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必骥依然每天早出晚归,忙得不见人影;而夏紫茉依然被更加小心翼翼的何婶严
拼管着,日子漫长得像是永远没有尽头。
后院成了她打发时间的好地方,坐在树下的秋千上,她发狂似的将自己
得老高,像是可以飞上天,飞出这片囚
她的牢笼…
喧闹不休的蝉鸣更加深她的寂寞,没有了关爸爸,连想见上好友若男一面都困难重重,孤单的她像是被遗弃在这片高高的围墙里。
一鼓作气的跳下秋千,她烦闷的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走着,一不小心竟被玫瑰花刺给划破了手臂。
吃疼的看着一道逐渐沁出血珠的伤口,她带着几分无奈、几分埋怨的瞅了眼纠给成一团的玫瑰花丛,转身就要离开,但不知怎么的,玫瑰花丛却像是在对她发出呼唤…
停下脚步,她定定望着玫瑰花丛许久,虽然知道这里的一切都不关她的事,但她有种身不由己的感觉,想动手整理这团杂乱。
“何婶,有没有剪玫瑰花茎用的剪子?”她毅然转身跑进屋里找何婶。
“应该有吧!我找找。”何婶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但还是进储藏室认真翻找。
“有了,我找到一把剪子,这应该是剪玫瑰花茎的吧。”何婶拿了把剪子从储藏室出来,嘴里还喃喃有词。
“谢谢你何婶,就是这个。”拿了剪子,紫茉正要转身,却又突然被何婶给叫住。
“夏小姐,我看你最好戴着手套,玫瑰花刺很多。”何婶不知又从哪翻出一双麻布手套。
看着何婶递上的手套,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到何婶对她其实并没有敌意,更发现她的脸上带着关心。
“何婶,谢谢!”她低头含糊说了声,掩饰被感动
出来的泪水。打从关爸爸过世之后,就没人这么关心过她的一举一动了。
佯装忙碌的带着剪子、手套转身跑向后院,紫茉仰望着蓝天,深
一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便戴起手套开始动手修剪杂乱的玫瑰花丛。
不知多少年不曾整理的玫瑰花,纠结的程度教人难以想像,她得将手伸进枝丛间才能顺利剪除纠
的枝叶。
种了数十年的玫瑰花足足有半个人高,坚韧的花茎上更是布
尖锐的利刺,就算戴上手套依然无法避免无所不在的袭击,不消多久,紫茉细
的手臂上已布
被利刺划破的伤口。
慵懒的午后连一点风都没有,八月的酷暑烤得她浑身汗
浃背,她白皙的脸蛋更被晒得红通通,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丛玫瑰花像是有魔力似的,让她一沾上就再也停不下手。
她抬手抹了下额上的汗,午后的太阳依然炽烈,咸咸的汗水渗进手臂上的伤口,带来一阵火烧般的灼疼。
“夏小姐,你还会修剪玫瑰花啊?”不知何时,何婶突然出现在身后。
“嗯,以前家里的花园都是我整理的呢…”只是如今,景物依然、人事却已全非。说着,紫茉
边那抹微笑慢慢褪成感伤。
何婶没察觉到紫茉的异样,忙着在她身旁探头探脑。“不过这么一大丛玫瑰怎么连一朵花都没开?”
紫茉若有所思的举起剪子,剪断歪岔的花茎,不经心的随口说道:“或许是它不快乐吧…”
突然一阵风吹来,掀
了她的长发,像是在呼应着她的话。
看着那阵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风,再看看眼前这丛玫瑰花,她好半天怔然说不出话来。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丛玫瑰像是听得懂她的话似的。
“唉呀,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去把先生的衣服烫好,还得准备晚餐哪…”
何婶的声音拉回她的意识,一回神,只见何婶已一路嘟嚷离去。
甩甩头,她嘲笑自己肯定是被太阳晒得神智不清了,竟会以为玫瑰花能听懂她的话!
下手套、收起剪子,她决定今天到此为止,看样子要把这丛玫瑰花全部修剪好,得花上好几天的时间。
像是终于在生活中找到一丝乐趣,紫茉每天忙得不亦乐乎,花了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整个人几乎晒黑了一圈,总算是恢复玫瑰花圃整齐的样貌。
少了那一大丛杂乱纠结的花丛,整个后院看起来清
宜人多了,起码她不必再担心会被东倒西歪的玫瑰给刺伤。
总算,暑假只剩两天就结束,学校就要开学了,她期待着学校生活可以让她暂时离开这座牢笼,那该是重获自由的一小片蓝天吧?
