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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过了约半个多月,裘德几乎做完手头上所有的工作了,却还是不能把自己从那种无法言喻的心情中拖出来。

 所以,当他的家人提议来他这里聚餐过圣诞时,他根本无力反对,只能任由他们带来。

 而聚餐时,他并没有吃多少,餐后不久就又下水了。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他都是这样的躺在游泳池里,任由一切的回忆淹没他,甜的、苦的…

 “阴冷的冬季纽约,绝对是衬托失恋心情的好场所。”低沉严肃的嗓音突然响起。

 蓝眸冷冷的瞪他一眼“我没失恋,劳伦斯。”

 “是啊!没有,所以大家都在上面吃吃喝暍,只有你,从五个小时前,就一直一个人在泳池游到现在。”当了父亲万事足的洛森,笑咪咪的走过来。

 “我猜他可能不想做自己的工作,想转战奥运,对吧?”劳伦斯的眼神是谴责的。

 真好笑!从小就最懂得利用人心弱点,还能呼风唤雨的裘德,竟然会陷入失恋的痛苦中!

 “一点都不好笑。”裘德不打算理洛森“你女儿呢?她不是要来游泳?”四下环视,就是看不到那个可爱的小小身影。

 “她跟妈妈去试骑那匹马了,我很讶异你竟然会买马来送她,想拐走她吗?她可是我的女儿,要的话自己去生一个。”洛森的,因为收到小马的女儿,那时竟然说她最爱裘德叔叔。

 “要帮我生的女人已经不在了。”

 “那去追她回来,她嫁给你啊!”洛森说。

 想当年,他也是费了好一番工夫,才拐回自己的亲亲好老婆。

 “哪可能这么容易?她心底有事、有障碍…我求她留下来过了,就算她要继续当兽医…要我娶她都没问题。”

 “娶她?我的天…裘德,你真的爱上这女人了?”

 “爱?”

 裘德一愣,想否认也否认不了“没错…我想我爱她。但就算跟她说这三个字也不会有用,如果你看过她离去时的眼神就知道了。”

 “她不爱你?”

 “不!罢好相反,她爱我,但她不要和我在一起共度一辈子。”这点才是最叫他愤怒,又深感无能为力的地方。

 “她大概以为你不爱她吧!”

 “我不爱她干嘛要养狗?”那天她把狗送到宠物店,后来他工作结束后,就去把牠领回来,还真的又养了牠好一阵子,直到霍华的孙女生日到了,他才让霍华抱去送她。

 “你养狗?什么时候?”大家一脸错愕的看着他。

 “前阵子…”

 “那现在呢?狗呢?”

 “狗…不在了。”

 “狗不在了?那就是说你对她的爱也不在了。”洛森恢复了嘲讽的语气。

 “胡说八道!”如果真的这么容易消失就好了。

 “既然这样,真的爱她就要帮她解决心理的障碍。”老朱瑭突然过来话,还轻描淡写的说:“她回到旧金山后,听说过得也不是很好。而且听说新年后,她可能就要离开美国,回台湾去了。”

 “什么!?!?”裘德一震,看向

 “我要走了。”裘德走向他的卧室。要不足身上只穿着泳,他会直接冲上楼去,奔去机场。

 “去哪?”

 “旧金山。”

 劳伦斯大皱眉头“明天是圣诞节,几个小时后就要吃火了,全家都在你这聚会,而你要去旧金山?”

 “对!房子送你们啦…圣诞节快乐!再见。”

 *********

 “明月。”

 人来人往的旧金山机场里,挤了急着回家度圣诞夜的人群。

 坐在小型咖啡吧旁的白以,一看到好友出现,连忙高举双手。

 “以,”高瘦斯文的万明月大步朝她走来,给她一个结实的拥抱后,笑容转成讶异“你看起来好憔悴。”

 “会吗?”白以虚弱一笑,她也知道自己很憔悴。

 “你…那时连那个混蛋甩了你,你都没这样过。”万明月点了咖啡后,又关心的看着她。

 他是来美国开会的,同时受到白以爷爷的请托,顺道来旧金山看看她,但时间不够,只好趁着要转机的空档,约她喝个小咖啡。

 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有个相当私人的目的。

 “是啊!也许吧!”

