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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各位旅客午安,搭乘寰宇航空xx608由罗马起飞前往台北的班机,目前飞行高度是三万六千英呎。平均飞行速度每小时…预计飞机即将于一个小时后抵达台湾桃园国际机场…

 机场的公用电话前,白衬衫,牛仔的轻便装束裹着纤小身子,尽管背对着人来人往的大厅,低垂的肩膀仍了她精神与体的双重疲惫。瞧,衣物还出一大截在行李袋外,看得出是仓卒间随手入的。

 苏达娜原本已规划好的人生全因一场骤变而彻底被扰

 “皮耶,是我。”历经十多个小时的飞行,略显沙哑的嗓音透出疲惫。

 “达娜,你去哪里了?我一回到米兰就急着要跟你分享我的灵感,我想,如果能够把这些想法透过我们的设计传达出来,今年的米兰时装周我们绝对可以朝自己的梦想更迈进一大步。”话筒彼端的声音昂高亢,像进行曲般的迫不及待。

 “皮耶,我在台湾。”不同于对方的昂,苏达娜力图冷静的说。

 怔愣须臾,话锋一转“什么?!你在台湾?达挪,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有那闲工夫跑回台湾去?你知不知道时装周已经迫在眉睫…”他激动控诉。

 酸楚一度哽在咽喉,她深深的呼吸后,倾吐着歉意“皮耶,很抱歉,我放弃我们的梦想擅自回台湾了,但是,请相信我,这的确是我最万不得已的选择,MARINARA…我就快要失去MARINARA了,你知道那一直是砥砺我在米兰勇往直前的精神支柱,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它被夺走,皮耶,原谅我的任,我真的很抱歉。”

 没等对方回应,苏达娜毫不迟疑的挂上电话。

 那样的坚决、毫不犹豫,仿佛得透过这强硬的举措才能铁了心的告诉自己,米兰的设计师梦想已经彻底粉碎了,而眼前MARINARA保全才是她唯一的目标。

 她怎么也无法相信,某个清晨来自台湾的越洋电话,竟会残忍的宣告了MARINARA的死期,爸爸亲手创立的民宿旅馆就要被强势的债权银行法拍,哥哥又下落不明,只留下年幼的小侄女和MARINARA那群慌了手脚的员工。

 她当然可以自私的不理不睬,留在米兰专心一意的朝自己的设计师梦想迈去,可是她做不到,她真的做不到,是以她唯有狠心牺牲自己的梦想。

 额头靠在电话上,久久没有回身,苏达娜用掌心狠狠的润的眸子,并鼻子,然后握住电话上头那杯几乎失去温度的咖啡,转身义无反顾的迈开步伐…

 “啊!”一声惊呼传出。

 毫无预警的碰撞,让苏达娜手中的咖啡整个滑出她的掌握,狠狠的往来人的口砸去。

 刹那,一场无可挽救的意外上演,雪白的衬衫、精致的西服全都无一幸免的被黑咖啡听浸染、破坏。

 怔愣了下,她旋即是歉意的说着抱歉。“对不起、对不起。”

 长期浸在世界的时装领域,苏达娜一眼就看出这套西服属于亚曼尼的品牌,强调精致品味的纯手工打造、独一无二的最高级订作,一改传统的领带装束,时髦的领巾系在脖子上,让都会雅痞的型男风格更抢眼。完美,绝对的完美!

 而她手中的咖啡把这一切都毁了。

 仓皇的打开行李,混乱之中她随手抓了条白布赶紧往对方身上擦拭,试图挽救咖啡所造成的狼藉。

 “抱歉,真的很抱歉…”她全然不敢想象对方会是怎样的愤怒,颤抖的手在他膛上无章法的胡乱擦抹。

 正在六神无主之际,蓦然,她忙碌的手被紧紧扣住,强势的温度火似的圈住她的手腕,苏达哪愕然抬头…

 锐利盯住她的双瞳宛若黑夜灿亮的星子,紧抿的、微拧的眉无一不透着他隐忍的怒火,不单只是这样,她还看见更多…

 这男人有着得天独厚的身材和高贵的气质,剪裁合宜的西服把他的王者气势衬托得更加突出,叫人忍不住打从心里慑服子他的威仪。

 苏达娜在打量他的同时,心里也不揣测起男人包裹在手工西服下的,会是怎样的完美体态,假想无懈可击的身材下西服后,畅步在伸展台上又会是怎样的魅力风貌?然而思绪一转…

 荒唐!她怎么会在这时候胡乱想起了这些?她可是惹怒了一个大男人呀!