*********
位于总裁办公室的专属休息室里,传出些许引人遐思的声响,让向来严肃的办公室增添些许暧昧气息。
许久后,男人立劾翻身下
,毫不在意自己的
,走向浴室。
上的姚可欣睁开
蒙的眼眸,伸手抓起被单遮掩自己,平时精明干练的女秘书,此刻脸蛋上布着汗水与红晕,神态中
着女人的娇媚。
她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身影,着
的凝视他毫无一丝赘
的
壮身躯,
刚的肌
线条散发着男人的力量与魄力,教她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突然间,她有种错觉,像是看到一头在丛林间昂首阔步行走的猎豹,浑身散发着捕猎餍足后的慵懒优雅,完全不见一丝疲态。
姚可欣凝视着他的目光
出掩饰不住的爱恋,却巧妙的被及时垂下的眼睫遮掩,因为她知道他要的是什么,是你情我愿的男
女爱,而不是感情!
她够聪明、也懂得拿捏分寸,知道何时该在工作上扮演称职的助手,何时在他有生理需要时成为他契合的
伴,如此才能继续留在他身边。
五分钟后,他神清气
的步出浴室,围着浴巾的
壮身躯
出古铜色的上身,纠结的肌
上布着些许水珠,微
的黑发散落在额上,看起来危险而
感。
这一刻,她发现自己似乎真爱上这个男人了。
必骥英俊的脸孔没多看她一眼,只是迳自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衬衫从容着衣,冷静沉着,一如平时在办公室里的运筹帷幄。
姚可欣在心底轻叹,他是一个英俊得不可思议的男人,偏偏那双深邃犀利的眸底,却丝毫没有半点温度。
“我走了,离开时替我带上门。”淡淡留下一句话,他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去。
步入停车场的专属停车位,关骥俐落地开锁坐进驾驶座,将车开出地下室,往回家的路奔驰而去。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客听里只剩下一盏灯
接他。
伫立在玄关,突然间,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寂从四面八方朝他涌来。
是的,孤寂!即使在三十分钟前,他才跟美丽的姚可欣享受过热情的
愉,即使他如今成为一间资产额有数十亿的大企业总裁,即使他手中几乎掌握了一切,但在这夜深人静的一刻,他竟发现自己是如此寂寞。
没有人等待他、没有人期待他回到家门,气派客厅一角的微弱灯光,衬出他孤伶伶的身影,像是在嘲讽他,三年前他虽只是个没没无名的穷小子,但起码还有母亲这份柔弱却坚韧的力量支持他,如今,他手中握着财势,心底却一无所有…
“先生,你回来啦!”
何婶的声音蓦然拉回他的思绪。
用力甩去脑中莫名的情绪,他转头
向正从房间走出来的何婶。
“您饿不饿?要不要我煮点消夜给您?”
“不必了,你去休息吧!”他淡淡
代一句,便跨着大步上楼。
“是的。”何婶转身退回房里,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她又开了门。“先生,那个…”
“嗯?”关骥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一脸
言又止的何婶。
何婶想替夏小姐邀功,毕竟这么多天来她辛苦整理那片玫瑰花园,两只细
的手臂伤痕累累,实在应该告诉先生,不过,她觉得这种事还是让夏小姐自己来说比较好。
“没、没事。”何婶不好意思的笑笑,一股脑又钻回房间。
必骥不以为意的再度举步上楼,寂静的走廊上留有一盏晕黄的壁灯,映出现线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
很好,他们之间就该维持这样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
回到自己的房间,关骥换了件休闲的上衣、长
,提起公事包准备到书房继续看点文件,习惯性的,他站在窗边往花园里望去,月光下映出那个在树下随着夜风缓缓摆动的秋千,以及那片光秃秃的玫瑰花园…
没有他的允许,何嫂绝不可能擅作主张动这丛玫瑰花,那么应该就是…
倏地,他的脸色大变,俊脸宛如罩上一层乌云,愤怒迅速涌现翻腾。
他遽然转身跨着大步来到紫茉的房门前,用力打开房门。
房门“砰”地一声被甩开,躺在
上仰望天花板发呆的紫茉,闻声整个人惊跳起来,错愕地望向门口。
“谁准你
动花园里的玫瑰花的?”幽暗的门边,关骥巨大的身影像是前来索命的阎罗使者。
“我…”她莫名其妙的瞪着他。她好心整理那一大片没人管理的玫瑰,他还跑来对她兴师问罪?
“上面又没
牌子不准人动。”她赌气的回嘴。
“这是我的地方,不
任何人多管闲事。”他不领情的瞪着她。
那是酷爱玫瑰花的母亲当年种下的,是属于母亲的回亿,也是他的,他不容许任何人破坏它!
