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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苏言冠拉着右护法直往内院里走。

 “言冠,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啊!吧什么拉着我往内院走?”

 苏言冠带他到内院厢房。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你进去了就知道。”

 他率先进去,右护法也跟着进去。

 当右护法看见躺在上的卓竹翎时,他惊呼出声。“你怎么将她带来这里?教主不是下令将她悬吊在广场,而且没有他的命令不得将她放下。而你竟然还将她带来此,你不要命了?又不是不了解教主的脾气,他是容不得别人忤逆他的。”

 “你先听大夫怎么说。”他什么话也不解释。

 站在一旁的大夫才向右护法说明看诊情形。“禀告右护法,这名女子已有了身孕。”

 “身孕?”他那对浓眉往上一挑,眼睛瞟向苏言冠。“…是教主的?”

 苏言冠无言地点头。

 身为白鹭教的大长老,他一直大力在教主面前规劝要他早传承子嗣,现在终于有后了,他就像是要当祖父似的开心。

 “太好了,教主终于有后了。”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孩子保不保得住,还是个未知数。”

 “你说什么?”在他高兴教主即将有后之时,竟说什么孩子不一定保得住…

 大夫接着说:“这位姑娘怀孕尚未足月,又因为身体过于虚弱,所以有产的迹象,我刚让她服了安胎葯。但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言,孩子还是有可能会保不住。”

 “大夫,不管如何,一定要保住肮中的孩子。”说什么也不能让教主的孩子还没出世就夭折了。

 正当两位左右护法陷于伤神之际,他们那位目空一切的大教主怒而来。

 仇天昊简直是气愤到极点,当他发现卓竹翎被人从横架上解下来,他怒而揪着守卫质问是哪个向天借胆的家伙?

 却万万没有想到,竟是他最信赖的苏言冠。

 他呲目发指,脚步不停地直捣内院,毫不理会任何人对他的拜首行礼。

 他来到内院,毫不犹豫地一脚踢开门。

 左右护法两人同时转而面向门口,惊呼一声。“教主!”

 仇天昊疾视两人,几乎是咆哮而出。“你们还知道我是教主?”

 他更加没想到,此一罪行竟然连右护法也有份,简直是反了,两个护法一起来忤逆他。

 仇天昊跨步进房,目不转睛地疾视苏言冠。“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教主…”右护法试着替苏言冠解释。

 仇天昊眼一瞪,他便噤了口。

 “不要以为你是白鹭教的大长老,我就压制不住你。”

 “属下不敢。”

 看来他真是气极了。

 “教主,你别怪右护法,是我自做主张的,可是,事态严重,才会未经通报私自将她从横架上解下。”

 “是什么大事情,非得让你来忤逆我的命令?”

 “早前,我经过广场时发现她管鲜血渗出,待我一靠近,才发现她神色痛苦,管的鲜血并非是腿上有伤口所导致,而是下腹出血…”

 “下腹出血?”他不记得有对她采杖刑,应该不至于有内伤才是。

 “她是有了身孕…”

 仇天昊脸上原本愤怒的表情不复见,取而代之的是神情严肃。“她怀孕了!”

 不待多说,他当然知道他就是她腹中胎儿的父亲。

 “而且还有产的迹象。”

 大夫再度跟仇天昊解说一次卓竹翎目前的身体状况。

 仇天昊一对剑眉深锁,看着躺在上苍白又憔悴的她。

 她的腹中正孕育着我的骨

 右护法开口说:“教主,虽然这名女子曾试图行刺于你,但是,此时,念在她怀有你的骨,姑且留她一条生路,对她的处置等她生下孩子后,再做打算。”

 这事不用他说,仇天昊自然不可能处决一个怀有他骨的女子。

 她的怀孕,令仇天昊有些了心绪,他一向心高气傲,认为能孕育他仇天昊子嗣的女人,必定是人中龙凤,才得以与他匹配,没想到竟然…一个试图行刺他的女人,他的阶下囚,怀了他的种。

