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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吉龙餐厅--

 把芷菁放到副驾驶座后,华帆驱车前往吉龙餐厅,他喜欢那里略带男人味的装潢,优雅的贵族气息自然而然地散发,不像有些地方,一看就是暴发户的地盘,没有半点涵养。

 到了目的地时,泊车小弟帮芷菁打开车门,一个标准“请”的姿势把芷菁请下车。三层的落地窗静静地层著这里的豪华与气派,华帆走过来把芷菁揽入自己的怀中时,发现乔娜也在这里。

 乔娜是乔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乔董一直想把女儿嫁给华帆,以便拉拢他手中的生意。乔娜虽从英国留学回来,但为人性格多疑,嫉妒成,奢侈夸耀,浓装裹,傲慢无礼,几乎所有富家小姐的坏脾气她都备齐了。像华帆这样自视甚高的人,怎么可能会看她看得上眼。只是碍于乔氏与华氏有著生意上的往来,礼貌地招呼,她却拿著当令箭,以为自己对她有意思。害得华帆有几次差点想挖出她的眼珠子,看看她是怎样的一副眼光,这么不识趣。

 正当华帆想掉头走人时,乔娜迳自走过来,著手中的羽扇说:“这是谁啊?”

 华帆展现他的招牌笑容说:“这是芷菁。这是乔氏集团董事长的千金,乔娜小姐。”

 芷菁看到这个女人的第一眼,感觉就很差,觉得跟养场出来的山差不多,花枝招展的。本想奚落几句,但感到华帆在她上加重的力道,微微地点了点头,简单地打了个招呼。“身体这么虚弱就不要出来嘛!否则,花落了可没人葬啊!”乔娜对她的表情一点都不满意,攻击她的弱处说道。

 芷菁脸上勉强挤出来的微笑变成了冷笑,不甘示弱地顶回去:“有护花使者在旁,花开自然有人护。不像有些人,没有姿却硬在头上,也不怕东施效颦让人笑掉大牙。”

 华帆这才注意到乔娜的头上,不知何时沾了一,可能是她手中的羽扇飞落的。不由得觉得怀中这个女人的观察力还不错嘛!

 绅士地帮乔娜拿下她头上的羽,说道:“帮我跟你爸爸问好。”然后揽著芷菁来到二楼一张靠窗的餐桌前,让芷菁点餐。

 华帆本想乔娜受了气会知难而退,谁知他们才刚坐下,她后脚就跟了上来,也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擅自作主地拉开华帆身边的椅子,嗲声嗲气地说:“帆,人家也没吃饭,你请我好不好?”

 “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女人,别人没请,倒自己跑上门来。”芷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一想到要跟眼前这个女人一起吃饭,皮疙瘩就直往下掉。

 乔娜瞪了芷菁一眼,拉著华帆的手臂说:“好不好嘛?帆哥哥。”

 华帆想藉由乔娜试探一下芷菁,也乐得看两个女人为他争风吃醋,所以不动声地示意服务生再拿来一份菜单,让乔娜点餐。

 竟然同意和那么恶心的女人一起用餐,芷菁气得差点晕过去,在桌子底下狠狠地踢了华帆一脚。华帆这时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做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不便声张地回瞪了芷菁一眼,警告她没有下一次了,芷菁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女士,这是你点的西班牙牛汤吗?”服务生送上牛汤让这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分开了目光。

 “是的。”芷菁侧过一点身,让服务生把汤放到自己面前。

 乔娜趁机跟华帆说话:“帆哥哥,最近你都在忙些什么啊?都不理人家。”说罢还装作小孩子的样子嘟起嘴巴。

 乔娜矫情的样子,让芷菁把刚喝到嘴里的汤“噗哧”一声了出来,正好在对面乔娜的身上。

 一向自傲的乔娜哪受得了这样的气,扯著嗓子叫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家教啊?帆哥哥,这么低俗的人,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华帆看着乔娜的狼狈样,想笑却不敢笑,只好说:“我替她向你道歉。”

 乔娜本想顶回去,她是你什么人,凭什么由你来道歉。但是华帆后面一句话马上让她眉开眼笑。

 “我表妹过两天从法国回来,我请她给你带些衣服回来,等一下把你的尺寸告诉陈恺吧!”

