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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翰林高中的一隅。

 “该死!”一副拔尖的嗓音恶狠狠地咒骂着。“那人搬到卓越的家中了。”李心庭迁怒地扯下一大把叶子。

 “你在吃醋吧。”一名男子戏谑地开口。

 “你找死!”手扬起,眼见就是一巴掌。

 “你把我当成谁了?”男子抓着李心庭的手,冷冷地瞪着她。“×你娘的,把我当成出气筒。”

 “李心庭、陈品民,大家都是自己人嘛,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发脾气。”一名瘦小的男子赶紧出面劝和。

 “嗟!”陈品民不屑地甩开她的手。

 李心庭的脸孔涨得通红,不认输地说:

 “看在小黑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拼死也要保住一些颜面。

 “你…”陈品民生气地握起拳头。

 眼见他们两人又要打起来了,小黑赶紧入两个人之间,无可奈何地劝着:

 “别吵了,我们还是先商量如何对付习月吧。现在无论是上学或是放学,卓越都将她看得好好的,我们根本没机会下手。”

 李心庭和陈品民互看一眼,再同时看向倚在一棵树旁的娇小女子,开口:

 “老大,你说呢?”这时他们的意见可真是一致。

 “怎么不继续吵了?”简单的几个字好似由冰库拿出来,简直可以将人冻死。

 李心庭和陈品民安静地低着头。

 冷冷地瞟了他们一眼,那女子开口:

 “我会让卓越由她的身边消失。”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狠的笑意。“至于绑走习月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毕竟我是个好学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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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卓…卓…”一名戴着厚厚的眼镜,剪着一头标准学生头,一看就知道是一名好得过火的女学生,怯怯地站在卓越的身旁,连简单的名字都无法完整地喊出来。“卓…卓…”她依然卓个不停。

 原本坐在座位,脸颊上盖着一本课本,利用课余时间假寐的卓越,被身旁传来的奇怪声音给惊醒。

 是谁在学啄木鸟?

 把课本拿下,不耐烦地瞄了身旁的人一眼。

 不认识。

 卓越认定她不是来找他的,身子向前倾,由仰睡换成趴睡。

 之前被卓越那恶狠狠的一瞪吓得后退了好几步的女同学,眼见卓越又趴下去睡觉,于是鼓足勇气…

 “卓…”接下来的话在卓越的瞪视下又全回肚内。

 “干嘛?”恶声恶气地开口。

 “我…我…”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有话快说。”该死!睡眠不足,害他心情不佳。扫了扫四周,很好,习月还在他的视线内。

 她一连退了好多步。

 “我…我…”她好似快哭了。

 怎么有这么烦人的女孩子?女人,果真是麻烦。

 “离我远一点。”卓越将双手伸到桌子上叉着。“别吵我睡觉。”刚要合上眼睛,他就看见习月笑着接受同学的道谢,抱着自己的课本显然是要回办公室。卓越坐直身子、放下双脚,打算护送习月回办公室。

 “作业…”女同学见他快离去了,吐吐地开口。

 原来是要收作业呀。

 “第一次当学艺呀?”侧着头,嚣张地开口询问。

 “不…”她猛烈地摇头。

 “那你应该知道我从来不写作业。”之前的好脸色早已褪去,换上的是一张令人生畏的脸孔。

 “我以为…以为…”仍是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我乖乖来上课并不代表我会乖乖作业。”卓越双手撑住桌沿,身子威胁地向前倾,由齿挤出话:“以后别再向我要作业。”

 见习月已经走出门口,卓越不等她回答,快速地追出去。

 “月芽儿,我送你回办公室。”几个大跨步,卓越很快地来到习月的身旁。

 “在学校要叫我老师,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习月先是送了他一个白眼,接下来是一大串的训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叫我,会使我愈来愈没有老师的威严。如果每一个学生都以你为榜样,就会天下大的。你有见过一所学校的学生直呼老师的名讳吗?如果形成这种趋势,全是你的过错,所以你在学校绝对、绝对不可以叫我月芽儿。知道吗?”

 “知道了。月芽儿!”卓越促狭地眨眼。

 习月满意地点点头,后知后觉的她没注意卓越方才又喊她月芽儿。

 “方才何华真找你做什么?”习月好奇地开口。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学生主动和卓越交谈。

 “你在吃醋呀!”轻松地扯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言语,没一句正经话。“放心,我只爱你一人。”

 真不该对他有所期望。

 习月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答腔。

 “生气了?”小心翼翼地陪笑。

 她好喜欢生气!

