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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裴雁行真心以为年少轻狂一夜绵后,心虚落跑一别就是永远,未料,相隔十年再次见面果然没好事!

 坐在充浓厚古典欧式风格的精美店铺内,接过身上挂有代理店长名牌的甜美女孩递来的茶水,裴雁行有些局促地打量起这间装潢梦幻典雅,专卖手工精致洋娃娃的“西洋古典娃娃坊”

 这种甜美梦幻的店铺,果真跟何澄南那个“外表”温文有礼、风度翩翩的白马王子很速配,害她置身其中只觉得浑身不对劲,感觉格格不入。

 “欸,我听澄南先生说了,都是贝克汉这条笨狗害你们出了意外,你的伤还好吗?要不要紧?”

 望着裴雁行脸庞上一处明显结痂的擦伤,娃娃坊代理店长乔喜芝歉疚地说道,还不忘给拴在角落的肇事恶犬闪了记威胁的目光,让嚣张惯了的贝克汉呜呜咽咽地抱头反省中。

 “还好,不碍事的。”裴雁行尴尬地回道。

 回想起一个星期前出事那天她竟然很没用地昏过去,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已躺在医院病上,最丢人的是,在经过一连串密检查后,发现她全身上下除了脸颊擦伤、头部多了颗肿包,一切完好勇健活跳跳,倒是事发当时急着冲上前搭救她的何澄南可惨了。

 因为倒地时力道太强造成右臂骨头裂伤、左手手掌严重擦伤,现在一只手打上石膏,另一只手上层层纱布,不但看起来触目惊心,也成了暂时废人一枚,害她口弥漫着一股浓浓愧疚感。

 “真的没事吗?澄南先生的手打了石膏又包得跟粽子一样,我听说你当时还被送进医院差点脑震,这么严重怎么能说不碍事?”揪着身上如洋娃娃般的莲蓬裙蕾丝制服,乔喜芝激动地表示。

 可裴雁行却盯着她一身甜美花稍到炫人的娃娃装,在心底暗付,这九成九是应何澄南那男人的诡异嗜好设计出来的华丽制服。

 啧,恶不改,专爱以梦幻华丽的排场,以及虚假做作的表现拐年幼无知的女生,这些年来他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莫名地让她感到气闷。

 “裴小姐?裴小姐…你还好吧?”抬手在她愈见狠厉的眸光前挥了挥,乔喜芝纳闷地开口,眼神透着担忧。

 “咦?没事的,我不过是小擦伤,要不了多久就好了,倒是你家老板的手,呃,实在有点惨。”

 望着甜美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裴雁行小心翼翼地开口,真担心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回答错误,对方会马上忧心地掉下眼泪来。

 这女孩该不会也是白马王子亲卫队的一员吧?

 身为西洋古典娃娃坊店长的她,跟何澄南的关系也许更亲密也不一定!

 一想到这儿,她的心微沉了下。

 “贝克汉这只笨狗居然害女生脸上挂彩,还让澄南先生受伤,真是找死了!”愈说愈气,原本看似温柔甜美的乔喜芝顿时化身女煞星,忍不住当着客人的面教训自家不成材的造恶犬。

 嗷呜…嗷嗷嗷!

 黄金猎犬凄厉的哀嚎求救声不绝于耳,幸好现在时间已晚,店家准备打烊,不然,裴雁行真担心会有无辜的客人目击这活像发生凶杀案的现场。

 看样子,这女孩真的很在乎姓何的那家伙呢!

 “小芝,你又在待动物啊?”就在贝克汉哀哀叫了好一会儿,员工休息室内终于传来关切的问候。

 只见一名蓄着青髭,外型犷的男人掀开隔着休息室的蕾丝门帘,大摇大摆走了出来,从米民族风无袖上衣出的强健手臂,有着经过阳光洗礼后的健康泽,左上臂更性格地纹上一只造形紧复的刺青图腾。

 这男人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不羁的随意气息,跟步在他身后,一派斯文优雅…即使手臂打上石膏还包得像粽子…的何澄南形成强烈对比。

 可仔细比对两个男人的相貌,竟诡异得相似极了,这男人活就是何澄南的野犷版嘛!

