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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他们第一次的“亲密接触”是在同居两个月后的一个晚上。

 那是个小周末的夜晚,他们从百视达租了一片DVD。片名木兰已经忘了,只记得是某部得过坎城影展奖项的法语片,片子是她选的。

 茶几上摆了一大堆零食,从卤味、咸酥、爆米花到可乐什么都有,因为她喜欢一边看电影一边吃东西。

 她盘腿坐在沙发上,顾正棠就在她身旁面对着屏幕,陪她一起观赏电影。

 片中的女主角是个居住在巴黎市郊的平凡店员,有着破碎的家庭和琐碎、不甚如意的生活,然后她遇见了同样在平凡生命里挣扎的男主角,两人一拍即合看对了眼,从此陷入爱河…

 笔事虽然有些老梗,但是演员的演技却丝丝入扣,拍摄手法也是一的,所以两人也全神贯注地看着。

 直到男女主角开始了亲热场面。

 “嗯…啊…嗯嗯…唔…啊啊…”不愧是影帝影后级的演员,无论是表情或动作都极为煽情、挑逗,让人不得不怀疑那其实是“真实弹”

 手里的爆米花停顿在半空中,木兰甚至忘了把零食放进嘴里,只觉得耳子有愈来愈热的倾向。

 她当然不是没看过火热镜头,高中时候就跟飞燕和良玉偷偷看过飞燕哥哥收藏的A片,可是…可是现在身边是个成年男人,感觉真不是普通的怪异。

 “噢…噢…嗯…”女主角的呻愈来愈大声,木兰的脸颊也愈来愈烫。

 为什么她借的不是周星驰的搞笑片?这两个法国人到底还要做多久?

 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顾正棠,只见他神情专注、不动如山,刚毅的脸上波澜不兴,连眼角都没动一下,仿佛萤幕上只是两块砰砰砰互相撞击的木头,那副坐怀不的模样,真令人好生佩服。

 不幸地,她没那等功力,只觉得超尴尬,可是若把电影快转,又显得她太保守又太大惊小敝。

 真的不能怪她,说来也许没人相信,虽然她是二十九足岁的女一枚,实际上可还是黄花大闺女一个呢!不是不想“升级”只是苦无机会呀~~

 苞顾正棠同居了两个月,他一直睡客房,两人也从未谈及事,总不能忽然跟他说:“嘿!对了,你要不要顺便终结我的处女身分?”

 电影主角仍在嗯嗯啊啊、嘿咻嘿咻,继续发出那种教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木兰伸伸懒、扭扭脖子、摸摸头发兼左看右看,非常努力地忽视屏幕上的运动。

 “啊那个…你要不要吃咸酥?这家炸得很好喔!”她忽地说,破坏气氛的企图很明显。

 “不了,你吃就好。”他一动也不动。

 “要不要喝点可乐?”

 “不用,我不渴。”他丝毫不受干扰,目光集中在电视上。

 “噢…唔…嗯…”女主角的脸部特写占了屏幕,显得死,既享受又带着一丝痛苦,既愉悦又难过。

 一阵隐隐的騒动在木兰腹中升起,她没有身边男子的超人定力,扭动了下身体,又开始没话找话说,只求消除这种教人又羞又窘的尴尬状态。

 “呃…正棠,我跟你说,我看过一本叫做《爱的十一分钟》的小说,你知道为什么叫《爱的十一分钟》吗?因为书里说,男女之间真正做…『爱做的事』的时间,如果扣掉衣服、说话、穿衣服等等动作,平均下来大约只有十一分钟。”也就是说,电影里那种从晚上做到天亮的情节绝对是骗人的。

 总算,顾正棠的注意力转移。

 他转向她,问:“谁写的?”

 “一个叫保罗?科尔贺的巴西作家,那是良玉借我看的英译本。”她接着解释道:“我猜作者想表达的是,社会上有那么多问题因而起,像是知名人物的桃丑闻、一般人的出轨,或是一些犯罪案例,却只是为了短短的十一分钟,岂不是很可笑?”

 他推了推眼蓑,认真地思考了起来。没办法。他是理工科出身,加上天就爱讲逻辑和合理性。

 “这是统计出来的资料吗?样数目是多少?”

 “呃?”她呆住。她哪有想那么多?

 “不只是样数目,其它很多因素也会造成统计上的误差,比方说样对象的别跟年龄层、资料搜集的时间或地域,甚至是调查对象的行业,都是值得考虑在内的要素。”他一板一眼地说明。

 “嗄?”他在说虾米?“这不是重点好吗,我说的是小说,又不是教科书或百科全书。”小说之所以为小说,就是因为可以杜撰嘛!

 不知不觉,两人都忘了屏幕上正在演的法国片。

 他皱眉,不解。“那么你的重点是什么?”

