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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男人故意用低哑的嗓音惑着。

 “没有。”女人没好气地撇开脸,决定装傻到底。“你明天不是还要出去跟人谈生意吗?快点睡了。”

 她率先鞋上榻,拉了被子躺好,动作是前所未见的俐落敏捷。

 自从那天男人在糟坊倒下,她一时不慎被他成功偷香以后,这人就常常巧立名目拐她。

 早晨出门前要她吻他、回府后也不放过,其他像睡前、醒来,作了好梦恶梦,都是他索吻的借口。他就这么喜欢咬她的嘴吗?

 不过…其实她也不是那么讨厌被他亲吻的感觉。那个时候,季熙鹏会用低低的魅惑嗓音说话,会用好温柔的力道抚摩她,会吻得她像飘上了云端…

 她垂下眼睫,想起这段日子的无数个吻,两片粉颊不悄悄飞上彤云。

 见她自投罗网的举动,季熙鹏勾起笑着道:“亲爱的娘子,你这样…是鼓励我快快上吻你吗?”

 榻上的人儿忽地一颤,默不作声地翻了个身,用背对他来表达自己的不悦。

 男人大笑,坏心眼地刻意慢慢步向榻,慢慢坐下鞋,拉开绸被一角…然后发现她将绸被揪得死紧,仿佛要是有人要跟她抢,她绝对会跟那人拚命似的。

 “瑶瑶…”他开口,想要她放松一些。

 “不要那样叫我!”何若瑶捣住耳朵低喊。

 “那不是你的名字吗?”他只手托腮,好整以暇地注视着她窈窕的背影。“那你比较喜欢我怎样叫你,嗯?”

 他的呼吸似有若无地在她感的颈子和耳后,一股莫名的颤栗由体内窜了出来。她更用力捣紧双耳,不愿让男人发现自己的异状。

 “不要用那种声音叫我!”她紧闭双眼,虽然努力抵抗,依然能清楚意识到身后男人那庞大的存在感。

 她不讨厌被吻,却有些害怕他所带来的陌生情,一被他碰触,她就会开始全身虚软无法思考,只想一直一直被他拥在怀里…

 这样,根本一点都不像她!

 季熙鹏略微施力就拉开她捣着耳朵的手,恶意地从背后密密搂紧她,贴着她的粉颊说话。

 “嗯?不要我用哪种声音叫你?你说清楚点呀!”

 他明明知道的!还要故意用那种声音这样说话,简直欺负人!

 “放开我…”何若瑶不依了,挣扎着不让他继续使坏。“你该睡了!”

 “你乖乖让我亲一下,我就不吵你。”他稍稍松开钳制,将怀中的她转了个方向,深深看着她。

 她飞快地看他一眼,咬着下,半晌才闷闷地开口。“真的只有一下?”

 他笑了。“真的,一下就好。”当然,这“一下”的时间长短,绝对是由季家大少爷自己来决定的。

 “那…好吧。”她勉为其难地答应,却在男人凑近脸前主动地闭上了眼睛,将双手环在他颈后。

 季熙鹏勾起一抹心知肚明的笑,随即轻轻地叠上了她的

 啊,他身上也多少混了她惯用的脂粉味呢!嗅着男人的味道,她分心想着,不知为何,忽然觉得有些开心。

 老实说,他真的待她很好。如果没经过她的同意,绝不会做出比亲吻更过分的举动。

 不过,偶尔他也会用太过孟的方式带坏她…

 “嗯?唔嗯嗯嗯嗯!”她忽地瞠大双眸,原本环在他颈后的柔荑,也开始鲁地拉扯他的头发。

 男人吃痛皱眉,乖乖放开了她。一获得自由,她立即捣住自己红肿的双,用一双是控诉的美目瞪着他。

 “你做什么咬我?!”

 “你挣扎的原因只有这个?”他用佣懒感的嗓音说道,眸子里溢诡异得逞的恶。

 何若瑶疑惑地蹙眉,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瞧,这才注意到他的两只禄山大爪竟然不偏不倚地,在她的部上…

 “你、你…”她一张俏脸倏地刷红,颤抖着嗓,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男人气一笑,松了手。

 “睡吧!”趁她还没回过神之前,他又成功地偷了个香。

 他在试探,试探她究竟可以忍受到何种境界。他可不是圣人,心爱的美娇娘就在怀里,他当然也会想做些不可告人的坏事。

 但如果她对自己依然没有卸下心防,就算他忍得再辛苦,也只得继续咬牙忍下去…

 何若瑶讪讪地睨他一眼,红着脸挣出他的怀抱,缩到榻的最里侧,背对着他睡下。

 吓死人了!她差点以为、以为他会对她…一旦确定男人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她马上用力按着不停鼓噪的口。

 然而更吓人的是,她只觉得莫名紧张,竟一点都不会害怕厌恶?!为什么?