 “你真的很爱那个叫作裘德的?”

 “嗯…”她微弱的点点头,无法否认,因为她全身上下所有的细胞都在狂吼着对他的思念。

 “他不爱你吗?所以你才这么痛苦?”万明月问。

 “不…我…我不知道,但不管他爱不爱我,你知道我跟我爷爷发过誓的…

 我不能跟他在一起。你知道吗?”她忍不住又下泪水,靠向万明月的肩头“他好爱小孩的,虽然他没跟我说过要生…但一个这么爱小孩的男人…我不知道,我真的不能嫁给他,不然那对他太残忍了。”

 “但你可以嫁给我。”

 “我好爱他,可是…嗯?明月…”她错愣的推开他“你说什么?”

 万明月看着她的憔悴,心里挣扎万分,但他渴望了她这么久了,并不介意她爱的是别的男人。

 “我终于说服我爸爸妈妈了,他们说可以让我们其中一个孩子去偿还你的血誓,你爷爷不要的孩子,再来继承我家的医院。所以…”万明月说到这,猛了一口气,激动的说:“以,你可以嫁给我,我能让你一辈子幸福的。”

 白以愣住了。

 她根本没想过嫁给他,就算要嫁,她也不能忍受自己的孩子为了愚蠢可笑的继承,而离开自己的身边。

 她深一口气,正打算开口拒绝万明月时,不料,一句标准到不行的冷冷中文,突然从两人身后冒了出来。

 “她、不、会、嫁、给、你!”

 白以的心拧住了,这声音是…

 万明月一头雾水转头,只看到一个褐发蓝眸,俊美到无可挑剔的狂怒男子,突然用单手揪住他的领子,另一个高举在他眼前的拳头,看似随时要打碎他的鼻梁。

 “白以是我的,她不会嫁给你。”裘德咬着牙,怒瞪着那个中国男人。

 大老远的飞来,才刚下飞机,还没走出机场,竟然就看到他心爱的女人,跟另外一个男人拥抱在一起,这理由就可以让他开扁了,等他冲过来后,竟然还听到那男人说要娶她?

 “裘德…你…先冷静一点。”

 白以发现裘德的愤怒,之前那一瞬间的狂喜顿时被紧张所取代,因为她知道,他的拳头能打死人。

 “别叫我冷静!”他先是瞪她一眼,接着又瞇眼瞪向情敌“你凭什么给她幸福?看你这德行,光在上就不可能了。”他知道自己不该诉诸暴力,所以在一百语上还是忍不住击对方。

 “这什么话!?!?”他的说词让万明月涨红了脸“我在上好得很…”

 “你们在说什么啊?裘德…放开他啦!”

 一旁的白以慌得想拉开裘德的拳头,但他动也不动,只是瞇起眼,继续威胁万明月:“我的意思是…若你敢跟她在一起,我保证你这辈子再也没办法躺到任何一张上。”

 想跟他的女人睡?门都没有!

 “裘德,别说了。”不顾娃娃脸上泪水没抹干,白以直接扯住他的手“我绝不会嫁给任何人,你别伤到这个人啊!”“我不准你嫁他,又没不准你嫁给我…以…”裘德终于松开了抓着万明月的手,看着白以

 那张叫他思念万分的脸上有泪痕,她在哭吗?为什么?

 才多久没见,为什么她变得如此憔悴?原来已经够瘦了,现在更接近营养不良了。

 “裘德,这是我的好朋友,万明月。”她边说边抹掉泪水。真讨厌!为什么要让裘德看到她这种丑样?“明月,这是…裘德。”

 “你爱的男人。”对于完全没有介绍词,裘德很不

 “哼!”万明月冷哼,他才不想认识这种只要一眼就把自己完全比下去的家伙。

 “裘德…你…你来旧金山做什么?”白以没有力气驳斥他说的话,只想问清楚。

 “我来找你的,”裘德改说英文“我要你嫁给我,你不可能会嫁给这种弱的,对吧?”

