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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时尚开幕前两天,子翔和纪骧、曲央在客厅里积极讨论。

 曲央一手包办和开幕拜拜有关的事宜,子翔放下身段当公关,纪骧屈就蹲进收银台,帮忙收银员开发票、包装。

 芃芃呢?她被分派的工作是…穿得美美、四处走动And微笑。

 “萧经理对江采衣的设计很有信心,他夸口在两年内,开设十间以上的分店。”子翔得意说。

 江采衣是国内年轻一辈的设计师,她的作品常在各种比赛中颖而出,她有才华,却总被老一代榨,是萧经理慧眼独具,发掘她。

 “你花大钱挖角,设计师、经理、企划…每个都是业界叫得出名字的,这种黄金组合再做不出成绩,未免太奇怪。”曲央说。

 分明不关她的事,她应该一回家就直接躺上,但每次纪骧的热烈邀请,都把她的瞌睡虫踢进北极。

 然后再一个不小心,她把相关资料看仔细后,提出几个辟想法,让萧经理竖起大拇指,直问她肯不肯加入经营团队,第一次,她发现自己有经商才能。

 “芃芃对于时尚的开幕很期待。”纪骧说。

 “恭喜,希望这份工作能让芃芃长大。”

 曲央想衷心恭喜纪骧,然更真实的是口的隐隐作痛,她无从解释心绪,不过,痛惯了,疼痛变得容易承受。

 “央央,你真不考虑加入?数钞票一定比切尸体来得有趣。”子翔说。

 什么烂比喻?曲央横他一眼。“可惜,我比较喜欢分解尸身。”

 “你喜欢闻福马林,不爱时尚店里的高级香水?”子翔又挑衅。

 “没错,我个人有特殊嗜好。”曲央皮笑不笑,她不明白,为什么很多女人对他死心塌地?为了他姣好外貌?在她看来,纪骧诚恳正直多了。

 “别勉强央央,她花那么多年工夫念书,不该功亏一篑。”纪骧支持她。

 “还是纪骧有人,要…”

 曲央话被开门声截断,兴奋难抑的芃芃冲进来,二话不说,搂住曲央的脖子又叫又跳。

 “高兴什么?”芃芃的好心情同时带动两个男人的笑脸。

 “你看到新店面?”纪骧猜。

 “不对,我要结婚了,吕捷要娶我,他终于肯娶我。结婚结婚结婚…啊…我要结婚…”芃芃手舞足蹈。

 热烈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子翔变脸,纪骧沉默,曲央忧心地望过纪骧。

 很难过是吗?这种失落感她懂,她和他一样追逐无望爱情,一样注定伤怀。

 “芃芃,你和吕捷不是很久没联络?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把终生托付给这种人,未免太危险。”曲央说。

 她舍不得纪骧伤痛,决心跳出来为他护卫爱情,这种作法很蠢,她懂,真的懂,可是怎么办?在爱情面前,她当不了聪明女人。

 “你不要误会他,是经纪人阻止我们交往,他换掉吕捷的手机、不接我的电话,但吕捷一回台湾马上打电话给我,我告诉他,这段时间我有多惨,还告诉他,他马上要当爸爸了,他好高兴,说要马上来接我,还说要和我结婚,我要结婚,结婚,耶!”

 芃芃越快乐,子翔和纪骧就越愤怒,理智和情感在口搏斗,可惜他们的痛苦落不进芃芃眼里。

 苦…纪骧的无奈,只有曲央看得见。

 “惨?芃芃,你有没有说错,这段时间子翔、纪骧对你尽心尽力,他们全心全意照顾你,你怎能说惨?”曲央不得不替他们说话。

 “对不起,我用错形容词,我知道你们对我很好,可我真的很惨啊,一天见不到吕捷,我像死过干百万遍,幸好他回来、幸好我们又能在一起,你们该替我高兴不是?”芃芃拉起子翔、纪骧和曲央,她要大家分享她的幸福。

 “你知道子翔和纪骧为了你,大手笔投资一家时尚?”她自己冷静。

 “我知道,很抱歉,我和吕捷会合之后,要和他一起到大陆,他往后的演艺重心会摆在大陆。”咬,她漂亮的眼睛东飘西飘,挂上歉意。

 “你知道,他们非常担心你的安全?”