 “就是…就是…”忘了耶~~她搜索枯肠,总算想起理由。“就是『做做的事』其实没那么重要啦!想想看,一天有二十四个小时,如果那件事只占了十一分钟,不是很微不足道?”呜…她是不是挑错话题了?怎么会讲到这里来?

 他沈半晌,说:“无论如何,我认为十一分钟是个不负责任的数字,毫无事实根据。”

 “是那个作家说的,又不是我说的…”她拿起可乐,用着,想藉此冷却热热的双颊。谢天谢地,电影的火辣片段已在不知何时结束,顾正棠的注意力也再度回到屏幕。

 笔事继续发展。

 “其实…有个方法可以证明那个作家的理论是错的。”他忽地说。

 “什么方法?”她随口问,两眼盯着屏幕,嘴里喝着冷饮。

 他轻咳了一声,道:“亲身实验。”

 噗~~可乐不小心出来,她赶紧抓起面纸擦了擦脸,又抹了抹茶几。

 是她的幻听吗?还是他真的说了那句话?

 偷偷往身旁瞟了一眼,他还是那副稳如泰山的姿态,面向着电视,仿佛什么也没说…不过,那泛红的耳是怎么回事?

 像是喉咙突然不舒服似的,顾正棠又清了清嗓子,依然不看她。“当然,这个实验需要两个人,就看你愿不愿意参与。”

 他…他是在用某种异于常人的方式表示他想跟她“做做的事”吗?

 客厅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点怪异又有点暧昧,木兰学他摆酷,两眼直瞪着电视,可是脸颊的温度却不试曝制地再度飙高。

 “呃…我个人觉得…觉得…”忽然口好渴,她又灌了一口可乐。“你的方法…呃…很符合科学精神,符合科学精神是件…好事,我、我…不、不反对…”她吐吐,声音愈来愈小,不过总算把话说完了。

 虽然人人都说有生理需求很正常,可是要坦白说出口,仍是需要勇气。

 此外,她也很好奇。几次拉着正棠买衣服的经验下来,她发现他的身材其实颇有料,尽管没有健美先生般大块大块的肌,却也算得上壮、结实。

 就是不晓得抱起来的感觉如何?她,很想知道。

 所以她同意参与他的“科学实验”

 两人移到主卧房,而那部法国电影,就这样被遗忘,没人理会结局是什么。

 结果她发现,要坦白自己的念不容易,要付诸行动更是难上加难,毕竟她是新手,不可能一夜之间化身潘金莲。

 她额头冒汗、鼻头冒汗、两只手心黏黏的,一掉衣服就把自己用被单包起来,身体僵硬得媲美木乃伊,就连他给她一个法式亲吻时,她都紧张得说不出自己有什么感觉,只隐隐记得,他尝起来有油玉米的味道。

 真诡异,明明晚餐就没有玉米,不过那个味道香香甜甜的,并不讨人厌。

 “你有在吃葯吗?”热热的躯体在她身上,他突然问。

 她一愣,顿时领悟到自己的疏忽,居然连安全措施都没想到。

 “没有。”所以很遗憾“实验”可能得中断。

 怎料他说:“等我一下。”

 她呆呆地看着他走出房间,再出现时,手上多了一个扁平小正方形的铝箔包。

 就算没吃过猪也看过猪走路,她一眼就认出那是什么。

 “你哪里找来的保险套?”她讶异不已,记得公寓里并没有这项物品。

 “我…昨天买的。”令人意外的,那张总是很严肃的脸居然出现赧。“你知道…防患未然总是没错。”他又补了一句。

 木兰张口还想说话,他却冷不防地欺上,又吻住了她。这次,她肯定他卯足了火力,因为一吻过后,她已经忘了原来要说什么。

 可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她没忘…

 “正棠,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是…呃…是关于技术方面的细节…”她微着说。

 “什么?”他专心地在她的脖子上落下碎吻,一手已经探到被单下。

 “那个…我的经验值…就技术上来说…呃…等于零。”

 一切动作静止,他怔住。

 “不要那么惊讶好吗!”她窘得脸又红了。谁规定出社会已久的都会OL也得在这方面经验丰富?!

 他收起讶异,问:“你要我停下来吗?”

