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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经过再三查勘,证实窃贼是由天窗偷走了青玉龙灯。

 但是警卫们一致宣称,在他们值班的时段里,完全没有发现任何异状。

 靳洛还实地派人到库房顶,搬瓦片、天窗,证明就是再小心,也会有声响,由此可知,窃贼对库房的地形、警卫班相当清楚。

 由此,他可以断言,这贼即使不是府里的人,也必定跟府里人有关联。

 思及府里人嘛,靳洛伤脑筋了,每个人都那么忠诚,像王常、小银、小如,至少都在府内待了五年以上。

 内侍们更是皇上由大内拨过来,一向深知皇家规矩森严,他们的忠心,不亚于王常。

 况且,能偷得了这只长七尺五寸的龙灯者,必须有点功夫底子,除了府内侍卫们,谁有这种身手?

 双手背负在身后,靳洛缓缓走过回廊,向花园而去。

 忽然,一名妆扮美丽的姑娘,打断靳洛思路。

 “拜见王爷!”

 “免礼!”靳洛微讶,依然往前走。

 “王爷,听说府中发生窃案?”

 靳洛凝眼看她。

 “你是谁?”

 “回王爷,我叫青青。”

 “青青?”

 青青抛着媚眼,手中丝帕半掩着鲜红小嘴。

 “王爷贵人多忘事!妾是‘蝶院’内的舞姬,王爷曾指名,要青青侍候。”

 “哦,喔!”靳洛环视,说:“你应该在蝶院内,不该跑!”

 “妾有要事相告。”

 “嗯?”靳洛看她一眼。“我现在很忙。”

 “妾明白,王爷忙着找窃贼!”

 “明白就好,此时此刻,府内戒备森严,你还是快回蝶院。”

 “是,妾要告诉王爷的,正是有关窃案!”青青神情很认真。

 “说!”

 “窃案发生在王爷离府后,第四天的晌午!”

 靳洛虎目灼然的望住青青,这正与他的推断差不多。

 青青得意的笑笑,接口说:

 “窃贼走在屋顶上,由这个屋顶,越过另一个屋脊。”

 青青指着不远处的屋顶,比划着。

 “这么大胆?选在白天?”靳洛低语。

 “嗯?小红看得一清二楚!”

 “小红是谁?”

 “也是蝶院的舞姬。”

 突然,靳洛灵光一闪,晌午,不正是警卫班的时候?那大概有…半个时辰的空档。

 “她看到窃贼了?”

 “嗯。”“窃贼是…”

 “你现在去传小红过来!”

 “是。”

 青青大喜,扭摆着水蛇,往蝶院去。

 好一会,青青带小红来见靳洛。

 想不到,好奇的小柚,刚巧看见青青和小红行匆匆,便一路跟随在后。

 小柚躲在远远的树丛下,看着她俩向靳洛比手画脚的说着。

 听完小红的细述,靳洛俊脸大变。

 “你确定窃贼由昭华殿出来?”

 小红跪了下去。

 “若有半句谎言,甘愿领死!”

 “那么,你看清窃贼面貌?”

 “窃贼蒙面,不过,小的看他身材,很像…”

 “像谁?”靳洛瞪圆虎眼。

 “像…”小红看一眼青青,青青鼓励的点点头,小红又转望靳洛。“唐婥!”

 “胡说!”靳洛突然暴喝。

 小红一抖,仆伏在地,青青也吓得跪下来。

 “王…王爷!我们纵有十个胆,也…也不敢欺骗您。”

 “什么人不说,说唐婥?”靳洛冷竣的一挥手。“胡闹!你们下去吧!”

 “回…回王爷,尚有下情禀告。”

 靳洛冷冷瞅着俩人,他这会终能理解,唐婥厌恶皇亲国戚,以及她说过的话。

 …王府这群究姬、小妾,难保不会争风吃醋,这一来,不就会发生陷害、冤狱…

 看靳洛沉无语,青青忙接口,说:

 “龙灯被窃后,第二天,唐婥曾发出一封信函。第六天,王府外,来了一辆马车,直接停在昭华殿外,唐婥上了马车,出府去…”

 “有这种事!”靳洛皱起一双剑眉。

 “王爷不信,查问小银、小如就知道,我和小红说的,都是真话!”