 “我知道,你们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朋友。”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回到吕捷身边?吕捷会毒、家暴,他不是好男人,为什么你非要跟在他身边?”曲央从不批评吕捷的,话出口,所有人都不相信是她说的。

 “央央,你不是告诉我,只要耐心等待,属于我的爱情自然会回来?”

 芃芃不解。

 “当时你情绪不稳定,我不能不安抚你。你口口声声说爱情,为什么不说你爱上的是冒险与刺?而吕捷,他带你玩一些正常人不会玩的游戏,他不在乎你的安全,他只是要找个可以跟他一起疯的女人。”

 她不该说这些的,若不是…若不是她在纪骧眼中看见心碎。

 “你看不起我的爱情?你和子翔纪骧一样讨厌吕捷,你说一套、心里想的又是一套,你一直对我说谎,让我以为你站在我这边?”她愤怒地推开曲央。

 曲央踉跄,站稳脚步后,再度回到她面前。

 “我不讨厌吕捷,我只是明白他给不了你爱情。至于子翔和纪骧,若不是吕捷带给你太多伤害,他们怎会讨厌他?”

 “央央,你真虚伪。”她痛恨人家说吕捷的坏话,纪骧不过表情难看,她就气上半天了,央央怎可以大刺刺批评他?

 真中肯,方曲央的确虚伪得很,她想独占纪骧,却违心撮合他和芃芃,这种行为,除了虚伪,还有更好的说法?

 “你难道不知道子翔和纪酿多在乎你?”

 他们不说破,就由她来说吧!也许说了之后,她将里外不是人,但任情况暧昧不明,到底对谁公平?

 “那是我们的情,关你什么事?”芃芃怒瞪央央,短短几句批评,她把央央推到敌方。

 “他们那么喜欢你,那么希望你获得幸福,难道你连一点点感动都没有?”

 “哦,我懂了,你嫉妒我,吕捷喜欢我,子翔、纪骧也喜欢我,没有人喜欢你,所以你才那么忿忿不平。那么我走了,你应该很快乐才对,以后他们就看得见你啦!”她对曲央刻薄。

 什么跟什么啊,这是哪国的逻辑?

 “芃芃,你到底知不知道子翔和纪骧打从心里…”

 “够了!不要再说!”纪骧大声一吼,吼掉曲央的话,砰地,他用力关上门,把自己锁进房间。

 曲央住嘴,她难堪,但也明白自己的手,让骄傲的纪骧更加难堪。

 “要走就走,别管什么名品店了,照着你想要的去做吧!”子翔丢下话,头也不回地离开家。

 芃芃不驯地死盯曲央。

 曲央叹气道:“任放掉手中幸福,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话说完,她也回房间。至于芃芃想怎么做,谁阻止得了她?

 ************

 深夜,离芃芃出走近十个钟头。

 子翔没回家,纪骧仍关在房内,理智告诉曲央,她该置身事外,那么、也许、或者、有可能…他会忘怀芃芃带来的伤痛…

 可能吗?曲央自问。

 大概不可能,他和子翔不同,子翔会在别的女人身上寻求安慰,而他,不给任何女人机会。

 他将一直在这里等侯,直到下回,芃芃再次伤痕累累,再度需要他的安慰。

 她脑屏责男人的痴心不悔?她能说对爱情执着是要不得的缺点?

 NO,她无法说服他放弃瓦芃,如同她无法说服自己,纪骧是个爱不得的男生。

 曲央下碗面,走到他房前敲门。

 敲两下,等两分钟,没回应,再敲两下,等五分钟,依然没回应。

 纪骧出门了?轻轻旋转门把,推开四十五度,视线触到靠在脚、佝凄的纪骧。

 “你喝酒?”