 卓越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习月不论对任何人都有很好的脾气,唯独对他,似乎时时刻刻都在发脾气。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会在他面则表真正的感情?还是因为讨厌他,所以从来不给他好脸色?

 “你很讨厌我吗?”嘴角噙着一抹自嘲的苦笑。

 如此落寞的语气终于引起习月的注意。

 “你怎么了?”

 将所有书本全移到左手,想腾出右手,却手忙脚地,书本在她手上摇摇坠。卓越看不下去,干脆将她手上的书移到自己手上。习月空下来的右手爬上他的额头。

 “没有发烧呀!”她自言自语地低喃。

 卓越看着她怪异的举动。

 “奇怪,没有发烧,你怎么可能会问出这种问题呢?你一向都涸岂妄、很有自信的,如此落寞,真不像你。”她仍自言自语地。

 想要摆出一副失意的样子似乎是不大可能。习月的思考方式和别人不同,自然也就破坏他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气氛。

 “回答我的问题吧。”卓越笑着提醒。

 “不,我不讨厌你。”虽不明白他这问题所为何来,习月仍是乖乖地回答。

 “那你干嘛老是和我生气?”说到这件事,卓越就觉得非常的呕,声音自然而然地放大音量。

 “谁叫你老是说一些会惹我生气的话。”比大声,谁不会呀!习月也以大声的音量回话。

 “我说了什么话?”每一句话似乎都很正常呀。

 “你自己知道。”想叫她说出口,哼!别想。

 “我不知道。”语气强硬。

 “你说我吃醋。”非要她说出来吗?

 卓越咬紧牙,一直想向上扬的脸部肌硬是被他忍下来。

 “我只是在开玩笑嘛!”语气无辜地说。天知道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她居然也能生气。“你不必当真的。”女人果真是单细胞生物。

 咦!怎么结果变成她不对了?

 “你不知道什么话可以开玩笑,什么话不能开玩笑吗?”习月双手站在他身前,咄咄人地指着他开骂。“况且我讨厌你的玩笑。我认真地问你话,你就应该认真地回答我,岂可嘻皮笑脸、不正经!”

 这样子一句话她也可以骂一大串,而且她只顾着指责,怎么没想到她自己不也从不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

 “我认真地回答你的问题,你也会认真地回答我的问题吗?”有利可图的换才能使他认真作答。

 “我什么时候没有认真回答你的问题了?”习月生气地反问。

 耸耸肩,卓越将她的反应当成是同意。

 “她来找我收作业。”简短地答话。

 “对呀,我怎么忘了她是学艺股长。”习月拍一下自己的额头,接下来又转向卓越。“你有作业吧?”

 原本想回答没有的卓越,在看到习月充期盼的脸孔时,他决定还是说谎话比较好。

 “当然有。”才怪。

 “好孩子!”习月踮起脚开心地他的头。

 “别把我当成孩子。”卓越不地开口。

 习月笑得更加灿烂。

 “我这是在疼爱你呀!”改为拍。

 看见她如此的开心,所有的抱怨、所有的不、所有的指责全收回肚内。

 “该换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了。”卓越抓着她的手。“你…”上课钟声响起。

 习月由他的手中将书本拿回。

 “你快去上课吧。”习月微微一笑。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也有点逃过一劫的庆幸感。

 卓越懊恼地耙着自己的头发。

 习月有些不忍。

 “卓越!”她唤道,卓越抬眼看她。“你要问的问题…我不确定我的答案为何,因为我尚不清我的心情。”

 “我会让你明白。”她的回答加大他的狂妄之焰。

 习月忍不住皱起鼻子。

 “自大狂。”

 “是自信。”卓越纠正着。

 “快回教室上课吧。”

 目送卓越离去后,习月走进办公室。

 此时,卓越自走廊的转角处走出来,很快地爬上一棵大树,选择一个可以眺望习月的位置好好休息。

 他在另一棵树上,看见杜杰的身影,忍不住扬起一抹笑容。要杜杰来做看门狗的工作实在太委屈他了。

 如此小心翼翼的日子,已经快一个月了。

 卓然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部署妥当,现在只等时机成

 黑虎帮实在搞不清楚状况,居然去惹杜观!他光是看到卓然那张比平时更冷的脸孔,就会知道他们完蛋了。

 卓越合上眼睛,角漾出一朵笑。等事情结束后,他得找一天去拜访未来的岳父、岳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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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的早晨,天气明朗。

