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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期中考试如火如荼地展开,学生们个个叫苦连天、愁眉不展,因为炎热的夏季最好是躲在冷气房里纳凉、打瞌睡。但天不从人愿,只能像烤、烤鸭般,肥油直滴、皮被烧焦似的。

 三天漫长的考试,宋闲云几乎没开过口,拼命低头念书。

 趁下课时间,水粼粼忍不住问她:

 “闲云,你考得怎么样?”

 宋闲云嫣然一笑,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兴奋的光彩。

 “出乎意料之外的好!我几乎每题都会写。”

 “真是太好了!”水粼粼为她高兴。

 “是呀!这一回我总算可以扳回面子教他刮目相看,别再把我瞧得扁、扁、扁了!”

 水粼粼做出胜利的手势道:

 “祝你一切顺利!”

 “谢谢!”

 宋闲云实在太兴奋,只因为她的前途一片光明,对未来充了信心。这次考试出乎意外,考题十分合她的口味,她考得好极了!对于博取沈霄天的好感,她的信心又增加了一分。

 她相信获得好成绩,可以证明她不是普通、平庸、没有特色的人;她更加确信沈霄天会因此而看重她,不再当她只是个“孩子”甚至会欣赏、仰慕她,进而爱上她。

 她的嘴角泛起一丝甜甜的笑容,心想,一切辛苦终于有了代价。她将赢得沈霄天的青睐,并且气死一群仰慕他的花痴,她将夺得他所有关爱的眼神、亲切的笑容。

 “你还在傻笑什么?下一节还要考试呢!”

 一句尖锐的声音惊醒了她的美梦,又是水粼粼在泼她冷水!宋闲云眯着眼斜瞥她,心里暗自嘀咕:老是破坏她的美梦!但很快她又投入书本中,专心准备考试。

 期中考终于结束,宋闲云意外地得到了第三名,实在令人料想不到!连林大炮都直呼不可能,对她另眼相看,害她高兴得意了好一阵子。

 但是,愉悦的心情并没有让她维持多久。因为沈霄天依然对她十分冷漠,仿佛就像陌生人,令她为之气结。

 难道她做的不够吗?还是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她的自信心再次深受打击。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采取行动,令他正视她的存在,就算是一丁点也值得,她突然又信心大增、勇气百倍。

 不知是否巧遇,宋闲云在走廊上发现了沈霄天,她鼓足勇气向前走了一步…

 “沈老师!”

 沈霄天停下脚步,看见她出微笑:

 “宋闲云,是你啊!”“好久不见!”她紧张得手不知要摆哪。

 她促狭地笑道:

 “好久不见?不对吧!我几乎天天都在学校。”

 “哦,是啊!”她笑得很尴尬,气死自己嘴拙,辞不达意,挑选的话题有够愚蠢!

 “我的意思是说…好久没找你聊天了。”她补充说明。

 “我能明白。前一阵子你们准备期中考,一定比较忙。”

 “嗯,嗯,对对!准备期中考,所以比较忙…”她愣愣地点头附和。

 “考完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但别玩过头。”

 “不会,当然不会!”

 “你有事吗?”他闪着晶亮的眼眸看着她,令她一阵惑、两眼发直。

 “我…我…”她的话梗在喉咙里。

 “如果没事,下节我还有课,先走一步了。”

 “当然!你请便、你请便!”

 他微笑地离开,而她委靡不振的。

 为什么每次遇到他就像呆子,老是自己唱独脚戏?唉!真是白痴、笨蛋、大傻瓜!头真该去撞墙了!

 “只要大声告诉他,我是优秀的、杰出的、讨人喜欢的人,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你,我爱你!唉!人都走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她自言自语,恨不得给自己一拳。

 水粼粼看见宋闲云愁眉不展。

 “又败阵下来了吗?”

 宋闲云无奈地点头,看着天空动的浮云,心头一阵纷

 “只不过是第一回合嘛!有什么好难过?国父革命失败十次,第十一次才成功。你必须化悲愤为力量,愈挫愈勇、再接再厉,期待成功甜美的果实。”

 宋闲云淡然一笑:

 “看你比我还认真,我只不过有些沮丧罢了!”

 “我做你的后盾,勇往直前,冲!冲!冲!”

 宋闲云摇头苦笑道:

 “没想到你的斗志比我还高亢。”

 “我看好你啊!因你是匹好马,一定可以对抗群雌,夺得冠军的!”

 “我不是匹马,而沈霄天也不是那块金牌。”宋闲云斜瞥愈来愈多话的水粼粼,白了她一眼。

 宋闲云决定展开历史第二次破天荒的表白行动。

 鲜花、巧克力,据说可以打动女生的芳心,不知道对男生是否产生同样的效果?

