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森罗墓殿
朱寅顺着林妖儿的眼光投向前方的石碑,和陵寝的颜色一模一样,通体为墨绿的石碑上面,没有任何纷繁复杂的花纹,甚至连最基本的碑名都没有,赤
的只是雕刻着一个骷髅头。
“林氏家族徽章!”
朱寅想都没想脑中便浮现出这样的字眼,和这一路上见到尸体的
章一样,眼前这座石碑雕刻的分明便是林氏家族的徽章。难怪林妖儿会这么吃惊,难怪这么多林氏成员会不要命的厮杀着。蒙律所说的前面,原来说的便是这座石碑。
“锵!”一道道
烈的灵气相撞声不断的从陵寝内传出,一声声惨烈的哀鸣随后响起,分不清到底是哪一方的人被屠杀着。林妖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震惊,一个纵身便飞向陵寝大开的殿门。
“妖儿,小心点,跟在我身边,放心,只要有我在,绝对不会让萧家的人占到任何便宜!”朱寅连忙尾随着林妖儿进入。
陵寝内部果真如同一座宫殿一般,朱寅在外面山谷时便觉得陵寝会不小,没有想到走进来发现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的多。陵寝虽然并没有多高,但是成直线型绵延伸向山谷深处,大约有着十丈。
一
墨绿大柱支撑着整座陵寝,在陵寝四面的墙壁上,则悬挂着无数的器物,至少有着上千件,每一件最弱的都是三品俗器,其中甚至有着近百件一品灵器。每件灵器释放出独特的气息,其中以火属
的居多。
“轰!”陵寝大殿地面上躺着差不多二十来具尸体,分别是萧家和林家成员,而此刻站立着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朱寅认识的萧家萧本源,另外一个林家成员却是很奇怪,竟然是一个九品灵师。
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帝景是在想着什么,林妖儿偷偷摸摸进来就算了,一个九品灵师都敢派来沧澜墓冢?这不是明摆着找死吗?朱寅一眼便分辨出当下的形势,倘若不是因为萧本源在这之前便被林家家奴重伤的话,林家这位九品灵师早就被他给杀死。
一品灵将和九品灵师的对决,在没有上位灵技的情况下,胜负一下便能判断出来。
“林傲沧,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妖儿从朱寅身边一下子便窜了出去,直接冲向左前方大声喊叫着。
“姐姐!”林傲沧不由一愣神,陷入苦战的他,没有想到竟然会在沧澜墓冢内遇到林妖儿,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倏!”
站在一侧的萧本源,早在朱寅两人迈进陵寝的第一时间便察觉到,只不过短暂的吃惊后,并没有怎样的惊恐,而是瞅准眼前林傲沧愣神的机会,没有丝毫犹豫,一个错步,手中长
带着一股锋锐的杀意,毒蛇般攻向林傲沧咽喉。
一个灵将的全力一击,还是在偷袭的情况下,作为一个灵师,是断然没有可能能避过的。不管是奔跑中的林妖儿,还是惊醒的林傲沧,脸色都不由一变,萧本源的这一击,充斥着金属
无坚不摧的气势,而且最无奈的是,林傲沧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办法进行任何可能的闪避。
“嘭!”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一直处于戒备中的朱寅赫然出手。萧本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朱寅心知肚明,一个能够在大庭广众便公然调戏林妖儿的家伙,是不会顾虑什么狗
的家族荣誉。只要能够击杀掉林傲沧,除掉林氏家族第三代中的佼佼者,就算是死,萧本源都会冒死一试。
朱寅操控着地藏蝶焰在迈进陵寝的瞬间,便沿着地面闪电般的充斥在林傲沧和萧本源之间,为的就是眼前的一刻。地藏蝶焰恐怖的高温火焰在半空中划成一个拳头,狠狠的攻向萧本源的长
。
在一阵霹雳扒拉的清脆响声中,所谓的长
彻底的被解体,幸好萧本源反应比较快,一个瞬间便将长
抛弃。身子急忙向后倒撤着,手心一翻,又是一柄一模一样的一品金属
灵器长
。
身为萧家的嫡系子孙,萧本源有着足够的一品灵器为己所用,锋锐的金属
灵气,透过长
端形成一个螺旋旋转的漩涡。
“金漩逆转,摧枯拉朽,给我碎!”
