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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微风徐徐吹来,园中百花盛开,但杜玉簪却一点欣赏之意也没有。

 她今奉父母之命,在自家园中款待谢子逊,说是要让他们小俩口培养感情,但整个下午,她呵欠连连,注意力完全无法集中。

 一向精力充沛的她,自从那一在杏花楼与玄忻匆匆照过面后,便一反常态,变得沉默少言。

 她的思绪飘向远方,耳中传来阵阵嗡鸣声,稍拉回思绪,原来谢子逊还聒噪地说个不停。

 谢子逊自顾自地说得口沫横飞,得意大笑。“…你不晓得,那一我—个人力战三人,比诗词、比对子,哇哈哈…众人均不是我的对手!”

 “嗯。”杜玉簪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谢子逊比手划脚,仍滔滔不绝地说著骄傲的事迹。

 “…后来比试喝酒,哼哼哼,不过盏茶时间,我一个便喝掉了三大碗的白干,其他人的酒量哪可能有我好?哇哈哈…我呢,当时可说是傲视群伦…”

 这时,谢子逊像是终于注意到她今特别地沉默,关心地问道:“玉簪妹子,你怎么了?”

 杜玉簪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你说完了?”

 “唉唉…”谢子逊见佳人不捧场,脸色有些尴尬。“玉簪妹子,别这样子嘛,瞧你心情不好,我还不是想逗你开心!”

 “哼,谁心情不好了?”杜玉簪说得有些心虚。“我、我只不过是头有些晕罢了。”

 和谢子逊相处的这一个下午,光是听他说他的那些“丰功伟绩”便听得她耳朵快长茧,她真恨不得这无聊的约会能早点结束。

 “那…我让家里拿些灵芝,来让你补补…”

 “不、不。”她连忙拒绝。“我休息休息便好,不用麻烦了。”她最怕收了点他的好处,届时这家伙又要来讨功劳。

 “不、不,怎么会麻烦呢?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我当然要给你最好的。”谢子逊豪气干云地说著。

 杜玉簪瞧他说得傻气,心里也有一丝小小的感动。

 “玉簪妹子…你看婚事…”谢子逊小心地问起,眼睛不时小心地观察她脸上的反应。

 玄忻那张始终凝著调笑的俊脸,再次跃进她的脑海,杜玉簪一颗心不断地往下沉。

 虽明白心里头抗拒著与谢子逊的这桩婚事,但又明白自己无法改变父母的决定。

 她沉默不语,因为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这时,谢子逊忽然感起来,双眼定定地望着她。“玉簪妹子,你放心,嫁给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是吗?”

 “是的、是的。”谢子逊像怕她不相信似地,点头如捣蒜。“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好好地照顾你!”

 叹了口气,杜玉簪心里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她究竟在期待些什么?她自己也不明白,总觉得口像有个深不可测的大,怎么样都无法填

 “随便吧,爹娘做主便是。”说罢,她将脸转向一边,不想去面对谢子逊。

 到头来…她还是逃不了与谢子逊成亲的命运!

 算了…也罢、也罢,或许谢子逊这样的男人才适合她,两人之间不起火花,婚后的日子相敬如宾也就算了。

 她忽地又想起玄忻,她不猜想,如果今天她答应下嫁的人是他,她会有什么样的感觉?

 扁是猜想,一股甜滋滋的期待便偷偷地涌上心头,意识到自己的胡思想,她不羞红了脸,暗恼自己花痴的念头。

 谢子逊当她是因他的提亲,与那番“深情告白”而害羞,心里一阵狂喜,兴奋地站了起来,嚷道:“玉簪妹子,你等著,我这就回去请我娘张罗聘礼!”说罢,便迫不及待地转身跑开。

 打铁要趁热,难得他的玉簪妹子这回没有强烈的抗拒他的提亲,他一定要赶紧回去,让爹娘替他把这婚事早点办办,省得夜长梦多!子逊迫不及待,旋风似地离开了。

 “不、不急…”她虽朝著他的背影呼喊,但哪里还见著他的身影?

 *********

 谢子逊一走,兰儿揪著眉前来收拾,杜玉簪瞧了她一眼。

 “怎么了?怎么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兰儿瘪著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小姐…我…”说著,兰儿当真掩面哭了起来。

 “兰儿,究竟是怎么回事?”

 “呜…呜…人家是为小姐难过啊…”“为我?”杜玉簪疑惑地睁大眼。

 兰儿以袖口抹著泪。“方才兰儿什么都看见了,小姐明明不喜欢谢公子…却碍于老爷夫人,偏偏得嫁给他…呜呜…小姐若嫁给了谢公子…这辈子真和玄忻贝勒有缘无分了…”

 杜玉簪听闻,立即像一只让人踩住尾巴的小猫。“你胡说些什么?”她和玄忻怎么可能…

 “兰儿哪有胡说?”兰儿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兰儿可不是瞎子,兰儿看得出来小姐喜欢贝勒爷,贝勒爷也喜欢小姐!”