 看二女,似乎不敢说谎,而且,靳洛知道,一查便知分晓。

 “这事过后,”青青快口,接着说:“唐婥每天晨起,都要出府去。”

 靳洛记得,前天回来时,唐婥是打扮妥当,难道…她那时,正准备出府?

 不过,为什么没听小银、小如说起?

 “启禀王爷!”小红壮起胆,接着说:“我们还查出来,唐婥每天去的地方!”

 “哪里?”

 “过了八里亭不久,平安桥附近。”

 “她去那儿作什么?”

 “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

 “也许,去会情人。”青青小声地。

 “什么?”

 “呃!也许去见亲人吧?”青青急忙改口。

 “亲人?”从来没听唐婥提过她家人的事哩!

 虽然无法接受这密报,然而,靳洛却有了些微的疑团。

 “为什么你们对唐婥行踪,这么清楚?”

 两女对望一眼,青青轻咳一声。

 “王爷待我们思重如山,我们常想,有机会,定当回报。”

 “哦?起来回话!”靳洛脸容稍缓。

 “谢王爷!”

 “这次,王爷奉诏进京,府内上下都知道,”青青继续说:“虽然王爷不在,我们依然关心府中的安宁。”

 靳洛轻轻颔首。

 “刚好,小红撞见走在屋顶上的窃贼,所以,就特别留心。”

 “本王会调查此事。你们退下吧。”

 “是!”要说唐婥是窃贼,靳洛绝不相信,她一个娇弱女子,可能跃上屋顶?

 另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唐婥对他的爱,一个有情、有义的人,绝不可能伤害自己的最爱!

 一面沉思,一面走入树丛,靳洛突然发现一团人影…

 “谁?出来!”

 树丛下,钻出一位姑娘,怯怯的跪下去。

 “你是谁?鬼鬼崇崇做什么?”

 “回王爷?小的叫小柚,是蝶院内的人…”

 “又是蝶院?起来回话!”

 “谢王爷!”

 “说!你不在蝶院,躲在这儿做什么?”

 “小的跟在青青、小红后面来的…”

 “她们走了,你也该回去。”

 “启奏王爷!小的不知道她们向王爷说些什么。不过,青青一直很嫉恨唐婥姑娘。”

 “喔?为什么呢?”靳洛接口问。

 “为了…争宠。”

 靳洛表情莞尔,想不到他府内真有如唐婥说的:争风吃醋事件。他很有兴味的看着小柚。

 “你呢?是否也为了争宠,想向我密报什么吗?”

 小柚双手直摇,脸蛋红扑扑地。

 “不!不!小柚只想向王爷说,唐婥姑娘是个好人!”

 靳洛淡笑颔首。

 “上次,唐婥姑娘扭伤脚,就是青青害的!”

 “哦?有这种事?”

 接着,小柚细说起上回唐婥脚伤的原因,以及青青数度对唐婥冷嘲热讽。

 听完,靳洛点点头。

 “原来还有这段曲。我知道,婥儿是个、宽大的姑娘,她从没提起这事!”

 “小柚告退。”

 望着小柚苗条的背影,靳洛再次沉入深思…

 **

 怎么说,都不该怀疑唐婥!

 靳洛记得,那天,领唐婥进入库房,他要她挑喜欢的束西,她回绝了!

 由此可知,唐婥绝非贪心之人,她更没理由偷窃龙灯呀!

 如果她要,大可公然向他要。

 然而,青青、小红所陈述的窃贼行径,居然和靳洛推测的,八九不离十。

 尽管小柚指出,青青是挟怨报复,但是,青青绝无法捏造出,这么确切的窃贼行径。

 靳洛一再反复思维青青、小红的话,也一再告诉自己,她们看到的黑影,绝非唐婥!

 不是有小柚的证明吗?

 但…但…

 今早,王常来向靳洛报告,他派出的人,四处寻查,并向地方官报案,却毫无进展。

 警卫们,个个更是如临大敌似,一刻也不敢松懈。

 一只长七尺多的龙灯,竟会平空消失?

