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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这个雪鸢不对劲
  当晨间那抹温柔的阳光照在院落里,院落里的粉衣人儿撑着头,愣愣出神,一大早起来,她的脑袋就是稀里糊涂的,感觉好多东西想不过来似的。

 “郡主,你在干嘛?”

 忽然出现在身后的小沫着实把她给吓了一跳,她拍着口,不好气的说道:“下次出现在我身后能别这么吓人吗。”

 小沫俏皮的吐了吐舌头,道:“我是去照顾前天您救的那个公子了,现在不错,他能下走了哎。”

 “走动?”水辰舞想了想,昨还没来得及去看过那个人就被武浩锋抓去皇宫里,今天听小沫这么一说,她对这个人的好奇又提上几分,她问道:“对了,听下人说他不会说话,那爹爹留他在府里做什么?”

 小沫思索了一会,回道:“我听说,王爷准备叫他教您读书的。”

 “读书?”自打小时候,她将那个教书先生的书给烧了的事传遍整个京都,京都学士院的几个大人们可谓是谈“舞”变,更别说那些私塾先生了,幸好后来水穆容也没给她请过什么先生,什么事都是亲力亲为,可是又要上朝又要教她读书,水穆容就算再怎么不顾及朝堂,也不能说整陪在水辰舞身侧,这也使得现在的她,除了会看些关于医文方面的书籍,其他看都没看过,也就更别提现在女子都必读的《女戒》《妇言》了。

 她暗暗了口口水,站起身子,提着裙角,道:“先生?我还没见过呢,走,正好现在有空,你陪我去瞅瞅。”

 “啊,郡主——”看着她一脸坏笑的模样,小沫就知道,这位主儿恐怕又有什么鬼点子了吧,她无奈的跟在她身后,缓步朝着那个厢房走去。

 厢房外,刚刚准备给男子送去干净衣袍的武浩锋,转头就瞅见一脸快的某人儿,哼着小曲乐颠儿乐颠儿的走了过来。

 “郡主。”

 “大块头。”她拍了拍武浩锋的肩,伸出头顺着门往里面张望了下,问道:“那个人醒了吗?我怎么说也算他半个救命恩人,我来看看他。”

 武浩锋恭敬的回道:“回禀郡主,公子醒了,您要进去看看吗?”

 水辰舞看了看武浩锋,一把将他手中拿着的衣袍拿了过来,道:“你去忙你的吧,我来给他换。”

 “啊,可是郡主,男女授受不亲啊。”武浩锋尴尬的咳嗽了几声。

 水辰舞思索了一会,她忽然想起幼时因为那个恼人的李墨希,害的美人爹爹一天没理自己的教训,她咽了一口口水,道:“我是说找人帮他换,例如,小沫。”

 她随手一指,小沫就又多了一个重任。

 小沫自打进府只服侍了水辰舞,给异换衣服,她还没做过,她羞红脸,道:“郡主,不行的,他是男的啊。”

 “哎呀,我相信你。”

 将衣物拍在小沫手上,水辰舞还不忘丢了个是信任的小眼神,可怜的小沫只能苦楚着脸跟着她走进房去。

 厢房内的窗台边,一身白净亵衣男子悠扬的站在那,他拿着书案前的书,一袭长发及,那慵懒的姿态中也不失几丝悠扬,他看着手中书,津津有味的读着。

 “吱——”房门缓缓推开,一抹粉的身影跳进屋子来,她站外门口,看着阳光下,男子纤柔的身影,浅浅一笑。

 “你醒了?”

