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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两只大手突然伸过来接手她的工作,夏绿愕然停下动作,像个布偶般愣在当场,过了几秒钟之后,她突然扑进了这个才帮她穿好衣服的男人怀里,放声哭泣。

 “抱我!你抱我!求求你抱我好吗?”唯有如此,她才能感觉到自己仍真实的存在着,她的灵魂没有离她的体。

 碑皇轩没有把她推开,也没有拥住她,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见鬼的我当然知道!”她生气的对他大吼,伸手捶他“你抱我!快点抱我!是不是我哪里让你不满意?你说啊!我的身材不好,还是我长得不够漂亮?你究竟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说啊!”她的身材好极了,长得更是美动人,除了她的脾气似乎不太好之外,她简直美得无懈可击。

 那么,他在犹豫什么呢?是她哭着要他抱她的,不是吗?

 “那就把衣服了。”

 “嗄?”她的粉拳停在半空中,沾着泪的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你不是要我抱?那就想办法自己把衣服给我下来,连下半身一起,然后乖乖的躺在上等我。”话落,巩皇轩起身,边解着衬衫扣子,边踩着极优雅的步伐缓慢的往浴室走去。

 他,真像只高傲的豹子,猎物主动送上门,他还要东嗅西闻半天,才决定要不要把对方给吃下肚。

 只不过…刚刚他那个眼神是不是有点不屑啊?他把她当成什么?当街拦客的女吗?

 可是,她在乎吗?在乎他把她当成什么?

 不!她一点都不在乎!今晚,她什么都不想去在乎,只想有一个人可以抱着她、爱着她,让她不觉得孤单无助…

 “决定好了吗?”浴室的门敞开着,巩皇轩低沉好听的嗓音从里头传了出来“如果决定留下来,那就进来洗个澡,我不想抱一个酒气冲天又浑身脏兮兮的女人。”

 原来,他刚刚是给她考虑及后悔的时间?夏绿失笑的摇头起身,刻意让脑袋放空,直接朝浴室走去,却杵在门外迟迟未踏入。

 他干脆一把将她给拉进浴室里,违反他刚刚叫她自己衣服的话,主动伸手替她下衣服、解下裙子及内,没多久,她已裎在他灼热的目光下,让浴室里的热气蒸红了脸,也染红了身子。

 他的大手轻柔的抚上她前的浑圆,眼光更炽…

 她颤抖得厉害,边不发出细不可闻的气声。她就快要窒息,整个身子似乎要腾空、燃烧起来…

 “你…不会还是处子吧?”巩皇轩停下动作,眼神冷冽的看着她。

 冷汗自她额际冒了出来,她根本受不了他在这个时候停下来。“不,我怎么可能是处子?你看我像吗?”

 “是不像。”但…

 “那就请你快一点…”她难受的主动伸出双手环住他的颈项。

 再理智的男人受到女人这样主动又热情的对待,都不可能再无动于衷、动心忍

 她要真是处子,也是她自找的!

 想着,巩皇轩离最后的一丝犹疑,陡地进,在她发出疼痛呼喊的同时,也证明了他刚刚的感觉一点都没错--

 这个女人的确是处子!

 懊死的女人!

 她竟然敢骗他…

 ******--***

 她就这样昏睡在他的大上,眼角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碑皇轩离开之前,在头为她准备的一套女衣物上放了一张支票,这才要蓝海辰开车送他出门。

 “就这样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好吗?”蓝海辰忍不住问。巩皇轩是什么人物,竟然会做出这种看来有点草率的事?

 “你是怕她会偷东西?”巩皇轩头也没拾,闭目养神。

 “不无可能,少爷连她的来历都不清楚。”

 “她要偷,也得要有眼光。”他家里最珍贵的东西应该是一些骨董玉器吧,要钱,得去银行偷才偷得到。

 “少爷说得是,不过…少爷把她带回家,不怕她以后再找上门来?如果她知道少爷是谁,以后恐怕甩都甩不掉了。”

 蓝海辰的话虽然不无道理,但,也不知为什么,巩皇轩就是无法将他刚刚说的那些行为,和那个现在正躺在他大上的女人联想在一起。

 “赌赌看如何?”

 “嗄?”蓝海辰诧异的回眸。

 “请看路,蓝先生,别忘了你现在正在开车。”巩皇轩轻勾着角,似笑非笑。

 他当然知道他在开车啊!蓝海辰在心里咕哝一声,眼睛直视正前方。

 谁教巩大少爷竟然反常的吓到他--这个凡事讲求真凭实据,对于敌手也总是分析透彻的少爷,竟然会为了区区一个小女子跟他这个保镳打赌?啧,这实在有失他大少爷的格调吧?

 “少爷想赌什么?”既然少爷想赌,那他这个当下人的也只有摸摸鼻子奉陪,就算因此破产也认了。

 “赌那个女人在知道我的身分后,会不会死着我啊。”放松了背脊,闭上眸子,轻靠在车子椅背上,巩皇轩谈起她的神情是自在且无负担的。“如果她真的死着我,那就算你赢,否则就是你输。”

 如果他愿意承认的话,其实--他期待那个女人来住他的。

 “赌金呢?”

