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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七章】

 恋着你的日子

 甜蜜又不安

 只能成为你唯一的爱…

 郎菱虚软地躺在军祺晏提供的长臂上,窝在他的颈窝,喃喃喊着他的名字“祺晏哥…”

 “嗯?”

 “别离开我,好不好?”她没勇气看他的眼,只敢将脸埋在他颈间,当只傻气的小鸵鸟。

 该不该给承诺?给了又如何?他与郎桦有过那么多的承诺,最后她却永远消逝在他生命之中。

 所谓的承诺不过是自我安慰,他再也不给任何女人承诺了,与其在嘴上说得天花坠.倒不如实际地将手牵好。

 他沉默着,拉过几乎快被踢到下的被单,盖住两人赤luo的体,搂着她闭眼入睡。

 身旁男人的呼吸声渐缓,显见他已入眠,累极的郎菱却反而睡不着。

 他的身上仍有酒味,她怀疑他会抱她,而且没在做\\ai之后将她赶走,是因为他醉了。

 不管清醒或酒醉,他都不愿她的陪伴。

 这一生中,她有两样东西即使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一个是赢过已逝的姊姊,一个是得到身旁男人的疼惜。

 她的痴心追逐,莫非注定是一场空?

 她起身滑下,捡拾起地上的衣物缓缓套上,穿好之后,她坐在沿发呆。

 还要再追下去吗?这场爱恋真的会有结果吗?她的脑中一团,不知该如何做抉择。

 上的男人突然一个翻身,薄吐出喃喃梦呓“桦…”

 郎菱全身血立刻冻结,冰冷的全身直打颤。

 谁能跟一个已经过世的人争?郎桦的形象停留在最美好的二十一岁,而她的形象则停留在放不羁的十七岁。

 她在模特儿界闯出一番名堂,在父母的眼中,她仍是远远比不上姊姊的劣女;她辛辛苦苦拉提自己的地位,直至能站在他身边,但他的目光追逐的始终是成了空气的身影。

 她站起身来凝视着上深爱的男人,也许有一天,他能忘记姊姊而爱上另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有可能会是她吗?

 她倾尽所有,只想陪伴在他身边,甚至不奢望拥有他的爱情,但他依然不愿给予。

 她是“郎桦的妹妹”,这是一辈子都摆不掉的身分。

 郎菱掩着嘴,痛心的泪水纷落。她彻底明白了!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愿放弃。

 爱他很痛苦,不爱他更痛苦!

 即使她一辈子都摆不了“郎桦的妹妹”的身分,但无疑的,她会是最亲近他的女人。

 就算她得穷尽一生来追求他,她也无悔!

 le

 gradeur最后的选角结果,郎菱果然如大家所预料地雀屏中选,可是在消息发表的两天后,某八卦杂志竟爆出郎菱为了中选,不惜向设计师献身的负面消息。

 杂志上头刊载了郎菱未着脂粉进入饭店的画面,还有她离开时的照片,言之凿凿断定这两个小时的时间差,台湾第一名模必定与最近在国际上炙手可热的名设计师在上翻滚,以身体来获得步入国际舞台的机会。

 一大早,郎菱所属的“茵格模特儿经纪公司”电话就响个不停,外头一堆记者等着访问公司内部人员,好探听详实八卦。

 郎家外面同样围了一堆记者,门铃声吵得郎父快要精神崩溃,气得一把剪掉门铃电线,杜绝噪音。

 “这群狗仔队会不会看时间啊?”郎父剪完电线之后,气冲冲回到早餐桌上。

 当事者手上拿着吐司面无表情地啃着,好像外头的喧闹与她无关似的。

 “早就叫你别进入这行,你偏不听。三不五时就有绯闻爆料,你这样以后还嫁得出去吗?”郎父咬牙切齿地说。

 “那是他们自己编的。”郎菱没好气地说。

 她从没跟任何一个达官贵人扯上关系,偏偏那些八卦记者就是有办法将她跟政商名扯上关系。

 像上回,她不过是帮一间百货公司剪彩,事后跟百货公司的总经理握手拥抱,隔天报纸就写那位总经理觊觎她许久,乘机吃豆腐,而她拒还,似乎对嫁入豪门有兴趣。

 这些记者是外星人、头顶装有天线吗?她跟总经理连交谈都甚少,他们竟有办法听到他们的“心声”?

 她的确是跟军祺晏上了,但出发点是爱情,而不是以他为垫脚石。

 她入这行的目的是为了接近他,模特儿的身分只是她的跳板,军祺晏才是她最终的目的,八卦杂志完全写反了。

 “这个人是谁?”郎父拿出偷偷跑去买的八卦杂志“我怎么看他很眼?”