 声音里,有种她没听过的温柔,她看着他,缓缓地摇头。

 “我知道第一次都会不舒服,我只是不想初次经验太过惨痛,免得以后对这种事产生难以抹灭的阴影,从此有了恐惧症,你知道,看心理医师超贵的。”

 被她夸张的言词逗出笑意,他点头。“我会尽量不造成你的阴影,别太担心,放轻松一点。”

 事实证明,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初夜的不适是难免的,但是他有耐、很小心,做足了前戏,直到她全然进入状况,直到她完全忘了自己是谁,他才谨慎地进,并以温和的动作让她的疼痛减到最低…虽然没人真正去计时,不过她涸葡定,整个过程绝对不只十一分钟。

 同一晚,她也发现,他的身体抱起来…很舒服。

 一声闷雷响起,未久便下起雨,豆大的雨珠把窗户敲得啪哒作响。

 木兰从冥想中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地陷入回忆。

 这是顾正棠离开后的第七个晚上,她不愿去计算,偏偏又记得一清二楚。

 他是个十足的行动派,办事效率极高,两天前已经租到了一间套房,并在同一天内迁进新住处。

 那天她参加公司老板的寿宴,所以他来搬家时她并不在,等她回到公寓后,寸发现信箱里的钥匙和便条,便条上是他的新住址跟电话,以及他取走的物品清单。

 说是清单,其实也就只是他的私人衣物、书本和他个人用的笔记型计算机,所有他们合购的家电等用品统统留在原处,他连碰都没碰。

 雨愈来愈大了,木兰转向漆黑的窗外,调整自己的姿势,可是无论怎么躺,就是觉得不对劲,像是少了什么。

 一个钟头前她便上就寝,可是到现在仍是全无睡意。

 少了一人的双人,真的好大、好空。

 自从她和顾正棠进展为亲密伙伴,他便搬进了主卧房,几个月来都与她分享着同一张铺。

 彼正棠绝非传说中的“一天七次郎”也没本事让女人三天都下不了。事实上,他并不是个性特别旺盛的男人,就连在两人时,他也显得节制、有分寸,一如他的个性。

 但是他夜夜拥着她入眠,与她分享他的体温。

 每个晚上她入睡前见到的是他,早晨醒来第一个映入眼帘的人也是他,不知何时起,一切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直到一星期前,他们分手的那天。

 习惯真是个要不得的东西,多么容易染上,却又那么难以摆

 她再次换了个姿势,抱住多出来的那个枕头,把脸蛋埋入了鹅的柔软中。

 真奇怪,她明明刚换过枕头套与单,为什么她还是闻得到那股属于他特有的气息?

 不,不能再想他,不该再想。

 既然她已经做出选择,就不能后悔。

 窗外的风雨持续着,木兰心底明白,她面对的,是另一个辗转难眠的夜晚…

 *********

 彼正棠合上书本,把烟放进嘴里,又一次环视自己的新住处。

 这是个一房一厅并附带卫、厨设备的完整套房,房东是公司同事的一个亲戚,也是套房原来的住户,因工作被调派到美国又不想卖掉自己的地方,于是决定出租。

 套房里所有的家电、家具一应俱全,甚至连宽带都有,离公司距离也不远,对他来说是个相当完美的住处。

 只是…太安静了。

 这个想法没来由地浮现脑际,他蹙了蹙眉心。真是怪了,他向来偏好宁静的居住环境,这会儿又在嫌弃什么?

 不过他还是拿起摇控器,开了电视,让空气中多了声音。

 门铃却也同时响起,他起身问明访客身分,开了门。

 “老顾,我给你送宵夜来了!”赵承俊捧着披萨、拎着饮料,原本大大的笑脸在看见好友嘴上叼的香烟时转为疑惑。“你不是早戒烟了?”

 “我没。”顾正棠淡淡道。

 仔细一看,原来香烟没点燃。赵承俊迸怪地瞥他一眼,没说什么,径自把他带来的食物摆在客厅的茶几上。

 “还没进过你的新窝,看起来不错嘛…”

 “飞燕不在?”相识十多年,顾正棠太了解小赵见忘友的本,他会上门串门子,八成是未婚不在身边。

 果然,赵承俊的脸垮下,一脸哀怨。“她带团到美西去了,整整两星期。”

 “我以为她没在带团了。”

 “原来的导游出了车祸,现在躺在医院里,一时找不到其它人选,只好让小燕顶替。”

 同样是电机系毕业,顾正棠进入信息界,赵承俊却决定继承家业,经营起旅行社。郑飞燕则是两年前才跳槽到赵家旅行社的专业劣谟,与赵承俊相恋后便改走业务营销,鲜少往国外跑。

 “要不要吃一点?”

 “我不饿。”顾正棠接下小赵递来的罐装饮料,把嘴里的香烟放在一旁。

 小赵饿鬼似的大坑阡颐,边吃边看电视。“我都不知道你也会看这种骗死人不偿命的韩剧。”

 “木兰爱看。”话就这么溜出嘴里,顾正棠自己也吃了一惊。他才发现。这几个晚上,每到一个特定时间,他就开了电视,而且总是看同一频道。

 他并没有留意电视上在演什么,只是那几个他听惯了的配音员声音,以及片头片尾的流行歌,给他一种熟悉、亲切的感觉。

 是凑巧、无心,还是他潜意识中在寻求什么?

