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情意才上心头,却又下了心头,冰颜望着镜中浓装
裹的自己,心头一阵阵的苦涩有如一个巨大的漩涡,将她团团的围住。
想起冷尚诺的险孔,冰颜眼眶中的泪水又几乎差点夺眶,只不过现在的她并没有哭泣的权利、原以为日子虽然过得很辛苦,但至少还算能够保有尊严,所以即使一逃邺十四小时,就算有十几个小时在工作,她依然甘之如馆。
可是前两天的一通深夜电话却硬生生的打破了这个平静的生活,孤儿院的院长告诉她,遗留在孤儿院的弟弟闯了一个大祸。
他偷偷骑着院内员工的摩托车溜出去玩,可是却不慎撞伤一个女人,还害那个人
掉了胎儿,对方在愤恨之下,要求两百万元的赔偿金,不肯撤销告诉。
院长没有办法,只好找她想法子,而她也只能责无旁贷的接下这个重任,毕竟冰山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血亲,她若不救他的话,谁能救他呢?
可是两百万不是一个小数目,她这辈子连二十万的现金都没瞧过,怎么可能在两个礼拜之内筹出两百万?
她曾经想过去找烙梅姐帮忙,可是自从好友烙雷跟烙梅姐反目之后,烙梅姐就被赶出饶家,这么大的数目烙梅姐可能也没有办法拿出来。
所以在没法子可想的情况下,她只好瞒着烙梅姐辞掉早餐店的工作,然后咽下自己的尊严,出卖灵魂到酒店上班。唯有这样才能在短期间内筹出钱来。
以两百万的代价,冰颜将自己卖给富豪酒店一年半的时间,而今天才不过是第二天上班,她便已经觉得度
如年。
如果说以她一个孤儿的身份,就已经配不上在冷氏上班的冷尚诺,那么以她现在一个陪酒女郎的身份,又有何资格可以去谈爱呢!
也许是造化
人吧!如果弟弟没有出事,那么她或许还可以偷偷的暗恋他,可如今她却连暗恋人家的资格都没有了。
“小妮,该坐台喽!”耳边传来领班的催促声,将冰颜自沉思中唤醒。
化名为小妮的冰颜深
一口气,将所有的情绪全都收藏在无人能触的内心,并在脸上勾起一抹僵硬的笑容,起身随着领班走出更衣间。
拉扯着过于暴
的衣着,冰颜还是颇不适应这种通称为“制服”的改良式旗袍,虽然这件衣服完全的突显出她姣
的身材,可是那过短的裙子,总让她觉得有一种像是要曝光的感觉。
“小妮,这位可是我为你
挑细选的大客户,你可要好好的把握喔!说不定若是搭上了这个大客户,你就可以
身,不必再做了。”
在包厢的门口前,领班突然降下总是拔高八度的声音,俯身在冰颜的耳际面授机宜的说道。
其实领班很照顾冰颜,从她昨天开始上班后,冰颜便感觉得出来,领班总是会待别为她找一些看起来比较斯文的客人,让她觉得还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嗯,我知道了。”冰颜低着头,轻应下一声,事情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是什么样的客人又有什么差别呢?
领班见她答应了,便转身一把推开包厢的门,带她走进去,拔尖的嗓音顿时在包厢内环绕着“哎哟!看看我为你们这几位大老板找了一个多么漂亮的小姐呵!等会你们可要好好的照顾我们新来的小妮哟!”
