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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寒冷的冬天早晨,汪一如以往地带着热腾腾的便当走出电梯,但在踏上走廊的瞬间,她感受到另一间办公室有好几道嫉妒目光,凌厉地朝自己来。

 无奈地暗叹一口气,她见怪不怪地走进会计部办公室,拉开椅子坐下。

 自从她倒楣撞见傅大帅哥用温柔到能掐出来的声音,跟他的“小泵姑”讲电话,又笨到被他发现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开始接受自己也许永远跟“平静安稳的生活”无缘的悲惨命运…

 “欸!你听说这层楼最新的大消息了吗?”

 一个很不的行销部女同事突然鬼鬼祟祟地跑来,低声音问道。

 毫无预警地被人拍了肩膀一下,汪差点没把一串码送出去。

 “什么大消息?”她藉推眼镜的动作定定心神,平声说道:“基本上,你们行销部有什么大新闻,跑来问我就问错人了吧?”

 她又不是喜欢八卦的人,就算会计部有几位爱嚼舌的欧巴桑,也不代表她就能神通广大到对别人家的事情了若指掌呀!

 “是喔,原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啊!”那位女同事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用有些羡妒又有些怜悯的眼神睨了她一眼。“嗯,你不知道的话那就算了,没事,再见。”

 等等,事情有那么一丁点不对劲喔…瞅紧了女同事离去的背影,汪脑中忽然警铃大作。

 没错,她是已经很习惯隔壁女同事们忿妒的目光,但是…她没看走眼吧?怜悯?!她们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瞧她?

 “搞什么?”收回视线,她一边消去码,一边喃喃抱怨。“难道那个冷血动物偷偷在背后暗算我?”

 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她却什么也搞不清楚,这种任人宰割的感觉还真差。

 “那个…小?”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

 又是哪个讨厌鬼来跟她装啊?都说了她什么都不知道啦…

 “干嘛?!”她恶狠狠应了一声,不耐烦地横眼瞪过去,却发现站在后头的吴组长以惊恐的表情看着她。“呃、呃…对不起喔,吴组长,我还以为是隔壁部门的人。”

 啊糟糕,虽然没有刻意维持,不过她平时端庄贤淑的形象这会儿全没了!都怪那只冷血动物,她才会烦到不分青红皂白地凶人…

 “组长,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见组长还傻愣愣地回不了神,汪叹了口气提醒他说明来意。

 “噢,对,我要找你谈件事情。”吴组长总算魂归来兮,面带犹豫地看着她开口。“可是…这里不方便说,我们到我办公室去吧!”

 啊?有什么话是在这里不方便说的?汪不仅一头雾水,那股不好的预感也越来越强烈了。

 但怀疑归怀疑,她还是不得不跟着上司走向角落的隔间。

 把门板给关上,她才刚转过头来,只见眼前一花,双手就莫名其妙地被吴组长给紧紧握住了。

 “那个,小,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吴组长激动地凝视着她。“我不是故意要把你赶走的。”

 “啊?”丈二金刚般摸不着头绪的汪,只能回给他错愕的单音。

 “昨天傅经理来找我时,我有很强硬地拒绝。”没注意到佳人完全听不懂他没头没脑的表白,吴组长继续腔热血地解释道:“可是,你也知道,他业绩那么好,又是总经理高薪挖过来的人才,我真的没办法。”

 啊炳,她终于听到关键字了!也就是说,那个“傅经理”果然又在她背后搞鬼了是吧?

 她深深了一口气,尽量平心静气地开口问道:“傅经理他找你,到底是说了些什么?”

 “啊,原来你还不知道喔?”吴组长拍拍自己的额头,无视于某人焦急想得到答案的心情,迳自傻笑。“也是啦,我都还没告诉你,你怎么可能会知道呢?呵呵。”

 汪忍不住翻起白眼。拜托,要线也选一下时间地点吧!她真的被吊胃口吊到整个很火大耶!