 一时间看傻了眼,裴雁行微张着说不出话来。

 “我不过是帮裴小姐和澄南先生出口气,教训一下这条恶犬。”没人察觉她的异样,乔喜芝不顾甜美形象即将破灭,哼了声气火恼地说着,紧揪住贝克汉耳朵不放的纤纤玉手丝毫不见心软。

 “女人伤了脸的确有些糟糕,阿澄你是怎么保护人的啊?不尽责的王子殿下!”支手抚着下髭调侃自家兄弟,何净东微倾着身,才想靠近裴随行看看她脸上的伤,就被何澄南不着痕迹挡了开来。

 他的反常举动,让何净东诧异地挑了挑眉。

 唔,阿澄这小子对眼前的靓丽女生…态度很不一样喔?

 一向都是被动地让女人追着跑,何净东难得见他对女显现出独占,甚至连碰都碰不得,简直太稀奇、太诡异了!

 不用说,这其中一定有鬼!

 嘿嘿嘿,这么难脑粕贵的机会,他若不懂得好好把握,反将这家伙一军,可就太说不过去了。

 谁要阿澄打小就爱抢他的女朋友,就连亲亲小芝当年都差点被那伪白马王子的形象给骗了去,害他当初追求小芝追得那么辛苦,这回不好好回敬他一番,自己还算是男人吗?

 “等等、慢着!你们两个…是双胞胎?”好不容易从惊讶中回神,裴雁行指着两人开口问道。

 她怎么从未听何澄南提起,他还有如此相像的兄弟?

 “裴小姐真是好眼力,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主动握住她的手上下摇了摇,何净东刻意的热络果然让一旁的何澄南微微眯起黑瞳,视线胶着在他们握的手上。

 “的确,一般人很难把这个鲁野蛮的家伙和我联想在一起。”硬生生隔开棺人之间的距离,何澄南沉冷道。

 “什么鲁野蛮,我这是有男子气概、很Man好不好?!”大力地一拍膛,何净东不抗议。

 “就是啊,净东先生这样比较像个男子汉。”乔喜芝马上附和。

 “对吧、对吧?!裴小姐也这么觉得吧?”

 见裴雁行真的点头赞同,何澄南心头不的指数节节高升,俊颜更沉了几分。

 “时间不早,我们该回去了。”略显僵硬地扯了扯角,何澄南微眯的瞳眸直瞪着兄弟瞧。

 “是是是,别这样瞪我,我闪远点就是了。”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回道,何净东不忘对一旁的裴雁行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裴小姐,很早就听闻你的大名和壮举,身为阿澄的兄弟,我不得不对你敬佩万分,接下来的日子,这家伙就要麻烦你了。”

 早就听闻她的大名和壮举?

 腹疑惑地瞥向身旁故作无事样的何澄南,裴雁行心头一凛。这男人该不会把他们过去发生的事四处广播,告诉所有人了吧?

 “对呀,没想到裴小姐是澄南先生留法时期的学生,相隔十年能在台湾巧遇,又接下同一出电影特效制作工程,真是有缘呢!”没察觉空气中弥漫的诡异气氛,乔喜芝兴奋地开口,让裴雁行稍稍放下一颗心。

 何澄南这家伙再怎么说,也不至于把两人间不可告人的关系告诉第三者吧!是她多虑了。

 “好了,小芝,我们俩别打搅人家,不然会遭人怨恨的。”

 一把揽过甜美小店长的,何净东拉着她贴着身退至店门口,亲昵的举动看在裴雁行眼里,隐约发觉自己方才误会了些什么。

 话说回来,谁是何澄南的新、谁和他有暧昧干她什么事?

