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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虽然明知道纪仲尧找她去担任助理未必安什么好心,说不定是想要从她这里套问出什么消息来,但骆沁抱着“不入虎,焉得虎子”的信念,还是决定去“道枫集团”当卧底的“细”

 为此,她向公司请了几天假,但她并没有告诉父亲自己的打算,就怕父亲会担心她的安危。

 在这种时候,她心里不庆幸自己向来喜欢独立,在公司附近买了间精致豪华

 的小套房单独居住,因此只要她对爸妈说暂时和以前同学好友去度假,就不会有穿帮之虞。

 想不到人算不如天算,正当她今天一早出门准备去“道枫集团”报到,刻意在街上拨了通电话给她父亲“报平安”宣称她和好友已经抵达国外的时候,她父亲却说她那个在澳洲念硕士的大表妹刚好今天回台湾参加同学的婚礼,打算到台北来玩几天。

 本来表妹是打算去住饭店的,但是既然她这几天正好出国不在,她又有搁了备份钥匙在她爸妈那儿,因此她父亲就打算安排表妹到她那儿去住几天。

 从小骆沁和大表妹的感情融洽,简直就像亲姐妹一般,屋子借表妹住蚌几天她一点也不介意,只是应该已经“人在国外”的她,总不能还出现在屋子里吧!看来为了避免穿帮,这几天她只能去住饭店了。

 与纪仲尧约好要去上班的这一天,骆沁刻意穿上衣橱中最简单朴素的套装,准时在八点半来到了“道枫集团”

 她一边迈开步伐走进办公大楼,一边做好心理调适,提醒自己别忘了扮演好一个“努力想当好助理”的角色。

 “咦?是你!”

 一个惊疑的嗓音传来,骆沁疑惑地转头一看,就见古原彰正用着不敢置信的目光瞪着她。

 “…古经理。”她乖乖地打招呼。“你这女人来这里做什么?我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你竟然还有脸找上门来?”古原彰将合作案曝光的过错全都怪到她身上。

 “我…我来上班的…”骆沁佯装怯懦地回答,心里却对这种不懂得什么叫做自我检讨的男人很不以为然。

 要是这样的男人是她的员工,她老早请他卷铺盖走路了!

 “上班?上什么班?”古原彰不友善地问。

 “我是来当助理的。”

 “我怎么不知道公司有缺助理,还有,我问你,是不是你把我们要和‘周氏集团’合作的消息放给媒体的?”古原彰向她兴师问罪。

 “我没有说,不是我呀!”

 “少装无辜了!如果不是你,这件事情怎么会曝光?”

 “可能…可能是Pub里其他的人听见了呀…那天古经理讲得兴高彩烈,还大声的啊…”“这…”古原彰表情一阵狼狈,但又忿忿地指责:“要不是你那时候多嘴问问题,我也不会不小心漏了这件事情。”

 “对不起嘛…”骆沁佯装愧疚,心里忍不住将古原彰骂到臭头。

 哼!这家伙未免也太没水准了吧!明明是自己好大喜功,爱在美眉面前逞威风,现在出了纰漏,才来怪罪到别人头上!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问题吗?你…”“古经理,你不自己好好地检讨,迁怒别人做什么?”一个不悦的嗓音蓦然响起,打断了古原彰的话。

 听见这声音,古原彰心头一惊,转身一看,果然就是纪仲尧!他正好走进来,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

 迸原彰被训斥得有点面上无光,但仍不服气地说:“总裁,这个女人实在太可疑了,说不定就是她把我们和‘周氏集团’的案子漏出去的!现在这女人竟然厚脸皮的说要来当什么助理,我们公司哪有缺…”

 “是我找她来的,”纪仲尧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我要她当我的助理。”

 迸原彰错愕地瞪大了眼,脸不敢置信,看着纪仲尧那一脸不像是在开玩笑的神情,他的脑中浮现无数个问号。

 他实在不懂,总裁怎么会让这女人进公司,甚至还要当总裁的助理?就算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消息是她漏出去的,但是不管怎么样也该对她有所防备,不该将这个“嫌疑犯”带进公司啊!

 骆沁当然明白古原彰的疑虑,她以退为进地对纪仲尧说:“我看古经理很不能谅解我,也很不我,我恐怕还是不太适合进‘道枫集团’来上班。”

 “没有这种事,更何况,你的直属上司是我,没有任何人可以使唤你,甚至是排挤你。”纪仲尧的这番话摆明是在古原彰的面前护着她。“在‘道枫集团’你不必受任何人的气,或是看任何人的脸色。”

 “纪先生,你对我真好。”骆沁用着感动莫名的语气说道,心里对他的提防却又多了几分。

 说起来,他们非亲非故的,他一再对她这么慷慨热心,恐怕别有目的,该不会是想要收买她这个曾经在“艾格玛集团”上班过的人吧?

