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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记得,两年后千万不能再看周星驰的电影。”

 “为什么?”

 看完电影,雨?带她来到—家气氛相当浪漫的西餐厅,她从未来过这里,极富兴趣的欣赏室内的装潢与摆饰,讶异听到他会有此一说。

 “两年后,你已经二十五岁了。我记得曾看过一篇报导,女肌肤从二十五岁开始老化。”

 她不懂,这和她喜欢看谁主演的电影有何关系?

 看她不解的摇摇头,他解释道:“皮肤开始老化,新陈代谢会减缓功能。简单的说,就是皮肤容易留下皱纹,你们女孩子不是最害怕脸上出现细小的皱纹。”

 她的回答是,不在乎的嫣然一笑。他当然知道她会有此反应。

 “还好你不习惯化妆,否则…”他故意停顿想引起她的好奇心。

 “否则怎样?”

 “你想,若是一位粉墨登场的国剧演员,像你刚刚那样狂笑到眼泪,一个半小时后,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照他所说的情形想像一下,她立即乐不可支的抱着早已笑痛的腹部,又是一次狂笑。幸好人在餐厅,她还有所节制,笑声虽然不大,不过仍然笑出了眼泪。

 一想到今晚她若是浓装裹的来看电影,只怕脸上的妆早就笑成散落一地的粉;又因为笑到眼泪,眼角周围势必留有两行水注痕迹;外加嘴角部分明显的笑纹,脸上的残妆一定更突显它的存在。

 “哇!如果我是浓装裹的美女,一场电影看完,不是变成小丑,就是历尽沧桑的老妇人。”

 “所以啰,二十五岁以后,不要再看这种会引你爆笑的电影。”

 “别忘了,也有人说,每天大笑三次,可以延年益寿。再说,人的年纪愈长,承受的压力愈大,肩上所承负的责任愈重,就愈需要藉助外力来纡解,还有什么方法比大笑一场包加有效呢?”瑶云俏皮的反问。

 “这是你喜欢看搞笑电影的原因?”

 “其中一部分是为此,另外一部分则是个人喜好。喜、怒、哀、乐是人的基奉情绪,适度的情绪渲,我认为有助身心健康。既然我不喜欢哭,当然就选择笑啰!”

 “我们为什么从来没有这样交谈过?”他喜欢这种“心”的感觉。为什么以前都忽略了?

 “我想,是场合,其实应该说是地点。”瑶云沉思后回答。“以前我们并不是没有出来吃饭过,只不过每一次都有一堆朋友在场,再不然就是那种很吵,吵到根本不适合交谈的地方。”

 “看来,今晚带你来这里是来对了。”

 “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还要再来。”瑶云环顾四周,自我承诺着。

 “放心,我们会的。”

 这是他们一起吃过最安静,也最和谐、开心的一顿饭。

 饭后,步出餐厅,他们并未立即回家,雨?将车子开往中汇纪念堂。

 “吃得太了,我们散散步,帮助消化,好吗?”雨?边将车子靠边停下边询问道。

 “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怪不得人家说,用餐时要保持愉快的心情。”瑶云笑着下车。

 他下车后用遥控器将门锁好,走列她的身边,伸出等待的手。

 “这是做什么?”瑶云讶异的盯着他浑厚的手掌。

 “牵手呀!”他理所当然的说。

 “你明知道我最怕牵手的。”

 “不会呀,稍早在走出办公室时,我一直都是牵着你的手啊!”这一回想,吓得她脸色惨白。

 “你看,之前牵这么久,你也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嘛!”他调侃的上下打量她。

 “这…这…”瑶云紧张得连都在抖动。

 “瑶瑶,为什么你这么怕和男牵手?”见她如此反应,他骇然的问。

 “我只是不喜欢,不习惯!”她紧盯着雨?伸出来的那只手,仿佛她一不小心,那只手就会伺机攻击她。

 “瑶瑶,看着我,抬起头来看着我。”见她恍如未闻,他只得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头抬起来。

 此举却让她吓得后退一步,当她碰到车身时,差点尖叫起来。

 从她的眼神中看到慌乱与害怕,在她张开嘴想尖叫时,他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

 “瑶瑶,我是雨?,章雨?啊!”他的名字慢慢进入瑶云脑中,恢复理智的她对他微微一笑。在别人看来,这抹笑容或许是最难看的,却是他最欣喜见到的。

 “还好吧?”

 “还好?”她疑惑的看着他“我很好啊!为什么这样问我?”

 看她脸上的表情,彷佛对刚刚的事一点记忆也没。他一点也不喜欢这样,可是他知道她并不是故意如此表现。

 “雨?”

