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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接到沈嘉莹要来巴黎的讯息,楚则然忍不住雀跃,毕竟一个月不见,对他们来说是一种折磨与考验,如今终于能够见到她,叫他充了期待。

 所以当门铃响起时,心情大好的他脸笑容的去应门。

 来的人是Mona,她一手夹著两个高脚杯,一手拿了瓶白兰地,在薄如蝉翼的睡衣之外,她只加了件缎面睡袍。

 已经在台湾接了重要秀的她,明天就得回台湾了,想到自己这一个月的处心积虑似乎并没有效果,非但上不了楚则然的,也无法把他带到她的上,就觉得颜面尽失,仿佛听见了等著看他会不会成为她裙下臣的那些模特儿的嘲笑声。

 她想,如果在这浪漫的花都巴黎她都“失手”那回台湾后,大概更没有指望了,所以决定趁最后的机会放手一搏。

 看她很明显是居心不良,楚则然很想当着她的面把门关上,可是一想到这次他的个人展Mona出了很大的力,他就捺著子请她离开。

 “Mona,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我明天一早要飞回台湾,今晚你说什么都要和我好好的喝一杯。”她用肩膀撞了撞楚则然的口,然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他的房间。

 楚则然做了个深呼吸,下冒出头的怒气,想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她送出这个房间。

 Mona自顾自的开始倒酒,她知道楚则然的酒量没有她好,把他灌醉是很容易的事。

 “你自己喝,我不想喝。”他言明在先。

 “好歹喝一杯,算是帮我送别嘛!”

 “Mona,我一星期后就回台湾了。”

 “还是可以帮我送行一下啊!”她把酒杯交给他“给点面子嘛!”

 楚则然不想令她下不了台,所以举起酒杯,但也只是让自己的嘴沾点酒,并没有让酒进入口中。

 “楚大牌,你很没有诚意耶!”Mona微怒的抗议。

 “我已经说了不想喝。”

 “连一杯都无法勉强一下吗?”

 “我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眼见用酒这招不行,这会她也没有什么顾忌了,干脆把睡袍一出了三点隐约可见的透明薄纱睡衣。她相信这下楚则然就算不鼻血,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Mona…”但他的反应是平静、有点冷漠以对的,对她的“感演出”他仍是如往常的不动如山。不过如果穿这件薄纱睡衣的人是沈嘉莹,情况或许又不同了。

 “楚大牌…”她眼角含笑,轻移莲步走向他“我是你的。”

 “不。”他只回以坚定的一句。

 “不要客气了。”Mona越说越骨“你可以尽情的‘享用’我。”

 “Mona,我对你没有意思。”楚则然没有动,他的眼神是冷冷的。

 “现在还是吗?”她的双手玩著他的衣领“我除了这件薄纱睡衣之外,只‘穿’了YS”的香水。”她又娇媚、挑逗的补上了一句“错过可惜。”

 “Mona,请你自重!”

 “这话好杀风景哦!”她娇嗔。

 “我不会碰你的。”

 “不可能,你应该是正常的。”

 “我是正常,但我不会和你上。”他笃定的拒绝她。

 “为什么?”Mona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来,手也不再去碰他的衣领,甚至后退一步瞪著他“我都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

 “Mona,以你对我的了解,我是那种随便玩女人的男人吗?”楚则然问她。

 “你不是。”

 “那我明知自己对你并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还会和你发生关系吗?”他再问她。

 “所以你不喜欢我?!”Mona失望的反问。

 “就是没有那种感觉。”他坦白。

 “那你对其他女人有那种感觉吗?”M。na不死心的追问“或者我该问…你心里是不是已经有人了?”

 “这是我的私事。”

 “有或没有?”她很坚持的要得到答案“我要知道她有什么惊人的魅力,凭什么可以得到你的青睐,我要知道她是靠哪一点赢得你的心!”

 “这真的不关你的事!”楚则然摇摇头“我的感情不需要向你代,这是私人领域的事。”

 “真有这么个人?”Mona还在抗拒,不肯接受事实。

 “有。”他只愿意透这么多。

 “在台湾?”

 “Mona,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话题。”

 “但我咽不下这口气!”弯身捡起地上的睡袍,Mona把睡袍穿了回去,这一刻除了羞辱,她还有一颗不服输的心。“楚大牌,我还没有打算竖白旗。”

 “Mona…”楚则然拿她没辙。

 “真正的战场在台湾!”她的表情充斗志“我还没有放弃!”

 “别浪费你的精神和力气了。”

 “不,我们还没完!”

