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水榭门的湖畔。
杨柳低垂,澄澈的湖面,在午后暖
的照
下,波光粼粼。
湖畔碧草如茵,俊美少年半卧在湖畔大树下,只手握册,卑心阅读。
“少主哥哥!少主哥哥!”
娇亮的嗓音由远而近,眼见距离少年只三步之距,粉蓝锦衣小娃直接跳入少年怀里。
“容儿?”松掉手中书册,少年稳稳地将小娃儿接住。
“什么是肌肤之亲?”小女娃舒适地窝在少年怀里,抬头眨着大眼好奇问道。
“…”少年无语。
“是只有新娘子才能做的吗?”眼见少年不语,她再问道。
“…是谁教你这些的?容儿。”若不是花珏那混蛋,就定为老不尊的鸟座使。
“鸟爷爷说的。”女娃娃不明白少年的心思,老实招供。
“它说容儿若想要一直一直和少主在一块儿,就得成为少主哥哥的新娘子,有肌肤之亲。”
闻言,少年又是一阵错愕。“容儿想当少主的新娘子?”
“嗯!”小娃儿用力的点头。“所以少主哥哥也答应吗?”
“呃,嗯…我…容儿!你做什么?”少年抓住小娃儿往衣襟内探的小手,俊脸爆红。
“鸟爷爷说要先下手为强。”埋首在少年颈间努力制造红红吻痕的小脸闻声抬首,笑得一脸灿烂无辜。
鸟爷爷说肌肤之亲就定将少主亲得红红的一颗颗的,像
的皮肤一般,只要成功了,就能和少主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少主哥哥,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块喔!”
小娃儿毫无心机认真地说着,还对他
出一个大大的甜美笑容。
*********
她好后悔…
误信花珏那小人是她的错!
她喜容是天下第一的大笨蛋!
她竟然大逆不道地把少主拆
入腹了!
喜容痴痴望着背对着她、正在着衣的少主。
他衣衫不整、姿态
人、白皙的背上有着青红不一的小点,令她口水直
…
呸呸呸,想什么呢!喜容一脸羞愤
死地捣脸转身。
当初就是觉得与少主太过亲近会有这般下场,才能避就避,谁知,事情还是发生了…
现在、现在怎么办?
“呜,少主你欺负我!”她泪眼望着少主。
…不对,昨
似乎是她欺负了少主,自己可不能这样颠倒是非、做贼的喊抓贼。
“哇哈哈哈!少主别担心,喜容我会对你负责的。”然后她再豪气万千的拍拍少主的肩安慰他。
…好像有点不伦不类。
好烦哪!早知当
撞见花珏与风炽的好事时,就多问问探听探听,才不会陷入到今
这般窘境。
“容儿,你醒了?”柳熙斐整理好衣着后,低头柔声问她。
她从刚刚就在
上滚来滚去的,要不知道她醒了也难。
“…不,我还在睡觉。”偏偏就是有个缩头乌
自欺欺人。
一见柳熙斐回头,喜容立即紧闭双眼装睡。
“…也好,你也累坏了吧,再多歇息吧。”他温柔的抚着她的发,在她脸上落下深深一吻。
一股红
迅速爬
她的脸颊,引出他轻柔的笑声。
待少主走远,她马上跳下
,以最快的速度着装完毕。
她先是躲躲藏藏的离开庄主的房间,等到离开庄主院落后,立即一反刚才畏畏缩缩的样子,抬头
、威风凛凛、一脸肃杀的经过议事厅,目标是花珏所在的花苑。
她要将花珏碎尸万段!
她要将花珏千刀万剐!
她要将花珏剁成一片片的碎
当他花园里的花肥!
议事厅的侍卫一见是她,再次有礼的大声问好:
“鸟使大人…”
正在气头上的她冷眼一瞪,机灵的侍卫马上止住自己不当的称呼,然后…
“庄主夫人好!”包了亮大声的称呼,迅速传递柳庄上下。
喜容闻言差点跌倒。可恶!这柳庄家仆侍卫究竟有什么毛病?