 “没事!我们去散散步,消耗多余的热量。”

 “好啊!”这一次他不再执意牵她的手,他搂着她的肩往中正纪念堂的大门走去。

 “为什么选择这里?”瑶云甚至可以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

 “这里够大,不会有肩摩踵接的情况;我也讨厌走没几步路,就必须停下来往回走。话说回来,我喜欢这里。”雨?停顿了一下,看看周遭环境,然后不怀好意的说:“那边有国家剧院和国家音乐厅,这里纵使是夜晚,也给人一种光明的感觉,还有安全感,感觉正常。”

 “感觉正常?”

 她停下脚步,看着眼前庄严肃穆的建筑物,还有周遭的环境,这种感觉再正常不过,可是经由雨?的口中说出,似乎变得不正常。

 “有些地方在不同的时间会有不同的感觉。比方说,台北新公园—列晚上,就成了同恋者聚集的地方,国父纪念馆听说恋爱税的人极多,还有很多地方也是如此。”他拥着她,继续往前走。

 “我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去那些地方见识、见识?”瑶云好奇的问。

 “你喜欢被误认为是同恋?”

 “你看不起同恋者吗?其实我觉得他们还好,至少他们勇于承认,光是这种勇气就令人佩服。”

 “我以看待正常人的方式对待他们,只要他们不要看上我就好!”看着雨?故作惊吓的表情,瑶云不笑了出来。

 “其实所谓的正常人,只不过是别较为突显,这还是以前的观念。”雨?微笑道。

 “最新的观念又是什么?”

 “除了男人、女人,还有第三种别的人。”

 “同恋者!”瑶云会心一笑的说。

 “没错,以前很多人认为同恋是一种病,现在有许多专家学者认为这是正常的,他们拥有一份正当的工作,言行举止都和常人一样,只不过在选择伴侣上有差异。”他找个地方,拉瑶云一起坐下来。“也有人说是环境造成的,更有专家学者研究后宣称,这是生理…也就是说在生理构造上原本是女,后来才转变成为男的生殖器官。”

 “所以,人本来都是双的。”

 “你这么说,应该也对吧!我没有刻意去看过那些资料,或许是我记错了。”雨?耸了耸肩,不想再继续刚刚那个话题。

 “人很自私,每个人都抱持著『事不关己”的态度。”瑶云有感而发轻声的说。

 “我不这么认为,每个人的能力有限,所能“管”的事当然也有限,如果不能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又怎么去关心别人?”

 “一个社会的成员,我想是由许多“各司其职”的人聚合而成的。基本上,专家学者们为什么会重视这个问题,或是某些问题,因为这正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讲得更坦白点,这也是他们营生的工具。或许这么说有些残忍,对他们并不公平,不过某些部分却是真实的。也可以用互动的关系来说,有人问问题,自然就有人会找出答案。”

 瑶云跳起身,顺手将雨?一把拉了起来。

 “说好要散步,怎么可以一直坐着不动!”

 他哀声叹气的直嚷着年纪大了,终究不能和小他五岁的小女生比较,其实心里正为她主动拉他的手而震惊。

 她高兴的故意拉着他的手甩动。

 “老先生,你多活动一下筋骨,免得生锈了。我帮你!”

 “你呀,哪像是二十三岁的人!”看她努力的甩手,活像个十三岁的小女孩,他忍不住的问:“今晚你好像特别活泼,这是为什么?”

 “我本如此。”

 “没错,小时候是如此,可是…”

 “你要是像我,整天担心有人拉着你去处理善后,你活泼、高兴得起来吗?”

 他当然知道,她暗喻害她失去活泼本的人,正是自己。他当然不会当面承认。

 “现在不怕?”

 “既然我就在他身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对他眨眨眼。

 “我没那么糟吧!”

 她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耸耸肩,无辜的看着他。

 “其实这么多年来,今天还是你第一次约我,却不是找我当挡箭牌。”

 “所以你才这么轻松活泼?”

 “那可不!而且我们今天真的聊了很多。”

 “以后多的是机会。”雨?从她牵他的手开始,就轻轻的反握她的手,不让她把手甩开。

 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他们才回到家里,他送到她到大门口。

 “今晚的一切还喜欢吗?”

