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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皇甫将军,你这是在向我挑战吗?”力气比不过人家,气势上更是矮皇甫炽一大截的武之,终于恼羞成怒地低吼。只是,他发怒的对象却根本不把他当一回事,连看也不看他一眼,视线一直在捣着鼻子的贺兰媛身上打转,完全当他不存在。

 受不了自己一再被漠视,武之以更大的音量咆哮着:“皇甫炽,你竟敢如此瞧不起我,你知不知道你瞧不起我,就等于瞧不起皇后娘娘,瞧不起皇后娘娘的后果你知道是什么吗?”

 武之这么一吼,贺兰媛当场有一种大势已去的沮丧感。

 完了,这下子想不引起侧目都不行了。

 果然,四周的视线马上集中在他们身上。

 四周突然陷入一种宛如末日来临般的静默里。

 贺兰媛的心疯狂地跳动着,她无法动弹…事实上,她想动也动不了,因为她被两个男人从左右迫着,根本无法身。

 静默间,她感到皇甫炽的目光从她脸上缓缓的移开,越过她的头顶,慢慢地与武之正式对上。

 武之本来还在为了自己一直没受到正视而恼火不已,不过当他真的成为皇甫炽那双黑眸的焦点时,他顿时有种踩到狮子尾巴的感觉。

 皇甫炽那双黑眸不再锐利得让人心慌,也不再森冷得教人胆寒。

 他只是用一种衡量的目光看着武之,像是狮子在计算怎么一出手就让猎物动弹不得般。

 然后,他扯开薄笑了。

 那是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冷笑。

 “后果?”

 皇甫炽饶富兴味地重复,表情和眼神都没什么改变,但是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势,却让隔了一个贺兰媛的武之感到无法招架。

 “武大人刚刚提到后果两个字是吗?”

 打从进宫之后,武之在皇后娘娘的庇荫之下,仕途一路顺遂,官是越做越大,姿态也越摆越高,在皇后娘娘的刻意纵容下,横行无阻的他除了皇后本人之外,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但是现在在皇甫炽的注视下,寒冷的感觉却从皮肤表面一路渗透进骨髓里,让他忍不住头皮发麻,浑身颤抖。

 这种唯我独尊,君临天下的气势,完全把他的虚张声势和狐假虎威压制住,让他在瞬间相形见绌。

 尤其当皇甫炽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到“后果”这两个字时,他联想到的居然是“自食恶果”这四个字。

 瞬间,武之兴起想逃走的念头,但皇甫炽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里,却有某种强大的力量,将他定在原地不能动弹。

 “是、是啊,得…得罪我的后果,你、你是绝对承担不起的。”注意到自己已经成为众人的焦点,为了不丢武家班的面子,武之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是吗?”

 皇甫炽幽黑的瞳眸瞬问出某种强烈的光芒,薄的笑意加深。

 武之不由得口水。

 懊死,他明明是在利用权势打皇甫炽,怎么这个高大的男人却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还笑得那样有恃无恐,他是太自负还是太无知?

 皇甫炽伸手,一脸高深莫测地轻抚着下巴,黑眸闪着当他准备头痛击敌人时才会出现的奇异光芒,视线在矮了一截的武之身上细细游走,像是在衡量他有什么能耐值得他出手。

 眼看场面越来越僵,眼尖的侍女马上飞奔到前面通知正在招待宾客的贺兰夫人,贺兰夫人一听,马上提着裙子,火速赶到战争现场。

 只见她巧笑倩兮地款步走来,动作明明很迅速,但是姿态仍是优雅得不可思议。

 “哎哟,之,你在这儿做什么?我到处在找你呢!来来来,你一定要给伯母一个面子,跟伯母一起享用今天的第一道酪浇樱桃。”

 贺兰夫人伸手勾住武之的手臂,轻而易举地将毫不抵抗的他拉开,顺手将被两人夹杀的贺兰媛扯到身后。

 一转身,看见齐王爷,贺兰夫人马上又急中生智。

 “齐王爷,您能大驾光临真是让寒舍蓬华生辉,炽儿,你一定要帮伯母这个忙,好好的招待齐王爷。”

