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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孟广晴来到楼氏,抬头望着眼前高大雄伟的建筑物,她突然觉得自卑、眇小了起来…

 他若真是这一家大公司里的副总裁,那么,他们就如云与泥,天差地远,极不登对。

 不过,那些对她来说,似乎都已经不重要了,对吗?

 深了一口气,孟广晴摇了摇脑袋,把那些不该再有的想法摇出脑海。

 看了眼手里握着的盒子,她勉强挤出一抹笑,抬头往内走。

 果然如她所料,大公司里的副总裁,怎可能见她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何况,她又没有预约。

 “小姐,那我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东西交给他,如果他不肯见我,我马上就走。”广晴直接将手里捧着的小盒子,放到柜台总机小姐前面。

 一切,都是由这只手表起头,所以,若是结束,广晴希望也是让手表帮她划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这就是她在接到钟表店师父拨电话来通知她表修好,她就直接把东西送过来的主要理由。

 “这…”总机小姐怕得罪上头,更别说是高高在上的老板。

 “放心吧,你帮我把东西送上去,他不会怪你的,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见我,那我会马上走,不会为难你。”

 总机小姐看了看她,犹豫了下。

 “好吧。那你等一下.我帮你走一趟。”

 转身对着一旁的同事代了几句,她起身离开.

 大约十分钟不到,她从电梯里出来,回到柜台。

 “是孟小姐吧?请你随我来。”

 便晴没多说话,一颗心早已沉到了见不到底的深渊。

 果然是他,真的是他。

 方才,在总机小姐特地上楼帮她跑这趟时,她心中还存在着一点点的期待,希望是自己认错了人。

 楼凛风还是楼凛风,不是什么楼冽风,更不是楼氏的副总裁。

 但显然地,他说谎骗她,已是不争的事实。

 随着总机小姐搭上专用电梯,两人很快来到建筑物的最顶楼,走出电悌,总机小姐将她交给了秘书,然后由秘书领着她来到一扇大门前。

 秘书在门上轻敲了几下,门里传来了她熟悉的声音。

 “进来。”

 秘书帮她开了门,摆出一个请的姿势。

 等孟广晴跨进门里,门又轻轻地被合上,秘书并没跟进来。

 偌大的空间中突然静了下来,她低着头踌躇着要不要抬起,却清清楚楚的感觉到面前有一对炙热的眸光,正在直视着她,既大胆且恣意。

 便晴慢慢的抬起头来,不意外的,她见到了他…

 楼凛风,不,或许该称他为楼冽风。

 他就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

 *********

 “你把表修好了?”凛风的脸上挂着笑,是一贯的温和儒雅。

 没去细想她是如何知道他人在楼氏里,但想想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见到她,对她的思念,就深得让他想张开双臂,好好的紧紧抱住她。

 望着他、看着他俊颜上的笑,孟广晴心头闪过许许多多念头,好复杂、好复杂,其中不乏冲上前去,好好的咒骂他一顿,质问他的谎言、他的欺瞒。

 然而,在见到他的这一刻,她却一反常态的安静,连一句话都想不起来,说不出来。

 静静地,她只是静静地与他对望,看了他约有十秒之久。

 然后,她走向他,昂首大步,且丝毫没有犹豫。

 她走到了他的面前,绕过了宽大的办公桌,静静地伫立在他的面前,不语。

 然后,她猛地抬起一手来,啪地一挥,掌了他一巴掌。

 “我们结束了!”是彻彻底底的结束了。

 说完话,她转身就走。

 “孟广晴!”这一巴掌打得扎实,打得楼凛风愣住了数秒,才有行动。

 眼见她已奔到了门边,他急忙忙起身,朝她奔来,在她开门的剎那压制住她,将门给推回,顺道将她给压制在门板上。

 “你这个骗子、骗子、大骗子!”广晴挣扎着,一一呼间全是他的气息,语是她更慌:心好痛,歇斯底里的大喊了起来。

 “我是骗子?我哪里骗你了?”

 她的挣扎让他手忙脚,好不容易抓住了她的双手,她的脚又加入挣扎使坏,在情急之下,他不得不手脚并用。

 她被困在他的身上,在门板上,双手被他高擒举过头,下半身则被压制着,紧紧地与他贴合在一起。

 “我想,骗子应该是你吧?还骗我不在乎我,如果真的不在乎,干嘛还要把我的手表专程送去修理?”

