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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渼啊,你头痛有没有好一点?烧退了吗?还会不会胡言语?”夏家老爸夏富翁这三天来,只要进入和他相依为命的女儿夏渼的房间,劈头一定会问这句。

 “爸,我好多了,昨天晚上睡觉前不是跟你讲过了,要你别太担心的吗?”夏渼躺在上,以哀怨的眼神看着担心过度的老爸。

 夏爸看来像头攻击强的猛熊,其实心肠软又善良得很,尤其在面对唯一的女儿有什么病痛时,就会出现担心过头的症状,终茶下思、饭不想,就连小吃馆的生意都没力气做。

 “对厚,好像说过了喔。”夏爸抓抓他的小平头,拉开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爸爸,三天前的晚上你到底遇到什么…”忧心布整脸,夏爸双手紧握着,手心冒汗,不知该如何问清楚事情经过。

 三天前的深夜,夏渼浑身透又外加手臂擦伤,连高跟鞋都丢了一只,莫名其妙被一辆计程车载回来丢在小吃店门口,那时候他正因心焦如焚准备回店内拿伞出去找她,结果一进去又出来时,就看见计程车扬长而去,而他的宝贝女儿就这么一身狼狈地被丢在门口。

 接下来,她胡言语说什么她已经下地狱了,她本来就不打算活了这类的话,而伴随着她精神状态不佳的还有高烧不退的症状。

 三天来,他夏富翁干脆不做生意,专心照顾这个宝贝女儿,好不容易等到她好些了,他当然得询问一下那晚发生的事情,要是真遇到不好的事情,他这个当爸爸的就算散尽家产也一定要出面替她讨回公道。

 “爸,没发生什么事啦,只不过是我在下班的时候等不到公车,所以急着走路下山,结果刚好又下大雨,才会让我浑身透…”美丽的大眼不敢看向老爸,故意将视线投向一旁桌子摆着的热粥和小菜。

 一早空着的肚皮饿得很,她从上坐了起来,伸手拿起汤匙舀了匙白米粥吹凉送进口中。

 “你不只全身透,连鞋子也不见了,甚至还被计程车司机给丢下车?你坦白告诉爸爸,你是不是遇上了计程车之狼,在车上被昏了还被…”

 “噗--”热粥出,洒了桌。不是因为粥烫口,而是夏富翁擅自推测的夸张情节。

 “咳、咳…老爸,你的想象力未免太丰富了吧?”呛到了,她丢下汤匙咳起来,一手不忘拍抚自己的口好顺顺气。

 “我…”他猜错了吗?难道还有更惨的?!

 夏爸赶忙起身,用他的大掌拍着女儿纤细的背,啪、啪、啪。“哦,爸,你轻点好吗?我快被你的铁沙掌给劈死了!”夏渼整个人往前倾,口都抵到膝盖了,因为老爸力道过猛。

 “啊!太用力了喔?抱歉、抱歉。”忙不迭收回差点把女儿打扁的大掌,顺便将女儿扶正起来。

 “没关系啦,反正我习惯了。”从小就常被担心过头的老爸这样“关照”她想要不习惯也难。

 而且更离谱的是,她还遗传了老爸的力大无穷,从九岁以十五公斤的瘦弱体态,在无意间搬动一张重达二十公斤的实木茶桌后,她有如神力女超人的天赋异禀就被家里的人给发掘了。

 不过幸好当时老爸选择把这个秘密藏着不说,要不然她现在大概会被一些马戏团或杂耍团给追着跑,一天到晚被着表演单手举车或双手推动卡车的节目吧?

 “女儿啊,好点了没?你就别再瞒着爸爸了好吗?快把那天你遇到的事说出来,要不然爸爸整天为你担心,根本没办法开店做生意呀!”一脸颓丧的又坐回椅子上,夏富翁看起来真的是忧心忡忡。

 夏渼将背靠着头,她看着老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吐实。

 “你说吧,别瞒爸爸了。”夏富翁一副天就要塌下来了的样子。

 夏渼只好认命投降,把那天晚上她遇到安泽崴的事情始末给说了出来,至于她被狼老板騒扰的那一段她则刻意保留。

 夏富翁一听,当场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安泽崴”这三个字在夏家可是个忌讳,比鬼还可怕哩!这几年来他们都不敢提到一个字,可现在却从夏渼的口中说出来,当然吓坏他了。

 吓得他魂都要飞了。

 “你确定你看到的是他的人,不是鬼魂?”夏富翁一张黑脸变成惨白,说话时连嘴都会抖。

 “我原先也是以为自己看到鬼魂来素命了,可是现在仔细想想当天晚上的情形,如果他真是鬼的话,怎么还能开车?我还拿鞋砸坏他的车窗咧!”脑子清醒后,夏渼可是苦思了一整夜才说服自己相信,她见到的安泽崴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妖魔鬼怪。

 “你砸他的车,然后因为他的出现而吓到昏倒…那接着呢?你又怎会被计程车载回来丢在店门口?”

