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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好极了!那个不知死活的混蛋作家一大早就把她由可爱的被窝中挖起,所以她起了个早,准备先去诊所,将今天所有的病历先看一遍。她一向在工作前三十分钟去浏览一遍今天每个病人的病历的习惯;事先记得每个病人的疗程,才能有弹时间可以去看其他没有预约门诊的病人。

 她自认她是个非常认真负责的牙科医生,在美国是如此,在这里自然也是。何况,她一个月以前,为了要熟悉台湾的健保法,和济世救人牙科门的计价方式,还特地先去依所做了一个月的“坐台小姐”…坐在护理站用电脑计价的小姐;虽然副院长曾认为不好意思地要支付薪水,但她拒绝了。她认为她只是敬业,既然要做,就得做到最好!这一向是他的座右铭。

 在她的潜意识里,总有不服输的因子在作祟,不愿别人看不起她,因为…

 “叽…吱…”一阵尖锐的煞车声顿时在她耳际清楚且不容置疑的响起,她还来不及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整个人就已经被弹了出去,摔在马路上。

 “好痛!”脚上的剧痛唤回她原来游走的神智,她这才回过神来,偏过头去看着疼痛的脚踝;看样子,她刚才

 是思考得太过人神了,再加上一大早被那只天杀的“章鱼”睡眠不足,才会有如此的下场。章鱼嘛!仍是商羽的谐音。

 正当她一翻腕表,看见是八点二十分,扶着沿街傍靠的车子就要起身时,一片“乌云”罩在她的正上方,一阵如同凉丝缎般轻柔舒服的男中音在头顶上响起,听起来就像是翩翩贵公子那般有教养又优雅,平稳又悦耳。

 “小姐!你没事吧?”很的声音!她急速地朝声源望去,在同时,她也被那只看似瘦弱,实则有力的修长手臂给从马路上抓了起来。她吃惊、不可置信地略略瞪大了双眼;她的讶,并不是对方英俊是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俊有五官,而是他的似曾相识。但,思索了半天,他还是记不起来她究竟是在哪儿见过他了。

 “怎么?我俊美得令你移不开目光了吗?”

 对方碧绿带金的深湛眼底攀起一抹戏滤的神采,使得柳娟微微蹙起了眉。这人讲话的调调和语气…她疑惑地用着戒惧谨慎的神情打量着他,这个外表看来斯文削瘦,挂了一副无框眼镜,有着书卷气息的男子,力道倒大的,而且…那双不是东方人该有的瞳眸,晶亮剔透得好似宝石一般…

 “原来如此!”宇野万里轻轻吐一句令柳娟一头雾水的语,角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苦笑;她什么时候来台湾的!?看来表哥那家伙早就已经设计好了,不是吗?若不是以为自己眼花看错人了,他又怎么会失常到撞上她?他无奈地笑笑,不由自主地加重手上的力道…好像想…

 “有没有哪不舒服?嗯?”他煞车似地收回自己远扬的思绪,冲着她出一口白牙…那牙齿好的令她这个牙科医师也嫉妒不已。

 “谢谢!我没事!”

 那么“嗯?”就回在她耳畔,騒动着她的感官神经,直震进心头…她语气倏地变得森冷而疏远,突然厌恶起那双人的眼眸及好听的嗓音,全身上下的细胞因他的触碰而产生排斥。他温热的掌心发烫似地透过衣服,熨站的手臂上,像是火车启动一般,直直捣进她的心,使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轻颤了一下,下意识地害怕那股灼热得仿佛要烧烫她的接触。

 于是,她想回自己的手臂,躲避那莫名又陌生的悸动。但他试了她几次后,却发现她的手动弹不得,不由得有几分恼火地看着他依然带笑的俊容,尽量不使自己失控吼出来,平稳低冷的说着:“请放手。”

 只见那个惹人厌的俊男眸底闪过了一丝狡猾,他干脆地耸耸肩,不置一词地依言松开了手;柳娟没料到他会放行这么毫无预警,更没想到她的脚竟然会无法站稳,随之而来的剧痛淹没了她,就在他放手的同时,她人也因重心不稳地往后倒去。

 “哇啊…”因突如其来的失去倚靠而口惊呼的她,双手在半空中挥舞,企盼有可以救援她的一臂之力;而宇野万里则像是老早就知道似的,不慌不忙地伸手将她拦一抱,微微一使力,将之扣入他的膛上。“咚!”柳娟没来由地产生一股打从心底涌起的惊慌和焦躁难安,更讶异她九年来未曾再有反应的情愫,竟会在短短二、三秒内因他的体热而全数背叛了她。这个男人若不是个调情高手或花花公子,那就绝对是头狼!