 突然出现的女子着实他吓得一跳,他连忙转过身,手上的书也掉落在了地上。

 粉衣人儿含笑走过去,她弯下捡起地上的书,纤细的指尖轻轻掸去上面的灰尘,道:“我有这么吓人吗,要知道可是我救了你。”

 对上那双美万千的眸子,男子款款弯下行礼,口的撕疼瞬间让他脸色变得更是苍白,水辰舞见状,连忙扶起他,温柔的说道:“好了,身体不好就别这些虚招子。”

 对上她是埋怨的神情,男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着。

 他清的笑,让水辰舞眼前一亮,美人爹爹的笑是颠倒众生的温柔,皇叔的笑是魅的,就连昨才认识的完颜奕冉也只是那种直的笑,却只有眼前这个男子的笑容,笑的让人有种很清雅的感觉。

 她静静的看着男子脸颊上的酒窝,呢喃道:“你笑起来真好看,不像你晕倒的时候。”

 男子被她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他坐直身子,将笑意淡淡平息。

 看着他是不自在的神情,水辰舞“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拉过男子的手腕,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肘处,静静说道:“我呢,不仅是你半个救命恩人,也是这穆王府的半个主人,昨日本来想来看你,不想有些事耽搁了。”

 男子似懂的点点头,水辰舞看了看,继续说道:“你呢可以和他们一样,叫我郡主,或者和我爹爹一样叫我小舞,因为爹爹说,是你救了他的命,所以你是爹爹的恩人,也是我的,所以你可以叫我小舞。”

 男子莞尔一笑,待水辰舞号完脉后,他顺手从一侧取来一张纸,一支笔,站着墨汁,在纸上迅速书写下两个大字。

 “容恒。”

 水辰舞看着这两个字,惊喜的拍手道:“你的名字里也有容,我爹爹也是,爹爹名字很好听,叫水穆容,所以大家都称呼他是穆王爷。”一说起美人爹爹,她的脸上洋溢的是的幸福。

 男子浅笑,他快笔在纸张上写下心里的话“怎么,你说我的名字也很好听?”

 男子点点头,他莞尔一笑,取过一张干净的纸张,笔迅速在纸上挥舞着,一侧的水辰舞有点不明所以,她凑上前,只见容恒三两下就勾勒出一个妙美的女子,他运笔速,下笔好似落雨般干脆洒,一盏茶的功夫,一张女子小样就画的惟妙惟肖了。

 他将小样图递给给水辰舞,捧着这张小样,娇美的人儿静静凝视着画中人,她的一眉一眼都画的巧不已,女子长发翩翩,笑容娇美,那模样真让人量不忘。

 她看了看,惊诧是说道:“你画的是我,对吗?”

 容恒含笑点点头。

 “哈哈,你真厉害,我一直觉得爹爹画画已经很厉害了,今看来,你的水平虽然比爹爹的差了一点点,可是这一点点不大的,相信只要你努力,肯定可以超过爹爹的。”

 在她的认知里,美人爹爹是没人能超越的,所以哪怕容恒几笔就将这幅小样图都画的巧万分,她的心里美人爹爹还是最大的。

 想着容恒坦率的笑,还给她画画的份上,水辰舞决定勉强接受这个教书先生了,她拍了拍手,将小样图放在桌案上,平静的说道:“本来我想整你,谁叫爹爹让你给我当先生,不过,我觉得你不像那群老先生,所以,本郡主就不欺负你了。”

 她转过头,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小沫一把拽了出来,道:“你身体没有全好,都完全好了,我再来找你,那时候你教我画画,好吗?”

 容恒含笑点了点头,看他欣然接受的模样,水辰舞很是开心的将小沫推到他面前,指着她手上的衣袍,道:“这个是大块头叫我送来的,你先休息,我就先走了。”

 容恒看了眼小沫双手捧着的淡绿色长袍,满意的点点头,他喜欢这种素雅的颜色。

 看在容恒这般满意的神情,水辰舞拍了拍手,转身朝着房门走去。

 “郡主,”小沫连忙拽了拽她的衣角,轻声问道:“我能不能叫武侍卫给容公子换啊?”

 她羞红的脸颊,已经快要变成猴子股了。

 水辰舞眼珠子一转,她将嘴边轻轻凑到小沫耳侧,轻轻问道:“小沫你觉得这个容公子,长得是不是很不错?”

