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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脑子里有几十个土著同时在敲锣鼓的感觉是什么,秋终于体会到了。

 哎,果然藉酒解闷气这种事,不是正常人应该做的,为了男人更是一点都不值得,当下秋决定,以后再也不把烈酒当开水喝了,只是现在--

 头好痛喔,呜呜,谁来救救她啊…忽然,一双大手顺着她的呻声抚上她脑后,以一种很有顺序的方法缓缓按摩着,让她脑袋里那些比锣鼓还大的吵杂声,顿时降低了许多,她忍不住要痛哭涕地感谢这个人。

 但是当她听到身后飘来的询问声后,刚才的感动和感激完全消失!

 “好一点了吗?”

 “你!”她倏地回身,瞪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这里是我的房间。”他解说,然后将放在头一杯浓茶端给她。“喝一点,你会感觉好过一些。”

 “我才不需要你的关心。”她推开茶,然后瞄一眼室内,果然不是她的房间。她双手环。“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昨晚你喝醉了,是莫打电话通知我。”看来她气得不轻呢。

 “臭莫凯。”居然出卖她。“小谦谦呢?”

 “在隔壁房,应该还在睡觉。”范开望着她“,你在生我的气?”

 “哼。”她别开脸。

 “气哪一样?是佩羚去惹你,还是我没说『范氏不动产』的事?”其实昨天一整晚,范开都没怎么睡,想着她的反应,想着孟谦转述的那些话,推敲着秋真正生气的原因。

 “你说呢?”

 “我想,气我没说比较多。”范开很自动地承认,佩羚还没有那种本事可以让她记仇到喝闷酒的地步。

 “很高兴你有自知之明。”秋欢笑得假假的。“姓范名开的家伙,本小姐孟秋现在郑重宣布,我们的交往到此为止,再、见。”翻被下,准备到隔壁间带回她亲爱的小外甥,然后走人。

 “这样就走?”范开及时从背后捞抱住她的。“一点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判我死刑,这样我很冤耶。”

 “是吗?我何德何脑粕以判范氏不动产的太子爷死刑啊?你肯纡尊降贵跟我交往,我可能还得谢主隆恩,哪敢判你刑?!”她哼声。

 由这段话听起来,秋果然气得不轻。

 “我没有故意隐瞒,只是觉得这个身分并不重要。”范开叹口气。

 “哦?”“还记得我告诉过你--关于我和我的家人,和我离家自主的事吗?”

 秋表情一顿。“记得。”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范家的太子爷,也早就放弃了继承权,我没有刻意提起范家的事,是因为我不认为你会喜欢和我的家人打交道。”顿了顿。“我们之间的事,只关乎我和你,就算以后你嫁给我,你要面对的依然只是我,你和我的父母、弟弟妹妹,只有名义上的关系,他们的事,我自会处理。”

 他说的很简短,但是秋一下就听明白了,也被挑起了好奇。

 “你和你的家人关系真的那么不好吗?”她和父母很亲,自家姐妹更是亲的不得了,她没办法想象和家人形同陌路的模样。

 “不是不好,只是他们有他们的坚持,我有我的想法,既然沟通不来,就只好减少相处的机会,以避免冲突不断发生。”范开生长在范家,很了解范家人的那些制式的想法,只可惜他不能认同,所以才会早早离家自立。

 秋沉默了下。“你应该告诉我的。”

 “是我的疏忽,我没想到佩羚会跑去跟你闹。”范开承认他疏忽了这一点。“我会和她说清楚。”

 他这样都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只是陈述、只是认错,让秋的怒火顿时没地方发

 严格来说,惹她生气的主犯也不是他,把气都出在他身上,好像也有点不公平…虽然事情都是因他而起。

 “你可以气我,但不许你说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不许?”真是自大的口气。

 “我们本来很好,如果因为无聊人士的搅局就分手,那不是太如他们的意了吗?这样就显得我们太笨,又太好解决了。”

 范开望着她的侧脸“我们两个,一个是在财经界有名的顾问,一个是轰动F大的财经高材生,如果这么轻易就被拆散,那我们还能说自己精明、不会被人设计吗?”