 他淡然又混和着优雅好闲的温热气息充斥在她的鼻息之间,虽然她情不自地贪婪汲取,但心底脑间却警铃大作,她痛恨极了这种心猿意马的感觉!只是,不知是为何?他温暖的怀抱,竟令她心中恍惚浮出了某些奇异的…熟悉感?那种仿佛若被包裹,被珍爱的…

 GOD!她发疯了!有人研究过,说曾有过体关系的女人才特别容易会“发情”而她曾自豪的以为自己是少数特例,但如今,她必须该死地承认那个天杀的混帐王八蛋说的对极了!

 “请…放…手…”怒极的她反倒冷静了下来。她冷冽异常,放慢速度,抓住仅存的一丝冷静,恶狠狠地盯住依然笑得明灿如阳光的男人,试图以这副德行吓吓退他。她不要对他生气,太不值得了!

 “否则,我告你騒扰!”她一脸认真,在在表明自己绝非开无笑而已。

 “告我騒扰!?”

 他妈该杀的!他一脸无辜不解,反手指住自己时的天真神情,竟然勾起她于心不忍的罪恶感?但拉下来,这个想法马上被她抛置地球某个死角。

 “可是,你我都是医生,依照职业道德、人本善,看见遇难病人,伸出援手是应该的。更何况,身为“济世救人”的英明伟大医生,怎能眼睁睁看你垂危而见死不救呢?这怎么能称之为騒扰?照理说,你应该要把健保卡拿去医院处持我的门诊,然后一百元的疹疗费,大概他低头看了看她的脚,突然冷不防地将她抱到他银灰色的轿车上,不由分说地就将好的鞋子下来审视着伤处。

 这…这魔!登徒子!变态!王八蛋!

 什么垂危、遇难的!她又不是该送急诊的重大伤患,被他说成这那样,好像乐见其成似的。她真巴不得一脚踹死他!再加上,她一向不喜欢别人看见她的脚,总认为脚是个隐密之处,连夏天她都鲜少穿凉鞋就算穿了也会加上短袜保护,而这混帐也不经过她同意就她的鞋子,还煞有其事的和她算起帐来了?!好像他是天神再世,给了她莫大的恩惠似的!

 什么跟什么嘛!也不想想看是谁造成的!对这种人,又休须理智?!一向冷静的她怒火渐渐上扬。

 “…还得加开消炎葯片…等。”

 他又抬起那张完美的、这回,她清她的目光中的戏谑了,连语调也渗人一丝讥嘲,和他优雅的嗓音配合的刚好。这不但不会令人反感,反而还会…

 她又头壳坏去了。

 “不干你的事,我自己会去解决,这附近有医院…”她突然停下来,锁紧了二道秀眉,平静异常地看着他,倏地拼凑起方才的记忆;刚刚只顾着生气,倒忘了留

 意他的话了,这才讶异地察觉:“你…是‘济世救人’的医生?”

 总算发现了。但,又恢复冷淡从容的她,让宇野万里觉得不好玩了…呵!他大概带着他表哥老爱欺负人的恶习吧!他撤撇嘴角,把弯起的苦笑给掩盖过去,换成一抹温和的招牌笑意:“很不幸的,好像是耶!”

 “喔?”她冷冷地看了她几眼,用力一甩,想甩他的手;但,他抓得好紧。她讥讽的扬起角:“阁下的格调还真是不高呀!”

 “我以‘翩翩好风采’的形象着称。”

 他不以为意地咧嘴大笑,一点也不在乎她夹的奚落,趁她不备之际,将她进他的轿车中,往医院驶去;九点门诊开始,他已经玩掉太多时间了。

 “我以医术高明扬名,所以,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不明白他一语双关的所指为何,她的眸子落在她左手无名指的那环闪耀上。这玩世不恭的家伙结婚了?呵!很好!反正她一向当惯了坏女人,整整他又何妨?!顶多到时再赖回他身上不就得了,本来,就是他先来招惹她的!