 华帆的表妹是法国服装界出色的服装设计师,她所设计的衣饰都是亚洲上人士竞相购买的佳品,谁有幸穿上,也就等于向众人证明自己的品味和阶级。只可惜,她每件衣服只请专人手工制作一件而已,所以常常是有钱也买不到。

 乔娜虽然家里有钱,但整体感觉让人觉得不像是上社会的贵族,反倒像是三的暴发户,在华帆眼中的一点小恩小惠,便可以摆平这个有点麻烦的小事。她还一个人乐得眉开眼笑。

 芷菁知道刚才了人一身汤很不礼貌,但也不想向这个女人道歉,自顾自地喝著碗中的汤,不再说话。

 不一会儿,芷菁点的披萨来了,用书上学来的知识,左手叉,右手刀。但是切披萨时,即使费了很大的劲,也切不动。想到电视上人们用餐的优雅,她才真正地意识到,理论还是需要实践才行。

 “呵,不会吃就不要点嘛!看看你,好好的披萨被你切成这样。”乔娜抓住一切把柄,想报刚才的仇。

 芷菁顿时觉得耳直发热,好想将手中的刀子向她丢过去,但她不能,她才不想因为她而赔上一条命,多不划算啊!

 华帆这时已拿起他的刀叉帮她切披萨。芷菁故做高姿态地微笑着回敬说:“其实根本不用我动手。”接过华帆切好的披萨,高傲地吃著。

 乔娜气急败坏地嗲著:“帆哥哥,你帮她切,不帮我切,你偏心。”

 华帆也真是脾气好,不愠不火地说:“你切得很优雅嘛!”

 他竟然夸我优雅,乔娜陶醉在华帆的赞美中,直到看到芷菁无奈摇头的不屑,才发现上了华帆的当,竟这样被他四两拨千斤地回拒了帮自己切披萨的要求。

 当乔娜快要发作的时候,手机响了:“喂,陈恺啊…我现在正跟帆哥哥在一起啊…不行啊…一定要我去啊…好吧…我马上到…拜拜。”

 “帆哥哥,对不起,我现在有事要离开一下,我们下次再一起吃饭,好吗?”乔娜故作小女人的娇媚说道。

 “嗯,好的。”华帆站起来,帮她拉开座椅说:“拜拜。”

 对著乔娜一摇一摆的股,芷菁做了个鬼脸,看着她孩子气的一面,华帆觉得好笑,原来她也足的嘛!吩咐服务生把乔娜的餐具收拾走,自己心里也在暗笑。

 原来是他趁她们俩斗嘴的时候,用手机发送简讯给陈恺,把乔娜支走。要知道,在大学期间,他打简讯的速度可是全校出名,非专业手机几乎跟不上他的速度。

 “她走了,快吃吧!”华帆用手拈去沾在芷菁嘴角的披萨层。

 “她早就该走了。哼!”芷菁竟没有逃开他拈屑时亲密的动作,小女人般地抱怨“你身边怎么都是些这样的女人啊?”她开始猜测华帆的审美标准有问题,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华帆在她心中的地位已经悄悄地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嗯,生意上一个朋友的女儿而已。”说罢,华帆静静地看着芷菁吃披萨。“吃点水果沙拉,帮助消化,看你身体虚弱的。”爱怜地把水果沙拉推到她面前。

 有时,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姿态,用在不同的人身上,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就像华帆对待乔娜和芷菁的态度不一样一般。只是他现在还没发觉自己已一步一步地陷在芷菁的纯情中。

 ****

 “吃好了吗?”华帆喝著手中的咖啡问。

 “嗯,好,这下一定会发胖。”芷菁摸著自己的肚子说。

 “还想吃点什么?”华帆体贴地问。

 “还吃?再吃就变母猪了。”芷菁对他做了个猪脸。

 “哈哈。”华帆站起来,帮芷菁拉开座椅说:“小母猪太太,请。”

 芷菁一脚踢去,华帆不会笨到再挨第二脚,要知道女人的高跟鞋在这时可是很厉害的。芷菁的脚被裙子束缚著,无法踢到华帆。每当这种时候,她就很想一辈子穿子,穿裙子实在是太吃亏了。