 卓凡和四个儿子及杜杰在议事厅讨论有关黑虎帮的事。由于计划已经完成了,只差执行的工作,因而他们也没有必要瞒卓绝。

 一开始,卓绝知道自己被排斥在计划之外发了好大的脾气,无论卓凡怎么解释,他就是无法谅解。

 而卓然冷冷地告诉他,他的脑子不够冷静,脾气太过火爆,所以众人才将他排除在计划之初;如果他再如此火爆,就要他退出这项计划,以免连累众人。

 闻言,卓绝才安静下来。

 因而今天一大早,他们和杜杰及各区的分部负责人一起议事,绝对要将这次的问题一次彻底解决。

 男人们忙着开会,女人们就忙着闲聊。

 凌玮NB42E正在传授程她的育儿经验,何咏絮自然也在一旁补充说明。

 卓立和卓尔正坐在地上进行电玩大对决。

 习月在妈妈经上不上嘴,电玩又没有她发挥的地方,只好无聊地四处逛一逛

 走到三楼,习月看见一扇半掩的房门。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轻轻地推开那扇门。

 这是一间位于屋子最角落的地方,靠外侧的两面墙全是由玻璃砌成,阳光泻了地。有名女子背着房门正在作画。

 似乎听见身后的声音,她回过头。

 “是你!”杜观扬起一抹笑容,浅浅淡淡地。

 “对不起,打搅你作画了。”习月急着退出房间,对自己的莽撞感到不好意思。

 “别介意。”杜观朝她一笑。“进来吧。”

 既然主人允许了,习月也就大方地走进房内。

 “这是你的画室?”习月好奇地询问。

 “嗯。”点点头,杜观的心思又回到眼前的画。

 习月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作画。

 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杜观完成了最后一笔,然后她突然注意到习月一直坐在一旁看她作画。

 “对不起。”杜观抱歉地朝习月一笑。“冷落你了,我一作画就是这样子,忘了所有的一切事物。”

 “不用道歉。”习月赶忙摇着手。“本来就是我打搅了你。”

 杜观笑着拿起用具至水龙头底下冲洗。

 “你把卓然画得好像。”习月眼睛盯着那幅画,只是她以为卓然应该更冷一些。

 “画得很习惯了。”将工具一一摆好。“我常常以他为作画的题材。”

 “这座雕像和卓然好像,不过看起来比较年轻。”这屋子所有的作品有八成全是以卓然为主题。

 “那是我高一时做的,技巧并不很成。”杜观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它的每一道纹路,目光充眷恋。

 “做得很像,那股冷冷的气质都浮现出来了。”习月赞道。

 杜观淡然一笑。

 “我们到外面去坐吧。”她将落地窗推开,外头的阳台上放着一张小桌子和几把椅子。

 杜观替自己和习月各倒了一杯水果茶。

 “我可以将这些素描本拿出去看吗?”习月的手上拿着几本素描簿。

 “当然。”杜观点了点头。

 “每一张都是卓然!”习月讶异地开口。

 “从我认识他的那天开始画。”杜观双手捧着微温的水果茶,脸庞稍稍倾斜,目光因回忆而显得朦胧,角也扬起温柔的笑意。“从见到他的那开始,不管白天或黑度,脑子里总是一直浮现他的身影。”

 “你很爱他。”这是叙述而非疑问。

 “卓家的男子都很出色。”

 “是很出色。”习月皱了皱鼻子。“但是除了卓见之外,其他的人个性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卓越,自大得教人受不了。”

 “这正是他的魅力所在,不是吗?”杜观笑着指出。她可以明白卓越为什么喜欢她了,习月是个心思极为单纯的女孩,想到什么马上就说什么,例如她在批评卓然的时候,没想到在她对面的正是他的子。

 “或许吧。”习月有些怔忡。

 “有事困扰你吗?”杜观大概可以猜出是何事。

 习月不自在地笑了笑。

 “你画的卓然似乎不太一样。早期的他显得有些冷,后来的他温暖多了。”将自己的观察提出来。

 “刚开始觉得他很冷漠,后来就明白那只是他的保护,其实他是很温柔的人。”语气中充依恋。“这画室是他特地为我建造的。”

