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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这样真的很没礼貌,她们是我的朋友耶!”恋筑拿着小剪刀,一边为轩嶲司修剪分叉,一边叨叨絮絮的念着。“连看人一眼都不愿意,你怎么这样?好歹也是你学妹吧…”

 她一直念一直念,但枕在她腿上的轩嶲司一如以往的闭上眼,左耳进、右耳出,把她的叨念当成催眠曲。

 就算她爱念,他也不会改变,他就是不喜欢别人占去她的时间,只要他在她面前,他要她眼里,心里只有他。

 就算是女的也一样,他就是霸道、小器又任,怎样?

 “嶲司、嶲司…”小手覆上他的脸,轻声喊着。“睡着了?”

 他又在她膝上睡着了,真是,说要一起吃午餐的人呢…

 “真是的,又累坏了吧?受不了你。”恋筑没好气的叹息,放下小剪刀,小手轻抚他英俊饼分的脸。

 他哪里是累得睡着了呢?只是这时候回话,她又要问东问西了,干脆装睡,她就会闭嘴,然后…

 用那双柔细的手,轻轻捧着他的脸,缓缓按着他肩颈的道,舒缓他的疲惫,或者用指梳开他的发,慢慢的、柔柔的。

 他喜欢这时候的感觉,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他…嗯?为什么她的手突然停住了?

 “嶲,能这样靠近你的人,只有我,是吗?”她的声音几近耳语,轻得几乎听不见。

 指尖滑过他的眼睫,来到高的鼻梁,最后,停留在他紧闭的间。

 仔细一想,这么多年来,确实唯有自己能够这么接近他、叨念他,跟他讨价还价,有时还跟他谈条件呢,可他不会对她生气,不会像喝斥别人那样,叫她滚远点。

 这个男人眼神太冷太狠,可她不怕他,她已经不怕他了,为什么?

 “我是特别的,是吗?嶲司?”

 废话,你这个笨女人。轩嶲司实在没好气,很想张嘴骂她两句,可被她摸得很舒服,他懒得动。

 此刻的轩嶲司就像头被驯服的野兽,慵懒舒适的趴卧在她腿上,赖着不走。

 一抹美丽的笑弧爬上恋筑的嘴角,她轻声问:“嶲司,你爱我,很爱很爱我?”她何其有幸,得到他独一无二的爱?

 到现在才知道?!这个女人!

 他实在受不了,正想要睁眼瞪她,大大表示他的不时,香软的便覆在他脸上,一个接一个,从额、眉、鼻,最后落在他的,但这如蝴蝶般的轻吻,怎可能令他靥足?

 揽住她加深吻,一个翻身夺回主控权,置身于她双腿间,让她的修长玉腿不由自主的圈在他间,热情一发不可收拾。

 “你装睡?!”恋筑红着脸推拒他一直靠过来的身躯,咬着下克制到了嘴边的呻

 解开她旗袍的盘扣,出细致的锁骨,他就像头野兽,啃咬着的肌肤。

 “不行,外头有人,啊…”她的拒绝软弱无力,抵挡的小手没有半分力量,就这么被攻掠,最终仅能紧紧的攀附他,在他身下娇

 突如其来的“意外”令她不知所措,轩嶲司向来狂妄,可从来没这么失控过,就在这里…她的工作室,她的私人休息室,在这张沙发上?!

 一场爱后,她虚软无力的瘫在沙发上,小脸酡红,气息不稳,相较于那位“出力”的人,心情愉悦的整理自己发皱的西装,她体力明显比较差。

 “我的天!”她觉得羞,因为她没有严厉喝止。

 “你难得主动。”他一边打领带,一边低头吻她。“我情不自。”三言两语把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她一言不发的坐起身来,双手颤抖的扣上旗袍盘扣,身子背过他,微红的耳壳了她的羞窘。

 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他还像二十几岁时一样深受她吸引,一个拨就按捺不住,她呢,一样羞于面对两人亲密后的氛围,会尴尬的躲起来。

 她…一点都没变呢。

 “恋。”轩嶲司从她身后抱住她,笑着将脸埋进她颈窝厮磨。“我爱你。”他沙哑的诉说情意。“你是我最在乎的人。”

 恋筑感到全身颤栗,因他的示爱。

 她不敢相信,这话…竟然从他嘴里吐出来?!

 “你、你不说情话的。”从来没听他说过这三个字,以为这辈子不可能听他说的,他…轩嶲司耶。“为什么是我?”

 “你是恋。”就这么简单。“我的。”就算是温柔,霸道任的天还是改不了。“从我注意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坠入了,有什么办法?除了你,我谁也不要。”

 心登时化了,因为是她,所以他爱上了。

 “嶲司…”

 “恋,嫁给我吧。”他再一次求婚。“刚才…我完全没做防护措施,你可能会怀我的孩子。”

 就说了,谁叫她要主动?擦走火是难免的嘛!