 那冷得叫人发颤的两颗墨冰,正瞬也不瞬的瞪视着她,口几度起伏,她屏息以待,像个等待刑责的罪犯那样不安、无助。

 面前的女孩肌肤几近完美得纯净无瑕,白得就像寒里山野飘的冬雪,仿佛只要朝她一呵气,雪似的闭月羞花就会彻底融化。

 也正因为雪白,所以她眼下的黑痕怎么也躲藏不了,叫人一眼就看穿她的疲惫,贝齿紧紧扣咬着下,令人打从心底不舍,小鹿似的无辜眸子泛着微红…等等,她不会是要哭了吧?

 康泽尔眼也不眨的望着她,铜墙铁壁般的心好似有一角正在无形中溃堤,他竟然怜悯起了她,破天荒的!

 隐藏在冷凝面容下的兀自揣想,反复的在心里探索着她可能哭泣的原因,失控的目光久久都无法从这张脸孔上收回。

 就这样静定的凝视着彼此,苏达娜全然不敢挪动半分,最后实在是手腕上的紧度着实勒疼了她,得她不得不开口…

 “我的手好疼。”她疼得皱起了眉。

 一闪而逝的异样情绪迅速掠过康泽尔的脸,他略松了手劲却没打算就此放开,并转而把目光从她的脸庞挪向自己前的手,下一秒,嘲讽、揶揄的笑容在他嘴角同一时间划开。

 “很抱歉,真的!我愿意全额…”支付清洁费用。

 话还来不及全部吐出,康泽尔嘴角的嘲讽还有揶揄的视线彻底撷去她的注意。

 她不明就里的望了望自己手中的白布,蓦然,上头的一朵小粉红蝴蝶结让她两颊瞬间爆红。

 “天啊!”她花容失的死命挣扎着把自己的手从男人的钳制下缩回,接着飞快的往身后一藏,可是火烫烫的脸颊却怎么也压抑不住绋红爬升的速度。

 太糗了,她竟然…她竟然拿着自己的白色小胡乱的往这男人身上擦!

 天啊,苏达娜,你怎么会干出这么可笑荒唐的事情?

 她恨不得马上来一场地震,好彻底把自己掩埋销毁。

 康泽尔始终没有对她的窘态吭声,瞅了瞅她须臾,转身带着嘲讽的笑意离开。

 回过神来“先生…”她唤住了他。

 “有事?”顿下脚步,他微侧过身子扫来一眸问。

 这是苏达娜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低低沉沉,沙哑带着磁的嗓音有着不容置疑的果决。

 “衣服的清洁费我愿意…”

 “不用了。”他断然拒绝她的好意,旋即再度迈开步伐以着昂然姿态疾步离开。

 望着远去的男人,她对自己的糊涂感到懊恼。

 她从来不曾这样的,真的,这一切反常全都是因为即将失去MARINARA的恐惧所致。

 哀了抚疲惫的脸庞,拎起行李,苏达娜暂时把这荒谬的意外从脑海里清除打包。

 *********

 突如其来的小靶冒把远赴意大利出差的康泽尔折腾得头疼裂,尤其是经历十多个小时的飞行,三万六千英呎高空的腾云驾雾让他浑身上下更不舒服了,眼下他迫切需要颗止痛葯,好让自己几乎爆裂的脑袋暂时冷静下来。

 低头看了看被黑咖啡糟蹋了的衣着,脑海里本能忆起那张姣好的面容还有那荒唐的举措,他不莞尔一笑,跟着甩了甩头,克制住心头的騒动快步走向大厅。

 不远的人群里,他的秘书艾瑞克浑身精力充沛的活像只猴子,不住的在人群里跳跃挥舞着手臂,疯狂的模样得康泽尔不得不怀疑起自己当初是不是判断错误,居然会选了这么个躁家伙来当秘书。

 正打算对他视而不见,艾瑞克已经一马当先的街上前来…

 “执董!执董!”忠心耿耿的他全然不懂新主子的心思,像个讨糖吃的孩子,天喜地的冲到康泽尔面前,弯就是一个大鞠躬“执董,您辛苦了,这趟意大利之行是否平安?和三星级餐厅洽谈合作还顺利吧?”过分热血的艾瑞克口中滔滔不绝的冒出嘘寒问暖。

