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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是吗…原来…是来自冥界的‘狩魂使’啊…”樱冢老太太那双清澈而睿智的眸子远眺著窗外的枯树轻轻地说著。

 果然是上天的旨意吗?他们樱冢家历代以来所出的多半是占卜师,可以穿越猎捕恶灵的师并不多,她的儿子正是其中相当杰出的一个,但是他却英年早逝。有人说那是恶灵作祟,报复樱冢家的结果。而今上天送来一个来自冥界的狩魂使…她一直没有看错,小壑的能力将远远超过历代以来的师。

 可是…这年轻人并不做如是想吧?他唯一想的是离开樱冢家,他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了,他脑子都只有前世的爱恋,那足以令他放弃千年修行的爱。

 “难怪你对那个女孩那样执著,果然还是因为爱啊…”樱冢老夫人涩涩然苦笑,眼光始终没有与他正面相对。“你打算怎么做?唤醒那女孩的前世记忆?”

 他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唤醒孟可的记忆吗?那的确可以解除孟可身上被封印的能力,但是那样的孟可还会是原来的孟可吗?

 原本他只是想知道如何解除孟可身上的封印,让她不再受恶灵所扰之苦,但他没想到答案却远远超过他所想知道的…那些前世纠是封印之下的封印,解开了一个,就必然会牵动另外一个。

 “那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你知道吗?对人间完全不了解的狩魂使啊,你会毁掉她,让她从此摆在前世今生之间,永远得不到救赎,那就是你的爱?是你要的吗?”

 樱冢壑的目光转向窗外,望着那已经完全枯萎的樱花树。

 “你打算离开这里,永远守护在那女孩身边,就像过去一样对吧?为了她,你愿意放弃你现在的身分…或者说你现在的身分对你而言根本毫无意义…呵呵呵呵…我们深爱十多年的孩子,樱冢家全力培养扶植了十多年的樱冢壑,对你而言竟然就像一件旧衣服一样可以随意的丢弃。”

 前的他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望着老妇人。他还没有“博爱”到认为眼前的老妇人跟其他人对他的意义完全相同,但他很明白自己的确跟老妇人所期望的“孙子”有极大的不同。

 唤醒了回忆之后,他终于明白自己的“淡漠”从何而来。他,原本就是半神半鬼的狩魂使,已经数不清多少日子不曾为“人”或者该说他一直以来就不具有“生而为人”的特质吧。

 樱冢夫人无法了解自己怀胎十月所生下来的孩子为何对亲情、对家族血缘如此淡漠,但眼前这位老夫人不同,或许她可以了解?

 “你一定以为我可以了解吧?像我这样一个已经踏人冥界一半的老人而言…但是很抱歉的…我还是不能了解。对…我不能了解…”令他意外的,一直坚毅果决的樱冢老夫人竟然哭了,她哀伤地落下泪来。

 “为何上天要给樱冢家这样的考验?一直以来,我们遵从著上天所赋予的使命,从来不曾懈怠;每个樱冢家的人都是前仆后继为了保护人间而不断努力著。几百年了…几百年来一直一直都是如此。我即将油尽灯枯,难道樱冢家的命运也要跟著断送在我的手里吗?我们做错了什么,必须接受这样的惩罚?狩魂使啊…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呢?”

 老夫人握紧双拳,她原本如少女般光滑细致的脸庞终于让这份悲愤给出岁月痕迹。她是如此如此的愤怒。

 “我们的家族不值得继续下去吗?来自冥界的狩魂使啊…告诉我!为何你的到来竟然会让樱冢家的传承断送于此?”

 樱冢壑凝视著老夫人那双气愤的眸子,内心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微微被触动,他蹙起眉。

 “你必须回来!”樱冢老夫人突然扭过头来对他厉声喝道。“这是你的功课!你在冥界也许是个狩魂使,但你在人间就是我樱冢家的族长,你不能怠匆你的职守。现在你要离开,我不千涉你,但是总有一天你必须回来,必须继承樱冢家的传统,这是你出生在我们家所必然要承担的功课,我绝不容许你因为任何理由而放弃樱冢家!”