 有一天,她傻愣愣地拿着一束鲜花、一盒巧克力,用颤抖的双手、忐忑不安的心情捧到沈霄天的面前,强挤出僵硬的笑容。

 但是,没想到沈霄天在瞧见的那瞬间,脸庞竟然比大理石雕像还僵硬!面无表情,不带一丝笑容。她心想…这下毁了!他肯定“鲜花、素果”收太多,已经感到麻痹了,所以脸色才会这么难看。

 不喜欢?没关系,可以明讲嘛!何必两人大眼瞪小眼,教人多难堪!

 沈霄天的表情僵硬、神色凝重,不悦地蹙起眉头,双眸闪过一簇火光。

 “你这是做什么?”他的语气充严厉斥责。

 “送给你这束花与这盒巧克力。”

 “为什么?”

 “因为…”她大胆表白,直言不讳:“示爱的一种吧!”

 他沉默地盯着她,目光锐利地审视,仿佛她犯下十恶不赦的罪名似的。

 “我说过,我们的年龄相差太远,而且你年纪轻轻,应该专注于学业,不该恋我。”

 宋闲云不服气:

 “我们年纪才相差七、八岁,十岁之内都不算太远了;而且事实证明,这次期中考试我排名全班第三名,恋你并没有使我的学业退步,反而突飞猛进,这不是很好吗?”

 她一厢情愿,甜甜地笑了。

 沈霄天这回真的生气了:

 “但是,我并不爱你啊!”“什么…”宋闲云突然感到一阵头昏,风云变

 他十分来肃地道:“我不爱你,这才是重点。对我而言,你只是我的学生,其它什么都不是。我关心、照顾你,请别误会,因为我是位尽责的老师。”

 “你胡说!我不相信!”

 “我并没有胡说,我所说的一切全是事实,你必须冷静一下。”

 “不…不…”

 宋闲云的世界一瞬间被毁于天崩地裂,她的眼眶含着泪水凝视着他,像哀求、像恳请…沈霄天痹篇她凄楚的双眼,后悔将话说得如此严厉,像把利刃刺痛她的心。但她若不对他死心,以她执不悟的个性,将来只会更伤心。

 他并不讨厌、排斥宋闲云,反而被她乐观天真、活泼大方的性格深深吸引住;但他不得不这么做、不得不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他道:

 “你别急!将来你会遇到更好、更适合你的男孩子,到时候你就会忘记我的曾经存在了。”

 宋闲云默不出声地盯着他,眼神充绝望。心想:我现在连你都无法掌握了,更何况未来如此渺茫…

 “宋闲云,你听见我说的话吗?”瞧她眼神涣散,他心中紧张。

 她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缓缓垂落…她微笑,但笑得很凄惨;她拭去脸颊上残留的泪痕,渐渐地扬起嘴角。

 “我想…大概是我太自作多情,惹得沈老师您看笑话,真是失态!我能体会您话中的含意,请原谅我刚才不经大脑的言语!我会记住您所说的每句话,而且不再恋老师,请老师放心!”她礼貌地对他深深鞠躬。

 “这盒巧克力与这束鲜花是特地买来送给老师的,请老师笑纳!”她低头四十五度,双手捧着礼物道。

 “闲云…”

 “请不要推辞,我是诚心诚意的。”

 “但是…”

 “我单纯以一个学生对老师的敬爱献上礼貌,请不要拒绝!”

 “好吧!”他勉为其难,将鲜花和巧克力从宋闲云的手中接过。

 宋闲云如此冷静,令他吃惊且担心…她的言行举止与以往大相径庭,隐约中感到一股不祥的预兆。

 宋闲云坦然道:

 “这些日子多谢沈老师的教诲…‘幻灭是成长的开始’,我想,我已经长大了不少。”

 她的表情平淡拘谨,语气更不像她从前的口吻,冷冰冰的没有半点朝气;但所说出的话却成得体,无法挑剔。“幻灭”也许真的是“成长”的开始吧!

 宋闲云一个人踽踽独行,心情十分郁闷,情绪恶劣到了极点。她愈想愈不甘心,似乎天底下所有的人都与她作对!尤其她小心翼翼、委曲求全地想讨好沈霄天,他却丝毫不领情,反而斥责她一顿,她再也受不了了!

 她快发疯了!她要发,必须用力地发

 她右手一扬…“啪!啪!啪!”把排球弹得好高、好远,滚到角落里。

 她两眼发红…

 “我恨死排球了!再也不要看到‘他’了!”她大声咆哮,眼泪如破闸而出的江水般簌簌下,小眼潸潸,哭得好丑又好惨。

 她所指的“他”当然是念念不忘的…沈霄天。但是,她真的可以忘了他吗?