“没问题!”在座的黄董虽身边接着一位小姐,但他一见冰颜进来,一双
眼就直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飘去。
“我看就坐在冷先生身边好了。”领班哪里会不晓得这些
心窍的大老板心里在想些什么,于是连忙自作主张的将冰颜安排在一位年轻人旁边。
两天的相处下来,她知道冰颜是一个好女孩,会来这儿,绝对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所以她对冰颜也就特别的怜惜,总是希望就算真的要卖,也要为冰颜找一些好客人,免得冰颜试凄。
顺着领班的手势,原本低着头的冰颜缓缓的抬起头来,当那个坐在角落里的男人的脸庞一印入她的眼帘时,没有多想的,她惊呼一声,随即转身就往外奔去。
而对于在这种场合谈生意一直感到不耐的冷尚诺,则是惊愣了半秒之后,便跟着她的身影跑出包厢。
奔跑中的他,脑海瞬间出现无数个的问题…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清秀的脸庞为什么涂抹着浓
的妆?为什么她一看到他就跑…
难怪这几天他早上去买早餐时,总是看不到她的人,问了别人才知道她已辞掉工作。
懊死的,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完全不像是那种因为爱慕虚荣,而来酒店工作的女人。
啊扁掠影的思绪不断的运转着,让心焦的冷尚诺不由自主的加快脚步,此刻的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追上她,然后问清楚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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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终于,冷尚诺加足力气冲上前去,一把扯住尚有数步之遥的冰颜,阻止她漫无目的的奔跑。
“先生,麻烦请你放手,我不认识你!”没有回过身来,冰颜只是低头看着地面,然后使尽全力想要挣脱他的箝制。
“该死的!”他低咒一声,怒气让他完全忘了自己没有立场吧涉她的作为。他用力的将冰颜转了过来,黑眸中闪现的是阴郁的怒气。“什么叫你不认识我,难道我连着去买了两个月的早餐是假的?”
“就算是这样,你充其量也不过是个客人而已。”对于他冲天的怒气,冰颜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但仍试图压抑自己心中惊慌和羞辱。
“客人是吗?”冷尚诺脸上的表情在听到“客人”两字时倏地变冷,深深凝视着她好一会儿后,这才不发一语的强拉着她往酒店走去。
“你想要干什么?”冰颜着急的问,她对他突如其来的行为感到不解,而他身上阵阵散发的冷意也教她害怕。
“既然是客人的话,你当然得回到服侍客人的地方去服侍我。”故意将冰颜口中的“客人”两字曲解为酒客,冷尚诺以刻意羞辱的语调说道。
“不…”听到他的话,一阵巨大的羞辱倏地袭来,她用力的想要挣脱他的箝制,却怎么也做不到。
想到昨
在酒店里被酒客调戏灌酒的场面,如今竟要发生在自己和冷尚诺之间,冰颜的一颗心是千回百转,令她再也忍不住的悲从中来。
刹那间,她苍白的脸上已然出现一条泪河,忍不住的嗓泣更是一声接着一声的传入冷尚诺的耳中,令他停下脚步。
勉强
下心头的怒意,他放开冰颜已然紫了一圈的手腕,改以双手扶住她柔细的双肩,温和的问:“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好好的早餐店不做,而来酒店上班?我相信你应该不是那种为了物质享受而自甘堕落的女孩。”
若她真是这样的女孩,当初也不会以为他没钱吃饭,而特地为他送上一份热腾腾的早餐。
“我…”冰颜紧咬着薄
,对于自己此刻的窘境和身为孤儿的事实,着贪难以启齿。
虽然她一向不以自己是一个孤儿为