 “他的温柔大概只为你一人展现吧。”口气充欣羡的。

 “你该不会爱上卓然吧?”杜观惊呼。“没有!没有!”习月拼命地摇着手和头。“虽然卓然是卓家最为出色的男子,但是我爱的是卓越…”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杜观俏皮地朝习月眨眨眼。“哦…”若不是习月亲眼所见,她绝不相信看起来温柔可人、婉约娇柔的杜观会有如此调皮的一面。

 “喜欢就喜欢,何必隐瞒呢?”杜观实在不明白习月为何要将自己的心意隐瞒起来,喜欢一个人不是一件罪恶的事呀。

 “可是我比他大四岁。”这是习月无法抛开的包袱。“而且我还是他的老师。”

 “这些全不是问题,爱情不会因外在的条件而有所改变。”杜观觉得卓越很可怜,开始同情他。

 “我很平凡。”习月呐呐低语。

 这才是真正的问题吧?

 原来习月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你也有属于你自己的特点呀。”杜观安慰道。

 “但还不至于使卓越爱上我。”习月自嘲地开口。

 杜观讶异地摇摇头,她怎么也无法想像习月是个会钻牛角尖的女孩。

 习月向后推开椅子,双手背在身后,烦躁、焦虑、不安地来回踱着步;好不容易有人可以听她说话,就一古脑地向杜观倾吐。

 “我一点也不明白卓越为什么会爱上我?我长得很普通,个性毫无特色,全身上下都平凡,他随便都可以找出一个和我一样的女子。我唯一的长处就是数学比别人好,可是他要一个数学好的女友做什么?”她陷入沉思。

 “或许和你一样的女子很多,但是你给卓越的感觉不同呀。”习月居然会如此没有自信,这真的教杜观有些意外。

 习月似乎没有听到杜观的话。

 “我还是认为这是卓越故意整我的。他一定还在记恨我第一次和他见面时就用很凶的口吻命令他回教室上课,所以想出这法子来整我。校长也说过学校内没有任何一个老师胆敢管他,敢和他大声说话,而我第一次和他见面就如此凶,自然会令他怀恨在心。”点点头,习月更确定自己的论调是正确的。

 天哪!如果卓越知道自己的一番真心被习月误解成这个样子,一定会呕死。

 “卓越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他不会拿自己的感情来开玩笑。”杜观摇了摇头,不知道自己还能帮卓越说什么。

 习月回过身子,朝杜观一笑。

 “我知道。”她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你知道?”杜观吓了一跳。

 “之前的那些话是我用来说服我自己的,我知道卓越不会如此小人,尤其和他相处这么长的日子,我更可以确定像他这么傲气的人是不屑做这种事。”习月微微地一笑,低垂的眸子藏于镜片后,更教人分不清她的心思。“我以为他在开我的玩笑,我以为那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所以从来不将它放在心上。但是他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一次又一次地声明,而且一次比一次更认真,一次比一次更坚定。于是我糊涂了,我分不清他话中的真伪。然后是我险些遭人绑架,他那赤的恐惧使我明白他比我所能想像的更认真。所以我找了一大堆的藉口来推托我们的不合适,因为我慌了。”

 杜观静静地看着习月。

 她先是出苦笑,继而以无奈的口吻续说:

 “卓越告诉我他爱我的时候,我忙着清他是否真心的爱我,因而忽略了清自己的情感。我是喜欢他的,但是我无法确定我是否爱他;而他总是强势地宣告他爱我,而且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我也是爱着他,兀自以爱我为藉口索取我的真心,自私地要我以相同的情感回报。他目空一切、理所当然、霸道的态度搅我的脑子,他把我得太紧了,使我没有思考的空间。有时候距离太近会教人看不清事实,拉开距离反而能看得清楚。”习月抬起眼睑。“你能明白吗?”

 杜观点点头。

 “你可以把这些话告诉卓越呀。”她明白习月的混乱,但无法理解习月为何可以把这些话告诉她却不告诉卓越。

 “他不会听的。”卓越的情她摸得一清二楚。

 “你没讲,又如何得知他不会听。”事情不都是应该试过之后才下结论的吗?

