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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跨进这家的大门不到十分钟就莫名其妙被拉进另一间房间,丁佩缇真的很想甩头离开,但是看在钱的份上…她暂且强忍下这口气,谁教“钱”是她这辈子的致命伤!

 徐浩镇转身关上房门。

 丁佩缇怔怔地看着他,不知他为什么要关门?

 倏然想起许多曾经遭到雇主蹂躏的新闻,不让她恐惧万分,胆战心惊地往后退了两步,眼睛慌乱地梭巡可以自卫的武器。

 他缓步来到她的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捏皱的纸张问道:“你应该看得懂吧?”

 丁佩缇松下戒心向前走了一步,低头瞅着他手中的纸“这是什么?”

 徐浩镇不由分说地将纸张进她的手中“是我从会议室里『摸』出来的。”

 “摸?是偷吧?”丁佩缇不留情面地纠正,

 “好吧,随你怎么说都行,我只想知道上面写什么?”他无所谓地耸耸肩。

 丁佩缇瞥他一眼,将手中的纸张摊平。“没什么,只是建议要如何整顿业务,并重新加强内部管理的要项。”

 “就这样?”徐浩镇半信半疑。

 怀疑她的阅读能力?

 “不信你不会自己看。”她不在乎地睨他一眼。

 徐浩镇皱起双眉,黑眸一瞇迸出冷冰冰的寒光,不令人头皮发麻。“要是看得懂,我何必花钱请你。”

 丁佩缇顿时哑口无言。

 月丽姐已经解释过他会说国语却看不懂中文。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她连忙道歉。

 “哼。”紧抿的嘴无形间透出一股淡漠。

 丁佩缇可不想上班的第一天就搞砸了一切,小心翼翼瞅着他的脸。“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服务的?”

 “目前没有。”徐浩镇凝眉陷入沉思。

 他那冰封般的脸色令她不敢再开口,只能悄悄地研究他的表情。此刻他的表情看起来遥不可及,甚至深沉得令人摸不着边,全身散发的阴沉和冷静是她从未遇见过的。

 他突然看着她“你…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年纪轻轻就患了健忘症?

 “我叫丁佩缇。”不敢造次,她以和悦的语气报上名。

 “丁佩缇。”他喃喃低语:“丁佩缇,现在年轻的中国人是不是不再尊重长辈?”

 这下可将她问倒了。二值…t垣…”

 一道不解的目光向她“很难回答?”

 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丁佩缇面有难地紧揪着蛾眉“的确很难回答,我总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这样太不公平。”

 “这话也对。”

 没错,烂柿子堆里总能找出一两个好柿子。

 他的表情瞬间变幻莫测,令人无法捉摸。“你怎么突然问这种怪问题?”

 徐浩镇突地齿一笑,眼中闪现着调皮的光芒“没什么,只是好奇。”悠然地转身抓了一条浴巾“我先冲个澡,再跟你讨教一些事情。”

 “讨教?”用词会不会太严谨?

 瞅着她脸上的困窘,徐浩镇忍不住噗哧大笑。“别紧张,我只是想知道台湾人的一些生活习。”

 她还是无法理解,无奈地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走进浴室,然而她却只能随意地环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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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

 浴室的门打开…

 丁佩缇的惊讶全僵凝在脸上,目瞪口呆的盯着他。

 徐浩镇赤的上身漾着水光,全身上下散发出雄壮的男子气概,最令人惊讶的是他那头金发不见了?

 他错愕她的震撼,手指在她眼前一弹“喂、喂。”

 丁佩缇这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沉醉于眼前的身影,她从未见过如此感的男人。

 等她了一口气,恢复一点点意识,两朵红云不自觉地飘上脸颊。“什、什么事?”

 “瞧你脸红的样子。”徐浩镇恶作剧地咧嘴一笑,甩甩头“你该不会是第一次看到没穿衣服的男人吧?”

 “当然不是。”她招认,脸羞红得像红苹果。

 “既然不是第一次,瞧你刚才脸红的呆样,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活在古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他似笑非笑地挑着眉。

 “我不是!”这样的羞辱让她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不是就不是,有必要歇斯底里的大叫吗?”他一脸同情地看着她。

 “你…”丁佩缇恶瞪他一眼。

 要他闭嘴,还不如自己先闭嘴,她干脆转身痹篇。

 看她窘迫得不知所措,他不得意地大笑。“生气了?”

