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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清晨,餐桌上总是贴心地准备好香的早餐。

 中午,食材丰富又香味四溢的午餐,总令人十指大动。

 傍晚,他最爱的牛腩咖哩、香酥脆鱼、清炖羊等等…数不尽的中式料理轮足他的口腹之

 以上,都是冷战之前的美好光景。

 现在,好景不再,在他面前的每一道菜皆是“素菜”

 沈驭石盯着三菜一汤,菜呢,果然都是菜,白菜、A菜、空心菜;汤呢,青菜豆腐蛋花汤。

 连续三天三餐都吃素菜,教人不一脸菜才怪。

 “为什么又是青菜?连块都没有?”沈驭石面有菜地盯着坐在对桌的老婆。

 “吃青菜有益健康,平常吃太多了,偶尔换换味口也不错呀。”优优一脸笑笑地说道。

 “但也不能每一餐每一盘都是菜吧,至少要有一盘来平衡。”

 “我是为你好啊,平常吃太多了,现在改吃菜,可以酸碱中和。”她关心的表情就像一位贤慧的子。

 本噜噜噜噜~~他的肚子也来抗议没可吃。

 “只有青菜,我吃不。”

 “那就少吃点,减肥。”

 沈驭石眉头皱得跟千年树皮一般,小子虽然脸上笑笑的,但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火气,他实在很不习惯她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冰冰,还是最爱看她笑容面甜美的模样。

 “已经三天了,你气还没消?”

 “啊,我有什么气好生的呢?请问有谁惹到我啊?”她天真无地反问他。

 “只不过是多喂你几块有什么关系?”

 “那么现在少吃几块有什么关系?”

 他一时词穷,料不到小子也有如此伶牙俐齿的时候,但他是大男人,一家之主,怎么能就此被问倒。

 “至少我没让你饿着。”

 “是啊,养猪嘛!”

 “…”他既汗颜又心虚,没错,他故意养肥她,但继而想想,自己也是因为爱她才会这么做,起码他视她如手心、掌中玉,对她呵护备至,这也错了吗?

 “我这么做,是因为我爱你。”他放下筷子,伸手覆上她的手背,意图动之以情。

 “谢谢,为了报答你的爱,我愿意陪你一起吃素,因为吃多容易痛风啊。”她也覆上他的手背,一副感恩的口吻。

 他的额角动了下,小子摆明是跟他耗上了。

 受训一个月后,他有一个礼拜的假,本以为可以好好与子甜甜蜜地相处,谁知三餐没可吃,晚上睡觉也没“人”可尝,也吃素,夜也吃素,这样下去还得了。

 没关系,大丈夫忍一时之气,既然小子敢挑战他的权威,他自有办法。

 她不让他进房,他不会用强的吗?

 夫头吵,尾和,所以要和好,上是最好的地点,今晚,他要用他的男雄风来让小子消消火,气自然就没啦!

 思及此,他也不急了,反正今晚,他是非吃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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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时分,饥肠辘辘。

 云破月现,是个适合狼嗥的夜晚。

 用备用钥匙将卧房的门锁悄悄地打开,一个人影来到边,窗外的月光迤逦,将娇人儿的睡姿给照得晶莹剔透。

 沈驭石望着小子安睡的脸儿,目光从头至脚浏览一遍。

 人毕竟是感官的动物,美丽的事物总是百看不厌,小子变瘦后,连睡相都美上几分。

 同样一件薄纱睡衣,覆盖在凹凸有致的身段上,前的春光隐约可见,衬裙被高至大腿上,裙底的粉,这令人血脉偾张的画面不引人遐想都不行。

 他灼灼的目光盯着这具属于他的身子,回想每一次云雨爱,她吹弹可破的肌肤在他抚摩下,总是微微发烫,她前山峰处的花蕊在他吻下,总是立红肿,而她的红,总在他耳畔诵着最美的呢喃,诉说他的抚触逗多么令她无法自拔。