 殊不知,她这副孩子气又双眸晶亮的算计模样,全数落时宇野万里宠溺的眸底。

 十多年了,终于,和她靠得如此的近…若是为了她,必须回到日本…若她,只是个手段…若她…

 他俊逸的瓣渐渐抿成一直线,眸光冷淡了下来。届时,他还能留在她吗?他有多少的十年,可以等待她的眼中也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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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极了!急诊室,资讯传播中心,又称三姑六婆情报排站,这家伙简直是自投罗网嘛!_柳娟的眸光依然森寒,传达着疏离的冰凉的讯息,她和宇野万里一起的出现,已经招至不少护士及女医师纷纷投至的嫉恨眸光,但她置之泰然,甚至角难脑粕贵地勾起一抹挑衅阴冷的笑。揣测吧!私语吧!头接耳吧!她就是要给惹火她的不要脸医师一点小小的教训。只是,她没想到这个轻浮又下的医生,竟会是众多女爱慕的对象,打从自和他接触的女眼中看见爱的泡泡后,她有点不屑的发现到这一点。这些台湾女人的眼睛都瞎掉了!

 “啊!万里呀!”

 一个突兀的男声穿越群众而来,平缓无波的慵懒语调中隐含着一丝讥消,像是漫不经心,却是带着精明,迳自来到病患面前,自动自发地替她诊疗了起来。

 “怎么换作出车祸了?前阵子不是才送走一个破坏王吗”

 宇野万里笑得恶又有魅力,不知为何的,急诊室突然聚集了为数不少的观众,大概是柳娟的威名远播了,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真快呀!

 不过,这名骨科医师长得也毫不逊就是了,只是,看得出来是纯种的,不像宇野万里,看得出来有几分“杂乱”

 “那你离我远一点。”他抬起眼,用看害虫+瘟疫的嫌恶眼神,不以为然地睨了宇野万里一眼,还是那副不冷不热,没有温柔的平板口吻。

 “翔宇!别忘了,你比我老。再加上,三十岁的是你,到时被婚了,可别像是某种壳上长的动物一样去我那儿找麻烦,我那里不窝通缉犯。”

 宇野万里语音带笑,漫不经心地低声恐吓这位大众情人医生…别铁齿啦!

 鼻科主治大夫木翔宇用力按了柳娟的右脚踝外侧,使她痛得缩颤了一下,但她却连哼一声痛也没有,果真岂是一个倔强了得!他看了柳娟一眼,像是想印证什么似的,忽而转头对等待在一旁的跟诊护士道:“去拿绷带和葯膏,顺便把酸痛贴布也拿来给我;找不到东西就去复健科告诉他们,我要把病人送去薰葯。”

 办事效率真不好!柳娟看在眼里,嘲笑在心底,维持沉默。相信过了这小时,她就会变成众所周知的风云人物…一个第一天才来牙科报到的新医师,就勾摸上有妇之夫,好个有趣的报复。

 “我得做好事才行,这么多人想和我约会,我怎么能伤她们的心呢?”

 支开护士的木翔宇开始和宇野万里闲扯了起来,原以为能惹恼柳娟,但她却理也不理;喜欢上这种女人,算宇野万里神经错,他可没兴趣参一脚。搞不好这女人还冷感呢!

 “我可不想再替你‘收拾’来急诊急救的自杀患者。”他改用英文说着,目前为止还不想让急诊室的人知道深长的光荣战果。已经有人称他们为“医术高明恶男组”了,绝不可以再雪上加霜,有一个败坏院风的花心恶少就已经够多了,没必要再回添一个。

 “这句话麻烦你去对戚彦仪说。喂!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嘛!桃红色新闻还不是老追着你跑?”

 看来这个撞到她的男人果然差劲!柳娟睨了宇野万里一眼…“桃红色”新闻!?那是处处留情的人才会有的,怎么会有人直夸“济世救人”是举世无双的好呢?

 “啊!你好像有点眼。”这个学妹坐在这里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会认为他们?木翔纳闷着,学校里传的流言该不会…他别过头去看了宇野万里一眼。

 “我是今天要去牙科报到的新来医生。”

 她冷淡、轻蔑地扬起角,毫不保留地传达出他们浪费她很多宝贵时间讯息,希望这二位在衣上挂着主治医师名牌的大夫,不会白痴的连她的“恭维”也听不出来。她对“济世救人”的印象,恐怕是要跌到最低点了。要不是为了…她也不会到这间离“蒙古”没多远的医院来了。当初到底是哪个白痴告诉她,这里有个厉害到各国争相聘走的高手?