 “哪有人用威胁的?!”恋筑又好气又好笑,觉得他怎么突然无赖了起来。

 “你自己看着办。”他丢下这句话。

 恋筑忍不住回头,正经的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

 “嶲司。”

 “嗯?”他仅挑了挑眉,任凭她的小手在他脸上造

 她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只有她,能够这么亲密的触碰他、占有他,虽然每一次的爱都是他主动,他掠夺占有,可这是不是也表示了,他希望她占有他呢?

 “如果天塌下来了,要怎么办?”她忽然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但不管问题有多奇怪,只要问的人是她,轩嶲司都觉得天经地义。“笨蛋,你烦恼什么?不是有我?”

 她在他心中,独一无二是吗?

 “告诉我,我到底能为你做什么?”她仍觉得自己不够好,想为他做事,想让他开心。

 “答应嫁给我,心里想着我,为我生下继承人,这就是你能为我做的。”不要让他疲于奔命,结果她还说出想搬出去这种话,根本就是要气死他!

 既然他都说天塌下来有他顶着…其实这近十五年来的日子,不都是这么过的吗?

 好吧,那她就别再烦恼了,她一定有什么优点是自己看不见,只有他明白的吧?

 “嫁给你,”小手摸着他披在肩膀的黑发,她皱起了眉头。“让我帮你剪头发,我就答应你。”她不能忍受别人披头散发,燥不整齐,所以动手替他整理,这是造型师的天,不过她也知道他才不会同意让她剪呢。

 奇怪的执着。

 “好。”

 想不到轩嶲司干脆的应好,反倒让恋筑傻眼。

 “啊?!你、你说真的?”她一脸的不敢相信。

 “我让你剪,你就嫁给我,就这么说定了。”他微眯起眼笑答,然后不由分说地拉着她起身,走到梳妆镜前,随手拿起一把剪刀摆在她手心。“剪吧。”

 恋筑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为什么突然肯让我剪你的头发?”

 他从小性格扭曲诡异,不喜欢人靠近,干脆头发也不剪了,就算后来有了她,愿意让她碰,可对头发的执着仍近乎偏执。

 说不剪就是不剪,任凭她好说歹说,他就是留了三十几年的长发。

 可他今天竟然为了要她答应嫁给他,同意让她剪?!

 “嶲司,你…受什么刺了?”除了这理由,她想不出他可能改变的原因。

 轩嶲司咬牙眯眼,想起父亲带回来的那个叫艾伦的家伙,他向来记不得人名,会让他记得的人只有能利用的人和敌人,艾伦被他归类为敌人。

 一个好好的大男人,竟然用情圣的姿态向他搭讪示爱,这也就算了,还恶心的用食指卷他的头发,放在鼻尖轻闻!

 扁想就让他感到恶心想吐,甚至有杀人的望!妈的,他被调戏了!

 吧脆一不做、不二休,剪了,看谁还能卷他头发喊他美人,呸!

 “少啰唆,快点剪。”爱面子的他哪可能告诉恋筑这丢人的事?只催促她快点动子。

 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变,但她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动起他头发的主意。

 带他到工作室里亲自为他洗发,因为她知道这种事情他绝对不会让小妹来做。

 对着镜子,恋筑询问:“你想剪什么样子呢?”

 “随便,快一点。”他很急的催促着。

 她轻笑摇头,不管了,既然他没有意见,那么她就照着自己的想象替他剪喽。

 咔嚓咔嚓,刀起刀落,一段一段鬈发落在地面,她脑中早为他想好了数个发型,只是苦无机会表现。

 恋筑噙着笑,愉快的享受变发的乐趣。

 没一口气将他的头发剪得太短,长度剪到肩膀,再修点层次、浏海,让发型立体。

 “跟我想的…不太一样。”她觉得哪里不对,站在他身后皱眉,第一次觉得自己造型失败。

 以为为他修个发型,会让他看起来柔和些,想不到锐利依然,长发让他看起来霸气,短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还是一样…

 “原来头发剪短是这种感觉。”他觉得轻松,满意新发型,果然设计师不一样就是有差别,这种发型要是别人剪,恐怕会把他搞得很娘。

 把他得很娘,他就会忍不住发火。

 “怎么会这样…”恋筑觉得很挫败,为什么呢?为什么他还是这么锐利?侵略十足的样子,而且好像比之前感觉更危险了。

 “好,头发剪完了,现在我们该去结婚了。”他起身扯掉剪发围巾,握着她的手道:“下午休息,我们去公证。”

 “啊?”她楞住。“你说什么?公、公公公证?”他每次都会做一些让她意外的事,连这次也一样。

 “择不如撞,就今天!免得你又找一堆借口,婚礼后再说,今天先公证。”他像土匪一样,把她揽了就往门外走,执意在今天把这件事给解决。

 “你、你怎么这么急?!”她是不怎么在乎婚礼的形式,也有点排拒婚礼过于盛大,但他这样说结就结,会不会太火速了一点?