 既然脚不够长,就用手,却被华帆一把握住,顺势拉了起来“请太太回宫。”做完一个“请”的姿势,就不安分地把手放在她的间,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这时,芷菁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他了,竟还有点喜欢他们之间的亲密,自然而然地向他靠去。

 虽然一路上都有人向华帆点头示好,他也微笑地回应著,但芷菁都认为,身为一个商业钜子,有很多人认识是很正常的事,何况是在这种高级的地方,一点都不足为奇。直到他们走出了餐厅,芷菁才忽然想到似地问道:“怎么没见你付钱或是刷卡啊?”

 “你听说过在自己家里吃饭是要给钱的吗?”华帆反问一句。

 “你是说,这家餐厅也是你旗下的?”芷菁不敢相信地问。这家餐厅可是全国出了名的贵,一般人可是消费不起的,她也是在听枫儿八卦的时候说过“谁要是请她到吉龙餐厅吃一顿,她就嫁给谁!”时才知道的。

 “对啊!”华帆揽著她坐进司机专门开来的林肯加长轿车。“你不会是商业间谍来查我底细的吧?”

 “切!谁稀罕你那点破钱。”芷菁摆出不屑一顾的姿态。

 “喔,不稀罕。好啊,你竟敢不稀罕你老公有钱?”说罢,华帆升起前后座之间的不透明隔间,开始搔芷菁的

 “啊!不要,不要。我最怕了。”芷菁赶紧往车门处躲,并把身子横上座椅,用脚防卫著华帆的进攻。

 “好啊,看你往哪里躲!”华帆抓住她的脚,往身下拖,并用他强有力的下肢将其住。打开小酒柜,从里面拿出倒好的香槟,含了一口在嘴里,把芷菁的手放在她的头上,俯身而下,吻住她的,将香槟全数喂进芷菁的口中。在酒的刺下,两条舌疯狂地舞。

 等到芷菁意的时候,华帆在她耳边问:“说,你稀不稀罕你老公有钱?”

 “老公?”这时芷菁有点清醒了,什么时候他成了自己的老公了,他们不过是从见面到现在,连一天都不到的陌生人。

 享受著他异于常人的好,芷菁不感恩也就算了,竟然还敢腹疑惑地反问他,让华帆的自尊心受到莫大的打击。“难道不是吗?”

 “但是我们从见面到现在连一天都还不到啊!”芷菁自顾自地说。

 “重要吗?”华帆含著她的耳坠问道,在他的眼中,时间根本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两个人的心,是不是能够在一起。

 “重要啊!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有著怎么样的生活。你也同样不了解我啊!”芷菁一边闪躲著他的亲吻,一边一本正经地回答。

 “爱是不需要理性的。”华帆没头没脑地说出了一句这么有哲理的话。

 “你爱我?”就算芷菁现在承认自己有点贪恋他的好,贪恋他高超的调情技巧,但对于“爱”这么深层次的话,他怎么能够轻易地说出口,可见这个人多少还是有点轻浮的。

 “对。我爱你。”说完这句,华帆自己也感到莫大的吃惊,看着身下的人儿,仔细地想了想,决定用行动来证明一切,别忘了,男人永远是以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华帆坐起来,拉开西装的拉链,释放出自己的小弟,拦抱起芷菁,另一只手拉下她的内

 “喂,你要干什么?”芷菁不知道这个男的想要干什么,一种恐惧充她的内心,她开始后悔惹恼了华帆。同时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刺。似乎男人的本就是征服,而女人的本就是渴望被征服一般。

 华帆并不说话,双手把她托起,对准自己的男特征,猛地一个冲刺让芷菁叫了出来。

 华帆的双手游移在芷菁的身上,抚摩著她的每一寸肌肤。嘴把每一个细吻洒她的脖颈。在轿车行驶的起伏中,他们一次又一次地冲向高

 “叫老公!”华帆在芷菁的耳边说。

 “不。”芷菁娇地回答。

 于是,华帆加重力道。“叫老公!”