 范开的说法,打动了秋好胜的那一面想法。其实说分手是赌气,她才不甘愿让别人来左右她的感情生活。

 就算会分,也只会因为他们自身,而不是为了别人的看法,更甚的只是区区的几句话。

 退缩,绝对不是孟秋会做的事。

 “你要怎么处理?”秋终于回眼看他。

 “直捣黄龙,跟他们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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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氏不动产,在台湾的建筑界屹立超过三十年,财力虽然排不上前几大财团,但是在商界仍有一定的名声与地位。

 长时间在上社会中活动,造成他们自然形成一种优越感,食衣住行,样样讲究品味和奢华。

 当秋坐在车子里踏上范家的私人道路时,想到就只有三个字:有钱人。

 那种语气不是认同,而是令人想摇头的不以为然。

 私人道路上种植的绿树还好,鲜的雕花铁门也就罢了,上百坪的空旷前院设了座水池,用灰白色的大理石围建而成,中央是一颗转的大圆石;主屋的建筑采取西方设计,外观同样采用昂贵的磨石面与亮面磁砖,一楼搭配落地玻璃窗连接私人泳池。

 是气派,却给人太过财大气的感觉。

 “有什么感觉吗?”停好车,范开好笑地望着她一脸不敢领教的表情。

 “俗。”简洁又有力。

 范开差点噗笑出声。“这种评语,你就暂时先藏在心里,非必要别说出来,好吗?”他可不希望还没谈到正题,双方就为了建筑设计的问题吵翻了。

 “放心,我很爱好和平的。”通常人不犯她,她也不犯人,大家各过各的,绝对不会有冲突。

 “大少爷,你回来啦。”看到他的车,佣仆林嫂马上打开门接。

 “林嫂,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孟秋小姐。”范开介绍道。

 “孟小姐啊。”林嫂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五官漂亮、眼神清亮而正直,举止落落大方。“大少爷好眼光。”

 “谢谢。”范开微笑。“他们都在吗?”

 “在。老爷、夫人,二少爷和大小姐,全都在客厅。”朴嫂卧答完,拿室内拖鞋让他们更换,然后带他们进客厅。

 客厅里坐着人,长沙发上那两个上了年纪的人,应该就是范开的父母,然后范佩羚跟一个年轻的男人坐在两面的单人沙发里,另外--居然还有一个非范家的人,文凯莉也坐在一旁。

 四面的沙发摆设,只剩一边的长沙发是空着的,很明显是留给他们的,整个客厅的架式有如三堂会审。

 范开牵着秋自若地走到他们面前,一边打招呼,顺便为双方作介绍:

 “爸、妈,我回来了,这位是孟秋,我的女朋友。,这是我父母、我弟弟范勤,还有你见过的佩羚。”最后一位,就不必介绍了。

 “伯父、伯母好,两位好。”秋礼貌地道。

 “你居然敢来我家--”看见秋,范佩羚就要开骂。

 “佩羚,坐下,不许对客人没礼貌。”范家的大家长范冠钧命令道,然后转向大儿子“你和孟小姐,都坐下来说话吧。”

 “好。”范开牵着她坐下。

 “你要我们今天留在家里,是有什么事要说?”范冠钧问道。

 虽然范开是目前唯一没住在范宅里的范家人,但是范冠钧始终非常看重大儿子,他的表现,也令范冠钧相当引以为豪。

 “佩羚昨天到我的办公室,说了一些话,其中有一点声明让我觉得很好奇--”范开面带笑容地逐一看着家中每个人的表情“我什么时候有了家里挑好的结婚对象,怎么都没人通知我一声?还是我误会了,你们相中的新郎并不是我?”