 “我修理是为了要送来还给你。”知道自己敌不过他的力道,广晴气呼呼地说道。

 “我说过东西是送给你的,不用还,你高兴怎样就怎样。”瞧瞧她嘴硬的模样,他真的想掐死她,很想很想。

 “我高兴怎样就怎样?”她瞪着他,比气势也比骨气“那现在我高兴把东西送来还给你,行不行?”

 “你…”楼凛风气得咬牙低咒“你非得把气氛搞得这么僵才高兴吗?”

 他的温和、他的儒雅都到哪去了?为何只要见了她,总能轻而易举的让他失控。

 他说她搞僵气氛?孟广晴不可置信的瞪着他。

 “这位先生,你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她气得想槌他,被他紧握着的双手又挣动了起来。

 不过,当然无用。

 “我没良心?”

 他若没良心,干嘛跟她在这里瞎耗?又为何要对她思念?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

 “我哪里没良心?又哪里骗你、对不起你?我去找你妈,出发点还不是为了你,你…”“你还敢说没有!”广晴大喊,手被箝制不能动、双脚又被住不能踢,她只好动口了。

 才喊完,趁着他不注意,她忽然张口咬住他。

 “喂!”楼凛风痛得闷哼一声。

 这个女人真狠,还咬得真用力,真打算把他手上的给咬下来吗?

 她终语松口离开了他,因为已经见血,嘴里有着腥咸的气味。

 再也忍不住的,她含泪控诉:“你还敢说你没骗我?请问你这个高高在上的副总裁,你是一时心血来才跑去住旧小区,说你失业吗?还有,楼冽风,算你狠,你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叫楼冽风吧?”

 “这…”她的问题不用消化,单纯的用误会两个字就可以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楼凛风望着她,深沉地一叹。

 原来她把冽风和他搞错了,难怪会一直说他是副总裁。

 凛风想解释,但显然地,广晴并不想听。

 “不是我想的怎样?就连你快要结婚了,就是跟你那一夜抱回家的那个女人,这么铁铮铮的事实,你也想否认吗?”她气得不争气的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见她流泪,他心不舍。

 “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说,气极了自己一开始干嘛不跟她把家庭背景说清楚。

 箝着她的手终语松了开来,是为了帮她揩泪。

 便晴却利用了这个机会,猛然使力推开他。

 楼凛风颠簸了下,站稳身时,她已退离了他几步之遥。

 “广晴。”他唤着,一步步朝她走近。

 孟广晴一步步后退“你不要说了,我不听,再也不会听你的。”

 他近,她后退,他再近,她再退,直到退到了桌缘,她再无退路,背后就是宽大的办公桌。

 “这些我都可以给你解释,问题是你到底听不听?信不信我?”楼凛风欺近,伸手抱她。

 孟广晴拚了命的挣扎“谎言、谎言,我不听,不要再相信你了,永远都不要,你这个坏人、坏东西、你…唔…唔…”没机会解释让他心急,情急之下,他唯有使出最有效的方式堵住她的嘴。

 不过,这个吻因来得突然,反倒点燃了压抑过久的热情,一个星期未见的思念、渴望和急切,在刹那间全部鼓噪了起来.

 他想她、要她、渴望她,急切得如一只发了狂的野兽,伸手一挥,他扫落了桌面上所有的东西,将她压制在桌上,修长结实的双腿挤入她的双腿间。

 他的吻点燃漫天火花,广晴想挣扎,却失在熟悉的炽热情中。

 她的扣子一颗一颗被扯开,他的大手钻进了她的裙下作怪,热吻持续燃烧彼此,烧灼了办公室里的氛围。

 “凛风哥,我想今天,我…啊!”楼澄儿闯了进来,见状,尖叫起来。

 她的尖叫声唤醒了情中的两人。

 一见到是她,孟广晴惊愕得觉得无地自容,没等楼凛风有所反应,她仓皇地推开他,胡乱拉着自己的衣襟,逃命似的往外冲了出去。

 为她的反应所震慑住的不仅楼凛风,还有楼澄儿。

 几秒后,是澄儿先开口问:“凛风哥,你…不追出去吗?”

