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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祸事(2)
 含妃一口接一口地将子喝过,又过了一会儿,她抚着额头道:“表哥,陵儿身子有些乏了,能否先去里面躺会儿?”

 无惜怜其有孕在身,特别突然乏困,便允了其请求,转眸道:“梅心,你带陵儿进去吧,到底是你住的地方,她不熟悉。”

 这样的话,令含妃眼里迅速滑过一丝窃喜,快的没有人捕捉到,阮梅心依言起身让人扶了含妃进去,在站起来的时候含妃身子微微一颤,脸色急转为骤白,仿佛受了什么痛苦,然她却只咬着牙不说,随阮梅心转入内堂之中。

 身影消逝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见随含妃一起去的两个侍女之一杜鹃发疯一样的跑了出来,一边跑一边嘴里还大叫:“不好了,殿下,不好了!”她的出现让原本颜笑语的前厅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

 无惜浓眉一皱,放下筷箸轻喝道:“燥燥的做什么,到底什么不好了?”

 杜鹃被无惜一喝有些畏缩,但想到刚才看到的事立刻又慌张的大叫:“殿下不好了,我家主子被王妃给推倒了,了好多血,您快去看看!”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皆惊,无惜猛地站了起来,因用力过猛,竟碰倒了身后的椅子,他顾不得杜鹃,快步离席往内堂跑去。

 阿妩与兰妃赵肃仪等对望了一眼,也急急跟了进去,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真看到那场景时,仍然被吓了一大跳。含妃倒在地上呻不止,在她的身下是让人恐惧地鲜血,将她的下身得一片血,阮梅心则面惊恐地站在她旁边,忘了说话忘了动作,只怔怔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含妃。明显是被吓坏了,两人的侍女亦都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随无惜进来的那些个女眷。平在这王府里都是养尊处优之人,哪曾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几个胆小地都吓得晕厥过去了,阿妩身子亦有些摇晃,亏得意紧紧扶住,虽然她自己也吓得不清。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兰妃喃喃地说着这个所有人心中同共的疑惑。

 无惜在短暂地失神过去,立时抱起含妃,迭声呼唤:“陵儿,陵儿,你到底是怎么了?”

 含妃痛苦的张开了紧闭的眼眸,刚一看到抱着自己的无惜,眼泪立时扑漱落下,无力地道:“殿下…咱们的孩子…孩子…”那样多的血。任谁都能看得出,这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含妃的脸是苍白地,神色是痛苦的,不止是身体上的痛,还有精神上失去孩子的痛,这一点无惜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顾不得血是否会沾到自己身上,横抱起含妃放到上后,转头冲还愣在原地的众人大声喝道:“大夫,还不快去叫大夫!”他的怒喝终于惊醒了魂飞魄散的众人,在短暂地停顿过后,所有人像没头苍蝇一样成一团。

 阿妩抚着口定定神,转头不敢再去看那滩悚目惊心的血,深一口气后对还有些脚软的画儿道:“你快去我院里将卫太医请来。”

 “我…哎!”画儿腿,快步跑了出去,赵肃仪抱了张嘴大哭的宁儿到外面哄。阿妩与兰妃来到阮梅心身前。紧张地问:“王妃,含妃她到底…”

 “我。我不知道!”阮梅心不住地摇着头,神色恍惚:“刚才我带含妃进来,还没等让她躺下,就见她弯了身说痛,然后身下就开始不断有血出…”

 “胡说!”阮梅心的话被守在含妃身侧的杜若所打断,她一脸忿恨地道:“明明就是因为我家主子跟王妃你顶了几句,你一气之下就推了我家主子,害她跌倒在地上,所以才会这样,你…你好狠地心啊!”纵是刚才杜鹃已经说过此话,但眼下再由杜若详细道出,依然令所有人地心狠狠震惊了一下,无惜更是面诧异与痛心,定定地盯着阮梅心:“当真?当真是你吗?”

 言语中的无比失望令阮梅心倏得下了眼泪:“不,不是的,殿下,您相信我,我什么都没做,是含妃她自己跌倒,然后血的,我当真没有…”纵是她一味否认,无惜眼里的失望依然只有扩大而没有消融的意思,更有厌恶从失望中蔓延,当阮梅心看懂那丝厌恶时,她只觉得浑身发软,眼中的泪像关不住的水闸一样,源源不断的出。

 一直跟在阮梅心身边的玲珑看情形于主子不利,旁为自家主子说话,可惜,她是阮梅心地人,她地话又能抵什么用。

 钱大夫和卫太医匆匆赶来,各自在含妃的手腕上搭过脉,结果均是一味地摇头,事情,也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而这个已经四个月大成了形的孩子也未能保住。

 阮梅心像被人重重击了一下似的,踉跄着站不住往后退,幸而有阿妩在后面扶住了她,她回过头来,止不住委屈地轻语:“妹妹,我没有推她,也没有想害她的孩子,你相信吗?”

 阿妩捏紧她冷的手:“我相信!我相信王妃不是这种人,殿下他…也一定会明白的…”话虽如此,心中却一点都没有底,此情此景,阮梅心想敝清关系,显然是不可能的,刚才内堂之中除了她与含妃及几个下人外,便再没有其他人,要说她没有推,难不成含妃当真是自己跌倒的?呃,自己跌倒…四个月,胎气当已经稳固,纵使摔上一跌,也不一定会小产,难道当中另有隐情?阿妩想到这个可能,不由得苦苦思索起来。

 那厢,被疼痛折磨的生不如死的含妃,在听得两位大夫一致的诊语后,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当即又惹来一阵忙,好不容易将她救醒,睁眼的第一刻,便是嚎啕大哭:“孩子!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你死的好惨,甚至都不曾来这世上看一眼!”说到这儿,她不知哪来的力气,不顾无惜的劝慰,挣扎着撑起身,死死盯住阮梅心,那目光似要吃人一般:“是你,你这个杀人凶手,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偿命!”

 “陵儿,冷静点,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真的是梅心吗?”无惜的心里还带着最后一丝希望,希望只是底下人看错了,他不敢相信在自己的府里居然有这么恶毒,残害别人胎儿的人存在。

 这句话令含妃安静了下来,她好像不认识无惜一样定定地盯着他,继而狂笑起来,好半天才歇下笑声,恨恨地道:“不是她,还会有谁,我不过说了几句她不爱听的话罢了,没想到她就这么恶毒,生生把我的孩子给害死了,殿下,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冤枉她吗?孩子没了是事实,我怎么可能会拿自己骨的性命去冤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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