算了,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她杀气腾腾地大步迈向花苑。
“花珏…你这混蛋!我杀了你!”她人未到,愤怒的嗓音已率先传入花珏房内。
“啧啧,这叫声、这词儿可真熟悉哪!”纤长手指优雅的在棋盘上下了一颗白棋,花珏抬首对着风炽笑道:“风炽,你好久没这样吼我了呢。”
“你希望我也加入吗?”果真是变态。
风炽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手中黑棋迟疑了一会,而后放置于白棋左边。
“花珏,你昨天在我的酒内下媚葯对不对?”
小爆竹此时蹦蹦跳跳、劈哩啪啦地炸进花珏房里。
“小鸟容,现在感觉如何?神清气
精神好是吧?”花珏对她笑得一脸促狭。
“见鬼的神清气
精神好!你你你、你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我对少主…”见他毫无侮意的无赖样,喜容气得结巴。
“嗯?怎样?”他明知故问。
“…”她瞪着他,说不出昨
羞人的事。
不过就算她有那个胆子,对于昨
的印象也是一片模糊,倒是对于今
早上少主衣衫半褪的
人模样记忆犹新…
窗子照
进来的阳光,像一粒粒的金沙,均匀的布在少主全身,形成一副美丽又神圣的景象…
“对少主…吃干抹净?”
见她
脸通红的发怔,花珏继续坏心的逗她。
“你还说!你还说!”
听他这样
骨的问话,喜容觉得自己全身的血
都往脑门冲去了。
然后,花珏冷不防地突然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问她:
“丫头,你赖着我学毒多久了?”
“干嘛?”她擦
瞪着他。
哼!想扯开话题,没这么容易!
“唉唉,收了你这徒弟,我还真是为自己与鸟座使感到丢脸呀!”
“花珏,你说什么?”她又气又怒又不解。
“连我下了什么葯都不知道,这些年你还真是白学了呢。有你这样资质驽钝的徒弟,我真是痛心哪!”他装模作样的捶
顿足,而那一副绝美容颜连这样胡闹都仍有西子捧心的感觉。
喜容不语瞪着他,拒绝随他起舞,静待他究竟想做什么。
“好吧,天生丽质、心慈手软、貌美如花、心肠又好的师父我就告诉你,我下了“
情恋””
“你只下了“
情恋”?”
她才不信!这种小
葯就算不解也不会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柳庄从少主到四使,早让花珏训练得寻常小毒都不会有任何作用。
除非…除非花珏根本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厉害。
这样一来,大家一天到碗喝那难喝得要命的苦葯是喝假的吗?
“不,还加了“醉一生””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花珏先是瞪了她一眼,然后摇摇他修长洁白的手指,得意洋洋地补充道。
“都是
葯呀!”那顶多让她睡死,哪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她还是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她以为花珏下的是媚葯呢!
“这你就不懂了,傻徒儿。“醉一生”与“
情恋”二者合一可成为天下无双、绝无仅有的媚葯…“情深似海”这媚葯可厉害了,只对有心人有用哪!”
见她还是
出不解的眼神,眼睛眨呀眨的,彷佛希望他能为她解惑,花珏非常
足地继续道:
“就是呢,在这双方有意,又独处一室的情况下“情深似海”才是无人能解的媚葯。不过,两人若是无心无情,它也不过就只是普通的小
葯,随便一颗解毒丸都能化解。如此一来,既不会被采花大盗拿来辣手催花,又可以让老不开窍的恋人明白自己的心意,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呢。懂了吧?”说到最后,他简直要佩服起自己的聪明才智了。
“懂!徒儿受教了。”喜容
出终于明白的笑容,接着说:
“就像我对花珏你无心,方才我下的葯就无关紧要了。”原本天真的笑脸此时变得
恶无比。
“什么?!”他心里一突,一股寒意由背后窜上。
“不过呢,倒楣就倒楣在风炽也在这儿呢!师父大人,您老就收下我的回礼吧!”喜容发挥之前在议事厅逃离少主的迅捷速度,转眼已到门边,笑着将门带上,由外头反锁。
“喜容!痹徒儿!快开门!”
“搞什么?为什么连我也算上一笔?关我什么事?”