 “拜托,裘德,我说过我谁都不会嫁…”

 “什么?”万明月英文不太好,反应慢了半拍“我才不是弱,我可是医院院长,再说…你连她不敢嫁人的原因都不知道,哈!你凭什么娶她?”

 “不敢嫁?”裘德一愣,看向白以闪躲的眼神。“以…”

 “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明月,你的飞机等等不是要飞了吗?”

 “是没错!但我本来是想,如果你答应我的求…”他突然闭上嘴,因为一旁那张正在冷笑的俊颜“好吧!我要去赶飞机了,但是…你可千万别忘了你爷爷,还有你发的血誓。”

 “我知道。”还用他提醒吗?她为了这个已经哭了多久了?

 裘德瞪着万明月离去后,才低头看向白以“天!你看起来比发烧那时更苍白。”

 他心一紧,难怪说她在旧金山也过不好。

 “我没事,你不用管我。”

 “我来找你的,怎么能不管你?来!我们走。”

 “啊?”

 裘德猛然牵起她的手,白以连拒绝都来不及,就被他拖到机场外面。

 “你不用跟家人一起共度圣诞夜的吗?”

 “我就是想跟我的家人共度圣诞才来的。”

 他望着她,蓝眸中的深情款款,令她忍不住瞇起眼,好止住那差点又下的泪水。

 “你的家人?啊…”她听闻过朱老太太家族聚会每年的场所都不同“那你们今年是在旧金山过圣诞节吗?”

 “不!在纽约。”

 “在纽约,那…”她突然愣住,呆呆的看着他“你…是什么意思?”

 “我还是想娶你,我爱你,白以。”

 好半晌,她才从哽咽中,找到自己的声音“那是…不可能的。”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刚才那个万明月的出现,让他更坚定了要跟白以在一起的决心。

 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白以认为那是不可能的呢?

 他牵着她的手走到机场外,走向出租车“那个我们可以慢慢讨论。”

 “不…你不懂。”

 她望着他,心痛如绞,从一个多月前离开裘德的豪宅门口后,她已经哭到现在了,为什么他还要出现在这里、说出这种话…是想让她的泪水哭干吗?

 “亲爱的以,你难道不想当我的家人?我的子?”

 在出租车敞开的车门旁,他那双蓝眸看起来是这么的诚挚,这么的…令人忍不住落泪。

 “我想…可是…”

 “那就好。”他只要听前两个字就好了,接着,他直接催她上车“剩下的我来解决。”

 而呆呆的坐进车里后,白以才察觉事情的不对劲。

 怎么他什么也没说,就把她挤上车?

 “你…要带我去哪里?”

 裘德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又突然深深的把她拥进怀里,在她有着泪水咸味的上,印上一个绵的吻。

 “裘德…你…”“我爱你,白以。”

 “裘德…”

 又是这句话,天!她的世界会因为这句话而变成天堂,但是…她没有忘记过要上天堂的代价,而那个代价,是她跟裘德都付不起的。

 天底下有哪个父母会忍心把孩子送去当黑帮未来的继承人呢?那是绝不可能的。

 *********

 他们从旧金山机场到了另外一个看起来很奇怪,彷佛重军戒备的机场。

 这里,停着一辆非常漂亮庞大的私人机。

 “我家的机送去保养了,所以我只好临时跟老大商借搭个便机。”

 “搭便机?老大?那是谁?我们要去哪?”

 她被他牵着手,站在红地毯上,等着飞机舱门打开“答案你很快就知道了。能被我叫老大的人可不多,不是吗?”