 “你赢了,我提早让你退休,还加发一笔退休金给你;如果你输了,那就只好再替我做牛做马啰。”

 “就这样?”这算什么赌啊?不管赌不赌,他只有好处可捞,没有任何坏处可言。

 “就这样。”

 “那我好像非赌不可了。”不赌的是傻子!

 碑皇轩淡笑“算你聪明。不过,时间以一个月为限。”

 他留在纽约的时间也只剩一个月了,过了这个夏天,他还得回伦敦继续攻读尚未完成的博士学位。

 ******--***

 十万美金的支票静静躺在夏绿雪白好看的细指上,她瞪着那张支票好半天,也数了上头的零好几次,更确定了这张支票开的币别是美金无误,然后,她就坐在沿发愣了快半个小时。

 昨夜的那个男人有钱多到没地方花吗?跟她睡了一晚,就开给她十万美金的支票?

 想起昨夜,不,应该说是凌晨,他在浴室里疯狂占有她的情景,她就忍不住心跳耳热。

 从来没想过男女之间的爱会如此惊心动魄,让人一下子好像要飞上了天,一下子又难试普虚得像是掉入地狱,身子一下子像是被掏空,一下子又被密密的填

 那律动是狂的,他的吻是挑逗的,还有他的大手、指尖及有力的双腿…

 那一刻,她的脑袋是空的,完完全全忘记让她心伤的那个男人,她的身体融在这个陌生男人的体内,她的灵魂好像也被这个陌生男人给走,完全失去了自我控制的意识与能力。

 好可怕…那是一种像要万劫不复的感觉,直到此刻,她似乎都还可以感受到那情过后的余温…

 不!不可以再想那个男人了!他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走出这个地方,他跟她将和在这一夜之前一样,在两个不同的地方过着不同的生活,半点也没有关联。

 想着,夏绿当场把支票撕个粉碎,拿起皮包奔出了这栋别墅,连回眸看一眼都没有。

 只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在未来的两年之中,她会不断的记起这一夜、记起他,将他的容貌与被他拥抱的感觉深深烙印在心底…

 想忘,也忘不了。

 ******--***

 如果知道会心碎,但愿不要在两年之后再相遇…

 宁可,保留那份回忆到老,就算孤单一辈子也好…凌晨两点三十分。

 幸福酒吧。

 舒冬晏--幸福酒吧的另一名员工,终于休假回来,接手了店里大半的工作,老板夏绿又继续当她的花蝴蝶,在每张桌前飞来飞去,笑靥如花,让每个进幸福酒吧的客人都感到宾至如归,不虚此行。

 凌晨两点三十分,通常是夏绿累倒在吧台后打瞌睡的时间,她说因为笑得太累了,所以需要休息一下,然后再接再厉。

 敝了,谁要她那样辛苦的笑着了?

 这些客人的眼睛一定是窗了,他舒冬晏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女人的笑心不在焉的,可大家却还是很高兴,天天上门报到。

 是因为她太美吧?光看着她,就足以得到一时半刻的幸福。

 “咖啡?”舒冬晏站在吧台后淡淡的问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虽没指名道姓,可被问的那个人知道他在问她就成。

 “不要,喝太多咖啡会老得快。”夏绿的眼皮也没抬,懒洋洋的趴在一张小桌子前,柔柔的嗓音细不可闻的咕哝着。

 “喝酒老得更快。”

 “错,喝红酒对女人的身体很好,可以调理气血,让筋脉顺畅,还可以让女人更加明媚动人。”

 “可是喝酒对于赶跑瞌睡虫没有用,也没有拉脸皮的效果。”

 闻言,夏绿噗哧笑出声--

 “好啊,舒冬晏,你这趟休假回来,练足了嘴皮子,专门对付老娘我不成?刚刚盼儿在的时候,你怎么就成了闷葫芦一个?”

 舒冬晏扯扯,算是笑容“她那小娃,我只要搭一句,她可以上我一整天。”

 “所以你宁可当哑巴?”

 “当哑巴可以让耳清净些。”

 “你真的很坏。”她骂道,却完全没有骂人的气势,接着又柔柔地抗议道:“下次不要再随便休假了,好吗?你一休假我就会老十岁,很可怜的。”

 舒冬晏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好,不过…我想减少在这里的工作时数。”

 啥?夏绿懒洋洋的姿态陡地一变,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次!”

 “我想把工作时间改成下午五点到十一点。”他正视她,说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你要我一个弱女子三更半夜的守在酒吧里?就我一个女人?”这个没良心的小子!

 “风哥说他会来陪你。”

 “风笑海?他来陪我做什么?”