 今晚,他要再次征服她。

 庞大的身躯轻轻挤入两人的大,一下子空间变小了,体温变高了,卧房的还是比书房的沙发好得多,最重要的是有软玉温香作伴。

 他的动作很轻,躺在这副娇美的体身旁,属于她的香味扑鼻而来,她身上发上残留着沐浴后的清香,是他喜欢的香橙味。

 大手轻轻拨开散落在她脸上的发丝,以手背轻画过她巴掌大的脸颊,只是这么个触感,便使他喉间发出舒服的叹息,沿着脸颊往下,他以指腹和掌心缓慢地、小心地、仔细地巡礼。

 手臂变细了,滑的,他的眼神深了…

 少了几吋,纤细曼妙,他的笑了…

 俏size刚好,弧度优美,他的呼吸变沈浊了…

 这是一场动人的巡礼,彷佛在偷香,像做坏事,有种猫儿偷腥的快

 大手摸到香滑的长腿后,探入裙底,慢慢往上起。

 小肮赘没了,平坦顺手,他的气血在窜升…

 圆润,刚好符合一手掌握,他下半身某个部位拱起了…

 这肌肤、这触感,久违了,游移的双手来造访叙旧了。

 他的手在爱抚,嘴也没闲着,一开始是蜻蜒点水般落在她的脸颊、耳垂、颈项和背部,当耳边传来娇睡梦中不自觉发出的轻时,他忍不住加重了吻和手劲,体内蓄积已久的情热需要被释放。

 谁啊…简优优向来沾了就睡得很,可是今晚体内有股騒动一直被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爬,从脖子爬到了大腿,又从大腿爬到了部,在她两峰之间游走,最后往下腹最私密的花丛游去,触及她最脆弱感的部分,进进出出的,时而舒服,时而难受,似真似幻,这感觉在真实与梦境之间拉扯,令她睡不安稳,一把火烧得体热难耐,最后悠悠转醒。

 迷糊糊的睡眸半开,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在月光下映入她眼里。

 “老公…”

 “嗯…”他应着,很忙碌地在履行夫的义务。

 简优优半梦半醒之间,一时习惯性地搂上丈夫宽阔的肩膀,身子也向他,几秒钟后,她才由睡梦中猛然惊醒。

 “啊呀…你干什么!”如来神掌不客气地将在身上的丈夫给推下

 她羞急地坐起身,打开头灯,抓着凉被遮住自己的衣衫不整,指着那个犯规越界的老公。“你怎么可以跑进来!”

 火正炽盛的时候被推下,对沈驭石而言,既伤身又有损他大男人的面子。

 “这是我的卧房,我的,为什么不能进来?”他理直气壮地反驳。

 “我又没答应要跟你睡!”

 他更有理了。“你没答应,但你的身体答应了。”

 “胡说八道!”

 沈驭石板起面孔,一本正经地举起中指,秀出上面的证据。

 “我哪有胡说,看,你下面都…”一个枕头及时丢向他的脸,阻止他的口没遮拦,而她的脸,早已经红得不象话了。

 “滚出去啦!在我同意前,不准碰我!”

 “要如何你才会同意?”这时候叫他煞车,岂不要他一柱擎天到天亮,别闹了。

 “跟我道歉。”她扬高下巴。

 “什么?”

 “承认你好妒的个性,并改掉这个坏毛病,我就原谅你。”

 “开什么玩笑,你头壳坏了吗?”沈驭石冷傲地双臂横,一副男儿有妒不轻言的高姿态。

 要他承认自己好妒,那以后他一家之主的颜面何在?他当然不肯。

 耍大男人脾气的结果是,沈驭石被赶出卧房,第一次起义宣告失败。

 他站在门前干瞪眼,最后没办法,只好愤愤然地走回自己的书房,注定今夜独守空闺。

 没关系,这次不行,还有下一次,他相信再等个几天,子就会气消了。

 三天后,某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卧上隐隐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因为某人再度潜入,魔手再度伸入,意图闯关成功。

 不过这一次他连子诩没亲着,就被上惊醒的子给制止。

 “你想谋杀亲夫吗?”

 “这跟谋杀亲夫有什么关系?”

 “不让我碰你等于存心饿死我,不是谋杀亲夫是什么?”

 结果不变,子还是照样把他轰出去,什么甜头都没尝到,他只能一脸屎面地走回书房,又是一个饥渴无眠的夜晚。

 幸好他还有两位得力的助手,就是左手跟右手…

 一个礼拜后,被佛山无影脚踹出门。

 两个礼拜后,被铁沙掌纹身。

 到了第三个礼拜…沈驭石双手双脚,连同小弟弟,五只一起投降。

 “好,你赢了。”站在前,他终于松口了。“你要道歉,我道歉行了吧!我承认我…是容易吃醋了点,冷战到此为止行不行。”

 他再也撑不下去了,由于担任机长,三天两头常不在家,思念子已经够难受的了,连生理需求都得不到足,偏偏小子又故意在他面前穿得很清凉,晃着她曼妙的身段,滑雪肤尽现,扰得他心难熬,忍受只能看不能吃的酷刑。

 明知小子是故意的,他却无计可施。男儿本“”天理难违,再这样下去,他会疯掉,只好向她投降了。

 听到老公的道歉,简优优依然无法释怀,因为她真正要的并非口头上的道歉。

 “我要的不只是道歉。”她幽怨地望着老公。

 他咬牙,又动怒了。“你故意气我?!”