 ***

 在戴高乐机场里,楚则然和沈嘉莹紧紧相拥。

 一个月不见,好像有一年那么久,楚则然热情的吻遍了她的脸,如果不是有约在先,他真想接她回饭店房间,尽情做他想做的事。

 “沈嘉莹…”他故意连名带姓的叫她,还捧著她的下巴责备道:“你好像瘦了。”

 “我重感冒一场,你忘了吗?”

 “我不在你身边,你就给我重感冒?”

 “那你就不要离开,一直守在我身边啊!”终于和楚则然见到面了,她的情绪也有点激动“法国女人真有那么漂亮吗?都把你住了。”

 “你自己看啊!”他要她瞧瞧人来人往的四周“欧洲女人各有特色。”

 “那我呢?”

 “我来瞧瞧…”他很认真的打量她。

 因为欧洲已是冬天,所以沈嘉莹穿了牛仔及轻便的雪衣,雪衣里面是黑色的套头衣,虽没有特色或是感的味道,但楚则然喜欢的是她的人格特质和个性,而不是外表。

 他故意出为难的表情。“普普通通啦!”

 “楚则然!”她嘟嘴。

 “如果,你现在肯跟我回饭店房间…”他故意恶的暗示著“我就给你高分。”

 她下巴一仰。“别想!”

 “沈嘉莹,你是个老古板。”

 “你则是个大狼!”

 “这个大狼已经太久,你…”他还想开她玩笑,但是只见她已是一脸向往的表情。

 “楚则然,带我逛巴黎。”她像小孩般的叫著。

 “真的不上?!”他再努力一次。

 “我要逛巴黎!”

 花都巴黎不只是个美丽的观光都市,还是欧洲文化与艺术的中心,更是时尚的发源地,销售香水以及化妆品的商店特别的多,领导世界流行的时装店、珠宝店林立,而随处可见的天咖啡座,更是巴黎引人入胜的特色之一。

 贬穿凯旋门旧市区中心的香榭丽舍大道,两旁是巴黎市区的心脏,几乎所有的名胜都集中在这里。

 至于纳河西岸与布洛尼森林之间的区域,则是巴黎的高级住宅区,背后的蒙马特山顶上有圣心教堂,也是巴黎的名胜之一。

 搭车赏景的感觉虽然轻松,但沈嘉莹想下来走走,她想踏在巴黎的街道上,真正的去感受它的风情与魅力,于是向楚则然提出要求。

 “你想下车逛?你不是讨厌走路吗?”他揶揄她。

 “楚则然,我现在是在巴黎耶!”她是来游览,又不是来睡觉的,当然要四处走走。

 “所以呢?”

 “带我去艾菲尔铁塔。”

 艾菲尔铁塔(LaTourBiffel)是为了庆祝法国大革命百周年纪念和万国博览会而建造的,由艾菲尔设计,于西元一八八七年动工,西元一八八九年完成。

 塔高原本是三百公尺,后来改为三百二十一公尺,分成三层,有特别的水式升降机可至塔顶,后来加装了由电脑控制的照明设备,使得白天的“铁塔”一到晚上就变成了一座“玻璃塔”在灯光照下玲珑剔透,成为巴黎最具代表的夜间景点之一。

 沈嘉莹在这里一口气买了十几张明信片,她很仔细又有耐心的一再加选。

 “你买这么多明信片做什么?”楚则然忍不住问。

 “我要送人。”她想到袁枫。

 “你有这么多朋友可以送?”

 “当然。”

 “那就买个痛快吧!”楚则然鼓励她。

 沈嘉莹也真的开始尽情的买,这是她第一次和他一起游巴黎,她想好好珍藏这个美好的回忆。

 “这一个月你还去了哪些地方?”她问他,想走遍每一个他曾去过的景点。

 “我都在忙个人展的事,没去哪些地方。”楚则然给她一个“你不用嫉妒”的表情。

 “罗浮爆去了吗?”

 “还没。”

 “太好了!”她拍手“巴黎圣母院呢?”

 “没去,没时间。”

 “协和广场、巴黎歌剧院呢?”沈嘉莹越说越高兴,因为楚则然对巴黎的“领略”没有比她多上多少。

 “沈嘉莹,我是来工作的!”他脸有些臭的说。

 “工作至上的人会活得比较辛苦。”

 “总要有人敬业…”对她的挖苦,楚则然突然想到了反击的方式“对了,我在香榭丽舍大道的天咖啡座喝过咖啡,怎样,这你还没有经验吧?那种自在、舒服、惬意的感受是你们这种干物女没有过的体验。”

 “带我去!”她马上要求。

 他瞄瞄她。“求我啊!”“楚则然,求求你!”她撒娇“求求你快点带我去,我要在香榭丽舍大道的天咖啡座上喝一杯香醇、滋味难忘的咖啡!”

