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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什么?你确定?”

 于安安眯眼打量放在她眼前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和资料,其中,很多都是夏姿和单逸飞亲昵在一起说笑的镜头,她看得是两眼发红、面孔扭曲。

 自从她在单逸飞的公司看到夏姿时,她就再也无法忽视心中那愈来愈炙烈的妒恨,她迫切想知道,夏姿究竟在单逸飞心中占着怎么样的位置。从单逸飞那,她知道探听不出什么,而且她也很怕因此惹恼他,所以她决定从夏姿那着手。

 当她派人暗中调查夏姿,发现两人即将出游的计划时,于安安简直是暴怒到了极点。

 “你到底有没有调查清楚?逸怎么可能有时间和那个丑女人出去玩?”

 她大吼着。

 “应该没错,那…那个丑女人,今天上午还特地到大卖场买了很多东西,好像是打算今天晚上连夜下台东。”男人故意学她说“丑女人”免得她又生气。

 “连夜下台东?”于安安又喝问了一次。

 那人悄悄后退,然后戒慎恐惧地点头。

 她和单逸飞认识这么久,都还没有一起出游过,而那个丑女人竟然先她一步!

 她当场气得暴跳不已。

 “可恶!可恶!太过分了!”她边说边将手上的资料、照片狠狠撕开来,然后朝男人丢了过去。

 不过,男人还是卑微地笑着说:“大小姐,你不要急嘛!就让小的帮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为大小姐你分忧。”

 “你能有什么办法,他们今天晚上就要在一起了,万一、万…”想到他们情意绵的画面,她气得红了眼眶。

 “那简单,小的就让那个丑女人没办法去。”他目光诡谲的说。

 她恨声说:“没办法去?怎么可能?”

 男人目光突然转为凶狠。

 于安安口惊呼:“你不会是想要对那个丑女人怎么样吧?我虽然很讨厌她,可是…可是…”她也还不致于恐怖到想伤害她的性命,那可是犯法的,而且单逸飞万一知道,绝不会轻易饶过她。

 男人笑了,然后出阴险的目光说:“怎么会呢?我只是让她没有办法去,怎么会伤害她呢?而且,大小姐尽痹粕以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做得很漂亮,绝对不会牵连到大小姐的。”

 “真的?”她心中还是有些怕怕的。

 男人涸葡定地点头。“那当然,只是这钱…”他手指作数钞票状。

 “那当然不会让你失望,我于安安家什么都没有,就是钱多,不过…你真的不会伤害她喔?”

 “放心啦!”

 有他的再三保证,于安安这才从她随身的包包中掏出一大叠钞票。

 “那好吧!我就相信你,这些是订金,事成之后,我还会再给你一个满意的数目。不过,你一定要记得,事情一定要做得漂亮,而旦和我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喔。”

 “喔,大小姐,我知道啦!”摸着这厚厚一叠新钞,男人显得心满意足极了。

 要让那个叫夏姿的女孩没办法去,那不是太容易了吗?做什么要伤害她呢?

 他记得,他们好像约好要在单氏企业大楼前的那座公园等候,他只要想办法在单逸飞到达公园前拖住他,然后再引夏姿走进那座公园的深处,想办法扣住她,置留她几天,不就可以了吗?

 这事虽然有风险,可是和这些钱比起来,那就一点也不算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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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夏姿家是位在一处老式社区中,平常单逸飞送她下班回家,时间很晚,没什么人,所以车开进去还容易些。

 可是平常,车多、人也多,加上传统市场又在附近,要想将车绕进那些弯弯曲曲的小巷中,实在有些不便。

 因此,在单逸飞必须先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才能离开的情况下,夏姿坚持,她可以先自行到他公司附近的一处公园等侯。

 其实,夏姿一个人的时候,就常喜欢到公园里消磨时间,所以她自忖,就算到时候,单逸飞临时事多,必须晚点走,那都可以不用担心她,反正她人就在附近。

 此刻,可能是因为接近晚餐的时间,所以公园里的人三三两两的,并不多。

 夏姿坐在公园里,手拿着投币买来的鱼饲料,一颗又一颗无聊地丢着,看着池中竟相出的鲤鱼,她不被那些张大的鱼嘴惹笑了。

 “哇!你们是几百年没吃了吗?嘴张这么大。”

 “小姐,你好。”突然,有句陌生的问候传来。

 夏姿下意识看看左右。“咦?你是在叫我吗?”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位头戴老式鸭舌帽,头发斑白,鼻架黑框眼镜的老先生。

 老先生点点头。“是啊!我是叫你,因为…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异常沙哑,而且可能行动也不是很方便,手上的拐杖颤巍巍地发着抖。

 “因为什么?”看到这,夏姿心中很是同情,又再追问。

 “唉,算了,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也不过是个小钱包,又有什么好找的呢?何况人家又不认识我。”他边说边转身,却差点绊到夏姿搁在脚边的行李而跌倒。

 夏姿忙扶住他,迭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老伯伯。”

 “没关系啦,是我自己不小心的…”说完,又是一连串的咳嗽声。

 夏姿拍拍他背说:“没关系啦!老伯伯,你刚刚说你的钱包掉了是吗?还记得在哪吗?”