 看见康泽尔身上的咖啡渍,护主心切的他马上发出不平之鸣“天啊,执董,是谁把你的衣服脏了?该不会是哪个居心叵测的空姐故意把咖啡倒在你身上,好藉机吸引你的注意吧?可恶,我一定要向航空公司提出最强烈的抗议。”

 康泽尔顿下脚步看了秘书一眼,对于他过分昂的情绪没来由的感到不舒服,尤其是他聒噪不休的嘘寒问暖更叫他头疼得难以忍受。

 他皱着眉沉嗓音。“艾瑞克。”

 “是,执董,请说。”艾瑞克马上精神抖擞的立正站好,活像是总统府前的宪兵队。

 眯起锐利的眸子,他微微低下头盯住自己的新秘书“你心情很好吗?看到我有这么天喜地吗?你到底在亢奋什么?是不是嘴巴有闭阖障凝?舌头是不是太长了点?需不需要我介绍外科医生帮忙合截短?”随着他每一次的发问,火气就更添加一点,口气也就更恶劣一点。

 “呃?”连串的问话让艾瑞克哑口无言,心想,倘若真又是合又是截短,这样一来他岂不成了哑巴?

 窥了窥主子的脸,晴不定的模样搭配零下五度C的口吻,这对艾瑞克来说根本就像是被闪烁森冷白光的刀刃抵在喉咙上,随时要来个见血封喉那般惊悚。

 生死关的危机感把他层层包围,紧得几乎窒息、吓得瞠目结舌,聪明如他本能的伸手捂上嘴,硬是把嘴边灿烂的笑容抚得无影无踪,再松开手,艾瑞克脸上已经没有多余的表情。

 见状,康泽尔总算满意的缓了缓脸部线条“听着,我迫切需要安静,你最好给我牢牢记住这点。”

 “是、是,执董。”他戒慎恐惧的应答,只差没跪下去叩谢主子隆恩。

 康泽尔,广康集团第一继承人,目前在集团内担任集团执行董事一职,尽管年纪轻轻却已是带领整个集团冲锋陷阵、攻城略地打天下的正主,想当然耳,俊俏多金的他,爱慕他的女人自然也跟他的丰功伟业一样多得不胜枚举。

 打从半个月前他残忍的把衣衫不整、投怀送抱的火辣秘书赶出办公室后,为了永绝后患,忍无可忍的康泽尔决定改聘男秘书明哲保身,而身为秘书课唯一男的艾瑞克是以雀屏中选。

 为了报效主子的青睐信任,艾瑞克雄心壮志的发出豪语宣示,这辈子他绝对誓死追随英明的主子。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伴君如伴虎,康泽尔的脾气出乎意料的叫人敬畏,工作步调没跟上他的速度会抓狂,话说得太多会被唾弃,情绪太过也会遭来白眼,就连办公室里的空气平均度,上下误差超过两个百分点他也会火冒三丈,总之…新主子是个恪守原则的完美主义者,容不得一丁点的不完美。

 康泽尔快步的走出机场大厅,艾瑞克必恭必敬的尾随“报告执董,豪华加长型礼车已经在外面待命,董事长正等着您下午回公司后进行意大利之行的工作汇报,在此之前,我建议您可以在车上好好啜饮醇酒,稍事休息。”他讨好的笑着。

 豪华加长型礼车?他怎么不干脆安排警车开道算了?还建议他啜饮醇酒、稍事休息?亏他想得出来这种鸟名堂。

 “谁代你准备豪华加长型礼车的?”康泽尔凝声问。

 艾瑞儿笑容僵硬,一脸的戒慎恐惧“是、是秘书课的课长提醒我的。”

 笨蛋,是需要安排座车,没人要他搞什么豪华加长型礼车,怕歹徒没有攻击目标吗?担心媒体没有跟监的对象吗?这个艾瑞克真是笨蛋一枚。

 “那又是谁擅做主张叫你安排下午的汇报?”他咬牙切齿。

 “我、我…”艾瑞克哑口无言。

 不是谁的命令,汇报是他自己安排的。

 有鉴于主子对工作效率的要求是一等一的高,他原以为这样做会获得称许,没想到今天却一整个不受用。

 糟了、糟了,主子的脸黑得像包公,他心惊胆战得不知所措。

 真是个没脑袋又爱擅自作主的秘书,时差和感冒已经让他头疼得快要爆裂,他就非得榨他最后一丝精力不可吗?