伴随着萧本源的低吼声,地藏蝶焰化成的拳头竟然被
进去,在一阵爆炸声中,彻底的被瓦解掉。朱寅不由惊讶的眼前一亮,要知道地藏蝶焰作为异火,所拥有的恐怖高温几乎可以摧毁一切,虽然说现在自己没有办法将它的威能全部释放,但是做到最基本的利用却还是没有问题的。
没有想到萧本源竟然就这么一下子给破解掉,这和当初自己认识的那个决然不同,难道说一直以来萧本源都拥有着两种性格,所谓的玩世不恭,贵族纨绔,都是一种用来掩饰的手段,此刻的他才是最真实的萧本源。
“哼,梅邦,好一个有意思的名字,朱寅,你以为你换了一个名字我就不认识你了吗?地藏蝶焰可是你的招牌火焰。可惜,今
你遇到我,我再也不会隐藏实力,我会将你彻底的击垮,让你明白,就算是拥有着异火,面对着地阶灵技,你能做的也只有失败!”萧本源攥紧长
,闪电般的摸出几块晶石扣向长
身几个
眼。
“呼!”原本一品灵器的长
在这一刻,竟然演变为二品灵器,锋锐的金属
灵气
吐着,散发出一道道
人的气息。
“竟然能够借助晶石强行晋阶,这柄长
肯定镶嵌着一个不错的魔法阵,可惜,萧本源,你这次遇到的是我,本少爷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牛
!”朱寅扣着蝶焰冰髓印,无视掉萧本源的张狂,扫过林妖儿。
“妖儿,你和你的家人现在退到我身后,我来收拾掉这条疯狗!嘿嘿,趁你病,要你命。萧本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遇到我,还是在这种重伤的情况下。本少爷可不是什么贵族,没有那么多客套。萧黯然不是想要朱家彻底的覆灭吗?好,现在我就杀掉他的嫡系孙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切肤之痛!”
朱寅一个错步,幻影步带起一片残影,左右手不断的做出着一个个印诀,偌大的陵寝中便只能见到一片残影不断的围绕着萧本源旋转。像是一个都不是朱寅,却又像是每一个都是。
“轰!”萧本源狞笑着,镇定的舞起长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今
都必须将这座陵寝毁掉,不然的话,等到林傲沧将里面的东西继承了出去,便真的是萧家的末日,将会带给萧家难以想象的劫难。
“金
不倒,大杀四方!给老子灭!”
二品金属
灵气灌输长
,瞬间功夫,围绕着萧本源身体浮现出无数道
影,每一
都刁钻的
出,撕裂着空气,摩擦出一片片的火花,无差别的刺向每一处。萧本源所散发出的凌厉气息,体现出金属
灵气修炼者大无畏的精神。哪怕是死掉,都要毫不客气的将敌人屠杀。
“嘭!”然而萧本源始终是小瞧了朱寅,朱寅所拥有的不仅仅是本源异火地藏蝶焰,还有着让他吃了亏的玄冥冰髓。两种天地
华闪电般的灌输进蝶焰冰髓印,朱寅在碰触到金
的瞬间,身子急速的向后倒退着,与此同时,蝶焰冰髓印在残影的掩饰中,准确的出现在萧本源脑袋上方。
三品灵器的彪悍便在于其能够最大限度的将使用者的灵气和天地间的灵气进行沟通,可以这么说,在这一瞬间,萧本源所要承受的除却炙热的地藏蝶焰,至寒的玄冥冰髓外,还要面临这一方陵寝所有灵气的威压。
“嗤嗤!”
地藏蝶焰封锁向萧本源的上半身,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无视掉金属
灵气的防御,闪电般的刺穿破除,随后便是直接将他上半身燃烧掉。在无数细弱蝶焰的侵袭下,萧本源双脚,脑袋,
部全部轰然碎掉。
“喀嚓!”诡异的是玄冥冰髓的至寒气息在同时封锁住了萧本源的下半身,冰冷的气息眨眼间便将其给冻结住。在一道道
眼不可见的暗蓝冰丝穿梭中,萧本源的下半身彻底的被分解为碎末,连一滴鲜血都没有落下就那么消失掉。
萧本源,萧黯然嫡系孙子,在沧澜墓冢外围一处神秘山谷,被杀!林傲沧呆呆的瞧着眼前的一幕,不敢相信的瞧向朱寅,这家伙怎么会拥有着这么变态的杀伤力,要知道在刚才为了抵挡住萧本源对陵寝的破坏,林傲沧硬是牺牲掉两个三品灵将才将其重伤。
现在那?就这么被朱寅给肢解了,而且还是这种
辱的方式。这要是让萧黯然老爷子知道的话,非要将朱寅给车裂了不行。
“傻了?傲沧,别给我装糊涂,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才九品灵师,怎么会进入沧澜墓冢的?”林妖儿凝视着林傲沧沉声道。
林家的规矩便是,任何一个女
成员可以有事,但是却绝对不允许任何一个男
子弟涉险,哪怕是旁支都不行!林傲沧作为林帝景的孙子,是名副其实的嫡系成员,更是被林帝景当做林家继承者来培养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么危险的沧澜墓冢那?