 是了,这是他的功课,就如同他在冥界千百年所担任的工作一样,在人间,他也有他必须承担的工作。

 “如果你不愿意…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她死命握紧拳头,指节因而泛白,表情也因而变得痛苦扭曲。“我会用尽一切力量阻止你离开这里!这是我的功课,我拚死也必须护卫…”

 “我会回来的。”他平静地打断她。

 樱冢老夫人愕然。

 但他却笑了,尽管只是一抹很淡很淡、几乎看不出颜色的笑容。全本小说

 樱冢壑轻轻握住老祖母的手,感觉那紧握成拳的手在自己的掌中变得柔软。

 “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回来,祖母。”

 十九年来,他第一次真正成为樱冢家的人,成为她的孙子。

 当他转身离开她的房问时,樱冢老夫人怔怔地望着眼前这个当了快二十年人偶的孙子,泪水不由得落了下来…但,她的角却噙著一抹笑,一抹太过兴奋、太过感恩的笑。

 呵!一名真正来自冥界的狩魂使…

 一个半神半鬼的狩魂使所转生的孩子,另一个是半鬼半神的前朝王妃所转生的孩子…这样的结合绝对是空前绝后、举世无双吧?

 呵呵呵呵!上苍果然不会薄待他们樱冢家,看来…樱冢家真正的光辉年代就要来临了。

 此时窗外那古老的、枯死的、看起来细瘦得随时都会拦折断的樱花树,在严冬中长出了第一抹淡绿。

 *******

 “任大哥?”

 孟可轻轻推开房门往里面看,里面的光线虽然有些暗,但也不像任吉天所说的那样一片漆黑。半掩的窗帘被微风轻轻吹动,屋子里的确有几分寒意,光线从落地窗外洒进来,虽然没有灿烂的阳光,但这房间还是很正常啊。

 她狐疑地再把门打开些,最后干脆整个人都进了屋,转身关上门。

 呼!好久没来了,算不清楚已经有多少日子没再踏进过任吉弟的房间。里面的摆设跟过去相差无几,只是有几件家具换新了,陪著他成长的书桌也换成大办公桌,对著房门的落地窗一样是那么光洁亮丽。

 很久以前,当她还是小女孩的时候,吉弟经常带著她在这间屋子里念书听音乐;他们在这里度过许多无忧无虑的时光,这里曾是她最喜欢的地方之一,从什么时候开始下再来了呢?

 办公桌上放著两张她跟吉弟的合照,他们脸上都有著金光灿烂的笑容。那时候的他们拥有最天真纯净的感情,他们可以大方地拥抱,可以尽情亲吻,他们是彼此心目中的最爱…这留影,感觉竞遥远得像是前世。

 放下照片,孟可有种不胜欷欧的感觉。转头望向角落,那里的大看起来有些凌乱,上的男人看来好梦方酣,那平静的眉目、放松的睡态,可不正是被任吉天说成恶魔的任吉弟吗?

 孟可轻轻地踱到前,蹲下身子,静悄悄地打量著他。吉弟光著上半身,半枕著自己的手臂,俊美的脸平静得像个孩子,微的发覆盖著他的额,那模样…还真的引人遐思的…

 孟可不由得有些脸红,却忍下住那双晶莹的眸子趁隙好好将他看个够。

 她已经好久好久不敢仔细看吉弟了。每次看到他,她总是忙著整理自己的仪容、忙著脸红,以及忙著躲避他那深情的眼神;现在仔细一看,她才发现…吉弟真的已经是个男人了。

 平常隐藏在笔西装下的身材没想到有这么健壮,充美的弧度,宽肩、细,那光滑又健壮的肌肤…再往下看,薄被底下那双修长有力的双腿…

 唉唷!她在想什么啊。

 孟可羞红了睑,连忙将自己的目光栘开,可是才一转头,却正好对上言弟那双似笑非笑的星瞳。

 “哇!”孟可吓得整个人往后弹跳跌坐在地上,她圆圆的眼睛瞪得老大,不住哀著气。“吓、你你你!真是吓死人了!”

 任吉弟有趣又无辜地望着她。“被惊吓的人应该是我吧?”

 “呃…我有敲门的,真的有!只是你在睡觉…”孟可惊魂未定,整张脸却先得通红了。“我…人家不是故意偷看你的啦。”

 “我一点也不介意你偷看,你要是喜欢的话,随时随地都可以看个过瘾。”他笑了,翻身坐起。

 孟可这才发现他、棉被底下、“好像”、是、体的!

 她整个人再度弹跳起来,这次后退的距离远远超过她的想像,而且她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退到了厚重的原木书桌底下,就这样奋力往上一跳!