 难道自己喜欢上他了…才会不管被他怎样对待,都觉得无所谓吗?!

 因为,若换作是别人,她根本不会让他接近自己中步,更别说是要搂着她不知羞地索吻了。不!追究底,若她真讨厌那个人,一开始就决计决计不会点头嫁他的吧?

 这么说,早在她丝毫末觉之前,自己就已经…中了这男人的蛊?!

 这一夜,何若瑶愣愣地瞪着绸被上的绣花,久久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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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章小姐已经在琴房等您了。”一个丫环敲敲门板通报。

 何若瑶连忙收起紧握了一个早晨的飞龙玉佩,将它放回某个箱箧的底部,小心用衣饰盖好。

 “准备上妤的茶点招待章小姐,我马上就过去。”她扬声吩咐着,对着镜子检视了自己的妆容一番,便推门往琴房走去。

 “若瑶!”

 一迈入那个宽敞明亮的房间,章彦秋便上前,亲热地牵住她的手。

 “彦秋,好久不见了。”何若瑶打从心底绽出微笑,也十分想念这个好友。“你好一阵子没过来练琴了,是不是身体有什么不舒坦?”

 “不,只是家里有些事情…”章彦秋脸上的表情忽地一僵,有些勉强地挤出微笑。“不说我了,那你呢?过得怎么样?”

 何若瑶张口,却在发声前忽地顿住。

 成亲将近半年,她才赫然发觉自己早已喜欢上夫君,却不知道他的心情是否同自己一样…若说出这些七八糟的心情,彦秋应该不会笑她吧?

 “我真说了,你可别笑我…”见好友点头,她才羞赧地低声音说道:“我在想,是不是该让我家相公知道玉佩的事情…”

 章彦秋的表情在瞬间变得狰狞,但她随即恢复那副和善温婉的模样。

 “你想让他知道,你就是他的未婚?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自己好像、好像不那么讨厌他了…”何若瑶垂下眼,叹了口气。“之前讨厌他、不肯告诉他事实,是因为种种误会。现在误会都解开了,继续隐瞒下去,似乎也没什么意义。”

 静静地听着她的坦白,章彦秋看向她的眼神,是极度的怨毒…

 “彦秋?你怎么了?”

 感觉到一股异样的寒意和诡异的沉默,何若瑶困惑地转过头来,但映入她眼帘的,却是好友那一脸泫然泣的委屈模样。

 “我、我挣扎了好久好久,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章彦秋潜然泪下,言又止地望着她。“其实,我跟季公子一直有书信往来,我们互相心仪,已经有好一段时了…”

 “什、你说什么?!”何若瑶瞠目结舌,怎么样也没想到会从好友口中听见这样惊人的事实。“季熙鹏跟你互相心仪已久?”

 “是,在遇上你之前,我们就曾经私订终生了…”章彦秋擦擦眼泪,拿出几封早已被读到破烂的信纸,哽咽地继续说道:“他对我说,他已有未婚,所以不能娶我当正室,我也心甘情愿…

 后来,他娶了你,我看你们夫恩爱又郎才女貌的,心里虽然有些难过,但还是很为你们感到高兴…”

 “等等、等等!”何若瑶很快地将信看过一遍,按着刺痛的额际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他原本打算要娶你,却因为遇上了我而作罢?!”

 “若瑶,你千万不要误会!我今天会说出这些话,并不是要你争地位的,毕竟你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子…”

 章彦秋低下头,一下又一下地扭绞着手中的丝帕,晶莹的泪珠一颗接着一颗地滑过脸颊。

 “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更珍惜身边的人,还有,我实在不想再有任何事情瞒着你了。毕竟,你是我在这儿最好的朋友…”说到最后,她已是痛哭失声。

 何若瑶也红了眼眶,她冲上前,紧紧抱住啜泣的好友。

 “若瑶,我真的不想跟你争,也不是故意要惹你哭的,对不起…”章彦秋埋在她前,用破碎断续的声音说着,但眼底的那抹光芒却异常谲亮。

 “你为什么要道歉?你又没有错!”她拍抚着好友的背心,犹豫了许久,终究痛苦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你们…现在还是互相喜欢的吗?”

 章彦秋踌躇地咬着下,中响才挣扎地点了点头,拿出另一封看起来较新的书信。

 深一口气,她接过那几张纸,颤抖地读完,随即像是隐忍极大的痛楚似的闭上眼睛。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讨回你应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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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里乌漆抹黑的,季熙鹏原以为没人在,一推开门板,便看见自己的亲亲娇冷着脸坐住椅子上,跟他大眼瞪小眼。

 “为什么不点上灯呢?”他挑眉,踏进房里点妤灯火。

 “我在想事情。”她垂下眼睫,遮掩眸中的情绪。“想着想着,天就黑了。”

 男人因她心不在焉的语调而同过头,静静瞅着她载愁意的脸蛋。

 “发生什么事了?”他伸手抚上她的粉颊,相识至今他从没见过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担心。“有什么不能解决的困难,说出来我听听,嗯?”

