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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进了雷斯豪华的办公室,黎若云如坐针毡,被雷斯看得浑身不自在。

 打从一进门,雷斯只是要她坐下,便一语不发地盯着她。

 他的眸光深沉又严厉,并带着批判谴责的意味,让她浑身起皮疙瘩,心里七上八下、惴不安。

 “董事长,有事?”

 终于,黎若云决定出击,她勉强的勾起一朵美丽的笑花。

 “嗯。”雷斯仍旧沉着声,但眸光却更严厉阴冷。

 “有…有什么事?”

 黎若云战战兢兢地心头一阵跳,脑中更回想着自己这阵子在公事上出的差错,不明白雷斯怎会气得如此诡异。

 “问你!”

 雷斯倏地开口,让她不打了个冷颤。

 “我…”黎若云被雷斯骇人的眸光吓得说不出话来。

 到雷氏科技上班三个多月,她从不曾迟到早退,丁筱葳代的每一件事,不管是不是有意刁难,她都尽心尽力的做好,她就是不想让别人有借口来讽刺她未经考试而进公司的事。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她比任何人都努力以赴。

 她是真的想不出来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说不出来是吧?”雷斯见着黎若云锁眉、无辜惹人怜的模样,更是无端的怒气冲天。

 “是。”黎若云无辜的点点头,习惯性的噘着菱,小脸涨得嫣红。

 然而,她这么般的我见犹怜,却勾不起雷斯任何怜香惜玉之情,只在他心中掀起更汹涌的怒涛。

 “你到底是来上班还是来做花蝴蝶的?”雷斯眯着黑眸,冷冷的话中隐藏着未爆发的怒气。

 黎若云错愕的睁大眼,不明所以然。

 “董事长,你…你说什么?”

 说她不是来上班,要不然这三个多月,她拼死拼活的加班是在梦游吗?

 “黎叔要你进雷氏来学些实务的经验,并不是要你来钓男人谈恋爱的!”

 忽地,雷斯一拍桌,桌上的水杯笔架险些倒下,而黎若云则吓得从真皮沙发上弹跳起来。

 “你几时看见我钓男人谈恋爱了?不要诬赖我!”凭她需要钓男人?真是搞不清楚,

 从十岁到现在的花样年华,她想要钓的男人一直只有雷斯而已,莫非他近视加散光,却没配副眼镜来戴!

 要不是丁筱葳那番女胡乱告状,雷斯哪会对她发脾气,她和丁筱葳的梁子真的结大了!

 “你要游戏人间,随时请便,但千万不要在雷氏,更不要耍着雷明玩。”

 从高背椅站起身的雷斯,嘲讽的睇着她,眼里闪着警告的危险光芒。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为什么你每次总要扯上雷明?”

 中的怒火被点燃,黎若云顾不得雷斯是她的顶头上司,几个箭步就冲到他桌前,亟捍卫自己的名誉。

 “我胡说八道?”雷斯挑起原是紧锁的浓眉。

 在公司、在商界,没人敢在他眼前放肆,更没人敢在他面前大声嚷嚷,黎若云倒是破了例,她若是要自已打开天窗说亮话才肯认错,他会成全她。

 “没错,你诬赖我!”想到自己的爱慕之心又被他撕碎,心口竟没来由的酸涩。

 “诬赖?那些放在办公室的花束、还有那些七八糟的娃娃是什么?你要勾引几个男人才够,还是要全公司的男人都拜倒在你的裙下?”“那是他们发挥同事爱嘛,怎么可以怪我?”

 “强辩!”绕过桌子,雷斯深邃的黑眸与她晶澄的眼眸相对视。

 “是真的!”虽在盛怒中,黎若云的娇柔甜美仍由自然,浑然天成的柔媚是无法伪装的。

 原来,雷斯指的是这回事,早说嘛!

 “有没有,你心里清楚。”雷斯吼道。

 “你想太多啦,人家说的都是真的。”黎若云仍是柔柔甜甜的回道,心中却窃喜雷斯竟注意到她。

 雷斯顿觉无奈,为什么她总有办法让他的怒火冷却下来,连吵都吵不起来?

 “你的制服又是怎么回事,裙子短得不像话,衬衫又透明可以,还说没有招蜂引蝶?”

 方才他从椅子上,几乎快可以看到她的裙下风光和内衣颜色,她难道一点自觉都没有吗?真不晓得她进公司三个多月已了多少男人的眼福!

 “雷斯,你真是老土耶。我的内衣都很精致而且颜色柔和,别人就算看了也不会想。再说我的腿那么漂亮,不给别人看岂不是太可惜?况且丁秘书的裙子比我还短,你就只说我,好不公平!”