 “这…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我昏倒之后又醒来,就看到一个穿制服的老伯,然后他跟我讲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问了我的地址,接着我就被送回来了。”

 她想过了,那穿制服的老伯可能是大楼警卫之类的人,也许是安泽崴将她载回住处想等她清醒后索讨赔偿,却又迟迟不见她清醒过来,在失去耐之下才会把她丢给大楼警卫。

 依她所认识的安泽崴,不但心高气傲又个性恶劣,会这么做其实并不意外,而她这样的揣想也绝对不离谱。

 “那…计程车司机真的没有对你…”稍稍从“安泽崴”这名字的惊吓中回魂,夏富翁还是担心自己的猜测是否成真。

 “老爸,我坐在车上时一直胡言语又一身狼狈,那计程车司机吓都吓坏了,还敢对我怎样?就算他想怎样,凭我天生的神力,我绝对会把他的车门给拆了,哪可能给他机会?”

 真是够了!一个莫名其妙死而复活的安泽崴就够她受的了,现在还来了个神经质老爸来捣乱。

 “真的没事就好了,那我今天可以开店做生意了。”心头那颗石头终于可以搁下,夏富翁又生龙活虎起来。“女儿啊,既然安泽崴还活着,那你应该开心才对,以后就不用再为了他而受到良心的谴责,你就快快乐乐的过日子,把过去的不愉快都忘掉吧!”

 边说着,他边踏出房间,准备下楼开店门了。

 休息了三天,老客户都打电话来抱怨了,所以今天他得赶紧开店门提早营业,把这三天的损失全赚回来。

 夏渼重新躺回上,拉高被单遮住直的俏鼻,只出一双美丽大眼。

 她怎么可能忘得了当年安泽崴对她所造成的伤害?她因为他的“假意外之死”事件,身心整整被折磨了三年,现在她非要他也受受这种折磨才肯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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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渼,你真的要报复安泽崴?你认为自己有办法吗?”夏渼的好友顾爱贞,累得窝在椅子上,双手猛捶走酸了的腿。

 寻没办法也得想,反正我是报复定了!”气地坐在人行道旁的椅子,夏渼一手拿着刚买来的梅子绿茶喝着。

 粉瓣含着管,她了一大口梅子绿茶,到粉颊都鼓鼓的,然后下去,接着又了一大口。

 真的是又累又渴,否则她才不会这样没形象地坐在人来人往的路旁,像血鬼似地抓着饮料猛

 自从发高烧病愈后,她就把找工作的时间拿来找有关安泽崴的线索,为的就是能得到确切的资讯,进而报复他。

 但是凭着她昏倒那天的模糊记忆,她儿想不起他住在哪一栋大楼,所以这两个星期来她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台北市的高级住宅区窜,而寻找的结果,就是等于没结果。

 一下子喝光了梅子绿茶,她依然坐在阳光不大的台北街头,一边用粉拳捶着走酸了的小腿,一边无聊地四处看着附近的住宅大楼,看看能否唤起她的记忆。

 看着看着,还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的目光最后回到了自己正前方的便利商店玻璃墙上,美目盯着那一排杂志封面瞧。

 随意掠过一眼,她正想起身离开时,却又倏然回眸,视线锁定在某衷漂的封面。

 那…不就是安泽崴吗?!

 彷佛全身血突然沸腾一般,她疾如闪电地冲进便利商店内,抓着那本衷漂到柜台结帐,一分钟后她就已经抓着那本衷漂重新回到人行道的椅子上,睁大美眸看着上头的头条报导。

 跨国企业安氏寝饰未来的接班人安泽崴,年纪轻轻就已有一名年已九岁的私生子,按其私生子年龄推算:安泽崴在十九岁时就与法国辣妞开花结果,而这名私生子直到近才回回到安氏,认祖归宗…

 “啊--”安泽崴十九岁就生了孩子了?!