“你以为我希罕整理那堆
七八糟的杂草?”她气得口不择言。
“你说什么?”他的脸色顿时难看到极点,耸立在门口的高大身躯挟带着一股危险气息,逐步朝她
近。
那是他母亲当年亲手种下的玫瑰,她竟胆敢说它们是杂草?
必骥站在
边,面无表情地望着眼前这张倔强的小脸,冰冷的吐出话。“果然是没爸妈的孩子,不但刁蛮、没教养,而且连一点知恩图报的良心都没有。”
必骥完全被愤怒给冲昏了头,只想狠狠将带着恨意的利剑
进她的心底,让她痛苦难堪,后悔惹恼了他。
他没料错,这句话果然正中她的要害,让她脸色遽然刷白。
她全身颤抖不停,像只被踩中尾巴的猫
烈地跳了起来,却不是找个地方躲起来
舐伤口,而是不顾一切的反击。
“那不关你的事。”她紧握小拳,失控大喊。“你以为我希罕留在这里?”
他讥诮勾起
,锐利无情的话像是把刀,一寸寸的凌迟着她淌血的心口。“你是不是没人要的孤儿当然不关我的事,但为什么你偏偏要在这儿,为什么要变成一个讨人厌的累赘、一个丢不掉的包袱…”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陡然响起,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令人心惊。
紫茉怔着、楞着,直到掌心热辣辣的痛楚提醒了她…
她竟然打了关骥一巴掌?!望着他盛怒的铁青脸孔迅速浮出一个殷红的掌印,紫茉手掌炙心的痛麻木了,只剩恐惧。
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毫无一丝温度的目光,像是一头被
怒而失去理智的猛兽,毫不留情的撕咬、
噬着她,让她几乎尸骨无存。
她惊惧地往后倒退几步,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在
上,屏息仰望着眼前宛如一头巨兽的关骥。
他眯眼瞪视
上几乎蜷缩成一团的小小身子,以及那张写
恐惧的美丽脸蛋,突然间,他像是意会了什么,一抹冷笑跃上
角。“你以为这样就能
我赶你走?拱手放弃继承权?”他发出低沉的笑声,沙哑得别起她一身
皮疙瘩。“我的小茉莉,你未免也把人想得太简单了吧?!”
小茉莉这个亲昵的称呼,从他口里吐出来却令人觉得
骨悚然。
他弯下身子一把箝住她的手臂,残酷的缓缓施力。“告诉你,除非老头死而复生,否则就算要我把你监
一辈子,我也在所不惜!”
他的力量大得惊人,她被他箝住的手臂,布
大小不一被玫瑰刺伤的伤痕,随着他逐渐施力,一道道的伤口像是被火烙过一样。
紧咬着
,紫茉不许自己喊疼,更不许自己掉一滴泪。
“你最好安分点,否则别怪我狠心对你采取极端的手段。”遽然松手,他转身跨着大步走出房间。
望着遽然被甩上的房门,紫茉屈起膝盖蜷缩成一团,泪迅速涌了上来。
她张口咬住细
的手,倔强的不许自己哭出声音。
*********
早上七点四十分,紫茉穿着一身轻便的粉
POLO衫、白色午仔
,一头长发在脑后扎起马尾,浑身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重新检查一遍包包里的重要资料,她背起侧背包准备下楼吃早餐。
今天是学校的注册
,她得赶在九点以前到学校。
一下楼,竟然发现那个平时早出晚归的关骥,破天荒的坐在宽敞的餐桌旁吃早餐。
想起了前晚的冲突,她走到一半的脚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但为了不示弱,她硬着头皮下楼。
听见她下楼的脚步声,餐桌前的关骥毫无反应,头也不抬的继续看着报纸,像是全然忽视她的存在。
她慢慢步下楼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平静,在这种异常平和的假象下,像是隐藏着一触即发的汹涌波涛。
“夏小姐,吃早餐了。”正从厨房出来的何婶见了紫茉,展开笑容招呼道。
何婶手里香气袭人的火腿跟培
,惹得紫茉饥肠辘辘,她这才发现自己好饿,但目光一触及餐桌前那个
不看她一眼的身影,却让她胃口尽失。
“我不想吃。”紫茉投给何婶抱歉的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先生…”何婶担心的望向关骥。
“你没听她说吗?她不饿。”端坐在餐桌后的高大身影喝了口咖啡,目光依然紧盯着英文报纸。
闻言,紫茉停下了脚步,紧抓着包包背带的小手蓦然收紧,那种漠不关心的语气,俨然就是前一夜宣称不惜监
她一辈子的冷血野兽。
走到玄关换上鞋子,她迳自转身出门,她没
代要去哪,他也没问。但她有绝对的自信,她要上学,难道他真敢阻止她?