 杜玉簪慌张地别过头,心脏快速地跳动。“别胡说,本小姐哪有…哪有喜欢他…”

 话说回来,那家伙老是爱惹恼她、欺负她、专找她麻烦,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但…为什么她否认地好心虚?

 还有兰儿说他也喜欢她?

 不…不可能,水依人说他早有心上人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不隐隐作痛,一股莫名的悲伤袭上她的心头。

 兰儿睁著一双蒙的眼,一脸期待地喃道:“老天若真有眼,应该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小姐该配贝勒爷才是啊…”“别说了!”杜玉簪忽地吼了一声,拍桌而起,忿忿地跺向亭柱边。

 “小姐,兰儿去和玄忻贝勒说一声,要他来提亲,可好?老爷夫人一定会答应的,这样一来,小姐和贝勒爷便可永远地在一起了。”兰儿天真地道。

 听闻兰儿的话,一股羞窘窜上她的颊畔“胡、胡说什么,我和贝勒爷才没有…”

 她的心跳得好快,一股深深的期待漾了她的心窝,她惊愕地发现,她竟然不排斥兰儿这样的建议。

 “小姐…”

 杜玉簪挥挥手,示意她别再继续说下去,轻叹了口气,道:“出去吧,让我静静。”

 兰儿担忧地望了小姐一眼,言又止,最后只道:“是,小姐。”

 *********

 没多久,谢家果然遣媒人来提了订亲的日子,杜家两老很高兴地应允了这桩婚事,消息很快地传遍城内。

 女儿嫁了官家人,成全了杜家两老多年来的心愿,杜家两老将女儿的婚事当成是莫大的喜事,谢家下聘的隔天,杜母立即拉著女儿上佛寺还愿。

 为了祈福,杜母打算聘请僧侣,在女儿成亲的七天前,到杜府诵经三,于是忙著和寺里住持谈论细节。

 杜玉簪闲著无聊,遂一人信步到后院小亭中休憩,打发无聊时光。

 整个杜府里上至老爷夫人,下至僮仆,为了这个婚事,无人不忙里忙外,就属她这准新娘嫁最清闲。

 思绪紧间,她注意到一团身影靠近她的身后,心想是母亲来催她,于是未细想便回头道:“娘,要回去了吗…呃,是你!?”

 望见来人,她狠狠地倒口气。

 在没有心理准备下遇见这名老是令她心思紊乱的男人,她骇怕得直想逃离。

 玄忻嘴角噙著一股淡淡的笑意。“怎么了?瞧你吓成这样,像见了鬼似的,我有这么恐怖?”

 暗暗强自下受惊的情绪,杜玉簪不断地在心里强迫自己镇定,她努力地维持语调上的平静。“怎么会是你?”

 玄忻挑挑眉。“凑巧也到寺里来上香。”

 “你看起来不像善男信女。”她睨著他,虽然不信他的话,却也不想太追究他也恰巧在此地的原因。

 “哈哈…”玄忻闻言大笑。

 杜玉簪冷下脸。“笑什么?”

 玄忻忽地敛起笑容,身子倾向前去,近了两人的距离,一双黑眸半眯起,紧紧地瞅著她。

 杜玉簪因他的靠近而下意识倒退了一步,背脊贴在石柱子上。

 玄忻像是不放过她似地又进了一步,她后退无路,不口气,心头忽像打鼓般狂跳,手心泛麻,身子甚至微微轻颤。

 “你、你干什么?”她颤著声问。

 “关于我,有一件事你倒是说对了。”他的嗓音低哑。

 两人近在咫尺,说话时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嘴里吐出的热气。

 他身上的麝香味不断地蛊惑著她,她不一阵晕眩,要不是石柱支撑著她,她恐怕就要在他面前软倒。

 玄忻黑沉的瞳眸微微上挑,像只猎豹般盯著她,嗓音透著些许气,却又十分惑人心。

 “我的确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呃…”她的喉里凛著一股气,惊惧地望着他。

 玄忻一手搭在她身边的石柱上,模样轻佻。“既然我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你我如今有违礼教地单独相处,难道…”他的语音顿了下,神色复杂地望着她。“不怕我会对你做出什么毁了你名声的事来?”

 杜玉簪想逃,双脚却不知怎地不听使唤,在她的心里有另一股力量,强硬地要她继续留下,两股强大的意念在她心里大肆战,她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仓皇的眸子不意间对上他那双闪光的狭眸,让她的心陡地一震,对于他方才的话,她发现自己竟然羞地有一丝的…期待?