 “吴组长。”呃,好像太凶了一点,她勉强挤出温柔的笑脸弥补。“那个,你是没有告诉我,傅经理到底说了些什么。”

 “噢,就是他想把你调去行销部啊!”吴组长还在傻笑。

 “什么…”她忽地爆出一声尖叫,分贝大到连组长办公室外的同事都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

 那家伙到底想干嘛?行销部是出了名的耶!包何况身为顶上头头的他,还是那个被大家封上“待狂”之称的大毒蛇?就算薪水比其他部门高出几倍,恐怕她也没那个命去领吧…

 “那个…我是说,傅经理他们人手不足,所以想把你调过去。”以为她没把话听清楚,吴组长忍着耳痛嗫嚅地重复。

 汪闭眼起作痛的太阳下叹息。拜托,这种跟将她入大牢判死刑有得拚的噩耗,并不需要再讲第二次了好不好?!

 “我知道了。”她做了个深呼吸,总算能成功咧出个笑容。“请问人事矣诏由何时开始?”

 “呃…明、明天。”吴组长被她那皮笑不笑的恐怖表情惊了一下,不由得有点结巴。

 “谢谢。”她笑着鞠躬答谢,却让吴组长更加心惊地退了一步。“吴组长,我还有一点私人的急事要处理,请恕我先失陪了。”

 语毕,她平静地开门出去,平静地穿过好奇的同事走出办公室,平静地来到走廊上。然后,她崩溃了。

 他死定了、他死定了,那个男人…他、死、定、了。

 她只想安稳低调地待在会计部养老,这样是碍着他了吗?居然莫名其妙把她调到行销部…那个地方可是出了名的操劳兼勾心斗角,加上那群将她视为毒蛇猛兽的傅大经理后援团,调到那儿她焉有命在?

 还有,他们不是已经做好协议…虽然她觉得那比较像威胁…了吗?这男人的心眼就这么小,不相信她会遵守诺言,把他的失态通通忘掉,才耍这种小人招数近距离监控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今天如果没去找他把话讲清楚说明白,她就不姓汪。

 “哈啾。”

 随着一个低沉轻微的嚏声,走廊彼端,也就是汪此番兴师问罪的目的地,闪出一道修长的男人身影,后头还尾随了几个跟虫。

 一发现那道熟悉到眼睛痛的身影,汪中的怒火就更加旺盛。她放慢脚步,在脑子里预先排练起许多限制级的暴力画面。

 “唉呀,经理您还好吧?该不会是感冒了。”跟虫之一见头头尊体微恙,马上趋前问候。

 “不,我想这不是感冒。”感觉到一股异样的视线,傅季钧抬头一看。“应该是有人在心里偷偷骂我。”瞧见那个杀气腾腾缓步而来的小妮子,他不笑了。

 “怎么可能有人会骂…”跟虫之二诧异地说到一半,突然察觉头儿的目光落在众人身后,跟着瞧去,也发现了汪。“喂,你真没礼貌,干嘛瞪我们经理?”

 汪不理会跟虫的嚷嚷,拨开人群直接走至傅季钧面前。“傅经理,借一步说话吧?”

 暗季钧微挑了下浓眉,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胆地主动找自己说话。而且,他应该没有误解什么吧?她“借一步说话”就是要跟他“单独相处”的意思吧?

 “当然。”他出极富兴趣的微笑,很想知道她究竟要跟自己谈些什么。

 如果是其他暗恋自己的女职员们,一定会因为他这般特别关爱的举动而做出不当联想,他用膝盖猜都猜得出她们的反应。

 不过,这个怪怪的女人似乎很讨厌男人的样子,不但月薪七万元的吴组长都看不上眼,对自己也总是摆出一副不屑的模样。

 领着汪来到他的办公室内,傅季钧正要伸手示意她坐在沙发上聊,却被她摇头拒绝。

 “不必坐了,我把话问完就走。”她板着脸,双手环,用尽所有肢体语言告诉面前的男人…她讨厌他!“为什么突然把我调进行销部?我已经说过一点都不记得那天的事情了。”

 啊啊,他就知道她会不高兴地跑来质问这件事…也许是厌倦了总是接受大家敬爱恋慕的眼神,现在被这小妮子用愤恨的目光在身上猛捅,他竟觉得有股说不出的…愉悦?