踏出门,看到关骥的司机就等在门外,旁边还有一名看起来十分高大壮硕的男子。
她没多想,迳自沿着关家大宅的车道慢慢往大门走,准备步行到公车站搭公车下山。
“夏小姐早。”门口的警卫和气的探出头招呼她。
“警卫先生你早。”看到警卫融合着清晨阳光的亲切笑容,让紫茉的心情好了起来。
踩着轻快许多的步伐,她正要步出大门,突然间一辆黑色轿车从门内驶出。
“上车吧。”关骥那张平静的俊脸从缓缓降下的电动窗内出现。
“你要做什么?”紫茉停下脚步,冷着脸盯着他。
“送你上学。”关骥一派平静从容。
“不必了,我可以自己搭公车去…”
“上车!”他以不容拒绝的语气命令道。
紫茉倔强的用眼神跟他对峙,但那两道目光却像催眠似的,让她只能乖乖坐进车子里。
车子迅速转出大门,朝山下平稳驶去。
宽敞的车子里一片沉默,离那堵高大身躯不到一臂之遥,紫茉浑身不自在的拚命往窗边缩,像是非要在彼此之间拉开一条鸿沟似的。
但事实上,关骥
连正眼都不瞧她一下,只是迳自低头翻阅着手里的文件,宪章纸声让沉窒的空气更加紧绷。
紫茉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坐他的车,把自己
得这么不自在,就算是坐公车跟人挤得
身是汗,也好过坐在这里难受得想跳窗而逃。
她的目光想尽量痹篇他,却仍不自觉的往他身上飘去。
他高大的身躯以轻松的姿态靠坐在椅子上,却仍掩不去身上那股天生王者的气势,
叠的长腿、昂贵闪亮的手工皮鞋,看起来俨然就像个爬到顶端的成功男人。
握着文件的手指干净而修长,看起来有种不可思议的温柔,像是再大的伤痛都能被这双手抚慰平息,让人完全无法跟严峻冷漠的他联想在一起。
一刹那间,她的心像是被某种微妙的东西给撼动了,心跳竟莫名的
了节奏。
实在太莫名其妙了!她明明如此讨厌这个男人,怎么会
口发热、心跳加速?
就在她的脑袋瓜陷入一片混乱之际,毫无预兆的,那张刀刻般的俊脸突然转过来,与她的视线撞个正着…
她像是做坏事被当场逮着似的,脸蛋忽地涨得通红,近乎仓皇失措的赶紧别过头去。
就算不看他,紫茉依然可以感觉得到那双若有所思的目光,正紧盯着她不放,于是她将脸转向车外,不理会那道审视的目光,佯装专心的看着窗外,直到发现越来越不对劲。
“司机,等一等,你
错了,这不是往学校的路。”她紧张的朝司机喊着。
“没有错。”他超乎冷静的声音响起。
紫茉愕然转头望着自文件里抬起头的关骥,这一刻她真想逃得远远的,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他的眼神很不寻常,像是隐瞒了什么秘密。
“我的学校不是往这里走。”她强迫自己冷静。
“我替你办了转学手续。”他以一派平和冷静的态度说道。
“转学?谁说我要转学的?!”她惊骇大喊。
“我。”他坦承不讳。
“太…太过分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怎么可以这么做?”她气得浑身发抖。
从不关心她死活的人,怎么会突然善心大发要送她上学,原来这个男人根本是黄鼠狼给
拜年,不安好心!
“这个决定对你、对我都好,东扬企业长期捐助这所私立学校,相信你在那里,各方面部会得到最好的关照。”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省省你的虚情假意吧!”她咬牙低喊道。
他像是听若未闻的迳自往下说道:“基于安全起见,我还替你安排一个保镖,往后你上下课由他负责维护你的安全。”
维护她的安全?她憎恶的想,是为了随时随地监视她吧!
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这一切全是他早已部署好的计谋,他有计画的想孤立她,好让她更容易掌控,确保自己永远也不会替他惹麻烦。从何婶、监视器,窃婷器到转学,甚至是一个全天候看守她的保镖,她俨然已经成为被彻底控制的
脔。
一时之间,悲哀、愤怒、不信与绝望,像是铺天盖地的海啸般朝她疯狂席卷而来,那种无力的绝望是如此深沉,连巨大的愤怒都无法将她拉出那个无底深渊。
面对他蛮横独裁的手段,她没有哭、没有愤怒的喊叫,只是木然的坐着,望着前方,眼神麻木得像是全然没有任何感觉。
如果说人心会死,无疑的,紫茉已经看到了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