无视屋里传来花珏与风炽的
猫子鬼叫,喜容开心的拍拂手上的灰尘,轻快的离去。
哼哼,这就叫青出于蓝胜于蓝!
几个时辰过后…
柳熙斐与月使、喜容已在议事厅等候多时。
过了好一会儿,花珏与风炽才缓缓步人议事厅…两人皆步履蹒珊、一拐一拐的。
“哼!年轻人没个精神样!”月使举起执法杖,在两人身上各敲了一记,两人有苦说不出,只好用杀人似的目光瞪向喜容。
喜容朝他们扮了个鬼脸。
“花使、风使,二位没事吧?”柳熙斐问道。
“少主,我们没事。”两人忿忿地道。
又看了他们两人一眼,柳熙斐才道:“哪好,现在分配此次任务。”
“花使,你前往朝
教,与那朝
教主周旋,再伺机杀了他…记得别下毒。”他补充道。
“那个男女通吃的变态老
鬼?不是说暂时不动朝
教吗?”花珏一听,脸色一白,对着台上的少主挤眉
眼的…
少主,喜容那丫头已经恶整我们一回了,您就不需要再这样整我了吧?江湖人人知晓,朝
教主男女通吃,仗着武功高强,只要颇具姿
的人皆下手,不论明的暗的都来,且手段之残令人发指,他宁愿少主下的指示是直接毒死那老
鬼。
之所以要他这般曲折周旋,分明是敌意陷他于困境,他肯定少主是在整他!
反正都要朝
教主死,干嘛不让他直接下毒?
“我想花使手段高明,与那朝
教主周旋肯定不是问题的。”柳熙斐笑着回道,眼底亦放出讯息…
那是容儿的份,可不干我的事。
“少主,杀那朝
教主简单,但为何不能下毒?更何况,之前不是才说暂时不动他的吗?”
他死也要死得明白,总要知道为什么自己得牺牲
相去杀那变态老
鬼。
“咱们之前才借朝
教之手除去侠豪堡,若你今
又下毒,岂不是摆明昭告天下这一切是咱们柳庄做的?那朝
教主若是安分守己,我本可让他多活一些时
,谁知这人竟打算联合水琶派谋害咱们。”柳熙斐冷冷丢出一封信“偏他无脑,朝
教与水琶派要联络,信鸽肯定需经过咱们上空,那
就让月使拦到这信。他想死,还怕咱们不依吗?”
“那…”未料朝
教这么快就
出狐狸尾巴,花珏难得地说不出话。“我若是当真除去朝
教主,朝
教一查岂不也会牵连柳庄?”
“这不是问题,朝
教早已各分派系,只要你手段够干净,那朝
教主一死,内部肯定
上一阵子。再说,连害人都会被发现的无能教主都扯不下来,你当他们有那智略能查出这事是咱们干的吗?区区一个柔弱的新纳男宠趁着教中内讧逃离,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是吗?”柳熙斐一派轻松的笑道。
“男宠?!”花珏大叫。
连角色都设定好了!少主真这么整他?!
“柔弱的男宠”?!岂不是要他先得任由那死变态上下其手、为所
为?“而后,你顺道赶去与风炽会合,两人同往水琶派采探那李大正究竟是当真就此顺服咱们柳庄,还是
奉
违?李大正前几
捎来五十寿宴的请帖是真心邀请,还是鸿门宴,你们去一探虚实。”
一连串的任务听下来,花珏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少主真狠…水琶派与朝
教根本是反方向呀,分明是要他来回折腾!
下次他绝对不要玩到少主头上…
此时,喜容突然往前一步,道:“少主,请准我与风炽一道前往水琶派。”
此话一出,众人皆为之错愕。
最先回神过来的柳熙斐深深的注视着风炽,后者只能惊恐瞠目,并对着柳熙斐拼命摇头。
少主,不干我的事呀!
拜托,他最近走得是什么楣运哪?先是被一块下葯,接着又不明不白的被妒意甚浓的少主盯上。
才亲眼见着花珏被整得这么惨,他一点都不想惹到少主啊!
“少主,我不…”他才刚要回拒喜容的要求,藉此对少主投诚示好,却马上被喜容打断。
“少主,请务必让我一同前往。”她坚持道。
喜容,你就别再害我了!