 任凭他仇天昊再怎样居高临下,掌控武林,他毕竟还是敌不过天意。

 在了解一切的情况之后,他很快地理清心绪,做出决定及裁示。

 “大夫,你留在这儿,直到她身体完全无恙为止。”

 “是。”

 “至于她,就暂将她移到百花院去,那里景宜人,安静清雅适合调养身子,再安排一名女婢夜守着她,好生照顾着,另外再嘱咐一位女婢每按照大夫所开的安胎处方去抓葯。”

 “是。”

 他将视线移到这两位左右护法身上,他虽板着脸,但是眼中却已无怒火。“你们两个身为白鹭教的护法竟然藐视本教主的命令,但姑念在你们对白鹭教曾立下多起功劳,这一次本教主就不加以追究,但下不为例。”

 “谢谢教主。”向来惩戒属下十分严厉的他,这算是让了一大步了。

 卓竹翎终于从昏睡中醒来。

 当她乍见自己处身于一处陌生的房间时,她柳眉双结,起身看个分明…

 “噢!”

 却发现自己全身虚软无力。

 守在她身边的女婢赶忙地来到她身边。“小姐,你千万别动,好好的躺着,你身体还很虚弱呢!”

 这位小丫环怎如此好生地对待他?咦…她不是被悬吊在广场上吗?难不成获救了?

 “这里是?”

 “这里是百花院。”

 “百花院?”

 “百花院可是白鹭教里最漂亮最安静的地方。”

 原来还是在白鹭教里,卓竹翎失望地垂下眼帘。

 女婢叫了一声。“哎呀,我得去请大夫过来。”

 大夫刚才代过她,如果小姐醒来得去告诉他才行。

 “大夫?”

 “恩,大夫说你的身子还很虚弱,可得小心才行。”

 “小心什么?”

 “肚子里的孩子啊!”“什么!?”她的杏眼一膛。“你说什么?”

 女婢捂着嘴笑了一下。“小姐,我说上天可真是对你太好了。”

 女婢说得她心慌意。什么孩子?她着急地追问:“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有了教主的骨了。”

 “我怀了仇天昊的孩子!”原本乌亮的眼膛得更大。

 这无疑是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愈发显得苍白。

 “若不是怀了教主的骨,现在你可还被悬吊在广场吃苦头呢!”

 卓竹翎脸上尽是绝望的哀愁。

 身子被他糟蹋就够悲哀了,竟然还让她的肚子留下他的种。

 一阵抑不住的悲伤袭上心头,她泪不止地哭了起来,双肩不停地抖动着。

 女婢看见她哭,心里急的。“小姐,你可别哭啊,会伤了身子的,大夫说你身子虚,孩子很难保住的。”

 她大声地哭喊:“就让孩子没了吧,我不要,我不要孩子。”

 “孩子存否,可由不得你决定。”

 仇天昊一进百花楼便听见她这般喊着,表情有些不悦。

 “教主。”女婢向他参拜。

 “你先出去。”

 仇天昊走到头俯视着她。

 她以充怨恨的眼神瞪着他。

 他就像是一个恶魔,无情地夺走她的一切,无情地将她推进见不得天的黑里。

 从上而俯下,正可看见她微翘的睫沾着残余的泪水,他自然地伸出手想为她拭去泪水,但她的身体却震了一下,然后,避身往内挪去。

 “少拿你的脏手碰我。”她鄙夷地瞪视着他。

 她的话惹恼了仇天昊,他用力攫住她的下巴,两眼直视入她的眼中,怒火在黑瞳中闪耀。

 “别以为你现在怀了身孕,我就能容许你的无礼,在武林中白鹭教是你们的主人,而在白鹭教里,我是主人,大家都要服从我,你最好能明白这点。”

 “要我服从你…除非出西山。至于我腹中的胎儿,你休想我会生下来。”

 她依然不妥协地反抗他。

 仇天昊攫住她下巴的手劲加重。“你最好能够好好的保住肮中的胎儿,卓竹翎。”

 她表情一震。“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他嘴角略往上扬,只提道:“悦来客栈。”