 她的胆子忽然间大了起来,深口气后,微微颤道:“你、你又会对我做出什、什么事?”

 语毕,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像是在鼓励对方似的话,竟然是出自于她的口中。

 玄忻嘴角笑意渐深,他再倾身,几乎要覆上她的颊畔,她忽地转过头去,痹篇了他的侵略。

 “不是想知道我会对你做些什么事?怎么又躲开了?”

 她偏著头,不敢再去望他,嗫嗫道:“我…我要成亲了…”

 “我知道。”

 “我们之间的赌注…是你赢了…”她的心酸涩不堪。

 她终究逃不开宿命,得与谢子逊成亲,一辈子为他相夫敦子、生儿育女…想来她便好痛苦!

 “我知道。”他仍是简单地回答。

 他简单的回答令她有股受伤的感觉,像是有人正慢慢地撕扯著她的心口,终于,她回过眸来望住他,眼神哀戚。

 “你、你难道没有什么话想说?”

 他沉了片刻,才道:“你期待我说些什么?”

 他的话令她一愣。

 是呀,她期待他说些什么?要她不要嫁到谢家?说他愿意娶她?

 荒唐、荒唐!

 杜玉簪让自己奇怪的念头给吓住了!

 到了此刻,杜玉簪也无法再骗自己,兰儿说得没错,她喜欢上他…她真的喜欢上他!

 认清了自己的情感,她猛地抬头望他,他顺势靠近她的耳边,低喃道:“那在杏花楼,见了我,怎么匆匆地就走了?”

 她的身子在发抖,口急

 “我、我那…”在他浓烈的气息笼罩下,她几乎语不成句。

 天,她几乎快晕了!

 “那,你去找谁?”他又问。

 杜玉簪眩惑地凝著他那双极深沉的眸子,心魂几乎全让他夺去。

 “嗯?”

 “呃…”她迫自己由他的注目中离,强迫自己不要软弱地陷入他那双充的眸光中。

 “不关你事。”

 “嗯?”玄忻挑高一道眉,神色复杂,下一刻,他忽地一改之前温文模样,稍嫌鲁地攫住她一臂,并且命令道:“看着我!”

 杜玉簪心头一震,下意识地依照他的命令望向他,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袭上心头。

 下一刻,他猛地覆上她娇软的,烙下属于他的印记。

 她睁大著眼,不敢置信他对自己做了什么!

 她的心在狂跳,他的碰触似乎点燃了她身体深处的一把火。

 玄忻情不自地加深这个吻,她就像一般的甜,让他舍不得放手。

 震慑过后,她忽地反手推开他,但他却像山一样分文未动,反而紧紧地将她钳在自己的膛与石柱之间。

 “唔…”她浑身颤抖不止,再次鼓起全身的力气来推开他。

 她羞窘且心慌地瞪著他,双颊似红透的桃,并且红得发热。

 玄忻瞅著她的眼眸幽魅且佻,嘴角绽出一抹足的笑容。

 “这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

 “你赌输这场赌局,活该是你欠我,不过是在你身上讨个吻罢了,别那么紧张。”玄忻理直气壮地道。

 杜玉簪像是瞪妖怪般地瞪著他,只是讨个吻罢了?他把她当成了什么?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她凄凄地望着眼前这男人,忽觉自己好悲哀,语气不免苦涩。

 她发现她不仅输了一场赌局,还失了一颗心。

 “记不记得我们订下赌局的那,你说了什么?”

 杜玉簪只是怔怔地瞪著她,未答话。

 “你说你若赌输了,就跟我姓!”

 她想起来了,当时不过是赌气,随便说说罢了,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痛苦地闭起眸子,双眉深深地蹙起。

 这下子换玄忻愣住,对于她抛来的问题,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因为,几乎是马上地,一个清淅的念头在脑海里冒出…他想要她!

 玄忻被自己的念头给惊吓住!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不过是想逗逗这个易怒且倔强的小女人,从来不曾想过要将这个女人占为已有。

 “放我走吧!”她睁开眼,边绽出一抹苦涩的笑花。

 她怕这个男人,她好怕,自从认识他之后,她的心便像不再属于自己一样,根本无法控制。

 一句话几乎要从玄忻的逸出,强烈地令他喉头打颤,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强烈地想喊出,竟是…你既要嫁官家人,不如嫁我吧!

 “如果,我不呢?”他沉沉地吐出这句话。

 她怔怔地盯著他,涩声道:“为什么不?”