 “我顶多不理你而已,哪像你,只因为不要任何男人赞美我、欣赏我,甚至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行,就想尽办法让我变胖变丑,你说这是爱我的表现,但可知我有多伤心难过?”

 她直直地看入他愕然的眼底,翦水明眸透着无限的委屈,望得他有些狼狈,一时无法反驳,因为她说的全是事实。

 她继续诉说委屈。“你以为我愿意跟你冷战啊,我也不好受啊!你常常不在家,今天飞法国,改天飞西班牙,当周休二时,别的夫在家里享受家庭生活,我却得一个人守着这个家,你又不喜欢我出门,不喜欢我跟其他人接触,这些我都还能忍受,但我万万想不到,你会天才地想出养胖我这一招,令我难过死了,最伤心的是你不信任我。”

 说着,积蓄已久的委屈终于溃堤,颗颗晶莹的泪珠可怜兮兮地滴落,那梨花带泪的模样惹人怜惜,揪痛了他的心,过去的阴影再度笼罩住他的恐惧,忙把子搂在怀里。

 “你…别离开我,我会改,给我机会,我答应你…别离开我…优优…”

 他搂得好紧好紧,紧到彷佛要把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合而为一,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驭石,别抱那么紧…我…我不能呼吸了…”她贪婪地大口着气,讶异着他的反应,他现在的样子恍若受惊的小男孩似的,令她颇为意外。

 好不容易把老公推开一点,但她还是在他双臂的箝制之内。

 “驭石,你怎么了?我没说要离开你啊!”她捧住他的脸,盯着老公自结婚以来从没出现过的苍白无助脸色,连她也被吓到了。

 “真的…你…不会气得离我而去?”

 “怎么可能嘛,我气归气,吵架归吵架,但不至于严重到要分开啊?”

 “真的?”

 “当然啊。”

 “那就好。”他大大地松了口气,脸部绷紧的线条也在听到她的回答后,逐渐软化,那余悸犹存的神色,彷佛他适才真的受惊了。

 老公担忧的反应令她不解,也不舍,直觉到此事不单纯,心疼地拍抚他的脸。“傻瓜,我怎么可能离开你,每次离开我的反而是你哪!”

 “对不起,是我不对,委屈你了…”

 难得丈夫如此低声下气,察觉到搂着她的这双臂膀又僵硬了,为了安抚他,她也把他抱得更紧。

 “我不是怪你,只是要让你明白,你不信任我,这点让我很受伤,我是你子呀,有什么担心的事大家可以说出来商量。”

 他们毕竟是相亲认识的,交往的时间不长,很快就步入礼堂了,有许多事尚待彼此去互相了解、体会。

 她是个藏不住心事的人,有话直说,不像老公惜言如金,跟他冷战这么久,自己的确是任了点,但也是因为太在乎他,才会使子啊。

 “我们是夫,应该彼此信任才对。”她轻道。

 沈驭石轻叹了口气,心感愧疚地在她耳旁低语:“抱歉,我并非不信任你,只是过去的阴影一直困扰着我,所以…”

 “什么阴影?”她很好奇,突然想到老公一向沈着稳重,做事踏实,给人感觉是个天塌下来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的男子汉,如今却在她面前展现了脆弱的一面。

 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没安全感?这一定是关键,她想了解,心爱人的过去她来不及参与,但未来一定有她的分,所以她想知道是什么原因造成他醋劲如此之大。

 沈驭石挣扎了许久,最后终于尴尬地点头,将过去曾遇到的感情伤害告诉子。由于机长不像一般上班族朝九晚五,他常常不在台湾,一般人可以享受的周休或国定假,他们却仍要执行飞行任务。