 “哇!”她的头狠狠地撞上了原木桌,顿时眼前一片金星冒。“痛死我啦!”

 “你没事吧c:”任吉弟被她的举动给吓了一大眺,连忙来到她面前轻轻地扶住她的脸。“嘿,反应不必这么烈吧。糟糕,肿得好厉害…”

 “你你你、你!”孟可又叫又跳地想别开睑,可惜吉弟的力气太大,她完全无法挣脱他的掌握,于是只好用力闭上眼睛大叫:“你先穿上衣服啦!”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穿上衣服。”吉弟闷笑着说道。

 “你你你你…”还没有“你”完,她已经感觉到他的呼吸、他的气息,她的被他的温柔所覆盖,那么轻柔,像云朵一样的触感。

 他轻轻地偷了一个吻,纯洁却又绵。

 她完全呆掉了,眼睛猛然睁开,望进任吉弟那双带著宠溺与深情的眸子里,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就快融化了,只要再多一秒…也许半秒,她就要融化在他的怀里,连脑袋都会化成一团甜蜜的棉花糖。

 “你再这样看着我的话,我很快就会把持不住喔。”

 他轻笑着在她的边呢哺,手指穿过她的俏丽短发,将她的眸子拉向自己,那沙哑低沉的声音充了魔力,而那双俊瞳似乎望进她灵魂深处,深深拨著某种只属于他们两人的私密望…

 孟可惊一声,连忙低下头。她的心跳狂肆飞奔,身体像是整个著火似的不断发热。

 她想逃走、她想留下,定还留的矛盾冲动让她躲无可躲,她好紧张好紧张!紧张得连手心都在冒汗,张开嘴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她记得…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记得什么。

 “我说过我不会你,可是这次是你自己来找我的唷,你不能怪我勾引你,毕竟…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事就是勾引你回到我怀里。”他呢喃著,沙哑的声音那么感,听在耳朵里只觉得似乎连骨头都为之酥软。

 “可…可是那是因为任大哥、任大哥他说…”孟可焦急地想辩解,却已经感觉到他深情的拥抱,自己红肿的额被贴在他冰凉的肩窝,而他的大手轻抚著她的颈项,动作好轻、好柔、好宝贝。

 “谁说什么都不重要,如果你不关心我,你就不会来了,对不对?”

 紧绷的神经终于慢慢放松了,依偎著吉弟的肩膀,为何感觉这么安心?好像…终于回到家的感觉呢?

 为什么她会想哭?为什么会觉得好感动?他们的姿势如此契合,仿佛早已做过这个动作几百次…

 “我们从来不曾真正分开过,我们早就深印在彼此的细胞里、基因里、灵魂里,无论什么样的空间跟时间都不能拆散我们;为了你,无论千山万水,无论千年万年,我都不会放弃的。你是属于我的…无论是珍珠或者…孟可。”

 孟可…

 她猛然一震!连忙用力推开他,但吉弟却紧紧握住她的手,那双坚定的眸子不曾一刻离开过她。

 “你知道的,你的心里很清楚的对吧?我们不可能分开,你是属于我的。”

 呜咽逸出她的,孟可慌张地甩开吉弟的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他的房间。

 可是她能逃去哪里呢?她能逃离自己慌乱的心吗?

 房间里的任吉弟恼怒地发出低沉咆哮,他的拳重重地打在地毯上。

 “你这个笨蛋…”门口传来任吉天叹息的声音。

 “滚!不要来打搅我!”

 “没有勇气让小可看到你现在真正的模样吗?没有勇气让她知道你入魔已深?”

 “为了我们兄弟的感情,我劝你不要再手我跟孟可的事情了!”

 “正因为我们兄弟的感情,我才不能坐视不理!”任吉天咆哮著一脚踢开房门,但那门却自有其生命地猛然回弹,再度紧紧关上。

 “吉弟!”任吉天愤怒地猛槌著门咆哮:“你醒醒吧!你是任吉弟,不是什么王爷!小可也不是珍珠王妃,我求求你!清醒吧!”

 “绝不!”