 小沫转过头,看着正一脸笑意的容恒,连忙点点头。

 “那他还会画画,写字又好,我听爹爹说,他还很有见解,你说他是不是才子?”

 小沫又点了点头。

 拍着小沫的肩,水辰舞是委派重任的口气,道:“那不得了,你看,这公子长得不错,又有才学,帮他换衣袍,是你几世修来的福气,本郡主还有事,就先走了,这里交给你了。”

 小沫思索了片刻,才僵僵的回过神,只是当她再次开口准备再次提出抗议的时候,那抹粉身影早已关上门跑的老远了。

 站在原地,小沫又一次感受到哭无泪的感觉,她努力低着头,走到容恒面前,佯装平静的说道:“容公子,我,我替你更衣。”

 院落里的粉衣人儿,此刻正无比欣喜的走在院子里,她一想起小沫那比猴子股还红的脸蛋,就止不住的笑出声去,她走在花园里,看着院子的花笑的更是朗了,她转过头,看见池塘里一颗白色的荷花,思绪里突然想到了什么。

 “白色,朱砂痣,雪鸢姐姐?”她猛然一拍大腿,差点把这件事给忘记了,一大早上起来只顾着和小沫玩闹的她连忙想起正事,昨天还想着要去找完颜逸越身边那个“雪鸢”确认下的自己,今要不是看见荷花指定又给忘了。

 她提着裙角,连忙朝着府门的方向跑了过去,院子里,正遇到她的简伯看着她火急火燎的模样,连忙开口问道:“郡主,你去哪?”

 水辰舞停下脚步,思索了一会,问道:“昨天进京的硕王世子和郡主住在哪,你知道吗?”

 简伯想了想,道:“记得,王爷好像说过,在西东门的馆驿,郡主怎么了?”

 水辰舞微微一笑,道:“我去馆驿一趟,爹爹回来找我,你就和他说,我去找阿冉玩了。”

 “啊,郡主——”知道去哪找雪鸢的水辰舞跑的更快了,看着她不一会就淡出眼眸的背影,简伯耸了耸肩,搞怪一笑,道:“看来今天午膳的八宝卷又不用做了。”

 捧着午膳的册子,他快步走去厨房。

 王府门外的下人们,见水辰舞出来,连忙跪在地上,恭道:“见过郡主。”

 水辰舞摆摆手,她招呼来其中一个下人,道:“我要去馆驿,你给我准备马车去吧。”

 下人连忙回道:“是,郡主稍等,小的这就去。”

 穆王府的下人全是经过简伯训练过的,不一会的功夫,他就和马夫从马厩里将水辰舞特定的马车给牵了出来,就来车上要用的也准备的一件不差。

 水辰舞满意的点点头,道:“行了,我去馆驿,如果等等爹爹回来问起我,你们就说我去馆驿就可以。”

 一大早美人爹爹就出门了,也不知道去哪,思索了一会,她努力摇了摇头,一步跨上了马车。

 下人看了看她身后,连忙问道:“郡主出门需要人跟着吗?”

 思索了片刻,水辰舞看着空气中饶有深意的说道:“不用,我相信风肯定已经准备好了,对吧风?”

 空气中迟迟没有回应的话语,让下人有点不清楚状况,不过这也难怪,只有穆王府很少人知道的事,也难怪他不知道。

 水辰舞猫着身子跪坐在马车里,马夫坐在车上,他快速用马鞭打着前方的两匹马“驾——”

 得到指令的马匹,嚎叫了一声,快速朝着西东门的馆驿跑去。

 沿街繁忙的叫卖让车内的人儿欣喜的伸出了脑袋,她掀起车帘一角,忽然,小巷处一抹白色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

 “师父?!”