 “不,我把你调来,并不是为了这么无聊的事情。”他享受着被人用眼神凌迟的新奇感,好心情地回答。

 不是因为这样?汪困惑了。“那是为了什么?”

 “因为,我对你很有兴趣…”他用熠熠发亮的眸子注视她,斜勾起角,笑得十分恶劣。“暂时。”

 什么?!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她瞠大双眼…虽然被厚厚镜片挡住看不见…纤纤食指抖啊抖地,指住那个把古代强抢民女戏码搬到现代上演的不要脸男人,好不容易才找回声音开骂。

 “为了这种变态理由,你就硬把我调来?你没有权力…”她才吼到一半就没了声音,瞪着傅季钧脸上那副无论她骂些什么都不痛不的笑容。

 是了,她都忘了,全公司上下最有权力这么做的人就是他啊!凭他为公司赚进那么庞大的一笔利润,他要换车、换房、换女人,总经理绝不会说声“不”字,更何况今天他不过是想调个小小的职员进行销部?

 她气急败坏却别无他法,简直想把眼前笑得俊美到该抓去毙的男人掐死。

 笑什么笑,炫耀牙齿白啊?“你有没有听过,什么叫做“自讨苦吃”、“自掘坟墓”什么又叫做“养虎为患”?”她没好气地咕哝。

 这男人最好不要在她面前出什么弱点或破绽,否则她绝对、绝对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她没那么自恋,当然知道这个天之骄子会突然对她“感兴趣”不是因为看上她的“惊人”外貌,而是对她明显厌恶他的态度感到新鲜,才想把她摆在身边,天天感受那种与众不同的眼光。

 毕竟,当有一百个人都争先恐后讨好你、爱慕你,只有一个人甩都不甩你,是人都会觉得介意。这一点她可以理解,但能不能别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在讨玩具一样,不择手段也一定要到手啊?!

 “嗯?抱歉,我在国外留学多年,对成语实在没概念。”傅季钧薄上扬的弧度丝毫未变,连酒窝都还是那样人,但眼底却多了几分警告。“那是什么意思?我想,你应该是在称赞我英明无比、既睿智又有眼光吧!”

 汪无言觑着他,也觑着他嚣张的威胁。这人还真打算把古代的恶霸演得活灵活现呢!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她假笑着附和。

 不过,她可不是放弃挣扎了,只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有人巴不得要帮她加薪,她岂有不接受的道理?

 他都敢冒着砸掉傅季钧这金字招牌的危险起用自己,那她又有啥好怕的?

 只是啊只是…唉,她所向往的那种平稳、平淡到无趣的生活啊,为什么这样短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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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人事调动即刻生效,汪抱着一箱家当,在会计部同事哀怜的目送下,不情愿地走向行销部。

 “怎么那么慢?你是乌还是蜗牛转世?”

 一个身材曼妙,相貌姣好的女职员倚在行销部门口等她,一副非常不耐烦的模样。

 她领着汪进办公室,指着最角落、最阴暗的那个位置说道:“你以后就坐这里,知道吗?”

 不等汪仔细看清楚,女职员便从自己桌上拿来一堆文件资料,一股脑进她手里。

 “这是我们部门的规定。还有,下班前一份行销企划给我,产品内容参考这张资料。我等一下要去跟厂商开会,有什么问题就自己想办法解决,不准来烦我,知道吗?”