 “那当然,我一向对自己人很好的,走吧!到我的办公室去。”

 “是。”

 骆沁乖乖地跟着纪仲尧来到他的专属办公室。

 门一关,宽敞气派的总裁办公室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而已,这让骆沁的情绪无法控制地变得有些紧绷。

 没办法,这男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烈了,她无法忽视他的注视,一种仿佛被炽热气息包围住的感觉,令她的心头莫名地掠过一丝慌乱。

 她偷偷地深呼吸,提醒自己别这么没用,纪仲尧不过是比她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还要英俊人罢了,没什么好怕的。

 纪仲尧坐在办公桌后,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我发现你还适合上班族打扮的,比上回在Pub见到你,多了几分清新出众的气质。”

 他这话确实不假,褪去了酒促小姐丽惹火的装扮之后,此刻的她就像个教养良好的千金小姐,十分脱俗人。

 倘若他们今天不是处于对立的情况,倘若她不是“艾格玛集团”派来搞破坏的罪魁祸首,他或许会以纯欣赏赞美的角度来看她。

 “谢谢总裁的称赞,其实我也只有在做酒促的时候才会做上次那样的穿着打扮,那是为了工作不得已的。’

 “以后你都可以随心所,照你的喜好来穿了,只要不是夸张的奇装异服,我都可以接受的。”纪仲尧顿了顿,接着又说:“对了,刚才你应该有看见在我办公室外秘书的位置旁,多了一套办公桌椅,那是特地为你准备的。从今天起,你就和我的秘书Jessica一起待在我的办公室外头,如果有事情要你做的话,我会告诉你的。另外,你尽管放心,除了我之外,全公司上下没有任何人有权力使唤你,你不必怕受人欺负或榨的。”

 “纪先生,你对我真是太好了。”骆沁一脸感激地说。“其实,我什么事情都不太会做,不但打字的速度不快,就连英文的听说读写也不是很溜,我怕你过没两天就后悔请我当助理了。”

 纪仲尧不甚在乎地耸了耸肩,说道:“放心吧!就算你什么都不做,光是待在身边就够赏心悦目了,这样可以让工作情绪变得愉快,也没什么不好啊!”呃…他这番话是在称赞她的美貌吗?

 骆沁抬头一看,就见他也正望着自己,一颗心没来由地被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眸给电了一下。

 一丝心慌掠过心底,她不提醒自己要谨慎应付这个男人才行。

 “那我先出去了,如果总裁有什么事情要我做的,尽管吩咐,我一定会尽力办好的。”

 “嗯。”纪仲尧点点头,望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深不可测的眼眸掠过一抹深思。

 这个美丽的女人,很显然是在努力扮演一个没有专长的笨拙小妹,到底她在“艾格玛集团”是什么样的身份呢?

 据他猜测,她应该是某位主管的助理,被派来破坏“道枫集团”和“周氏集团”之间的合作案。

 明知道她是个“可疑分子”却还找她来公司上班,当然有他的用意。

 他之所以会这么做,一方面是反被动为主动,出手打他们计划的步调,另一方面则是将计就计,佯装毫无戒心地被她这个“细”所骗,实际是打算伺机反过来利用她。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任她再怎么机灵、拥有再多的小聪明,最后也一定要栽在他的手上。

 ************

 中原标准时间,傍晚六点整。

 骆沁瞥了眼墙上的挂钟,心情有些无奈。

 原本她以为到纪仲尧的身边当他的助理,一定有机会能够探听到什么重要的消息,想不到一整天下来却没有半点收获,让她不免有些失望。

 不过她的心里也很清楚,这种事情是急不来的,既然都已经深入敌营,她就得沉得住气,才能够顺利得到她想要的情报。

 骆沁一边在心里暗暗思索着该怎么不着痕迹地“查探军情”一边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准备下班。

 “Sunny,时间差不多了,今天的事情也都处理完了,你可以下班喽!”纪仲尧的秘书亲切地对她笑笑。

 “喔,那我进去跟总裁说一声。”

 “总裁在五分钟前已经下楼啦!”