 与机长交往,女友就要有男友常不在身边的心理准备。

 沈驭石前前后后总共了五任女友,每一任他都爱得很用心,无奈聚少离多,只靠电话维系感情的热度是不够的,而这五任女友分手的原因都一样,就是移情别恋。

 不论他如何小心呵护对方,关怀备至,但都比不上近水楼台,女友最后都弃他投向别的男人,令他一再受挫,也因此对女人产生了不信任及缺少安全感。

 简优优在听完老公过去悲惨的失恋打击后,哪里还会怨他,心疼都来不及了,五次耶!五次都被女友背叛,难怪他如此没安全感,换成她,恐怕也会如此,说不定从此不再恋爱。

 “那…”她偏着头想了一下,得出一个心得。“你没安全感,所以醋劲就大,才会对我做出养肥我那么离谱的事。”她大概理出一个头绪了,了解老公异常的行为,其背后的原因竟是这么回事。

 她不经意地抬眼,赫然发现他竟脸红了,她顽皮地笑了。“哎呀~~让人知道你是醋劲大王有什么关系嘛~~”

 “你取笑我。”他又板起面孔。

 “让我取笑一下会死喔,我们是夫耶,那么见外做什么?不过你的醋劲也太大了点,不只是陈年乌醋耶,应该算百年老醋了。”

 “我也不想,但…我很担心我常常不在,久而久之,你会…”

 “不会!”她肯定地回答他。“我才不是那种不起考验,身边没男人就容易寂寞的女人呢。”不是她要自夸,现代的新女都很独立的,她自认为思想独立的新女,虽然不敢说见过很多世面,但她可不讳言地说自己很有主见,也晓得自己要什么。

 “但你还年轻,机会也很多,出社会没多久就嫁给我,万一哪天你遇到了比我更适合的…”

 “就算遇到,那又如何?”她打断老公的话,不置可否地更正他的想法。“这世界上这么多男人,不可否认比你帅、比你幽默、比你优秀的大有人在,但是我先遇到你,也爱上你了呀!如果每出现另一个比你好的男人,就以为我会喜新厌旧,你也太小看我了吧,这又不是买电脑手机,每出现新机种,就汰旧换新,是选老公耶,又不是选五花。”

 沈驭石听了眉心微扬,望着小子发表声明时那坚决发亮的眼神,教她整个人看起来又更美丽了。

 “何况别人帅与我何干?他优秀是他家的事,我嫁给你,我的眼睛就看着你,因为你才是未来与我绑在一起的人啊,反过来,你一天到晚在外头,漂亮的空姐那么多,遇一定也不少,那是不是说万一你也遇到比我美、比我人、比我更适合你的女人时,你就要换老婆?”

 “我不会!”他立即语气坚定地否定。

 “所以说啦,道理是相同的嘛,男女在一起,重要的是『心』嘛,心如果紧紧靠在一起,两人距离多远都无所谓呀,对我来说,天涯海角不算远,同异梦才可怜呢!”

 沈驭石十分讶异,看不出小子年纪轻轻,说出的话却很有见地,当她发表高见时,眼神慧黠聪,表情生动活泼,之前他只觉得小子可爱人,现在则是魅力四。有魅力的不仅止于她的外表而已,而是她由内而外表现出的个性。

 简优优纤细的食指,爱娇含嗔地戳着他左心房的位置。

 “懂不懂什么叫心心相印啊、心有灵兮一点通啊?人最重要的是一颗心,留得住人,留不住心有什么用,所以骂人时才会指着心来骂,例如没良心啦、狼心狗肺啦、铁石心肠啦、花心、坏心、没安好心…”

 “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他突然入一句,中断她一堆有的没的心。

 她抿着嘴,眼儿使媚地瞟了他一眼,语气娇蛮地说:“真心不够,要掏心掏肺才行哪!”

 “掏心掏肺。”他点头,弯浅笑。

 “知道错,就要真心诚意地改。”

 “好。”

 “以后别疑神疑鬼。”

 “好。”

 “别嘴上说好,实际是不甘心哪。”

 “心甘情愿。”他一字一字地,咬字清楚地说予她听,终于惹得小子心花怒放,人也笑得比花朵还娇灿,有若雨过天晴后一朵绽放妍丽绝的玫瑰,飘着醉人心的芬芳,又把他体内熄灭的火苗给重新燃起。

 “那…可以吗?”他问得客气,溜到她身上的脚却一点都不含蓄。

 “干么啦~~”她拍打他,来个还拒,存心吊他胃口。

 “心…”

 “是你,又不是我。”

 他眼神燃着火,一抹顽皮闪过,趁她不注意,竟往她胳肢窝攻击,害她尖叫出声。

 “好啊…”“是吗,我帮你全身抓抓就不了。”

 饿虎扑羊,冷战不再,只有两具被火焚身的躯体着彼此,房内意盎然,持续着一整夜的地动天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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