,可是她也明白一旦说出这个事实,势必得接受冷尚诺那带着鄙夷的眼光。
这种眼光她或许早已习惯,但若是出自自己心怡暗恋的男人身上,她不知道自己可否能承受。
“快说!”他加重手劲,强迫她看着他,他隐约可以感觉得出她有苦衷,而他也迫切的想要了解她的苦衷是什么。
几
不见,他可以看出她浓妆底下的憔悴,一向刚强的心也为此而泛起一阵阵的心疼。
自小出身名门,再加上他俊逸的外表,巴在他身边的美女是多得数不清,但对眼前这个长得只能算是清秀的女人,他总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也之所以,他刚刚才会不顾一切的追她,他的心迫切的想要知道她为何会在酒店上班,甚至心中还兴起一股想要为她遮风避雨的使命感。
“你可不可以不要问了?就当我们是从来都不曾相识的陌生人可以吗?”冰颜的心几经思付,却还是说不出心头的苦,于是怯怯的要求他。
“好,那走吧!今夜我包下你了。”他的面容一沉,威胁般的作势再次将他带往酒店的方向。
“不,我不要…”低声的哀求着冷尚诺,冰颜的血
似在一瞬间完全的冻结。
红红的霓红灯一明一暗的闪烁着,刺痛了冰颜的眼,也刺痛了她的心,随着他的脚步,她愈向前迈进一步,心中的痛就愈增添一分。
终于在离酒店还有十步之遥的距离时,她再也忍不住的瘫下身子,整个人跌坐在地上,顾不得一切地放声大哭起来。
“该死的!”冷尚诺见状,再次低咒出声,一颗心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七手八脚的将她整个搂在怀中,任她发
自己的情绪,一把抱起瘫倒在地的冰颜,冷尚诺毫不犹豫的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待将她安置好以后,他这才以半蹲的姿势,温柔地伸手拭去她的泪,然后以半是关心半是责备的语气道:“有话为什么不说?你若不说我怎么帮你呢?如果你认为我们是朋友的话,就应该让我帮你。”
“我怕…”剧烈的哭泣,让冰颜差点顺不过气来,但她仍然哽咽的试图说出自己的苦衷。
轻柔的拍抚着她的背脊,冷尚诺以着罕见温柔的在她身边开口“别怕,一切都有我啊!”“你…”透过漾着氤氲的双眼,她诧异的看着他,这样的承诺是多么的珍贵啊!
那就像是在她久旱的心灵中,注入了一道新泉,快速却又彻底的滋润了她的灵魂,这是从来没有人对她做过的事。
如果说她对自己的感情还有所怀疑的话,那么在这一刻,他已然完全而彻底的攻占了她所有的思绪,对他的感情也有如雨后
笋一般,完全无法阻止的冒出头。
于是在她深
了一口气后,她缓缓的道出自己的身世和身陷红尘的原因。
她知道自己断然不可能正大光明的爱他,可是她仍在赌一个未来,赌一个她仍能暗自将爱意藏在心中的机会。
笔事说完了,勇气也用用完了,冰颜紧紧的闭上双眼,不敢再看冷尚诺,生怕在他的眼中看到人们惯有的鄙视。
听完了她的叙述,冷尚诺低叹了一口气,感叹着上天对她的不公平,他对她说:“睁开你的眼,看着我。”
冰颜在挣扎了半晌之后,才睁开双眼不期然的对上他的眼,那眼中只有浓浓的关怀,却没有任何的鄙夷,这点发现让她的心忍不住的雀跃起来。
“下次记得有事不要再这么冲动,找我商量,对你并不会有什么损失。”他认真的说完以后,关上冰颜这边的车门,然后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
“我送你回去,从今天起不准你再来酒店,还有明天的早餐店你得去打工,否则我又要饿肚子了。”
“可是…”冰颜置于膝上的双手不停的紧绞着,虽然能得到他的体谅,她的心底很愉快,可是一想到自己还欠酒店的债务,她的一颗心又沉入谷底,答应的话硬是无法出口。
“酒店的事我会解决!”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冷尚诺很自然的说道。
“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连累你。”两百万对她而言不是一笔小数目,就算他是在冷氏任职,可是她的债务是两百万不是两百块,她怎能将责任转嫁到他的身上呢?