 “喔…不!”这时的芷菁一点都不想跟他讨论名分的问题,只想随著感觉冲上云霄。

 但华帆也不笨,虽然这时自己也很,但多年的情场经验让他能收放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情。让芷菁离自己的抚爱,放在对面的椅子上,自顾自地让小弟回宫休息,自个儿也把头靠在座椅上,跷起二郎腿,张开双臂搭在椅背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芷菁真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固执的让人生气,自讨没趣地穿好衣服,说:“我要回家。”

 “我们正在回家的路上。”华帆冷哼一声。

 “这不是去我家的路。”芷菁强调地说:“我要回我的家!”

 “别忘了你签的合约。现在,你是我的人,当然得跟我一起住。”华帆也不甘示弱地顶了回去。从小到大,还没有一个人敢对他说“不”

 这时的芷菁只想把枫儿拖出来砍了,什么朋友嘛!大损友一个。怪也只能怪自己友不慎,现在这种状况下,连苦都没得诉了。总而言之,这回可真是被她给害惨了。

 无奈之下,芷菁只好把头转向车窗外,一言不发。

 压抑的空气在两个人中间回,但谁也不愿服输地说一句话。

 孩子般的芷菁终究是孩子气,不一会儿便在座椅上睡著了,也不怕被人卖

 ****

 华宅--

 “华总回来啦!”管家李叔带著所有的家仆站在花园小径的两侧接他的归来。

 一看这种全体出动的架式,就知道一定是司机陈伯干的好事。一定是趁他在后座与芷菁共度鸳鸯之好时,打电话回去八卦的。

 回头看看陈伯,和华帆的眼神一集便赶紧闪开,毋庸置疑,就是陈伯告的密。

 不过藉他人之口说了也好,免得他妈妈一天到晚都吵著要让他相亲的事。

 今晚的事,唯一可惜的就是这个叫芷菁的女人,竟然睡得跟死猪一样,怎么叫也叫不醒,只好横抱著她回家。让众人误以为他们的感情有多好,竟然他从小到大,只在外面风,从不把女人带回来。今晚是这种效果出场,想必妈妈也正全程收听报导,恨不得再安装一些摄影镜头在家里,一逃邺十四小时地监控。

 既然后半场戏是做给妈妈看的,那要做就做得更完美些吧!抱著芷菁上楼,进入自己的房间。

 他的房间从来都是不准别人进入,就连打扫也是自己亲自动手。抱著芷菁进去,不就是向世人证明她对他而言有多重要吗?

 把芷菁放在上后,转身关上房门,把看热闹的人也关在门外,当然不忘上锁。

 进浴室洗完澡后,看看上的人儿,突然想试试,抱著一个女人在自己心爱的上,一觉睡到天亮是什么感觉。

 心动不如行动,华帆轻手轻脚地帮她去衣服,拉过被子抱著她。芷菁不舒适地在他的怀里动了动,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满意地睡去。

 华帆好玩地笑笑,同时也感到有些疲累,不一会儿便睡著了。

 ****

 次清晨,华帆准时起,这是他在读书时养成的好习惯,不管昨晚多累,第二天一定准时起,做自己该做的事。而且,当天能完成的事,绝不拖到第二天。这可能就是成就伟人的小事吧!

 看看身边的人儿,睡得正香,轻轻摇摇叫叫,都无法唤醒她的香眠,只好作罢。穿上一套欧式西装,留了一张纸条,就到公司去了。

 睡了好久好久,芷菁觉得像一个世纪那么久吧!很累,很疲倦,一点都睁不开眼睛,梦到她在一片大大的草地上,朝著瀑布跑啊跑,却怎么也跑不到瀑布边。有无数只手向她伸来,她想抓住其中的某一只,却一只也抓不住。瀑布肩头浮出一个长著绿苔的骷髅头。这个骷髅头,长得好像某个人,却怎么也想不起那是谁。

 大脑在记忆中不停地搜索,痛苦地让她皱起了眉。同时,大脑也渐渐地有了意识,努力地睁开双眼,阳光从树叶间洒落进来,像精灵一般地跳动著。

 意识随著光亮一点一点地加强,才察觉这不是自己的家,猛地回想起昨天的事。不可置信地像是在看电影,小说中的情节也被自己遇上了,这回她可不是驾轻就,而是有点手足无措了。