 “哇,真是太劲爆的消息了!”顾爱贞惊呼道。

 “这家伙实在有够可恶!”就在她因为害死他而深受折磨的时候,他却一点事都没有,住在国外和情人快活自在,还孵了一颗蛋?!

 这个讯息有如晴天霹雳,让夏渼气急攻心,清的脸蛋因为怒气而泛着红晕,使得原本就令人着的美颜更加的明动人。

 这笔帐,现在是非算不可了!

 “是呀,他实在太恶劣了。”顾爱贞为好友抱不平。

 “现在他的底细既然让我知道了,那么我该回去好好想想报复的办法。”夏渼抓着衷漂,转身往公车站牌走去。

 现在她既然知道他的身家背景,那么她当然可以轻而易举查出他的公司地址。

 安氏寝饰是吧?

 未来的接班人是吧?

 很好,他的身分应当容不得他有多少丑闻被挖,而她则是一点也不在乎被绯闻身,所以她决定拿自己当饵,拐他上钩!等他真的上钩之后,再狠心地甩掉他,让他成为头条八卦新闻的怨男,呵呵~~

 夏渼得意的在街头走着,她一点也没注意到自己绝的笑容,已经掳获了许多路过男士的爱慕目光。

 “欸,夏渼,等等我啦!”顾爱贞不顾脚酸赶紧追上,这件有趣的事她也很想参与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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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啾~~哈啾~~”安泽崴颀长俊瘦的身影雕踏出设计部门,在走廊上就打了两个结实的嚏。

 “安总,你感冒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预约家庭医生看诊?还是买感冒葯?”一旁的男秘书罗焕明紧张的上前关心。

 “不、不用,只是鼻子有点的。”手指直有型的鼻子,他不懂自己怎么会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好几年前有一回,也是这样心头突然浮现坏预感,然后他就被某个学妹用饮料瓶差点打破头,当时他先是感到一阵晕眩,然后就觉得黑暗漫天盖地袭来,再下一秒,他就不醒人事了。

 当他醒来时,他的头确实破了个,而身体本来就虚弱的他,当时还因此休了学,在病上硬是躺了一个月,直到身体康复后才获准出院。

 出院后,他对那位学妹的暴力行径越想越气,于是他便要求父亲动用家族势力,将那个有着神奇蛮力的学妹退学,还向对方谎称他已经“死亡”的消息,狠狠报复那个不知天高地厚、胆敢惹他安泽崴的女生。

 敝了!都过了好几年,他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件不值一提的无聊往事?

 安泽崴着鼻子走过长廊,搭电梯回到顶楼的办公室,沿途他又打了几个嚏,最后不得不拿着手帕掩住口鼻,叫秘书到楼下帮他买鼻子过敏的葯。

 当他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入里头并关上门之后,才终于感觉到心安。

 可能是以前被砸破头的事件引发他对宝特瓶的恐惧感,所以现在的他一律不喝宝特瓶装的饮料,而且尽量远离之,以免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很快的,罗秘书把葯买回来了,顺便奉上一杯温开水,安泽崴在吃下葯丸后,将宽背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

 罗秘书则站在一旁静静等着。

 他刚刚到楼下买葯时,行经便利商店前看见了一本八卦杂志,发现封面是自家上司,二话不说就进去买了一本,大略翻阅了下内容,不外乎是对一些传闻妄加揣测的不实报导。

 既然内容严重损害上司的形象,他这个当秘书的,当然得请示一下上司,看看该如何处理。

 吃了葯,其实也没什么改善的感觉,安泽崴还是感觉怪怪的,大概是他太感了吧?

 睁开眼睛,安泽崴却发现罗秘书尚未离去,手里还拿着一本杂志,似乎有什么事要跟他报告。“有事?”

 “是的。”罗秘书恭敬回答。“我刚刚在楼下买了这本衷漂,上头有关于总经理的报导,内容大概是一些传闻加上未经证实的揣测,不知道总经理是否要亲自过目一下?”

 罗秘书了解上司的个性,他知道安泽崴向来是有仇必报的人,现在既然有记者敢毁谤他的名誉,那么就等着被反击吧!