 “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宋闲云心惊,在她毫无防备之下,竟然有人发现她!这是空无一人的排球场,怎会有人说话?她骇然抬头,发现了一名男子,神情高傲地望着她。

 “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谁躲在这里嚎啕大哭?哈…哈…真是笑死人了!”他冷笑道。

 “你…你是谁?”她忘了流泪。

 “我是谁?你的记真差!但是我却清清楚楚地记得你…宋闲云啊!”他表情叛逆,双眼布仇恨,仿佛彼此有解不开的深仇大恨。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机械科的排球高手…石扉白。”

 “哼!总算想起来了。”

 “但是我不记得和你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你干嘛一直瞪我?”

 “哼!你忘了自己一手导演的‘失火’闹剧吗?我可没忘!”

 宋闲云脸色惨白…心想,他怎么知道?

 他似乎一眼就能看穿她的心思:

 “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那点小把戏根本端不上台面,只会让人发笑罢了!”

 “你…”面对他的肥奚落,她咬牙切齿地把话忍下。

 “怎样?不服气?气鼓鼓的会伤身,依我看啊…还是像刚才一样大声哭出来吧!最多我憋住气,不笑你就是了!”

 他狂傲的言辞怒了宋闲云,此刻的她正想找人发忿怒、怨气呢!

 “你太可恶了!我要向你挑战!”宋闲云道。

 “挑战?”他撇撇嘴,一脸鄙视:“省省吧!就凭你?好男不跟女斗!”

 她火大地喊:

 “你有别歧视!同样是人,何不决一胜败?”

 他冷冷一瞥:

 “没错,我就是有别歧视!对于你这种‘软脚虾’,我提不起半点兴致!”

 “你…”她大怒。

 他冷哼两声:

 “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宋闲云也有辞穷的时候,可见传闻大多有误,巷议街谈并非属实。什么机智过人、口齿伶俐,全是狗屎!”

 她怒火中烧,不怒反笑。她不是没有被人讥笑过,但当着她的面、措辞严苛地指责她,这倒是头一回。

 他冷眼嘲讽:

 “怎么样?无话可说了吧?”

 “我并不是无话可说。既然你缩头缩尾不敢接受我的挑战,我还有什么好说?是你自己放弃权利的!”

 “你…”“没想到大名鼎鼎的石扉白也有辞穷的时候,可见得传闻大多有误,巷议街谈并非属实。什么冷酷无情、严峻残暴,全是狗屎!”

 “你…别不知好歹!”

 “我是!我天生脾气暴躁、识人不明、是非不分、善恶难变、不知好歹,谢谢你提醒我!”

 她冷笑。沈霄天也许就因为她不知天高地厚、疯狂无理取闹的个性,才会不欣赏她吧!不…知…好…歹…说得好!说得真好!

 好!就让自己更加无理放纵吧!也许她天生就是痞子、扶不起的阿斗!

 “石扉白,你到底打不打球?”她不耐到达极点了。

 他目光冷冷地道:

 “这是你自己要求的,别后悔!”

 “OK!一对一单挑。”

 摆开一切,公平而且不分别的战争开始了。宋闲云并非自信肯定自己会赢,而是自暴自弃、伤心失意罢了!

 她不明白莫名其妙地发怒、无理取闹的挑衅,换来的是什么?喜悦吗?不是!只是徒增空虚与伤感…

 “准备好了吗?”石扉白问道。他的语气森,被她怒到达高峰,恐怕手下不会留情。

 “我准备好了。”宋闲云摆开架势,仿佛可以马上上场。

 “注意了!”

 他从排球场对面过一个高飞球,动作犀利迅速;宋闲云也处于备战状态,毫不迟疑接住排球,回他一记猛攻。

 双方小心翼翼地你来我往,但由于球场饼大,并没有何特殊精彩镜头。只是两人跑得很累、又,拼命运用战术“调球”忽前、忽后、忽左、忽右,跑得筋疲力竭、险象环生。

 宋闲云气吁吁地呈备战状态,她相信石扉白现在也和她一样气端如牛,所以她绝对不能认输;就算会要了她的命,跑到腿断掉,她也绝不认输!

 另一方面,石扉白也气吁吁。他小看了宋闲云的实力,没想到这女孩手脚敏捷、耐力十足,不叫苦也不喊累,心中的怒火转为暗暗钦佩。男生的体能原本就与女生不同,她能支撑这么久而没倒地,实在教人刮目相看!

 宋闲云没想到经过漫长的对打,石扉白的发球仍虎虎生风,她怀疑他的手臂是什么做的?她已经身大汗、浑身无力、手臂轻颤,脸色更是惨白,没想到他还出微笑,简直太可恶了!真想海扁他一顿!

 一个失误,宋闲云漏接一球。她累得面无表情,心里早就臭骂他祖宗八代了。

 石扉白看她面色苍白,一定累得早想趴下来休息,却还逞强地站着,勉强自己接受挑战,她的脾气还真倔强!