 贺兰夫人伸手轻推仍然站着不动的皇甫炽,接着拼命向随后赶来的皇甫夫人使了个眼色,暗示她赶紧拉走脸色难看的他。

 只见贺兰夫人这边一笑,那边一瞥,这里一泣,那里一推,三言两语就阻止一场可能发生的纷争。

 贺兰媛着被两个男人…尤其是来自于皇甫炽的可怕力量挤得发疼的肩膀,对娘亲的应变能力和高超的际手腕佩服得五体投地,差点没有口称赞。

 厉害厉害,她使尽吃的力气,甚至连小小的身体都用来当墙了,还是阻挡不了两人的争斗。

 但是娘亲一出现,小嘴一开,舌粲莲花,尽管没有到达化干戈为玉帛的程度,尽管两个男人…当然最主要还是皇甫炽…仍是一副非常乐于开战的自负表情,但是至少,看在娘亲的面子上,总算不再坚持要跟对方针锋相对。

 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贺兰媛正暗自盘算有空要跟娘亲多学几招,以后才可以派上用场。

 但是下一刻,那狠狠拧在大腿、痛得她马上冒出泪花的手劲,就让她当场打消羞呵王意。

 “你是死人吗?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会出来调解一下。”贺兰夫人逮到空档,马上扭头过来数落呆若木的女儿。

 贺兰媛咬着,大大的眼睛里含着泪,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呜呜…娘难道没有看见,她刚刚是如何奋不顾身的挡在中间,差点成了饼吗?

 她觉得不平,不过一想到反正从小到大娘都只看表面的结果,不问其中的缘由就判她有罪,她也就觉得今天这样没有什么了。

 贺兰夫人一手亲密地挽着脸色阴沉的武之,一手在后面扯着贺兰媛,大步走着,根本不管她跌跌撞撞的走起来有多丰苦。

 在贺兰媛身后,有一道犀利又深沉的目光,追随着她踉跄的小小身影,始终不曾离开。

 肩膀微微刺的感觉让贺兰媛略略皱起眉,她下意识回头,果然发现皇甫炽那家伙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们的方向。

 弯如新月的眉皱得更紧,贺兰媛在心里不地嘀咕着。

 哼,一直盯着武之不放,那家伙究竟还想怎样?虽然右骁卫将军已经很了不起了,但是终究比不上人家周公爵、门下省弘文馆学士、左散骑常侍三个头衔响亮嘛!

 包何况人家还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儿、韩国夫人的独生子,是名副其实的皇亲国戚,他再这样桀惊不驯、不肯低头,小心真的惹祸上身,那就枉费她刚刚的一番苦心,拼命的…

 贺兰媛愣住,同时停下脚步,脸色甚至比刚才被两股蛮力夹杀时更苍白,害得拉着她正迈开步伐的贺兰夫人差点往前栽倒。

 她担心他?

 她担心那个恶的坏蛋被另一个更阴险恶的坏蛋陷害吗?

 “才…才不是呢!”贺兰媛猛力摇头,苍白的脸颊染上心慌的绯红。

 她才不担心皇甫炽呢!她只是那个…

 她为什么这么迟钝,居然连一个象样的理由都想不出来?

 懊恼间,一张妆点得丽无比,梳着高耸如云的发髻,表情却森狰狞的脸孔猛地凑到她眼前,吓得她魂飞魄散,抚着口连连倒退三步。

 贺兰夫人伸手一拉,就把她那个专惹麻烦的女儿扯回来。

 “你、到、底、在、干、什、么?”她凑到惊魂未定的女儿眼前,低声音咬

 “我、我…”

 先是被自己担心皇甫炽的念头吓到,接着又被娘亲咄咄问的姿态震慑住,胆子原本就比平常人小很多的贺兰媛当场睁着一双圆亮的大眼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半句话。

 已经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贺兰夫人,瞪着一直不停眨着眼睛的贺兰媛一会儿之后,纤纤玉手悄悄伸出,摸到女儿软软的大腿,嘴一扭,正准备狠狠的拧下去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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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如此。”