 “喔!”汪点点头,趁机偷瞄凶巴巴女职员口的名牌。噢,原来她叫“李慧玟”

 “哼。”李慧玟轻蔑地哼了一声,对办公室内的其他女职员使了使眼色。

 还以为能勾搭上经理,又让经理破例挖角过来的女人,必定是生了三头六臂,没想到不但长得一脸蠢相,穿的衣服又老又俗,好欺负的样子,根本不必把她放在眼里嘛!她不屑地睨了看来没有任何威胁的汪一眼,迳自离开。

 “那个,李小姐,请问…”汪转头,正想问问李慧玟企划书该怎么写,但那位高傲的佳人却早已不见踪影。“走那么快,还都没有声音。”她讪讪地喃喃自语。

 企划书的格式?!嗯,电脑里果然找不到,这电脑还清理得真干净啊!除了该有的程式,其他什么都没有。她不冷笑一声。

 没办法,这里跟会计部可不一样,自己管好自己的工作就好。她总不能永远独来独往,跟整间办公室的同事老死不相往来吧!

 “请问,可不可以给我企划书的格式?”她出极为友善且人畜无害的微笑,朝隔壁最近的那位女同事开口。

 女同事淡淡地扭头瞥了她一眼,又淡淡地把头给扭回去。

 她脸上那抹微笑讪讪地收了起来。这么明显的排挤,分明就是想把她到待不下去,主动哭着去求人事部长再调职。

 可惜,她汪别的长处没有,就是心脏够坚强!不给她格式也没关系,就不相信柜子里头没有文件档案,她自己去找来看。

 杀到档案柜前,相准一本最新的企划书,她信心地拉开柜子,心以为事情就此顺利解决,却发现柜子被锁上了。

 “见鬼了。”哪有人把资料柜锁住的?汪蹙眉嘟囔,几乎可以肯定,这些人真的是很处心积虑要赶她走啊!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就在她正准备回到座位,打算另寻他法解决时,一个熟悉的悦耳男低音魂不散地传了过来。

 “小。”他亲匿地唤着,语气好温柔,眼神极深情,仿佛那双人的眸子里只看得见她。“发生什么困难的话,只要告诉我一声,我都会尽量帮忙的。”

 这个人是嫌她刚调来太凉没事做,才用这种方式帮她跟整个部门变成死对头,让她有收不完的冷眼冷箭吗?如果现在刺在她背上的视线能化作实质伤害,她想自己早就万箭穿心、血成河了…

 “不用了,谢谢。”汪连最基本的礼貌微笑都挤不出来,平着声音道谢。

 暗季钧轻轻漾开一抹笑,在她面前,他总是毫不吝惜地展笑颜。

 “我们是什么关系了,你还跟我客气?”他故意把话说得极度暧昧,并满意地听见四周传来此起彼落的气声。“什么事情都可以说的。”

 “我们是什么关系,我怎么不知道?”她喃喃抱怨着。

 “什么?”傅季钧维持着脸上的笑,挑起的眉峰却透出威胁。

 “也没什么事啦,经理。她只是在写企划书上有些疑问,这个交给我们来就可以了。”

 罢才给汪一对冷眼尝的女同事看不下去,连忙过来话。说着,还偷空瞪了汪一眼,警告她最好快快附和自己的话。

 有人要解救她,她当然乐于接受。“是啊,就是这样。”

 “嗯。”傅季钧不置可否地点头,抬头看了看办公室,故意问道:“李慧玟呢?我不是叫她来带小吗?”

 小?女同事嘴角不由得搐了下。叫那丑八怪叫得那么亲密,叫其他人就连名带姓喔?不只她,整间办公室的同仁都偷偷在汪的罪状上再添一笔。

 “慧玟姐跟厂商开会去了。”女同事闷闷地回答。

 “是吗?”傅季钧看似在沉什么,实则早就有所预谋。“那你跟我进来,我来教你。”

 他唤住以为没她的事,正准备开溜的汪,并且满意地从她脸上,看见一种很想死的表情。

 “那个…经理,其实我没什么问题,不需要劳动您。”她犹然做着垂死的挣扎,宁愿继续被同事当隐形人,也不愿跟他独处。“您应该把时间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暗季钧不理会她啰哩啰唆的碎碎念,抓住她的手,迈开长腿,几个大步就拎着她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里了。

 背后源源不绝地投来比过去更加刺痛的视线,汪十分无奈。他们不知道,她也很想跟他们换哪!

