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他们现在的关系愈来愈混乱。
冷气机还没有修好,所以贺维伦的房间里开始有她私人物品的进驻;贺维伦的提款卡始终放在她这里,他的理由是怕会
丢,他要用钱再跟她拿;他们的衣服又开始混著洗;看见小强,她又自然地叫他救命。
这样似乎回到两个多月之前了。
对吗?对吗?对吗?
孟逃邝趴在
上想着这个无解的问题。
明明告诫自己要离他远一点不要受他影响,偏偏没有太大作用,既然晓得是错误,为什么她又无法抗拒?
唉,她真的有点讨厌现在的自己。
罢离婚的时候,心情很凄惨,但她倒是能坦然面对一切,没有丝毫犹豫,如今却不停犹豫,难不成她还真的抱持复合的想法?
原本堪称清朗的前景,又变得白茫茫一片了,真惨。
那时说要离婚的魄力全都到哪儿去了?
这厢在烦恼,那厢已经煮好中饭来喊人,敲敲门无人回应,贺维伦迳自走进来,见她趴在
上勾著腿的模样让他真想扑上去将她吃干抹净。
“宝贝,在想什么人生大道理吗?”
这个星期他们过得很甜蜜,逃邝不再时时刻刻提醒他们已经离婚的事实,对于他的搂抱也没有太大的抗拒,最多用眼神示意,但只要他多坚持一会儿,她也就不再抗拒了。
“没。”她只是在自怨自艾。
“今天煮了你爱吃的
式凉面,要趁冷吃。”他怕天气太热,用来冰镇的冰块会很快融化。
孟逃邝懒懒地爬起来,踱到餐桌前坐下。
一盘铺著红色萝卜丝、黄
蛋皮丝,以及绿色小黄瓜丝的凉面摆上桌,旁边还有冰凉的酱油。她先尝一口,一股冰凉
经喉咙、食道,舒服极了,然后继续一口接一口。
贺维伦很高兴她这么捧场。
“下星期二我要到日本出差,要不要我买什么给你?”
孟逃邝把面
下,才问:“你要出差?”延伸的意思是“为什么这么晚才告诉我”?
“我也是昨天才接到董事长的命令,说是日本客户临时有点问题,要我去摆平。”盛尧东说了很多,他没听多少,只记得他说短暂的分开说不定会让逃邝更思念他。
毕竟离婚后,除了那十天之外,他们天天在一起,因为
夜都在一起,才无法看出逃邝有没有开始转变,要想明白,就得小别几天。
他相信了,也同意了。
“只去五天,很快就回来。我要去东京,你有想要什么吗?”
本来很可口的面倏地变得难以下咽,贺维伦从没离开她超过一天,她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她告诉自己,说不定刚好能藉这五天暂时阻断她对贺维伦的不当感情。
“我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不过我很想去东京。”
“好啊,下次我带你去,你想到东京哪里?”只要是她的愿望,他肯定会帮她达成。
“新宿,我想去看牛郎。”
贺维伦微眯眸子,想都别想。
*********
贺维伦星期二就要出国,这两天孟逃邝忙著帮他准备东西,星期二早上还请半天假送他到机场,在机场,她看见要陪同贺维伦出差的白雅伶。
她眨眨眼,脑子有一瞬间呆掉了。
在她心目中是天作之合的两人,要一同出差?!
即使外人不知,但贺维伦的确已经离婚,若他想要做什么,她也无权管…等等!她刚才是在胡思
想什么?她怎么会变得这么在意贺维伦?
贺维伦把手轻轻搭上她的肩,亲了她的脸颊,吩咐道:“乖乖等我,我星期天就回来了,中午一点到达,记得来接机。”对于白雅伶,他是看也不看一眼,眼神专注地落在孟逃邝身上。
“副总,我们该走了。”白雅伶杀风景的提醒,贺维伦才舍不得的放开她。
“逃邝,记得要吃饭,晚上早点睡,别看太多漫画,知道吗?”他不放心的叮咛。
“我不是小孩子。”
“你是我最爱的宝贝。”他重重抱了她,在察觉到她有轻微的反抗后,又迅速放开。“你怎么了?”