 这是她第二次在京都看见这个身影了,她瞪大双眼,这一次她无比确认刚刚从马车旁走过的就说烟棋。

 水辰舞努力偏过头顺着人群望去,只是那抹身影绕了几下,就淹没在人群中。

 “这次肯定不可能是我看错了。”她放下车帘,小声嘀咕着。

 如果那真是烟棋,那有可能证明的是自己第一次遇见的也不可能是看错的意思,水辰舞暗暗想着,想了一会,她喃喃自语道:“师父会不会是去云离落那?”

 她想起来前些时间云离落说的话,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看来等有空的时候,我还是要去云离落那问问。”

 躺在马车的一角,她靠在一侧的靠垫上,望着车顶的绣花是疑惑。

 马车驶过三条最繁华的街道,穿过一个小巷,半柱香的时间才到达距离皇宫最近的馆驿。

 为了安排完颜逸越和完颜奕冉住下,这里的馆驿早在几天前就从里到外全打扫的干干净净,外到馆驿门面,内道馆驿内各处大小厢房,布置的也都是具有蒙古特色的饰品构造。

 “郡主,到了。”

 在马夫的搀扶下,水辰舞缓缓走下车来,她站在馆驿前,看着匾额上用鎏金刻写“西东馆驿”四个大字显得格外瞩目,她提起裙角,在马夫的陪伴下缓缓走进馆驿大门。

 京都侍从都认识穆王爷郡主家这个具有特色的马车,门外的下人连忙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见过郡主。”

 “见过郡主。”

 水辰舞摆摆手,径直朝着馆驿前厅大步走了过去。

 一大早,正在院子里无聊的都快蹦墙的红衣人儿,挥舞着马鞭,她灵气的眸子稳稳的盯着前方的一株花,快速一挥。

 “啪”花朵准确掉落,而花枝只是抖动了几下便又完整的立在那里。

 “哇,郡主好。”绿衣小帽的侍女拍手叫好,她转过身拾起掉落在一侧的花朵,递到完颜奕冉面前。

 接过娇柔的花朵,完颜奕冉先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粉的花朵绽放着素雅的芬芳,她是心仪的将花朵捻在指尖,笑道:“我觉得这朵花还是适合小舞,阿离觉得呢?”

 阿离看了看那多娇羞的花,脑海中也迅速映出昨那张娇柔的容颜,她点点头,连忙回道:“是啊,郡主在我们蒙古,那就是骏马,只有骏马才配的上您,这朵花就像辰舞郡主,虽然美的很,可是用马鞭一打就掉了。”

 完颜奕冉闻听,不好气的用马鞭轻轻打了下阿离的头,佯怒道:“什么和什么啊,我告诉你,小舞也是马,我只是觉这朵花她带起来会更好看,哼,你再说,不用我马鞭伺候你,小舞几针下去,估计你也受不了。”

 看着她一脸坏笑的神情,阿离不住的打了个寒颤,她凑到完颜奕冉身前,讨好的说道:“好郡主,阿离的好郡主,你可千万别告诉辰舞郡主,阿离发誓,绝对不敢说了。”

 好不容易看着这个小人一脸讨好的看着自己,完颜奕冉甭提多得意了,她坐在石凳上,翘着二郎腿,无比得意的扭着脖子,道:“哎呀,最近我觉得脖子疼的很,阿离说,我是找小舞给我看看呢,还是找人帮我捶捶呢?”