 将人拖进经理办公室,关好门后,傅季钧马上无情地甩开她的手。

 “连企划书的格式也要不到?”他脸上带着浅笑,说出的话却是冷嘲热讽。“你之前和我杠上的勇气呢,跑到哪里去了?”

 “还不都是你害的…”才刚进来就受欺,汪也只能无奈地喃喃自语。

 她开始觉得自己一定是上辈子没烧好香,才会在那一天的那个时候爬楼梯,还窥见不该撞见的画面…

 她正在心里偷偷骂起眼前的男人,办公室内忽然响起一阵音乐。

 一听见那熟悉的旋律,傅季钧敛了敛脸上那抹佞浅笑,按下接听键,表情很明显地和缓软化许多。

 “是我。”话筒另一端的来电者不晓得说了些什么,让他那两片前一刻还勾着恶笑容的薄,突然绽出温柔的微笑。“我?在上班啊!你感冒好一点没有?我上次从美国带回来的维他命你吃了吗?”

 他低柔悦耳的嗓音令汪挑了挑眉,心里莫名地不是滋味。这种语气,一听就知道,又是那位“小泵姑”打来的。

 这男人,还真是把“自己人”和“非自己人”之间的界线划得分分明明。对外人就冷酷到冻死人;对自家亲戚就这样温柔体贴,还会眯着眼笑呢!苞面对她时的脸皮笑、眼不笑,差好多好多。

 看他还在嘘寒问暖,她语气酸溜溜地问:“你曾经误入歧途吗?要不然你家姑姑怎么那样担心你,三天两头就打电话来嘘寒问暖?”

 “这不干你的事!”他回眸瞪着她,一时忘记自己还在跟小泵姑通话。

 “呃…小季?”话筒彼端的小泵姑从未听过他那样生疏冷淡的语气,柔柔的嗓音不有些颤抖。“对不起,你一定很忙,我还这样啰唆…”

 “不是的!小泵姑…”他还来不及解释,愧疚的小泵姑便速速切断了通话。

 噢!事情好像有点不太妙…觑着男人越来越铁青的脸色,汪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又退一步,妄想趁着他还没回过神,赶紧逃命去也!

 “汪小姐,我们还没谈完,你想上哪去?”即使背对着她,傅季钧依然能掌握她的一举一动。

 “呃,是吗?我们还没谈完吗?”他那森和缓的嗓音,让汪情不自地狠狠打了个寒颤。

 “你不是想要企划书的格式吗?”他终于转过头来,冰冷的俊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这种小事情就不用麻烦您了,真的!”汪哭无泪,她怎么知道这男人会突然听见她的喃喃自语,还突然线地回答她啊!

 “真的?”他缓缓扯出一抹冷笑。“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吧!今天下班以前,我要看到至少三篇企划书出现在信箱里。”

 “什么?!”这人…果然是恶魔!她怎么可能生得出那么多企划!

 “有意见?那五篇。”他不理会汪的哀号,又狠心地加重了篇数。“你在那个死气沉沉的会计部安逸懒散惯了,我们行销部可没有那么好混!”

 “你根本就是挟带私怨报复!”她不知从哪边生出的勇气,居然大胆地跟他辩论起来。“基本上,今天这件事根本不是我的错,我只是在喃喃自语而已,是你自己要回答我的。”

 才抱怨到一半,她就识相地合上嘴巴,戒慎恐惧地瞅着面无表情的男人。

 暗季钧微勾起瓣,但那抹笑容里蕴藏的浓浓恶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勇气瞬间消失,很没用地咽了口唾沫,支支吾吾开口:“那个…比起跟我大眼瞪小眼,你是不是应该要赶紧跟你的小泵姑解释一下比较好?”

 “等一下我自然会解释,用不着你担心。”他享受着她那战战兢兢,仿佛要被推上断头台的惶恐表情,心情忽地大好。

 懊怎么惩罚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臭丫头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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