 靳洛担心,若不及早寻获龙灯,呈送到京师,向皇上婉拒婚事,倘让皇上颁下旨意,限期完婚,那,一切就晚了。

 青玉龙灯,一定要在短期内寻回!

 于是!靳洛下定决心,悄悄召唤小银、小如来问话。

 两人说,唐婥曾出府过,出府次数与期,竟跟青青、小红说的,不谋而合。

 但是小银、小如不知道唐婥出府会谁,她也不让两人跟。

 斥回小银、小如,靳洛疑团渐浓,但是,他仍不相信唐婥会是窃贼!

 然而再细一回想,靳洛回来当天,唐婥似乎有很多地方失常!

 她神色不宁,倒酒时,甚至失手翻酒壶,还有…

 猛立起身,靳洛大步走向“昭华殿”

 唐婥倚在贵妃上午睡,黑缎似长发,垂瀑下来,娇俏的睡脸,模样可爱,惹得靳洛更加怜爱。

 纤细的枝,盈盈一握,这么娇弱的人,会是…

 靳洛缓然摇首,忍不住伸手轻握她的纤

 “唉…唔。”

 唐婥星眸半睁,呢喃道:

 “是王爷…呀!”

 她忙要下拜见,却让靳洛按住,俯身吻她。

 唐婥火热的回应,双手在他颈脖。

 亲吻一阵,唐婥才起身,伸伸懒

 “王爷怎么有空过来,案子查得怎样?”

 “毫无头绪,地方官也报案了,还是没有结果。”

 唐婥倒了一杯茶,捧给靳洛,靳洛坐了下来。

 “只要有心,慢慢查,早晚会破案!”

 “你这么笃定?”靳洛淡笑,抚摩她光滑如飞瀑似长发。“有什么根据吗?”

 “有呀!凭我信任王爷的能力!”

 靳洛缓一摇头。

 “不能慢,皇上那边慢不得。”

 “你答应娶三公主吧,问题就都解决了!”

 “娶三公主是一回事,龙灯又是另一回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唐婥偎入靳洛怀里,撒娇了一阵,拉住靳洛襟,软声道:

 “我想求王爷一事。”

 “嗯?什么事?”

 “我双亲都亡故了,只剩下娘一个人。”

 “嗯,”靳洛心中一动。“说呀,怎么停了?”

 “她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我想…想恳求王爷,准她进王府,与我为伴。”

 “喔,我还以为是什么大困难事,你的娘,我也该尊称她一声,当然没问题!”

 “真的?”

 唐婥睁回美眸,离开靳洛怀抱,跳下地,向靳洛跪了下去。

 “婥儿谢谢王爷!”

 “起来!起来!哪来那么多繁文褥礼。”

 唐婥起身,投入靳洛怀里,高兴的猛亲他。

 “我马上派人去接她,她怎么称呼?”

 “唐妈!大家都叫她唐妈!”

 “唐妈,她住在哪?”

 “离八里亭不远的平安桥!”

 靳洛释怀的点点头,地点和小红说的一样!

 “可是,王爷派人去,会吓到唐妈!”

 “怎么说?”

 她曾被冀王府囚过,但是,唐婥却转口:

 “我唐婥家只是小户人家,没见过官差,我想,明早我先回去告诉她,让她准备收拾东西,改天,王爷再派人去接她!”

 “要这么麻烦呀?”

 “好吧!就依你。”

 **

 一大早,唐婥出府去找唐妈,她告诉唐妈,准备进“广陵王府”的好消息。

 辞别唐妈,打发马车自行回王府后,唐婥另外雇了一辆马车,径奔子冀王爷府邸。

 听到唐婥求见,子冀忙不迭命人请她进去。

 子冀府邸,不若“广陵王府”宽广、高雅,但主人显然是用了心,处处可见装饰豪华、金璧辉煌。

 美则美矣,可惜却落于庸俗。

 下人奉上茶,就退下去,偌大花厅,静得让人心慌。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

 唐婥抱置之死地而后生,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夜枭似的笑声,突然狂响…

 子冀走了进来。

 唐婥收敛起厌恶、不屑的神情,勉力装得平和,盈盈下拜。

 “见过王爷。”