 “哎呀,郡主找什么人啊,阿离来,阿离都会的。”挽起袖子,阿离轻柔的捶打着完颜奕冉的脖子。

 喝着茶,翘着腿,完颜奕冉此刻甭提多惬意了“哎,左边左边。”

 可怜的阿离却只能一脸谄媚的听着她的指点不断变换位置,自从有了完颜逸越给自己撑,她可是一直是负责监督她不要半路逃跑的啊,现在可好,好不容易翻身后,又变回她的小奴隶了,阿离嘟着嘴,是抑郁的看着正一脸乐呵的完颜奕冉。

 “哈哈,阿冉真舒服,还有人给你捶背啊。”刚进院子的人儿正巧看见一脸享受的某人,在“剥削”侍女的劳动力。

 看清楚来人,完颜奕冉欣喜的站起身,她一步跨到她面前,解释道:“哪有,小舞看错了,是,是阿离自己要给我捶背的,对吧阿离。”

 接受到完颜奕冉那是威胁的笑,阿离僵笑着脸,道:“那是那是,我们郡主一直很平易待人的。”

 只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没说一句话心里都在暗暗自己一巴掌啊。

 看着这对奇怪的主仆,水辰舞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她看着院子的狼狈,双眸淡淡扫了一圈院子,问道:“怎么小王爷不带你出去玩,让你自己在这里打花玩?”

 院子里到处是被打落下的花朵,水辰舞暗暗了口凉气,只怕自己再一会不来,眼前这个主儿真的会把馆驿都拆了。

 耷拉下肩,完颜奕冉转过身,一股坐在石凳上,道:“哥哥说是出门和你爹爹去什么糖找给未来王嫂找郎中了。”

 “什么糖?”

 “就是那个春天才有的糖啊?”

 想了半天,水辰舞才算从懂了她的话,她无奈的摇摇头道:“那是回堂,那里郎中很厉害的。”

 “对对对,就是那!”

 完颜奕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挽着水辰舞的手腕,疑惑的问道:“厉害?那有小舞厉害吗?”

 一边说,她还一边开始模仿起昨水辰舞马上飞针的样子,水辰舞叹了口气,道:“我学医是有目的的,虽然我师父说我在学这个上面有天赋,可是真比起来,我的水平还是没他们高。”

 水辰舞自知自己起步晚,就算天赋再厉害,也算不上是完全的天才,所以她只能更花心思,争取早点将控制美人爹爹的病变成治。

 完颜奕冉似是明白的点点头,道:“原来这样,那就是说小舞现在没他们高,以后说不准对不对?”

 “可以是吧。”水辰舞点点头,她相信自己肯定可以做到医术超群。

 完颜奕冉闻言,一把拽着她,就往一侧的花园里拽“阿冉,你要带我去哪?”水辰舞不解的问道。

 完颜奕冉是深意的一笑,道:“走,走,你跟我来。”

 熬不过她的水辰舞只能跟着她往另一侧走去,这里的花园很别致,穿过一拍绿色的树丛,水辰舞远远望见石亭旁一抹白色身影。

 “未来王嫂”

 白衣人儿回过头,她柔情曼曼的眸子看了眼身后两个人,浅浅一笑,道:“阿冉郡主莫不是又忘了,民女只是一个平民女子,怎配的上小王爷?”

 完颜奕冉连忙摇摇头,道:“谁说的,你看,我哥哥那么喜欢你,你喜欢我哥哥吗?”

 女子抬起头,她瞥了眼静静站着的水辰舞,含笑道:“民女说过,民女是有婚约的,哪怕我那个心上人遗弃了民女,民女也不能二嫁,你说对吗,辰舞郡主?”

 “这个,这个——”水辰舞实在不明白雪鸢说的什么意思,一侧的完颜奕冉不好气的嘟起嘴,道:“反正阿冉不管,你那什么有婚约,什么未婚夫,阿冉都不知道,只是知道自从哥哥救下你,就对你好的不得了,哥哥喜欢你,你也可别忘了,只要你病好了,你就要嫁给哥哥报答他的。”

 雪鸢转过身,轻笑道:“感情的事如果真能勉强,早在六年前,我就勉强了,想来辰舞郡主也应该还记得民女那时候和你说的话吧。”

 对上面试后那双温柔多情的眸子,水辰舞是喜悦,她一步上前,欣喜的问道:“这么说来,你真的是雪鸢姐姐?”

