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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姐,给我一怀热牛,另外帮我们煮一碗海鲜粥,里头不要放姜,也不要放青蚵,其余的海鲜都可以,对了,香油,不要有香油,这样就可以了,你去准备吧。”

 李衡向眼务生代完毕后发现对面的女人正讶异的看着他。

 “怎么了,又有什么不对?”他口气很冲的质问。

 “没、没什么不对。”古宁恩赶紧摇头。原来他还记得她的喜好,她不喜欢姜的口感,不爱吃青蚵,更讨厌香油的味道,这些他都记得…

 心头暖洋洋,脸颊也俏俏热起来。

 他总是对她恶声恶气,说着要报复她的狠话,萦绕脸庞的神色也总是冷酷得让人生畏,但隐藏在他冰寒的怒气下是藏不住的细心温柔,他还是她的衡哥,那个喜欢在欺负她后抱着她疼的男孩…

 “喂,你发什么呆啊?”睨见她不知思绪飘列哪里去,李衡口气不善,一只手不甘不愿的摸上她的额头。“又没发烧,干么装出一副讨人厌的样子?”

 她不自在的拉下他覆在额头上的大掌。“我只是饿了,所以才会发起呆来的,对不起。”

 他皱着眉。“喝吧!”刚好服务生将热牛送来,他马上要她喝下。

 盯着她喝了几口热牛,脸色好转了些,起码多了血“你不是自己包了饺子吗?不会先吃几颗填肚子再来吗?”

 “我迟到了,怕再晚你会等得不耐烦。”古宁恩小声的说。

 “谁叫你动作这么慢,叫你六点半以前送到,拖到七点还不见人影,你在蘑菇什么劲?真是个麻烦的女人,还有,下次如果要送便当来,先吃再来好了,我才懒得等你,更懒得对你发脾气,无聊!”

 “呃…我知道了。”她忍着笑,他明明担心她饿肚子却嘴上不饶人。

 “现在水饺也没了,害得我肚子饿得要死,真搞不懂你在做什么?没一件事办得好,莫名其妙!”

 “很抱歉…”

 “就知道道歉,这下可好了,不仅我没得吃,你爸妈也吃不到,算他们倒霉。”

 “你…”原来他本来就有意要让她藉机探望爹地、妈咪的,可是偏偏又不肯明讲,还摆足臭睑的让她以为他真的很生气饿了肚子。“谢谢你。”她不由得说。

 李衡一愣。“谢什么?莫名其抄!”又是这一句。

 “没什么。”明白他不喜欢别人说破他的心思,古宁恩笑着摇头。

 盯着她动人的笑容,他一瞬间着了,也愕然的记起,自从重逢以来,他好像没见到她笑过…她不笑了,笑对她来说不再是自在的一件事,她从何时开始变得不爱笑的?

 “衡哥,你怎么了?”看见他变得古怪的神情,她奇怪的问。

 她还是唤他衡哥,称呼没变,但是他就是知道往日那个无忧无虑的女孩不在他面前了。

 “待会吃完饭你跟我回医院一趟,顺便去告诉你爸妈一声,你没死,省得他们一见到我好像女儿已经被我肢解分尸了。”他撇着嘴说。

 心知她很想见到爹地、妈咪却不敢跟他开门要求,他明明有意放行却又故意绕了一圈的说了这些话,古宁恩好想掩嘴偷笑,但不敢,怕又惹得他恼羞成怒了。

 “好,我会跟他们说清楚,我过得很好,请他们不要担心。”实在忍不住,她脸上还是出了眯眯眼笑容。

 久违不见的娃娃脸笑容让李衡微刺了眼,他想见到她的笑容,又不想她笑得太开心,她凭什么在他面前开怀,凭什么?

 瞬间,他拉下睑来,情绪千折百转“记住,我只是不要他们有机会阻挠我对你的报复,你,这次与他们见过面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再见面。”他恶狠狠的说。

 他找她回来不是要让他们阖家团圆,享受一家和乐的。

 迸宁恩的笑容僵在脸上。“不准再见面?”

 “没错,反正七年都不见了,再过个七年不见,对你来说应该也没关系,不是吗?毕竟你是一个这么很心的女儿,如果现在才假装想尽孝道,不觉得太恶心做作了吗?”他残忍的讽刺。

 对,就是要伤言她,这才是找她回来的目的。

 “请你不要这么…”

 “住嘴!不要以为我带你来吃饭,让你见父母,又对你和颜悦了许多,你就以为我放过你了,作梦!对你,咱们之间的恩怨还没有了,我也要让你尝尝这七年来我是怎么过口子的!”