 自己真是撞坏脑袋了,竟然为了这种无关己身的芝麻蒜皮小事烦闷半天,改天真该回医院重新检查一遍。

 “我知道你是个大忙人,做兄弟的我就不吵你,快走、快走吧!需要我帮你叫计程车吗?”推开雕花店门,何净东望着兄弟负伤惨重的手问道,泯灭良久的同情心终于冒出芽。

 只可惜,有人不领情。

 “不必,雁子会送我回去。”回眸给了对方一记得意的眼神,何澄南悠悠哉哉说着,脸上的笑容莫名教裴雁行感到刺眼。

 “我觉得你还是搭计程车比较好。”她说的是实话。

 这男人双手负伤居然还想坐她的重型机车回家?

 虽然她对自己骑车技术颇有自信,但他会不会太信任她了?当真不怕她一个报复心起将他摔下车,来个二度伤害吗?

 “不,这么多年没见,我迫不及待想同你叙叙旧。”毫不考虑就否决了她的提议,何澄南微敛的眸心闪过一道深暗的幽芒。

 已经…十年了!

 当年那个倔傲难驯的女孩儿已经褪去青涩的气息,变成一个靓丽亮眼的成

 对现在的她来说,多年前那一夜失控的情与彻夜的绵温存,她是否后悔了?抑或是早已忘怀不复记忆?

 沉下俊颜,何澄南对脑中的想法感到气闷,直勾勾凝视着裴雁行背影的眼神更为凌厉,仿佛要穿透她似的。

 她可知道,这些年他是如何将她挂记在心底?如何用尽方法找寻她,却总是迟了一步或被赏吃闭门羹?

 这丫头像是千方百计想痹篇他,甚至还换了个名字,以英文的火焰…Flame之名踏入特殊化妆这行,让他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到处追寻她的名字,却总是扑了个空,没料到绕了地球一圈,两人终究要相逢的!

 直到那天街头巧遇后他才知道,化名Flame的她竟然与自己接下同一出电影特效工程的邀约,未来将有数个月的共事时光,何澄南不在心底揣想。这是否代表了老天爷也站在他这边?

 她与他的邂逅是命中注定,逃得了一次,这丫头以为还躲得过第二次吗?

 这回,他是决计不会放手了!

 这个负心女等着瞧吧!

 背对着他,走在前头的裴雁行因身后太过锐利的视线感到浑身不自在,只见她步伐凌乱差点被路旁小石子绊倒,随即用力甩甩头抛开那错的思绪。

 这家伙刚刚说,想和她叙旧?

 说穿了是清算总帐吧!

 毕竟当年绵一夜后,没等天亮她就包袱款款心虚落跑,还留下了“纪念物”给他…

 想来这个爱记恨的男人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啧,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心眼度量这么小是怎样?惭不惭愧呀!”她没好气地咕哝,机车钥匙圈叮当叮当在她指间旋转摇晃,故作轻松的她却怎么也没勇气看向身后行动慢条斯理的男人。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恐怕有很长一段时间得好好相处了。

 若非两人巧合接下同一部电影工作,导演兼她的同窗好友严洸,在得知何澄南受伤后呼天抢地的哀痛模样害她很不好意思,她才会在情势迫不得已,加上这男人推波助澜的猛敲边鼓,咬牙扛下另一部份原本属于他的道具制作。

 没办法,谁教她曾是他亲自指导的学生呢?

 “所以说孽缘一旦结下,想摆可就难了。”末了,她只能认命地叹气。

 “雁子,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身后,忽地飘来何澄南隐忍的问话。

 他岂会猜不透这鬼丫头在想些什么。

 九成九是抱怨、批评他的坏话吧!