 “这有什么问题?”他拥著她的肩,出开怀的笑容。

 “我爱巴黎!”沈嘉莹大叫一声,完全不怕引来任何人的注意,反正除了楚则然,巴黎并没有人认识她。

 “大家都知道了。”楚则然给了她一个怜爱的笑。

 ***

 楚则然和沈嘉莹约好了要一起去游凡尔赛宫,但当天他却忽然另有要事。

 “你不能去?!”她感到意外的问。

 “我会找人陪你去的。”他歉疚的道。

 “但我想和你一起去…”

 “嘉莹,今天厂商临时安排我和法国一个刚刚崭头角的设计师碰面,她才从印度旅游回来,正好今天有空,我真的必须把握这次机会。”楚则然解释,希望她能谅解。

 “可是…”

 “我们接下来还有五天可以一起去玩。”

 “可是我真的很希望和我去凡尔赛宫的人是你。”她拉拉他的衣袖“我不喜欢和陌生人一起去玩啦!”

 “这个陪你去的人是留法的台湾学生,很可爱、很亲切,你会喜欢她的。”他亲了下沉嘉莹的额头,要她别使子。

 “那我今天不去了,等你明天…”

 “嘉莹,你去玩你的吧,明天或许有明天的事。”他安抚她“不要把在巴黎的宝贵时间浪费在等待上,我明天给你一张巴黎市区的地图,你可以到处跑。”

 “难道你明天也没有空?”

 “我不知道。”

 沈嘉莹嘟起了嘴。这不是她希望面对的情况,他这么忙,而她却是这么的闲。

 “乖,我会尽量出时间陪你,不过你也要知道,我到巴黎本来就是要来工作的。”楚则然为自己解释。

 “可是你的工作不是完成了吗?”

 “就当是‘红利’和‘意外收获’吧!”他对那些景点的兴趣也不是那么浓,毕竟以后他有得是来巴黎的机会。

 沈嘉莹点点头。不然她能怎样?

 “你不生气吧?”

 “你是为了工作,不是吗?”她给了他一个没有什么力气的笑容。

 “我会补偿你的。”他开出支票。

 “你想怎么补偿我?”她随口问,心情已雀跃不起来。

 “我带你去红磨坊夜总会。”

 “红磨坊夜总会?”沈嘉莹的兴趣不是很大。

 “它有一百零一年的历史,布景、灯光、场面都相当富丽堂皇,而且最重要的是,里头的舞者无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是一时之选,是最富传统欧洲高格调风情的歌舞表演场所。”

 “那是你们男人爱看的吧?”

 “那里精彩的表演绝对值得一看。”

 “好吧!”她只想和他在一起,做什么或是去哪里都OK啦。

 “你会回味无穷的!”楚则然拍脯向她保证。

 ***

 但是沈嘉莹没有了这个回味无穷的机会,因为法国人又为了楚则然办了一个盛大的宴会,他这个主角自然不能缺席。

 “嘉莹,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他努力鼓吹她“很好玩的。”

 “对你而言可能很好玩,但是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她不介意见他的朋友,但她不爱那种需要周旋在一堆人之间的聚会。“我要看红磨坊夜总会的表演。”

 “那么…”楚则然为难的答不上话。

 “改天吗?”她问。

 “或许…”

 “我们不是一直住在巴黎,再两、三天我们就要离开这个城市了!”好像怕他忘了似的,她再次强调“我们会离开这里,你懂吗?”

 “就算这次没有看成表演,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去看啊!”楚则然哄她。

 “以后?!”

 “你乖乖听话,以后我们有得是机会。”

 沈嘉莹瞪著他,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这么讨厌他的时候。她恨他这种以为她很好哄的态度,好像只要三言两语,她就会像一只温驯的小猫咪一样随他摆布。

 “不然你就跟我去。”楚则然极力邀她“衣服、饰品、鞋子,我都可以帮你准备好。”

 “不要!”她冷冷的拒绝。

 “你…就当是去联谊嘛!”他开玩笑的说。

 “来巴黎联谊?!”沈嘉莹的语气很无力、很沮丧“如果哪个人喜欢我,或者是我看上哪个男人,我可以和他一起离开吗?”