 无助地翻了个身,一只小机械猴子伸出手臂,递上一张纸条,说“您的留言!”这个小猴是华帆去澳洲度假时买的,透过人体磁场的强弱来感应主人是否起,在起时递上留言,这样就不会忘记自己该做的事了。

 芷菁觉得这个小猴好乖,接过纸条一看,一手漂亮的钢笔字写得飘逸潇洒。

 “宝贝:

 我到公司上班去了。起后,吃过王嫂做的餐点,跟司机陈伯去买点你需要的东西,例如:衣服、首饰、零食等等。陈伯会为你付款的,不用在意花了多少钱,只要你开心就好。

 头的手机是专门给你配的,想我的话请按“l”就可以接通我的电话。

 我一办完事,就会尽快回到你的身边。

 YourLover华帆”

 看完华帆的留言,不由得有些感动,还来不及细想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地抗议了。昨天穿的裙装已不见踪影,放在枕头边上的,是一套米白色系列的休闲装。上面也放著一张纸条。

 “亲爱的:

 昨天的剧烈运动是不是让你感到不适?这是今早我叫人按照你的尺寸专门给你买的,希望你能喜欢。它们已经过高温消毒和熨烫,放心地穿吧!再看到我时,别忘了给我这个亲亲老公一个微笑喔!

 帆”

 芷菁对于华帆的细心更加感动了,但她不想就这样爱上他。因为,这些对于一个有钱人来说,只要吩咐一声就有下人可以为他做到。在自己不确定他爱她之前,她不想先动感情。有句话不是说:“动什么都好,就是别动感情”吗?

 再说,对于她这种感动物,一旦动了情,就收不回来了。

 先不去理睬他,起冲了个澡,穿好衣服,觉得没什么不妥后,开门下楼。

 ****

 王嫂听到动静,走出来一看,说:“芷菁小姐起来了!”

 “嗯。真不好意思,睡到这么晚才起。”

 “没事没事。”王嫂的眼底闪过一丝过来人的雀跃,等到芷菁下完楼梯,说:“请往这边走,你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芷菁这时才发现,这家伙的房子宽大豪华,到处弥漫著一股天之骄子的魄力,不愧是堪称亚洲第一首富的华宅。

 坐在餐桌前,看到王嫂端上来的,几乎都是滋调补类的料理。顿时脸羞得飞红。

 “这些都是华总特意代,要你多少要吃一点的。”王嫂笑得别有深意地说。

 听到王嫂这么一说,芷菁就更恨不得挖一个地钻进去。

 “来,别害羞,趁热吃!”

 这下好了,得芷菁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后来只好听从肚子的安排,多少吃一点了。

 看着芷菁吃了自己炖的东西,王嫂觉得比自己吃都还要好吃。一高兴就忘了所谓的分寸,打开话匣子唠叨了起来。“华总是一个很好的人。他从来没有把我们当下人使唤,我们像朋友亲人一样亲密无间。他也从来没有带过一个女人回过家,事业有成却一个女朋友都没有。昨天看他抱著你回家时的表情,我敢肯定他很喜欢你。”

 芷菁被最后一句话吓到了,想要逃出这个是非之地,又碍于王嫂一大把年纪还给自己辛卒苦苦煲的汤,不喝完实在是不好意思。情急之下,呛到了“咳咳咳!”

 “你有没有好一点?”王嫂急忙过来,拍拍芷菁的背,说:“都怪我不好,我不该多嘴的。”

 “没有,不关…你的事。咳咳咳!”芷菁摸摸口说:“好了,好了。没事了。”

 看到芷菁恢复正常之后,王嫂才抹去额头上的汗珠。她既然这样紧张,看来华帆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不低啊!

 “王嫂,你煲的汤真好喝。你看,全喝完了。”芷菁像小孩子一样,把碗向外翻四十五度,表示自己喝完了。

 这招还真见效,王嫂的脸上马上浮现出开心的笑容,说:“你喜欢吃什么?我再给你做。”

 以前妈妈也常对自己这么说,不由得想起妈妈,泪珠在眼眶内转啊转。

 王嫂看到芷菁突然哭了,不知道自己又是哪里说错话了,一时慌张了起来。

 “孩子,你别哭啊!是哪不舒服吗?”