 他早已经习惯她的叛逆子,甚至还怀念这样带点儿呛意辣味的相处模式。

 十年前,他来不及紧紧抓牢年轻的她。

 这回,他定会倾尽全力、用尽心机逮住这个不安份的女人,重新教会她负责任的态度,好补偿自己早在十年前就被她悄悄偷走的心。

 “到了,这就是我的车,你确定真的要我载?”来到停车处,她侧身问道,言下之意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当然,难得有机会乘这种车兜兜风也不赖。”朝她炫丽亮眼的重型机车吹了声口哨,他笃定地笑道。

 何澄南居然也会吊儿郎当地吹口哨?!哪时候学坏的?不怕有损他不食人间烟火的梦幻王子形象吗?

 “这种车对你来说会不会太刺了?”撇撇,她刻意挑衅。

 “不试过怎么知道?”他则是微笑地接招。

 “哼,那就上来吧!小心点,要是摔下车我可不负责!”

 帅气地跨上车,替两人戴上安全帽,她催动咆哮的引擎,仿佛驾驭着不羁的野兽,映入何澄南眼底有种说不出的狂傲,让他忆起多年前那个炙热的夜晚,在他身上躁动狂进的难驯女孩。

 “那,就请你手下留情了。”

 跨上后座,他自动自发地以左臂环绕上她的,温热膛贴合上她的背,让前座的裴雁行身子忽地一僵。

 “喂,你…”微眯起眸,她正想开口警告,却教他抢先一步。

 “抱歉,我的手不方便,只好请你配合一下伤患,应该不会影响到你吧?”他的靠在她的耳畔轻吐着气息。

 紧搂住间的臂膀和太过贴近的男膛,正在都让裴雁行感到后悔。

 她不该答应这男人上她车的!

 “怎么了,雁子,我这样坐,你不好骑吗?”他温醇嗓音融入晚风习习的夏夜,害裴雁行一张亲脸莫名发热发烫起来。

 “闭嘴,乖乖坐好,要出发了!”

 一把拉下安全帽遮罩,她努力忽略太过贴近自己的何澄南,只盼引擎一催奔驰上路能将他太过薰人的气息远远抛在身后。

 也把那些莫名浮上脑海,害她脸红心跳的限制级回忆吹散在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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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男人根本是吃定她了!

 每忙完焰珩工作室的事务,还得赶来这里加班,裴雁行一边暗恼地进行手中仿古娃娃制作,一边偷觑着何澄南随披了件颇有年代的宽大居家袍,他右手捆着绷带吊在身前,左手掌心包着厚厚纱布,脸上还戴副框眼镜外加单眼放大镜,侧着脸认真检视完成品的每一步细节。

 这副严重损害梦幻白马王子飘逸形象的打扮,若教外头那些恋他的女人瞧见,肯定能狠狠替她们上堂震撼教育成长课程。

 毕竟,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幻灭是成长的开始,不是吗?

 “嘿嘿嘿…”那画面想必很有可看

 在心底幻想着不太可能发生的情景,裴雁行兀自得意地窃笑起来。这几被何澄南这位伪白马王子榨过头了,她需要一点想像来调剂心情。

 专注的眸光自完成品移向一旁的裴雁行,瞄了眼她神色可疑的窃笑,一看就知道不是在想什么好事,何澄南倒是心宽厚地没跟她多做计较。

 “还不错嘛,隔了这么多年,你的手艺不但没生疏,还更湛了,不枉我当初花了那么多心血指导你。”

 对于眼前子高傲的猫儿,他自有一套独门应付方法,赞美几句之余,更不忘捧捧自己。

 “哼,我是天份高资质佳,这点小东西还难不倒我。”刻意省略掉他自捧的部份,她得意地扬起眉不客气回应。

 谈起专业领域,裴雁行可是自信,虽说人型的制作并非她主攻项目,尤其是这种美不胜收的古典梦幻洋娃娃,但当年好歹也在这男人的魔鬼训练营下过一番苦功,成果自然不俗。

 当然,如果模样能改成来自地狱的恐怖恶灵,或是支离破碎、血淋淋的尸块的话,她的专业表现绝对更出色!