 “生气是女人的权利。”她说得理直气壮。

 “噢…女人真伟大。”他摊一摊手,仍是一副嘻笑样。

 丁佩缇断然转身面对他的嘲讽,却又拿他莫可奈何“你很喜欢捉弄人?”

 “不喜欢。”他否认地耸耸肩。

 算了!既然他都能昧着良心说不喜欢,就不要再和他争辩,反正六法全书也找不到一条可以定人捉弄人的罪。

 “你的金发呢?”丁佩缇巧妙的改变话题。

 “噢。”徐浩镇摸摸自己的头发,径自微笑“我还是喜欢原本的颜色。”

 “可是…你只不过进去冲个澡,头发的颜色…”

 连这种小把戏她都不知道?

 徐浩镇讶异地半瞇着眼“你不知道现在市面上有种可以冲洗的染发剂吗?”

 她理所当然地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他讶然地睁大眼睛看着她,讥讽着说:“你落伍喽。”

 她这辈子不曾如此丢脸,顿时羞恼织,恨不得向前甩他两耳光。

 “我是一个固有中国文化的女人!”

 “落伍就落伍,还强辩。”他无谓地嗤一声。

 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

 第一次见面就跟她抬杠个不停!

 “懒得理你。”丁佩缇别开头不再跟他做无谓的争辩。

 突然门外一阵杂沓声。

 丁佩缇错愕地瞥着门“什么…”

 “嘘。”他迅速与丁佩缇换眼神。

 徐浩镇脸色沉凝地静静聆听…

 “你只不过个管家,我现在就想见浩镇。”

 “我已经跟你报告,总裁目前人不舒服在休息。”

 这是翟盛洲和温森的声音。

 可恶!

 翟盛洲居然不相信温森的话,还亲自跑来验证。

 徐浩镇瞥了丁佩缇一眼,剎那间灵机一动,他抓住丁佩缇的手臂…

 丁佩缇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干什么?”想回手臂,无奈那只大手如钢铁般紧箝着不放。

 “别出声。”

 他不由分说地将她拉至大边,蛮横地将她推倒在上。

 丁佩缇惊恐地张大眼瞳,脑海里立即窜升女孩被雇主蹂躏的画面,因而惊惶地挥舞双手叫道:“走开,不要靠近我…”

 赤雄伟的身体毫不迟疑地住她,一只手摀住那张惊慌尖叫的嘴,他在她的耳边低声斥喝:“别吵,只是演戏。”

 随即拉起被单掩住两人相迭的身体。

 “演戏?”她在大手下咕哝。

 实在不了解他这是演哪一出戏?

 坚实热烫的身体住她,剎那间她的心在狂跳,她的血在沸腾,整个人感到头晕目眩、天旋地转,的眼眸掠过他…

 房门霍地被重力从外面推开…

 被单慢慢滑动出徐浩镇赤的背部,徐浩镇紧紧贴在丁佩缇身上,抬头怒目骂道:“懂不懂礼貌,滚出去!”

 火热情的一幕震慑翟盛洲和温森,当场噤了声僵在原地。

 “还不走!”他如怒狮般咆哮。

 翟盛洲和温森从惊愕中拉回神,慌忙退至房门外,并轻轻地为他们关上房门。

 贴在热烫赤前的小脸滚烫通红,伸出手指轻戳他的脯“可以起来了吗?”

 徐浩镇一个翻身迅速离开她的身体,先奔至门边确定门外脚步已走远。

 “真听话,他们走了。”

 他嘻笑转身,笑容瞬间僵凝住,丁佩缇早已跳离大瑟缩在墙角边,脸上残留不安的惊惶。“你这是干什么?他们都已经离开。”

 “我不想做了。”

 “你说什么?不想做?”徐浩镇颇感愕然。

 就算饿死她也不想接这份工作,短短一个上午她就已经被他整得七荤八素,要是再硬做下去,只怕到头来小命不保矣。

 “才第一天,不是被你捉弄就是被整,我自认没有一颗强而有力的心脏,再下去只怕我会提早去见阎王。”多么冠冕堂皇的推托之词。

 “不行,你已经蹚了这浑水,暂时不能离开。”他的眼神凶恶且专注,嘴抿成一条直线。

 “大不了今天的薪水不要。”丁佩缇坚持保命要紧。

 “要不,薪水加倍。”

 他径自开出条件。

 她摇头,坚持己见。

 “三倍。”

 她愣了一下。

 “好了,极限是四倍。”他毫不思索地又跳一级。

 这会儿她完全傻愣住。

 短短三秒,薪水四级跳…

 那双黑眸在她的娇俏脸蛋上连,眼神蓦然变得柔和“我答应你,不再戏你,现在只有你能帮我。”