 “咦?我不知道呀!”骆沁惊讶地瞪大了眼,明明她的位子就在总裁办公室门外,怎么会没看见他离开…

 啊!几分钟之前,她正好去了一趟洗手间,纪仲尧该不会是在那个时候离开办公室的吧?

 “没关系,总之今天辛苦你了,可以下班喽!”秘书笑笑,也开始动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好,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骆沁拎着包包下楼,才刚走出办公大楼,就见门外的宾车道旁停了一辆漂亮的蓝宝坚尼跑车。

 那抢眼的造型、稀有的车款,吸引不少路人的目光,骆沁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而就在这个时候车窗降下,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正是纪仲尧。

 骆沁讶异地瞪大了眼,一时间反应不过来,而纪仲尧一看见她,马上朝她挥手示意…

 “来,上车吧!”

 骆沁讶异地愣了愣,心里有些犹豫,但想到或许他是有什么事情要代,又不想将车子停在门口挡路,所以才要她上车谈吧!

 她乖乖上了车之后,纪仲尧马上将车子开走,能优越的跑车不一会儿已经远离了“道枫集团”办公大楼。

 正当骆沁想主动询问他到底有何吩咐的时候,纪仲尧突然开口问道:“你住在哪里?”

 “嗄?”骆沁的心跳顿时漏了几拍,不知道他为什么想知道这个问题,便试探地反问:“总裁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不先问清楚你家住在哪里,我要怎么送你回去?”

 “啊?我可以自己搭公车的。”

 “现在公车人挤人的,我可不希望你被挤坏了。”纪仲尧放出怀柔的鱼饵,继续她上钩。

 不知道是打哪儿来的直觉,他相信她的本并不阴险狡诈,只是因为人在“艾格玛集团”就很自然地听从上司的指示来搞破坏。

 如果他能够收买人心,尽可能地拉拢她,那将可以大幅降低她的威胁值。虽然他不认为她会有什么机会窃取“道枫集团”的商业机密,可凡事还是小心点好。

 “没关系,我早就习惯了。”骆沁的表情有些僵硬,心里暗叫不妙。

 开什么玩笑!她怎么可能让他开车送她回家,要是让他知道自己住在高级的豪宅式小套房里,岂不是会对她的身分起疑。再说,要让他知道她住在哪里,将来他要查探她的身分,或是来“堵”她逮人岂不是易如反掌吗?

 不行不行,为了以防万一,她绝对不能让纪仲尧开车送她回家,但是现在该怎么样打发他呢?

 骆沁知道自己没有时间慢慢思索,口就说:“可是…其实我没打算那么早回去,因为我那个房东的儿子一直想追求我,要是我太早回去的话,他可能又要不停的来按门铃纠。”

 “有这种事?”纪仲尧皱起眉头,对这种情况莫名地感到不快。“那你怎么不直截了当的拒绝他?”

 “我当然有啊!但是他还是不死心,只要我一回家,他就马上上来,真的很烦,我甚至怕拒绝久了,他不知道会不会发狂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纪仲尧一听,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个美丽的小女人,在担任“细”搞破坏还算机灵,可怎么在照顾自己这方面却这么粗心大意,让他忍不住在意起她的安危。

 “既然如此,你应该马上搬定才对。”

 “我也想呀!可是如果提早退租的话,押金没办法拿回来,这样可是会损失不少钱耶!那笔钱对总裁而言或许不算什么,但对我来说可是很大一笔呢!”

 听她这么说,纪仲尧的心忽地涌上一丝怜惜。

 唉,她或许是因为经济考量,不想丢了饭碗,才会勉为其难地接受上司的指使,前来破坏他们和“周氏集团”的合作关系吧。

 倘若真是这样,他似乎也不能太过苛责她,毕竟现在这么不景气的社会中,绝大部分的人不得不为五斗米折呀!

 纪仲尧思忖片刻,说道:“我看这样吧!不如你先到我家去,我那里有好几间空的房间,随便你自己挑看爱住哪一间。”

 “嗄?这样…不太好吧?”骆沁被他这个提议吓了一大跳。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好的,照顾员工、解决员工的问题是很重要的一件事啊!你知道几年前在台湾窜起的美式咖啡连锁店吧?”纪仲尧说了个已是家喻户晓的咖啡连锁店店名。

 “知道呀!现在台北到处都可以看得到。”

