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叶秋夏才走进所属的部门,就发现部门里的同事都对她投以一种怪异的眼神。
不会吧?才半个月不见,她是头上长了角,还是变成外星人了?怎么大家看到她都好像看到怪物似?
她才将两大袋的各地名产搁在桌上,打算趁午休时再请同事们吃,任真真就以十万火急的态势走了过来。
“秋夏,你终于来了!你昨天怎么一整天都不开机?害我一直找不到你。”任真真抓著叶秋夏的手,将她带出办公室,来到没有人的楼梯间。
“我手机没电了。”叶秋夏说。
“发生大事了!”任真真娇滴滴的声音里充
气愤和紧张。
“什么大事?”叶秋夏还摸不著头绪。
“你看。”任真真将一张A4纸递到叶秋夏的眼前,那是智正电脑的人事矣诏公告。
…
主旨:部门矣诏。
说明:专案业务部叶副理秋夏,即
起转调秘书室,担任主任秘书一职。
准予:立即生效。
…
叶秋夏一看,这下还得了,整张俏脸顿时气成了红脸关公。
那上头不但有人事经理和总经理龙飞凤舞的签名,还有公司的官印。这样的文件,在她从业务部的助理升到正式的业务员,再从业务员升上主任,再到目前的副理位置时,都曾拿过。
每次拿到人事命令时,都会让她欣喜若狂;只有这一次,她气到当场将手里的A4纸
成了一团。
“许信贵那个王八蛋,我要去找他算帐!”叶秋夏气到完全失去理智,直想冲进处长办公室找许信贵理论去。
“秋夏,你冷静点,你别冲动,千万别冲动!”任真真使劲地拉住叶秋夏的手臂。
叶秋夏不断呼吸再呼吸,对,她不能冲动,她得冷静,她不能让许信贵抓到任何不利于她的把柄。
十秒钟过去、一分钟过去,直到五分钟后,叶秋夏才说:“真真,你放心,我不会扭断许信贵的脖子,我只是想听听他怎么说。”
“你是不会扭断他的脖子,可我怕你这张嘴会杀人于无形。”任真真还是扯著叶秋夏的手不肯放。
“真真,马子强说过,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叶秋夏又不是没能力,为什么要让许信贵这么糟蹋?我一定要他还我一个公道,大不了我不做,谁怕谁呀!”叶秋夏已经气到全身微微在颤抖。
任真真拦不住叶秋夏,只能眼睁睁看着叶秋夏杀气腾腾地走进许信贵的办公室。
许信贵一抬头看见是她,要笑不笑地问“你回来了。去哪玩了?”
叶秋夏真想一把撕烂许信贵那张虚伪的笑脸。“只是环岛一周而已。”
“怎么没出国呢?”
“临时休假,过期的护照根本来不及办新的,要怎么出国?”叶秋夏问得很讽刺。
许信贵后知后觉,总算发现叶秋夏那快要爆发的脾气了。
“也对,事情真的太临时了。对了,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许信贵的小眼睛里完全是算计的精明。
“我已经知道调职的事了。”叶秋夏拳头里还握著那一团人事命令。
“坐呀。”许信贵用下巴比了比桌前的旋转椅。
叶秋夏怒气冲冲地坐下,微抬的下巴,显示出她的不认输。
“你是个很优秀的业务员,成绩大家是有目共睹,我和总经理都非常欣赏你的才华,也希望你能一直为公司效命。”许信贵不愧是业务老将,想先灌叶秋夏
汤,好降低她的怒火。
叶秋夏没说话,冷冷地等著许信贵接下来的说辞。
“你自己是主管,也知道管理员工是最难的课题,为了减少同仁的闲言闲语,这是我跟总经理商量出来的方法。”
她大眼微眯。“什么闲言闲语?”
“你是马子强的老婆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虽然以你对公司的努力和贡献,我知道你不可能会将公司的情报出卖给马子强,但为了避嫌,我和总经理还是认为把你转调到其它部门是最好的方法。”
“哼!处长,你现在又相信我不会把情报出卖给马子强了?那你已经把事情查清楚了吗?”她隐约的怒火里夹带著深深地嘲讽。
“没什么好查的,这种事你也知道,就像是死无对证,根本无从查起,不过我和总经理都深信你的为人。”许信贵的话说得极为漂亮。
她站了起来,双掌抵在办公桌上。“什么叫死无对证?这根本是你硬要栽赃!若是你相信我的为人,又怎么会把我调到秘书室去?”她根本不相信许信贵那张狗嘴里吐出来的话。
叶秋夏这番不客气的话,换来了许信贵的怒火。“叶秋夏,注意你的态度。我是顾念你是公司里的老员工,才把你调离业务部,否则我会直接叫你走人!”
