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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清晨,楚逸醒来后,再次陷入无比的自责中。

 这样的场景,像是恶梦重现。

 他静静地拥着她,很轻很轻地呼息着,怕会扰醒了她的好眠。

 他已经记住了昨夜她的真心话,明白她讨厌被遗弃的感觉。

 他不会再做出让她伤痛的举动。

 因此,他并没有像上次一样,误中葯并在中将她欺负了后,却因羞愧悔恨而无法面对她,清醒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像采花贼一样匆匆逃离。

 他也渐渐醒悟,她在怨他什么了。

 她以为自己被他遗弃了,所以才会那么的伤心、绝望,最后竟然用生命做为制,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只是他现在很苦恼,等她醒了之后,他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她?

 仍然用强硬的语气告诉她,他不会回应她吗?

 这对她是多么残忍。

 但,他也无法说出任何一句爱她的话。

 那会害死她的。

 左思右想,他还是想不出头绪。

 正当整个思绪绕得几乎打结时,她忽然动了一下,嘤咛一声,他惊得立即张大眼,一动也不敢动。

 看着她表情蒙地渐渐清醒,他也跟着浑身紧绷起来,屏着呼息等着她彻底醒来。

 别芝在温暖的怀抱里,娇羞甜蜜地醒了过来,一抬起头,就望进一双深情凝望的眼眸,她的内心充难以言喻的感动。

 只是,他的眼神好严肃,身子也很僵硬,似乎很紧张,搂着她的姿势,几乎可以用“小心翼翼”这四个字来形容。

 她忽然觉得有些想笑。

 这个男人,看似成,其实随处都会冒出令她莞尔的孩子气。

 就像他那张明明是潇洒俊美的脸,一笑起来,却会镶上一对虽然突兀却又十分可爱的深酒窝。

 “早。”她对他漾出一朵很美的笑靥。

 “早…”他看得痴了,畔不知不觉也跟着扬起。

 “咱们该起来了吧?”她看看窗外天色,早已大亮,早就过了他们一向晨起的时间。

 她两颊生晕、姿态娇媚地拥被坐起,四处寻着他们四散的衣裳。

 “你…”他下意识地跟着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显得比她还要手足无措。

 “我的…我的抹呢?”她脸颊烧红地问他。

 他傻了一下,好像听不懂她的问话。

 “我的抹啦!”她羞极地推了他一下。

 他傻傻地四下环顾,手忙脚地在凌乱的锦被间找寻她的小衣裳。

 好不容易,他在枕头底下挖出了她的抹递给她。

 “还有…还有我的单衣…”她脸儿红红,从锦背底下伸出白臂膀,指了指挂在尾的衣裳。

 他忍住想要拉过她的手臂亲吻的冲动,马上伸长手想将衣服捞来给她,没想到动作太大,扯到了他未愈的伤口。

 “呃…”他息。

 “你还好吧?”她马上靠了过来,轻轻扶着他。

 “没事。”他忍着痛感,赶忙为她拿来单衣,让她穿上。

 她身贴在他身侧,软玉温香的,害他差点就要转身扑倒她了。

 别芝穿上单衣,大略穿得足够蔽体了,才缓缓下了,来到梳妆台前,轻轻梳着因一夜纵情而纠结的长发。

 对于昨夜的事,她什么都没说,仿佛他们这样裎相拥着在晨光中醒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他望着她,对她的平静显得有些惑。

 取饼衣物披在身上,他也下了,走到她身边。

 “怎么了?”她回头看他,娇羞地笑问他。

 “你的身子…有没有不适?”他担心地问道。

 “还好,比上次要好得多了…”话语忽然逸去,她重重一愣,笑容迅速消失不见。

 他也是怔在原地,

 “芝儿,你…在说什么?”他试探地问道。

 她没有说话,起身来到边,掀起锦被后,整个人都呆住了。

 “芝儿?”他又叫了她一次。

 “我没有落红…”她望向面,陷入了沉思。

 “那不重要。”

 “不,那很重要。我竟然不知道我的第一次给了谁…会不会就是在我遗忘的那一个月时间里发生的事?”直到这时,她才终于有了心慌的感觉。

 这么重要的事,她竟然会忘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她怎么会这么的后知后觉?

