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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翌,禹昊硕告知夏已经订到回日本的机票,下午准时起程,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纵使禹昊硕昨晚已经说得很明白,她还是有点落寞,而禹的坦然体谅也颇令夏愕然,禹昊硕与家人之间的亲密绝对是母庸置疑的,但是她们却没有一丝不舍?

 下午,禹昊硕坚持不需要家人送机,偕同夏迳自至机场,出门时,只见夏依依不舍的红了双眼紧瞅著禹

 “我会想念您的。”夏哽咽得几乎不能言语。

 禹面带著微笑,拍著她的背“傻女孩,台湾、日本很近的,想我们时你随时回来,我家的大门永远都会为你而开。”

 禹说的一点都没错,台湾和日本之间只是咫尺之间罢了。

 夏终于破涕为笑“说的也对,又不像美国、欧洲那么远,想回来只要机票一订,一眨眼就到了。”

 “对呀,瞧你刚才难过的样子,我的心都跟著疼起来,想回来随时回来。”禹安慰著夏

 “嗯。”禹昊硕低头看着时间“老娘,不多说了,我和赶著划机位。”

 禹拉著禹昊硕“我看得出来,确实是个好女孩,回到日本记得要多照顾她,下一次回来时不要忘了带一起回来。”

 禹昊硕听出禹的弦外之音,眼底闪现一抹喜悦的光芒“会的,我会好好照。”

 禹偎近夏的耳边“你可是听到了,昊硕亲口答应我会照顾你…”夏闻言顿时脸颊飞红,羞怯地低下头“我听到了。”

 “老娘,我们是真的要离开了。”夏昊硕提醒禹

 禹笑了笑“好,路上小心。”

 “知道了。”

 夏不舍地挥著手“拜拜。”

 看着禹昊硕和夏坐上计程车,禹有些担心,万一有一天当夏知道禹昊硕的真正身分,事情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

 夏和禹昊硕坐上回日本的飞机,在飞机上夏不时伸出手紧握著禹昊硕的大手“回到日本之后,你真的不会不理我?”眼眶闪烁著晶莹的泪光说明了她的忧虑。

 禹昊硕的手指轻轻抚触她的柔荑,带著一抹柔柔的情愫“不会的,你放心。”

 放心?她就是不放心,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自己所喜欢的男人,哪可能洒得提得起、放得下?

 夏只能向上天祈祷,能延误多久就多久,最好像电影一样能出现劫机的劫匪,将他们带往其他的国家,如此一来她就能和禹昊硕在一起了…

 “各位先生、女士您好,本班机预计十分钟之后降落,希望此次的旅程能让您宾至如归…”

 机长从驾驶舱传来愉悦的声音,可窜入夏的耳里却有如锐利的针无情地猛刺著她的心。

 禹昊硕似乎没察觉夏的心情,他偏著头带笑的瞅著夏“终于到日本了。”

 “对呀!台湾和日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近?”夏感慨地深叹一口气。

 “傻女孩,日本和台湾本来距离就不远,再说现在的交通如此发达,只是打个盹、眨一下眼就到了。”

 夏无奈的斜睨著一派轻松的禹昊硕,她揣测不出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莫非他一点都不重视他们之间的感情?

 “太子会派人来接我,等一下要不要我送你回去?”禹昊硕神情泰然的问。

 夏又一次惊讶地瞅著他,他的神情仿佛在告诉她,他打算在机场就甩开她?

 她的心开始往下沉,为什么他一回到日本态度就全变了?

 “既然太子派人来接你,你就不必送我了,免得到时候话传到太子的耳朵里会对你不利。”

 “也好,那我们就在机场分手。”禹昊硕凝视著夏“记得我说过的,我不会放开你,我会找你。”

 真的吗?他的话能信吗?

 夏若有所悟似的慨叹一声“我会等你。”说出此话时,她能感觉自己的心被撕裂正滴著血。

 禹昊硕温柔地执起她的手凑在嘴边亲吻“一定要等我。”

 夏苦涩地笑了笑“会的。”

 真不知道这句话是安他的心,还是自欺欺人安自己的心?

 ****

 飞机安稳的降落在机场,夏没想到这里竟成了她和禹昊硕分手之处,禹昊硕轻松自在的来到正在等候行李的夏身边。

 “我先走了。”

 他就只是过来跟她打声招呼?夏强忍著心痛“好,你先走吧。”

 禹昊硕伸手轻抚她的颊“我先走,并不表示我会忘记你,记住!我一定会去找你。”

 夏强抑著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嗯。”“乖。”禹昊硕搂住她的肩膀在她的耳边轻吻一下,随即离开。

 夏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再也忍不住,沿著面颊滑下来。

 禹昊硕怎会不知夏心中的责怪,只是凝于他必须在车上变妆,太子的身分暂时不能让她知道,毕竟她还是白敬业的人。

 走出机场立即瞥见太郎派来接他的座车,禹昊硕毫不思索的钻进车里,后座的座位上有太郎为他备妥的衣服,他轻拍著太郎的肩膀“谢谢你。”

 见状,太郎从后视镜对禹昊硕一笑。

 禹昊硕一面换著衣服,一面问著“你去调查浅本桥的结果如何?”