 “那你猜猜看,那间连锁咖啡店的经营成本之中,最多的支出是什么?”纪仲尧接着又问。

 “呃?既然是咖啡店,最高的成本应该是原料吧?我猜最多的支出应该是进口的咖啡豆。”骆沁随便猜。

 “错!是员工的福利。那间咖啡店的员工福利好到你无法想像,员工的收入高、福利好,自然就会认真地替公司卖命工作,有快乐的员工,当然会给顾客最好的服务。”

 “原来是这样,总裁你真是厉害,连其他公司的事情都知道得这么清楚!”骆沁摆出一脸崇拜的神情,心里也同样对他有种另眼相看的感觉。

 想不到这男人不仅将心思放在自家公司的经营,还会认真研究分析其他企业成功的关键,确实是个很出色的领导者。

 如果今天他们不是处于敌对的立场,她应该会很乐意和这样优秀出众的男人朋友,只是现在恐怕再也不可能了。

 一思及此,骆沁的心里莫名地涌上淡淡的怅然…

 纪仲尧耸了耸肩,不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毕竟身为一个经营者,当然要对各大集团、企业的成功经营模式多方了解与学习。

 “所以,你现在是我的员工,我当然也要协助你解决此刻面临的麻烦。”纪仲尧话锋一转,又回到她身上。“你就先住到我那里去,放心,我不会跟你收房租,更不会扣你的薪水。”

 啊?有这么好康的事情?骆沁被他的提议吓了一跳。

 她简直难以相信这世上会有这么好心的总裁,他对员工的照顾未免也太夸张了吧?要是全公司的人都像她刚才说的一样有类似的问题,难不成他还要包下一间旅馆免费提供员工住宿?

 还是说…这男人已对她的身分起疑心,打算拐她回家之后,关起门来好好地审问,让她无处可逃?

 “总裁的盛情厚意,实在太让人受宠若惊了,但是我才刚进公司,就这样受总裁的照顾,怕会引起流言蜚语…”骆沁试图婉拒他。

 “你就不必顾虑这么多了。”纪仲尧说道:“你想想,你每个月领的薪水除了要付房租之外,如果还要因为躲避房东儿子的纠而另外去住旅馆,那岂不是会增加不必要的开销。更何况,你上一天的班已经够累了,如果还得费神应付房东的儿子,这样工作效率怎么会好?”

 “呃…这…”骆沁发现自己找不出话可以反驳,不后悔自己刚才干嘛编出个房东儿子来,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好了!就这么办吧!”纪仲尧也不等她点头同意,迳自做出了决定。

 骆沁咬了咬牙,这下子她总算体会到骑虎难下的感觉了。

 ************

 由于正好碰上晚餐时间,纪仲尧先开车载骆沁找了间餐厅吃饭,餐一顿之后才开车返家,而这时已经过了九点。

 一踏进纪家大门,骆沁暗暗地打量四周,这儿果然如她预期中一般的富丽堂皇,气派的装潢、宽敞的空间,完全符合所谓“豪宅”的定义。

 只不过,房子虽大,屋内的气氛却有点冷冰冰的,少了一种温馨家庭、和乐融融的气氛。

 “这么大的房子,就只有你一个人住?”骆沁好奇地问,她猜测整间屋子应该至少有四个房间吧!

 “本来我是和我父母以及姐姐一块儿住的,但是姐姐嫁人搬出去了,我父母也在两年多前移民加拿大,所以现在就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移民加拿大?都不回来了吗?”

 “会呀!但是大概也只有过年的时候吧!”

 骆沁一听,眉心不自觉地蹙起。

 “一家人过年才见一次面,平常的时候都只有你自己一个人,不会太寂寞了点吗?”她口问道。

 虽然她现在自己拥有一个温馨的小套房,可周末假有时间的话,她一定会回去陪伴爸妈,至于重要的假,她更是尽可能地陪家人一起度过。

 纪仲尧耸了耸肩,不是很在乎地说:“还好,我已经习惯了,事实上我本来是在日本的‘道枫集团’工作,一直以来都很习惯自己一个人过生活。”

 原来是这样,骆沁明白地点了点头,就不知他心里深处会不会渴望有人陪伴,给他温暖的感觉呢?

 一意识到自己脑中掠过的问题,骆沁在心底暗骂自己神经。

 虽然她和纪仲尧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过节,但毕竟他们是生意上的对手,而她混到他身边的原因是为了当“细”查探消息,可不是来关心他心灵生活够不够充实的。

 “这里除了我的卧室之外,一共还有三间空房,都已经有钟点女佣定期整理过,你看自己喜欢哪间,就睡那一间吧!”

 “那你的卧室是哪间呢?”