 “芝儿,不要胡思想。在我之前,你的确是个清白的姑娘。”楚逸扳过她的眉头,让她直视他的眼。

 “你怎能确定?连我自己都无法确定的事,你怎么可能会…”她捂着自己颤抖不已的,眼泪被慌乱和强烈的不安给了出来。

 “我就是能确定!”他大声地打断她的话,无法忍受她对自己有任何清疑和误解。

 她呆呆地望着他,从他坚定的眼眸中,渐渐寻回理智及冷静。

 望着他良久后,她才低低地说了一句令他震惊的话。

 “我…我想起我们的第一次了…”她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说道。

 他惊退了一步,脸不信的表情。

 “不可能!怎么可能?凤栖的制之术,几乎没有失败过,你怎么可能冲破他为你下的制?”他皱着眉,不敢相信地说着。

 她张大了眼瞪着他。“原来如此…我猜的果然没错。我的失忆,是因为阁主的制之术,对不对?”

 他这才恍然大悟,她并没有真的回复记忆,只是在套他的话而已。

 而他在心慌意之间,竟然也真的让她套了出来。

 早知道昨夜就不跟她玩什么“真心话”游戏了,害他一早醒来,还残存着她说的任何话都是真话的错觉。

 “阁主为什么对我下了制术?”

 他不说话。

 “我遗忘的那段记忆,跟你有关,对不对?”她抓住他的衣袖,有些急切地追问着。

 他依然沉默不回答。

 她静静地望着他,又问了一句。

 “你不肯对我说出任何爱语,是因为制的约束吗?”

 当他震惊地抬起头时,她就得到答案了。

 她忽然轻笑出声,身上的愁思像是随着她这一声轻笑而消散了。

 “原来如此…”

 “芝儿…”他眼眸沉郁地望着她。

 “虽然我还是不明白,我遗忘的那段过去里,藏着什么样的事,但我大约明白,一定与你有关,是不是?”她轻轻地说道。

 “我只能说,是我的无心,辜负了你。”楚逸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紧锁在一起。

 “嗯,我知道了。”她淡淡一笑。

 他还想说些什么,房门上突然响起一阵敲门声。

 “楚爷,你们醒了吗?我请人给你们送来热水沐浴喽!”花花在门外语带调侃地笑道。

 别芝红了脸,害羞到了极点,慌张地奔回上,重新拉下帐,躲在里面一声也不吭。

 楚逸忍着笑,走过去开门。

 花花很有效率地指挥几个人将木桶、热水送进去,再迅速地遗退。

 “楚爷,花花该说一声恭喜吗?”

 “得了!出去吧。”楚逸笑骂一声。

 花花娇笑着退了出去,临出去前,偷偷在他手心递了一张纸条。

 当他关上门后,马上打开纸条观看。

 别芝等人都走了,才敢掀开帐下来。

 见到他正一脸严肃地看着手上的一张纸条,她好奇地走过去看,只见上面写着…

 小王爷手下已潜近,千万小心。

 “逸…”她有些紧张,才唤了一声,就被他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心隔墙有耳。

 别芝眨眨眼眸,不再说话。

 她的手心汗,知道要引出小王爷的时机来了!

 虽然害怕,但她相信,楚逸会陪在她的身边,密密地保护她。

 她什么都不怕,甚至有种直觉,他不会遗弃她。

 楚逸将纸条用桌上还未吹熄的蜡烛烧光,然后用着摆明了是要让人听见的轻快语气说:“芝儿,咱们先沐浴吧!待沐浴完后,今天带你去西郊的‘皇恩湖’游玩!”