 太郎点头回答禹昊硕的问题,表示他已依指示完成任务,随后匆匆将车子开往一旁较没人的僻静处停下来,太郎跳下车来到后座,拿起银色面具帮禹昊硕戴起。

 禹昊硕的心里有种复杂难言的情绪,在他戴起银质面具开始,就表示从这一刻起他将恢复太子的身分。

 太郎以手语报告他所调查的结果

 确定浅本桥没有和白敬业有任何往来,但却意外发现他挪用公款的罪行。

 “挪用公款?”禹昊硕气急败坏的一拳拍在座椅上“你有没有查出,他挪用公款的目的何在?”

 他用在女人和赌上头。

 “可恶!”禹昊硕凶恶地低骂一声,旋即他的大手按在太郎肩上“我知道怎么处理了,我不在的这三天辛苦你了。”

 太郎面带著愉悦的笑容摇头。

 “走吧!我们回去,相信这三天不在,一定有许多事等著我处理。”禹昊硕心里有数。

 太郎又扯开一抹微笑,尾随在禹昊硕身后。

 ****

 太子回来的消息马上传遍了大和组,大和组上上下下仿彿松了一口气。

 浅本桥乍闻太子回来的消息,忙不迭来到他的豪宅,一方面是想证实太子是否真的回来了,如果他真的回来,他也算是第一个见到太子的人。

 禹昊硕稳如泰山的坐在大厅,就等著浅本桥到来,因为他知道一旦浅本桥得到他回来的消息,一定是第一个前来见他的人,他的小人伎俩他何尝不知?

 太子果然已经回到日本,浅本桥一见到太子,连忙堆上诈的笑容“太子,您真的回来了,太了,这三天您都到哪去了?大和组全体上下都在担心您的安危,而且大和组没您坐镇,群龙无首简直是成一团。”

 禹昊硕的嘴边浮现一抹诡谲的微笑“浅本桥,你是真的担心我呢,还是希望我最好别回来?”

 浅本桥闻言吓了一跳,额间的冷汗直“哪有这等事,我一直担心太子您的安危,再说我对太子的忠心唯天可表。”

 “是真的吗?”禹昊硕冷冷一笑。

 “当然是真的。”浅本桥焦急的表白。

 禹昊硕起身来到他身边,微笑的搂住浅本桥的肩膀“我绝对相信你的忠心。”

 浅本桥紧张的从袋里掏出手帕,猛擦著额头上的汗珠“多谢太子。”

 “最近我视察了其他分部的情形,我发现一个令我忧心的问题。”禹昊硕故意顿了一下佯装烦心。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令太子烦心?不妨说出来让我为您分忧解劳。”浅本桥惶恐不安地小心问著。

 禹昊硕扬声一笑,用力拍著浅本桥的肩膀“我就知道你是一个值得信赖而且忠心耿耿的人。”

 他这一拍,把浅本桥吓了一跳,虽然吃惊仍勉强陪笑。

 “好,那我就派你去鹿儿岛。”

 “鹿儿岛?”浅本桥错愕地怔住。

 “没错,我想在那里重建声威,左思右想不知该派谁去,既然你向我表明你的忠心,不如就派你去,再说依你的聪明才智,我相信鹿儿岛一定会有新的风貌。”禹昊硕诡谲一笑,轻拍他的肩膀“用心点,做出一个漂亮的结果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浅本桥想拒绝这一次的任务,但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瞬间沉著脸瞅著太子“那我目前的工作…”

 “这你放心,我心中已有了替代人选,你尽管安心的去鹿儿岛。”

 最后的那一句加重语气,浅本桥已知事情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多说无益,虽不甘心也莫可奈何“是。”

 “早些去也好早点完成…”太子故作沉思状“不如这样,等一下你就将所有的帐本和事务移,明天就走马上任。”

 浅本桥震惊的睁大双眼“明天就去?”

 “不然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太子倏然疾言厉对他咆哮。

 浅本桥吓得全身止不住颤抖“是、是,我明天就去。”

 “好,你回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会派人陪你去。”

 “是。”浅本桥终于死心,神情黯然的转身准备离去。

 “记得帐本要出来,帐目最好也是一清二楚,你也是知道我是怎么对付那些擅自挪用公款的人。”森冷近乎冰霜的语气,像把利刃直刺入浅本桥的心脏。

 浅本桥吓得脸色瞬间刷白“是、是…”

 看着脚步踉呛的浅本桥离开之后,禹昊硕忍不住纵声大笑“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根本是在自寻死路!”

 太郎知道禹昊硕已经处置了一向自大狂妄的浅本桥,他不出欣然的笑容,手端著一杯太子最爱的Oldfashioned来到太子面前。

 太郎微笑着伸出一只大拇指,称赞他快刀斩麻的果决。

 禹昊硕深郁的双眸透过面具望着太郎“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件事。”

 太郎惊见禹昊硕从未有过的抑郁眼神,他有些讶异的瞅著他--

 你说。

 禹昊硕深深地了口气“这次在回台湾的途中,我认识了一个女孩。”

 太郎好奇地睁大双眼,拍著禹昊硕的肩膀以手语比划--

 太好了,是什么样的女孩?