“别演得太假。”她不想在外人面前太过分。
很好,他的真情
被她误以为是夸张演出,但他也只能无奈地摸摸她的头。
“记得要想我。”说完,他转身离开她的视线。
一出了关,贺维伦温柔的神情随即敛下,又恢复平时在外人眼中那个有点冷漠的副总。白雅伶也感受到他的无情。
“有必要这么直接吗?好歹我们也曾经在一起过。”
“白经理,我说过太久以前的事情最好别记得太清楚,对你没有好处。”
他是曾经欣赏过白雅伶,但仅止于脸蛋、个性以及能力而已,那种喜欢是对有价值收藏品的喜欢,他真正爱过的只有逃邝。
“她根本配不上你。”
“你说错了,是我配不上逃邝。”在逃邝面前,她的感情完美的教他自惭形秽。
白雅伶瞪了瞪他,不发一语的转过头。
不再说话最好,他才有空闲想想别的事情,比如逃邝刚才的反常,明明在来机场之前都还好,为何突然抗拒他的拥抱?
难道是因为随行的人是白雅伶,所以她在…嫉妒?!
*********
贺维伦出差的第一个晚上,孟逃邝照平常一样吃饭、洗澡,然后捧著漫画乖乖到他房间报到。也睡了一个多星期,已经习惯他的大
,若现在要她回小
去睡,肯定没一会儿就会摔下去。
今晚她看着漫画,忽然觉得
变得很大,房子好像也空了许多,那种寂寞的感觉就像是他们快要离婚的那一阵子,只要她在家,贺维伦就绝对不会回来,等她回到家,又会发现家里有动过的迹象。
是贺维伦在躲避她。
这样也好,要不然正面碰上了,还真的不知能说什么。
亲眼目睹真相,她什么也没骂,但也绝对不是原谅,她只是消极的找寻另一个出口,要不然她肯定熬不过去,说不定她真的会像一个
子该有的反应,对贺维伦又哭又闹,吵著要赡养费,要告上法院,最后
得自己伤痕累累,痛不
生。
她很庆幸她有个好母亲,在她的教导下,她学会先爱自己,先疼自己,然后才知道自己究竟该走哪条路,因此她选了一条对所有人都好的结果,皆大
快。
离婚毕竟不是杀人犯法,用不著非要将另一半判了死罪。
现在想来贺维伦能娶到她,还真的很是幸运,毕竟这世上少有人能跟她一样开明。
铃铃铃!
突然响起的电话声打断她的思绪,她直觉应该是贺维伦打来的,但也有可能是他的朋友打来的,她有点犹豫,但电话铃声像是确定这方的确有人在,一直响个不停,在响了第三十声后,她才伸手接起电话。
贺维伦劈头就问:“怎么这么久才来接电话?”害他十分担心。
“是你房间的电话,我怕万一是你朋友打来的,我接了就不太好。”
“这是在暗喻什么吗?”让他听了有点不
。
“没有啊,我是很懂礼貌的,不是我房间的电话不能
接。”这让她想起过去那些匿名电话,有阵子她还有点轻微的电话恐惧症呢。
“我房里的电话只有几个重要的人才知道,不会有什么
打进来的电话,除非是对方打错。”
“喔,找我什么事?”
“你还在看漫画?”
“对啊。”
“今天晚餐吃什么?”
“泡面。”用国际电话跟她闲扯,会不会太浪费?
“干嘛吃泡面?”
“一个人吃懒得
,刚好有新口味的泡面上市,就买了一包。我还有加蛋、加青菜、加虾子,保证很营养,可以跟防腐剂相抵。”
最好是能相抵,笨蛋!“不想煮就到外面吃,路边摊都比泡面营养。”
“现煮的很新鲜。”
“答应我别再吃泡面了。”
“好啦、好啦。”她懒得继续听他唠叨,先同意再说。“你房间还有谁在,怎么那么吵?”
“那是电视的声音,难道你以为会有女人吗?”
“就算你找男人,我也无所谓。”
“怎么说得好酸?”
“才没有。”她否认到底。
“有没有想我?”
“有,因为厨房里有小强。”刚才煮泡面的时候,小强居然带著儿子女儿出来逛大街,吓得她花容失
的爬上
理台,所以她等著有人帮她宰了小强一家子。
等贺维伦回来,她铁定要好好大清扫一番。
“真的没想我?”
“你到底打回来做什么?”她佯装不耐烦的问。
“看你有没有乖乖在家。”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嫉妒,又不敢正面问怕让她起了防备,又躲回她的壳里。
“我当然有,尧东也在家里。”
“盛尧东?!”怎么可能?他都严厉警告过他,他怎还敢再犯?而且时间这么晚了,他还在别人家里做什么?