 他温柔的抚触和贴心的话语,不但没有安定的功效,反而令她更加烦躁。

 何若瑶终于拾起头来,定定地看着男人的双眸…

 早上与彦秋谈过以后,她坐在房里,想了一整个下午,越想就越觉得心寒!这男人,究竟要将她耍到何种程度才甘心?

 他写给彦秋那封信,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说什么娶她是万不得已,又不愿委屈彦秋被个歌姬在头上,希望等到寻着未婚后,取消婚约,再正式娶彦秋…

 “瑶瑶?”察觉她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太对劲,季熙鹏不皱起眉头,抓着她的双肩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话啊!”她今天跟谁见过面了,又都说了些什么?怎么早上还笑着送他出门,晚上回房就用是谴责的眼神瞪他?!

 “不要那样叫我!”听见那声过于亲昵的叫唤,何若瑶感到口那把怒火燃烧得愈发炽烈了。“你瞒着我些什么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她冷笑着,主动挑明了说,希望男人能够觉悟地对她坦白真相。这样一来,也许、也许她就能狠下心割舍这份刚刚发现的情感…

 “我瞒着你什么?”男人莫名其妙地反问,表情是十足的无辜。

 何若瑶恼怒地咬牙。她都退了一大步,制造机会让他说出事实了,这人还跟她装傻到底!

 “你非要我把那些不堪的事实都说出来才甘心吗?”她脸上虽然在笑,一股冷意却打从脚底窜上心口。“告诉你,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欺负彦秋,尽管休了我啊!我才不希罕霸占这季家少的位子!”

 季熙鹏眯起鹰眸,一张俊脸黑了大半。“你在七八糟说些什么?彦秋又是谁?”

 看来,这个名叫“彦秋”的就是挑拨他们感情的罪魁祸首,到底是哪里跑来的野男人,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你现在连彦秋都说不认识了?”她怒极,纤纤玉手颤抖地指着睁眼说瞎话的负心汉。“章彦秋!就是跟你频繁书信往来的章、彦、秋!”

 没想到他居然会矢口否认跟彦秋的关系,她真是为彦秋的委曲求全感到不值!何若瑶瞅着男人,不对他心灰意冷。

 谁要跟个野男人书信往来?!他不耐地低声咕哝,但最后仍是勉强按捺着子,设法套出她的话来。

 “好吧,就算我认识他,也时常写信给他好了,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都知道了,你是碍于有个未婚,才会负了她的期待…”一想起这件事情,她的心里就好疼好疼!“谁会在乎你娶谁当正室?!你根本不必刻意跟我取消婚约,尽管去娶她呀!”她赌气地道。

 男人的眸子倏地闪过一道谲光。“我跟谁取消婚约?”

 “我啊!”她气急败坏,不知不觉上了钩。

 “那么,为什么你跟我取消了婚约,我便能去娶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他不着痕迹地将她带至榻边,一点一点收网,就快要捕到美丽的母鹿了。

 “因为,我就是你那失踪已久的未婚…”

 情急之下,她就这么将天大的秘密轻易口而出。虽然随后马上捣上了嘴,但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季熙鹏笑得有如逮着猎物的狐狸。“嗯?你终于承认了。”

 他那过于平然的反应教何若瑶错愕地愣住。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实身分了?!

 趁她一时回不了神,男人伺机越越近,眼里那两簇火也越烧越烈,令她不自觉地后退,直到抵上缘,跌坐在榻上。

 “是,早在咱们第一次碰面,我就知道你是谁了。”仿佛看穿她心中的疑问,他居高临下地瞅着坐在榻上的“战利品”

 “什么?!”

 从那么早以前,他就已经发现她是…何若瑶张口结舌,怎样也没想到,自己之前费尽心机,全是无谓的!

 她怔怔地看着季熙鹏,说不出心里究竟是庆幸自己不必再隐瞒事实比较多,抑或是恼怒他早就知晓,却不告诉她比较多。

 “现在,轮到你告诉我,为什么突然说要取消婚约?”不让她分心太久,男人霸道地捧住她的头,将她的视线兜回自己身上。

 他不提还罢,这么一提醒,原本已经冷静下来的她就又气起来了。

 “我都已经主动说要取消婚约了,你还跟我打哈哈。”她冷冷地道:“你想娶她当正室就去呀!我一点都不会在乎的。”

 她嘴上说不会在乎,脸上表情可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男人不由得心情大好。尽管如此,该问清的疑点还是要明白才行…

 “我想娶谁?”他这个当新郎官的怎么一头雾水?