 见气氛不对,小赵赶紧哈哈一笑。“好像女人都爱看这种催泪戏,小燕也是一样,尤其是这出,够夸张的,女主角明明得癌症死掉,结果又冒出一个跟她长得一摸一样的女人,还那么凑巧不小心又给男主角开车撞到,骗鬼咧~~韩国就那么小?不久前还有一部…”

 小赵滔滔不绝地边吃边举例,填肚子之后才发现根本没人在听他说话,顾正棠只是沈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叹了口气,小赵拍拍好友的肩头。“老顾啊,振作一点,失恋也没什么,每天都嘛有人在失恋。”感情生活幸福美满的人,这种话显得特别容易出口。

 彼正棠睐他一眼。“我又没在谈恋爱,哪来的失恋?”

 小赵摇摇头。唉,拒绝面对现实,可怜的孩子…

 “十多年的兄弟,你也不必在我面前逞强,有什么不就发一下,就算想哭也没关系,我又不会笑你,明早起又是好汉一条,你会发现被心爱的人抛弃根本没什么大不了。”从小燕那里,他知道木兰有个超帅的大学学长在追她,想也知道不解风情的老顾是被抛弃的那一方。

 彼正棠皱眉。“你扯到哪里去了?我哪有什么心爱的人?”

 小赵张嘴想继续开导换帖兄弟,一对上那张正经的脸却愣了。“你是认真的?”

 彼正棠这次根本懒得回答。

 小赵不敢置信地瞠着眼睛。“我的天…你真的认为你不爱木兰?”

 “你知道我对爱情的看法。”

 小赵捧着头、张着嘴,活像突然见到火星人。“我不相信…真不可思议…没见过你对哪个女人像对待木兰那样,你居然不知道自己爱她!老顾,你没救了啦!你活该被甩!”爱情智障不值得同情。

 彼正棠想反驳,却又改变了主意。“为什么你会觉得我爱她?”

 小赵翻白眼。“我问你,当年你为什么跟那个美美的系花分手?”

 彼正棠一怔,想了片刻才知道他指的是自己的第一任女友。

 “她侵犯到我的隐私。”

 “!人家只是体贴地跑到宿舍替你洗衣服、折衣服而已,你就把她甩了,现在木兰把你的整个衣橱里的东西都换了,结果咧?你连吭都没吭一声,每天无怨无悔地穿得像只孔雀。”可怜电机系原就没几枝花,最正的那朵偏偏看上全系最的木头男,真是作孽喔!

 “我从来没有穿得像孔雀。”木兰只是喜欢他穿鲜一点的颜色而已。

 小赵不理他,又问:“记不记得你第二个女友怎么分的?”

 “她太黏人。”

 “你每天接送木兰上下班,每天一起吃饭,每晚陪她看韩剧就不黏?”

 “那是我自愿的。”

 小赵双手盘,挑起一道眉,一副“你看吧”的模样,顾正棠顿时语

 “老顾啊,你脑子是长好看的喔?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一个女人,干么明明讨厌坐飞机,还想带她搭HelloKitty彩绘专机到日本玩?”嫌钱多吗?

 彼正棠脸色黯了黯。小赵说的正是他前想给木兰的惊喜,不过机票却用不着了。

 “一个男人如果不爱一个女人,不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戒烟,也绝对不可能会甘愿穿上印有HelloKitty那只大头猫的睡衣。”

 “是DearDaniel,公的那只。”他纠正,同时也不解。“你怎么知道我有那套睡衣?”

 小赵倏地闭上嘴,半晌后才不甘不愿地说:“因为我也有一套…还不是你家木兰害的,一直跟小燕说你穿起来有多好看多感,结果小燕就跑去买来送我,你说我不穿行吗?谁教我爱那女人…”

 彼正棠闻一言不怔忡。

 因为爱吗?所以他在不知不觉中妥协了…

 因为爱她,所以本来难以容忍的一些事情,竟变成无关紧要的细节,一切,只求她开怀一笑…

 难怪,这几天来他本能无所顾忌地抽烟,可是总在最后一刻放弃点火的举动,原因其实只有一个…木兰不喜欢。

 他怎会如此盲目,到此时才明了自己的感觉?

 “我知道我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跟你强调你有多爱木兰,听起来像是雪上加霜。”小赵苦口婆心,接着道:“可是我要是再不让你开窍,恐怕你就算再十个女朋友也会跑掉十个…”

 听着好友的叨念,顾正棠不由得苦笑。

 小赵的碎碎念消失,不知怎地,他觉得顾正棠的笑容,看来无限凄惘。

 “无论我爱不爱木兰都不重要了,她爱的是别人。”

 这下子,小赵真的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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