 “你?”讶异他竟然说变脸就变脸,比翻书还快。

 “你应该很了解我有仇必报的恪,你悲惨的日子才要开始,等着吧!”他撂下狠话。

 迸宁恩定定的望着他,很难相信他真的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由她无惧的眼神中所传达的讯息仿佛住告诉他,自己是头纸老虎,根本伤不了她,李衡愤恨起来,青筋冒起,他会的,他会实现他的报复的!

 她休想再闲无辜的笑颜操纵他的思考,他的情绪,他的一切,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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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里,由门看见古宁恩房里透出的光线,但她应该已经睡了,他注意过她睡觉从不关灯,以前亮着灯她是睡不着的,她何时养成开灯睡觉的习惯?

 想起今晚她受到的惊吓,不过是熄灯的街道竟能让她吓到失控,李衡觉得很不可思议,轻轻推开她房间的门,她果然累坏了,睡得很沉。

 他悄悄走到边,掀开棉被,她的睡衣是件舒适及膝的棉衫,出了小腿,也出了她膝盖上那还红肿不堪、渗着血丝的伤口。

 他脸色难看的拿出口袋里的葯膏,这女人真笨,洗澡时一定又伤口,如果没擦葯,明天八成会发炎肿得更厉害。

 “笨,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真不知道这几年她—个人在外头是怎么过的?怎么没笨死!”

 李衡一面低声骂一面扭开葯膏盖子,小心为她上葯,脸上表情复杂,喃喃又说:“别以为我是好心帮你擦葯,我是怕你拿小伤当借口不做家事。”他冷哼。

 事实上,他原本有请一个佣人,专门帮他收拾家务,但自从要她搬进这个家后,他就将人辞退了,让所有的家务都由她一个人承担。

 没错,他是故意的,就是要地每天疲累不堪,甚至没有空想她的男人!

 擦完葯,还有肚子气,瞥见她今晚是绑着辫子睡觉的。

 她累到连辫子也不解开就睡了。

 “你只要再惹我不高兴,我会把你的辫子给剪了,然后头发一都拔光…”

 不自觉地,他抚上她的辫子,绑辫子的爱哭包…

 曾几何时,他忘了她有多爱哭,忘了她绑辫子时哭泣的模样最可爱,所以他总爱欺负她,总爱看着她甩着辫子哭泣的摸样。回忆让他脸上的表情不再硬邦邦,内心那块坚如盘石的部份,在他轻轻为她解开辫子的同时,像是顽石透进了气泡般没那么坚硬了。

 这女人今天受够了,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她如此歇斯底里,今晚她该是将所有的精神体力都耗尽了吧,才能这么睡,连他出现在她房里、为她擦葯她都一无所觉。

 李衡拢了拢眉心,思索着,她变得不爱笑,畏缩,容易作恶梦,怕黑,黑暗中有人会伤害她,不轻易让人靠近…

 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状况是他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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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稚园四点就下课了,古宁恩手上拎着大包小包刚由超市顺道采买回来的菜,急着赶在五点以前进到家门打电话给某人,不然他又要生气发飙了,回到了居住的大楼外,她突然发现大楼里里外外来了好几个工人,说是接到住户的委托来增加这栋大楼四周的灯光设备。

 这栋大楼附近的路灯还算明亮,应该不用再装多余的灯光才是,她不解的询问大楼管理员。

 “李太太,你不知道是你先生主动要求的吗?”管理员讶异的看着她。

 这声李太太让她很不自在,不知衡哥是怎么介绍她的身份的,不仅管理员第一次见到她就称她李太太,就连邻居也理所当然的当她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让她很尴尬,尴尬到都不知如何解释了。

 唉,算了,反正当他有一天带回真正的李太大时,这些人就会知道是误会了。

 真正的李太太…这个念头让她的心忽然狠揪了一下。

 甩了头,拒绝难受。“你说这是衡哥的意思?”

 “是啊,你先生还说所有的工钱以及材料的费用由他出,就连将来增加的电费也由他负担,他还特别要求在人门以及上你们家的走道上的灯光尤其要加强,晚一点工人也会到你家里去,听说你先生要求工人在你家多加装几道灯组…我说李太太,现在电费不便宜,又讲究节约能源,你们家安装这么多灯,会不会大耗电了点?”管理员试探的问,虽然住在这栋大楼的人家境都很优渥,但是像这样浪费资源,好像也不太好。

 “这…我不知道他有这样的要求,我回去问问看他再说好了。”古宁恩红着脸,也感到不好意思,匆匆回到了家里。

 傻傻的呆坐下来,那家伙是为了她才要这么做的吗?