 说至此,黎若云已没大没小地直呼雷斯的全名,还大眼瞪小眼的强辩。

 但是,两人都没发现,这是他俩从上次在雷家的不快之吻后,第一次聊了这么多。

 “现在说的是你,不是讨论她,别模糊焦点!”看到她死不认错,雷斯心中的怒气又升起。

 “我这样子很漂亮,形象端庄又利落,很适合当秘书啊!”黎若云低下头检视仪容,觉得自己打扮得宜。

 “等会儿去总务部领一套新制服,这一套别让我在明天看到。”

 对于她,雷斯自认为已宽容至极,好脾气也已用完。

 “不要。”别人可以把制服改得美美窄窄的,为什么她就不可以?

 “你再说一次!”

 雷斯板起脸,再迟钝的人都看得出他快要发飙了。

 但黎若云不是别人,她认为对的事一定会坚持到底,哪怕是在心仪的人面前也不会妥协。

 “很好,你不换是吧?没关系,我会亲手替你换掉。”雷斯怒气腾腾的拉着她往门口走去。

 “不换就是不换。”论执拗,拗起脾气来的黎若云也不输人。

 她使出了吃的力气,想要扳开雷斯拉住她的大手,但女孩子的力气终究抵不过男人,她只能往后倾斜身子,尽量与雷斯宛如拔河般的拉扯着,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绷紧的衬衫和缩上大腿好几公分的裙子。

 “我若不替黎叔和雷明盯紧你,你不就无法无天,成为际花了?”雷斯愠火狂燃,口气显得暴戾,眸中闪着怒焰。

 看看这小妮子是什么模样,裙子缩到只能盖股,他都能看到她底的颜色了。在他眼前都能如此,他不敢想像公司有多少人曾看过她人的模样。

 “你不要扣帽子!我爸他都没意见,雷明能有什么资格管?”

 敝哉,只不过是服装仪容,好端端的怎么又扯上雷明,还硬说她是际花?

 “你还有脸说?我真替雷明不值。”身为哥哥,他无法坐视弟弟的女友堕落。

 忽地,雷斯使劲一扯,重心不稳的黎若云跌坐在长沙发上,身上的春光又乍现许多。

 天呀,又提雷明,她实在想不出制服与雷明怎会扯上关系?

 “喂,你痛我啦!”嘟着娇的菱,黎若云抚着被捏痛的手腕和发疼的部,左思右想,还想不出今天是倒了什么霉。

 “痛!你知道痛,表示还有救。”睥目俯瞰着横陈在沙发上的人女体,雷斯恶狠狠的冷嘲热讽。

 在雷家,雷明的眸光总是追逐着黎若云的身影,只要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眼中的爱恋。

 雷明是个温文儒雅的好男人,从不与人争权夺利,更是他的好弟弟,所以他值得拥有最好最美的事物。

 只要是雷明喜欢的,身为兄长的他便得义无反顾的为他争取。

 就算是黎若云也一样!

 她既然进了雷氏工作,他就有义务替黎叔和雷明看管好她。

 “我皮细当然痛了!”黎若云故意娇俏可人的用着圆润的嗓音回吼。什么嘛!捏痛她摔疼她也没说声道歉,吃了炸葯也不需要朝她炮轰啊!

 “你到底换不换新制服?”雷斯蹙紧眉头,边噙着森的线条。

 “不…换!”

 开玩笑,都被折腾成这副德行了,她当然要坚持到底。

 她就不相信雷斯能拿她怎么样。

 雷斯待人一向冷漠傲然,偏偏黎若云总能挑起他的情绪,总有办法让他无波的思绪起了浮动。

 十多年前如此,现在依然。

 他不相信这个称不上美女,个头娇小有余的女人有此魅力。

 但,事实却摆在眼前。

 沙发上缩着身体、可怜兮兮地嘟着樱的女人,竟在在的吸引住他的目光。

 她那慧黠会说话的大眼,柔无瑕得如白玉般的肌肤,因怒气而泛红的双颊及因委屈而噘起的红,还有玲珑却丰腴的娇躯,无论他如何的远离,他的视线也会不自觉的随着她转。

 莫非雷家兄弟都要臣服在她的裙下?

 不,雷明会,但他绝对不会!

 “你怎么这样看我?”黎若云蹙起黛眉,回视神色异常的雷斯。

 雷斯双眼眨也不眨的盯住她,令黎若云心跳急遽加速,呼吸的频率也跟着快了起来,她不自在的干涩的瓣。

 素有的女直觉告诉她,会有状况发生!