 一道傲慢却足以让四周听清楚的声音在两人身边响起。

 趁着贺兰夫人转身的瞬间,武之松被勾着的手臂,慢条斯理地踱步向前,嘴角噙着一抹阴险的笑。

 武之?他什么时候…

 贺兰夫人看看自己空空的藕臂,再望向把头抬得高高的武之,困惑间,只见武之又往前跨了几步。

 在皇甫夫人的苦劝下,仍是坚持待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的皇甫炽,对又回过头来挑衅他的武之视而不见,黑眸径自锁在还在状况外的贺兰媛身上,某种强烈的光芒在黑眸深处闪烁着。

 武之冷哼几声,目光不怀好意地在齐王爷和皇甫炽身上浏览一

 “原来如此。”武之慢条斯理地强调“原来是仗着自己即将成为齐王爷的乘龙快婿,所以才敢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齐王爷,你这女婿选得可真好啊!”他讽刺地说,眼睛却始终没向齐王爷看上一眼。

 齐王爷一声不吭,看得出来十分忍耐。

 皇甫炽也一声不吭,莫测高深地看着贺兰媛,教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贺兰夫人不想一声不吭,但是因为她的下巴几乎趺落地面,所以暂时没办法开口讲话。

 这怎么可能?乘龙快婿?是指她的皇甫炽吗?可是皇甫炽不是…

 贺兰夫人悄悄向皇甫夫人递去一眼,只见她也是一脸刚知道这件事的茫然表晴,但她随即又耸耸肩,暗暗地指了指皇甫炽,意思是说…这事儿他们做父母的也无法做主,一切都得看皇甫炽自己的意思。

 然后,贺兰夫人的一双美目溜向皇甫炽,只见他仍是维持不说话的冷酷表情,不承认也不否认。

 贺兰夫人好歹也是看着皇甫炽长大的,对他的个性有着一定程度的了解,她知道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子向来只依循自己的意志行事,从不勉强自己,既然他没有表示,这就意味着…

 她掩着嘴,倍受打击地倒退两步,一张如花般的容貌当场失去颜色。

 天啊!她没有办法接受她的乘龙快婿…

 呜呜,她心心念念的半子居然变成别人的!

 齐王爷好过分,他怎么可以横刀夺爱?

 不够聪明也不够机伶的贺兰媛,发现气氛似乎又变得很僵,最奇怪的是,娘亲一副快要昏倒的模样,让她觉得好生纳闷。

 她蹙起柳眉,咬着,颇为认真地思索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放弃这个艰难的工作。

 贺兰媛扯扯娘亲的大袖,很有礼貌地悄声开口:“娘,齐王爷的乘龙快婿是谁?”

 闻言,贺兰夫人扭过头,又哀又怨地瞪了傻傻的女儿一眼。

 都怪这个女儿太不中用,要是她有自己一半的巧思,懂得像她当年一样先对她爹霸王硬…总之,一切都来不及了。

 她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没给女儿任何答案。

 等不到回应,贺兰媛便打算放弃了。

 这时武之那傲慢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

 “皇甫将军真是少年得志啊!”他皮笑不笑地说“能娶到长安第一美人宣城郡主,又能成为齐王府的乘龙快婿,鲤跃龙门,身分一下子就变成皇亲国戚,难怪敌对我武家的人如此不敬。”

 轰轰轰!好几个响雷同时打中贺兰媛,她全身僵硬,脑袋一片空白。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她的脑袋才开始慢慢运转。

 接着,那双圆亮的乌眸慢慢地移动,直到与皇甫炽那双锐利的黑眸对上,这次,黑眸不再闪着令人费解的光芒,而是略略沉思,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不过,皇甫将军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纵使你进了齐王府,也并不代表你就可以对皇后娘娘…”

 武之突然顿住,因为皇甫炽突然侧过睑,给他一个锐利到足以穿他的瞪视,薄同时扭成狞笑的角度,像是他再不识好歹的开口,他就要当场让他尝到“后果”