 那是卓竹翎原来落脚投宿的客栈。一定是她在客栈里留下的名字,让仇天昊给查出来,他才会得知她的真实姓名。

 还好他只知道她的名字而已,目前为止,尚不会连累到忠义山庄,她暗暗地在心底松了口气。

 “卓竹翎,你现在还能苟延残存着,完全得归功你的肚子争气,怀了我的孩子,你最好明白这一点。”

 她冷嗤一声。“世上有你这个大魔头已经是世人的悲哀了,无需再制造一个,肚子里的孽种我是不会生下来的。”她倔强的硬骨头就是不肯向他屈服。

 “原来你们这些自称名门正派的所谓正义之士,不过是虚有其名,假人道罢了。”

 “什么意思?”

 仇天昊不屑地睇着她。“你连自己腹中的小生命都想扼杀掉,这样的心肠竟还口的仁义道德…”他突然将脸靠向她,轻吐出讽刺的气音。“伪君子。”

 卓竹翎是一个直心肠的人,让仇天昊不得,脸上立即充急切的辩白地神情。“我不是。”她怎能忍受被一个残暴的大魔头指控她是伪君子。

 “喔?何以见得?”他明显地不相信她的话。

 她一急,冲口而出。“我会生下孩子,我才不会扼杀一个小生命。”

 仇天昊眼中闪过一抹得意的神采,卓竹翎这才惊觉自己上了他的当,他是故意她的。

 仇天昊脸上的笑容愈来愈大。“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你们中原人不是有一句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卓竹翎气吁吁地别过脸不去理会他。

 仇天昊立于边,收起脸上的笑容,反而严肃地对她说:“如果你胆敢让腹中的胎儿毁于一旦,其结果,绝对不是你卓竹翎承受得了的。”

 她转过头回瞪着他,接触到他冷冽的黑眸,心中不由为之一震。

 “你最好相信这一点,我会让你成了千古罪人。”

 他撂下最后这一句话,便离开百花楼。

 他最后的警语起了效用,此刻的她再不敢轻举妄动…她明白仇天昊之所以会为武林中人所惧,乃因他行事一向冷残狂暴。

 她并不怕他对付自己,但怕忠义山庄因她而被连累,虽然目前她的身份尚未完全曝光,但是,难保哪一天不会让他查出来。

 万一他将所有的怒气全归咎在忠义山庄上,那她岂不如他所咒言,成了千古罪人。

 扁想及此,她原本执意不要孩子的意念已然松动。

 当她的手缓缓地来到腹前,一个生命正在她的腹中成形,她真能狠心地扼杀掉吗?

 她的心已逐渐软化…

 她遥望窗外的天际:老天爷,我该怎么办才好?

 卓竹翎在百花院的阁楼里静心调养了几天,身子骨在大夫及女婢的细心照顾下,已回复了五、六成左右…

 然而在她脸上全无有喜的愉悦神情,终秀眉难展,抑郁忧闷。自己的清白让魔头给毁了,偏还怀了他的孽种,这叫她如何心甘情愿地生下孩子?

 每回女婢要服侍她用膳或服安胎葯,老是要在一旁好说歹说个大半天,才哄得她略动个口,却又吃不到半碗的食量,以至于她仍是一副清瘦的模样。

 中午,女婢又端了午膳上百花楼来。

 “小姐,用膳了。”

 卓竹翎正端坐在窗边的位置上欣赏外头百花争妍的美景。

 她瞥了女婢一眼,叹了口气。又到用膳时间了。

 自从被囚在百花楼后,她觉得自己像是一头饲养的家畜,只管养好,生下孩子即可。

 “小姐,你多少吃一点嘛!”

 “你就搁着吧!”她连一点食都没有。

 “我若是搁在桌上,你一定不会吃的。小姐,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孩子可也要吃饭才行啊!”卓竹翎没有理会女婢的“好言相劝”反正每天都是那些话,她兀自望着窗外,突然见到一只黄雀飞过眼前,转而远去。

 她盯着黄雀,思绪飞得远了…她忆及小时候与师兄及师妹一起在草原上奔驰嬉戏,好不自在,好不快哉。

 “小姐…”

 一连串的呼喊,唤醒了沉醉在回忆中的她,她恍然回首望着女婢。“啊?”