贺维伦的声音突然很大声,孟逃邝连忙把话筒拿远点,耳膜差点被他震破。
“逃邝,别骗我了,尧东不在家里对不对?”
“他的确在家里啊。”她看着面前的照片说“好了,我要看漫画了,有事等你回来再说,晚安…你别再打来了,要不然我会直接拔掉电话。”撂下警告后,她迳自挂断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回过神,总觉得贺维伦似乎在测试她的反应,不过她相信他不会玩什么“旧情复燃”的烂游戏,那这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他还要来试探她的感情?还有…
逃邝,你真的有爱过我吗?
他究竟为什么要这样问?若不爱他怎么会嫁给他?
种种问题如同海水倒灌般快将她淹没了。
她到底是了解贺维伦还是不了解呢?
*********
一时的恶作剧,隔天孟逃邝被盛尧东叫到办公室说了一顿,结果她的心情欠佳,晚上又回报在贺维伦身上,如此周而复始,也混到贺维伦要回来的前一天,她不想再等每天一通的查勤电话,故意跑回家里。
孟父看见女儿回来,开心得不得了,孟小弟向来崇拜贺维伦,一迳地追问姐夫怎么没回来,瞪著这个胳臂往外弯的笨蛋,孟逃邝赏他一记爆栗。
孟母对女儿最好,还特地多煮了一盘虾仁炒蛋。
用完餐,孟小弟上楼打电动,他们三人则在客厅里闲聊。
孟父开心归开心,还是会问问女儿的情况。
“逃邝,你怎么突然跑回来,是不是维伦对你不好?如果是要老实说,爸爸一定会帮你。”要不是女儿执意非嫁贺维伦不可,他才不想要有个这么不保险的女婿。
孟母听了,脸色微微一变。
孟逃邝神态自若地回答“爸,谢谢你,但维伦对我真的很不错。”
“是吗?你可别傻傻的替他说好话,男人的话都得打对折。”孟父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孟母开口替女儿解围。“你爸说得很对,男人的话除了打对折还要再打对折。”
清楚老婆是想到陈年往事,孟父连忙收起气焰。“呃…爸爸也是男人,当然最了解男人的心态,尤其是像你丈夫这么帅的男人。”
孟母不客气的戳他一记“你又没人家帅,怎么能了解?”
“老婆,别在女儿面前拆我台嘛!”他这个仿父亲的还要面子。
孟母收敛了,静静吃水果,孟父又继续发表他的意见。
“逃邝,男人千万不可以抓得太牢,但也不能放得太松。”
“爸,那太累了。”
“我是在传授你御夫的绝招。”傻女儿居然不受教。
孟逃邝皱了眉头“不用了,如果他注定不可能属于我,就算把他拴得紧紧的,总有一天也会失去,何必强求呢?顺其自然不是很好。”
孟父不甚同意地啧了一声“你在说什么?既然都结婚了,当然不要离婚啊,男人离婚还有点价值,女人离婚就会很凄惨。”
“哪里凄惨?”孟母对这话不能苟同。
孟逃邝不帮父亲,跟著追问:“是啊,哪里凄惨?”
母女俩同时对付起他,吓得孟父哑口无言,最后还是孟逃邝有点孝心,没有继续找父亲的麻烦。
“爸,难道我离婚就不是你的女儿?难道我离婚就不能活得更快乐、更自由?”她很庆幸教导她这些观念的是母亲而不是守旧的父亲。
孟母见丈夫拙言,出面帮他解释“逃邝,你爸也是希望你幸福,毕竟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有个可靠的归宿。”
“是啊、是啊,爸爸就是这个意思。”孟父猛点头,非常感谢老婆相助。
“我知道。”但知道归知道,现实又不是她说怎样就能怎样,一切还是只能顺其自然。
说来说去,她似乎也有点改变了。
之前还信誓旦旦不会再接受贺维伦,可现在她却觉得顺其自然更好,难道她真的又慢慢受到他的吸引?
不可讳言,贺维伦的确有让人为他神魂颠倒的魅力,只是之后呢…难道还要再被伤一次才能彻底觉醒?