 “这件事,我本来想等你回来的时候再告诉你,同时介绍文小姐给你认识,文小姐是佩羚的学姐,父母都是教授,和我们家的人都很,所以我们才想介绍给你认识,但并不是有了婚约。”范冠钧解释道:“不过如果你能和文小姐彼此中意当然很好,我们乐见其成。”

 “不是婚约?”范开确认地问。

 “不。”范冠钧肯定地答道。

 “爸…”佩羚想开口。

 “佩羚,我和你大哥说话,不要嘴。”范冠钧再度喝止。

 范开的个性相当自主,不吃软,更不吃硬,如果说是替他决定好婚事,只会引起他的反弹而已。

 “如果只是误会一场,那我就放心了。”范开笑着说道:“爸、妈,我现在郑重宣布,秋是我目前的交往对象,也是我唯一想娶的女人。我的婚事,就不麻烦你们心了。”

 这么直接的宣告,让在场的人脸色一变。

 “我不同意。”范母李佩容说道:“我们范家不是寻常小户,孟小姐能当得起我们范家的长媳吗?”

 听起来,好像当范家长媳还得过五关、斩六将,通晓十八般武艺似的;孟秋听得兴致,准备看范开怎么回应。

 一看她的神情,范开就知道她在看戏,忍不住想笑,但表面上还是很正经地回应母亲:

 “妈,我不知道要当我们范家的长媳,还得经过考试,不知道要当范家的大儿子,需不需要也经过鉴定?”

 “你这孩子胡说什么!”李佩容笑斥“你是我们范家最引以为傲的长子,哪需要什么鉴定。”

 “如果我不需要鉴定,那么秋也不需要。她唯一要通过的鉴定,没有别人,只有我。”转向秋。“而我对她--非常满意。”暧昧地眨眨眼。

 秋脸蛋微红。这家伙…居然当众对她调情,真是…

 “大哥,我不要你娶她,她根本配不上你。”范佩羚忍不住叫道:“她根本没教养、没本事,妄想抓住你就以为可以攀上我们家,不要脸--”

 “佩羚,注意你的用词,”范开面色一冷。“我要娶的对象,还轮不到你来评定标准,你昨天到我的工作室吵闹的事,我还没有跟你谈。身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子,会出口骂人『婊子』吗?”

 “我…”范佩羚一时哑口无言。

 范家父母和没开口的范勤都皱起眉头。

 “佩羚,你真的说出这种话?”范冠钧质问。

 “我…我只是太生气了…才会一时失口…”

 “不管有什么理由,你都不该用这种话去骂别人。”范冠钧严厉道。

 “我…”范佩羚低着头。

 “老公,别说了,我想佩羚不是故意的,以后也不会再犯。”李佩容转开话题,质问范开:“我听佩羚说,孟小姐威胁要打她又是怎么回事?我不允许你娶一个把打架当饭吃的子回来。”

 “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如果不是佩羚不分青红皂白上门骂人,秋不会有自我防卫的动作。”范开坦然地望向母亲“妈,事必有因、才有果,如果佩羚不懂得尊重别人,又要别人怎么尊重她?”

 “这…”“爸、妈,我明白你们对我的期望,也希望我可以娶一个你们喜欢的人,但是婚姻是一辈子的事,你们看中意的人,和我不见得处得来。

 秋也许年轻、也许脾气莽撞了些,但是她待人以诚,从不会主动去挑衅任何人;也许你们嫌弃她家世不够好,但家世又能代表什么呢?我们范家过的生活的确比一般人优渥,但那又如何?佩羚今天会胆大到上门任意辱骂他人,这就是我们范家的门风吗?至于文小姐…”

 他顿了顿。“恕我直言,我不认为一个不请自来、会用心机倒追男人、又任意批评他人的女人,代表着多好的家教与条件有多优秀。”

 文凯莉一听,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家世不是一个人可以自行决定的事,但个人的行为却是自我的表现;人与人的相处之道是互相尊重,如果自己做不到这一点,客观对待他人,那么也不要指望他人会用多良好的眼光来看你。”

 说到这里,范开抬头望向父亲“爸,这是你从小就教我们的做人基本道理,不是吗?”