 觑了眼她森森的笑容,何澄南大致也猜出这个老爱搞鬼的女人心底在想些什么,很识相地默默别过头不多问。

 对于她的“专业领域”请原谅他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研究,一不小心看多了,还得担心半夜会睡不太安稳。

 “我看今天就到这里吧,落后的进度已经赶上,你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休息了。”以包着纱布的手取下厚重眼镜,他用力眨了眨酸涩的双眼。

 “都过了这么多年,你的眼睛…还是没办法治好吗?”瞥了眼他眉心微拧的模样,裴雁行直觉开口。

 他因为患有先天夜盲症,两眼视差严重,如今由于双手负伤,这些日子只能委屈他戴上老旧的框矫正型眼镜,白马王子飘逸形象幻灭不说,玻璃镜片厚重的份量也让他吃足了苦头,无形中加重了双眼的负担。

 “还是老样子,这几年保养得宜,情况算不错了,只是太久没戴这副眼镜,有些不习惯…”虽然自己的眼疾尚未有足够的医疗技术来治愈,他却是不改一派乐观的天,不甚在意地笑道。

 俊逸脸庞上蒙胧离的眼神,和鼻梁被镜框出的淡淡红痕,让人看了不忍之情疾速窜升,王子负伤的形象很能发女的母爱光辉。

 虽说裴雁行是个没什么慈祥心肠的冷血份子“母爱光辉”这四个字对她来说太陌生又遥远,但见到他这副模样多少也有些心虚。

 好歹人家也是为了救她,才会被车撞得双手负伤无法戴隐形眼镜,明明眼睛的负担就很大了,现在又只能屈就老旧沉重的眼镜,让情况更是雪上加霜,若太欺负他,未免说不过去。

 “头痛的话,我倒是有办法让你好过一点。”扳扳手指,她突地说道。

 “呃,你该不会是想一拳把我打晕吧?”瞪着她蒙胧的身影逐步近,他有些迟疑。

 瞧她一副准备和人干架的模样,双手十指得喀啦喀啦作响,他不得不怀疑这女人是何居心。

 “呿,要把你打晕我早做了好吗!还会等到现在?”睨了眼他一脸迟疑防备的神情,裴雁行不屑地嗤了声,随即又道:“我是要帮你按摩舒缓头疼,如果你不要就算了。”

 甩甩手,她很不地哼着。真是好心被雷亲!

 “别这样,我又没说不要。”闻言,俊雅畔绽出一抹春光灿灿的微笑“那就麻烦你了。”

 这梦幻级数百分百的俊美笑容,让一时间毫无防备的裴雁行心跳了拍,脸庞也浮起一抹淡淡红晕。

 “要死了!这里又没有半个白马王子亲卫队队员,这男人可不可以收敛点他的人指数啊?”她转过头,没好气地咕哝,一边指示他到一旁的躺椅坐下。

 视线模糊中,何澄南没错过她俏颜上微微浮现的玫瑰调。

 只见他微勾起享受捉弄人的乐趣,也很期待她难得主动的服务,姑且不论她的按摩技术如何。

 可事实证明,裴雁行高明的手艺不单单只在专业领域上,就连按摩这项都可列为达人的等级。

 “天!你是从哪里学到这种技巧的?”在经过一轮极致舒畅的头部按摩后,何澄南整个人放松地瘫在躺椅上,原本恼人的疼痛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连声足的叹息。

 “杰森教我的。”耸了耸肩,双颊泛起一抹几不可见的红晕。

 想当年还是听说这种按摩可以为疲劳的人舒缓眼,她才会着杰森硬要他倾囊相授,没想到多年后两人竟再次相遇,她这一手湛的指技术也派上用场。

 “呃,他?!”