 “嗯。”雪鸢点点头,她取下面纱,出的是一张颠倒众生的脸庞,水辰舞静静望着她,和那时候见她不同,如今她虽然面容未改,却只是那份小家碧玉的模样然无存了,如今的她与小娘亲更是像了几分。

 她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呢喃道:“你越来越像我娘亲了。”

 雪鸢握着她的手,浅笑道:“你第一次见我就这么说,只是却没想到六年,我还能见到你。”

 如果说那时候雪鸢的身上就有无法掩盖的光彩,那如今的她身上有的是更加倾城容颜,水辰舞望着她那双似水平静的眸子,一头扑在她的怀里,道:“我以为雪鸢那后被人带走了,就再也见不到,却没想到,还能见到你。”

 拍着水辰舞的背,雪鸢莞尔道:“那后的话有很多,等我有空和郡主慢慢说吧。”

 说着说着,她干咳几声,完颜奕冉见状连忙将她扶着,缓缓坐在凳子上。

 “原来小舞和阿冉的未来王嫂认识。”

 水辰舞点点头,完颜奕冉蹲下身子,是欣赏的看着雪鸢的容颜,道:“哥哥也是六年前在一群马贼手里救下雪鸢姐姐的,只是那时候救下她,她身体就一直不好,哥哥瞒着阿爹给雪鸢姐姐请了很多郎中都没法子。”

 看着完颜奕冉嘟着嘴,是抑郁的长叹一口气,雪鸢浅笑道:“我的病本就这样,对了,现在天虽然热了些,亭子里还是有些凉意,我昨听穆王爷说,辰舞郡主身子也单薄,”她侧着头,指着身下一个软垫,道“我身子不好,可以劳烦阿冉郡主帮我去我的厢房内取个软垫来吗?”

 水辰舞连忙摆摆手,道:“我身体很好的,雪鸢姐姐不用这么费心。”

 经过雪鸢这么一提醒,完颜奕冉也立刻想到,她一拍脑袋,道:“对,对,对,还是雪鸢姐姐想的周到,我光顾着带小舞来给你看病了,嘿嘿我现在就去,你们等我。”

 “哎,阿冉”没待水辰舞叫住她,完颜奕冉早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

 雪鸢抬起头,看着一脸不好意思的水辰舞,捂嘴含笑道:“怎么那时候,见郡主去醉情楼也没这副模样。”

 水辰舞笑了笑,她学着方才完颜奕冉的模样,蹲在雪鸢面前,小声说道:“雪鸢姐姐千万别说我去醉情楼的事,那可是被我爹爹笑了好久的。”

 提到美人爹爹,她从心里到脸上都洋溢着喜悦,雪鸢缓缓站起身,她转过头,看着亭子旁一汪平静的湖水,眼眸底闪过一丝波澜,道:“人坐久了就会不舒服,想来辰舞郡主不会介意陪我这个病秧子去湖边走走吧?”

 水辰舞挠了挠头,道:“雪鸢姐姐别叫我郡主什么的,你和阿冉一样叫小舞吧,姐姐想去走走?好啊,我陪你。”

 她挽着雪鸢的手缓缓走出亭子,夏日的阳光虽然带了些焦热,但由于是刚刚入夏,阳光还是暖暖的,水辰舞小心扶着雪鸢走在岸旁边。

 “昨在你身边的是你爹爹?”雪鸢开口问道。

 水辰舞点点头,道:“是啊,爹爹对我可好了。”

 她扬起甜甜的笑,看着一脸微笑的雪鸢。

 站在一块石头旁,雪鸢轻轻拂过她的发丝,只是双眸是深意的望着前方,道:“几年过去了,穆王爷还像那时候一样。”

 水辰舞连忙点头,道:“可不是呢,现在傲龙第一王爷还是爹爹。”

 “那穆王爷还是和以前一样疼你吧?”她眸角微微垂下,嘴边的笑意也稍稍变得僵硬了半分。

 水辰舞松开手,她仰着头,看着那轮温暖的阳光,伸了个懒,道:“是啊,告诉你一个秘密哦雪鸢姐姐,我还和爹爹约定过,如果今生我找不到一个有我爹爹这般才华横溢,威武不凡还俊美倾城的男子,就算别的人,用十里金车铺红装,我也宁愿一辈子守在爹爹身旁。”

 雪鸢捋去额前的发丝,问道:“那穆王爷同意?”