 武之倒了一口气,在众目睽睽之下退了两大步。

 那张略显苍白的脸马上因为羞愤而涨红,他恼怒集地撂下狠话。

 “皇甫炽,我会记住今天的事。”说完,武之忿忿地一挥袍袖,头也不回地离去。

 皇甫炽的目光重回到脸色异常苍白的贺兰媛脸上,这回,眸光中多了一抹坚定。

 “媛儿,你过来。”他冷着声音下令,语气不容拒绝。

 贺兰媛充耳不闻,一双眼越过皇甫炽的身侧,悄悄落在不远处那张位于整个花园最前面的坐席,一个端庄娴雅、气质高贵的姑娘安静地坐在位子上,那双美得惊人的黑眸关切地朝这处望过来。

 轰!又一记响雷打中贺兰媛,这次她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被轰碎了。

 那是个好美好美,美到令四周樱花相形失,美到会让人忘了呼吸的女子。

 贺兰媛只看了一眼,就自惭形秽地把目光移开,一双粉拳莫名地握紧,内心痛得像被狠狠揍了一拳。

 她才这深深地体会,什么叫沉鱼落雁、什么叫闭月羞花、什么叫美若天仙。

 那就是长安第一美人宣城郡主吗?

 那就是皇甫炽口中宣称的那个他喜欢的对象吗?

 的确,以那样的容貌、那样的气质,再加上那样的身世,能掳获天之骄子般的皇甫炽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两人就好比天上的一对、地上的一双,金童玉女,郎才女貌…

 所以说,就如蝮儿料定的那样,皇甫炽说要娶她只是一场最高明的报复,他会在樱桃宴这天宣布他要娶的姑娘是宣城郡主,到时她就得哑巴吃黄连,白白地遭他羞辱。

 因为无论从哪一方面看,她都大大不如那个像仙女一般的美人。

 贺兰媛觉得自己真的是好蠢好蠢,皇甫炽只用了一只猫就把她防备的心卸得一滴不剩,天真的相信或许他真的改变了,或许他是真心的,他真的想…

 “媛儿,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眼见她不动,皇甫炽再度开口,语气里多了一丝不耐。

 闻言,贺兰媛火大地抬眼,眸中盈了羞愤和憎恶之

 “你去死啦!”贺兰媛冲口而出,接着在众人还一头雾水之际,掩着脸跑出花园。

 在她的身后,贺兰夫人抚着额头,翻着白眼,咚一声昏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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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灯初上。

 贺兰府邸的宴会还在继续着。

 品尝完樱桃之后,贺兰府照例会让歌舞伎开始轮番上场表演,把夜晚的气氛炒热到最高点。

 只是,今年的宴会因为发生皇甫炽和武之不睦的小曲,再加上向来长袖善舞的贺兰夫人突然犯头痛,在侍女的搀扶下回房休息,留下不善言词的贺兰老爷独撑大局,使得整个宴会比往年冷场许多。

 此刻,贺兰媛掩身在府邸后院的某处花丛,瞪着特地整理出来给宾客休息用的厢房的其中一间,水亮的眼睛里闪烁着某种强大的决心。

 在她的身边,蝮儿用近乎耳语的声音不厌其烦的重复,贺兰媛全神贯注地聆听,不错过任何细节。

 这次,乌眸里没有怯懦也没有退缩,只有一种愤怒过了头的异常冷静,娇小的身体因为过度的用力而绷紧。

 解说完毕,蝮儿停下来了一口气,等着贺兰媛像上次那样,紧张的语无伦次,不知所措的手忙脚,然后她再给她几句鼓励,当作定心丸,然而…

 “小姐?”蝮儿斜瞟着她,怀疑贺兰媛是气愤过度以至于睡着了。

 贺兰媛不语。

 “小姐?”她又试着叫了一句。

 贺兰媛依然沉默。

 “小…”

 “来了吗?”贺兰媛突然开口,声音冷如寒冰,视线没有从预备给皇甫炽休息的那间厢房移开。

 蝮儿倒了一旦泺气,吓得一股跌坐在地上。

 看来小姐这次是铁了心要让皇甫炽好看,不然她的声音不会阴沉恐怖到让人浑身起皮疙瘩。

 所以说,千万不要惹恼女人,她们要是认真起来报复,就算铜墙铁壁都挡不住。

 嘿嘿,皇甫炽,谁教你那么恶劣,存心捉弄小姐,今晚就轮到你来尝尝被人捉弄的滋味!