 芷菁突然觉得王嫂慈祥得好像亲人,站起来,抱住王嫂,说:“王嫂,我想起我妈妈。她在世的时候,也常对我说:『宝贝,你想吃什么?妈妈去做。』”

 王嫂一听,自己的鼻子也一阵酸楚,可怜这个命苦的孩子,拍拍芷菁的后背。“好孩子,以后王嫂替你做。以后王嫂替你做。好了,不哭,乖,不哭。”

 “嗯。”芷菁收起自己的泪容。

 “去卧室擦个脸,一会儿陈伯来接你去买东西。”王嫂拉起芷菁,把她往楼梯口的方向轻轻一推,示意她离开。

 “好的。”芷菁听话地往楼上走。

 王嫂情不自地对这个女子产生怜惜,心想着要帮她好好套住华帆的心,不让她再受到伤害。没妈妈的孩子真够可怜的。

 芷菁再下楼时,陈伯已在客厅等著她出门了。不过,这时身边多了一个保母,是王嫂怕芷菁在路上不舒服,专门叫李云照顾她。

 “芷菁小姐,可以出发了吗?”陈伯客气地问。

 “我不知道自己缺什么,需要买什么。你可以送我回家吗?”芷菁问。

 “对不起,这件事在我职权范围外。凡是华总没吩咐的事,我们做仆人的,是不能擅自作主的。”陈伯为难地回答。

 芷菁沉默了一下,往外走去。不是她听从华帆的话,而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她是那种,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要别人吃亏的人。

 陈伯和李云赶紧跟了上去,替她拉开门。并上前几步,为芷菁拉开车门。

 芷菁坐在后座上,想着昨晚在车上发生的事,五味杂陈,百般地不是滋味。

 他爱自己吗?

 是逢场作戏吗?

 自己爱他吗?

 不爱又为何一次又一次地接受他的爱抚?

 难道仅仅是因为本能的冲动吗?

 那为何今早看到他留的纸条,会感动?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将芷菁围绕,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身边的朋友各自忙著各自的事,没有闲暇理她。更重要的是,她和华帆之间发生的事,她也不好意思说给别人听。

 拥有自己的隐私是一种爱的表现吗?

 芷菁第一次开始佩服自己发问的能力,读书的时候要是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想到读书才记起今天是周一,一周之中课最多的一天,一共八节课,其中还有灭绝师太的一门“文艺理论”每节必点名,一旦“中彩”便是死当,丝毫没有情面可讲。这怎么办啊?

 芷菁急忙拿出华帆配的手机。

 ****

 此时的华帆正在开会,商讨下一季的计划,感到衬衫口袋内专线手机的震动,说:“大家休息一下,彼此间再综合一下意见。一会儿我们接著开会。我有事,暂时离开一下。”

 “喂!宝贝,找我什么事啊?想你亲亲老公了吧!”华帆很高兴芷菁会打电话过来,笑容面地说。

 “想你个头啊!”芷菁在电话这头没好气地说:“你竟然敢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哪里?我只是想让你多休息休息。”华帆在“休息”两字上加重了语气,让芷菁不往昨天的事上想都难。

 “可是我今天有整整八节课,你知不知道其中有一个老师特别变态,一次不到就是死当啊?”芷菁抱怨地说,要知道她可是学校出了名的好学生,不仅每科高分过关,还从不跷课。不是她不爱玩,而是没有人陪她玩罢了!她可不想自己一个人玩,但是朋友们又各有男朋友,哪有什么空闲理她这个大闲人。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自己丢在知识的海洋中!