 “嗯。”她出温婉似水的笑容,将自己的小手,放入他伸过来的掌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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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恩湖”因水域奇特,湖底长了不少水草,因此湖上没有轻舟小船划行,倒是在湖畔搭造了几座楼船,提供游人一边赏景观湖,一边饮酒作乐。

 楚逸阔气地包下了整艘楼船,坐在顶楼最显眼的地方,和别芝两人姿态亲密地赏景喝酒,尽责卖力地扮演着京城人眼中的颓唐子与江南花魁。

 这艘楼船的视野所及,刚好与另一座荒废破损的楼船相望着。

 空气中动着不寻常的气息。

 楚逸表面上显得安闲惬意,实际上正不断的眼望四面,耳听八方,暗地里提高警觉,万分戒备着。

 “我总觉得这里好眼…”别芝心不在焉地看着对面那艘原该是华丽气派的楼船,身子莫名一阵轻颤。

 楚逸伸臂环住她,喂了她一口酒,助她定神。

 “芝儿,别胡思想。”他摸摸她的脸。

 “你是在那楼船里和小王爷…”她的眼神还是定在那艘破败的楼船上。

 想到他曾经差点死在那儿,她怎么样都放松不了。

 他干脆转过她的脸,在大庭广众之下低头吻住她,给她找一点事做,不再让她想东想西。

 过了一会儿,她果然被吻得气息不平,芙颊生晕,什么都无法想了。

 她偎在他怀里,觉得浓浓的爱意在心头翻涌,也明显地感受到他对她无法化成言语,说出口的感情。

 既然知道身上被下了制,她也不会再求他开口表白任何事了。

 他的眼神、他的举动,早就不可错认,他对她的确有情。说或不说,承认或不承认,已经都不重要了。

 眼前最重要的是,他们能够平安地完成这次的任务。

 他身上箭伤末愈,实在让她担心不已。伸手摸了摸他口暗藏在外衣下的伤处,她希望阁主和二爷真的就在附近,能及时保护楚逸

 忽然间,楼船一阵剧,接着竟然开始向前倾塌!

 别芝惊叫一声,紧张地攀住楚逸

 “抓紧我!”楚逸紧紧抱住她,趁着向前倾滑之势,踏上栏杆,以轻功凌空飞出楼船,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身窜入对面荒废楼船的窗扇里。

 不多时,湖岸边沸腾地传来“有人落水了!”的惊叫声,众人皆惊恐地望着楼船缓缓地倾斜倒入“皇恩湖”里。

 岸边开始传着“那对子与花魁双双落水,很可能被楼船在底下了!”的话。

 众人心焦,却因“皇恩湖”湖水太过诡异,因此没有一人敢跳水寻人,都想着他们两人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没人注意到,他们早就避入一旁无人的废弃楼船里,正注视着底下发生的一切。

 “逸…那是…”她望了他一眼,只见他极有默契地轻轻点头。

 她猜到了岸上应该是阁主早伏了人,当楼船倾倒后,便立即散布着他们落水没救的讯息,让他们从此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京城消失不见。

 接下来,京城里不管发生任何重大的事,众人都不会联想到和已经意外失踪、甚至可能死亡的他们有关,如此便可以让楚逸毫无顾忌地完成击杀小王爷的任务。

 她抬头想再跟他说话,这才发觉他的呼息急促,脸色异常苍白,浑身还冒着冷汗,前的衣料底下,隐隐约约浮出一朵血花的印子来。

 “逸…”她轻扶着他,倒一口气。

 罢才他抱着她,提气施展轻功,凌空一跃就跃到这里,出力过猛,一定是扯裂了伤口。

 “又见面了,楚兄弟!”

 背后恻恻的嗓音倏地扬起,令人浑身发直竖。

 别芝倏地回过头来,见到一名长相虽然俊美,气息却浊的男子,正端坐在主位上。不知怎的,她觉得又是一种异样的熟悉感窜过周身。

 仿佛她也曾这样,被这气的男人给到了楼船边,在绝望之下,只能从这儿跳了下去…

 “唉呀,这不是点你为君,成为你未婚子的‘烟波阁’美婢,别芝姑娘吗?从这楼船跳下去后,竟然还能活着,真是了不起啊!”小王爷斜视着她,目光令人生厌。

 别芝有些惊愕地瞧了楚逸一眼,便又不动声地倚在他怀里,强自下“她何时是他未婚子”的强大疑惑,怕他因她的不安而分神。

 楚逸慢慢地转过身来,脸上竟然还出痞痞的笑容。

 “真是的,那一剑力道大小了,竟没杀死你,真可惜。”

 “你不也没死吗?在箭雨之下还能活命,实在太走运了。”

 “彼此彼此,怎么,伤好了吗?不怕人家知道您堂堂的王爷府不敢回,偏偏躲在这个废弃的楼船里养伤,就是因为仇人大多,怕人追杀吗?”