 “如果…”他顿了一下,捉住混乱意念中一抹清楚的念头“如果没有谢子逊,你仍是誓死不嫁官家人?”

 她低下首,缓缓地摇摇头,幽幽地叹了口气。“问这些有什么用?我还能有什么改变现状的能力?”

 玄忻以食指轻轻抬起她小巧的下颚,让她再次仰望着自己,此时此刻他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句也说不出口。

 望着她脸上那抹哀戚的神情,骄傲的他最后仍是选择将话全数回肚里。

 他不猜想,他若是将他的念头冲门而出,告诉她,他想要她,这女人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会不会讥笑他之后,踩著胜利的步伐离开?

 他还记得他们订下赌局的那一,她骄傲得有如一只漂亮的恐雀,信誓旦旦地宣示,她绝不嫁官家人的决心…

 不!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杜玉簪似也感受到两人之间似有著什么,正在滋长,她看得出他似乎言又止,让她的心提得老高,一股无名的兴奋与期待,让她全身发颤,但最后,他什么都没说,不令她心里头涌起一股浓浓的失落感。

 沉重的疲累感深深地袭上杜玉簪的心窝,她低下首,轻轻地叹口气,为自己未战先亡的爱情而悲哀。

 她没有想到自己竟会迟顿到此时此刻,才真正认清自己对他的感觉,但…一切都太晚了!

 她将在不久后出阁,两人今生今世,也只能算是有缘无分了。

 “我什么时候能够再见你?”他忍不住问出口。

 她摇摇头,心想,既知有缘无分,那么不如不见。

 于是,她极力压抑著心中漫无休止的悲伤,强装坚强地轻声道:“还见面做什么?”

 “你不打算再见我?”玄忻懊恼自己听到这句话出自她的口中时,心里竟有一股被撕扯的难受感。

 杜玉簪深口气,无声地凝视他片刻。“下个月初七是我出阁的日子,如果你愿意,就来喝杯喜酒吧!”

 玄忻倒口气,身子猛然一震,他不懂,为什么听她亲口邀请他参加她的喜宴,他竟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那股狂的心绪就连自己都无法控制,复杂地连他都无法理解,但一向自负的他,绝对不愿承认自己是动了情!

 抑止不住的狂情绪,令他忍不住再次吻住了她,甚至伸出一手,揽住她细细纤,另一掌情不自地抚上了她一只柔软…

 啪地一声,玄忻那张俊脸已经印上了五指红印!

 她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你好大的胆子!”

 这超乎礼教范围的举动让她吓呆了,这男人怎么可以用这样羞死人的方式,这样触碰她?

 天!

 在这一瞬间,两人均静止不动,仿佛两尊石雕,许久,玄忻嘴角勾起—抹凛的笑意,仿佛魔魅似的。

 他的长指抚上那辣烫的五指印上。“你打我?”

 她勾起了他想要她的强烈望,而她却在他热情当头之际,赏了他一巴掌?

 她的心剧烈地狂跳,呼吸短而急促,身子不住地发颤。“你、你怎么可以这样非礼我…你、你当我是什么…”

 她的心痛得无以复加,他怎么可以如此轻薄她?难道在他的心中,她同杏花楼里的花娘们没有两样?

 他的喉头像梗住什么似地,说不出半句话来,平生头一回尝到了被甩巴掌的滋味,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沉默横介在两人之间,他的骄傲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羞辱感令他口怒火中烧!

 许久,远方传来一阵急速的脚步声,那人边跑边急切地喊道:“簪儿、簪儿…你在哪?咱们快回去,家里出事啦…”

 玄忻表情复杂地望了她一眼,没有道别,身影便由另一边飘然离去。

 她心头忽地涌上一股强烈的失落之感,没多久,杜母找到她,紧张地大嚷著:“唉哟,女儿你在这儿呀!咱们快回去,家里出事啦…”

 “娘,怎么了?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瞧母亲紧张的,杜玉簪也不由得跟著紧张了起来。

 杜母又急又恼,哭嚷道:“唉哟,刚才家里人急急派人上山来告诉我…你大哥他、你大哥他…呜呜…”说著,杜母又呜呜低泣了起来。

 “娘,大哥究竟怎么了?你倒是先别哭,快说啊!”“呜…簪儿啊,你大哥他在杏花楼里和人争风吃醋,打了起来,错手打死人啦!”

 “什么?”杜玉簪大惊失

 杜母忍不住怨道:“呜呜…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这么个孽子…”

 “大哥打死人?那大哥他现在人呢?”杜玉簪没想到事情竟然这样严重。

 “呜呜…给人关在牢里…”

 杜玉簪牵起母亲的乎。“娘,别哭了,咱们现在快回去。”

 “是啊,是啊,咱们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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