 “柳娟…对吗?”宇野万里似笑非笑地念出她的名字,低的嗓音,酥进她的耳膜,爱抚一般地拨动的心弦;她反抗地蹙走二道蛾眉,不悦地把声音灌进冰坑,讨厌极了他的声音“别随便叫人家的名字!”

 哟!生气了!果然还是小万魅力强。可是,他也不差呀!木翔宇退去一旁看好戏。

 “那叫小绢!?”

 他扬了扬眉毛,对她的恼火视若无睹,反倒有火上加油的嫌疑,安闲地问着。

 “少叫得那么亲密!”她简直被他不当一回事的态度惹恼了!

 “也不好?”他抚着下巴,状似非常苦恼思索着,可是,实在是了无诚意。“那…叫小柳好吗?看柳叶柔美的随风摆动,扰平静心湖…”

 “你…”她想杀人了!

 偏偏肇事者还无视于她沸腾的怒火,笑得天真可爱伸出臂膀来,一派绅士般温和地,又像是温柔多情的情人;但看在柳娟眼里则是可恶低级又下三滥的模样。

 “如果你赶着去工作,我可以代理你当拐杖,助你‘一臂之力’。”

 她够高,一七O有了,搭扶他的肩绝不是问题,他才一八五而已。

 在一旁的护士纷纷尖叫,投给柳娟恼怒又嫉恨的眸光,责怪她不该让英俊体贴的宇野医生别眼相看。

 她伸手想打挥开他的手臂,但他缩得极快,没让她打着,反使她因用力过猛而重心不稳地向前倾倒,一个不小心,就落人宇野万里预备好的臂弯中了。

 “你嫉妒有那么多女人喜欢我吗?”

 他刻意用语说着,只让她听懂,不想其余闲杂人等知道事实的真相。

 “去你的!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宾开!你这变态!”受到导的柳娟自然而然地将口而出。她父亲是I·J·O的专属医师,有一段时期,她也曾在那里进休,所以,多少会一些语;但她只忙着骂他.忘了探究他为何会说语了。她推挤他文风不动的温热膛,推拒那仿佛要渗入她体内的灼热,像要融化她的冰防一角,她痛恨这个混帐王八蛋!

 “若是你不让我帮,就是在意我嘛!不是吗?”

 她想撕袭他这个的笑意!

 木翔宇超级佩服这丝毫不受影响、仿佛泰山崩于前仍嘻皮笑脸的天奢,他真是把他表哥欺负人的华发挥得淋漓尽致。不过,为了避免损失好不容易请来的牙科。生,他替柳娟处理伤处后.对跟诊护士说:“去拿副拐仗来。”

 “给她正大光明的犯案凶器吗?”宇野万里也知道要适可而止,九点门诊开始了,身为主治大夫的他可有许多事要做呢!

 “你不知道我想干掉你很久了吗?学弟!”木翔宇皮笑内不笑拍拍他。

 此时,有个娇弱柔美的护士走了讨来.怯生生地截断这两个人的友好关系。“宇…宇野医师…外科戚医师请您去开手术会,因为今早的晨会您没参加…”

 对了!晴子昨天由日本来台湾.所以他去陪她,今早

 才会开车撞到人,来不及参加七点半的晨会。待会儿去到会议室,准会被戚彦仪削一顿!

 “谢谢你!辛苦了!MISS洪!”宇野万里温和谦恭又有礼的说着,让那抱着行程表的护士霎时红了脸。她仍是温婉体地应道,遮掩不了自己的兴奋和喜悦:“哪里?应该的。”

 这家伙!竟然这么多的情!?对每个女人都那么温柔。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是有室的男人!?可恶又花心的人渣!应该要有人来替天行道,斩妖除魔才是!