 “伤是还没好,不过本王哪会怕人追杀?只不过,我的‘幽离宫’上次被你一把火给烧了,现在正忙着重建。至于仇人,我贵为小王爷,凡事都会有人为我代劳的。”小王爷冷冷一笑。

 “为你代劳?你用毒控制江湖中人,行为卑鄙歹毒,就算为你做事的人,恐伯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吧?”楚逸道。

 “就算心不甘、情不愿,还是非常的好用啊!你看…”小王爷扬起手,在空中弹指“啪”的一响,许多江湖装扮的人,突然悄声无息地出现在四周。

 别芝倒一口气,惊慌地四下张望。

 绑主呢?

 二爷呢?

 “烟波阁”的人呢?

 绑主不是说他会派人暗中保护他们吗?

 现下眼看四周全是小王爷的人,别说双拳难敌四手了,楚逸身上有伤,再加上她这一个不懂武的累赘,他们哪有机会全身而退?

 楚逸抓紧别芝,将她推到身后。她则是担忧地抓着他的手臂,紧紧偎靠在他的背后。

 乍看之下,是她娇弱无助地倚着它他,可事实上,她让几乎他快站不住的他,将大部分的重心都卸在她的身上,不着痕迹地当着他的支柱。

 “逸,等一会儿你找机会逃出去吧,不要管我了。”她在他背后低语着。

 谁知道他只是笑笑地回头,摸了摸她的脸颊“芝儿,我至死也年愿离开你。我们可以一起找机会活着逃出去。”

 “逸…”她咬着,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子果然是子,现在还有心情打情骂俏啊?今天我倒要看一看,在江湖高手环伺之下,你要如何再一次的死里逃生!”小王爷抚着间的伤,俊美的面容瞬间变得挣狞。

 楚逸潇洒地出剑来,以十分挑衅的姿态,极不恭敬地用剥尖直指着小王爷的头,果然惹得小王爷狂怒不已。

 别芝绝望地闭上眼。

 都什么时候了,楚逸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故意惹小王爷暴怒跳脚呢?

 但是,在这紧张万分的时刻,看见小王爷被楚逸耍猴子似的戏,气得脸色发黑,她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各位,他身后那个女的,就送给你们了!圣于谁能第一个先享用,就看你们谁先杀了他,动手!”小王爷狠地说道。

 待他一下令,那些人立即动手,纷纷出武器。

 别芝缩起身子,闭上眼,等待无眼的刀剑砍来。

 没想到才闭上眼,四周竟然顿时一片静默。

 身前的楚逸一动也不动地安然站立着,没有移开一步。

 其他人的刀剑声,除了出鞘时的“唰”声之外,就再也没有任何金属砍击的异响了。

 “你们在做什么?”

 忽然,小王爷嗓音拔尖大喊。

 别芝忍不住睁开眼,这一看,一时间却傻住了。

 所有人的武器,竟然全都指向了小王爷!

 只见小王爷似乎还不能理解为何眼前的形势会陡变,脸上青白不定,惊怒加。

 好像神仙变戏法一般,原先是她和楚逸身陷绝境,只是一瞬间而巳,角色就全部转换了。

 “逸…这是…”

 楚逸将剑撑在地上,笑地看着小王爷。

 “刚才您那句台词是怎么说的?今天你要看一看,江湖高手环伺之下,我要如何再一次的死里逃生是吗9小王爷看得清楚了?请问心得如何?有没有觉得我好神呀?”