 她把面放下,走到他身边,跪到地毯上。

 他拾起蒙双眼,说:“央央,我好饿。”

 “我煮了面。”

 才旋身,她的被他自后方抱住。

 “别走好不好?”

 他的脸贴到她的背,几番迟疑,她回身,捧起他的脸。“我没有要走,你怎么了,很不舒服吗?”

 “抱抱我好不好?我很冷。”他像耍赖的孩童。

 “好。”

 曲央高跪,张开手,抱紧他的头,一顺一顺,顺过他浓密黑发。

 他的头在她前,汲取她的温馨,他的手牢牢扣住她的后,不肯松。

 “央央,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芃芃走了,再不会回来。”

 “会的,她会回来。”总有一天,她会了解他的好;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走遍天涯海角,没人比得上纪骧,她会回来、会回来。

 这个保证让她心酸楚。

 “不会了,她那么爱吕捷,义无反顾爱他,就算我有十匹马都不回她的、心。”

 曲央无语,轻拍他的背。

 “你是第二个可以让我笑的女人。”

 是恭维?曲央不敢想太深。“是吗?那就笑一笑吧!笑一笑,任何事都过得了。”她但愿自己也能笑一笑,把无聊暗恋揭过。

 “问题是我笑不出来。”松开曲央,他把她拉到身边并坐。

 “即使第二个能让你笑的女人就坐在身边?”她指指自己,朝他扮个鬼脸。

 “央央,你是我见过,最可爱、最聪明、最让人动心的女生。”

 问题是,他并没有因她而被敲动心弦啊!

 “纪骧,这是我听过最中肯、最诚挚、最动听的批评。”她照样造句。

 纪骧大笑,长长的手臂搂过她,把她抱进怀间“为什么我不先认识你?”

 “说的好,我也想这么问。”为什么不是他先认识她?那么她将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掌握他的心。

 “先认识你,我一定不会这么辛苦。”换他顺她的发了,她的头发又直又柔,像刚刚用掉一整瓶多芬。

 他有点皮,顺了头发不满意,还抓起她的头发打结,眼看它被结起,又在瞬间弹成直线,他越玩越乐,千玩万玩、玩上手。

 万一,把它纠结了怎么办?

 没关系,他送央央十打多芬,让她的头发亮丽乌黑,好在他心情不愉快时,有个新玩具。

 “因为我比较好追吗?”抬眉,她不像芃芃会嘟起小巧可爱的红,但她慧黠聪颖的眼神,让他怦然心动。

 “小心眼。”笑着捧起她的脸,酒红了他的眼。

 瞧,她有本事的,第二名女生在他被第一名女生抛弃后,还能逗出他的笑容。

 “加上‘小心眼’,我能不能从第二个让你发笑的女生,变成第一个?”

 他又大笑,为什么这个不够丽的女生,会教人心跳加速?

 他大声宣布:“你已经是了,现在,你是唯一一个,愿意留在我身边逗我开心的女人。”

 噢,了解,她赢在“愿意留在他身边”

 “太了,我小赢一点点。”她刻意轻松。

 “小赢什么?”他不懂。

 “愿意留在我身边逗我开心的男人很多,我的人际关系比你好。我赢你!”

 他又大笑,是因为酒作祟,还是央央变成“第一名”的关系?不知道,他只知道从她进门那刻起,口的不顺利转眼消散,他的不平让她的话语弭平。

 “有多少男人可以逗你笑?”他的额头靠到她的额间问。

 “你啊,曲平、曲易、我的亲人,还有…”

 “还有?你的人际关系到底多好?”他装出夸张。

 “别看不起我,在学校我可是系花级人物,想追我的男生要排队领号码牌的。”

 “真的假的?”他勾起她的下巴。

 “当然是真的。”鼓起双颊,这男人太小看她。

 “你的眼睛不够大。”

 “却是又亮又聪明。”她反驳。

 怎能把芃芃的标准套到她身上,要是她有芃芃的长相,她就不会当医生,而去当演艺人员了。

 “你的鼻子不够长。”

 “它又直又,勉强可以拿九十分。”鼻子那么长做什么?当大象吗?不必,动物园客啦!