“叫我走人?好呀,资遣费拿来,我马上就走!否则我就去劳工局申诉,说你没有经过员工的同意就私自
调部门,还以莫须有的罪名毁谤员工的名誉,企图以不正当的手段
退员工!”叶秋夏气愤不平地说道。
“我不是让人吓唬大的,要申诉你就去呀!鲍司对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你老公在同
质的公司任职,难保你不会将公司的情报在无意间透
出去,为了公司好,也为了你好,你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不是调到秘书室去,就是自动递出辞呈。”
“告诉你,我不会调到秘书室,也不会自动递出辞呈,我会直接去找总经理。”
听到叶秋夏说要去找总经理,许信贵的眼里闪过一丝慌张。“人事命令是总经理签准的,你找他也没用。”
“是吗?那得找过才知道。”叶秋夏一点都不想输给这个
诈又狡猾的许信贵,反正她已经豁出去了,她再也不想受这种鸟气了!
“叶秋夏,你以为总经理会接见你这个小职员?你以为你说的话他会相信?”许信贵狂吼著。
“会不会接见我这个小职员,我现在就证明给你看!”叶秋夏不再跟许信贵废话,转身走出办公室。
或许是许信贵在总经理的面前编派了她的不是,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得见总经理一面,她得为自己澄清,不管总经理相不相信她,她都得这么做,她绝不能自认倒楣的走人了事。
叶秋夏脚下没有停留,她直接搭了电梯来到顶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在总经理秘书的通报下,很幸运地,总经理有半个小时的空档可以接见她,她终于有机会可以独自走进这间豪华气派的总经理办公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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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叶秋夏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在看到总经理的那一刹那,她忽然很没用的当场脚软。早知道就不该这么冲动,应该先想好说辞,这下惨了,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
总经理孙大海淡淡地看着走进来的叶秋夏,严峻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请坐。”孙大海比了比办公桌前的椅子。
虽然孙大海只有三十五岁,但天生有股王者气势,不用说话,光是眼神透
出来的
光、
角抿起的幅度,就足以吓坏一般老百姓了。
见叶秋夏端正的坐下后,孙大海放下手上的卷宗,专注地看着她。“有事吗?”
以往叶秋夏就算有机会和孙大海一起开会,也都是隐身在高阶主管之中,且一向只有旁听的份,连发言的机会都没有,她甚至没把握总经理是否认识她。
“总经理,我是专案业务部银行组的副理叶秋夏。”她先自我介绍。
“我知道。如果我不认识你,那我这个总经理就不用当了。”孙大海沉著声道。
叶秋夏不知道总经理这句话是褒还是贬,她猜不出他的思绪,只知道她的掌心直冒冷汗,一点都不像平常胆大的她。
“我…”她斟酌著该如何开口。她这样算不算越级告状?她该怎么说出自己受委屈的事?
“有事尽管说。”总经理难得耐著
子。
说就说,不说她一定会后悔的。“总经理,请问您知道许处长要把我调到秘书室的事吗?”
“知道。有什么问题吗?”孙大海挑眉询问。
“我…我不想去秘书室,希望总经理您能收回人事命令。”叶秋夏一鼓作气说出来。
“为什么?”
“许处长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帮我调部门,还以不实的指控诬赖我,说我出卖情报给嘉文,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孙大海脸上有著不解,这跟他的认知有很大的差距。可就在他想问清楚时,他的私人专线电话响起。
“是你呀…嗯,原来…”孙大海意味深长地看了叶秋夏一眼。
叶秋夏很有自知之明地站了起来,先向总经理微微点头后,暂时退到了办公室外。
她真的太莽撞了,什么事都没有想清楚就跑来找总经理,万一总经理和许信贵是同一个鼻孔出气怎么办?万一总经理根本不相信她的说辞呢?那她不是自找难堪吗?
十分钟后,她再度被总经理叫进去。
“叶副理,事情的经过我大概了解了,那你还希望继续待在专案业务部吗?”
是她眼花了吗?还是发生了什么神奇的力量?她怎么好像看到总经理脸上有著一丝淡淡的笑容,虽然不明显,但比起刚刚的阎王样实在是和善太多了。
“总经理,意思是您已经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奇怪,她什么都还没开始说,为什么总经理说他已经知道了呢?