 他口口声声说要折磨她,却总是用着欺负的口吻来隐藏自己的温柔。

 他是她见过最言不由衷、口是心非的人了。

 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疼着她,只是又爱又恨的情绪让他难以平衡,老要对她做些看起来很可恶的事情来掩饰对她的关心。

 其实,她好几次发现,当他晚归时都会特别在她的房门口停驻至少半个钟头不动,倾听她房里的动静。

 罢开始她总以为他想闯进来对她说什么或做什么,但他什么也没做,这让她疑惑也很紧张,担心他有一天会真的闯入。

 可是当连着几天只听到他停在房门口的脚步声而不见他有任何的动作后,她渐渐下再感到害怕,也能逐渐放松的入睡,直到有几次她在恶梦中惊醒后,竟然第一眼就看见他在自己身边汗涔的轻哄着,这时她才知道,原来他刻意的注意着她是否睡得好,是否又作恶梦了?

 虽然每次当她由恶梦中清醒过来后,他脸色又变了,甚至讥骂她做了亏心事,老是吵得他睡不好,然后气呼呼的丢了杯热牛给她后就甩头走人,但她知道,他又用了他那可笑的方式对她温柔。

 就连他不准她去见家人的事也一样,他说不许她去医院的,可她知道,那是他怕她一个人再走到那条恐怖的小道,所以他在家里装了视讯,每天她都可以透过视讯跟爹地见面通话,安心的了解爹地的身体状况。

 他也会经常藉机要妈咪来看她,让母女两人多聊聊,而她由妈咪口中得知,妈咪现在住的地方根本不差,是在医院附近的公寓,三房两厅,环境层美,治安佳,他将妈咪安顿得很好,他是故意要起她的内疚才会说出妈咪生活得很糟糕。

 这家伙对她向来是三分欺负七分爱,而今他因为心中多了对她的不谅解,将欺负多加了几分…不知不觉,古宁恩掉下眼泪,其实不管几分的欺负,那家伙对她的爱都是的十分,从来都是到溢出来的。

 酸到不行的鼻子,她怎么也没想到,经过了这么多年,这男人还会在乎她,还肯再见她,甚至将她接回身边“欺负”着,她好喜欢他的“恶行”她喜欢当他对她作恶完后,出的那坏坏得意的笑。

 从小看着他叨念她笨,她就幸福得直想赖着他笨到底,这听起来很蠢,好像自己患有被待症,但她就是爱极了他爱她的方式:原本以为再不可能拾回的过往,如今恍如作梦般重现,她该高兴、该感激的,然而她却不得不感到悲伤…他对她越好,越是她痛苦的深渊…

 唉,她不想当个爱哭包的,怎么又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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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衡,你急着上哪去?”长廊上,清清在他背后唤住他。

 他不是才帮病人处理完一个长达十几个小时的心脏手术,应该又累又饿,怎么不休息一下就急着离去?

 李衡不甚耐烦的回头。“我要回家。”

 “你不累吗?先在医院休息个—、两个小时再回家会比较好。”她关切的说。

 她与他一起由医学院毕业后,她就来到他家的医院任职,两人共事多年,她—直试图打入他的生活,刚开始的几年,他硬得就跟一颗顽石一样,完全的不解人情,甚至当她是隐形人一般不理不睬,经过努力,这一两年她终于能够比较亲近他了,她可以说是孤傲的他在医院里唯一在公事之后愿意说说话、偶尔吃顿饭的人,相信只要她再努力一点,两人就能够成为人人称羡的男女朋友。

 李衡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十点多了,他从早上十点就进到手术室至今,一连开了十几个小时的密手术,耗尽体力,是应该休息一下的,但今天他错过那女人五点会打电话给他的时间,他想,没联络到他,她应该会担心吧,原本他想直接打通电话给她,但又觉得他没必要对她代什么,况且他也够累了,想干脆回家要那女人重新为他热菜,他想吃她煮的饭菜。

 “不了,我想直接回去休息。”他抬起长腿往停车场走去。

 清清追了上去,不明白他最近为什么这么“恋家”记得以前他照顾完病患,处理完医院的管理工作后,总还是留在医院做各项的研究报告,除非体力不支,不然他很少回到他那毫无人气的家,但最近他变了,傍晚过后若没事就会急着回家,难道家里有什么不一样吗?

 还是,有人在等他?