 “我能帮你什么?”她到现在还摸不清他的需要。

 “帮我演完这出戏。”他的声音温暖而浑厚。

 “还演戏?”她的声音顿起拔尖。

 “就看在四倍薪水的份上,和我联手演完这出戏。”他的目光正火辣辣地注视着她。

 四倍薪水…太人了。

 欸!人穷志短。

 看在四倍薪水份上,她勉为其难点头答应。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丁佩缇赶忙提出声明。

 狂肆的眼神出笑意“什么条件?说来听听。”

 “四倍薪水不包括我的贞。”才褪去的红云不觉间又飘上面颊。

 他蓦然纵声大笑“放心,我不是一个饥不择食的男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的容貌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步。

 他狂傲地别开头,口气遗憾的解释:“没什么意思,子曰: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才不会笨到给自己添麻烦。”

 丁佩缇气得头昏眼花,恨恨地瞪着他,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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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小心映入眼帘那幕火热的画面,震得翟盛洲端坐在客厅猛气,温森的惊讶也不亚于翟盛洲,趁着翟盛洲息之际,他无声地溜进厨房对着德拉描述刚才亲眼所见的一幕。

 德拉顿时也僵在原地,睁大无法置信的眼睛问道:“是真的吗?”

 温森惊魂未定地猛点头。

 “噢,我的天。”德拉急气不停在前画十字。

 徐浩镇牵着丁佩缇的手步下楼,丁佩缇忸怩不依,彷佛在跟他做拉锯战。

 徐浩镇无奈地低声音:“你已答应我。”

 丁佩缇抿着嘴,眼尾微翘斜地睨他“既然要演就要真。”

 噢,原来她擅自为这出戏注入效果,佩服!佩服!

 徐浩镇抿着嘴隐隐窃笑。

 翟盛洲抬头望着在楼梯停下脚步的这对年轻人,不皱起双眉站起身,故意清咳两声引起徐浩镇的注意。

 徐浩镇故作姿态地挽着丁佩缇走下楼。“请问你是…”

 明知对方是谁也不能出一丝破绽。

 厨房里的温森和德拉乍闻徐浩镇的声音,纷纷走出厨房伫立在客厅的角落静观其变,瞥见丁佩缇的纤臂挂在徐浩镇的手腕,两人了然于,不着痕迹地换一下眼神。

 证实温森没说话。

 “我是翟盛洲,你是浩镇吧?”翟盛洲面微笑先开口。

 徐浩镇佯装顿悟,伸出手面带笑容亲热地向他“原来是翟伯伯。”

 翟盛洲紧握着徐浩镇的手,说道:“听温森说你生病,所以特地过来瞧瞧,没想到…”狡猾的目光扫过丁佩缇“对不起,打搅你的好事。”

 “没关系,都是温森不对,他应该跟你说明白。”一不做二不休,将所有的错都推到温森的身上。

 温森讶然地张大眼睛,又不能贸然开口为自己辩护,只能吃哑巴亏自认倒楣。

 “对了,这位小姐是…”翟盛洲揣疑的以目光打量着丁佩缇。

 丁佩缇不喜欢那轻蔑又鄙夷的眼神,彷佛她是那种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女人。

 徐浩镇用力搂住丁佩缇的肩膀,将她亲密地向自己膛。

 “她是我的未婚--丁佩缇。”

 未婚

 丁佩缇吃惊地抬头看着他,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她是答应帮他演完这出戏,可是她不知道自己在这出戏里是饰演他的未婚

 徐浩镇感觉怀中可人儿瞬间僵直的身子,大手出其不意地往下滑,来到她的间,并在她的纤上上下游移,似乎在暗示她要配合。

 丁佩缇懊悔地瞟他一眼,最后无奈地挤出一抹笑“对,我是他的未婚,你好。”

 翟盛洲的脸色瞬间丕变,出恰然微笑。“真是郎才女貌,恭喜你,贤侄。”

 “你太客气。”要说表面话,他自信不输这只老狐狸。

 “浩镇,今天的会议被迫延期,不知道你准备哪一天再召开会议?”翟盛洲两眼闪烁,不怀好意地提醒他。

 “我也知道今天的会议很重要,要不是为了安抚佩缇…”

 丁佩缇不怔怔睨着他,这会儿将罪过算到她头上了?