 一番话,说得范家人个个哑口无言。

 范开也许摆明了维护秋,但他站得住的是一个“理”字,而他们的反对理由,全是个人的喜好和私人先入为主的厌恶,根本说不出任何一个理。

 “我希望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你们有任何不,可以直接来找我谈,但绝对不要再有人私下找秋谈判,否则,我会尽全力保护她,即使是舍弃范氏不动产…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说完,秋可以很明显看见范家父母同时一震、脸色瞬间变苍白。

 范开却出一抹笑容道别:“打搅爸妈的时间,我和秋这就告辞,下星期我会回来吃饭。爸、妈,再见。”

 “等一等。”范冠钧喊住。“你真的不打算继承范氏的企业吗?”

 “交给范勤吧,他比我适合继承,而我在二十岁那年,就已经宣布放弃继承了。”说完,他带着秋头也不回地离开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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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秋开口问道。

 “就这样,他们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范开握着方向盘,开向台北市。

 秋深思着。“我发现…你的话在你们家很有分量,你父母对你好像特别纵容,为什么?”

 “与其说是纵容,不如说是他们有求于我。”范开无奈地一笑。

 “他们希望我继承范氏不动产,但是我坚决不肯,甚至放弃继承权,得他们没有什么筹码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

 “就这么单纯?”好像不应该只有这样。

 “好像什么事都瞒不了你。”范开偏头笑睇了她一眼。

 “这几年,范氏不动产的经营绩效每况愈下,他们希望我继承,是因为他们认为我能让范氏不动产,重新呈现往日的风光,成为不动产业界数一数二的龙头企业。但是我的心不在那里,如果硬交给我,说不定哪一天我就让它倒了。”

 “你威胁你爸要倒范氏不动产?!”她瞠目。难怪范老先生的脸色那么难看。

 “与其说是威胁,倒不如说我并不在乎范氏不动产,要并了它也不是太困难的事。”以他现在的财力与人脉,就能够做得到这一点。

 “但是基本上,我希望事情不会走到这一步。我有自己的目标与理想,不想活在父母的期望里,而且,他们的期望有时候也不太人道。”就像…刚刚争执的结婚对象。

 “我敬他们是我的父母,孝顺他们是应该,但不会把我的人生交给他们,也不会让我的子去承受他们任何不具理由的责难。”

 “所以,你刚刚才没有把话说绝了?”秋总算懂了他的心意。

 范开不是对家人太无情,只是不愿为了配合家人而改变自己。

 他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靠他人、成败自己承担。他已经习惯自己决定自己的一切,而对他认定要保护的人与事,他会不惜倾尽全力,这其中--也包括了她。

 “嗯,”他点头。“血缘关系是斩不断的,后大家总还是会碰面,就算『相敬如冰』,也总比『反目成仇』要好的多。”他可不希望以后每回见面,就是一阵的短兵相接,那太累了。

 “你就那么肯定一定有以后?”对他家的事没兴趣了,秋绕回来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

 “那当然。”他付出那么多心力,可不是为了玩一场恋爱游戏。

 “你自己去『当然』个高兴,恕我不奉陪。”他还接的真顺,真以为她非得跟他在一起不可吗?

 “你真舍得放弃我?”他笑着瞥了她一眼。

 “有什么…好舍不得的?天底下的男人又不只你一个。”

 “但是天底下,要找到像我这么了解、这么疼你的男人,恐怕很难喔。”

 “就算找不到…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嘴硬是一个不太好的习惯哦!”“我哪有?”

 “真那么舍得放弃,昨晚又怎么会跑到悠然那里喝闷酒,存心让我找不到?”

 “我…我想喝酒,又不关你的事。”

 范开轻笑着将车停到路边,解开安全带倾过身来抱着她。

 “…你一定要这么逞强,要我先说出口,你才愿意承认吗?”他笑叹着。“刚刚的一切,还不足以证明我的心意吗?”