唉,她的头好疼。
*********
远在日本的贺维伦的头也很疼,他正为了找不到孟逃邝而急得快跳脚。
“我今天根本没见到她。”盛尧东也跟著头疼起来,因为他失眠好几天,今天好不容易入睡,却被贺维伦的电话给吵醒。
因为上次孟逃邝胡乱诬陷他,他现在被看管得很严。
那天他根本没到贺维伦家里,孟逃邝说的是他跟贺维伦的合照,结果那位小姐随便
说一通,害他得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因此他也把孟逃邝叫来说了一顿,谁知她又折磨贺维伦,最倒楣的还是自己。
他们夫
的事情干嘛要牵扯上他啊,真没道理。
“那她会到哪去?”她的手机也打不通,他都快急死了。
“她那么大一个人,怎么会有事,说不定是跟朋友出去玩。”
这才惨。“逃邝的朋友我一个也不认识。”
“你被排挤了啊?”真可悲。
“盛尧东,我现在心情相当不好,你最好别再拿我开玩笑。”
“是是。”既然老大爷解决了客户的事情,他就得小小牺牲一下。“麻烦再想想她还有可能去哪里?”
逃邝有可能回家吗?也许…
“你先帮我找一个叫做淑玉的女人的电话,她和逃邝很
,我待会儿再打来问你。”
不等盛尧东抗议,贺维伦便挂断电话直接拨到孟逃邝的娘家,幸好上天终于眷顾他,让他找到人。
“下次别玩这种游戏了。”他
不起她这样的折磨。
“我哪有玩?只是突然想回家看看。”
“那你可以在我手机留言,我才不会那么担心。”
“你担心什么?”
“我当然是担心你啊。”这还用间吗?
“可是你以前也没担心,何必等离婚之后才对我那么紧张?”幸好爸妈已经就寝,要不然她还不敢说出“离婚”这两个字。
她才想
清楚贺维伦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电话另一头的人沉默了。
反正是他打国际电话,她无所谓,就随他耗时间。
她无聊的转著遥控器,转到一个好节目,就在她要专心看时,一句她以为今生不可能会听见的话冷不防从话筒里飘了出来,透过她的听觉神经传达到大脑,再转换成感觉刺
她已经尘封的内心情感。
“因为我很爱你。”
孟逃邝的反应是马上挂断电话,拔掉
头,关了电视,飞奔回房间。
他怎么、怎么…竟敢说?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他真的是可恶至极。
一个被
子捉
在
的丈夫一句话也没有辩解就欣然同意离婚,甚至没有一丝丝挽回的行动,现在他居然还敢说“因为我很爱你”?!
去骗鬼吧!
她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他!
*********
币了贺维伦电话的孟逃邝当晚突然发起高烧,家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晓得怎么回事。
当贺维伦赶至孟家的时候,就看见孟逃邝躺在
上脸色苍白的可怜模样。
“医生说她没感冒,可能是压力太大引起的发烧。”孟母解释道。她相信女儿会变成这模样都是贺维伦害的,解铃还须系铃人。
贺维伦叹了口气。真是如此,他那句话也太具杀伤力了吧?
“爸、妈,你们去休息,我来照顾逃邝。”
孟父不想走,孟母硬把他拉了出去,并关上房门。
贺维伦坐在
沿,见她额头布
薄薄的汗,连忙用面纸轻轻帮她擦拭。
他很不喜欢现在这情况,他宁愿逃邝很有活力到处跑给他追,早知如此,也不会那么早?*
隹冢樵负退绦矫圆亍?br>
“逃邝,我真的很爱你。”才会不顾一切也要重新得回她的爱。“以前是我太不知珍惜,以为你对我的付出是应该,我接受的理所当然,从来没想到自己也该好好疼爱你,只知道从你那里获得我应得的—切,而忽略了你的感受。”加上他的自信所致,才会遭人设计,让他们的婚姻破裂。
“‘我会好好爱你’还记得吗?婚礼当天你对我说出这句话,这六个字就像魔法一样绑住了我,让我愿意留在你身边,可是我却深深伤害了你。逃邝,对不起!”
坦白说,现在对那个不知身在何处的臭女人,他居然还有一点点的感激,至少她让他彻底反省,更让他看见自己的自大愚蠢。
“你真的好可爱好可爱,让我舍不得放开你,如果你想骂我、打我都可以,拜托你快醒来好吗,我的睡美人。”说完,他在她的
办上落下一吻。
童话归童话,现实归现实,这一吻当然没有任何效力,不会呼唤孟逃邝醒来,但却让她的
角微微向上弯。
“宝贝,你听见我的声音吗?”