 她是不排斥啦,但是要在雷斯承认喜欢她、爱她的情况下,所以她在未出雷斯的真心前,死都要捍卫她的贞洁。

 “喂,你别靠我那么近!”她抵着沙发往后移,慢慢的拉开自己和雷斯的距离。

 这会儿,黎若云连忙拉扯才裹住娇的窄裙,想遮掩白皙光滑的大腿。

 “现在才想到,不觉得有点晚?”雷斯扬着嘲讽的嘴角,看她别扭的扯着裙摆。

 很遗憾的,那双腿间若隐若现人的阴影及粉的底被遮住了,但她的媚态还清晰的映在他脑海中。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人的媚态有几个人看过?也包括雷明?

 “亡羊补牢,还…还不算太晚嘛!”回视那道足以烫死人的目光,黎若云不自在的干笑。

 随着雷斯闪闪发亮的诡谲眸光,黎若云越往后缩,深觉不妙的她,说起话也结结巴巴。

 “躲我?”雷斯俯下高大的身体,不怀好意的靠近她,对她终于有的怯懦,实在满意极了。

 认识她多年,他从没见过她仓皇的模样。

 黎若云脸色害怕的泛红,频频的深呼吸,娇躯微微颤抖,让雷斯心中恶的因子莫名地被挑了起来。

 他决定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了解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让她耍着玩的。

 “谁躲你了?”黎若云自己忽视直扑而来的男麝香和灼热的眸光。

 “也对,若我没记错,你最喜欢追着我跑,跟着我、靠近我。”雷斯无赖的贴近她,两手抵着沙发,包围住她。

 “是又怎样?我不觉得追着你跑会很丢脸!”黎若云眯着眼叫嚷。

 天呀,雷斯今天是反常了吗?

 平时是拒她于千里之外,现在怎么靠得那么近?

 虽然,她很乐意与雷斯亲近,但这不是她所想像的场景,时间地点气氛都不对。

 因为,她全身神经紧绷,脸蛋快烧出火,鞋内的脚趾也不住的蜷缩,中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扰得她快招架不住。

 从没有男人拿着吃人的眼光对她做过这些了她真的有些害怕了。

 “是不丢脸。”雷斯嗤笑,眼中的炽热加深。

 黎若云就是黎若云,明明怕得要命却仍旧嘴硬,看来她真的是欠缺教训。

 “你到底要做什么?放开我!”她不敢随便深呼吸或动,免得两具太过于靠近的身子会因此贴合。

 “你看见我拉住你了?”撑在沙发上俯瞰的雷斯,好心的提醒她。

 “是没有,可是…我要怎么起来?”她委屈地嘟着嘴,指控他恶意的包围和戏

 但看在雷斯的眼里,可不是这么回事。

 黎若云无意识的仰着头噘起的模样,分明是在挑逗他,所以他更不想轻易的饶过她。

 他故意以颀长的体魄着她玲珑的身子,隔着衣衫有意无意的摩擦她的丰盈,让包裹在蕾丝内衣中感的丰盈不由得立。

 “起来!”慑于他异常的举动,黎若云只能微弱的抗议。

 看着黎若云娇羞的面容,听着她柔弱娇喀的抗议声,令雷斯心头微酥,情已驾驭了钢铁般的意志力。

 “如果我说不呢?”

 “拜托!”

 她脸上的红晕和由菱逸出的呢喃,使雷斯的理智渐渐溃散,没有半分的犹豫,他吻住她柔的面颊。

 “停一停。”她似是呻的抗议,不具任何说服力。

 “你确定要停吗?”雷斯一听,戏诸的反问,不认为她有抗拒的可能,舌更是霸道的掠夺。

 “雷斯…”她明白自己拗不过雷斯的霸道,干脆张开双臂环住雷斯的肩膀,暂时沉沦在他布下的柔情意中。

 如果她必须再接受雷斯无情的驳斥,或有被他的冷热无常给刺伤,她也认了,谁教她黎若云就是没骨气、没志气的爱着他。

 吻就吻吧,她会好好认认真真的吻上雷斯的心,让他明白她的爱意!

