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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清晨,微亮的曙光划破黑暗的天幕,让大地逐渐亮了起来。

 窗外,一阵阵带着寒意的风吹拂着,让大伙儿继续躲在暖和的被窝里,贪恋着一的温热。

 花映纱也不例外,她整个人缩在温暖的被窝里,根本不想起,只不过浑身的酸疼,让她不舒服地翻了个身。

 身上的被子因为她的举动而滑落,一阵凉意忽地袭上身,让她打了个哆嗦,自睡梦中醒来。

 她嘤咛了声,缓缓睁开惺忪的双眼,整个人还没完全清醒,就先看见一张几乎和自己鼻尖相贴的俊脸。

 花映纱愣了半晌,好一会儿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正和项君睿同共枕,而且…而且他们还浑身赤

 她的俏脸一红,身子退了退,想尽可能地和他拉开距离,而身上传来的酸疼,提醒了她昨夜发生的一切。

 那一幕幕情狂野、旎煽情的画面,让她的整张脸瞬间红烫似火,简直就快要冒烟了。

 算算时间,她当红娘已有长的一段时间,促成的姻缘已数不清有几桩,却从不知道夫之间亲密行为是这么的“惊人”

 花映纱静静地望着沈睡中的项君睿,目光一停留在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就没办法收回了,那专注的眼神中再也容不下其他的事物,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映纱才猛地察觉自己的反应,而这让她的脸色瞬间大变,简直可以说是花容失了。

 完了完了!她惨了!

 花映纱在心里惨叫一声,她可以强烈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就快要遗落在项君睿的身上,甚至…她根本已经爱上了他!

 不不不,这怎么行?

 她愈是在意、愈是喜欢他,就愈得快点逃离他的身边才可以,因为一旦她将感情放在他的身上,后只会无法收回,等到她深深爱上了他之后,她往后的日子肯定就会充了痛苦与伤心!

 扁是现在,只要想到他上院去寻,她的心就彷佛被人狠狠地撕扯,传来一阵阵猛烈的痛楚。

 花映纱咬了咬口一阵抑郁疼痛。

 虽然她很想相信项君睿不是个风花心的男人,可是她前后两次在“百花楼”遇到他是事实,她没办法欺骗自己。

 心痛地凝望项君睿好一会儿之后,花映纱还是下定决心要离开。

 她轻悄悄地下了,迅速穿上衣裳,临去前,忍不住回头再看他一眼,随即在自己后悔之前,赶紧离开了房间。

 微寒的早晨,潘家的人几乎都还在睡,只有几个早起的家仆正在忙碌着。

 家仆们不是没看到她,不过他们都知道她是跟项君睿一起来的贵客,因此没人开口过问她要上哪儿去。

 在毫无拦阻的情况下,花映纱顺利地走向大门,就在她以为自己能够成功离开的时候,一个低沈的嗓音忽地从身后传来--

 “你要去哪里?”

 花映纱僵住,一颗心直往下沈,缓缓地转过身。

 咦?是潘如豹?不是项君睿?看着眼前的男人,花映纱暗自松了一口气。

 幸好不是她原本以为的项君睿,都怪她刚才太紧张、太心虚了,所以才没有马上分辨出两人嗓音的不同。

 “潘公子。”她勉强扬起一抹微笑。

 “花姑娘起得真早,要上哪儿去?”

 “呃…我…出去走走…”

 “自己一个人吗?怎么没和表弟一块儿?”潘如豹在提起“表弟”这两个字的时候,眼底掠过一抹阴郁。

 “不必了,他还在睡,我不想吵醒他。”

 开什么玩笑?她就是打算偷偷逃离项君睿的身边,怎么可能还把他叫醒,两个人一块儿出门?

 潘如豹有些疑惑地盯着她,像是看出她表情的不自在。

 “那…需要我作陪吗?”他试探地问。

 “不必了!”花映纱马上摇头拒绝。

 “真的吗?”

 “真的!”

 潘如豹看着她,忽然笑了。

 “呃?呃?怎么了?”花映纱心虚地问。

 “不知道是不是我太多心了,我怎么觉得花姑娘好像要开溜似的?”

 “嗄?这么明显?”花映纱口而出才发现自己说溜嘴,但已经来不及收回说出口的话了。

 潘如豹望着一脸懊恼的她,心里的疑惑更深了。“为什么你打算要不告而别?你不是就快要和表弟成亲了吗?”

 “哪有?我才没有要嫁给他呢!”

 听见她的话,潘如豹的眼睛一亮,像是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为什么不嫁给他?”