 裘德对她一眨蓝眸,神秘一笑,接着牵着她的手,走上了那架私人机开启的舱门。

 “你,韩特先生,你比预计的时间早到许多呢!我去通知总统先生。”面而来的,是一个不得了的大人物。

 总统先生!?!?白以顿时吓得合不拢嘴,只能任由裘德一直把她往里牵,通过一个个关卡,来到一个舒适的大房间。

 “啊!想必你就是那个让我得在旧金山停留,好接这混小子的可爱小姐了。”

 一看到那个只有在电视跟照片上才看过的白发老人,白以更是嘴巴大张,完全没了反应能力。

 “真抱歉!让你帮我这个忙。因为要去那里,实在是都没有航班了。”裘德上前,跟总统先生拥抱了下。

 “别客气,顺路啊!而且为人民服务,尤其是你这个巩固美国安全的大功臣,这点小事不算什么!”总统先生边说,还边对白以眨了下眼。

 白以终于合得上嘴了“很高兴…见到您…总统先生。”

 “我也是,小姐!”总统先生靠向她,在她耳旁嘀咕:“很高兴你终于让这个危险的炸弹解除了,这样我想我太太跟孩子还有孙女应该都不用担心了。”

 “啊?”还听不太懂这个总统级的幽默时,已经有空服人员来通知说要起飞。

 “好了,谢谢你,那我不打搅你们开会了。”

 罢才他在飞往旧金山的途中,就打电话找飞机飞往他打算带她去的地方,可是适逢圣诞节,他所知道唯一没休假停飞的,大概只有这一架了。

 所以,虽然有点硬着头皮,他还是麻烦了全美国他最不想麻烦的一个人。

 “别客气!好好的享受你们的旅程。裘德,你的房间还是那一间。”总统先生微笑的说。

 “我知道。”裘德说,然后又拉着白以,走到另外一个隐密舒服的小座舱里。

 “那是总统啊…”在确定没外人后,白以终于忍不住的叫了出来。

 “对啊!让我们搭个便机。”他耸耸肩,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我…”白以摇了摇脑袋,企图让自己从这一连串的震惊中冷静下来,思考一下现在是何境况。她低下头来,正想深呼吸时,却又突然叫了出来:“啊!我刚才穿这样见总统?”

 天啊!她穿着大衣跟大外套,还有一条破旧的棉质挡风,以及很丑很丑…

 被不少动物咬得七八糟的便鞋耶!

 “放心啦!”裘德笑着拥她入怀“他知道你不是故意的,而且他女儿在他面前,穿得一定比你还邋遢。”

 “什么话?他女儿是他女儿,我是…”

 “谁?”

 裘德笑看着她,让她突然领悟,对啊!总统就总统,也不过就是一个人而已,有什么特别的?

 “你真是可爱,白以。”裘德忍不住摸摸她的头。

 “少来!甜言语的。”她拍掉他的手。

 “但我想娶你可不是甜言语。”

 又回到这个话题,白以一张小脸忍不住垮下来“我不能…”

 “你不能嫁,又不代表我不能娶。”

 她皱眉瞪他“你说什么?”

 “你告诉我,你爱我,我爱你,为什么我们不能结婚?”

 他既然都来旧金山,还大胆的找了总统的专机来搭,当然就表示他有那个决心,解决所有的困境与问题。

 除了当年那只在他怀里死去的小狈,他不能让牠死而复生外,他这辈子还没有在任何他想做的事情上失败过。

 “因为…”

 天!他说他爱她,那三个字好美喔…美到她真希望这是个不断重复播放的梦境,永远不要醒来。

 “以?”

 “嗯?喔…因为…因为…”她想起之前他问的话,想到了自己的境况,忍不住深深的叹口气“因为…你想要小孩。”

 “嗯?”浓眉一挑,他有点愣住,因为这个原因是如此的奇怪。

 他望着她,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深情的等着她的解释。

 “我…在台湾念大一时,喜欢上了我的学长,一个医学系的高材生。”

 “医学系?”他皱眉,想到了万明月。

 “对!我原本念的是医学系。”她一耸肩,笑得有些嘲讽“但来美国后,我就决定念兽医,因为这里没有需要我医治的弟兄。”

 “弟兄?”