 这个念头让她有点心惊。“如果你坚持要回去,我开车送你吧,这样我比较放心。”她伸出手向他讨车钥匙。

 “不用了。”他轻易就拒绝了她。

 她不甘心又追了上来。“让我送吧,你这么累开车太危险了。”她脸的担忧。

 他看了她一眼,心想她也不是没送过他回家,几次他工作到虚时也是她送他回去的。耸了肩,他将车钥匙丢给她。“走吧。”

 清清欣喜的接过钥匙,绕到驾驶座,坐上他的跑车,一路奔驰的送他到家。

 只要他肯持续接受她的关切,那么她离目标就越来越近了。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住了,发觉越接近他的住处灯光越是明亮,察觉这一区比她上次造访时多了不少照明设备,几乎将这附近烘托得宛如白昼。

 “谢谢你送我回来。”车子停稳后,李衡立即礼貌的说,态度稍赚冷淡了—点。

 但她不介意,比之从前的极度冷漠,他已经进步了。“你今天不请我进去坐坐?”有时运气好,他会请她进屋的。

 “不了,我今天累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他松开安全带,头也不回的下车。

 清清失望的跟着下车,这男人还是这么的不通“人情”照道理这么晚了,他起码该为她叫辆计程车,然后记住车牌号码以确保她平安回到家,但他完全没想到这点,他根本就不懂得为人家设想,他从不体贴,从不温柔,这样的男人有时真的很叫人气愤。

 以她的条件不是没人追,但偏偏自学生时代就对他情有独锺,当年要不是有个古宁恩作梗,他与她应该会顺利成为一对的,后来那女人消失时她很高兴,这是她的机会,相信只要她再多些耐,这男人迟早会成为她的。

 “再见。”李衡转身就要进到大楼里。

 “等等,你…”她正想找机会再留住他一点时间,就算说说话也好,然而才出声就发现他脸色发黑的冲向大门。

 “你在干什么?”他冲着蹲在门边、整张脸埋在膝盖里的人大声问。

 对方抬起头来,出姣好的容貌,清清瞬间脸色大变,震惊不已。

 “我…打了十几通电话给你,你都没接,我不敢打去医院问,怕造成你的困扰,但又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你从来没有不接我的电话的,所以…”

 “所以你就在这大冷天里傻愣愣的出来等?”瞪着古宁恩整张被冻得发紫的脸庞,李衡显得气急败坏。

 “我担心你是否平安…”

 “你简直笨得可以,谁说打电话会造成我的困扰的?你这样蹲在这里吹冷风,万一生病了才是我最大的困扰!”他朝着她的头顶大吼。“对不起…”

 “笨蛋,如果你敢给我感冒你就死定了!”他一边骂一边下外套盖在她的肩膀上。“你给我说,你待在这等多久了?”

 “半个…两个…没多久啦,四个小时。”在他的怒视下,她没敢说假话。

 “什么?四个小时?那不就从六点多就开始等到现在?”他脸色更难看了。

 “因为你一直没接电话…所以…哈啾!”她像是在忍着什么,越说越小声,然后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嚏。

 李衡瞪大眼睛,双臂大张,用力抱住她冰似的身躯,火速的带着她冲进电梯,直到关上电梯前,清清还能听到他持续骂着…

 “你竟然敢真的给我生病了,抽屉里有感冒葯,回去马上吃,如果半夜里你敢给我发烧看看,我马上送你去医院打营养针,真是笨得可以,屋子里有暖气不吹,跑到外头来吹风,我待会放水给你泡热水澡…”

 清清愕然的瞪着阖上已久的电梯门,原来那男人不是不体贴,不是不温柔,更不是不懂得照顾人,而是从以前到现在、尽管那女人消失多年,他依然只关心她,只在意她,只懂得照顾古宁恩一个人!

 而古宁恩竟然又回来了,又成了她的情敌!

 愤怒之火再度蔓延,古宁恩,你回来做什么?这次再回来,李衡也不会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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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找到她了?”清清一脸阴沉的问向李衡

 “嗯。”他无意多谈,只点了个头,知道她在说谁,也不讶异她会知道,昨晚她应该已经见到恩恩了。

 “你们住在一起。”

 “嗯。”他又应了一声,不明白她问这么多做什么,关她什么事?

 “你打算怎么做?”

 他皱眉。“什么怎么做?”他并不喜欢人家多管闲事,但他不讨厌她,所以多了点耐心应对。

 “你不是恨极了那女人?你说她只要再次出现你要狠狠的报复她、伤害她的不是吗?”她问。

 “我是打算这么做没错。”

 “但你却将她金屋藏娇,安置在你的住处,并且像以前一样小心的呵护照顾她?”