“你别管这么多,若是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就每天做早餐给我吃吧!”冷尚诺不在意的道,反正他家什么没有,就是钱多。
而且她是一个好女孩,他不能任她沦落在这个地狱中,更何况自己对她还有一点点不一样的感觉。
至于这种不一样的感觉是什么,此刻的他也不愿意去探究,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帮她重回生命的轨道。
“我会还你的,我一定会尽快还你这笔钱。”冰颜像是在对他,也像是在对自己许下承诺的说。
冷尚诺偏过头来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笑容,然后又回过头去专心的开车。
凝视着他开车的侧影,冰颜的眼中
是感激和爱意,虽然知道他会帮她是基于朋友之情,可是这样的他,怎能让她不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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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太阳的升起又落下,日子又回复到原来的平顺,冰颜早上卖早餐、下午卖花、晚上上课,假
时她甚至到处去打零工,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回到初始的定点。
虽然冷尚诺从来不曾向她提过那一夜的事,也不许她提,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可是她的心却是再也回不到原有的平静,每天早上她带着
的期待来早餐店打工,只能为见他一面。
如果真见到了他,她的心情便会一整天都飞扬得像是中了特奖一般,但若没见到他,她就宛如掉了珍贵宝物般的失落。
在这样起起落落的心情中,她比以前更加努力的嫌钱,也更加的苛待自己,她竭尽所能的存下每一分钱,只为能早
将钱还给他,仿佛这样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可以稍稍拉近一些。
此时的冰颜心情低落的拿着花剪修着开得灿烂的玫瑰花。
自从那天他送她回家之后,隔天之后的每天早晨他都会来买早餐,然后和她闲聊一下,那是她一天生活的动力泉源。
可是自从上个礼拜,她在聊天中
口问了他有关他女朋友的事情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是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情。还是他已经厌倦了来她这买早餐?
不管自己的臆测正不正确,她都没有权利过问,毕竟他与她,本来就是云与泥,原就是不该
会的。
想到这里,冰颜的眉头皱了起来,一颗心也跟着微微的泛疼,不经意间一股痛自手心传来。
她低头一看,原来是自己不小心剪着了手,还好伤口不是很大,但却也够教她惊惕的了,瞧瞧就连老天都在惩罚她的痴心妄想。
出一抹苦笑,她连忙收起烦
的心情,开始认真的工作,人家不都说忙碌有助于遗忘烦恼吗?
就这样,冰颜整个下午都让自己沉浸在忙碌之中,一下子种花、一下子包花、一下子算帐,反正所有能做的事她都做了。
自己的事情做完了还不算,甚至连工读生该做的事情,她也都抢着做,好像这样就可以阻绝自己的思考似的。
不过,这样的成效不错,忙碌让她忘记所有的事情,也让她忘了那张教她思念却又心痛的脸孔。
“老天!你怎么还在这里啊?”回去补下个眠的饶烙梅刚进店门,看到冰颜还蹲在地上修剪花草,忍不住的惊呼出声。“现在已经六点多了,你今天不用上课吗?”
因为冰颜是孤儿,所以仅能念到高职,便得出来自立更生,但她一直很渴望能够继续念书,所以在做了几年事,有了一点积蓄之后,她便考上夜大,可是光是一个早餐店的打工收入,并不足以支付她的学费和生活费,还有定期寄回孤儿院扶养弟弟的钱。
所以为了她的梦想,她到处的打工,反正只要有钱赚的工作,她从来不曾放弃。
直到遇上饶烙梅,才和她合开一家花店。
花店的资金有大半都是饶烙梅所支付的,原本冰颜说什么都不愿意,因为她欠饶烙梅的已经太多。
可是饶烙梅却非常的坚持,所以冰颜每天就像个陀螺似的在早餐店、花店和学校中打转,但她却丝毫不觉得辛苦,总是快乐的面对人生。
“什么?”听到饶烙梅的惊呼,一直沉浸在工作中的冰颜这才回过神来,当“上课”两字进入她脑海时,她顿时跳了起来。“该死的,我怎么忘了今天还要上课!”
当下她二话不说的将剪刀一抛,冲到柜台抓起书包和车钥匙,便往门外冲去。“我先走了!”