 他出声道:

 “这场球赛也该结束了吧!我们俩平分秋,不分胜败。”

 她内心受创:

 “不用你假好心!我识相得很,承认自己输给你。”

 “不!以女生而言,你的体力、耐力算是十分优秀了。”

 “但是还不及你的一半。”她落寞地道。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较长短?为了证明什么事吗?”他脸上写着不解的表情。

 宋闲云看着他…眼前这个陌生人,从一见面的冷言相对,进而变得急知道她的想法。所谓“不打不相识”从打球中培养出的情谊是奇妙的。

 她有股一吐为快的望,却低低地叹口气,缓缓摇头,嫣然一笑。

 “上次的排球比赛是我恶意闹火警的笑话,是我的错,害你们机械科的啦啦队员全跑去救火,你们才会士气低落。在此我谨慎道歉,对不起!”

 石扉白凝视着她,缓缓道:

 “这件事其实我们也有错,是我们自己…分心了。”

 “对不起!”

 “算了,过去就算了!”

 宋闲云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老是向人赔罪。她苦笑想着,真是罪孽深重、活该报应啊!

 “时候不早了,你一个人在这逗留很危险的。”

 “是啊!我也该回去了,但是我还是要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陪我打球,使我怒气全消。”

 他抿嘴一笑,挥手头也不回地潇洒离去…

 夜深了,沈莹盈悄悄地溜进沈霄天的书房。她优秀过人的老哥,竟然没发现她!仍对着公文眉宇深锁、两眼发直…

 这怎么可能呢?她走近一看,公文还是反的。他老哥心里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

 “老哥…”她在沈霄逃邡边大叫。

 他吓了一跳,回过神:

 “是你?有事吗?”

 “老哥,你在想什么?”她好奇心大起。

 “没什么。”他淡淡一句话带过。

 “难得看见你在发呆,还说没什么!”她铜铃般的双眸,闪着慧黠的笑容。“心烦吗?烦什么?不可能是工作上的事吧!难道是感情方面?”她自言自语、自问自答。

 沈霄天微笑道:

 “你真是神机妙算,让你猜对了!”

 “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令你魂不守舍、黯然神伤?”她促狭地问。

 “谁说我魂不守舍、黯然神伤?别胡言语了!”

 她猜不透:

 “要不然是怎么回事?”

 “为一名学生伤脑筋。”

 “伤什么脑筋?”

 “她可能…爱上我,而我…却拒绝了她。”

 她听得莫名其妙…这样的处置并无不妥之处,老哥又有什么好烦恼?除非她老哥口是心非,对他的学生也有意思,才会…嘿!嘿!烦恼啊…沈霄天又道:

 “我拒绝她后,她哭得好伤心、好伤心,却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我看得…实在很不忍、很心酸,但是…又不能破坏原则…唉!”

 “哥,你想自己有没有一点喜欢她?”她想提醒她老哥。

 “我当然喜欢她!她是个鬼灵,聪明机伶、花样无穷,天天和她玩官兵捉强盗的游戏,实在有趣极了!”

 “哥,你这么大了,还和学生玩官兵捉强盗?”

 “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每天守着她、监视她、不准她跷课是我的责任。”

 “你的责任?那为什么是你的责任?难道你是训导主任吗?”她口齿伶俐、咄咄人地质问。

 “因为我是班导,指导班上同学改过迁善是我的职责!”他振振有辞地回答。

 “你们班就只有她一个坏学生吗?”

 “这…”“还是她太引人注目,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就算是…她常跷课。”

 “这…”他犹豫了。

 “她变成好女孩了吗?”

 “经过一阵子对她严密监督管理,她确实有相当大的转变。每个老师都惊讶她的改变,时常夸奖她,成绩也突飞猛进,她实在改变了不少。”

 “老哥,我想她的改变全都因为你。”

 “当然!因为我严格管制她。”他淡然一笑,十分得意自己的成就,竟改变了一个人。

 “不!”她摇头道:“一个人想进步成长必定是出自内心,而不是旁人监督管理。依她叛逆的个性,想必开始对你非常反感,甚至想抗拒,是吗?”

 他点头。

 “后来是什么原因令她不再对你产生抗拒,我不知道;但我想,依她的性格好强又倔强,她对你的拒绝肯定十分伤心!”

 他又点头。

 “你希望她伤心吗?”

 “不希望。”

 “你喜欢她吗?你爱她吗?”

 “这问题十分的尖锐。”他采取保留的态度。

 “如果你不希望她再伤心,试着和她保持距离,甚至离开她的视线,你能做到吗?”

 “这…”他迟疑。

 “如果做不到,也许…该考虑接受她。”

 他的反应烈直接:

 “这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接受她的感情!”

 “除非你狠得下心肠,因为,她可能伤痛很长一段时间。哥,面对你内心真正的想法,不要排斥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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