 “没错!我爷爷是黑道帮主,我爸爸因为战而坐牢,我母亲曾是酒家女,而我是他们的独生女…”她看着他,等着看到他脸上的鄙视,或是轻蔑。

 但不料,他的神情只像是在听故事一样,而且好像这还是个很无趣的故事。

 “嗯…”他点点头“然后呢?那个学长…死了没?”

 他是开玩笑的语气,但不料,却看到她脸色一白。

 “以?”

 “他真的死了,他被人打了一顿,丢在路边,那天刚好寒来,没人发现他,他是因为体温过低而死的。”

 “天啊!”裘德拥住她“希望你不要太伤心。”他的口吻听来很抱歉,但脸上的表情却一点也不抱歉。

 “那家伙因为我不肯跟他上,就辱骂我的黑道背景,那也就算了,没多久我还发现原来他脚踏两条船…不对!”她伸出指头算了下“是四条船,然后…被我家弟兄发现了。他们就去扁他,后来…就像我刚才说的,他冻死了…”

 “那…”

 “在他的丧礼上,我偷听到了其它人的谈话,才知道就算我再怎么努力拿到学位也没用。那些自视甚高的知识分子,我的学长学姐,依然是鄙视我到了极点,一直到那时候,我才了解…原来我的家庭跟生长环境,在别人眼中是这么的不堪。”

 白以钻进他怀里,开始轻轻的啜泣“我想离开台湾,开始新生活…可是爷爷不准,所以他要我立下血誓,除非今天南联帮彻底解散或是转型,否则未来我生的小孩,就一定得送回台湾给他老人家养,而我答应这条件的时候…”

 她抬头仰望着他,黑瞳里已经载了泪水,几乎看不清楚他的俊颜“根本没想到有天会认识你…”“以…”他低头,轻轻的吻去开始从她眼里奔出来的泪水。

 “你这么喜欢小孩,我也喜欢,我才不要我的孩子去继承黑帮…你懂吗?”

 “我懂…”他既感动又好笑的看着她,他以为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呢!就这么一点原因,让她不肯嫁?

 唉…

 “我爱你,我也好想生个你的小孩,你…想要小孩吧?”

 “当然!”他从她的眼,吻上她的鼻,然后往下落到她的“我想要…只要是你的我都要…”当然,动物除外。

 他在心底补充了一句。

 “所以…”他吻得她晕头转向,但她却没忘记自己脸上泪水的由来“我不能…唔…嗯…”她在他的吻中挣扎着发言“不能嫁…”

 “傻瓜!你得嫁。”

 他吻得她气吁吁,要不是知道这小房间里有监视器,他一定连她的衣服也了下来。

 “什么傻瓜?都跟你说了…”

 “你以为我们坐总统的专机要去哪?”

 “去哪?”

 “去结婚。”

 “结婚?现在?就这样?”

 “没错!因为…”他又一次吻住了她。

 “唔唔…”他显然根本不给她反对的机会。

 因为在他心中,婚姻这种小事,还是早点确定的好,省得过两天不知道哪又冒出一个万明月来,哼!

 *********

 一个星期后,他跟她回到了台湾。

 她紧张兮兮的在从小长大的大客厅里,看着裘德一人在所有人的瞪视下,勇闯虎

 她知道他很强,可是…她爷爷还有其它帮中大老们刚才叫进去的人,都是他们帮里专门管教人跟解决人的师父耶!

 怎么办?她真怕他们伤了他,他之前左手的伤虽然复原的很快,但是…唉!

 好烦喔!