 “呵!呵!呵!难得!难得!像你这样的大美人,竟肯光临寒舍。”子冀夸张的高举双掌。

 “王爷过谦了,这…应该叫金屋。”唐婥环视周遭,尽是金光闪闪的装饰、金器。

 “可惜!金屋藏不了你这娇娘,”

 唐婥俏脸一冷。

 “呵!呵!呵,请…请坐。”

 两人皆落座,下人马上奉上茶给子冀,旋即退下。

 呷一口茶,子冀神情暧昧地问道:

 “美人今天是来看本王?”

 “请叫我名字…唐婥。”唐婥不假辞,冷冷的说。

 “唐婥!”子冀轻佻的一挑扫把似浓眉。

 “是!小的今天来,有事求王爷。”

 “原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请王爷将‘青玉龙灯’还给我。”

 子冀豺目一瞪,本就凶猛的长相,更形狰狞。

 “你胡说什么?我哪来的什么灯?”

 唐婥一怔。

 “不是李大婶交给您了?”

 “李大婶不过是我府中佣妇之一,哪有什么灯交给我?”

 唐婥傻了眼,直视着他好一会。

 “你想狡赖?”

 “敢对本王口出不敬?”

 “王爷!唐婥只是个小女子,向来敬重一言九鼎的奇男子,”唐婥神色凛然地。“对那种敢做不敢当、专放冷箭的宵小之辈,只好抱歉了!”

 子冀“唬!”地立起身,指着唐婥,怒道:

 “你说清楚,奇男子指的是谁?宵小指的又是谁?”

 美眸眨闪着,唐婥勉力平息自己气息,她今天有求于他,千万不能惹怒他、不能…

 于是,她放轻声量。

 “唐婥只说出心中想法,不是针对谁,王爷怎么了?”

 “哼!”子冀又坐下。

 “求王爷让我见见李大婶,是不是她私了宝物龙灯,没有交给王爷您?”唐婥转换口吻说。

 好一阵沉,子冀语气也变了。

 “当初,咱们如何约定?”

 唐婥思索了一下。

 “王爷要我去偷‘广陵王府’的‘青玉龙灯’,来换唐妈…”

 “我们双方各照约定做了,你还能反悔?难不成,你不要唐妈的命?”

 轻舒一口气,唐婥低声说:

 “不要伤害唐妈,我…以我的命,换龙灯。”

 “哈!哈哈!哈哈哈!”

 桀惊狂笑一阵,连屋顶都快掀掉了,子冀不屑的开口:

 “你的命值多少?”

 “你…”“如果是以前,或许我会同意!”

 唐婥狐疑的望住他。

 “现在嘛,”子冀贪婪、猥亵的上下盯唐婥身躯。“阿洛一定破了你的身,你已经不值钱了!”

 俏颜乍变,唐婥故意说:

 “阿洛是个正人君子,铁铮铮的英雄好汉,才不像你龌龊、下!”

 “你…”子冀震讶极了。“难道他没有对你…”“我宁可去给阿洛当洗脚的下人,也不愿嫁给你!”

 子冀闻言,愤怒的迫近唐婥,大手捏握住唐婥细致的颈脖。

 “我掐死你。”

 唐婥面不改,纤手指着子冀喉结,俏脸仰视着他。

 “我死、你也别想活,皇位肯定由阿洛接掌,你什么都没了!”

 子冀横暴脸容,瞬息万变,放开唐婥。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嗯,我忽略了,阿洛应该会告诉你一切。”

 重新落座,子冀一双鼠目,骨碌碌的转动。

 “看来,不能小看你!”

 冷冷一哂,唐婥不想再怒他,沉寂着。若非她有一身本领,不然,早在一年前,就让眼前这恶给侵犯了。

 正因忌惮唐婥的武功,子冀无法得到她,始终让他恨得牙难耐。

 “奇怪,阿洛没对你…”“冀王爷,这不是我今天来找你的主题,不谈也罢。”为了夺回龙灯,唐婥不计一切,包括说谎、耍诈,甚至赔上命…

 这原是她几天前,就深思虑过的。

 “好!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既知道龙灯,关系到皇位继承人,就该明白,我不可能还你!”