“你和嘉文的马子强刚结婚,许处长认为你若继续待在业务部里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建议把你调往秘书室。他的出发点也是好意,而我以为许处长在之前已经跟你沟通过,也获得你的同意,所以才会批准调职的公文。不过看来你好像被蒙在鼓里,所以我会尊重你的决定。”孙大海很有耐
地解释著。
“刚刚是许处长打电话来的?”她不得不这样怀疑。
“不是,是一位老朋友。”
听孙大海这么说,她才松了一口气。“许处长才不是出自于好意,他根本是认定我把情报透
给马子强,还强迫我休假,更让我
出手上的案子,要我再也不能过问业务部的事。他是未审先判,直接认定我有罪,总经理,您认为这样的做法合理吗?”也许是孙大海和善的脸色,让叶秋夏卸下原本紧张的心情,把心里想说的话全说了出来。
“嗯,是不合理,我会再找许处长来谈谈。你先回去吧,也好好思索一下自己的未来,下午我们再找个时间详谈。”孙大海不做任何评论,身为总经理的他,是不会任意的在任何一个员工面前批评另一个员工的不是。
总经理并没有对许信贵的行为做出评论,所以叶秋夏只能带著懊恼的心情离开总经理办公室。
她好想找马子强说说话,也许他能给她不同角度的看法,她一个人这样瞎闯,完全不知道对还是错?
只是,马子强一定很忙吧?他才刚销假上班,一定有很多事等著他处理。
不管了,她现在心情很差,一定得听到他的声音。
她用手机直拨他的手机,响了好几声,他才接起电话。
“你现在方便说话吗?”她问。
“不太方便,我现在正在为客户做产品的简报。”马子强
低声音说。
“那没关系,其实也没什么事。”
“晚上回去再谈好了。”
“嗯。”挂断电话的她,心里有些闷闷的。怎么会这样?度完名义上的
月回来之后,她和他之间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马子强说晚上回来再谈,结果叶秋夏足足有四天没见到他的人。
每晚她都已经躺在
上快睡著了,才会听见铁门开启的声音。
她开始想他,却又不想承认自己在想他,唉,这个男人果然有了工作就忘了老婆!
幸好她没有真的嫁给他,也幸好两人只维持朋友的模式,看来她不该依赖他太深,女人还是靠自己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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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你在哪?”今晚,叶秋夏坐在一家专卖三十五元咖啡的咖啡店里,穷极无聊的看着人来人往,一边打电话给任真真发牢騒。
以前的她总是很忙,可是现在她好寂寞,在这个小周末夜里,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一下子,她的时间变多了。总经理虽然同意她继续留在业务部,但是许信贵对她的越级上诉相当不
,所以将她的职位荚普,只让她处理一些业务支援上的事,一些大案子她完全
不了手。
即使她下班后故意
马路到处晃,还是都早早就回到她和马子强的家;她又不能天天
著任真真陪她,因为任真真现在正和杨维白在谈恋爱。
“在逛街,等会要去看电影。”任真真既嗲又柔地说道。
“跟杨维白在一起?”叶秋夏猜测道。
“嗯,对啦!”任真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厚,当初是谁说我见
忘友的?结果你自己呢?这一个星期以来,你根本没有陪过我一天,更何况今天还是星期五小周末!”这下换叶秋夏变成不折不扣的怨妇了。
“那马子强呢?他怎么没有陪你?”
“他很忙呀!罢休假回来,他手上的工作得要花一段时间来消化,我都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人了。”不自觉地,她的口气竟有著淡淡地哀怨。
“秋夏,马子强去快乐逍遥度假的时候,他的工作可都是维白在替他做,现在他人回来了,当然要换维白轻松一下,你别这么计较嘛!”
“厚,你现在胳臂已经弯向杨维白了,我真是可怜!”