“姐姐,我是被爷爷派来的,爷爷说想要让我历练一下,凡是林家子孙,都必须有着三次进入沧澜墓冢的资格才行。”
林傲沧有些自豪道,随后盯着林妖儿,奇怪道:“姐姐,你是怎么进来的?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爷爷是将你关了
闭的。难道说,你又是偷跑出来的?”
林妖儿脸蛋一红,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
,连忙岔开道:“这座陵寝是什么地方?你们怎么会和萧本源碰上?为什么外面会有着咱们林家的徽章那?”
别说这一招还真是
管用的,林傲沧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兴奋道:“姐姐,你不知道,这里竟然是咱们林家一位先辈修炼的地方,最为重要的是,他竟然是一个炼器师。我是在召集到族内几个成员后,无意中闯进这里的。知道吗?要是我晚来一分钟,便会被萧本源给抢了先机。到那时,携带着这么多灵器返回瑞德本,咱们林家恐怕就真的要面临一个绝望之局。”
有句话林傲沧没有说出口,要是被林家先辈炼制的灵器杀死,那将会成为更加倒霉的一件事。
“是真的?这里真的是咱们林家先辈修炼的地方?先辈人那?”林妖儿按捺不住喜悦来回寻找着。
“不用找了,我想这些也是你从萧本源口中听到的吧?相信你也没有见到你们林家的那位先辈,过来吧,我相信这些对你们来说应该会有点用!”朱寅收起萧本源的须弥戒指,淡然的扫过林傲沧道。
“是,是,朱”林傲沧刚要张口却发现自己竟然有点说不出来,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眼前这个和自己岁数差不多,却是爷爷林帝景兄弟的男人。
朱寅当然知道林傲沧心里在想些什么,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大罗上仙,是不会和这个小辈计较这些虚礼的。
“林傲沧是吧?我和你爷爷是兄弟不假,不过你没有必要在乎这些,咱们平辈相
就成,你要是愿意的话,便叫我一声朱大哥就成!”
“不,礼节不可废!你既然是我爷爷的兄弟,傲沧自当尊为长辈。朱爷爷,莫要再推辞,不然傲沧会感到良心不安!”林傲沧毫不犹豫道,眼中闪烁着一种执着坚定,刚才那么一瞬间的迟疑完全被抛弃。
朱寅心底暗暗点头,怪不得能够成为林帝景看中的子孙,果然是有着几分气节,就冲着这个,朱寅便不会让林傲沧死在沧澜墓冢。
“随便你怎么叫,萧本源已死,一时半会我想是没有人会出现在这里,这面墙我相信有着你们想要的东西!”
“是,朱爷爷!”林傲沧坦然叫出口,便顺着朱寅脚步走向陵寝深处的一面墙壁,和周围的颜色不同,这块墙壁竟然是难得的白面黑字。
“朱爷爷?要是让你知道这个你叫做朱爷爷的人,其实是我男人,傲沧你又该怎么称呼?姐夫?
了,彻底的
了!”林妖儿心底胡斯
想着,林傲沧的一声朱爷爷,让她感到浑身发冷。
墙面上所记载的便是陵寝主人留下的遗言,原来这座陵寝的主人的确是林家成员,叫做林执着,是林家一名炼器师。只不过当初在瑞德本时,林执着的天赋并不怎么出色,所以才家中也没有怎么受到重视。为寻求突破,为实现心中的梦想,林执着亦然选择进入沧澜墓冢。
在这里经过难以想象的艰险后,终于被他发现了一处矿地,在拥有矿石的基础上,林执着成功的炼制出一品灵器,可惜在最后寻找一块晶体时被一头五阶魔兽所重伤,拼着燃烧掉所有
血林执着才逃回陵寝。
为了所掌握的炼器术不至于
失,林执着将其必生的心血全都记在一道卷轴上,并且布下封印。非林家嫡系成员者,不能够开启。而一旦启封,整座陵寝便会自动的被魔法阵所笼罩,就算是灵王阶别的强者都别想攻破。
林家子孙只要在陵寝中安心修炼便成,一月之期达到,陵寝便会通过魔法传送阵将之传出沧澜墓冢。
“森罗墓殿?”朱寅眼前一亮,所谓的炼器卷轴对他没有一点吸引力,他所在乎的是在墙面后方竟然有着一张地图,上面详细的勾画着陵寝附近的每处地方,这也是林执着当初怕进来的不是林氏嫡系,而是旁支没办法开启封印卷轴的话,有着这张地图也不至于会迷路。
森罗墓殿旁边有着一行小字描述,沧澜墓冢中一处盛产药草之地,在陵寝东南方向百里处。要是换做一处别的地方,朱寅根本不会在意,但是药草盛产之地便另当别论,说不定会有着自己欠缺的四种药材。
哪怕是有一份的希望都不能放过!