 水辰舞迅速回过身,道:“当然同意,爹爹还答应我,如果找不到这样的人,他就会养我一辈子。”

 她俏皮的做了个鬼脸,雪鸢静静望着她,眼眸中一汪波澜愈加明显,她干笑几声,缓缓开口问道:“这么说来,穆王爷肯定很喜欢你吧?”

 “啊?”水辰舞思索了一会,她仰着头羞红着脸的说道:“爹爹喜欢我,我也喜欢爹爹,所以爹爹说过如果我不嫁人,他一辈子不会娶别人的,嘿嘿。”

 想到那是幼的话语,她是存有私心,只是不想任何人分享美人爹爹的温柔,只是到了现在,美人爹爹依旧那般对她,水辰舞甜甜一笑,心中是甜蜜。

 雪鸢垂下头,她看了眼头上的太阳,的眸子又稍稍恢复了些平静,道:“小舞真好,不像我,从小就算再才华横溢,也只是一个不被心上人看上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雪鸢不自觉的望着天空,她的思绪似乎回到了很久之前,她捂着口,呢喃着。

 “雪鸢姐姐有心上人?”水辰舞凑上前,是疑惑的问道。

 抚着她的头,雪鸢点点头,她僵硬的笑了笑,道:“不过那也是过去,你听见刚刚阿冉郡主说的,我现在无依无靠,才跟着他们进京的,走吧,估计等等阿冉郡主就回来了,我们回去吧。”

 “嗯,好的雪鸢姐姐。”

 她一步上前,不知道怎的,刚刚迈出一步的雪鸢顺力向后倒去,她的眸底闪过一丝异样,她闭上双眸,刹那间冰冷的湖水瞬间充斥她的周身。

 “雪鸢姐姐,掉湖里了,来人啊,救人。”

 才回过神反应到这个情况的水辰舞,站在岸边大叫,她看着自己的手,回忆刚才种种,却真心想不到一个头绪。

 刚从厢房拿着软垫来的完颜奕冉老远就看见湖中那上下扑腾的白色人儿,她将软垫一扔,快步跃到湖岸旁。

 “救我,救我——”

 雪鸢一上一下的在湖水里翻动,岸边的二人无奈的看着水中却也没有个法子,完颜奕冉马上是好手,可是这下湖,她可没这个功底,她们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四处张望着周围。

 看着湖中渐渐没有气力的人儿,完颜奕冉更是焦急了,她转过头,花园小径处两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她眼帘,她连忙招手,道:“哥哥,穆王爷,你们快过来,雪鸢姐姐掉湖里了。”

 “雪鸢?!”刚还在还水穆容讨论回堂郎中话的完颜逸越,立刻慌了神,他一步越过花丛,冲到湖案旁,看着湖中渐渐没有气力的人儿,他一个身影跳下水,奋力朝着那个身影游了过去。

 “雪鸢——”

 他游到她身旁,一把抱住她的肢,拖到湖案旁,上岸的雪鸢昏不醒,脸色也比以前更是苍白了,他是担忧的将她平方在湖案上,双手不断按着她的腹部,他静静凝视着她,心中是焦急。

 “雪鸢,雪鸢,你不能有事,雪鸢。”他痴痴的望着这个气若游丝的人儿,不住呢喃着。

 一下,两下,三下——

 “咳咳”

 昏中的人儿侧着头,将腹中的水吐出一大口,完颜逸越欣喜的将她的头靠在自己怀里,一双阴冷的眸子紧紧盯着完颜奕冉,怒气的呵责道:“本王不是说过,不要让她一个人在这里逛吗?你不知道她身体没好吗?”