 轩嶲司转过头来,吻住她的

 “虽说等了你近十五年,不差多等一段时间,可你有前科。”

 “我?!前科?我有什么前科?”恋筑一脸疑惑。

 “上车我再告诉你。”他吊人胃口。

 “嶲司,把话说清楚,你不要这样。”她虽然无奈地呻,被他推着往外走,但其实她也不怎么排斥。

 他才不会告诉她,当她阻止他到嘴边的求婚台词,僵笑着说要搬出去时,他的心有多痛、多受伤,觉得自己被击败了!

 在她坐进副驾驶座后,轩嶲司反手将车门阖上,绕过车头时掏出手机,拨给弟弟。“净司,你跟蒲獍马上带证件和印章到法院等我…答对了,我要结婚。”

 币上电话,手握着车门把,轩嶲司心想,他那总是笑容面的弟弟,听到他这消息后还笑不笑得出来?

 越想越觉得有趣,他滑进驾驶座发动引擎,结婚去!

 *********

 “…要我带证件和印章到法院,怎么?你要结婚了?”轩净司微笑问着电话那头的兄长。“要我和蒲獍当证婚人…什么?!你说真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神错愕。

 电话被挂断了,轩净司脸上始终如一的春风般微笑已消逝无踪!

 清秀脸蛋爬上一抹不解,眉头都皱了起来。

 在他旁边的蒲獍见他那副难得一见的神情,感到兴味的挑眉。

 “认识你这么久,头一回见你除了笑之外还有别的表情。”蒲獍向来觉得他笑得很狐狸。“原来你错愕的神情是这个样子,”糙的食指画过轩净司轻巧的下巴。“可爱的。”薄薄的扯出一抹笑。

 轩净司撇过头瞪他一眼,打掉他调戏的手。

 向来清晰的脑子被兄长这一招打得混乱,他真是被哥哥打败了。

 “公证!真有他的,不知道哥是怎么让姐同意的,虽然仓卒了点,不过也好,姐姐怕生,喜宴对她来说负担过重。”他想的还是自己的姐姐,至于哥哥嘛…

 轩家男人不需要担心,就算被打倒了,有机会仍会爬上来东山再起,就如同他远在美国的爷爷,还不死心呢。

 嗯,不过这都不是目前该关心的重点,哥跟姐姐要结婚了呢。

 “证件、印章都带着,我们去法院会合。”轩净司找回冷静,把下午的事情抛在脑后,先搞定兄姐再说。

 一生顺心,少有事情能让他变脸,他想,哥要的这一招已经够让他吃惊,不会再有事情可以让他脸色大变了。

 轩净司和蒲獍先到了法院等候,还体贴的为姐姐准备一小把捧花,远远的,看见兄长的积架跔车飞快驶来。

 他出笑容,上前为姐姐开车门。

 “姐,恭禧,这个给你…呃?!”看见那坐在驾驶座的男人,他觉得有点眼,又有点陌生。

 困惑之爬上清秀的脸蛋,轩净司带着微笑问:“请问你是?”

 轩嶲司载着墨镜,掩去大半张脸,见弟弟认不出来,他突然兴起了捉弄的念头。

 拿下墨镜,他掀讥讽“连你亲哥哥都认不出来?蠢蛋。”

 轩净司这一辈子头一次被骂蠢,还是被自己的哥哥,他表情放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老哥下车,绕过车头把他姐姐抢走。

 然后,他犯下了致命的笨点…

 “哥,你的头发呢?!”

 “当然是剪掉了,笨蛋。”轩嶲司难得扯出大笑,坏心的倾身靠近弟弟,对着他的脸气。“你这副表情,绝!”

 “你干么欺负净司?”恋筑捏他的手臂,为弟弟报仇。

 “处变不惊,不是你的座右铭吗?”轩嶲司调侃道。“以后别再犯了。”丢下这一句,他揽着恋筑结婚去。

 呆在原地的轩净司,还是不能回复…

 扮中了?他把头发剪了,这怎么回事?!他、他是谁?

 蒲獍略感同情的拍拍他肩膀“同一天见你变脸两次,我这一生没遗憾了。”

 被踩中痛脚的轩净司回头,危险眯眼的神韵和他哥有七分像,突然抡拳朝他脸挥过去,并威胁道:“今天的事情若传出去,我会杀了你!”

 蒲獍反手握住他的拳头,掀道:“你讨不了好处,我会拖着你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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