 “这桩婚事是我爹娘和项家擅自订下的,根本没问过我的意愿,我才不想嫁呢!”花映纱轻哼道。

 “表弟他样样好,你有什么不满意的?”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根本就不想嫁人。”花映纱轻描淡写地说,不想对一个不相干的人解释太多。

 “可是…”潘如豹想了想,说道:“就算你现在顺利开溜了,以表弟的本事还是可以很快就将你逮回来的。”

 “嗄?有这么夸张吗?”

 “一点也不夸张,要知道出云山庄的势力可是不容小臂。”潘如豹的语气透着一丝忿忿不平。

 “这…好像有点道理,那我该怎么办呢?”

 “放心,我有办法。”潘如豹说着,嘴角悄然勾起。

 “什么办法?”

 “这个办法就是…”潘如豹左右张望了一下,忽然低了嗓音说道。“我怕表弟会突然出现,不如先到我房里,我好好的把计划告诉你。”

 “喔…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花映纱狐疑地望着他,不懂他为什么要胳膊往外弯,帮助她这个外人。

 “我这不只是要帮你,也是在帮我表弟啊!”“喔?怎么说?”花映纱不解地问。

 “你想想,要是真的娶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为,他这一辈子怎么会幸福呢?你说是吗?”

 不爱?她并不是不爱项君睿,反而是怕自己爱他太深…花映纱在心里叹口气,没把这番话说出来。

 “你快决定吧!如果要我帮忙的话,我是绝对义不容辞。”

 “那…我就先听听你的计划吧!”

 “好,那就跟我来吧!我把计划告诉你,只要你我配合得好,表弟他就没办法强你嫁给他了。”

 潘如豹说着,眼底掠过一抹得意狡狯的光芒,只可惜心事重重的花映纱完全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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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君睿带着足的充实感逐渐醒来,他翻个身,想要伸手搂住枕畔的人儿,却发现扑了个空。

 他有些讶异地睁开眼,果然发现身旁没半个人影。

 “咦?她这么早就醒了?”

 一大早就从他的身边溜走,是睡不着、躺不住了,还是在经历了昨夜之后,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想到昨晚的一切,项君睿的俊脸就不扬起一抹足的微笑。

 本来他带着她同行,并没有“预谋”要这么快就和她成为“实质”的夫,都怪她实在太人了,即使圣人也难以抗拒她的魅力。

 回想起她在情时刻双颊绯红、眼神氤氲、娇不休的模样,项君睿的口就漾着一股暖,同时也升起一股再度拥抱她的渴望。

 他翻身下,才刚穿好衣服,想要去找他那个娇羞可爱的小子,房间门就突然被打开。

 “你回来啦?”项君睿微笑地转身,笑容却突然僵住“是你?怎么没敲门就闯进来?”

 潘如雪轻哼了声,有些不满意地噘起了红。“怎么?只有我必须敲门,那个姓花的那个女人就不用?”

 她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护意,让项君睿不皱起浓眉。

 昨天他可以体谅表妹乍闻他要成亲的消息,在震惊之余所产生的敌意,可是都已经过了一晚,她也应该要接受这个事实了。

 花映纱即将成为他的子,他不容许任何人对她不敬。

 “如雪,你该叫她表嫂了,别让人笑你不懂礼数。”

 “我不要!我偏不叫!哼!那女人哪有资格当我表嫂?”

 “那你说,谁才有资格?”项君睿故意反问。

 “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当我的表嫂,其他女人都不能嫁给你!表哥,这些年来,你该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

 “够了,如雪。”项君睿打断了她的话,语重心长地说:“我不是不知道你的心意,可是感情这种事必须要两情相悦才能长久。”

 “说得好,表哥,既然你也知道两情相悦才能长久,那你就更不能娶花映纱那个女人了!”

 项君睿挑起眉梢,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花映纱根本不想嫁给你!”

 “你在胡说什么?”

 “我才没胡说!”潘如雪嚷道。

 项君睿沈下了脸,一脸严肃地说:“如雪,就算你心里再怎么不愿意我娶她,也不该胡说八道。”

 潘如雪跺了跺脚,气恼极了。“我说的是事实,怎么表哥不信我?”

 “因为你说的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昨晚他和花映纱才绵了一夜,虽然花映纱嘴里没说,但是从她那意的反应,他也能知道她的心意。

 说她根本不想嫁给他?这话未免太没说服力了。

 眼看他不肯相信她的话,潘如雪气急败坏地问:“那你自己说,为什么她一大早就不见人影?”

 “你知道她一早就离开房间?”项君睿有些讶异地问。

 “她岂止离开房间,她根本就是要离开你!”