 小王爷暴睁着眼,仍然不敢置信。

 “为什么?”小王爷咬牙问道。

 “我早就探出消息,你在这艘废楼船里,秘密重建你的‘幽离宫’、你爱炼毒,我们‘烟波阁’刚好也有一个爱炼葯的,制出了解葯,然后将受制于你的江湖人暗地里解了毒,所以他们也没理由再继续为你效劳啦!”楚逸解释道。

 “你不怕杀了我,被皇室朝廷问罪,诛及九族吗?”小王爷抬出他的皇族身分威胁道。

 “我们‘烟波阁’做的就是人头买卖,你想我们会怕吗?”楚逸耸耸肩。

 “你!”似乎动怒过了头,扯痛腹间的伤口,小王爷忽然脸色一白,冷汗直冒。

 “你上回差点把我成马蜂窝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反正我也砍了你一剑。但你挟持我未婚子芝儿,并且她从这儿跳入‘皇恩湖’里,这笔帐我无论如何都要找你算!你我身上都有伤,很公平,拿一把剑吧,我要亲手杀了你!”楚逸抬起手中的剑指向小王爷,脸上现出浓浓的骇人杀气。

 小王爷一听,愤恨地从主位起身,抢过身边最近的一把剑,按着际,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瞪着楚逸,小王爷狂怒地大吼一声,冲向他。

 楚逸也握住剥,上去,不顾一切地想斩了他的脑袋。

 小王爷从小受名师指导,武功纯良上乘,但因娇生惯养,和多年来早已习惯身上经常负着大大小小伤痕的楚逸相比,终究比不上他的耐痛程度,所以脸色早已变得死白,身躯颤抖,几乎要痛昏过去了。

 他说…她是他的未婚子…

 他们曾有婚约关系?

 一旁的别芝在听了楚逸的话后,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忽然重重叠叠地涌上了脑海。

 惊惶失控的那一夜,摔碎的“雷”琴、还有在这里“九宵飞泉”从万分伤心的她手中摔落、不愿受辱而绝望跳湖…

 她,全都记起来了。

 一阵剧烈头痛袭来,她受不住地低一声,痛苦地抱着头,软软跪倒在地上。

 “芝儿!”发觉芝儿不对劲,楚逸立即撤回招式,转身焦急地迅速奔向她的身边。

 小王爷趁着他门户大开之际,毒地就要从他后背挥去!

 忽然,一刀从斜里砍了出来,活生生将他几乎砍成了两截。

 “唉呀!痕天,你的砍人习惯怎么没改,还是这么血腥啊?要砍人砍下他的头就好,把他砍成了两半,还不是要再费事地补一刀砍脑袋?”何凤栖不知从何处现身,语调微带斥责。

 厉痕天则一言不发,沉默地站在一旁擦拭着他的刀,脸上没有—丝表情。

 小王爷出不敢置信的眼神,还来不及说话,整个人便“砰”的一声,倒地死绝。

 楚逸根本没空管小王爷的死状如何,只能惊慌无助地抱着因剧烈头疼而蜷缩成一团的别芝。

 “凤栖!芝儿她怎么了?”楚逸急疯了,忙问他。

 “唔,她快要冲破我的制了吧?”何凤栖低下头看了看,不疾不徐地慢慢说。

 “冲破制?我并没有说出任何制的暗语,为什么她会这样?”楚逸整个人都傻了。

 “唔…有啊,你刚刚好像说了啊…”何凤栖歪着头思索。

 “我哪有?我根本没说出我爱她的话啊!”楚逸双眼泛红地大吼!“呃…刚才可能没说啦,不过你现在说了喔!”何凤栖突然面遗憾地提醒他。

 楚逸后知后觉,出惊恐万分的表情,连忙低下头去看芝儿。

 他还来不及反应,他怀里的人儿便受不住痛苦地大叫出来…

 “啊…”她痛楚的叫喊,将楚逸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之中。

 他抖着手,发狂地痛喊出声。

 “芝儿!你听着,我不爱你,我不爱你,我真的不爱你!芝儿、芝儿!不能死,你千万不能死!芝儿…”

 他察觉芝儿浑身绵软地躺在他怀里,毫无反应。一瞬间,他觉得身躯里的魂魄也跟着被击散了,整个人都变得空空的。

 他不再狂吼,只是呆呆傻傻地抱着芝儿,一动也不动,像是忘了时光,仿佛他的生命,都跟着芝儿一块儿静止了。

 没有了芝儿,活着,也没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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