 被他这么一瞪,完颜奕冉是委屈的嘟着嘴,回道:“雪鸢姐姐想着小舞身体不好,就叫我回去拿软垫,我,我怎么知道她们两个人也会出事。”

 “两个人?”瞬然间完颜逸越似乎想到什么,他侧过头一脸阴沉的看着水辰舞,问道:“这么说来,郡主刚刚是唯一和雪鸢在一起的,是不是?”

 “是,可是我——”

 “够了,小王只是想知道是还是不是。”

 他不容辩解的口吻让水辰舞打了个寒颤,她垂下头,微微点点头。

 完颜逸越冷冷一笑,他搂着雪鸢单薄的身体,一把将她抱在怀里,怒气冲冲的站起身,对正说话的水穆容说道:“穆王爷,小王现在的心情想来你也可以理解,实属小王不能招待二人,等小王有空,小王必定面见皇上,好好彻查此事。阿冉,送客!”

 他不容反驳的口吻震得在场的人一个寒颤。

 “啊,哥哥,可是,可是——”

 完颜奕冉看着他的背影,极力想帮着水辰舞解释些什么,奈何怒气中的完颜逸越对任何人的话都丝毫不理会。

 她看着一身怒气的完颜逸越,无奈的转过头,看着一侧早已眼中闪着淡淡星光的水辰舞,安慰道:“小舞,我哥哥就是这样的,你别往心里去,以前,以前王府里一个侍女不小心没有服侍好雪鸢姐姐,他也这么大脾气,把我也都骂了一顿,可是事后不是又好了吗?”

 腹委屈的水辰舞抬起一双闪着淡淡星光的眸子,她委屈的看了看身侧正温柔的望着自己的美人爹爹,又看了看一脸担忧的完颜奕冉,泣道:“我真的只是陪着雪鸢姐姐随便走走,这件事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紧紧搂着她的肩,水穆容点点头,道:“爹爹知道,爹爹的小舞不会做这种事,更何况,那个人是小舞心里在乎的好朋友。”

 他知道,她就算再外人眼中再怎么骄纵,在自己眼中她的善良,天真,和那双最清澈的眸子是他最想守护的,他抱紧她微微颤抖的肩,努力用身上的体温温暖着她。

 完颜奕冉看着现在无限委屈的小人儿,只能暗暗叹了口气,道:“穆王爷,您先进宫去,我这个哥哥估计等等真的会去皇上姑父那里说道说道呢,至于小舞,我送她回府就好了。”

 看着怀中此刻无比依赖自己的人儿,水穆容点点头,他拉紧她的衣襟,温柔的看着她泛着点点荧光的双眸,含笑道:“不哭,只要爹爹相信你就好,你现在和阿冉郡主回去等爹爹消息好吗?”

 水辰舞点点头,她一把抱住水穆容的脖子,呢喃道:“我回府,等爹爹消息。”

 “嗯。”他温柔一笑,俯下身,轻轻的吻在她的额头上,如此泪眼婆娑的她让他心疼不已,送着她出了馆驿大门,亲手扶着她上了马车,他才稍稍放下心来。

 望着马车远去的影子,他微微正,眼眸中的温柔也瞬间被那汪冰冷取代。

 “来人。”

 “王爷。”门外侍卫早已等候在一侧。

 “你去通知太子,就说本王请他进宫。”

 “遵命王爷。”

 他寒眸微立,接过马夫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回忆起刚刚水中苍白的容颜,他心虽有些许波动,可是脑海中却总有个声音告诉他,一切的一切都不是看见的那般简单。

 “雪鸢?身上到底哪里不对,还是这件事又和太子有关?”他冷冷一笑,伏在马背上,快速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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