 “我走了,这个…”宇野万里笑着指指脸色不大对的柳娟,还是那脸神情气的得意笑容,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气定神闲。“就交给你了。不过,别来啊!”“刚刚不是有人提醒我三十岁了吗?”木翔字从护士那里拿过拐杖,递到柳娟眼前,恢复初见面时的冷淡,平淡冷然地说着:“学妹!你态度实在很差;不过,看在以后还要共事的份上,我代院长说一句,加入济世救人的行列。”

 学妹!?她愣愕了一下,呆在原地。这使木翔宇得意地笑了,总算看见她有人的表情了,哈哈!绝对值回票价!木翔宇潇洒地转身离开,终于可以下台一鞠躬,没他的事了,真好哇!老实说,这么呛的女人,他是敬谢不敢的。

 学妹!?宇野!?刚才一直在生气,直到现在才把二个名词凑在一起的柳娟,好不容易总算清楚,也想起来了,大学时代最招摇的四个男人…“金、木、水、火”大概,很不幸的,也在这间“济世救人”里吧!

 她眼神一凛,原本一直想躲避过去…尤其是在医学院的那段日子,没想到却在碰上学长学弟,早上的恶梦,大概是要告诉她这个吧!

 都是那从此该死的混蛋商羽!如果不是她打搅她的睡眠.她就不会沾上那群麻烦人物;牙科门诊在大楼的斜对面,并住在大楼里,碰见这些大忙人的机率是微乎其微的,现在…天杀的!不要让她看见那个欠教训的烂作家!

 ~~~

 好极了!商羽简直非常确定自己离地狱非常近了,尤其是在好看见小柳姐姐头顶冒烟、脸色发青的模样,她真想马上转身逃跑;不然,待会儿大概会有人拿着拔牙钳追着她,想把她一口可爱的牙齿活和不得不的拔出来!

 嘿嘿笑了一声,商羽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铁马龙头一转,踩着踏板,就要逃亡去也。不料,车尾被人抓住了!糟!末日近,救命啊!

 商羽马上以双手捂住可爱的小嘴,朝小柳姐姐以眼儿傻笑,希望她看在这么天真可爱的份上,放她一条生路;不过,小柳姐姐怎么会手拿拐杖呢?妈呀!她从来没有离死字这么近过!

 “来这找我?”柳娟平静异常地眯起眼睛,睨着她的目光仿佛有股危险的讯息.看得商羽头皮发麻、手冒冷

 汗;哈利路亚!耶稣救命!

 “不,天…”天气很好,我出来运动。不行!这么说,定会被拔牙伺候。她谄媚一笑,手仍小心地捂着自己的嘴,讨好的说:“呃…对!我来负荆…”没有“荆”以刚租的一大袋漫画来代替吧!“负‘漫画’请罪,请小柳姐姐大人有大量,饶了小的一次,小的下次不敢了。”

 “手干嘛老遮着你可爱的小嘴,让我看不见你的牙齿?”

 她还刻意强调牙齿二字,差点把可怜的商羽吓得。她腾出一只手,坚定不已地左右摆着手掌,一边努力地说道;“我…我拿牙刷面…呈四十五度角…由下而上刷牙面与牙内…牙齿很好…不必劳烦你大驾…连洗牙结石都…不必…”

 总算有几许恶作剧的快了,看她那么悲惨的模样,笑都笑死了,这就放过她吧!反正达到娱乐效果了,只是,柳娟还没玩够那个怜的笨作家。

 “诊所训就在前面,我就好心地免费帮你检查吧!”

 “啊!不必不必!”商羽活像宇宙浩劫正在眼前上演一般地惊恐,双手和头一起很合作无间地摇着,希望这位美丽的女医师打渤海替她的牙齿义诊的念头。

 “你…你你你下班了…不…不不不麻烦…”

 “的确是不麻烦呀!”柳娟笑得狡猾又坏心,拐杖一收,坐上商羽的脚踏车后座,看来是玩上瘾了;“不过,既然你不愿意,那就送我回去吧!”

 “呼!只要不拔牙…”

 咦?小柳姐姐说什么?她没听错吧!“送…送你…”“对呀!我今天早上出了车祸,脚扭伤了,这是拜谁所赐,你知道吗?”

 “你是说…”

 商羽一脸绝望。喔!她的铁马又要再度爆胎了,天可怜见,天可怜见呀!

 “你要负责送我到家。”柳娟才笑嘻嘻地说完,一辆银浅灰蓝色的奔驰就停在二位美女身旁。车主摇下车窗,展出俊逸的笑容,冲着柳娟问:“下班了?”