孟逃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慢慢睁开眼睛,又眨了眨,像是在确定眼前的人是真是假后,才开口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发烧了,我当然要在你身边照顾你。”
是这样吗?她记得是…挂掉他的电话后,她躺在
上,不知怎么回事,躺著躺著就感觉很不舒服,还梦见一些
七八糟的情景,昔日的匿名电话又来騒扰她,害她睡得很痛苦,却又醒不过来,直到听见他的声音…不清楚他说了什么,她听得模糊,却觉得相当安心。
“你知不知道你以前有多可恶?”
“怎么说?”
“那些匿名电话全都是冲著我来,一下子说你在哪一间饭店偷情,一下子又说我不该抢了别人的男朋友,又有人说你根本不爱我,只是觉得我很好欺负才娶我…那些电话害得我整天神经紧绷,睡都睡不好,天逃隈梦
身。”她瞪著他抱怨道。
“放心,我已经换了电话号码,从今以后不会再有那些疯女人打电话騒扰我们。”
“真的?”
“相信我。”
“还有…”他的恶形恶状真是罄竹难书,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每天下班回到家都很懒,连泡杯咖啡都不肯,只知道茶来伸手,饭来张口,我晓得你工作很辛苦,也不怪你,可是我下班回来还要煮给你吃也很拚命,我不求你帮忙,只希望你多少称赞我一点,别让我像是你的佣人一样…”
听见她的啜泣声,贺维伦摸摸她的头安抚“乖,我以俊再也不会那么混帐了,你不想做的家事,我会全都包办,好不好?”
眼睫又眨了眨,像是有点不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她认识的那个家伙,印象中那家伙很无情的,才不会这么好说话,每每都以欺负她为乐。
“你真的是贺维伦?”
“我当然是。”
不,肯定是她在作梦,她才不相信他会为了自己改变,正所谓山河易改,本
难栘,他的花心也不是一天造成的,既然是作梦,就干脆好好发
一番。
“我希望你以后有空要陪我出去逛街、看电影,不要成天待在家里当个自闭儿。”谁都不知道在外头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贺维伦,一回到家就跟个木头人有得比。
“好。”现在是他很想跟她多亲近,反倒被她排斥了,唉!“还有吗?”看来自己的罪行还真不少,那就一次说清楚讲明白,省得
后还让她挂记著。
“有。”这家伙的罪状可多了。“能不能麻烦你收敛一点,不要老是对其他女人
放电,让她们误以为你对她们有意思,最后倒楣的人还是我。”
“你会嫉妒吗?”那都是婚前的烂帐了,婚后他从来就没有让人有任何“误以为”的事情,只除了那个自以为是的
女人。
“当然会啊。”
“为什么?”正因她意识不清,他更想听听她的真心话。
“因为、因为…”因为什么呢?她为什么一下子说不出话来,她应该是很“那个”他,所以才会嫉妒的不是吗?那为何突然说不出口?真奇怪。
贺维伦也不勉强她。“我还有哪些地方要改?”
“…你能不能只爱我一个人啊?我明白自己条件不太好,有点配不上你,在所有人眼中,你真的太完美了,呃,除了个性有点瑕疵以外。你像道灿烂的光芒,女人都爱你,但你能不能别太贪心,只爱我一个就好?”这是她唯一的希望。
贺维伦听得心都疼了,明明深爱著她,为什么到最后伤她最深的竟是自己呢?
“宝贝,我本来就只爱你一个,不管是现在或是将来,我永远只爱你。”
她很喜欢听他喊自己一声“宝贝”那会让她以为自己真的是捧在他掌心里的宝贝。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她一定是在作梦。
“因为我爱你啊。”
“我好累,可不可以继续睡?”说了那么多话,她想休息了“我刚刚有梦见你,以前的你虽然很可恶却不会让我伤心,我还是比较喜欢以前的你。”她抱怨道。
贺维伦
出一抹苦笑。“你睡吧,继续梦见我也好。”至少这样看来,他仍是有希望的。
她似是很认真地思索一会儿,最后点头“好吧,那我继续去作梦。”
“我会在这里等你醒来。”他笑着保证。
唯有她,值得自己等待。
他希望在逃邝梦里的自己仍为她所爱,能再次令她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