 一看到八卦杂志上刊登的军祺晏照片,郎菱吓了一跳,怕老眼昏花的父亲认出他就是姊姊当年的男朋友。

 “就是那个设计师啊!”她心不在焉地在牛里打了个蛋,平技术极好的她,蛋白溢出了杯外。

 一旁的郎母探过头来,端详着杂志上的照片“我也觉得他好眼。”可不知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郎菱不由得在心里感谢杂志上刊登的是军祺晏前年留着胡子的照片,否则她又得被父亲念个三天三夜不得安宁。

 因为姊姊的死,父亲到现在还是不能原谅军祺晏,母亲嘴巴虽不说,但看得出她心里也是有怨。

 置于客厅的手机铃声响起,郎菱立刻跳了起来。“一定是边茴又被堵在外头了。”

 每次一有绯闻发生,边茴都会被记者挡在门外,不得其门而入。后来他们只好跟邻居情商,开了一个小门,改从邻居家出去。

 郎菱咽掉嘴里的吐司,拿起手机置于耳边。“我等等从小门出去跟你会合。”

 “哪里的小门?”柔哑男声传人耳朵,让郎菱口一窒。“我是××报的记者,请问你和名设计师上,是不是将他当作步上国际舞台的垫脚石?”

 “你别取笑我了!”郎菱手捂着话筒,低声音嗔道。

 轻笑声传来,郎菱一早的霾因此烟消云散。

 她没想到会在这时接到军祺晏的电话,口暖暖的,眼眶微微润。

 一遇到他,她就变得好爱哭;但心里有任何不愉快,只要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变得大好。

 她为他欢喜,也为他愁。

 “你那边还好吗?”军祺晏问。

 “我习惯了。”一年至少发生两三次,不习惯也不行。

 “不愧是名模。”

 “又取笑我。”郎菱娇娇地跺脚“你呢?”

 “我住的饭店出入管制严谨,很清静。”

 “那就好。”郎菱松了口气。

 “下个礼拜就要出发去英国了,应该不会追到那里来吧?”

 “应该不会,机票钱很贵的。”郎菱笑着回答,话筒的另一旁突然沉默了,让她有些心慌慌。

 “怎么了?”郎菱提着心问。

 “我看得到你在想什么。”

 郎菱愣了愣,不太明了他的意思。

 “我的工作地点主要在法国,远距离恋爱会很辛苦。”

 郎菱张着嘴,吐不出半个字来。他的意思是…

 “就算这样,你还是要跟着我?”

 “我可以放弃台湾的一切,跟你去法国!”郎菱冲动地大喊。

 听到她的喊叫,餐厅里的父母不约而同奇怪地转过头来。

 可以放弃台湾的一切…站在饭店房间阳台、望着楼下记者的军祺晏朝那些扰人的苍蝇头上弹了弹烟灰。

 “是我就放不下。”军祺晏冷淡地说:“第一名模是多少人梦想的头衔?”

 “我不希罕!”郎菱急急剖白“我努力的一切统统都是为了你,只要有你,其它我可以不管!”

 她还是如以往般坦率!军祺晏抚额轻笑,从不遮掩她的情感,不拖泥带水,不扭扭捏捏,想什么就说什么,想要什么就去追求什么。

 他会骤然下决定去法国留学,她占了不少因素。

 她对他的爱,在当时而言,是庞大无比的压力。

 他可以无视良心的挞伐,她的爱情,一起坠落万劫不复的深渊,可是他做不到。

 他是喜欢她的,他的失意舆她不求任何回报的浓烈爱情,只会让两人沉沦地狱之中,既毁了自己,也毁了她。

 她一心一意、孤注一掷,但他不能亲手带着她堕落,所以他只得自己迅速振作,并以最残忍的方式摧毁他在她心中的形象。

 是他低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这一次回台,他才了解,她对他的爱无坚不摧。

 把你妹妹交给我吧!军祺晏对着无垠蓝天默念着。除了我以外,无人可以给她幸福了!

 “有空记得看电视。”

 “喔。”天外飞来一笔,郎菱又是一头雾水。

 “aurevoir。”军祺晏轻轻挂了电话。

 他愿意让她跟了吗?郎菱开心得像要飞上天去。

 “什么叫『可以放弃台湾的一切』?”边茴的嗓音如鬼魅般在郎菱耳旁响起“你要跟谁去法国?”