 “不用了!”楼凛风烦躁的一叹。

 他敢保证,现在广晴绝对会想将他的,一块一块的由身上咬下来。

 “那…是你的女朋友吗?”

 “别多管闲事。”楼凛风警告她。

 “这事我管定了。”他的神情说明了一切。

 看了他一眼,楼澄儿转身,快步跑了出去。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追,却害得她们两人一同被绑架!

 *********

 距离楼下门口保全人员按电话上来禀报,已过了数分钟,楼凛风来来回回不安的在办公室里踱步,好不容易等到冽风到来。

 “怎样?查出来了吗?”

 是谁绑走了她们?目的为何?还是真的是…冽风的死对头!

 一思及此,楼凛风的一颗心剧烈狂跳,一时半刻无法平静下来。

 冽风伸来一手搭上他的肩,安慰地拍拍。

 “别急,我的人已经查出来,也已经跟上去了,等一下我们就马上出发。”

 要他不紧张,怎可能?

 被绑走的,可不只有澄儿一人,还有广晴。一想起她冲动起来,会骂人咬人的模样,楼凛风不为她捏把冷汗。

 这一刻,他开始怀念起她的冷漠,那至少不会为她带来危险。

 “那在医院,我已经命人偷偷的在澄儿的皮包里,放了一个最新型的微型卫星定位追踪器,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那,走吧,还等什么?”一想到广晴可能出事,楼凛风如何安心。

 “这么急?”冽风诧异的看着哥哥。

 “澄儿在他们手上,你就不急?”凛风翻眸瞪人。

 这可是冽风不曾见过的,他的儒雅呢?那就算泰山崩于前,也不改其的温和呢?似乎因某人、某事而消失不见了。

 “我当然急,不过…你是担心澄儿多了一点,还是担心那个孟广晴多一点?”

 凛风出拳槌了他的膛一记“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救人要紧。”

 “是她吧?就是那个在巷子口认错人的小姐吧?”边往外走,冽风边问。

 “你是救人要紧,还是闲扯要紧?”凛风皱眉。

 “走吧,救我们心爱的女人去。”冽风冲着他绽开难得的笑。

 看来,父亲和大哥这体验贫穷生活的约定,也并非一无是处,至少帮大哥谦到了一个老婆。

 ************

 “这是什么地方?”

 从昏中醒来,广晴一咳,倏地张大双眼,见到的仍是一片黑。

 鼻端嗅闻到蔬果腐败的酸臭味,她差点吐了出来。

 摸了摸身旁仍晕倒的人,她慌得赶紧拍拍她的脸。

 “你…醒醒,快醒醒,要不要紧?”她一直拍着澄儿的脸,想起了被绑走的经过…

 她才刚跑出楼氏大楼,楼澄儿就随后追了出来。

 便晴以为她是来找她理论,质问为何和她的未婚夫衣衫不整的倒在办公桌上。但,连开口都来不及,两人就让二、三个壮汉给挟持上车。

 才想挣扎反抗,口鼻就被罩上一块白布,接着头一晕,昏了过去。

 “快醒醒、快…”一个不好的念头闪过脑海,广晴探手触了触澄儿的鼻息…

 呼,还好,还有呼吸!

 “放心,我还活着。”澄儿也在这时醒了过来。

 便晴吓了一跳,赶紧回手。

 “对不起,我…”

 一时语,她不知道自己该为何事道歉。

 是因为她,而两人一同被绑票?还是因为楼凛风,毕竟凛风是她的未婚夫,而她却跟他在办公室里亲热了起来。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澄儿却突然说。

 隐约间,澄儿知道,这绑架绝对是冲着自己而来,是她间接害了孟广晴。

 “啊?”她这样说,让广晴更加无地自容。

 有这样一个好未婚,凛风为何不知珍惜,还要来招惹她?

 不,她在心中狈狈的臭骂了他一顿。

 “对了,不谈这个,我叫楼澄儿。”澄儿大方的伸出一手。

 便晴踌躇了下,还是伸出一手与她一握。

 “孟广晴。”她小声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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