 “你不是说你一个弱女子不行吗?有风哥在,天塌下来你都不用怕。”

 “我是不必怕天塌下来没错,但我得怕他突然在夜半时分变身成一只狼…”她嘀咕着,皱着鼻子,长裙下的雪白小腿不知何时已把高跟鞋踢到一边凉快去,小脚丫子开始不安的在地板上踩过来踩过去。“你为什么要改工作时间呢?你要念书?兼差?还是嫌我给你的钱太少?你说清楚,只要我办得到,都可以为你做到。”

 脚步最后定在舒冬晏面前,她仰头看着他,美丽的容颜有着绝对的认真。

 “我想多赚点钱,然后再考试念书。”舒冬晏不想骗她,只好老实说。

 “找到兼差的工作了?”

 “嗯。”他痹篇她的眸子,点点头。

 “什么工作?”

 “你别问了,我不想说。”

 “那好,你告诉我那份工作时薪多少?如果不是太夸张,我也可以付给你--”

 “你付不起的,老板。”舒冬晏一笑,转身开始擦杯子。“我明天开始兼差,所以之后风哥会每天过来陪你。这样好的不是吗?你年纪也不小,该定下来了,花蝴蝶不能当一辈子。”

 夏绿当然知道花蝴蝶是在说她,但她一点也不生气,因为她就是喜欢这样,也唯有这样,她才不会觉得自己被遗弃…

 ******--***

 就是这里了。

 幸福酒吧…

 修长的腿在车子后座优雅的迭,男子微卷的褐发在夕阳余晖中显得灿亮无比,深刻的轮廓有如雕刻家最完美无瑕的成品,直的鼻梁、感的薄、深沉且足以惑人心的眼,还有那不笑时冷峻、笑时动人心魂的脸庞,让他一下车便有如天神降临般,吸引住所有人的视线。

 两年了,很长也很短,那一夜过后,他继续在英国伦敦攻读完博士学位,偶尔,他会想起她,真的只是偶尔,但,在他巩皇轩二十九年的生命中,这个偶尔已经是破天荒的让他不好受。

 自信优雅的步伐朝幸福酒吧走去,其间没有一刻停顿,直到他黑得发亮的皮鞋定定的落在幸福酒吧的吧台前,门后的铃铛叮叮作响,回响在偌大的空间里,惹得他两道俊眉轻挑。

 “光临!”正弯身整理吧台内酒瓶的女子听到铃铛声,头也没回的以悦耳好听的嗓音说出千篇一律的词。

 她浑圆的因为弯下身的姿势而翘得老高,正好面对门口,让进门的人大眼福,包括巩皇轩。

 此刻,他眼里只闪过短短一秒对于造物者的赞叹,下一秒,带着恼怒的火光跃上他的眸,他隐忍住想马上把她的小用布遮起来的冲动,修长宛如艺术家的手却难掩薄怒的紧紧握住吧台前的一只高脚杯,喀一声的把它捏碎。

 轻微的声响惊动了正弯身整理酒瓶的夏绿,在酒吧工作了两年,这种玻璃碎裂的声音她是一听便知,她停下手边的工作,忽地站直身子,转过身想看看是谁胆敢拿她的杯子出气--

 在这一秒,巩皇轩看着夏绿,夏绿也看着巩皇轩,就这样四个眼睛对望着,彷佛这个世界停止了转动,只为他们两个人而存在。

 不过,事实当然不是这样,闻声赶到吧台前的顾盼儿,很快的打断了这两个人的四目迭--

 “天啊!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先生,你的手受伤了耶!快快快,把血止住啊,不然会死翘翘的!”顾盼儿想也不想的便了一张面纸覆在巩皇轩血的伤口上,紧紧按住。“老板啊,你快去拿急救箱来啊!”“喔,好。”夏绿回过神,匆匆的把急救箱取出,递给顾盼儿。

 “老板!”顾盼儿简直快昏倒了,忍不住大叫。

 “什么?”

 “帮他止血啊!”“喔,好…”夏绿嘴里这么应着,却是手忙脚,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一会儿拿绷带,想想不对,又拿起红葯水,想想又不对,再次把绷带拿起来--

 “我自己来吧。”

 碑皇轩低沉的嗓音透进她的耳膜,明明很轻柔的声音,传达到她的耳朵里,竟震得她耳膜嗡嗡作响。

 “好…”她避如蛇蝎的马上放手,白色绷带从手中滑落,落在她脚边,彷佛铺上了一道白色小地毯。

 “老板!”顾盼儿再一次跺脚大叫,忙弯身把绷带捡起,用她的小子邬呼呼呼的吹,想把上头沾的灰尘给吹掉。“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绷带掉下去会沾到细菌,到伤口上会感染的!我看我还是出去买一卷新的好了--”

 “不必麻烦。”巩皇轩直接取饼,也没上消毒水或其它葯水,便直接用绷带绕住血的伤口,然后把手伸向那个爱教训老板的女孩,习惯性的命令道:“打结,轻一点。”

 “好。”顾盼儿接手,真的很轻很轻、像怕痛小婴儿似的在绷带末端打了个结,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他,这一看,双眼陡地睁得老大,小子邬也张得老大…

 天啊!天啊!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俊美人的男人!

 如果他能当她的情人,那么,这辈子当真死而无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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