 回想起那位颇富“特色”的高壮熊男,他愣了愣。

 每每忆起杰森毫不避讳朝他热情放送的火辣电波,饶是万人的他都觉得背后冷汗直,无力招架。

 “是啊,你别看杰森一副莽的模样,其实心细手巧,瞧,感觉不赖吧?头还疼不疼?”望了眼他适才餍足的神情,裴雁行颇为满意。

 “嗯,不得不承认,你还厉害的。”坐直了身子,他赞道。

 “嘿嘿,那当然!试过的人都说好,就连阿洸那个挑剔的家伙都赞不绝口,每回都死求活求拜托我按上半个钟头呢!”动了动灵巧的十指,她得意扬扬道,丝毫没察觉他闻言变的俊颜。

 “阿洸?你定指导演严洸?”

 “就是他啊,你应该知道我和他在美国是同学吧?”

 “这么说来,你们感情好的?”何澄南忽地沉起来。

 “是不赖啊,不然谁受得了那家伙拍片时的个性,这次回来参与制片可是为他两肋刀,够朋友了。”她毫无戒心地笑着回应,太过灿烂的容颜竟让他觉得有些碍眼。

 听了她的话,他澄亮的眸子微微敛下,原本带笑的薄也悄悄抿了起来,整个人看来颇为郁闷。

 虽然明知堂堂男子汉计较这种小事很没度量,但一想到她高竿的手艺让这么多人试过了,他还不知名列第几位,他就莫名地觉得…啧,口真不好受。

 “没想到严洸那小子也不容小觑呢!”望着裴雁行忙着收拾的身影,他微抿着自顾自地喃道。

 还以为严洸只是个沉于电影的工作狂,不料现下却成了头号劲敌,看样子该想办法铲除这株不识相冒出芽的对手了!

 “雁子。”心意已决,何澄南忽地开口唤道。

 “干么?还有啥事?”回过头,她纳闷地望着他。

 “伤脑筋,我想我恋上你的按摩手艺,真希望每天都能享受这款顶级服务…”他连声赞叹着,熠熠星眸缓缓凝望向她。

 “你在打什么主意?”

 瞪着他太过温柔的诡异眼神,她机警开口,觉得自己像只被毒蛇盯上的青蛙般动弹不得。

 “我说雁子,你应该不会吝惜每天个二、三十分钟,慰劳一下劳苦功高的前任指导师吧?”他微笑着,很不客气地开口讨赏。

 他脸上太过华丽的笑容和充期待、直勾勾盯着她瞧的灿亮眼神,害裴雁行一时间炫花了眼,也晕了脑袋,差点忍不住点头答应。

 幸好,她还是有点理智的!

 “喂喂喂,你不要学严洸那家伙得了便宜还卖乖喔!”双手叉赧红了俏颜,她没好气啐道。

 一天到晚吵着要她服务,当她是按摩女郎吗?

 “没关系,劳苦功高的大导演那边让正宗师傅杰森去就行,我只要你!”何澄南非常大方与世无争地说着,甜美如糖衣般的温雅笑容里暗藏祸心,万分歹毒地陷情敌严洸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轻轻一句“我只要你”威力却等同于十颗核子弹引爆的暧昧宣言,教她口忽地一悸,心虚地别过眼,不敢直视他太过人的瞳眸。

 “不、不过就是按摩,有空我会帮你的啦!”

 她故意大声回应以掩饰心中的动摇,对于他用尽心机使出的美男计显然毫无招架之力。

 怎么办?

 为什么隔了这么多年,再次面对他梦幻白马王子般俊逸的脸庞,她竟还会像个情窦初开的小女生般脸红心跳?!

 不成不成,裴雁行你真是意志薄弱太没用了!用力甩甩发晕的脑袋,她又羞又恼地暗暗自责。

 而在旁眯着双眸注意她一举一动的何澄南,优美瓣在无人注意的时刻,悄悄勾起一抹狐狸似的狡诈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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