 “谁说她搬来是接受我的照顾的?我是在折磨她,我要让她在我的监视下过得不痛快…”

 “她哪里不痛快了?你见不得她吹风受冻,忍受不了她伤风感冒,如果你是用这种方式折磨她的,那么,请你也来折磨我吧,我愿意享受一下被你折磨的待遇。”

 “你说什么?!”李衡脸色一片铁青。

 “我说那女人不值得你再愚蠢的付出,你该付出的对象是陪在你身旁七年的我,我才是你该照顾的人。”清清终于忍不住的表白。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低沉的问。

 “衡,我爱你,我本来愿意等你主动接受我的,但是你怎能让那女人在离开你七年后,又让她恬不知的回到你身边?!”

 “住口,不是她恬不知的回到我身边,是我将她强拖回来的!”他反感的说,情绪上就是受不了别人将古宁恩说得难听。

 “是你找她回来的?”

 “没错,这辈子我不可能会放过她的!”他冷酷的说。

 “我看你不是不肯放过她,你是不肯放过你自己,你受她蛊惑,你受她牵制,光看昨晚你对她的举动,就知道你根本不可能报复她的背弃;衡,你还想怎么样?还想跟七年前一样娶她吗?你不要忘了,七年的日子不短,她不再纯情,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生,她说不定已经不知经历过几个男人了。”

 “没错,她早已不单纯,她另外有未婚夫了。”他神情霾的承认。

 “什么?她有未婚夫?!”这个消息让她讶异却也惊喜。

 “是的,这样你说我们还有可能吗?”李衡武装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淡漠而不在乎。

 “你见过那个男人了?”当昨晚见过他对古宁恩那又爱又恨的反应后,她不会叫他装出来的冷漠给骗了。

 这男人还爱着古宁恩,以为七年的光可以冲淡一个人的记忆,也可以扼杀对另一个人的感情,但他显然没有达到她预期的希冀,他一见古宁恩,就忘了恨的滋味,只想宠古宁恩,只想爱古宁恩,往日信誓旦旦的恨意报复,只是要支撑他去找到那女人的力量。

 如今找到古宁恩了,恨变成了留下古宁恩的另一个借口,他不会放手的,因为从她知道有古宁恩这号人物起,在更早之前他就爱惨了人家,她极为不甘心,难道他们的这份爱当真无坚不摧吗?

 不,她不信当他得知古宁恩有未婚夫后,他真的能够冷静自处?

 依她的判断,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没有。”他回答。

 “你不好奇对方是谁?居然可以留住迸宁恩七年不让她回到你耳边?”清清故意刺他。

 李衡的神色果然逐渐起了风暴。“不好奇,这是她的私事,我找那女人回来只想折磨她,并不想探讨她是不是为了别的男人而离开我。”表面上说得轻松,但内心的波涛汹涌其实已快将他淹灭。

 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想到这层,他只是拒绝认定她是因为别的男人而离开他,也故意去忽略她现在有男人的这件事,毕竟两人同住一个月了,她一次都没提起过那个男人,更没有要求与那个男人见面,他甚至怀疑到底有没有这号人物存在?

 “是吗?但那个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同住吗?他总有一天会来找回自己的女人,并且对你宣示主权的。”

 “他凭什么?!”宣示主权!这句话在他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凭『未婚夫』三个字。”

 李衡脸色一沉。“说起未婚夫,你好像忘了什么叫做先来后到,七年前她跟我并没有正式解除过婚约,我才是她名正言顺的未婚夫,那个男人若想来对我宣示主权,无疑是自取其辱。”他冷笑。

 清清恨恨的注视着他。“哼,李衡,这样的你还敢说对她已经没有爱只有恨吗?”

 他愣了一下,慢慢的抬头瞪着她,仿佛她说了什么奥妙难解的语言,让他深蹙了眉头,接着不发一语的转身就要离开。

 “衡!”

 他没有回头,微顿了脚步,等着听她还想说什么。

 “难道你对我的告白,没有话要说吗?”就这样走了,难道他不该对她的爱意代些什么吗?难道她的爱在他面前就这么轻薄而没有意义吗?

 他这才转过头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谢谢你的厚爱,我没那个意思。”说完潇洒离去。

 清清当场愕然,这七年的守候居然毫无意义!

 她愤恨的捏绉自己的白袍,很好,事情总会照着她期望的方向走,李衡、古宁恩,他们等着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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