风炽一脸愁容的瞪着喜容。
然而此时互视对方的两人无暇顾及其他,柳熙斐瞪着喜容咬牙道:“可以,你说出个原因。”
“水琶派副掌门方器至今始终怀疑柳庄意图掌控水琶派,众所皆知柳庄布行的执事为“鸟使”若风炽带上我,假借柳庄有意与之
易往来,可减低方器的猜忌之心。加上此行柳庄四使出了三使,面子作足了给方大正,可稳固我庄与水琶派的情谊,不无弥补之前与沉雪派
恶之损,水琶派与沉雪派比邻而居,咱们此行无疑是宣告与水琶派
好,沉雪派将来若想对柳庄不利,不免投鼠忌器一番。”她有条不紊地壹壹说明。
要说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还不简单,但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她还不知道怎么面对与少主的新关系,只好藉由任务暂时逃离。
她明白自己不讨厌这样的关系,但需要时间适应。
她相信少主肯定知道自己在躲他,只望他能理解自己复杂的心情。
柳熙斐星眸里闪耀着愤怒的火光瞪着她。
容儿,你在躲我!为什么?
她无所畏惧的回视。
少主,对不起,请允我任
一次吧!
“风炽,依你之见?”他怒火转向风炽,希冀风炽拒绝与喜容同行。
“全凭少主作主。”风炽低首颤颤回道。
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少主您要不
,尽管阻止喜容啊!
“哼!随你!”柳熙斐气道,大手一挥“水琶派此行就由三使一同前往吧!”
*********
喜容坐在马上,皱眉苦思,座下马儿有一步没一步的缓缓慢行。
唉唉唉!少主肯定气坏了!
想也知道,两人才刚有…嗯…亲密关系后,她就躲少主躲得远远的,如此避之唯恐不及的举功,肯定让他下不了台,更有可能不小心践踏了他…唔,叫什么来着?“男
的尊严”?花珏是这么说的吧?
但是她也很慌啊!在自己都还理不清究竟对少主是怎样的感情时,就被花珏“推入火坑”打包送给少主了。
这一切都是死花珏害的啦!
想到这里,喜容忍不住瞪了花珏一眼。
后者正疲惫的蜷于风炽怀里,无力与她斗嘴,一双水漾美眸与那张要命的毒嘴皆难得的合上。
为了躲避少主,喜容与风炽提早约半个月启程;为了等待被算计而必须来回奔波的花珏,他俩这一路以
速任由马儿爱走不走的前往水琶派。
一直到昨
花珏才快马前来会合,当时花珏与座下的骏马皆是气
吁吁的狼狈样,只差没口吐白沫了。
而后风炽让花珏的马暂放于驿站,难得不避嫌的与他共乘一骑,藉此让他稍作休息。
来不及打理好自己就匆忙由朝
教赶来的花珏,虽是一脸倦容,却依然难掩为了引
朝
教主而特地打扮的
姿容。那张足以颠倒众生、祸国殃民的美丽面容,一路上令所有的行人皆看傻了眼…即使美人大部分的时间都没睁开眼,只是窝在风炽怀里安心休憩,补充这一路
失的体力。
“若连一脸狼狈都还能引得狂蜂
蝶前仆后继,这样安分的沉睡都还能引来无数的痴
目光,又何需担心什么招摇?引人侧目就引人侧目吧!”当时风炽是这么说的。
觑向身旁两人温馨依偎的景象,喜容不由得想到数十天前自己也曾与少主这般紧紧相依。唉!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没事找事做,人还没到水琶派,就已经开始后悔了…唉呀,真是烦死人了哪!
就当喜容在胡思
想、心慌意
之际,三人已来到水琶派正门。经由门房通报后,水琶派掌门迅速来到门口
接三人。
“不知三位贵客大驾光临,李某有失远
,还请见谅!耙问风使,这两位是?”水琶派掌门李大正拱手有礼问道。
“请帖不是你自个儿发的吗?哪不知我们会今
光临?今
是你的寿诞,我们今
不来难不成还下个月来?你这人…”与花珏双双下马后,风炽猛地转头对着李大正连珠炮吼道。
沿途因担心回庄后会遭到少主“报复”风炽干脆将所有火气发
在这
嘴客套的老头身上。
都是他没事过什么寿,又不是明年过不了!