 “语珍!快点!我们回家!”柳娟霎时沈了脸,频频催促着正在眼冒爱的泡泡、还着口水的商羽;该杀的!怎么又冲到这个煞星,顾人怨的!?

 “语珍!商语珍!”奇怪!?怎么没反应!?而那个该死的畜牲已经开了车门下车来了。“喂!你这个…”

 “喔…好帅的帅哥…”

 标准的花痴表情。柳娟一气起来,用力推了一下前方花痴的头,看来自己走比较快!她气冲冲地离开商羽的铁马,拄着拐杖就要走开,远离这二个世纪瘟神!

 有人冷不防的由后面勾住了她的手臂,接着,一阵熟悉温热得令人想逃避的气息呛进她的口鼻间。她旋过身去,反地向后退去,企图与这名危险份子保持距离,低冷着声音恐吓着:“放手…”

 “我以为…”来人对她奔放的怒火自动略过,眸底

 窜起兴味,令人分不清是否是真心,但却是温柔得令人却容、无法漠视,使她的心阵阵动着。他连嗓音也是如此完美,动听、优雅人且悦耳如天籁。“你会需要有骑士护送你回家?”

 商羽在一旁用力点头。有救了!有救了!这身旁白色医师袍的医生简直是有洁白羽翼的天命名嘛!快快把她带走吧!

 “你的小朋友似乎也不对。”“关他什么事!?放手!”你没那个荣幸!”

 柳娟恶狠狠地瞪了正张大眼睛。发扯地看着他们的商羽。这个死囡仔,阵前倒戈,竟敢扯她后腿,还看帅哥看到发痴了!?她用力地想回自己的手,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理智,在碰上这个无赖时,通常都会“不在家”!?

 “我记得没有宇野万里不能护送柳娟小姐回家这条法律耶!”她竟然以遗憾的口气告诉她!?

 “哈!你可以霸王硬上车!”商羽好心地给她建议,不去在意柳娟投过来的愤恨眸光。她仿佛看出了什么似的懒洋洋地笑笑。她是小说家,对这档子事儿总是真有高度敏锐感;她识想地欠了身,重新踩着踏板离去,不知为何的,有股淡淡的愁騒涌出心头,温了她一身…唉…该不会是…

 这个叛徒!柳娟死瞪着那个死定了的笨作家的同时,也被俊秀儒雅的宇野万里进他的座车里,他朝气急败坏的她漾出一抹极为温暖的笑靥,甜甜地洋溢了她一身,溶进她的心底…

 危险!她的脑中再次警铃大作,但还来不及作出任何反应时,就被车内的音乐给得歇斯底里地掩耳大叫:“关掉!必掉!”

 我盼望我能有你所想要的

 我会将它给你

 因此,你不愿看着我哭泣

 你不愿看着我哭泣

 

 绢,我的心情和这首歌是一样的,我同样的不愿见到你哭…我不管歌词中说些什么,只要你记得,我珍爱你,珍爱得想哭,但,我不要见到你的泪水,我要你一生一世快快乐乐的做我的子…

 骗子!骗子!骗子!

 她突然停止了掩耳的动作。宇野万里伸手关掉了音乐,看她冷静得那么诡谲,他的心持续地涌现担忧;他明白原因为何,他不能说,只能等…只能等她自己打开心门,接受她。只有让她自己愿意把伤口敞开,他才能获得新生,她现在的平静不是代表不在意,而是在压抑…

 “我要回家。”

 她坚决、清冷空幽地说道,空的神情令人不确定她的情感及心是否还活着,只是心疼她的过度抑制,担心她不知何时会爆发?而且有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发一言地载她回到公寓大门,在她要下车前,伸手推开了她的臂膀,碧绿带金的双眸蛊惑了她,他的气息

 指在她巧的脸蛋上,刹那间让她呆愣在她的眼眸中,无法动弹…他们太近…

 但他只是轻轻地吐了一句:“小心脚。”就松开了她的手,放她下车。

 一瞬间,当他的体温由她手臂上离时,她荒唐地乍现一脸莫名又强烈的失落感;她仓皇地逃回公寓大门内侧,靠在铁门上,有些惊惶的发现,那双碧绿带金的瞳眸,燃烧着炙热的火焰,却又是那么地澄澈…震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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