 “你的嘴不够丰厚感。”

 “它红润专情,要拿来引人遐思,绝对够用。”

 “请问,你们学校的男生为什么不找一百分女人,要将就你的九十分?”

 “要是所有男人只要一百分女人,那么将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男人找不到女生,更何况我赢在头里面的东西,加一加,刚好可以拿到一百零一分。”

 “说的好,我喜欢你的自信。”

 “除了自信,我还有无数优点。”

 炳,他笑了又笑,芃芃离去的坏心情被她转移。“好,有空,我找时间挖掘。”

 “那也得等我有空,别忘记,我是人际关系小赢你一点点的女生。”

 这回,他发出一连串笑声,倘使子翔在这个时间踏进家门,肯定以为纪骧被芃芃疯了。

 “央央,我可以吻你红润专情、引人逦思的嘴吗?”

 “我想想…思,换一顿法国大餐。”她只是开玩笑,没打算身体力行。

 “没问题。”

 话说完,他立即攻占她的

 果然甜蜜、果然柔软,她的除了红润专情,一样有优点无数。

 他没吻过别的女人,不晓得一个吻会让人脸红心跳、无法自已。他没经过练习,不认识法式热吻,他不过凭直觉加深了吻。

 他取她舌问的津,那芬芳、那香浓馥郁,是他没尝过的滋味,比五星级厨师所能提供的享受更上一层楼。

 他将她紧紧环在中,他的吻比他所能想像的更长更久,他吻到她息、吻到火星四起。

 终于,他们分开,两颗红润的苹果悬上枝头。

 “我找到比你做的菜更好吃的东西。”纪骧轻喟,那是足的声音。

 “我后悔了。”曲央足叹息,这是女人矜持。

 “后悔什么?”

 “那是我的初吻,我居然只用一顿法国大餐就把它卖掉。”

 “那也是我的初吻,你不吃亏。”

 她瞄他,不相信,他的技术高超,完美得不像初犯。

 “不然我加码,一趟法国之旅再换一个吻。”盯住她“引人遐思”的,他很难不逦思。

 “真的假的?”这个男人是赚英磅的哦,花钱比用自来水凶。

 “人格保证。”

 “成。”

 她回抱他,封住他的,他的一样引人逦思、一样丰润多情,他的滋味呵…教她梦想过无数回。

 热情被点燃,再守身如玉的男人都受不了这种挑衅。

 他回吻她,用尽法国人的热情。

 她不信赢不了他,热吻顺着他的往下滑。

 他是个不甘示弱的男人,他吻遍她全身。

 她也不爱输,硬是在两人中间添入热烈。

 于是,不在预估内的火熊熊燃起,烧去两人的矜持与理智,她忘记他的芃芃,他忘记伤心,他们全心全意在对方身上创造奇迹。

 在冲动间,他进入她、进入她的生命,在无法克制的节奏里,她加入他的生命奏鸣曲。

 ************

 曲终,纪骧将曲央抱回上。

 被酒麻痹的神经恢复清醒,他搂抱她,将她嵌入身体里,用大大的棉被将两人圈紧。

 通常,这时候不适合说话,只适合息,但纪骧不能不说明。

 “央央。”

 “恩。”

 她没睡着,所有小说不是嘿咻完,直接跳到隔天清晨那段吗?为什么他们没有跳过去?

 “你还好吗?”他轻问。

 “痛。”她有点小埋怨。

 “恩。”他点点头,大掌抚过她的脸庞。

 “不要告诉我,我不吃亏,你也是第一次。”闷闷地,她答。

 他笑开,她真有办法,老惹他开怀。

 “我的确是第一次,不过这回我承认你吃亏,因为我不痛,而且很愉快。”双臂加上力道,他以为这么做,她可以少痛一些。

 “女娲不公平,女人怎能为难女人?”她说不清是后悔还是心理难受。

 “央央,知道我是怎么认识芃芃的吗?”