 “你愿意帮我找?”老先生显得很高兴。

 夏姿点头。“当然。”

 “那、那真是太好了,就是之前嘛!我到那林子里散步,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地,就发现我身上唯一的小钱包掉了,天色又已经黑了,我眼睛又不行,这才不得不找人帮忙呐!”他手抖啊抖地,指着公园里,仅有些昏黄路灯照明的树林。

 夏姿抬眼瞧,心想,山难怪老伯伯找不到。那树林栽种得早,眼前一棵棵高大壮硕的树,白天都能遮蔽天的阳光了,何况现在太阳已经下山,仅有的几盏路灯,好些又被人蓄意破坏,要找小钱包,当然不是那么容易。

 “好,老伯伯,那我打一下电话通知我的朋友,再帮你进去找找。”

 “唉呀!不用了啦!”老先生一听,忙捉住她的衣袖。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夏姿有些错愕。“怎么了?老伯伯。”

 老先生似乎也察觉自己的失态,忙松开手,咳几声之后,才哑着嗓,又说:“不是啦!小姐,我的意思是说,你既然怕你的朋友来看不到你着急,还不如我就在这等,反正我老人家走得慢,也帮不上你,等你的朋友来我再告诉他你在哪,这样不是更好?而且,你年轻人眼睛好,搞不好一下就找到了也说不定,又何必这么麻烦,还要打电话告诉他呢?”

 “可是…”他这样说是没错啦!可是她总觉得有些奇怪。

 “你放心啦!是男朋友对不对?难道让他等一下,你都舍不得?”

 被老先生这么说,夏姿不羞红了脸,只好将手上还没有喂完的鱼饲料交给他,然后说:“那么,伯伯,你就在这等好了,你可以喂这些鱼等我,打发时间,我这就尽快进去帮你找,还有我的行李,就麻烦你先帮我看一下了。”

 “好啦!好啦!”老先生挥挥手,藏在鸭舌帽底下的眼睛闪着不怀好意的目光,直到夏姿的身影没入林中,他才很不耐烦地丢掉手上的鱼饲料,然后迅速下帽子和跟镜,甩开手上的拐杖,出他的真面目。

 结果,他竟然就是之前拿于安安的钱,调查夏姿的男人。

 他轻松从口袋拿出手机,纯地播下号码。“嗳,目标进去了,动作快点,知道吗?”

 切掉手机,他翻开夏姿没带走的随身行李,看了看,没有什么值钱的,就用力将它踢进附近的草丛中,信手掩盖了起来。

 然后,男人吹着口哨,悠闲走进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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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姿走着、走着,愈想愈不对,她有告诉老先生有朋友会来找她吗?他怎么知道的?还有,他让她帮忙找钱包,却也没告诉她钱包的模样,这让她怎么找?

 想到这,夏姿转回了头,想先去找老先生问问。不料,一片漆黑的树林中,突然出现了两个男人,用着不怀好意的眼光在她身上打量着。

 夏姿本来不以为意,可是当她移动一步,他们就靠近她两步;停下,他们又鬼鬼祟祟盯着她。眼看四下无人,她心中开始不安,想到拐个弯就是幽暗树林的出口,她立即加快脚下的步伐。

 没想到,他们的动作却是更加迅速,闪身一前一后,将她像夹心面包一样包围在其中。

 “你…你们想做什么?”她心中其实很害怕,但还是一再告诉自己人本善的,尽量让自己镇定下。

 “想做什么?呵呵呵,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想做什么吗?”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口气充了不善。

 “这…”她慌了,下意识想后退,却又碰到身后的人,惊骇中,她隳往两人的空隙中钻出,却又被挡个正着,她低叫道:“你们再不让开,我就要叫了喔!”