“啊…秋夏,你马上来南京东路,我们一起吃饭,就是现在,你动作快一点!”任真真突然紧张兮兮的约叶秋夏一起出来吃饭。
“那杨维白怎么办?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没关系,他不会怎么样的,你快来…”
接著任真真把地址告诉了叶秋夏,叶秋夏这才离开了咖啡店。算了,管她会不会变成超级无敌大灯泡,她再也不想一个人独自喝咖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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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西餐厅里,马子强正和一位美丽的女子面对面在享受烛光晚餐。
桌上一束小巧的黄
玫瑰花、一盏泛著
油香气的烛火,正为两人营造出
情的气氛。
美丽的女子是吕郁秀,她和马子强是因为谈生意而认识的,现在某个政府单位任职,是该单位采购主任的助理。
吕郁秀的小手搁在马子强的大手上,一脸深情地看着她心目中的男主角;而马子强也回给吕郁秀最温柔的浅笑。
事实上,他和她并不是什么男女朋友,连普通朋友可能都算不上。他和她只是一场风花雪月,因为一次的
际应酬,在她含情脉脉的挑逗下,他便带著她共赴汽车旅馆约会。
他很忙,他跟吕郁秀坦白过他不想
女朋友,也不想受感情的拘束,当然更不可能会结婚,所以两人的关系只能是游戏一场。
吕郁秀同意他的爱情游戏,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当她想他的时候,她就会打电话约他;或者当他想要她的时候,也会询问她有没有空。
此时,吕郁秀
下高跟鞋的小脚,正在马子强的大腿上磨蹭,不顾来来往往用餐的客人,她就这么大方地在桌子底下挑逗起马子强。
以往,马子强很喜欢看吕郁秀眉眼之间
出的情
,这会让身为男人的他很有成就感。可是现在…
他脑海里想的是多
不见的叶秋夏,明知他不受这场婚姻的约束,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看着吕郁秀那赤
的情
,他竟一点渴望都没有。
“郁秀,你别这样。”他的手伸到桌子底下,轻轻拨开她作怪的小脚。
今晚的饭局是吕郁秀约的,马子强百忙之中
空赴约,为的就是想跟她说清楚,他们俩再也没有以后了。
“我以为你喜欢的。”她的声音媚而柔,有著让男人遐想的语调。
“我不能、也不行喜欢了。”他要怎么说才能平和地结束跟吕郁秀的这段关系呢?
以前他觉得这样的
体关系很好,没有负担,爱来就来、爱走就走;可是现在呢?他只觉得空乏到极点。
“子强,为什么?”她的眼神带笑却不夸张,令男人充
想像的空间。
“郁秀…”他才正要跟吕郁秀解释,一只小手突然狠狠地拍在桌上,让咖啡杯里的咖啡泛起了一圈涟漪。
“马子强,你给我出来!”任真真
低声音咆哮。这里还算是有格调的西餐厅,她可不想被服务生给轰出去。
任真真跟杨维白原本正在逛街,当她走过这家西餐厅时,正好停下脚步和叶秋夏讲手机,就这么刚好,让她看见坐在大片玻璃窗内的马子强。
本来一男一女吃饭也没什么了不起,尤其是身为业务主管,什么没有就是应酬多,可是那女人的手还有脚正在做限制级的动作,这让任真真怎么忍也忍不下去!
就算杨维白真的拦得住任真真,他也不想拦,因为他也很好奇马子强身边的女人到底跟马子强是什么关系?
“真真,维白,你们怎么也来了?”马子强站了起来,顺势离开吕郁秀的小手。
吕郁秀一派自然地看着气急败坏的任真真。
“马子强,你出不出来?要是不出来,我可是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直接就在这里开骂!”任真真威胁著。
马子强明白任真真大概误会了,于是转身对著吕郁秀说:“很抱歉,我有朋友,先出去一下。”
“她也一起来。我想当面说清楚,你最好不要欺骗纯情少女的感情。”任真真比了比吕郁秀。
“真真!”杨维白扯了扯任真真的手臂,要她别太激动。
吕郁秀倒是大方地站了起来。“好呀,我也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值得这位小姐这么样没礼貌的大呼小叫?难不成我偷了你的男人?”
“哼,我看你也没本事可以偷我的男人,可是你却偷了别人的男人!”任真真拉著杨维白的手,率先走出了西餐厅。
马子强见状只好先招来服务生买单。“郁秀,对不起,他们是我的朋友。”
“是吗?看起来很像是来抓
的。”
马子强没有回答吕郁秀这个嘲讽,刷完卡之后,便和吕郁秀一起走到餐厅外头。
夜里冷风飕飕、细雨纷飞,站在骑楼下的任真真是一脸的气愤。
“马子强,我就知道你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才刚度完
月回来,你就马上勾搭上别的女人,你到底有没有把秋夏放在眼里!”任真真的炮口直对著马子强发
。
“小马,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结婚了就要乖一点,不然就不要结婚,这下你看该怎么办?”杨维白冷冷地道,他一向不赞成马子强对感情的态度。
“你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吕郁秀显得很惊讶,她以为他是个不想被婚姻套牢的男人,她以为等久了就会有机会,没想到他已经结婚了!