 被坏了,这个男人,才和她做完爱,就在她面前提起另一个女人,他真当她是没有知觉的笨蛋?

 不语,她有气。

 “我的义父不是普通男人,他领养我和子翔也不像其他养父母那么单纯,他想培养我们,接手他的工作,所以我们几乎没有童年,我们不上学念国语数学,他聘专人教我们武器、电脑、财经、政治,他甚至亲手调教我们武术。”

 今夜,他决定将过去经历对她全盘托出。

 “要用到武器…他的工作不单纯?”

 曲央忘记自己该生气,不应该回应他的话题。

 “他是FBH退役的将官,退休后,他并末真正离开,他有丰富人脉,他以接件方式接下许多任务。”

 “举例?”

 “比方替美国安全局窃取别国的机密、买通中东地区有影响力的官员、在国会投票表决出对美国有利的议题…诸如此类。”

 “若官员不被买通?”曲央注意力被转移,她翻过来,趴到他身上,认真听他叙述。

 “你有没有听过恐吓威胁?”他手上有几条人命,义父会处理,不管怎样,没人会查到他头上。

 “你和子翔的工作类似007?”真特殊的职业,难怪他的身手矫健得像成龙。

 “我们是这么对芃芃说的。”他笑笑,这种特殊行业的确不容易解释。

 “你们领有杀人执照?”

 “你的问题和芃芃相差很大。芃芃最喜欢问,我们的任务里,是不是都有个短暂情人?”艽芃脑子无可救葯的浪漫。

 “你没有。”曲央替他回答。

 “你又知道?”

 “你的“第一次”给了我,不是?”她骄傲仰头。

 炳!一笑二笑,他在她身旁,养成笑容可掬的烂习惯,彻底颠覆冷酷形象。

 “有一年,我们搬到芃芃家隔壁,那时她才国中三年级,第一次看见芃芃,我租子翔以为看见天使,她干净清纯,美得让人想保护,相较起她,二十岁的我们,双手沾了血腥,肚子的好诈诡谲。

 我和子翔发誓要保护她、爱她,不让世界的肮脏事污染她,我们约定,她只能嫁给我们其中一个,不管嫁谁,我们都要遵守誓约,守护她。央央,你懂得我的意思吗?”

 “懂,芃芃身上有你们向往的干净单纯,有你们得不到的天真和童年,你们守护她同时,也守护起心中的遗憾。”曲央明白,除了爱情,他们对芃芃还有常人难厘清的情绪。

 “我不违反誓约,子翔也不会,除非我们确定那个男人能代替我们照顾芃芃一辈子。”

 “嗯。”他说得够清楚,芃芃一天得不到幸福,他们一天不放手追求自己的聿福。这是执着还是笨,曲央无心分析。

 “我们就这样好吗?不谈婚姻、不谈爱情。”

 他以为她要他负责?不,她不会,也不要一个心不在焉的男人,她有她的骄傲自负。

 “除非你怀孕…”

 “你在说什么?”曲央皱眉。

 “我不让我的孩子当孤儿,当孤儿的日子我过够了。”

 他真的很欺负人。问题是,她能如何?有骨气点,拉起棉被,走出他的房间、他的生命?曲央叹气,她的骨气不足,或许她该几瓶钙片。

 她动作了,不过不是离开,而是翻身,重新躺回他怀里,让他的手臂圈住际。

 咬,她苦笑。“你放心,我是医生,不是无知少女,避孕还难不倒我。”

 “谢谢。”他亲亲她的发际,轻轻感激,感激她的宽容与理解。

 曲央视线斜过,看见她端进来的汤面。

 面糊了吧?像她糊成一团的心,冰冷、失去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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