 “你敢?”他们像是被惹怒了,得更近,在她面前的人发出狞笑。

 突然,他伸手摘下她的眼镜。

 “唷!不错的,没想到你不戴眼镜看起来还蛮优的,可惜了这被遮住的脸。”说完,他竟顺手在夏姿的脸上一捏,惊得夏姿连魂都快飞了。

 她踉跄后退,却狼狈跌进后面那人的怀中,她忙推开他,想跑,却又被刚刚那偷袭她脸的人抓住。

 “哇!”夏姿惊得大叫,却让他立即捣住了嘴。

 他臭骂:“XXX,敢再叫,信不信我马上把你的衣服撕个干净。”

 惊骇中,夏姿无力地出泪水,被捣住了嘴,被制住双手,她像只待宰的羔羊般,只能瞪大恐惧的双眼,作无声的抗拒。

 想到他们即将可能要做的事,深深的恐惧和害怕紧紧攫住了她,她浑身不自觉颤抖着。

 “这就对了。”那人大笑,手就要开始不规矩起来。

 但这时,始终不语的另一个人突然上前拍落他的手。

 “别这样做,不是说好不能伤害她的吗?”

 那人不屑的瞥他一眼,重重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这哪是伤害她,我这是爱护她,你懂不懂?细汉仔。”说完,他的手又要窜。

 这次,那个被他称为细汉仔的男人像是也生气了,用力阻挡他的手说:“你要是再这么做,我就要告诉老大。”

 “老大?”那人故作害怕样。“哇!我好怕,真的好怕喔!”可是话才刚说完,他却冷不防出拳,狠狠打在细汉仔脸上。

 同时,细汉仔也不甘示弱,嘴巴忿忿吐出口和着血的口水后,也向那人猛然出拳,而且力道之犬,让那人不自觉松开手,夏姿也因而得以挣脱。

 细汉仔马上叫:“还不快走!”

 夏姿虽然害怕,也很高兴在这紧要关头,他竟愿意帮她,可是眼看那叫细汉仔的男人,不管是身材和体型,都和那对她不轨的人相差甚多,不有些迟疑。“可是…可是你怎么办?”

 “不要管我,这是我欠你的!”他怒吼,却在这同时,被那人过肩摔,摔得他血如注。

 夏姿又惊又惧,泪水掉得更凶了。“你哪有欠我…”

 细汉仔眼看不敌,夏姿又不肯走,只好紧紧抱住那人大腿。“怎么会没有?我曾经去抢过你当班的超商,你忘了吗?是你放我走的,所以这是我欠你的,你还是赶紧走吧!否则,万一…”

 “万一什么?”他话还没说完,策划这一切的男人就现身了,也就是之前装扮成老先生引夏姿上当的那个人。

 另两人同时一惊,男人在夏姿还来不及反应时,探手捉住了她。

 细汉仔低呼了声:“完了。”也随即被人制住。

 “这是怎么了?怎么是自己人打了起来呢?”男人气得横眉竖眼,斥骂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这时,不远处传来杂沓的脚步声以及呼叫。

 男人看情形不对,忙从口袋掏出一条手巾,想都不想就进夏姿嘴里,然后用力将她推给那个对她意图不轨的男人。

 “赶紧把她捉起来,躲好。还有,你们可千万不要忘了,我们三个才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万一谁出了事,谁也别妄想可以身。”他这话果然有效,让细汉仔犹豫了。

 “阿姿,阿姿,你在哪?”

 丙真是单逸飞!

 夏姿下意识想夺步而出,奈何她被人以双臂钳紧,根本动弹不得。那人挟持着她,迅速闪身躲到路旁躺椅后的树丛中,而细汉仔虽然想救她,可是在男人的眼色下,也不得不顾虑,随即也躲入。

 男人,也就是他们口中老大的人则顺势一倒,安稳躺在躺椅上,假装正在小憩。

 他心中很得意,之前为了拖延单逸飞出现的时间,他根据于安安所提供的号码,一再拨打他手机,故意扰他思绪,这一招虽不是很高明,但也达到效果了。

 半晌,单逸飞出现,他神色慌张,左看右瞧,看到了人,顾不得什么,他伸手推了推。“对不起,可不可以请问一下,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头发,大概有这么高的女孩子经过这?”

 临出门之际,单逸飞的手机响了又断、断了又响,却都没显示号码,他心中起疑,让人代下去追踪、调查,因此耽误了些时间。

 等他赶到公园约定的地方,看不到夏姿,却看到地上凌乱四散的鱼饲料,他心中不知怎么地,就是很不安。

 他知道夏姿只要到公园,都会有喂食鲤鱼的习惯,加上她向来很珍惜物资,如今却在地上看到被随意丢弃的鱼饲料,这让他怎么不起疑心。

 “没有啦!连个鬼影都没见到啦!哪来的女孩?”男人挥手,故意装作很不耐烦说:“快走,不要打搅我的小睡啦!”