 她气得咬牙切齿。“彦秋啊!你还在装傻?!”

 “『章彦秋』是女的?”他错愕地道。原来自己刚才误会了,难怪总觉得有哪儿不太对劲。

 “什么?”这下换她愣住了。“你真的不认识彦秋?”要不然怎么会连彦秋是男是女都不晓得!

 “我今儿个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男人非常无辜地道,但随即,他的脸上又浮现那抹她非常非常熟悉的恶笑容。“我明白了。你以为我跟她暗通款曲,想休了你娶她,所以吃味了?”

 “我没有!”她否认,脸却不争气地红成一片。

 “唔,你说没有就没有。”他的笑容碍眼得让人很想一掌拍掉,语气却异常跋扈。“不过,我只说这一遍…不准再提要取消婚约的事,连想都不能!”说着,取下自己手上的定亲信物,物归原主。

 “咦?!可是…”何若瑶讶异地看向套在自己腕上的玉环。“你不是说,身边多了个娘儿们太绑手绑脚,不想要这门婚事吗?”想起往事,她瞪大美目指控着。

 “你想清楚点,那是别人说的吧?”他笑着,不动声地将她往榻的内侧去。“我那时说的是…『见都没见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长得像牛头马面的女人,教我怎么娶?』

 现在,我见过你了,唔,虽然子倔了点,不过还算不上是牛头马面,而且你也欣然接受这门婚事,我当然没有放手的理由…”

 他那番不情愿的话语立即惹来佳人一阵娇瞠。“谁欣然接受这门婚事了?!我才不要嫁给你!”

 嗯?这话怎么好耳?但无论如何,季熙鹏非常确定自己不喜欢这个答案。

 “你先瞧瞧自己现下的境况,再来决定要不要换个说法,会比较妥当喔!”他勾起薄,笑得十分快意闲适。

 他的神情和语气起了何若瑶松懈已久的警戒。她斜眼看了看四周,诧异地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被男人榻的角落困住,动弹不得!

 “你、你要干嘛?”那股强烈的迫感得她脸红心跳,目光亦不晓得往哪儿摆才好。

 “瑶瑶…”他又用那种会让人浑身酥麻的低沉嗓音唤她。“你是喜欢我的,对不?”

 “我没有、我没有…”她心虚地否认,一抬眼,便发现男人的脸正缓缓贴近自己,连忙用手捣住他的。“等等、等一下!”

 “我已经等了很久,不能再等了。”

 他抓下那只碍事的柔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掠夺她的

 杂音的来源被人堵住,一时之间,灯影摇曳的房里,只剩下窸?的布料摩擦声响和暧昧的低语。

 “好痛…”室内忽然传出一声惊叫。“你走开、走开啦!”

 “嘘、嘘…第一次都是会有那么一丁点痛的,忍耐一下,嗯?”男人异常嗄哑的嗓音响起,仿佛在压抑隐忍些什么。

 “第一次?!”女人更诧异了。“可是,我们之前不是…”

 “等一下我会亲身示范。”男人叹了口气,非常非常无奈地开口。“现在,专心一点!”

 接下来,房里就再也没有任何说话声传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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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

 隔天早晨,沉寂了一夜的房里终于飘出女人不悦的抱怨。

 “是,都是我的错。”罪魁祸首很识相地低头认错,声音却是喜孜孜地。“你好好躺着,我会在这儿陪你。”

 “糟坊那边,不要紧吗?”何若瑶脸倦容坐了起来,让男人在她背后上许多柔软的枕头。

 “你比较重要。”他扶她躺下,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满意地欣赏佳人那娇羞的赧颜。“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

 她摇摇头,突然蹙起柳眉,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怎么,在烦恼那个章彦秋的事情?”他温柔地以指推开她眉间的皱折,握住她的暖热大掌像在无声地提供勇气。“你不必这个心,一切有我。不过,你得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准见她!”

 她抬起脸,凝视着男人那张坚定的俊颜,驯服地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以后不会再跟她见面的。”

 她怎么样也想不到,自己最信赖的手帕竟会撒谎骗她!现下谎言全被拆穿,她还真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那个伤她如此深重的好友…

 “这几天你也别去教琴了,好好休息。我之前就已派人去寻找你的爹娘,我想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季熙鹏又在她上偷香一记,声音低柔人。“那时候,等我们两家的高堂都到齐了,我再风风光光地你进门,好不?”

 “好…”她泪盈于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在他怀中点头。

 “记得,千万不要再理会那个章彦秋!”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再三叮嘱。“就算她哭着求你,也绝不能心软!”

 这小妮子有时固执归固执,但对信赖的人却意外地天真单纯,他实在不得不特别提防啊!

 “嗯,我答应你…”她困极地闭上双眼,在朦胧之中喃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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