 “不如这样,择不如撞,就明天召开。”徐浩镇不假思索地口而出。

 “明天?”翟盛洲反而大吃一惊。

 “不好吗?这样大家不必再费心准备会议事宜。”他的笑声像似嗤鼻的讥讽。

 翟盛洲敛起讶异之,连忙挤出欣然的笑意。“这话也对,但是你明天会不会又…”他的眼神迅速瞟过丁佩缇。

 徐浩镇当然听出他话中弦外之音。“不会,佩缇答应要陪在我身边,所以应该不会再出差错。”

 “好、好,我现在回去知会其他董事。”翟盛洲会心地微微一笑。

 “温森,送翟老。”徐浩镇吩咐。

 “是,少爷。”温森谦恭地送翟盛洲离开。

 目送那恼人的老家伙离开,丁佩缇毫不犹豫地立即从徐浩镇的怀中跳开,充怒火的双眸直视着他“你为什么要扯这么大的谎?说我是你的未婚。”

 “是你答应要配合我演这出戏。”他态度从容地耸耸肩,优雅地微笑,坐下来观看她的怒火。

 她不喜欢他那吊儿郎当的态度。“我是答应你,可是当时你没说清楚我要扮的角色。”

 徐浩镇摆出不以为然的模样,优闲地支着下颚“倘若真心计较,我是这出戏的导演兼制作,既出资又出力,你不能挑剔我给你的角色。”

 出资!出力!

 他的话轰得她哑口无言,忿忿地瞇起双眼。“最起码你也该征询我的意见。”

 “是我在主导这出戏,所以你无权过问。”他讽刺的强调。

 “你…”丁佩缇心里暗恨。

 德拉在一旁冷眼旁观徐浩镇和丁佩缇之间剑拔弩张的对话,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又是少爷玩的把戏。

 “少爷,能不能让我说句话?”

 徐浩镇这才发现被冷落在一旁的德拉。

 “你这么做会不会伤害了佩缇?今天之前她还是个局外人。”他为丁佩缇叫屈。

 徐浩镇双眉紧皱,冷冽的外表堆蓄着隐隐若现的愠怒。“我也是情非得已,为了要摸清楚那些人的想法,我必须要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在身旁,万一他们联合起来在合约上或是任何一个文件上动手脚,那岂不是将我的努力毁于一旦。”

 他的怒气惊慑了德拉和丁佩缇。

 丁佩缇这才了解他的用意,尤其是那句“值得信赖”打消了她所有的埋怨和怒气。

 “你应该说明白。”她低头轻语。

 “请问有时问让我解释吗?”他用令人冻结的目光冷冷瞪着她。

 “怎么会没有时间…”抬起头望进那双充愤怒的眼瞳,她的声音愈来愈轻微。

 “下楼就要面对一只老狐狸,接着劈头又被你们炮轰,我没被你们炸成灰已算是万幸,哪还有时间解释。”他冷冷嗤哼一声,伴着恶劣的冷笑。

 伴君如伴虎,看来她伴的这只比老虎还棘手。

 她无奈苦笑撇一撇嘴,完全不知所措。

 德拉知道他又在闹别扭,以哄孩子似的包容语气说:“别气,现在我们都明白你的用意了嘛!”

 “明白我的用意?”他不领情地白德拉一眼。

 温森送走翟盛洲回到屋里马上感觉气氛不对,他拉着德拉至一旁问道:“发生什么事?”

 德拉低声音:“原来佩缇不是少爷的未婚,是少爷故意骗翟老的。”

 “这又是为什么?”温森登时一头雾水。

 “温森。”徐浩镇打断温森与德拉的窃窃私语。

 “什么事,少爷。”温森赶紧敛起疑惑。

 “等一不知会几家精品店,我要带佩缇去采购。”他若无其事地吩咐。

 “我不需要。”丁佩缇急忙阻止。

 徐浩镇起身,沉稳地移至她的面前。“小姐,从现在起,你的身分是我徐浩镇的未婚,就算是演戏也要有称头的衣服装扮一下门面吧。”

 锋利的眸光隐含着狂傲和强势,牢牢地盯住她,不容许她反抗。

 她自知争不过他,只能大方认输“随你便,反正花钱的人是你。”

 徐浩镇抬头盯着温森,沉喝一声:“还不快去。”

 “是、是。”

 温森一秒也不敢停留,拔腿跑至电话旁,拿起电话一一通知。

 丁佩缇不解地飞快瞟了徐浩镇一眼,她不知道自己面对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时而嘻笑如顽皮天真的孩子,时而散发骇人的冰冷与无情,善变和捉摸不定的个性着实令人感到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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