 “王爷!你要的是什么?”

 子冀一怔。

 “帝位,娶三公主!对不对?”

 子冀微一颔首。

 “龙灯还阿洛,阿洛要缴回给皇上,他根本无意角逐帝位。”

 子冀望着唐婥。

 “到时候,皇上会把龙灯赐给驸马爷,不就又回到你手中?”

 “你说的倒简单喔?难道皇上还听你吩咐?”

 “我只按常理推论!”

 子冀摇头。

 “你以为我是猪脑袋?会中你的计策?”

 “这不是计谋,阿洛真的不想继承帝位!”

 “他不想,皇上可想着哪!”子冀一笑:“你们真厉害!”

 “怎么说?”

 “阿洛来个假意推辞,再让皇上求贤若渴的他,在万不得已情况下,他呢,只好奉旨接位,厉害!厉害!”

 子冀轻拍双手。

 “阿洛不是这种人!”

 “你说的算话么?如果这样,你今天就不会违反当初的约定,又来要龙灯!”

 唐婥蹙眉。

 “何况,继承帝位,非同小可,放眼当今天下,要说有不觊觎帝位的,只有两个人!”

 “喔?”

 “一个已死了;另一个还没出生!”

 “那么,就算我说哑了喉咙,你还是不信阿洛的为人?”

 “不是不信他,是不信这大局势!”

 “怎么说?”

 “阿洛丢了龙灯,就让皇上处死他,他死了,我才有希望接掌帝位!”

 唐婥粉脸变地低道:

 “你们…是表兄弟!”

 “亲兄弟也一样,历朝帝位,不都是靠武力得来的?”

 “你…好狠毒!”

 “应该说,我太聪明!”

 “好!我只好用硬的!”

 “你想怎样?”

 “我能由‘广陵王府’偷出龙灯,也能由冀爷府偷走,不信,你等着瞧!”

 “那是阿洛没有提防,我呢,最少加派十倍兵…”

 唐婥站起身,准备走了。

 “好!大家试试看,既然求你不成,我只好向阿洛供出一切!”

 话罢,唐婥往外就走。

 当唐婥走到门边时,子冀忽然扬声叫:

 “站住!”

 “你想扣留我?”

 “我有个权宜之计!”

 闻言,唐婥回过身,望住子冀。

 “过来坐下,有话好商量嘛,嗯?”说话同时,子冀猛盯唐婥娇躯。

 唐婥有被扒开衣服之感,恨不得挖掉他的双眼。

 看她坐定了,子冀缓缓吐一口气。

 “龙灯,可以给你。”

 唐婥美眸,罩上一层亮光。

 “你知道,我这人向来是条件换。”

 “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你都愿意?包括性命?”

 “废话!说出你的条件!”

 “我…要…你…”子冀盯住唐婥丰前,似乎,贪婪的眼光,是两把利刃,就要割开她的衣服…

 唐婥浑身呆怔住,姣俏双靥,一片冷煞。

 “先说好,不勉强哦!”思绪,恍如罩上乌云,唐婥觉得头晕目眩,无法思考。

 “伟大的帝位,才换得一亲芳泽,唉!代价太高了!”

 唐婥仍然呆若木

 斜瞄她一眼,子冀边浮起笑,又说:

 “谁教我,两年前,看到你之后,就神魂颠倒的爱上你,无时无刻不想你。”

 唐婥又无计可施!

 “想你想得疯了,每天躺在上,就想你光溜溜,不穿衣服时,两个大子,洁白又…”

 “好了!”猛然大喝,唐婥娇躯颤栗不已。“不要再说了!”

 “愿意换吗?我说过,不勉强的!其实划得来,你的身体,换取阿洛的命,值得哪!”

 强忍住屈辱,唐婥垂着头,用力点了点头。

 子冀得意的、诡的笑开来…

 他计划得到她之后,可以的话,将她拘留在身边;不行的话,就…杀掉她!

 如此一来,帝位、美人,不都齐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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