 “不行!”楚则然抓著她的肩“你不可以说这种话,除了我…你不能和任何男人离开。”

 “那就不要叫我去。”

 “如果你和我一起去,我可以想办法早点离开。”他和她讨价还价。

 “但如果你碰上‘重量级’的人物,又走不开身呢?”沈嘉莹给他难看的问。

 “那…”他哑口无言,因为这个情形的确很有可能发生“嘉莹…”

 “你去参加你的宴会,我去逛我的巴黎吧!”她不再指望他能陪同了“反正你是为了工作。”

 “你一个人逛巴黎没问题吧?”楚则然不希望她一整晚困在饭店的房间里,只好由她去。

 “我有地图。”她冷淡的道。

 “不要去偏僻的地方。”

 “我没这么笨!”

 “旅馆的名片要带。”

 “谢谢你的提醒。”她轻轻一哼。

 “不能太晚回来。”

 “还有吗?”她故作微笑聆听的模样“你要不要请巴黎的警察陪著我,这样我的安全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嘉莹,晚一点我一定会再来找你。”

 “不要来,我应该会早睡,因为我‘累了’。”

 “我们明天去罗浮爆…”他又想对她许下承诺,却没有把握自己一定能做得到,因为今晚的宴会不知道又会碰到什么人,明天突然又会有什么活动。

 “楚则然,你要我相信你明天一定有空陪我去罗浮爆?”沈嘉莹冷笑了下。

 一个长叹,楚则然只能失落又无奈的走出她的房间。

 ***

 楚则然当然去不成罗浮爆了,这早在沈嘉莹的预料之中,所以她反而可以一个人轻松的去逛罗浮爆,看那三大名宝…蒙娜丽莎的微笑、米罗的维纳斯和胜利女神。

 这三宝使得罗浮爆成为世界三大博物馆之一,尤其是达文西的作品…蒙娜丽莎的微笑,更是无价之宝,有幸亲眼见到这三大名宝,她已有不虚此行的感觉。

 到了夜晚,她自己一个人去搭船游纳河,在为时一个小时又十五分的船行中,她欣赏著花都巴黎的人夜景,在晕黄朦胧的街灯下,享受著法式浪漫气氛。

 数位相机里留下了无数巴黎的风光和她自己的身影,她突然有些感叹,人的韧真强,当她决定要自己一个人好好享受巴黎之后,她居然就真的做到了。

 她玩到好累好累,觉得双脚好像不是自己的,而且还带了不少战利品回饭店,有牧瑶要的LV包包和克莉丝汀?迪奥、圣罗兰的化妆品,她相信自己可以放心回台湾不会被牧瑶打死。

 当她疲倦的踏出电梯,走向自己的房间时,很意外的看见一个人等在她的房门前。

 楚则然已在沈嘉莹的房门外等了她快两个小时,本来要带她出去吃法国大餐,享受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可她却迟迟没有回来。

 “你去哪了?”他因为久等不到人,口气自然不会太好“我取消了订位!”

 “你订了位?”说话的同时,她打开房门走进去。

 “吃法国大餐啊!”“你有先和我说一声吗?”

 “你出去了一整天,我要怎么跟你说?”不过这点他倒是不敢怪她,因为是他先有事。“不过你还真厉害,可以一个人在巴黎畅行无阻,四处游玩、购物,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沈嘉莹不想和他起争执,淡淡的回应“只要有心,游巴黎有什么难的?”

 “你会坐他们的地下铁?”

 “会啊!”“你真的可以?!”

 “首先先确认我要去的那一站应该乘坐哪一条线,记住懊线的两端终点站名,然后看现处的车站位置到目的地的方向是往哪一个终点站,就坐往那个终点站方向的车就对了。”自己这样说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但起码她坐得很顺利。

 “所以你并不是那么需要我嘛!”楚则然很不是滋味的说。

 “不然你希望我回答什么?”她的语气不冷不热。

 “我们后天就要回台湾了…”

 “我知道啊!”“那明天…”

 “或许法国人要为你饯别。”沈嘉莹打断他的邀约“不用担心我,这几天玩下来,我都已经觉得自己是个‘老巴黎’了。明天我会去马德兰教堂看看,据说它的外型很特殊。”

 “如果明天没事,我一定和你一起去。”他也只能这么说。

 “随便啦!”沈嘉莹无所谓的挥挥手。

 “要不要去看看巴黎的夜景?”虽然知道她应该累了,但他猜想或许她会想和自己出去走走。

 “不要,我的双腿快要断了。”

 “那我叫点东西进房间来吃?”

 “我一点都不饿。”

 “嘉莹…”楚则然唤她,突然觉得他和她之间有著难以跨越的鸿沟。

 “我想好好泡个脚,然后上睡觉了。”

 “就这样吗?”他失望的问。

 “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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