见她这样匆匆忙忙的,饶烙梅来不及多说什么,只能对着她的背影喊道:“迟到就迟到了,骑车要小心点。”
冰颜听到她的叮咛,连头都没回的朝后方摆摆手,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便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友。
一直站在门边的饶烙梅,这才摇着头走进花店,脸上还带着无可奈何的微笑,喃喃自语地说:“还说没有发生什么事,这样失魂落魄的,十足十是个已经一脚栽进爱情里的小女孩。”
为什么她这样驾定,因为这样的感觉她也曾经历过,现在的冰颜活
就像当初的她,只不过她的爱情…
差一点陷入过往的回忆,但饶烙梅仍迅速的制止自己,因为那是不该想的、不能想的,一切都过去了,还想他干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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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钻西钻,在庞大拥挤的车阵中,冰颜没有别的心思,唯一的想法就是赶紧到学校去。
为了完成学业,她放弃了很多东西,所以她珍惜着每一次的上课时间。
“该死的!”又是黄灯,冰颜忍不住的暗咒出声,她原本应该停下来等待下一个绿灯的亮起,可是她真的要迟到了。
而且这只是一个小路口,应该没有什么车辆,所以冰颜的眼直盯着那个黄灯,然后下意识的加速,准备闯关。
当车子过了马路的一半,黄灯变成了红灯,冰颜忍不住的再次加快油门。
没想到“砰”的一声,在冰颜还来不及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时候,她的车尾已经被重重的撞了一下。
突来的撞击让冰颜掌控不了自己的车子,只能无助的任它倾倒在地,而她则被重重的抛在坚硬的柏油路面上。
疼痛霎时占
了她所有的思绪,一向怕痛的她,此刻更是有如置身在地狱中。
“啊!痛…痛…”边呼着痛,冰颜仍是忍耐着自地上坐起,因为知道自己理亏,所以她没脸等着人家来扶她。
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起来,忍着左脚传来的巨痛。举目看向躺在一旁的摩托车,那歪七扭八的样子,使她的眼泪忍不住的
了下来。
此时一个男人由停在她前面的车子里走出来,亲切的询问:“小姐,你还好吧!”
这下不但要被烙梅姐骂惨了,还得花一大笔的费用再为自己找一辆交通工具,天啊!都是她贪快惹的祸。
“我没事,可是…”她边说边哭,拐着脚往自己的车子走去,努力的想要扶起那辆凄惨无比的车。
可是左脚受伤的她却怎么也使不出力来,还是身旁的那位先生好心的将她把车子扶起来,牵到一旁。
“小姐,对不起。”待一切都安顿好之后,小王
脸歉意的向她道歉。“因为没有看到你突然冲出来,所以撞上你。”
“没关系!这是我的错。”抹去眼泪,虽然心疼自己的小绵羊,可是是自己闯黄灯惹的祸,人家没有破口大骂已经很给她面子了,她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我没什么关系。”
小王见她这样客气的认错,顿时好感俱增,关心的眼光将冰颜自头到脚兜了一圈。只见她的左脚鲜血淋漓的,看样子是伤得不轻。
小王想送她去医院,可是当小王回头看向车里的上司冷尚诺,见他不耐的皱着眉头,小王就知道他已经等得很不耐烦了。
犹豫了半天之后,小王还是决定向自己的良心屈服。“真的不用送你到医院吗?你的情况不太好耶,我看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好了。”
冰颜正想摇头拒绝小王的好意,此时身后却传来带着一点怒意的斥责…
“小王,你到底是处理好了没有?拿点钱给她就是了,别这么罗罗唆唆的。”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一些小伤口罢了。”冰颜一听那人的语气,就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只不过是个司机,也不想太过让他为难,遂连忙拒绝他的好意。“王先生,我看你还是先走吧,这儿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这…好吧!”小王犹豫了一会,看着坐在车里的冷尚诺脸色愈来愈差,他只好答应。“那你自己小心一点,若是有什么事就到冷氏集团来找我,我叫小王。”
说完,小王就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往车子的方向走去。快速的拉开门把,匆忙地启动车子。
这时冰颜也回过身来,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硬是挤出一个笑容,向这个难得的好人挥着手。
那笑容好熟悉,怎么会是她?看清楚一直背对着他的女人竟是冰颜,坐在车里的冷尚诺僵住了,他不假思索的大吼了一声“停车!”