要不是他,他现在早就在庄里快乐的享福了,哪还得担心回庄后被妒火中烧的少主暗算。
“噢!花珏你干什么!”
见他口没遮拦的,花珏冷冷地、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然后趁着风炽抱着腿缩向一旁痛呼时,他早已一整倦容,笑脸盎然的对李大正道:
“在下柳庄花珏,今
不请自来,还请李掌门见谅。李掌门寿诞,柳庄无论如何都得来祝贺一番,唯因庄主与月使另有要事在身,实在是分身乏术不克前来,还望李掌门海涵。而这位是敝庄的…”
他故意不说下去,懒懒地望向喜容,让她自己接话。
“…鸟使喜容。”她再瞪花珏一眼,而后不甘不愿的说。
她最讨厌这种需要自我介绍的场合,花珏还这样故意引她说出讨厌的称谓。
“原来是花鸟二使,果然名不虚传,乃一绝
丽人、貌美绝伦…”天知道李大正是否听清楚花珏说的话,他只是一双眼痴痴的瞪着花珏勾人摄魄的笑颜,完全看傻了眼。
“看够没有?看够就快让我们休息!我快累死了!”不
李大正
眼尽是对花珏的痴
,风炽
声
气的打断他。
李大正这才如梦初醒的连声道歉:
“是是!三位贵客这边请!”他亲自带领三人穿越水琶派后院,走至客房,一双眼不由自主的跟着花珏转,一向严肃刚毅的铁面也不
泛红。
这一路看得风炽一肚子火,待他将三人引至备好的房间后,风炽立即恶声恶气地将他打发。
而喜容稍整理自己的行囊后,立即走到隔壁他俩的房间,打算趁空厘清自己的心情。
见花珏坐在
头整理行囊,她搬了张椅子坐到风炽对面,悄声道:
“风炽。”
“干嘛?”他没好气应道,显然还因方才的李大正而怒气未消。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爱上花珏的?”忽略他的无理,喜容非常认真的盯着他问道。
轰!风炽一张黑脸瞬间
成猪肝
。
“你、你、你问这做什么?”怎么不去问花珏?
“呃。”她搔搔自己的脸颊“这个你就别管了,只管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的就成了。”
事实是,她认为没道理连迟钝的风炽都能明白感情这回事,自己却搞不懂。
打那
后一直到动身前往水琶派,少主一直冷脸待她。她知道少主平
对待外人总是冷淡有礼;俊容维持着温雅笑意,淡淡的,不扎人,却又无法亲近。但对她,他一直是宠着的,脸上的笑容永远像是会溺死人似的。
一直到她主动说要与风炽、花珏离庄之后,少主就气得不理她了,比上次从沉雪派回来还要生气。
那
清晨的温柔,如今想来真像是作梦一般。
唉呀,好烦哪!她怕见到少主,却又不愿少主对她这样冷淡…
在回庄前,自己肯定要解决这件事的。因此趁着等待水琶派夜宴的空档,她决定抓着风炽问个明白。
“说呀!我也很想知道呢。”
不知何时整理完行囊的花珏,此时也坐到她身旁,与她一同盯着风炽。一大一小两双晶亮的大眼就这么眨呀眨、闪呀闪的望着风炽,一脸期待。
“…”风炽僵着一张脸不说话。他
面通红、一脸苦恼。
他宁愿自己是孤身一人身处危机四伏的险境,也不愿处于这样的窘境。偏偏眼前这两人,一个是自己视若亲妹,又有少主当靠山的喜容;一个是、是自己永远拿他没办法的花珏…这两人既无法用怒气掩盖,也无法随意打发。
他就知道此行的任务没那么简单!
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最大的危机竟然是在这样的时候!
请来一个好心人一掌敲昏他吧!不论是谁都好。
“这个…”风炽
言又止。
“嗯?”一大一小一脸期待的望着他。
“我…我…”我说不出口啊!