 郎菱霍然转头,心中不由得佩服,边茴不愧是大小姐,就算是生气也能保持着做作的气质。

 “你干嘛偷听我聊天?”郎菱有些心虚地质问。

 “事关当家模特儿的未来,身为经纪人的我当然要严密监控!”边茴两手互握置于前,昂着下巴望着高她十公分的郎菱。“别忘了我们说好的协议。”

 她亲口答应只要得到legradeur模特儿一角。就会照着公司安排的工作走。

 郎菱与“茵格”的合约只剩三年,早知当初该让她签下无限期合约,省得夜长梦多。

 “我知道啦!”郎菱突然发现边茴出现在她家“你怎么进来的?”

 “直接走进来的。”边茴没好气地说:“邻居全家都不在,我按了老半天门铃,才有个经过的伯伯说他们出国去玩了,不得已我只好从大门进来。”

 想要维持优雅地从那群记者们眼前进入,还真是费了她一番功夫。

 “那我们等等也要从大门出去吗?”天啊!

 “那有什么办法?”

 “今天工作取消好了。”郎菱一**坐在沙发上,想起军祺晏的吩咐,连忙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名模,工作是让你任不得的。”

 “那等他们散了才去。”

 “据经验,未等到你之前,他们不可能离去…”

 “他们竟然也跑到饭店去了!”郎菱生气地喊。

 她居然完全没在听她说话,边茴额上立刻冒出数条黑线。

 “记者现在正在罗勒饭店大门口。”电视上年轻的记者对着镜头说着:“由于罗勒饭店门森严,所以我们只能在门口守候…”

 突然后方传来吵杂声,记者连忙转过头去仔细聆听喧闹的原因。

 “Elliott出来了!”记者连忙奔回门口,与一群同样守候着的记者朝军祺晏一拥而上。

 他怎么直接从大门口出来?郎菱傻眼。他又不是不知道一堆会人血的蚊子记者正在等着他!

 “MrElliott,请问你跟台湾第一名模有什么关系?”

 “郎菱来饭店找你是不是为了拿到模特儿工作?”

 “你是否也有意思利用郎菱的人气拓展台湾的市场?”

 记者叽叽喳喳问着让人青筋爆裂的问题,郎菱握着拳,气得想要砸烂电视,揍扁那群为了收枧率而没人的记者。

 戴着帽子与墨镜,身高与体格完全不输男模的军祺晏,在记者群里显得鹤立群。

 行进中的他突然停了下来,随意朝一台摄影机投过注视的眼神,气定神闲地点起一支烟,烟雾了正前方的记者一头一脸。

 边茴撇了撇嘴,发现这男人果然有让女人心魂牵系的条件,难怪郎菱会这么疯狂地爱着他。

 “跟我来吧!”金口仅吐出四个字,就不再搭理任何人,坐入前方等待着的房车。

 边茴不明所以,郎菱却懂了,激动的热泪立刻滚落双颊。

 一看到郎菱开心地哭泣,边茴立刻脸色铁青。这不会是一句爱的承诺吧?

 她动用各种关系,找出军祺晏昔日跟郎家的关系,并因此找到郎桦的好朋友,得知军祺晏当初与郎桦的一段情。

 “她妹妹似乎也很喜欢军祺晏。”郎桦的好朋友说:“她的目光一直都跟着军祺晏打转,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不过郎桦太完美,她妹妹与她相比,只是一只丑小鸭。所以他们都不当一回事。”

 如果这是真的,那郎菱不就喜欢军祺晏将近十年之久?一句“跟我来吧!”就让她开心成这样,搞不好这次服装秀结束,她就跟着跑了?

 早知他们渊源这么深,当初实在不该透漏军祺晏下榻的饭店给郎菱知直,现在真是悔不当初啊!

 一旁的郎菱高兴得完全没注意到边茴忽青忽白的脸色,她拿起一旁的包包,愉悦地说:“走吧!上工了。”

 “待会出去,你什么都别说,车子就在门口。”边茴殷殷嘱咐。

 “喔!”

 一出家门,人群立刻蜂拥而至,各式各样的问题噼哩咱啦朝郎菱涌来。

 边茴边护着郎菱边推开记者往前走,可行到一半,郎菱突然不动了。

 她不动的原因是因为一旁记者丢来的问题。

 “请问你为了得到legradeur的走秀模特儿工作跟设计师上是真的吗?”

 郎菱昂起头,晨下,美丽的脸蛋透着被爱的自信。“我跟我的男友上有什么不对?”

 一时间,穿过树梢的风儿静止了,记者们的喧闹静止了,边茴冰凉的玉手贴于额边,往后一倾,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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