 “小姐啊,你要提起精神,别老是这样恍恍惚惚的,快嘛,你别让我难做事,你吃一些好不好?”

 用哀兵政策就对了,卓竹翎心肠一向好,最不得人家哀求。

 “我…”她正要答应女婢,却一眼看见仇天昊进来。

 自从那天他威胁她要保住孩子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听女婢嚼舌子,说焰帮的芙蓉将他服侍得极好,他还满意,也难怪了,那样一个大美人,谁能不爱呢?

 仇天昊瞧了桌上还完好的午膳,他的表情显得不悦。“怎么午膳也没动呢?我不是要你好生的照顾小姐吗?”

 女婢紧张地回答:“我…我…”

 卓竹翎没好气地代女婢回答:“是我不想吃,跟她无关。”

 仇天昊对女婢使了个眼色示意要她先出去。

 女婢一刻也不敢停留地赶紧步出百花阁楼。

 仇天昊走近她,不由分说地拉起她的手臂。“这样纤弱的身子骨,怎能孕育胎儿?”

 她嫌恶地想出被他握住的手臂,但他却不让。

 口气很专横地要求她。“每天送来的膳食,你得一点也不剩的吃完,知道了吗?”

 她别过脸去,不理他。

 仇天昊硬拉着她往桌子走。

 “坐下。”她愈是倔,愈难有好日子过。

 她被迫坐在桌前面对着午膳。

 “吃完它。”

 她还是抿紧着,就是不肯。

 他的耐已被磨光了,他一把掐住她的脸颊,用力一,舀起桌上的饭食便往她的口中

 她恨恨地瞪着他,就是不肯把口中的食物给咽下去。

 当口中的食物愈愈多,她终于承受不了,全给吐了出来。

 随之,她跑开来,逃到沿上坐着,低垂着细颈,微着息。

 为什么她不过小小一介女,却誓死反抗他?放眼武林各大教派,哪一个人不是对他恭敬不已的,姑不论其底意是否为真,但至少不敢公然与他对抗。

 而她,竟三番两次地反抗他。

 他就不信制不了她。

 他端起桌上的汤,仰颈饮下。

 起初,她不甚理解他的用意,但随即,他的举动完全暴了他的用意。

 他一手托起她的下巴,接着将凑上她的,然后,缓缓地将他口中的汤传入她的口中。

 因为仰着颈,她不得不咽下汤。

 待他的离开她后,她红着脸捂着,两眼尽是诧异地望着他。

 “以后,你再不乖乖的用膳,我就用这法子对你。”

 待她平复了狂跳的心后,她又是羞又是怒地斥责他。“你不只是个大魔头,还是个大魔。”

 他却气的笑容。“不,你肚子里的孩子哪儿来的?”

 亏他说得出口,这样无的话,他也能脸不红地说出口。

 她撇过脸去不看他那张厚颜薄的笑脸。

 “你斗不过我的,省省力气吧,想要过好日子,就别再反抗我。”

 “哼,你休想!”她丝毫不妥协。

 原以为他会被怒,没想到他却没有,而且还反常地跟她谈条件。“如果你每天乖乖的将膳食吃完,把身子样好,我就让你自由进出百花楼。”

 她狐疑地瞅着他,心想他会不会使什么诡计?

 “难道你想一直被关在阁楼上?”

 她双眸一瞪圆,眼底透着她的心底事,她当然不愿像笼中鸟般的被囚着。

 “你想使什么诡计?”她根本不相信他。

 “如果你还有点聪明的话,应该看得出来,这是一项对你有利的协议。”

 他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一项有利于她的协议,可是,为什么呢?他没理由这么做啊!