 砰!突地,后面传出一阵巨响,吓得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往后面冲去。

 “怎么了?你们敢对裘德怎样的话,别怪我…怪我…呃…”她错愕时看着后面由大厨房改造成的练功房,里面唯一的一张高级原木古董椅,她爷爷总是会坐在上面的那一张,现在正倒在地上,而她爷爷则是一脸震惊的站在旁边。

 她走到椅子旁,看到椅背上有个大,她慌张的转头,看向裘德,发现他手上戴着拳击手套,脸上的表情则是尽量在掩饰难受的样子。

 “你打椅子干嘛?天!你的手会痛吧!”她关心的问。那椅背是大理石板耶!

 “我没事!起码比把人打伤好。”裘德指向她一个专门练身体的叔叔说。

 “啊?”看到那叔叔苍白的脸色,她突然懂了,裘德是不想伤到他们,而他的这一拳,也换来了在场大老们佩服的眼神。

 只除了…

 “好个!”白以的爷爷,威震南台湾的白以雄怒吼,瞪大铜铃眼看着这个阿豆仔“这张椅子要台币一百多万耶!你…”“我会给你们五亿。”

 “五…呃?”白以雄晃了下身子,突然有点脑充血的感觉。

 “五亿?”白以也睁大眼看着他。

 裘德发疯了吗?有钱也不是这样洒的啊!

 “我之前算过了,”裘德微笑的说“五亿应该能重新开创一个事业。这公司可以立基在南台湾,而且可以让你们帮中弟兄跟家眷,都能工作赚钱。”

 他走向一旁昨天她才跟他去百货公司买的公文包,从里面拿出一个笔记型计算机,然后打开“爷爷。”

 他笑着称呼着白以雄,根本不管他是不是想揍人,就直接把那计算机送到他面前,让他看里面的展示档案“这是我帮你们拟定的计划。”

 “这…”白以雄也不是笨蛋,他看着屏幕里那个开连锁餐馆跟武术馆的计划,有点错愕。

 种方式可能比现阶段你们黑道惯用的方式梢累一点,但是起码会比较稳,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转眸,深情的看了白以一眼“这基业立得稳的话,就不会累到你们的子孙了。”

 白以感动的看着他。

 “这种东西跟区区五亿就想收买我的血脉?”

 “爷爷!”白以气得大叫。爷爷明明脸上就出一副佩服不已的神情,干嘛还故意刁难人啊?

 “没关系!爷爷,请容我跟你说句话。”裘德弯身靠向白以雄耳畔,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什么?”白以雄眼睛发亮发直,连他身旁站得比较近的那几个帮中大老也都跟着眼睛发亮发直“你是说真的?你认识那家伙?我们可以去杂志中说的那种派对?”

 “没错!”

 裘德微笑“所有相关的费用都我出,你们去尽情享受就好。我可以要求他把游艇开过来,专程请你们上去开个派对。”

 几个大老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是无限渴望的眼神,但却没一个人敢先说话,最后,大家一起看向白以雄。

 白以雄眼睛瞇了下“这个…那个…这种事…”

 裘德又出那人的笑“我除了她以外,不会告诉任何人,我也一定会要求她保密的。”

 “真的吗?”白以雄瞪向自己的孙女。

 “什么派对?什么杂志?”白以一脸莫名其妙,裘德到底是开了什么条件给他们,让这群自以为是的老顽固这么心动?

 “没错!我保证不漏,以,你保证吗?”

 “我…好吧!”她虽然颇有疑虑,当她一低头看到手上的戒指时,就忍不住扬起了嘴角“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保密。”

 “太好了!那我们接受这企画,解散…不不!是转型南联帮吧!”几个帮中大老乐不可支。

 显然,他给的条件让他们一致都同意了接受让南联帮彻底消失,当然,也同时让白以当年发的血誓,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这样满意了吗?亲爱的以…”

 “你…”白以既崇拜又困惑的看着他“到底是用什么方式说服他们的啊?”

 裘德微笑,低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白以顿时红透了脸,忍不住傍了他一拐子。

 只有他才想得出这种方式吧!唉…男,千古不变啊!也不想想她家叔伯都老了,受得了那种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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