 想起夏,他的双眼不经意出款款深情“是一个还不错的女孩,她叫夏,只是…”他喟叹了一声“她是白敬业的干女儿。”

 太郎震惊地睁大双眼看着他--

 她是白敬业的人?

 “她虽然是白敬业的干女儿,但是我看得出来她很善良,虽然偶尔会无理取闹,但毕竟她还小…”忆起夏在台湾时的娇嗔,他突地感觉一阵温暖。

 那她知不知道你太子的身分?

 “她不知道,她以为禹昊硕是太子的心腹,其他的她一无所知。”

 你希望我能帮你什么忙?

 “我想见她…”禹昊硕再也难忍对夏的思念。

 好,我去接她来。

 禹昊硕连忙制止他,突地他的嘴边泛起一抹深沉的微笑“今天暂且不要,我想逗一逗她,试探一下她对我是否真心?”

 他还记得夏说过,她曾经一度暗恋著太子--

 ****

 夏自从和禹昊硕分手之后,她的心就开始不断地往下沉,尤其看着禹昊硕撇下她迳自潇洒的从她的面前离开,甚至连回眸一瞥都没有,仿佛这一分别就再无见面的机会似的。

 回到住处,她颓丧地将行李丢至一旁,万分沮丧将身体进沙发里,两眼发直呆若木

 白敬业从夏的住处管理员那儿得知她已回来的消息,便马不停蹄匆匆赶来,走进夏的住处劈头第一句话就是--

 “你要回来为什么不事先通知干爹,我会去机场接你。”

 夏佣懒地抬眼瞄了白敬业一眼,随后双眼无力的低垂“什么事?”

 白敬业坐在夏的身边,搂住她的肩膀“你是怎么了?平生龙活虎的你今天怎么看起来一副无打采的样子?”

 “唉…”夏重重地叹了口气。

 “怎么哀声叹气起来?这一趟去台湾是遇上了什么不如意的事?”白敬业惊见她的颓丧,不由得担心她是否如他所愿,打探出太子此趟派人去台湾的目的。

 夏不耐烦地瞄了白敬业一眼“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懒得动、懒得说话而已。”

 其实她在思念禹昊硕,她并不想回日本之后所付出的感情就像风筝一般断了线,但是分开的那一刻,他并没有问她的住处和联络的电话。

 白敬业伸手摸著她的额头“你真的还好吗?”

 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干爹,我是感觉懒懒的,并没有生病好吗?”

 白敬业笑了笑“你虽然只是我的干女儿,但是我疼你绝不输自己的女儿。”偷偷地瞄了夏一眼,注意到她脸上的表情“我不是要你每天给我一通电话,第一天给我一通电话之后,我就再也没接到你的电话,你不知道干爹多担心你。”

 “是吗?”夏嘲讽地弯起嘴“您担心的是禹昊硕吧?”

 白敬业听出她讥讽的语气,顿时不悦地站起来“就算我想知道太子这一次派一个臭未干的小子回台湾的目的,但是对你我是真的出自关心。”

 “是真的吗?那我倒要谢谢您对我的关心。”夏依然不改讽刺的语气。

 白敬业为之气结的瞪著夏“打从我进门,你一直没对我有好口气,或给我好脸色,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

 夏对他的怒气一点也不以为意,她始终冷淡地蜷缩在沙发里“我只是不想多说话。”

 “你只要告诉我,禹昊硕那小子这几天在台湾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我马上就回去,不打搅你休息。”

 夏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说了或许您不会相信,禹昊硕这几天没见任何人,也没做任何事。”

 是吗?她的心头微微一震,她曾经无意间在丽晶酒店见到一个像是禹昊硕的人闪进一间房间,她无法确定那天一闪而逝的人影是否真的就是他。

 就算那人不是他,但是她却意外的在丽晶酒店的大厅遇见他…

 “真的?他一直都没离开过你的视线?”白敬业不有些怀疑。

 夏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气愤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我都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您还不信?若您不信我也没辙,干爹,我坐飞机回来真的很累,您能不能让我耳清静清静。”

 白敬业见状,知道这会儿无论他再怎么问,也一定问不出他想要知道的结果,他只得先忍下“好,看来你是真的很累了,干爹不打搅你休息,明天你再来找干爹…”

 “明天我还不想去学校。”夏佣懒无力地又倒进沙发里。

 “好,依你,全依你,你高兴什么时候回学校就什么时候回学校,这样好吧?”白敬业面带著微笑哄著夏

 夏未多作反应,终在沙发里缩成一团动也不动,懒得多说一句。

 白敬业自觉无趣,笑在脸上却恼在心里“我先走了。”

 夏还是置之不理,双手环抱著双膝,头抵在双膝间,白敬业的话她完全充耳不闻。

 白敬业瞅著夏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由得为之气结,悻悻然走出夏的住处。

 此时夏的心中只有禹昊硕的身影,她不知道失去他之后,接下来的日子她该如何过?

 她终于尝到失恋的苦涩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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