 他伸手托住她的下巴,直视她。“要或不要,回答我。”

 她委决不下地难以做出决定。若是答应了他,她岂不合了这魔头,倘若不答应他,但分明这是一项有利于她的协议。

 “既然…”仇天昊松开她的下巴。“你不愿接受,那就是条件谈不拢了,此事就作罢…”

 “喂…”她心一急,叫了出声。

 仇天昊眼底透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不过,我爱是会每天过来亲自‘喂’你用膳。”

 “好吧,我答应了。”明明已经很窘了,但她还是傲然地抬高下巴。

 对付她这种直肠子的人,拐着弯来,最有效了。

 “不过…”

 她眼一瞟斜睇着他。“怎么?你想反悔?”

 “我仇天昊从不出尔反尔。我只是要告诉你,虽然我准许你自由出入百花楼,但是仅止于在百花院里走动。”

 当然只能在百花院走动而已,她还期望他会有多宽大的心吗?

 当然只能在百花院走动而已,她还期望他会有多宽大的心吗?

 开始乖乖的用膳、吃葯后,卓竹翎的身体愈来愈健康,气也愈发的好。

 在仇天昊的许可下,她可以在百花院里自由走动,她每天都往院子里走上一回,舒展一下身子骨,呼吸一些新鲜、自由的空气也好。

 坐在镜前梳妆,她几乎不戴什么发饰在头上,今天也只了一只素钗。再换上一条白色的便装,来到院子里,欣赏着院的各种花卉,好不美丽,难怪丫环说百花院是白鹭教最漂亮的地方,果然不假。

 她在百花亭的石椅上坐着,手肘杵在石桌上,下巴倚着手背。

 虽然她的行动少了些限制,多了些自由,但是她依然不快乐,她思念着山庄里的人。

 忆及那天师兄看见她被悬吊在广场上,当时他难过的表情,至今,依然让她记忆深刻。

 想必师兄回山庄后,一定带回了她的恶耗,他们一定以为她是凶多吉少了。

 “哎。”她叹了口气,也好,以为我死了。

 她此刻的情况只会败坏了忠义山庄的名声,像她这种弟子没了也好。

 “好端端的为什么叹气?”

 卓竹翎抬起头一望,原来是苏言冠。

 “不叹气连连,难道还笑声不断?”

 苏言冠走进百花亭里,在她面前做下。

 “看见你又恢复精神,我真是替你高兴。”

 没有办法伴在她身边,但若能看见她好端端的,也欣喜不少。

 “听说那天是你救了我?”

 他没有否认。

 “本来面对救命恩人应该怀着感恩的心情,但是,对我而言,却不是,如果你那次不救我的话,我会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蝼蚁尚且苟活,你又何需厌世呢?”

 “你跟我的遭遇全然不同,又如何能知道我的痛苦及厌世的心情呢?”

 他却不以为意。“一向都是你在与我们划清界限,如果你肯抛弃成见,你会明白,你我的心情都是可以相通的。”

 卓竹翎凝望了他一眼,她感觉得到他话里的真诚,但是她却没有办法理解他话里的意思。

 他们是,而她是正,所谓正不两立,又如何能相通呢?

 突地,她的胃一阵翻滚,她连忙捂住嘴。

 “你怎么了?”

 虽然他是一个大男人,但是,多少也知道怀孕的女人初期都会有一些害喜的情况。

 吐了一些酸水,舒服多了,她的额头沁六零六一些汗水。

 苏言冠体贴地伸出手,用袖角为她拭汗。

 仇天昊的声音却自背后扬起。“左护法,你在干什么?”他不悦的神情毫不掩饰地溢于言表。

 “教主。”苏言冠立即起身向他行参拜礼。

 “你还知道我是教主吗?你刚才抚摩的女人,可是你抚触得的?”他毫不掩饰不悦的心情,脸上拉沉着一张脸。

 “教主你误会了,卓姑娘刚才害喜,属下只是…”他想解释。

 仇天昊却冷冷地打断他。“她用不着你来心,如果你闲着没事,那就去处理教内之事。”

 他这番话里的真正之意是…没事就滚远一点,少来招惹卓竹翎。

 仇天昊走向卓竹翎,不由分说地,拦横抱起她。

 “你干什么?”

 “身体不舒服,那我就抱你回房间休息。”他的口气充着怒火。

 完全无视于苏言冠的存在,便抱着卓竹翎从他的面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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