 “拿来吧。”安泽崴面无表情的示意,当衷漂递到他手中,他随即翻阅起来,短短两、三分钟他就大概看完报导内容了,神色略略沈下。

 “总经理,我们是否要出面声明一下?”这篇报导攸关总经理的个人形象以及公司的名誉,不做反击的话就等于默认了这个八卦传言。

 “当然。”安泽崴微沈的脸色忽地一变,出笑意,不过那笑意未达眼底。“找人挖出这个记者的隐私来,然后将他的隐私加油添醋写成一篇报导,连同他的个人照片放大贴在这家衷漂的大楼门口,我个人觉得应该让他也尝尝被毁谤的滋味!”

 他安泽崴的为人,外人也许不了解,但全公司上下的员工都知道,只要胆敢得罪他的人,绝对会得到加倍的报复!所以在公司里,可没人敢跟他作对。

 “好的,我马上派人去处理。”

 “一星期内办好这件事,我要看到令我绝对满意的结果。”

 “是的。”

 面对这个报复不手软的上司,罗秘书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中悄悄替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倒楣记者哀悼起来。

 罗秘书退出了办公室之后,安泽崴将衷漂丢到纸篓里,不屑一顾。他又微微发的鼻子,口那股不太好的预感让他心生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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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八卦衷漂和一些报纸的零星报导,四天后夏渼终于找到了安泽崴所住的大楼,不过同时也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八卦衷漂上报导的私生子事件其实是写的,那个小男孩并不是安泽崴的小孩,而是他父亲跟外头情妇所生的。

 八卦新闻果然不能相信!

 这件事情真相被还原,证明了他在夏渼被忧郁症身时,并没有在外头逍遥过,而是努力地攻读学位,这让她心里平衡不少。

 今天,她趁着下班时间,来到了位于住宅大楼右侧停车场出入口的警卫室,打算找曾经和她照过面的警卫,请他通融一下,让她混进大楼内,但那位老伯显然不是白天班的值班人员,所以她很理所当然的被挡在外头,不得其门而入。

 既然都下定决心要找他了,夏渼就不打算放弃,既然没办法混进去,那么她就站在停车场的出入口等吧!

 她先知会过值班警卫,请对方帮忙留意,只要看见安泽崴下班返回住处时,一定要告诉他,她正在外头等着;而她说服警卫帮忙传话的理由是,她是要来赔偿安泽崴修理车窗的所有费用。

 这个理由很充分,所以警卫愿意帮忙。

 就这样,她在外头的矮花墙上呆坐着,拿出最大的耐等待安泽崴返家。

 从下午五点半等到晚上九点多,她足足等了将近四个小时,等到连大楼警卫都要换班了,安泽崴却还没回来。

 夏渼气的准备打道回府,打算明天再过来等,这时候一辆黑色房车驶到大楼的停车场入口,正等着车口栅栏打开准备进入时,才刚换班要离开的警卫走出警卫室,站在车外跟安泽崴讲话。

 安泽崴拧着眉降下车窗,听完警卫所说的话之后,他缓缓回头看向入口不远处那抹纤细的粉橘身影。

 原本已经打算离开的夏渼,这时也注意到了安泽崴,她朝入口方向看过去的视线,正好对上安泽崴微瞇的眼。

 深怕安泽崴不想理会她,径自开车进入停车场,她赶紧跑了过来。

 “安先生,我是来付赔偿费的,请问你有空吗?”

 安泽崴看着夏渼,心中颇为惊讶,想不到自己那天遇上的竟然是个身材颇辣的美女子。

 当时她不只脸蛋脏污,就连手臂也受了伤,衣服也因为被雨淋而显得邋遢不堪,怎么看都入不了他的眼,可今天站在他眼前的却是个活生生的美女。

 “安先生,请问…你有空吗?”见他不语,还一脸不耐烦,夏渼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她这个计划错了吗?像安泽崴这样精明又个性高傲的恶劣男人,她对付得了他吗?

 思索几秒钟,安泽崴认定这个女人应该就是让他这几天心中一直浮现不好预感,老是打嚏的元凶,所以他决定会会她,看她到底想玩什么把戏。

 “上车。”

 “啊?!”夏渼愣住,她的大脑没办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邀请”

 前一秒她才觉得他是个难的人,今天可能要耗很久才有办法说服他拨点时间跟她私下谈话,结果他居然马上答应了?!这令她感到相当错愕。

 “你不上车,难道要我下车?”俊俏的他险不豫,看起来实在是倒不好对付的角色。

 “啊?我…好呀,我上车就是了。”心中莫名打了个颤,她紧张地打开车门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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