 “我知道,就是那个灭绝师太嘛!”华帆不以为然地回了一句。

 “你知道?”芷菁大叫了一声,他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不让自己回学校,而是被人载著街跑,她又不缺衣服穿。

 “我知道啊!”华帆照著她的话回答了一句。

 “那你还不叫快陈伯送我去学校。”芷菁对华帆的回答有点生气了,他这么回答算什么嘛!真的想让自己被当掉后,被学校开除,这样他就可以完全地把自己霸占为他的情人了吗?想得美!芷菁嘴硬地不愿意承认华帆在自己心中现有的地位。

 “不用了。”华帆早就猜得到她会这样问她,不打算现在就告诉她实情地说。

 “什么?不用了?”芷菁的语调不由得升高三个分贝。“你存心不让我上学的,是不是?就算我误签了合约,但合约上也没有不准我上学这一条啊!”“你别冲动,听我说完。”面对芷菁的伶牙俐齿,华帆耐心地说。

 芷菁在这头闷哼一声。

 “我已经帮你跟学校请假了,说你身体不适。也专门给灭绝师太打了招呼,她说你不舒服就多休息几天也没关系。还夸你是用功的好学生。嘿嘿。好学生!”华帆一想到芷菁这么一个大人,还被人家叫“好学生”就感到好笑!

 “哼!”听华帆这么一解释,芷菁的火气顿时消了大半。

 “你在车上吧?去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好了,宝贝,我是中断会议来接你电话的,我得继续开会了。一开完会就飞到你身边陪著你,好不好?”华帆哄著芷菁说,她的心情已经开始对自己有影响了,明智的他,不想否认这一点。

 “拜拜!”芷菁不知道该跟这个麻的男人说点什么,只好迳自地挂了电话。

 等挂了电话后,芷菁才想起一件事,今天自己不去上课,真不知枫儿那个“八婆”会在班上制造出什么样的流言,光想想就感到可怕,今后让她这个爱面子的人怎么回学校上课啊?

 无奈地靠在座椅上,任陈伯把自己带到一家又一家的名牌专卖店。听著一个又一个销售人员的热情介绍,却对这些身外之物丝毫不感兴趣。无法完成任务的陈伯只好听从销售人员的意见,跟在后面提了一大堆可能适合她的衣物、首饰、鞋子…

 经过昨天的剧烈运动,芷菁还真的不太爱活动,偏好静静地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一幕幕往事。

 在红灯时,李云指著车窗外的狗说:“你们快看,那两只狗狗好乖喔!”

 芷菁顺著李云的手看去,一只白色的小狈跟在斑点的母狗旁,乖乖地走在人行道上,优雅而从容,憨憨的神态让人觉得可爱。

 这么乖巧的狗狗,上天竟然闭上了眼,任一辆摩托车从小狈身边飞驰而过,可能是出于母天生的保护,它开始追赶那辆摩托车,却被另一辆横向开过来的汽车给撞死。车主草菅狗命地呼啸而过。小狈围著妈妈转啊转,一边转一边仰头低呜著。

 当年车祸的每一个画面都浮上芷菁的心头,爸爸、妈妈的笑颜,还有惨死的血泊,让她奋不顾身地开门下车,冲到小狈狗的身边,是泪水地抱著它“狗狗乖,狗狗不哭。”

 小狈好像有感应似地,不再鸣叫,把头靠在芷菁的前,眼角上的泪珠愈滚愈大。

 等到陈伯赶来,芷菁哀求地说:“陈伯,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你说。”陈伯开始有点喜欢这个女人了,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一颗爱心。

 “你可不可以帮我把母狗的尸体收拾一下,我们找个地方把它埋了。”芷菁的眼睛里,也滚著泪。

 “好的。李云,扶芷菁小姐先上车,这里我来处理。”陈伯依然公事公办地吩咐。

 在李云的搀扶下,芷菁抱著小狈上了车。

 陈伯用纸盒装走母狗的遗体。然后打电话给华帆通知了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并请示地问:“华总,我现在该怎么做?”

 “你开车到青松墓园,我随后就到。”华帆没有想到芷菁会如此地有爱心,干脆让自己来帮她把事情做得完美一点吧!“对了,顺便买两份祭品去。”

 “为什么要买两份?”陈伯不解地问,不是只死了一只狗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华帆随即收了线,把剩下的会议交给陈恺主持,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往青松墓园赶去。

 芷菁把小狈放在自己的前,用头抵著它的头,相依为命告慰各自的心灵。“狗狗,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的。”

 狈狗好像听得懂人话似的,呜呜地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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