 习月撇了撇嘴角,语气又有些不悦了。

 “你应该也知道卓越一向瞧不起女子。如果告诉他这些话的人是男人,他一定会好好思考,但是如果是女孩子说的,他才不屑去听呢!”

 “真的是这样子吗?”杜观怎么也无法把习月形容的人和卓越联想在一起,卓越有这么大男人吗?

 “没错!”习月非常确定地点头。

 “那我告诉卓然,要他去转告卓越好了。”她知道卓越最听他二哥的话。

 “告诉我什么?”卓然不知何时来到杜观的身后。

 “然!”杜观开心地大叫,伸手和卓然相拥。

 习月这个大灯泡比杜观及卓然更不自在。

 “我先走了。”她呐呐地开口,脸上浮着一抹嫣红。

 “你放心,我会帮你。”杜观保证地开口。

 “谢谢。”习月点点头。

 卓然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只有杜观的身影。

 “你在外面坐多久了,不怕中暑吗…”

 习月羡慕地叹了口气,只怕卓越永远都不明白她理想的情人是具有和卓然相同的细心、温柔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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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解着一题数学题目,眼睛不小心扫到台下的卓越,冷冷淡淡地注视黑板。霎时,习月的心情又不好了。

 是杜观告诉他了吧?

 这一整个星期以来,卓越对她都保持着冷淡、客气的态度,没有藉机摸摸她,没有找机会吻她,没有捉住机会用言语戏她。

 他好像是有意避着她,不给她和他聊天的机会,不和她接触,下课时也不再送她回办公室。

 她只是要他给彼此一段距离,并没有要和他隔离。

 她爱他?

 不,习月不确定,她尚未清楚。只是在习惯他的叨扰后,这突如其来的冷清教她一时无法适应。

 当初提出这项建议的人是她,无法忍受的人也是她,真是可笑又可悲!难道她已经注定被卓越一辈子吗?

 下课钟声响起。

 “各位同学,今天就上到这里。”合上书本,习月对台下的人开口。

 “起立,敬礼。”

 “谢谢老师。”只有三三两两几位同学开口。

 抱着书本,习月有意无意地朝着卓越望了一眼。

 他还是没有跟过来的打算。

 唉!叹了口气,习月默默地离去。

 一直低垂着头的卓越漾起一抹狡诈的笑容。

 看习月的样子,他的计划似乎是成功了,这也就不至于浪费他如此辛苦地忍下触摸她的冲动。卓然的点子果然不会错。

 她以为他不再接近她了,却不知她每一次下课后或是没课的时候,他都在一旁偷偷地保护她。

 他怎可能放任她一人暴在危险中呢?

 站起身来,卓越尾随在她身后。

 “卓…”

 卓越翻了翻白眼,假装没听见何华真的叫唤。他未停下脚步。

 “等…等…一下。”桡过桌椅,她跌跌撞撞地跑到卓越的身前,挡往他的去路。

 冷冷的眸光示意她快滚开。

 懊死的臭女人,想假装看不见都不行。

 “我…我…”她似乎快吓死了,冷汗由额际滴下来,吐吐地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懊死!她是故意要挡住他的去路吗?

 难道她就是陈老大的女儿?

 卓越毫不客气地将她推到一旁,也不理会如此大的力气是否会使瘦小的何华真跌倒在地。他着急地朝门口跑去。

 还好!习月被另一名老师拦了下来,正和那名老师说着话,尚未离开他的视线步下楼梯。

 惊慌褪后,心头涌上的是怒意。

 卓越记得那名正在和习月聊天的老师,好像叫做吕振森。

 迟钝的习月或许尚未发现吕振森有意追求她,但卓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先是有意无意地找机会和习月聊天,再来就是找了一大堆的籍口想约习月吃晚饭。幸好,她从未答应过。

 他还以为前一阵子的表现就足以赶跑所有对习月有企图的男子,或许是这星期他和习月较不接近,给了其他人机会。

 这情形只能到此为止。

 卓越一脸扬着怒意,大跨步走向他们。

 “卓…”

 懊死的女人!