 一道高大颀长的黑影在提灯侍女的引领下,缓步朝厢房接近。

 “来了。”蝮儿低声音说。

 贺兰媛点头,炽烈的怒火在眸中一闪即逝,在她屏气凝神的注视下,厢房的门开了又关。

 “好,我去准备,小姐你在这里见机行动。”说着,蝮儿一溜烟地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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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媛继续凝视着那问亮起烛光的厢房一会儿,之后深深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地从侧摸出一支翠绿如玉的小竹管,低头细细地检查着。

 此时,厢房的门又一次开关,皇甫炽大步走出,移动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贺兰媛拨开花丛,在黑暗中迅速地前进,很快的就来到那问透着烛光的厢房窗前。

 在她的身后,因为某个宪搴的细微声嫌邙停下脚步的皇甫炽,剑眉轻轻扬起,好奇地注视着那个一整个下午遍寻不着的人儿。

 只见贺兰媛伸出一食指,沾了沾口水,在窗纸上轻轻出一个,然后拿起一翠绿竹管,很小心、很谨慎地入那个口。

 皇甫炽马上打消去前厅找爹娘的想法,高大的身躯倚着廊柱,好整以暇地观赏贺兰媛的一举一动,黑眸里闪着兴味的光芒。

 贺兰媛在心里喃喃咒骂:皇甫炽,你这个坏蛋,你死定了!

 听说这东西只要一点点分量就能让人意、神魂颠倒,现在管子里的足以倒十个像他这样的魁梧男子。

 好,等着吧,她现在就要…

 深深地足一口气,贺兰媛张开嘴,慢慢地把红的嘴凑近翠绿竹管的另一端…

 “媛儿,请问你在做什么?”

 一道含笑意的嗓音冷不防在贺兰媛背后响起。

 贺兰媛狠狠地倒了一口气,一股甜腻的气味瞬间从咽喉呛上鼻管。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完了!死了!

 贺兰媛抓着喉咙,火速转身,一双呛得泛起泪雾的眼睛睁得好大。

 她无法置信地看着皇甫炽从廊柱移开,迈着步伐,缓缓朝她走来,薄边还噙着一抹笑意。

 “你不要紧吧?”皇甫炽身躯微弯,状似关心地问道。

 “你你你…咳咳…我我我…咳咳…”贺兰媛伸出手,颤抖地指着他,说不出话来,心里好想哭。

 呜呜…她的复仇之路为何如此坎坷?每次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这家伙又为何如此好狗运?老天爷真是太不公平了!

 这东西对男人有神效,对女人不知道会不会没效?她一边诅咒天,一边安慰自己,咳嗽的声音没有停过。

 “看来,你需要喝点水。”皇甫炽莞尔地强调,一手拉起半蹲着的她走进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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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炽倒了杯水,含笑地看着贺兰媛一口喝完,然后吐着舌头,似乎还很渴。

 他又替她倒了一杯,这才取饼她仍握在手中的竹管,低头细看,却很聪明地没有去嗅闻。

 “媛儿,你拿着这个东西,究竟是想对我做什…”话还没问完,他就发现自个儿的部多了两只手。

 贺兰媛抱紧他的,头往上仰,一双水亮的乌眸渴切地望着他,一双手则不规矩地在他的背后游移。

 “你好英俊。”她突然说,魅惑地朝皇甫炽笑了笑,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越来越不寻常。

 “媛儿?”皇甫炽愣住,看着贺兰媛伸手勾住他的后颈,并且往下拉。

 “我想吻你。”