小王反
的踩下煞车,车子还尚未停妥,冷尚诺的人已经冲出去,不过才转眼间,他已经来到冰颜的身侧。
“你该死的在搞什么!”看着冰颜左脚不断滴落的血滴,冷尚诺不
低咒出声。“你是怎么骑车的?怎么这么不小心?”
在冰颜还来不及看清他是谁的时候,暴怒的吼声已经在她的耳际响起,他甚至还蹲下身子检视她的伤口。
“你…你…”冰颜结结巴巴的,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人,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当他翻开冰颜的
角,看到一道十分公长的伤口正汨汨的
出鲜血时,莫名的心疼让冷尚诺又忍不住的抬头大吼“你是白痴啊!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有时间在这里跟别人哈啦!”
原本想要刻意拉开彼此的距离,好让自己理清冰颜在他心中到底占有什么地位,所以他才会连着几天都不到早餐店去买早餐。
没想到阔别数
,在巧合中见了面,她却
成了这个样子,这叫他不知道该高兴上天安排的巧遇,还是该生气她对自己的不在乎。
“你…冷大哥?”当冰颜看到冷尚诺的脸孔时,顿时忘却了疼痛,全身僵硬得有如雕像。“你怎么会在这?”
原本以为不会再相见,如今再见面,冰颜的双眼贪婪的来回在他的脸孔上梭巡,似是要将他再一次的刻划在自己的心中。
冷尚诺微眯起眼,不可思议的看向她,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她还有时间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难道她认为自己的血很多吗?这么大的伤口就这么任它
血,也不知道赶紧上医院。
“冷先生,你不是赶时间吗?”跟着下车的小王,
搞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见上司一脸生气的模样,但为了尽责仍小心翼翼的在一旁提醒。
“你赶时间吗?那你快走,我没事的。”冰颜一听到小王的话,也连忙催促着冷尚诺,不希望耽误他的时间,虽然她真想就这么看着他直到地久天长,可是毕竟还是工作重要。
冷尚诺冷冷的横瞪了他们两人一眼,然后不悦的低吼“你们给我闭嘴!”
“可是…”冰颜还想再说什么时,她的身子已被人拦
抱起。“你…你…你在干什么?”
双脚突然腾空,她吓得搂住冷尚诺的颈项。
“送你上医院!”他没好气的给了她一个答案,一步快过一步的走向自己的车子,将自己连同她一起送进车子的后座。“小王,到医院。”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在这样贴近的距离下,冰颜的心狂跳着,但却不愿意狼狈的出现在他面前,她想起他这几
的缺席,于是拒绝着。
“女人,你给我闭嘴!”冷尚诺怒气腾发的横瞪了她一眼,吓得她赶紧伸手捂住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他的怒气好吓人啊!这样的他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在她的眼中,他虽然有些冷,可是却对她很好,所以她忍不住的瑟缩起来,没有想到却不小心的牵动伤口,引发那被她遗忘的剧烈疼痛。
“痛…”那阵痛让冰颜的五官全皱成一团。忍不呻
出声,眼泪也不由自主的落下。“好痛喔!”
“现在知道痛了吧!”气愤的冷尚诺嘴里虽恶意的着她,但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握住她的小于,给她安慰。
就这样,在到医院的路上,两人的手紧紧
握着,冰颜的低泣声和冷尚诺不自觉的安慰声,在两人心中
织出一段奇异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