 “喜欢。”

 “如果每天都如此,你会爱上我吗?”他一脸正经的问。

 “不会。”今晚第一次想起,她是受邀当他示范的示爱对象。

 “为什么?书上说,在月下漫步有引发话题的力量,今晚我们不是聊得很多,也很尽兴?”雨?有些失望的问。

 “可是若是每天都如此一成不变,就成了公式,长久下来—点新鲜感也没有。”

 “我知道了,晚安。”

 “晚安。”

 照惯例,他仍是等她进门,亮起客厅电灯,过—会儿熄灯,再换她房里的电灯亮起,然后他才走进自己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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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那天快下班时,被雨?“拐”出去以外,瑶云连着两天都没有再见列他行动。原以为是自己的那一番话伤了他的心,可是想想,自己说的是实话,他不会如此不堪—击,况且这两天偶尔还有“女”打电话找他。

 她怀疑,他是否又故态复萌。虽然那几通电话他没有亲自接到,不过她也“尽责”的将电话留言写下,放在他桌上,至于他有没有回电,那就不得而知了。

 “瑶瑶,明天是假,有事吗?”

 她直觉的板着睑。“你又闯祸了?”

 “没有。”

 “没有?!谤据以往罄竹难书的恶劣纪录,要我相信你没闯祸,着实很难。”她不悦的看着他。

 只怪自己的纪录太差,能怪她不信任自己吗?他捺着子说:“我只是想邀请你明天去踏青,怡情悦—番,如何?”

 “又是一堆人?其中还不乏有一、两个对你有意的女孩子?”

 “只有我们两个。”

 “只有我们两个?”

 雨?再—次肯定的点头。

 “而且我找了个人烟稀少的地方,以免你认为我说话不算话,路上要是有女对我行注目礼,你又要怪我“勾引”人!”说到最后,他简直是用“委屈”的口吻诉说。

 她的确曾如此形容过他。她一点也不后悔如此说他,还为自己能找到如此贴切的形容词…勾引,而对自己佩服不已。

 “贴切!没人规定一定要是女人才会勾引男人吧!”她得意的看着他。

 “明天?”他提醒她刚刚的提议。

 “看你最近表现良好,明天就照你的计画去踏青,算是给你—点奖励。”她随即又补充。“别问我想去哪,要去哪,我不知道,也没意见!”

 听她如此快速的申明,雨?不怀疑两天前告诉他,女喜欢人家尊重询问意见的瑶云,和今天的瑶云是不是同—个人?

 其实,从小她就是如此。讲道理她行,辩论也难不倒她,吃东西的主见更是一,什么东西吃,什么东西不吃,绝不会改变主意。除了要去哪儿玩,她—点概念也没有,全听他的。

 “我知道,连吃的东西我也会准备好,明天六点二十分我过去接你。”

 “早上?”

 “当然是早上。”

 哀鸣声从她的口中逸出,看来原本计划赖一整天的美事,势必得延后。

 雨?脸笑意的踏出办公室,他还有一件事得无去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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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按一下门钤,心想孟伯伯一定会吓一跳。果然,孟柏宣一开门见到他,脸色变得苍白。

 “丫头出事了吗?是尖叫?昏倒?还是呆坐一言不发?”孟柏宣忙不迭的问道,心急女儿出了什么事。

 “盂伯伯,瑶瑶没事。”

 他看到孟柏宣脸色真的很糟,立即扶他进屋。

 “丫头没事?”看到雨?肯定的点头,他才松了一口气。“好小子,丫头既然没事,上班不上班,跑回来找我闲磕牙!”

 确定女儿没事,孟柏宣开始有兴致调侃雨炬,反正他正闲得无聊。

 “原本是没事,不过现在我可肯定有事了。”

 “小子,你在说什么浑话!”孟柏宣闪避雨?锐利的目光,看来他今天特特地登门拜访。“咱们就比邻而居,什么话不能等到下班回来再问。”

 “瑶瑶!我想知道瑶瑶到底出过什么事?”

 “胡诌!你刚刚不是才说她没事,现在又问我她出了什么事,你是不是工作太辛苦了?”孟柏宣眼光闪烁,故作不在乎的模样。

 “孟伯伯,别跟我打马虎眼,您刚刚一见到我,还直问瑶瑶是不是尖叫、昏倒,还是呆坐一言不发。”雨?紧握住孟柏宣的手不放“告诉我!”

 “你为什么想知道?丫头出过什么事?她哪方面表现得和别人不一样吗?”

 “外表看来,她自信、美丽、大方,以一个女的标准,她都是最好的。”

 听到别人如此赞美自己的女儿,孟柏宣高兴的笑咧了嘴。

 “只除了一样,她不喜欢和男人牵手,尤其是私底下,公众场合她又不会。”

 “牵手?”