 如爱抚般的亲吻,沿着黎若云的脸庞游移至她瑰丽的红时,她也不吝啬的奉献出香滑的粉舌与雷斯纠

 黎若云青涩的蛊惑,令雷斯吻得更放肆。

 他霸道的舌游走在人的樱上,不断的戏耍与他抗衡的粉舌,大手更在她身上恣意妄为,直到他满意的听见黎若云的息娇声,方才稍歇。

 “云云。”如同年少时期,雷斯自然地喊着黎若云的小名,贴在她的颈项息。

 说他不被刚刚惊心动魄之吻所影响是骗人的,他明明是要惩罚她,怎知却反而陷入自己所设的泥沼中不可自拔。

 多让人着心动的容颜!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切一切,让他矛盾的想抗拒,又不由自主的沉

 可恶!她是雷明的,他不该受到她的蛊惑。

 “雷斯。”黎若云张开蒙的大眼,嫣然的对着脸色青白杂的雷斯一笑,小手情不自的抚上他的脸。

 她真的好高兴哟,雷斯终于对她的情意有了回应。

 “别动!”

 雷斯眯着深沉的黑眸喝斥,吓了黎若云一大跳。

 懊死,这妮子真是个小妖女!

 他拼命的想消除令他震撼的情,她却还不知死活的挑勾他,一股狂复杂的情绪窜上脑门,熊熊的怒火烧向他自负的心,恼怒更使他失去理智。

 “你生气了,是不是我刚刚不够好?”她知道自己是情的生手,更不谙挑逗之术,但她真的很用心回应了嘛!

 她只不过想在拥吻后,让他抱住她哄哄她,这也错了吗?他干嘛那么生气?

 深深的一口气后,雷斯撑着紧绷如石的身体站起,他胡乱的爬着黑发,背过身不想看她可人的身影。

 看他沉着脸不发一语,黎若云坐起身错愕不已。

 “雷斯…”

 “别碰我!”突然,怒气从雷斯口中咆哮而出。

 黎若云才碰到雷斯的手臂,便被他使劲的甩开,重心不稳的她踉跄了好几步,险些撞上锐利的桌角。

 雷斯见状,想伸出手扶住她,却又自己缩回手。

 “你推我,为什么?”黎若云瞪大眼含着泪责问,委屈与酸涩涌上心头,手脚上的疼痛都比不上口那股痛楚。

 雷斯判若两人的冷酷让她浑身发冷,他的蛮横捣毁她武装的坚强,浓浓的爱更被他眼中的厌恶给磨灭。

 她可以感觉到雷斯对她的情意,为何他偏偏总让她伤痕累累?

 “为什么?亏你还问得出来!十几年前,我就想甩开你、推开你这个包袱,是你不知羞的往我身边送,你晓不晓得自己有多讨人厌?”雷斯轻蔑的和她四目相望,刻薄的讽刺着。

 他忘了伤人的话就像一把利刃。

 锋利的刀刃伤了黎若云的芳心,更彻底封锁住自己那颗想爱的心。

 “我是包袱?!你一定要说得这么难听?我不顾一切的爱你喜欢你,你怎么忍心伤我?”

 黎若云再也控制不住噙在眼眶的泪水,成串的泪珠因按捺不住心痛而滑落。

 明明跟自己说好不哭,不怕听雷斯残酷的话的,但不争气的泪,偏偏像下雨似的滴下,她好恨自己的没用。

 “不要说了!”雷斯阴郁的狂吼,阻止她的苛责。

 “我偏要说!”黎若云不甘示弱的回吼,甜美的嗓音因伤心而哽咽沙哑,任谁听了也无法不心软。

 “你才不是替任何人管教我,你是替你自己!你分明喜欢我、爱我,却没有勇气承认!”

 “你胡说!”雷斯暴的斥喝,眸中燃着凶狠的烈焰。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她痛苦的喊叫。

 突然间,黎若云觉得自己爱他爱得好累,她到底要不要继续坚持下去?

 “我…”

 头一回,雷斯被人堵得说不出话来,他神色复杂的瞅住与他对望的泪人儿。

 对任何困境不会伤心太久的黎若云哽咽了一会儿,忽地,她极力的止住噎,胡乱的抹干脸上的泪水,闭上眼缓和揪心的伤痛,才睁开红肿的水眸。

 “承认喜欢一个人不是那么困难,敞开心去拥抱幸福也不可,对不对?”黎若云抬起头睁着晶亮无比的眼眸,对雷斯勉强的一笑。

 “哼,这些蠢话你省省吧!”雷斯又是一贯的冷嘲热讽。

 黎若云对于他嗤之以鼻的话语责若罔闻。

 “问问你的心,雷董事长。”她在雷斯的眼中只看到疲惫的自己,还有难忍的心酸。

 话一说完,黎若云便带着落寞和伤心开门离去,不看蓦然一怔的雷斯。

 而冷着脸的雷斯却在黎若云临去之际,看到她愁怅淡淡的一笑,那笑容仿佛是嘲笑自己的傻气,又像是嘲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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