 房内再度变成一片漆黑,丝毫透不了光的房间是如此森、如此寒凉,孤单坐在其间的他紧紧地拥抱了自己,感觉自己非人的冰冷体温…

 他体内的某种东西不断的苏醒,每天每天都将“任吉弟”赶得更远一些,那是属于威武王的记忆…

 千百年前那个嗜血、杀人无数的威武王,一天一天的清醒过来了。

 *******

 王爷半倚著红色栏杆,深墨长发随意披著;他身上披著紫氅,手上拿著快马送来、还带著火印的卷轴;尽管脸上带著一夜未眠的倦容,但他的目光却依然深邃而悠远,遥望着远方…

 站在他身后,她像个小孩子似的打著赤脚,她小巧的脚背因为冰冷而透著青紫,但再怎么寒凉的夜也不能让她更觉寒冷了。她总是这么凝视著她的王,只能看著他的背影,像山一样坚定,也像山一样遥远。

 “军情告急,本王内就得启程…”他这么说著,眼光终于转回她身上,那眼神带著浓浓忧愁,大多的放不下全写在他脸上。

 “本王走了,你孤身t个人在这里,该怎么办呢…”

 “我不怕。”她强扮出微笑,却因为紧张而不断著双手。“我会等你回来,就跟以前一样。”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他叹息了,一把将她横抱而起。依偎在他的前,她忍不住微微扁了嘴,泪珠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他轻柔地摩挲著她小巧的脚丫,大手轻轻地抚著她那冰冷的肌肤。

 她抬起眼望着她的王,那坚毅的下颚,角漂亮而惊险的角度,她很想很想求他不要走,很想告诉他,她心里有多么恐慌,但他却低头深深地吻住她,紫氅包裹住两人的身子,火热熨贴着火热,他的手绵地捏著她的浑圆…

 蒙中,她睁开了眼,望进一双深黑色的墨瞳中。那是谁的眸子?如此陌生却又熟悉的袄美双瞳正绽放著情狂野的望…

 她惊一声醒了过来,火辣辣的疼痛从额际传来,她忍不住呜咽著捣住疼痛不已的额。

 她的心跳好快,突如其来的情让她双颊晕红。望着窗外银色的月光,她不由得紧张地四下张望,像是怕被谁瞧见似的,无限羞赧让她忍不住将棉被直拉到下巴,紧紧地裹住自己。

 梦中那双眼、那绵俳恻的吻…如此真实!真实得令她不由得轻轻咬著下,感觉上面似乎还有著威武王的温度。

 但她为什么头痛?为什么那感觉…那么像吉弟?

 是因为白天所发生的事吗?吉弟那充占有的声音、那拥抱…她忍不住紧紧环抱住自己,内心剧烈地天人战著。

 她不愿意去想,她真的不愿意!那像是梦魇一样在脑海中环绕的影像,有时让她觉得好恐怖!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那些影像,那些让她感到既陌生又熟悉的影像到底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难道真的是她的故事吗?如果是的话…如果是的话她该怎么办?

 秉著厚重的棉被,再也睡不著的孟可来到自己的小窗前,她踮著脚尖凝视著外面银色的月光,凝视著山下的万家灯火,为什么她的心里隐隐约约有著不祥而且悲伤的感觉?

 “小壑…”她颤抖的忍不住吐出了这思念已久的名子,泪水哗地像珍珠—样落下。

 “你快回来吧…你再不回来…再不回来的话…”窗前的她无助地跪了下来,颤抖得几乎无法把持自己。

 *******

 人声鼎沸的机场,孟可挽著孟老仙的手好奇地四下张望着。

 适逢假,国际机场人汹涌,热闹非凡;但为何空气中却弥漫著一股奇特的紧张气氛?他们才踏入机场客大厅便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电

 孟老仙也发觉到了,他微微蹙趄眉,牵著孙女的手轻轻握了握,示意她不要走。

 “爷…”

 “嗯,先找人吧。”

 远远的,孟可看到好几架摄影机在大厅周围穿梭,刚刚他们进门的时候发现有不少武装警察把守著,是正好有高官达人入境吗?

 “爷,木大哥的飞机几点到啊?”

 孟老仙耙耙头皮:“六点,应该已经到了。”

 “可是人好多喔!你跟木大哥约在哪?”

 “约?约什么?不就是约在机场?”

 “…爷,机场很大很大,而且人很多很多,唉!我就说要做一张大海报的吧!”孟可摇摇头同情地望着孟老仙,怎么会有人来接机却没约好地点?

