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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祸上门(5)——特缉组
 活得越长,越是守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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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先生的问题还没有问出口,已经有人为言先生提供了答案。

 那位显然是首领的人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酒瓶,然后推开了座椅站起了身,一个跨步来到了言先生的面前。

 从吧台到酒吧门口至少也有二十多米,可他只是往前跨了一步,便一下来到了言先生身旁。

 “狐步。”言先生看着面前的男人感慨道:“我已经好几年没见过有人可以一个‘狐步’走这么远了,你今年多大了?起码已经六百岁了吧?”

 头领是个外貌大概只有二十三四岁的年轻男子,他的脸型消瘦,一对眼皮懒懒地耷在眼睛上,鼻梁高耸面颊骨微凸,简单来说,他长着一张“狐狸脸”

 “狐狸脸”的青年上下了言先生两眼,然后说道:“眼光不错,就是知识的更新速度有些慢。你上次碰到我们的同胞是什么时候?三百年前么?当初六百年才能到达的程度,现在四百年就足够了。顺便说一下,我的名字是狐漫,是这群人的头儿。”

 “好吧,狐漫先生,看来你很喜欢自己狐狸的身份,这从你几乎没怎么更改过的长相就可以看出来了。”言先生调侃着狐漫的长相道:“那你和你其他四位脸杀气的同伴找我有什么事?或者说,你们找你们以为我是的那个人有什么事?顺便说一下,我姓言,你可以称呼我言先生。”

 “言先生是吧?我想我们就不需要再绕弯子了。”狐漫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很想知道你刚才在外面查些什么,也很想知道你昨天晚上人在哪里,会不会凑巧不小心让某个人人间蒸发,并且将衣物全都留在了原地,好将这个黑锅砸到我们的头上?”

 “我是个私家侦探,一个稍微了解一些普通人不知道的事情的平凡侦探。我来这儿查探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的老板付钱请我来,我猜我的发现和你们一样,一切证据都指向你和你的同胞。”言先生面不改地谎话连篇道:“我昨天晚上本来准备去找些乐子,可却被某个烦人的跟虫给搅了。你可以问问那个正一脸幸灾乐祸看着我的女人,当然除了她之外,我还有一整个夜总会的人可以替我证明。”

 “他说的确实是真话。”文雅话道:“男人真是狼心狗肺,对不对?你只要一不看紧他,他就想方设法地寻花问柳。哦,我没有攻击你们的意思,因为我相信狐狸在这方面比男人要好上很多。那些故事里的狐狸从来都是一次只一个人的,不是么?”

 “如果你们两个不都给我闭上嘴,我就在你们脑袋上全开一个!”站在言先生身旁那一脸横的持者恶狠狠地说道:“阿漫你和他们啰嗦什么?这些家伙知道我们是谁,又在事发地点出现,难道真的会只是路过的无辜人士么?让我给他们每个人脑袋上来一拳,他们就会全都老实代了!”

 狐漫斜眼看了看持的男人,叹了口气道:“老王,可能你做警察的时间太长了,已经忘记了在本族特缉组的规矩。让我再重复一遍,第一,我才是这个组的头儿,我才能决定到底该做什么。第二,我们要低调行事,在确定别人确实有罪以前尽量不要使用暴力手段。这两个最简单的条例你到底有哪里不懂的?还是需要我给你脑袋上来一拳,你才能真的记住?”

 那个被成为老王的中年男人被狐漫说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紫,握的手都有些颤抖,可他还是强忍下了愤怒,向狐漫低头致歉,然后继续端着瞄着言先生的头,再不敢说一句话。

 虽然狐所变化出的人的外貌年龄和它本身的年纪并没有直接关系,可凭经验判断,这个领头的狐漫并没有比老王的年纪长上太多,甚至很可能老王的年纪还要长于这个团队首领。

 看来现在在狐群社会里,也出现不按年资排辈的特例了。这些狐狸们虽然很善于融入人类社会,可在它们那密闭的小社会里,还沿用着古老的儒家习俗,天地君亲师的次序是绝对不可以被破坏的,而长辈则是必须被尊敬的,长者的命令更是绝对不能被违抗的。在这样封建的小社会里出现了这样古怪的行动小组,如果不是狐之社会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是它们的首领真的很重视这件事,以至于可以在这个特别的小组里可以唯才是用,破格提升一个后辈的职位,让他来引导这个小组。

 四百岁就学会了如此程度的狐步,他的才华显然是可以确定了。问题是,这个小组要处理的事是什么?食人狐虽然是个棘手的问题,可应该还不至于让狐族那些守旧的长老们做出如此程度的让步。

 如临大敌的狐狸们,不受人关注的失踪者,失踪者家属几乎完全不闻不问的诡异状态…言先生感到自己正在逐渐靠近事实…当然了,如果这个时候旁边没有一把顶着自己脑袋的话,言先生会觉得更加愉快的。

 “我现在开始觉得,之前我的推想是不是错了。”言先生环视了一圈虎视耽耽的狐狸们,笑道:“我一直都认为,这一切都是你们当中新出的一个叛逆少年所为,可看你们的架势又不像追逐犯错孩子的家长,在我看来,你们倒像是丢了孩子而紧张过头的搜救队。”

 老王听到言先生的话险些就要发作,可狐漫伸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让他继续说下去,我很想听听这位业余侦探总结出了些什么。”

 “我的总结是,这些天的酒吧连续失踪案并不是你们同胞的杰作,相反的,我认为失踪者才是。”言先生笑道:“没有任何人的父母会不在乎自己的孩子无缘无故的消失,除非他们根本就不是人,他们不能报警,因为这会他们无法解释他们的孩子为什么已经活了上百年,却还没彻底过完他的叛逆期。”

 “我想我只能说,我对你如此了解这件事的细节表示赞叹。”狐漫眯起他那狐狸似的小眼道:“愚笨如我只能认为,如果你不是福尔摩斯,那你就是凶手或帮凶。作为一个有修养的狐狸,我让你来选择答案。”

 这根本不是选择题,这已经可以当做是个肯定句式了。持刀挟持着文雅的瘦高男人握刀的手往上抬了抬,在五花大绑的小杜身旁的二人已经翻出了吧台朝言先生这边缓步移来,而老王更是一脸的杀意,似乎随时等待着狐漫扣动扳机的命令。

 就在这时,酒吧外忽然传来了一声犬吠。在早晨的马达与鸣笛声中,这一声吠叫显得如此得不起眼,以至于没人会太过注意它。

 可听到了这叫声,言先生却笑了。

 “我选第一项。”言先生靠在酒吧大门上歪头道:“因为我有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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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班就下雨,到家就雨停。

 做人至此,天怒人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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