 贺兰媛的吐息柔柔地拂过皇甫炽那张刀刻般的俊脸,然后她张开嘴,火热地含住他好看的,放肆地啃咬着。

 皇甫炽握紧双拳,腹部马上窜过一股绷紧的疼痛,他垂眸看着贺兰媛意的脸,眸底闪着强烈的光芒。

 贺兰媛抬起眼睫,蒙的眼中漾着人的光彩,除了霸占住皇甫炽那张嘴不放之外,她的双手也没闲着,从他的后颈移开,在他的前又的,动作虽然生涩,却别有一番风情。

 “我喜欢你的嘴…”贺兰媛大胆地说,边漾着人的笑,粉红舌尖还下停左右滑动,舐他薄而有型的

 “它的滋味好好喔…我喜欢…”说着,她收回舌尖,改用啄吻的方式。

 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吻声,在厢房的空间里回着。

 “媛儿…”皇甫炽好不容易找到空档开口,却马上被她用一食指抵住嘴

 “嘘,你不能说话,”像在教导一个不乖的小孩般,贺兰媛吃吃地笑着对他说:“你只能让我吻,而且我不只要吻你,我还要…还要…”

 说到这里,贺兰媛的双眼变得更加蒙,停顿下来想着她到底该怎么办?

 “还要怎样?”皇甫炽声音沙哑地问,他已经知道那翠绿竹管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了。

 “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可是我好热…”贺兰媛摇着头,一会儿又抱着他猛亲,似乎这样能让她腹部的燥热减轻一点,然后她又问:“你知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我不那么热?”

 皇甫炽望着那双仰视他的眼,眸中的望甚至比她更浓烈、更热切。

 “我知道。”皇甫炽点头,一手悄悄圈住她的,让她靠紧自己。

 “真的?那…那你帮我,我好难受、好难受喔…”

 贺兰媛趴在他气,一手烦闷地口,那儿好像有一把火在烧,烧得她心浮气躁。

 皇甫炽伸手,拾起她的下颚,让她直视他的黑眸。

 “我可以帮你。”他喑哑地说,然后提出条件。“但是你必须先告诉我,我是谁?”

 贺兰媛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是皇甫炽,你赶紧帮我。”说着,贺兰媛嘟起,又是一阵狂吻。

 黑眸中的某种忧虑消失,皇甫炽伸手抱起贺兰媛,大步往铺走去。

 “你…你要干嘛?”唔…好讨厌,她吻得正享受呢!

 “帮你。”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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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甫炽才刚把贺兰媛摆放在上,她的嘴马上就黏上他的,还用双手环住他的后颈,好像怕他逃走似的。

 不过,很快的,贺兰媛便意识到,皇甫炽根本不会逃走。

 瞧,他那张化被动为主动的,此刻正猛烈又狂肆地吻着她,还把她的舌尖得阵阵发疼呢!

 好,他的吻得她好舒服,那种惊奇又刺的快让她晕眩、让她着、让她忍不住回应,并且贪婪地要求更多更多。

 可是,好奇怪,他不是来帮她解热的吗?为什么她的身体非但没有降温,反而更加炽热?

 而且,就算他把她的衣服都光光了散热,她还是觉得好热好热。

 那些落在她身体各处的吻,像是点燃一簇簇小小的火焰,让她既愉快又战栗,她时而咬,时而皱眉,被拨得几乎崩溃。

 她呻着、扭动着,烦躁地感觉到,身体有某个地方好空虚,需要某个东西来填补,她双手开始在皇甫炽也同样赤的身上摸,希望能找到那个可以填补的东西。

 不一会儿,她突然摸到一个东西。

 “这是…你的吗?”她模糊地问,很有探索精神地继续抚摩,感受这特别的兵器。

 皇甫炽点头,无法言语,英俊的脸上布汗水,黑眸亮得像是着了火。

 “唔…我怀疑…这能杀死敌人吗?”贺兰媛昏昏沉沉地问,半清醒的声音充慵懒的味道。

 皇甫炽伸手固定住她的头,不让她再晃来晃去。

 “不能。”皇甫炽声音沙哑地回答,悄悄地分开她的双腿。“它只有一种用途。”说完,他吻住她,下半身徐缓地动作。

 什么用途?他在干什么?为什么用抵住她?

 等等…他他他的

 她睁大眼睛,被彻底攻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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