 “没错,刚开始我还以为她只是不喜欢和男人接触,可是看她在工作上、和同事相处时,都不会这样,只有在特定对象,尤其是—对一时,她才会显现出慌乱、不安,还有恐惧。”

 “你看过她这样的情形?”孟柏宣紧张的问。

 “前几天的事,如果她以前曾经有过这样的表现,我早就来请教您了。”

 “雨?,孟伯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孟柏宣面有难

 “您一定得说,我甚至亲眼看见瑶瑶对才刚发生的事情,前后不列三分钟,竟全然没有记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相信,这对她而言一定是很不好的记忆。事实上,我们到现在还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孟柏宣想到那一段日子,至今仍心有余悸。

 “我们?指的是我父母,还有孟伯伯和孟妈妈,是吗?”不等孟柏宣回答,雨?又问:“为什么这件事我一点也不知道,也没人告诉我?”

 “那年你正好上“成功岭”暑训完又直接回学校上课,我和你父母商量,还是别告诉你的好,否则只怕你冲动的跑回来,更影响到丫头。”

 “冲动?”

 他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并不是他有英雄气概,而是凡事不在乎,无所谓。为此,他不知听了多少训,还被取了“慢郎中”、“少筋”等等的外号。而今,长辈却怕他知道而冲动,可见事态有多么严重。他咬着牙,告诉自己要冷静。

 “孟伯伯,我今天一定要知道瑶瑶出了什么事,不然我就直接打电话给我妈。”雨?知道母亲绝不会瞒着他,而且她对瑶云比对自己的儿子还疼呢!

 “我说,不过你得无答应我,不要在丫头面前提起,我不想再让她受到二度伤害。”

 “我答应。”

 盂柏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沉半晌才说:“雨?,还记得你上大学后,宣称要学习独立,一开学便搬进学校宿舍,头一年每星期回家一趟,只为了抱一堆脏衣服回来洗吗?”

 “我记得,后来瑶瑶取笑我是“假独立”从此我回来时,顶多手上拿着水果或是糖果,再也没有脏衣服了。”他虽不明白这和瑶瑶有何关系,但仍配合的回想道。

 “那年你上“成功岭”丫头少了个人可以斗嘴,她又没有特别好的朋友,女同学嫉妒她长得漂亮,男同学又因为身高,更不想和她深,结果她上了图书馆,只要是周末、假,她一定往图书馆跑。

 “反正这是一件好事,我和孟妈妈都没有阻止地。有一天,过了她乎常早已到家的时间,还没看到人,这一点也不像她的个性。过了一小时,我和你爸爸分头去找人,结果是警察局通知我们去把丫头带回来。”

 说着说着,孟柏宣不眼眶。

 雨?虽心急如焚,但仍耐心等孟柏宣平复心绪。

 “警察说,他们在做例行巡逻时经过离咱们这儿约二十公尺的那座公园,发现丫头嘴巴绑着布条,呆望着自己的左手,而她去图书馆借的书则散落—地。他们带地回警局后,照着借书证上的电话号码,打电话通知我们。

 “我和孟妈妈赶到警局时,管区警员只告诉我们,丫头一直在化妆室里洗手,已经足足洗了半个小时。我和孟妈妈看到她时,她的左手已经被菜瓜布刷得通红,有几处还擦破皮。”

 孟柏宣苦笑的望着雨?,泪水滑下时,他只是伸手拭去泪水。

 “我让孟妈妈陪着丫头,自己去请教管区警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只说他在做例行巡逻,经过公园习惯去看几个较隐密的地方,有时候会有不良少年在那里食强力胶之类的东西,而丫头就是在其中一个角落。”

 “瑶瑶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被迫食强力胶、毒品之类的东西吗?”雨?忍不住嘴。

 “不知道!”

 “不知道?”

 “纵使有,只怕警察到时她也差不多清醒了。他们曾猜测丫头到底出了什么事,看她衣着整齐,应该是没被…”孟柏宣相信雨?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意思。“嘴巴绑着布条,双手是自由的,可是她却没有自行取下布条,只是呆坐的看着左手。

 “我和孟妈妈带她回家后,她还是半句话也不说,只想去洗手,我们拦也拦不住。到了晚上睡觉时,看她终于睡着了,我们都松了一口气。谁料,到了半夜,我们听到凄厉的尖叫声,马上跑到她的房间。

 “她就缩在的角落,不停的尖叫,我们怎么喊她、叫她都没用,我和孟妈妈从没碰过这种事,一时也没有主见。后来我想起以前听人家说,碰到类似有人失去神志的情形,重重打他一下,就会清醒,但是我的手提起、放下好几次,就是舍不得。”

 “后来呢?”

 “孟妈妈拥着瑶瑶,我站在旁,我们足足忍受尖叫声半个小时之久,直到她累了、嗓子哑了才停止。孟妈妈去拧了条巾给她洗洗脸,这一洗倒让她清醒了。”

 “她说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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