 “取消!”康泽尔忍无可忍的下令。

 “是。”艾瑞克抖得像十二月天寒来袭飘零的树叶,伸手接过主子的行李,可偏偏正在恼火的主子就不想理睬他的殷勤。

 碰了钉子的艾瑞克只得小心翼翼的引领着主子往外走去,并拿出手机赶紧联络司机务必在最显眼、最便利的地方待命,以免又惹火主子,那他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喽。

 待两人一走到座车旁,艾瑞克抢先一步拉开车门,伺候着康泽尔坐上豪华礼车的后座,等主子坐定,他便赶紧把车门关上。

 兴许是车身太长了,还来不及完全驶离现场,人群中突然窜出一名凶恶嘴脸的人,他怀里揽着东西神色慌张的奔逃而来,由于惊慌,那人跌跌撞撞的一度碰上了康泽尔座车的后车箱,引起他的注意。

 他凛冷的按下车窗开关往外看去,见到几个被撞得脚步踉跄的旅客纷纷因受惊而闪到两旁,人群中,一抹纤瘦身影被撞得摔在地上,一时间几乎无法起身。

 “抢劫,那个人抢了我的包包…”痛苦微弱的求救声。

 没有人伸出援手,直到看见呼救后勉强抬起的白皙脸孔,一股熟悉感瞬间被唤醒“停车!”他及时阻止司机驶离现场,二话不说打开车门。

 “执董,千万别…”艾瑞克担心主子惹事上身,正想要阻止。

 不理会秘书的阻止,康泽尔快步下车,三两步已经来到她跟前。

 他一把握住女孩求救的手“站得起来吗?”

 当冰凉的手被紧紧握住时,苏达娜本能的看向来人…

 是他,方才被她泼了一身咖啡的男人。

 “嗯,谢…”方开口,触目惊心的血丝顺着嘴角滴了出来。

 他下颚一紧,眸光骤黯“你受伤了!”

 再也顾不了许多,康泽尔把手横在她际,将她整个从地上扶抱起身。

 她是那么的纤细轻盈,单手搂着她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她的下颚虽只受到轻微擦伤,但是血丝不断从她口中沁出,染红了她的、她的白皙。

 “艾瑞克…”

 “执董!”艾瑞克赶紧上前。

 “马上报警,我送她到医院去。”

 没等秘书应答,他已经搀搂着她打开车门,一把将她推了进去。

 苏达娜托住血淌淌的下颚,生伯脏了他的豪华名车“谢谢,我…”

 “闭嘴,先别说话!”康泽尔掏出手帕往她嘴侧去,企图止血,转而吩咐司机“马上到医院。”

 她没敢再说话,接受了他强势的善意,在这时候才真正的感受到痛。

 看见了她皱眉的模样,他抛下一句安抚“忍耐一下,马上到。”

 苏达娜知道他在安抚她,试着松缓自己蹙紧的眉,刻意匆略嘴里的痛楚,然而眼睛却无法一秒钟不看向眼前的男人。

 他严肃得冰冷,可是。却也有叫人意外的善良温柔隐藏其中。

 前往医院的路上,他们并未有任何交谈,康泽尔闭起眼睛下发一语,仿佛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而苏达娜就这样忍着痛楚,安静的窥望着他的侧脸。

 他纠皱着眉,那模样仿佛正承受着远胜于她的疼痛,终于,他忍无可忍伸手狠狠自己的太阳,力道大得把额侧的肌肤都按出红印。

 他是头疼吧?苏达娜揣测着他的举措,不作他想,腾出手从口袋里掏出绿油,扭开了黑色瓶盖往他鼻息前凑去。

 绿油的气味吸引了他的注意,只见他猛的睁开眼睛,动作迅捷锐利得像是锁定猎物的豹,一把钳住他面前的手…

 “吓!”她吓得发出惊呼。直到看见她手中的绿油,他这才意会她的意图。

 “我不喜欢那种味道。”他断然拒绝她的好意。

 他不喜欢…苏达娜缓缓的敛回了目光,却来不及掩住眼底的失望。

 就是那不发一语逆来顺受的模样,让康泽尔错觉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大坏事似的,颇不是滋味“等等…”他别扭的从她手中抢回绿油,胡乱抹了抹额头,旋即像是碰到烫手山芋似的扔回给她。

 鳖异的味道让他浑沌的脑子清醒了不少,清醒的他不纳闷起为什么要为了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子,反常的迫自己忍受绿油可怕的味道?