 昨夜她因为表哥要娶那个姓花的女人而气得睡不着,今天一早更是天还没亮就醒了,她心情恶劣地走出房间想透透气,想不到正好让她瞧见花映纱打算不告而别的那一幕。

 项君睿原本想要厉声斥责潘如雪一派胡言,却突然间想到花映纱女扮男装上街,还不肯乖乖地听话回家,昨天甚至还一度自愿要去客栈投宿。

 他的眉头一皱,心里开始不确定了起来。

 “我今天早上亲眼看到的,那女人一大早就偷偷摸摸走出房间,想要趁没人发现悄悄地离开我们家。”

 项君睿脸色一变,转身就要出去找人。

 “等等。”潘如雪急忙攀住了他的手臂,不肯让他走。“表哥,既然那个不识相的女人不想嫁给你,你又何必勉强她呢?你不如娶我吧!我就不信我会比不上那个女人。”

 项君睿闻言眉头皱得更紧,几乎快打结了。“如雪,这不是比不比得上的问题,是我只想要娶她为,任何女人也没有办法取代她,你懂吗?”

 一开始,他只是很单纯地觉得这个年轻的俏红娘美丽又特别,既然他非要娶不可,不妨娶她?

 但是随着相处的时间愈来愈多,这个小女人很快地闯进了他的心,让他认定了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取而代之。

 潘如雪脸色难看极了,忿忿不平地跺脚。

 “哼!好啊!你尽管去找吧!我就不信你找得到她!再说,就算你真的找到了她,恐怕也来不及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潘如雪别开脸,哼道:“没什么意思。”

 “你知道她上哪儿去了,对不对?”

 “我是知道,可我偏偏就不告诉你!你尽管去找啊!哼!等你找到她的时候,只怕一切都来不及了。”

 听她左一声来不及,右一声来不及,项君睿的脸色也愈来愈凝重,担心花映纱会发生什么事情。

 “快说!她到底上哪儿去了?!”

 他的叱吼和发怒的表情,吓到了潘如雪。

 打从她懂事以来,就一直暗暗倾心于伟岸不凡的表哥,只要他出现在身边,她的目光就会停留在他身上。

 这么多年来,她从没见过他出这样的神情,如今为了一个女人,他竟然会对她大发雷霆?

 可恶!难道那个花映纱对表哥来说真这么重要?

 潘如雪不服气极了,她倔强地咬着,不说就是不说。

 “别迈我!快说!”项君睿咬牙低吼,觉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经濒临极限。

 “我偏偏就是不说,你能拿我怎么样?难不成要杀了我吗?”

 潘如雪吃定了他绝对不会伤害自己,岂料项君睿却一把抓住她的手,那力道大得她脸色一白。

 “我再问一次,映纱到底在哪里?”

 潘如雪还想要嘴硬,可手腕上的力道却疼得她快要掉下眼泪,她受伤地嚷道:“表哥!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这样对我!”

 “她不是普通女人,她是我的子!”

 极度的忧心再加上熊熊的怒火,让项君睿顾不得怜香惜玉又加重箝制的力道,几乎要拗断了她纤细的手腕。

 “好!”潘如雪又痛又气又伤心,豁出去地说:“我告诉你吧!那个该死的女人已经被我哥带走了。”

 “如豹?他带走她干什么?”

 “哼!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吗?哥哥他一向嫉妒你,老是嚷着凭什么你一出生就注定继承出云山庄,他却是个普通的平凡人?昨天他一看到那个姓花的女人,就喜欢上了她,但她却即将成为你的子了,这让他更加忿恨不平。”

 项君睿闻言脸色一沈,虽然他和潘如豹一向话不投机,没有什么情,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潘如豹会对他怀有这么大的敌意与不

 “哥哥他讨厌死你了,现在已经带着你的女人回他的房间去了!你想,他会放过羞辱你的好机会吗?只怕这时候,他已经将你的女人拐上了!”

 项君睿低咒了声,放开潘如雪的手,打算去找潘如豹算帐,但他才刚转身,潘如雪就又扑了过来,将他紧紧搂住。

 “表哥,你别去!”

 “放手!”

 “不!我不放!表哥,你又何必非要她不可?她现在肯定已经成了哥哥的人,肯定已经是个残花败柳了,但是我不一样,这些年来我一直守身如玉,就为了要嫁给你,我…”

 “够了!我不想再听了!”项君睿厉声斥喝,狠狠地甩开了潘如雪。“就算没有映纱,我也绝对不会娶你的,你不要再对我抱持着不可能的幻想了,至于潘如豹…他最好祈祷自己还没碰我的女人,否则即使是表哥,我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咬牙撂下话之后,项君睿宛如一阵疾风似的转身离开,留下一脸难堪的潘如雪忿恨不甘地猛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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