 “你想干嘛!”震耳聋的吼声似乎尚不够表达卓越的怒意,在吼声之外,他冷冷地加上一道淬毒的目光。

 “啊!”何华真吓了一大跳,抓在手中的纸张因害怕而散了一地。

 漫天飞舞的纸张有一张停在卓越的脸上。

 从卓越脖子上浮现的青筋,可以看出他快气炸了。

 抓下覆盖在脸上的纸张,卓越把它成一团丢在一旁。

 提起她的领子。

 “你…”“卓越!”伴着这声惊呼,习月迅速跑了过来。“快把何华真放下来。”抓着他的臂膀命令。

 卓越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手,让她跌坐在地上。

 “何华真,你没事吧?”习月关心地询问。

 “谢谢老师,我没事。”只要不是和卓越讲话,何华真的口齿就变得清晰。

 习月伸手想将何华真扶起。

 尚未确定她是否为陈老大的女儿,所以卓越不愿习月和她接触。卓越搂住习月的阻止她动作。

 何华真怯怯地瞄了卓越一眼,自己爬起身,一张一张地捡着地上的纸。

 瘦小的身子蹲在地上捡纸的模样,令习月觉得她好可怜,善心大发地蹲下身子帮她的忙。

 但卓越的手搂得紧紧的,她没法子行动。

 “放手!我要帮她捡纸。”瞧他一脸无动于衷的样子,真是一点同学爱也没有。习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不屑地瞟了地上的人一眼。

 “自己掉的,自己捡。”手臂仍是紧紧搂着她,卓越似乎忘了要和习月保持距离的计划。

 “是你掉的。”习月指控道。

 “纸张是由她的手中掉落到地上。”嘲讽的口吻指出事实。

 “若不是你吓坏她,她手中的东西也不会掉了。”不是习月特别爱找卓越的麻烦,而是她一向比较同情弱者。卓越除了想利用习月的同情心而达到目的外,是不可能出现弱者的姿态。

 “谁要她来烦我。”不可一世地说。

 瞧他这理所当然的口吻,真教人生气。

 习月瞪了他一眼,不答话。

 “咦!吕老师,你还没回办公室?”习月回过头,看见吕振森仍站在原地。

 “我…”他未有开口的机会。

 卓越的手环住习月的肩膀将她拉近自己。

 “别碰我的女人!”他朝吕振森大吼。习月和吕振森同时涌上尴尬的神情。

 “抱歉,我先走了。”狼狈地开口,吕振森努力想保持合礼的态度离去。

 待吕振森走远后,习月马上生气地回过头。

 “你胡说些什么?”她气得不只是卓越,还有自己。她气自己心底涌现的淡淡喜悦。

 “我说的是事实。”理直气壮地。“谁要他敢打我的女人的主意。”一脸的凶狠尚未褪去。

 “那你也没必要让他下不了台,婉转的拒绝比较不伤人。”这话似乎以另一种方式承认她是他的女人。

 “你知道?”卓越讶异的是另一件事。

 “知道什么?”没头没尾的问话,她根本捉不出他要问的是什么。

 “知道吕振森喜欢你!”语气隐含着怒意。

 “嗯。”习月点点头。

 “那你还跟他那么接近?为什么不拒绝他?”卓越生气地大吼。“我想选一个比较婉转、不伤人的方式来拒绝他。”习月解释:“况且装做不知道比较好,佯装迟钝回绝他的邀约,久了他就自动死心。结果竟让你一句话就戮破了。”最后的一句话还附赠一对白眼。

 “有人打你的主意,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卓越解释道,籍着那狂妄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不好意思。

 “我还以为你巴不得甩掉我。”习月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充娇嗔的意味。

 “月芽儿。”他又换上一副嘻皮笑脸的表情。“你这是在吃醋吗?”

 想要生气,却发现自己被他搂着,怒意似乎无法完整的发挥。

 她推开卓越的身子。

 “你去死吧!”抛下这句话,习月很快地由楼梯的顶端朝楼下走去。

 卓越跟着追过去。突地,脑子一阵昏眩的感觉袭来,然后他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推了一把,身子从楼梯上滚下去。

 平时的他一定很快地稳住自己的身子,但此时的他却没有法子,因为他的脑子昏沉沉,而身子也提不起力气。

 他唯一所能做的就是用手护住自己的头,让伤害减到最低。

 他听见习月恐惧地叫着他的名字。

 猛烈的昏眩及疼痛令他合上眼睛。就在他眼睛几乎要合上的时候,他隐约地看到何华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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