 “拿张海报在手上多俗气!哼。”“跟俗气有什么关系嘛!方便认人啊,远远的,木大哥就可以看到我们…嗳!”孟可说著,突然停下脚步,她的额头又是一阵剧痛,痛得她不得下把鸭舌帽拿掉,使劲著伤处。

 “…我说你啊,真下知道你怎么能长这么大。你那颗头是怎么回事?从小到大好像没好过几天。”孟老仙狐疑地打量著孙女又红又肿的额头。“这次又是怎么搞的?又被你那个老爸修理了?”

 “不是啦…这次真的是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孟可哭笑不得地著额头,那种恶劣感又来了。怎么可能呢?她可是身在万头钻动的机场耶。

 “‘又’不小心撞到了。”孟老仙摇摇头。“明明武功不错,可是怎么好像运动神经很差?为何我运动神经很差的孙女却可以练成一身好功夫?”

 “爷!你绕口令喔。”孟可忍不住好笑,眼睛却不住四下张望,气沸腾的机场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呢?

 “那么多记者…”

 “记者?”

 孟老仙指著机场另外一边,那里正聚集著一群摄影机、记者以及武装警察,气氛似乎有些紧张,其中几名记者看起来正在播报新闻。

 孟可好奇地拖著孟老仙的手走过去。“发生什么事啊?爷,我们去看看。”

 “喂喂!我们不是来玩的,你不是头痛吗?你木大哥应该已经到了!臭丫头别拉啊…”“记者目前正在中正机场,大批游民们依然不愿意离开机场,而且已经跟警方形成对峙局面。由于持续几波超强寒来袭,中正机场从几天前就开始不断有游民涌人,刚开始场方基于人道的理由没有进行驱离,但游民数量越来越多,他们聚集在大厅避寒,由于人数过多,上百名游民已经对机场的安全以及国家形象造成损害。”

 “游民们表示外面天寒地冻,他们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所以不得不聚集在此。机场方面已经多次派人协调,却一再遭到拒绝,目前只好出动航警局,在必要时可能会采取强硬手段驱离…”

 这地方不对劲…

 孟可用力著自己的额,那熟悉的疼痛火辣辣得教她眼泪不由自主地又掉了下来。她真是恨死了自己这种怪异得不得了的体质!

 孟老仙发现她的不对劲,连忙扶著她痹篇人群。“怎么了?你脸色不大好。”

 孟可呜咽一声,再也忍受不了地双手抱住头。“该死…痛死了!”

 “怎么会这样?爷爷看看!”

 孟老仙蹲下来仔细端详她的脸,除了脸色白了点之外,看起来没有异样;仔细替她把脉,却发现她的气血翻腾不已,体虚神弱得简直像是病重之人的脉象!再摸摸四肢,果然冷得不像平健康活泼的孟可,孟老仙不由得蹙起眉。

 “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你在这里等著,不要走开,爷爷去找你木大哥,找到之后我们马上回家。”

 “嗯…”孟老仙匆匆忙忙转身离开,而孟可孤单一人坐在机场角落里,那种极为冷冽的感觉又来了。她的口中不断呼出热气,用双手环抱住自己,却还是觉得冷得不得了。

 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她瑟瑟发抖著,抬头往人群聚集的方向看,那里的人聚集得越来越多了。武装警察们脸上的表情十分紧张,而人群不断互相推挤著…

 “火啊!他手上拿著汽油瓶跟打火机!”

 “不要再靠近了!他们身上有武器!”

 人群中不断有人吵吵嚷嚷地说著什么,孟可只觉得那一幕像是特地用慢动作播放的电影一样,人们的嘴巴在动,脸上惊慌的表情不断停格,然而她却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忽然,人群像是水一样向两旁退开了,两名游民互相背对著背不断朝四周呼喊著什么。

 看着他们,孟可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他们其中一人手上拿著汽油瓶不断往自己身上淋,另一只手则拿著打火机;另外一名双手握著亮晃晃的刀子,而那刀尖已经没入他间的肌,一小条红色小河正从他身上出。

 但那并不是令她惊愕的主因,令她惊愕的是隐藏在那两名游民身后的那抹火红色身影。

 她双手抱,微笑地伫立在人群之中,那次眼的火红在一片冬天灰黑色的大衣中是那么的醒目!但却没有发现她…

 她身边跟著一头巨大的黑色魔犬,大狗龇牙咧嘴地朝著那两名游民咆哮,它们同样都有著一双火红色的眼睛,写著贪婪、饥饿的眼睛…

 那两个灵魂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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