“你倒是快说啊!”花珏不耐道,好不容易挤出一点点的耐
,非常迅速的被婆婆妈妈的风炽磨掉了。
“就是嘛,风炽你真不干脆!”喜容用力的点头附和花珏。
柳庄令人闻风丧胆的风使怎么会如此扭扭捏捏的?她简直想为此谣言向全天下的人道歉了。
你们这是有求于人的态度吗?
风炽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现在根本是势单力薄、四面楚歌,根本无法随意打发眼前正一脸好奇、兴味盎然的两人,所以他决定速战速决。
“我就是喜欢…原因…就是这样。”他结结巴巴道。
“什么?你说大声点!”什么东西?从头到尾只听见“就是这样”四个字,到底是怎样?喜容忽然涌起一股想揍他的冲动。
自己历尽艰辛、掏心掏肺说出的真情告白,竟不被眼前这二人赏识,风炽心一狠,深深
了口气,然后大吼:
“我说,我、我不知道啦!就突然喜欢了!喜欢就喜欢了,哪有什么原因、什么时机,就是喜欢而已!不要再问了!不要
我!”
像是突然发觉自己究竟吼了什么,他羞愤的夺门而出。
一阵大吼、一阵风,剩下的就是被用力甩回的房门咿呀咿呀地来回惨叫。
“什么?”被他吼得脑袋一阵晕眩,喜容仍是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烂回答?有听没有懂啊!
当事者羞得无地自容、落荒而逃,但问话的人还是一头雾水。
“花珏,你懂他在说什么吗?”她侧首诚心求教于花珏。
她还是请教能沟通的人类好了,想从风炽嘴里挖出什么是她的错。身为风炽的枕边人,花珏应该会明白他刚刚到底在大吼什么吧。
“嗯,我想应该吧。”同样是方才的发问者,花珏此时倒是笑得一脸
意。
啧啧!没想到风炽这野人连告白都要用这未开化的方式大吼哪。不过,刚才他不顾一切的大吼与害羞
红的脸好可爱喔!呵呵!
虽然风炽还是蠢得没回答喜容丫头的问话,但他也不是很在意就是了。他们俩会在一起,多半是打小累积的情感不知不觉变了质,加上自小随心所
、柳庄人又多不在意外界看法,只求心里真实情感,再加上自己使了点小手段让风炽明白两人间的感情,此后两人有共识,也就自然而然地在一块了。
这原因要风炽那笨牛再想个十年也许都还想不透,但能正视他也就够了,呵呵!
“那你可不可以翻成人话说给我听?”见他果然明白,喜容再度诚心求教。
“不行!”刚才让她“共襄盛举”已是天大的恩泽了,他可没兴趣与人分享风炽难得的示爱。
“丫头,就算问了风炽,也不是你自己的感觉。你想问的其实是自己对少主的心意吧?”趁他心情好,稍微点一下傻丫头吧。
“是呀。”
“那
你与少主恩爱过后,可有厌恶、憎恨或排斥之感?”
“什、什么?”这要她怎么说?她
红着一张脸羞道。
“你可会抗拒少主亲吻你、亲近你?”他换个方式问。
“…不会。”虽然很害羞,但她依然老实答道。
之前躲着少主,多半是因为她不知如何反应而感到羞恼与不知所措,并非真心厌恶那样的举动。
“你那
为何对沉西绣怒气冲冲的?”
“那是她对少主不规矩…啊!”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她双手掩住小嘴惊呼道。
“傻丫头,那是妒忌吃醋。”眼见她终于明白,他直接点破。
就这么简单,她为什么到现在才明白?喜容在心里暗骂自己笨。
不过,她同时也产生一个疑问。
“花珏,这些话你当
明明可以说的,为何当时不跟我说?”偏要拐她喝什么“情深似海”?
明明三言两语就可让她明白的事,何必搞得这么复杂?
“因为好玩。”花珏好心的据实以告,凉凉的端了杯茶细细品尝。
喜容深深的
了口气,然后用与风炽相同大的音量大吼:
“花珏!你去死吧!哼!”“碰!”水琶派可怜的客房门,再一次遭受暴力无情的摧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