 太诡异了,今天的他,难不成是感冒扭曲了脾气?

 眼角余光瞥见苏达娜的眼睛成了两道弯月,尽管没有出声,但是康泽尔知道她对于他选择屈服,是相当满意的。

 似是跟反常的自己生气,他降下车窗,别过脸让自己不去在乎她的反应。

 医院的主事者显然和他是旧识,听到是他上门求医,护士连忙必恭必敬的引领着他们来到安静的独立诊间,这一路他始终小心搀扶着苏达娜,直到将她妥善安置在诊间的椅子上,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等待半晌,身穿白袍的年轻男子姗姗来迟“原来是好久不见的康大少爷,才想说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胆敢命令我毕飞宇亲自看诊?”

 早等得不耐烦的他用臭到极至的臭脸止了对方的说话。

 视线越过康泽尔的肩膀,毕飞宇看见到诊间里不单只有好友一人,吊儿郎当的嘲讽口吻暂时停住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好奇。

 唷,是个女人!这下稀奇了,康泽尔这家伙不是向来视女人如蛇蝎,怎么会主动带女人上门就诊?!毕飞宇忍不住多看了那小姐一眼。

 “看够了没?”他制止好友肆无忌惮的目光。

 不舒服,看见毕飞宇望着她的热切模样,康泽尔感到强烈的不舒服。

 毕飞宇瞟了他一眼“这位小姐发生什么事了,不会是被火爆的某人殴伤的吧?如果是这样,那我可要先报警了。”他存心捣蛋的问。

 “毕飞宇…”要不是得仰赖这家伙的医术,只怕他真的会失控揍人。

 医生佯装瑟缩“如果每个上门的病患都这么凶,我看我得先申请几百道保护令了,要不然哪天命丧黄泉,那可真是得不偿失。”

 “快工作!”压抑怒火“摔倒,嘴巴有伤口。”他凛着脸代为回答。

 毕飞宇转而对苏达娜说:“啊,张开嘴巴我瞧瞧。”

 “怎么样,伤势严重吗?”他在旁急问。

 “唔,这个嘛…”呿,急什么急!毕飞宇看了他一眼,挑衅的咧开一抹笑“非医护人员之闲杂人等请离开诊间。”

 康泽尔的眸底窜起火苗,然而触及苏达娜不安的眼神,硬是缓住脾气“我先出去,你不用担心,如果他的医术不,我会马上让这里倒闭。”

 撂下狠话,他转身离开。

 苏达娜眼巴巴的望着他远去的身影,不知怎的,她渴望他留下来,说不定能给她一点勇气,真的!

 他前脚一走“我没见过你,是泽尔的新女朋友?”毕飞宇边诊察伤势,边对她提出问题。

 新女朋友?怎么可能!他们才初次见面…等等,难不成他有很多、很多女朋友?她张着嘴巴,激动的摇头,喉咙发出含糊的声音。

 “别动,我要上点麻葯了。”毕飞宇边进行手边的医疗,自言自语道:“不是就好,爱上他的女人都注定要心碎,看来你福寿双全逃过一死,恭喜!”

 爱上他的女人注定要心碎…为什么?她望着毕飞宇的眸子写不解。

 他专注的在她口中来回穿针引线,三两下便停住“好了,应该是跌倒的时候牙齿撞伤口腔内壁造成撕裂伤,不算严重,简单合后就没事了,下颚的擦伤我让护士帮你简单包扎一下就好。”放下手中的器具,瞅了她一眼,他没再说什么。

 麻葯让她脸颊僵硬,苏达娜只好用点头代替感激。

 毕飞宇离开后,护士接手包扎的工作,当她下颚裹着纱布走出诊间时,艾瑞克正巧也带着警察抵达了。

 康泽尔向他代“协助警方做完笔录,把她安全无恙的送回家。”

 预执董,那您怎么办?”

 “我头疼得快要爆炸,先回去了。”他不耐烦的转身就要离开。

 “泽尔…”身着白袍的毕飞宇唤住他的步伐,扔去一串钥匙“晚上出来喝一杯。”

 啪!钥匙落在他掌心。“再说。”他没回头,踏着迅疾的步伐消失在长廊的彼端。

 这一切,苏达娜始终保持静默的凝望着,脑海中不断回忆着白袍医生所说的话…爱上他的女人注定要心碎、爱上他的女人注定要心碎…

 这是真的吗?她暗自心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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