 纪仲尧一听,忽然勾起嘴角,脸上的神情戏谵中带了分魅。

 “怎么?你该不会是想跟我睡同一间吧?”

 “嗄?才…才不是呢!”

 老天爷!这男人魅的神情简直勾魂极了!要是一颗心在不设防的情况下,很可能会莫名其妙就陷溺下去。

 “不是?那为什么问我睡那一间?”纪仲尧挑眉问道。

 骆沁双颊微微泛红,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怕自己不小心选到了你的房间,那不就很尴尬了吗?”

 “会吗?”纪仲尧上前一步,忽然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低头凝望着她。“我还以为你一直渴望能够飞上枝头当凤凰,上次你不是亲口这么说的吗?难道你突然之间改变志向了?”

 听了他的话,骆沁在心里暗暗叫糟。

 惨了惨了!上次她为求身随口胡邹的话,想不到现在会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情况。

 要是她现在宣称自己已不那么想,并且态度突然之间一百八十度大转变,那岂不是显得太过可疑了?

 不行不行!现在她可是已经“深入贼窟”了,若是在这里不小心身分曝光,那她的下场肯定很凄惨。

 为了怕引起他的怀疑,她只好说:“并没有改变呀!我当然还是期盼有朝一能够嫁人豪门,但我不希望让总裁以为我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不择手段?有这么严重吗?其实如果对象是你这么美丽的女人,就算是在你身上撒下大把银子又有何妨?”纪仲尧盯着她,欣赏着她的美以及她眼底掠过的一丝忐忑。

 原本要她到“道枫集团”来上班,除了打她上司的卑劣计谋之外,也不排除伺机反过来利用她套问出一些“艾格玛集团”的事情。不过现在他忽然觉得,如果能更进一步让她成为“自己人”岂不是更好?

 毕竟她既然是“艾格玛集团”的人,对公司肯定有一定程度的了解,若是她成了和“道枫集团”同一阵线的人,他能得到的重要情报就更多,也就更有办法对付耍小手段破坏他们和“周氏集团”合作关系的罪魁祸首了。

 “怎么样?要跟我睡一间吗?”他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原本挑起她下巴的指尖,转而摩挲她柔的脸颊,刻意要挑逗拨她。

 纪仲尧很清楚自己的魅力,也很清楚女人们通常很难逃过他的刻意引。果不其然,骆沁的心跳无法控制地加速狂跳,双颊的热度也随之飙升。

 坦白说,她实在不是谈情说爱的能手,过去她的情史也简单到可以用“贫瘠”两个字来形容。除了学生时代一段维持了三年的纯纯之爱以外,就完全没有其他值得歌颂的丰功伟业了。

 这样的“感情菜鸟”怎么可能会是这个魅力无穷的男人的对手?看来她得时时提醒自己必须小心提防,免得自己招架不住他有意无意的拨,莫名其妙地喜欢上他,那岂不是糟了吗?

 “我…我想…这样的进展实在有点太快了,我可不希望在公司里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来,虽然有总裁你罩着我,但是暗箭伤人,而且我不喜欢在暗地里成为人家批评谈论的对象。”

 她那副羞红了脸,尴尬无措的模样让她多了几分娇俏人的魅力,纪仲尧发现自己有点移不开目光了。

 饼去他身边的女人们总是千方百计想要上他的,开口婉拒他的这倒是头一遭,是她真的还没准备好,还是她对他还心存戒备?

 不管原因是什么,他不想强迫任何一个女人,尤其是她。

 “好吧!这件事就再说吧!上班了一天,你应该有些累了,我看还是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一提到洗澡,他们两人同时想到一个大问题。

 她是下了班之后就直接坐上了他的车,身边哪有可供换洗的衣物?可是总不能要她不洗澡吧?那她可受不了。

 纪仲尧说道:“我先拿一套干净的睡衣给你,今天晚上将就一下,明天再去张罗换洗的衣服。”

 他转身进卧房,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衣给她。

 “我看你干脆就睡我隔壁的房间吧!那是间套房,里头有完整的卫浴设备,这样对你比较方便。”

 “好,谢谢。”

 骆沁马上接受了这个提议,因为她可不想穿着他的睡衣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能够躲进套房里不出来是最好不过了。

 “不用客气,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你就好好地洗个澡,安心地上睡觉,我不会半夜去‘偷袭’你的。”

 听出他话中明显的涵义,骆沁好不容易降温的双颊又再度热了起来,她不自在地转身匆匆躲进房里,免得他又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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