“真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马子强想解释,却又不知该从何解释起。
“那是哪样?刚刚秋夏打电话给我,说你忙到都没有时间陪她,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你的人了。结果,你在这里忙著和别的女人约会,而且一看就知道你跟这个女人之间不清不楚的…我一定要叫秋夏跟你离婚,男人果然没一个是好东西!”虽然娇柔的嗓音骂起人来不痛不
,但是威胁的口气却是十足十。
“喂喂,真真,别把我牵扯进去,我可是好男人!”杨维白连忙替自己澄清。
马子强难得也
了手脚,但他还是得先解决吕郁秀的问题。“郁秀,我在前阵子结婚了,刚刚就是要告诉你这件事,可是还来不及说,我朋友就出现了。”
“你真的结婚了?那我算什么?我们之前的关系又算什么?”乍听到这件事,吕郁秀根本无法接受,她甚至有些歇斯底里。
“郁秀,我们的关系你应该很清楚的,男
女爱,心甘情愿,大家说好不要有任何负担和牵挂的。”马子强突然觉得,要在任真真和杨维白面前处理这种事,还真是有些尴尬。
他虽然和叶秋夏协议过可以各玩各的,可是他现在却极度担心和心虚,万一要是让秋夏知道了,那该怎么办?
“可是,你骗了我!你说你还没结婚,我以为就算我不是你的女朋友,在你心里也有一定的分量!我以为你也是喜欢我的,否则怎么会再三跟我…”吕郁秀激动地抓住了马子强的手臂。
叶秋夏缓缓地从骑楼边的方柱后面走了出来。
刚刚任真真要她快点赶来这里,当她停好她的小绵羊时,任真真早已经等在餐厅门口,接著她就看见吕郁秀对马子强调情的那一幕。
任真真要她当场进去抓
,她却坚持不肯进西餐厅,任真真没办法,只好把他们给叫出西餐厅。
“秋夏,”任真真紧紧牵住叶秋夏的手。“我早就跟你说过马子强不是好男人,你偏不听,还跟他闪电结婚,现在才刚度
月回来,他就…”
“真真,别说了!”叶秋夏阻止任真真继续说下去。
当她隔著大面玻璃,看到马子强对著另一个女人温柔浅笑时,她才知道原来心可以这么痛!
那种痛简直快把她的五脏六腑都给震碎了!但她不敢去质问马子强,她也没有立场去质问,她只能努力将几乎要崩溃的眼泪硬生生地给收进眼眶里。
“秋夏,你听我解释!”马子强拨开吕郁秀的手,慌忙地来到叶秋夏的面前,将她痛苦的神情都尽收眼底。
“真真,马子强早就跟我报备过了,他说今晚要跟前女友一起吃饭,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没想到你这么大惊小敝,还特地叫我过来看。”叶秋夏努力挤出一丝笑容,但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根本是在强颜欢笑。
“秋夏,你到现在还在为马子强这个混蛋说话?”任真真正想骂醒叶秋夏,杨维白突然扯了扯她的手臂。
“真真,秋夏怎么说怎么是,你怎么这么多话!”杨维白看得出来叶秋夏极力想表现风度,不想把局面
僵,努力在维护双方的面子。
“马子强,我都知道,你不用担心,你继续约你的会,我先回去了。”叶秋夏头一低,不敢接触马子强的眼神,转身就走。
“秋夏!”马子强喊她,叶初夏只背对著他挥了挥手。
任真真见状只好气嘟嘟地追著叶秋夏。
马子强赶紧对吕郁秀说:“我们的关系就到此为止。”他想去追叶秋夏,却被吕郁秀一把拉住手腕。
“她是你老婆?”吕郁秀问得有些凄苦。
“嗯。”他想走,可是也不能不顾情面的把吕郁秀的手甩开。
“你什么时候结婚的?”
“两个月前。”
“难怪你这两个月都没有找过我。可既然你早就有女朋友了,那为什么之前还要跟我…”
“我跟她认识一个星期就结婚了。”他没有解释太多,因为没有人会相信他和叶秋夏之间近似儿戏的婚姻。
“啊…她怀孕了吗?”吕郁秀只能这样猜想。
“不是。”他苦笑着,他可是连碰都没有机会可以碰她呢。“也许我在第一眼看见她时就爱上她了。不好意思,我得走了,谢谢你这些日子的陪伴,再见。”
马子强不再理会吕郁秀,他快速地跑到停车的地方,然后加快油门冲回家。
家,不再是个空
的名词;家,是个有她、有活力的地方。
他从她的眼里看见了她对他的感情,如果不是爱他很深,她的表情不会那样的凄苦。
他得感谢吕郁秀的邀约,还得感谢任真真的闹场,否则他永远都不知道她也是在乎他的。他原本还以为这段感情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而已,却没想到…
看来他还是吃点亏,先跟她坦白认输,或许还可以计画一下追求她的步骤,以行动来展现诚意。
虽然她一定会取笑他,不过男子汉大丈夫,怕老婆是天经地义的事,笑就让她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