 秋表情顿了顿,才轻声咕哝:“我讨厌你家人的势利眼。”

 “这点,我也蛮讨厌的。”

 “我才没有高攀你。”

 “是我高攀了你,因为你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

 “老头子?”她忍不住被逗笑。“对啊,你大了我整整八岁呢!”对她来说,真的可以算是老头子一枚了。

 “所以,不要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多放一点我、和你,可以吗?”他低声在她耳边说着。

 她并非没有自信,而是要一份肯定和认同、一份不低于任何人的证明,范开懂,所以他给她那样的保证,在他的家人面前,公开表示为了她可以做任何事。

 另一方面,他也不允许有人让秋难过,就算是他的家人也一样。所以,向他的家人声明也是必要的。

 “那你呢?你心里会放什么?”她反问。

 “当然是你呀。”他说得顺口极了。

 “是--喔…”相信男人的甜言语的女人是笨蛋。

 “当然是,你怀疑吗?”

 “是有点怀疑。”还真是不给面子。

 “你对自己没有自信吗?”他轻刮她鼓鼓的颊。

 “当然不是,是对你--没什么信心。”

 “我哪里让你没信心了?”他自认表现良好的可以挂上九九九纯金保证了。

 “你是男人啊。”

 “那又如何?”他本来就是男人。

 “男人的心一向善变,喜新厌旧,谁知道你哪天会不会被别的漂亮女人走了?”

 范开瞪着她,再度觉得自己比六月雪的窦娥还冤。

 “…我觉得你是故意找碴的。”他本来就是男人,这种说法根本就没有说服力,偏偏她又骂不得,范开顿时觉得头很痛。

 “我哪有?”她无辜地道:“我只是提出我的怀疑而已,可是你放心,我也不要你证明,因为未来变数太多,谁都不能保证什么,反正…我又没有要嫁给你,也不必担心那么多。”

 “你不打算嫁给我?!”这比刚刚的六月雪沉冤打击还大。

 “那当然,你是我的敌人耶,没胜过你之前,我绝对不会考虑结婚。”反正,她还年轻,不急。嘻。

 “…”范开快要变脸了。她不急,但是他可不想等太久。

 “没关系啦,如果你不想等,我也不会你的。”秋拍拍他。“反正以你的条件,要娶什么样的对象都可以,还有人自动排队哩。”

 “我只要你!”他抓住她的手。“,我不介意你做任何事,考验我也无妨,但绝对不允许你有分手的念头。”

 “为什么?”很霸道喔。

 “因为,我只要你。”他的眼神、他的语气,都表达出了他有多坚定。

 秋缓缓笑了。不管她怎么说,他就是要她,他的坚定,让她的心甜甜的。

 “可是…我常常想整你耶,又爱找你麻烦,你不怕吗?”

 “我只怕你跑掉,其他的,无所谓。”他搂近她,低头吻她的

 对他来说,孟秋就是那个让男人无法抗拒的女人。

 她很呛,却也很真,天生的美丽面孔或许让她占了不少优势,但真正让她整个人发光的,是她的个性,以及她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活力,那是一种少见的英气组成的魅力。

 比起楚楚动人、我见犹怜,或不食人间烟火的女生,秋更有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浓密魅力。

 “即使我可能会是个麻烦,你也不后悔?”她气息不稳地问道,

 “不后悔。”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软了秋的心,也让秋明白,他对她有多认真、多在乎。

 秋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需要男人疼惜的女人,然而,他却总是这么做。就算明知道她可以保护自己,他还是不肯让她单独面对他人,而以一种尊重她、顾全她自尊心的方式,帮她对抗那个胆敢欺到她头上的人。

 他表现的那么明显,秋哪有不明白的,只是…该坚持的事,她还是很坚持,只好委屈他啰…

 “好吧,那我不再提分手…”

 “嫁给我?”

 “好啊。”她的爽快让他吓了一跳,停下吻来看她;她却又接着说:“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就知道没那么便宜的事。“什么条件?”他问。

 “在我没真正赢过你一件事之前,我不嫁你。”

 范开一怔。“什么意思?”

 “我要比你更早得到CCIM的资格,否则,你就别想娶我。”这就是她的条件。

 范开听了,头真是一阵的晕。

 说到底,她无法破他的纪录还是很不甘愿就对了,所以非得赢过他不可。他是二十八岁得到CCIM的资格,她还想更早,有可能吗?

 范开头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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