 听他这么说,躲在后头的夏姿多想张口大喊:“不、不,阿飞,你不要听他的,我在这,我就在这呀!”可是,让她心痛的是,他不仅没能听见,甚至在这么近的距离中,他也没能发现她,而她也只能在对方的强力压制下,眼巴巴望着单逸飞模糊的身影。

 “这样啊…”得到这样的回答,单逸飞显然很失望。

 不、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夏姿的心中像在位血。

 当她见到他转身离去的刹那,她的心都碎了,泪水一颗颗落在那人的手上。

 他没有看到她!

 他真的没有看到她!

 夏姿完全不敢想像,单逸飞一走,她落入这些人手上的后果。

 不过,她一点也不怪他,她只恨自己为什么这么蠢,还有这些要加害她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呢?

 她好怕!她真的好害怕呐!

 “呵呵呵,很不错嘛!老大演的还真像那么回事!”挟持她的人看起来显得很得意,捉着她,便从树丛后闪出。

 只不过,他的话才刚说完,脸上的笑容就迅速凝结住,因为他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单逸飞。

 “啊!你不是走了吗?”他惊讶的大喊出声。

 主事者的男人因为是背对着他们的,此刻听到他的话,也乍然一惊。

 “还不快放开她!”单逸飞的怒喝像是轰天巨雷般轰进了他们心里。

 他们实在搞不清楚,他人明明就走了,怎么突然间又回头了呢?

 原来,是夏姿让那人夺去的眼镜漏了一切,当他们自以为骗过单逸飞时,却不知他已看到被抛落在地上,亮晃晃的眼镜。

 单逸飞不动声,暗中观察,果然发现树丛中隐隐颤动的声息,为了确定,他假装离去,然后再回头,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夏姿虽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可是她的目光却在向单逸飞呐喊、求救着,看得他是心疼极了。

 “阿姿,你有没有怎么样?”

 夏姿很想摇头,却因为浑身被紧紧制住,让她就算想动都动不了,只能让不断下的泪水诉说一切。

 此情此景,让单逸飞愤怒了。

 “还不放开阿姿!”他一步步向他们。“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们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在我们手上,我们一共有三个人,你以为以你一个人的力量,对抗得了我们三个吗?”男人虽然不清楚之前细汉仔和另一个人起冲突的原因,可是事情一旦败,大家都是在同一条船上,他不相信在这时有谁敢反叛。

 只是,男人是小看单逸飞了。

 单逸飞在决定出手之前,他心中就有了盘算。

 他认出细汉仔,就是他第一次遇到夏姿时的抢匪,又发现他的目光回异于他两个同伴,关心着夏姿时,他就愈加笃定了。

 看来,当初夏姿决定不报警,放过他一次的作法是对的。

 单逸飞大声说:“所谓得饶人处且饶人,只要你们能就此放手,阿姿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孩,看在她的份上,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可是你们如果坚持,先不要说这有人的良心被狗的事,只是再这么张扬下去,我不相信就真没有人听到,没有人去报警?”他意有所指地看向细汉仔。

 丙真,被单逸飞这么一嚷,灯光较明亮的地方,似乎有人在探头观看,只是基于明哲保身,还是没人敢闯进来。带头的男人看到,不冒出冷汗,他也不是亡命之徒,只是一个规模不大征信社的社员,若不是一时被钱昏了头,他也不会揽下于安安的事。

 “老大,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们就放过这个女的算了。”细汉仔马上说道。当初夏姿没有报警的举动,他确实有记在心上。

 “老大,你不要听细汉仔的。”另一个捉住夏姿的人马上出声,他是很不愿意到手的鸭子硬生生飞走。

 “不要再说了。”眼看情势愈来愈不利,观看的人似乎多了,带头男人再不敢继续拖延下去,忙向那人使眼色,他虽不甘心,也只好接受。

 于是,他们用力将夏姿推向前,借以阻挡单逸飞拖延时间,然后两人就迅速奔向阴暗的树林中逃走,而细汉仔也在犹豫片刻后,紧跟他们身后离去。

 “阿姿…”单逸飞伸手接住她,将她抱怀,他心中有说不出的心疼和怜惜。“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来的。”同时,也是怀着愧疚。

 “不…”她很想告诉他,这一切和他无关,是她自己不对,可是声音才刚发出,刚刚的恐惧、害怕,就让她的泪水再也无法控制而溃决,然后一滴又一滴落下,直到她再也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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