“妖儿,傲沧,你们两个都是林家的嫡系子孙,开启封印,
发陵寝的防御罩是没有任何问题。妖儿,你别说话,我不想你跟着我,不是不想带你,而是因为我真的有着重要的事情去办,万一照顾不到你,有任何闪失的话,我真的会心痛。”朱寅凝视着林傲沧,林妖儿肃声道。
“我要你们当我离开之后便动用你们
血开启陵寝魔法罩,相信这座陵寝内藏着的东西足够你们消化的,我现在就要前往森罗墓殿,咱们在沧澜墓冢外面相见吧!”
“朱寅,我”林妖儿还想说什么,碰到朱寅那双不容拒绝的眼睛,便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低声道:“我听你的!”
“是,朱爷爷,我听你的!”林傲沧尽管有些奇怪林妖儿的神情,此刻却是不敢有丝毫不敬,躬身应道。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走了!”朱寅一个错身,不再停留直接窜出陵寝,闪电般的
着东南方奔去。
“姐姐,咱们现在开启陵寝魔法阵防御吧!”林傲沧转身盯着林妖儿道。
“好!”林妖儿本能应道,盯着朱寅消失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原本以为不会有任何波动的心,竟然不争气的纠结着,一阵疼痛侵袭全身。
“朱寅,一定要活着!”
瑞德本城,萧家大院,一座深埋地下的密室。
密室其实是一间神龛,四面的墙壁上挂
着无数的骨笛,每一
骨笛都闪烁着莹白光芒,将整座密室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光圈中。
一个全身包裹在青色衣衫中的中年男人,有些懒洋洋的靠在门口,有一眼没一眼时不时的扫向悬挂着的骨笛,慵懒的笑容中,夹杂着一种让人感觉相当自豪的味道。
他便是监管萧家本命骨笛的族人,萧瑟。
“喀嚓!”然而就在萧瑟将头刚刚扭向一边,耳边却传来一阵清脆的骨笛断裂声。像是一
弹簧似的,萧瑟身子猛地跳起,从原地消失,下一刻便出现在神龛正中央的墙壁前,在那里的中央偏下位置,代表着萧本源的本命骨笛赫然碎裂。
“是少爷的!怎么可能?少爷身边有着至少十几个灵将跟随,是谁敢下手将少爷杀掉?难道是林家”
一连串猜测闪电般的从萧瑟脑中划过,只不过根本不允许他梳理出一个头绪,双手不断扬起,十缕灵气准确的窜进十几
骨笛中,一道道低沉复杂的笛声瞬间响起。几乎没有多久,密室大门被推开,十几道身影鱼贯走入。
为首的赫然便是萧家的灵魂,执掌者,萧黯然。
“萧瑟,怎么回事?这么着急的将我们都叫来。”
“族长,本源少爷的本命骨笛,爆碎了!”萧瑟颤抖着身躯指向墙面上碎掉的骨笛,地面上残留着一瓣瓣碎片。
“什么?是本源的?怎么可能?就算是在沧澜墓冢,他身边有着那么多灵将,还有着二品灵器,又是专修的金属
灵气,怎么可能?”萧黯然身躯一震,不敢相信的大声吼叫着,眼中
出一道道愤怒的杀人光芒。
“族长,我们现在没办法前往沧澜墓冢,想要查出事情的真相,便只有等着所有活着的人走出才能问出!”身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低声道。
“哼!”萧黯然低吼着,失去掉往日的镇定沉稳,愤怒道:“传我令,从现在起凡是我萧家能够调配的所有人员,全都给我撒出去,监视沧澜墓冢。不管是谁,只要有任何结队者,有任何修为达到灵将者,全都给我扣押起来。哪怕是杀掉所有人,我也要查出这件事是谁做的,我也要为本源报仇!”
“是,族长!”
作为当事人的朱寅,这时候可顾不上理会萧家的大动作,
着头顶的皎洁月光,心急如焚的奔出了上百里。按照林执着所给地图,终于在弯月即将消失的时候,出现在一座山峰上。
与此同时,一座独特的墓殿浮现在朱寅眼前。就算是见识不少的朱寅,瞧着眼前的墓殿,都不由感到一种深深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