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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这是俞悦第一次对一个男子产生这样的感觉。

 “对不起,你没事吧?”男子在千钧一发之际扶住差点被撞倒的她。

 一手抚着起伏剧烈的口,俞悦低下羞红的脸儿,吶吶地说:“我没事。”

 她正想回手腕时,男子却眼尖看见她细白的手腕上一道明显的红痕,皱着眉将她的手拉近自己。

 “擦伤了,是我的表。”她纤细柔白的手腕更衬托出红痕的伤,男子淡漠的语气里似乎有一丝叹息。“还好伤口不大。”只见他掏出手帕,没一会就包扎在俞悦的手腕上。

 怦咚!男人不经意的温柔,让俞悦清楚地听见心口那阵调的声响。

 “谢谢你。”她终于如愿收回了手,却感到一阵失落。

 男子朝她礼貌地笑笑,这才清楚地抬眼望着她,那张绝美的灵秀容颜顿时呈现在眼前,令男子心中一阵惊,哑然了一会儿,男子收敛了心神,朝她点点头便往会场里走去。

 俞悦怔愣地抚着手上的男手帕,她,第一次对一个男子产生这样的感觉。

 从小到大,她对所有的人事物从来不敢有任何兴趣,就算有,也会极力压抑下来。只因母亲为了她,可以不择手段拿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

 对于母亲来说,她就是全部,而对身为全台数一数二“俞氏企业”总裁女儿的俞桂娟而言,想得到任何东西,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只要是为了俞悦,即便会害人家破人亡,她也丝毫不为所动!也因此俞悦从不说自己喜欢什么、想要什么。

 因为这样得来的东西,她怎么能毫不在意的接受呢?所以她懂事以来就不曾对任何事物有着浓厚的想望,可如今…

 俞悦怔愣看着站在一旁不想引人注目的男子,他一身黑色西装包裹着英高大的身材,修长的腿闲适的叉着,男有力的大手此刻拿着高脚杯,帅气的脸庞上如深潭般的黑眸,藏不住那股狂狷自傲的气势。

 斯文有礼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然而她却是爱上了他眼眸中,令人屏息的严峻薄冷。

 只有一眼、就只有一眼,她确定自己爱上这个不知名的男子,否则她向来平静无波的思绪,为何掀起了狂风大?看着他就足以使她脸颊臊红不已,从指尖处传来的微微轻颤,一下子蔓延全身,她却无法克制。

 她爱上他了!从来不信一见钟情的她,如今却只一眼就爱上了这男人。不是对一切都淡然了吗?为什么她的眼睛却情不自跟随他的身影?

 这就是爱吗?来得太突然、太震惊了!她甚至连他是谁都还不清楚啊!

 “悦悦,你在发什么呆啊?外公在上面等你好久了。”

 听见母亲的声音,俞悦紧张的转头。“妈?没、没什么啦!那我上去了。”摸摸自己烧红的双颊,她快步走上台。

 “祝秘书,他是谁?”俞桂娟头也没回问着身后的秘书。

 她若有所思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随后瞇起眼看向站在宴会角落的男人。

 她怎么会不清楚女儿的心思?

 知女莫若母,女儿的一举一动向来逃不过她的眼睛。女儿从不跟她要求任何东西,难得她看上一个男人,说什么也要帮她到手!

 “大小姐,他叫廉简言,是『廉明电信』董事长廉亚康的独生子。”祝秘书恭敬的回话。

 “你说那家前几年才冒出头的小鲍司?”既然没有什么大来头,想到手那更是轻而易举!

 “是的,廉明电信自他接手后就扶摇直上。”

 “那又怎样?还不是我们俞家一捏就碎的小企业。祝秘书,我要他全部资料,明天就送到我那去。”俞桂娟冷然看了他一眼,随即将眼光放在台上的女儿身上,眼神顿时充疼爱与怜惜…

 “是的,大小姐。”祝秘书在她身后无奈的叹气。

 俞悦规规矩矩站在外公俞正平身后,纯白的飘逸礼服突显出她温婉的气质,如瀑黑发被乖乖绾上,只留下几绺不听话的发丝贴在她柔白的颈上,由于并不习惯站在人群之前,此刻她的双颊如苹果般飞红。

 “各位光临寒舍,这位是我俞正平最疼爱的孙女…俞悦。这是她第一次和大家见面,感谢各位空参加她二十三岁的生日宴会。来,悦悦,跟大家说几句话。”俞正平眼里闪着对孙女的慈祥,轻拉着俞悦站到众人之前。

 “…谢谢。”始终不敢直视人群,俞悦一道完谢后,随即走下台急忙跑回母亲身边。

 她娇羞的动作令在场所有人皆莞尔一笑。想不到俞氏企业总裁最疼爱的孙女,竟无一丝傲气,反而温婉娇羞惹人怜惜。

 “悦悦?哈哈哈…我的孙女非常害羞,还请各位不要见怪!今晚大家就尽情享用美食吧!”俞正平对于孙女的羞赧并不以为意,大笑地摇头,老脸上依然和蔼可亲。

 站在角落的廉简言将这一幕全看在眼里,黑瞳里闪过一抹不经意的轻讶。

 俞悦,的确美丽得如一朵绽放的清莲,毫无尘世的污染,他不否认在第一眼见到她时,那样的美便烙印在他心房,不过,他不是那种会相信一见钟情的人,更何况长久处于尔虞我诈的商场中,他早丧失了信心…相信有如此纯洁无垢的人存在的信心。

 他放下酒杯大步迈出宴会,临出门时,听见一对中年男女正讨论着俞悦。

 “没想到俞悦还是这么害羞,一点都没变。”江云眼尽是赞赏。

 “是啊,一点都没有千金小姐的人气势,不知道有婚约了没?我还真想叫我家笨儿子来看看他有没有这个福气!”

 “杨老,你想要俞老的孙女当你媳妇啊?那可怎么办?我也急着抱孙子哩。”

 “哈哈哈…这么体面的媳妇谁不想要?江夫人,我们就来看看谁的儿子有福气当上俞家的乘龙快婿!”

 “杨老,那你肯定会输,没听过近水楼台先得『悦』吗?别忘了亚瑟跟俞悦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江云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江夫人你也别忘了,贵公子可是出国深造了不少年啊,这可难说、难说…哈哈哈!”

 廉简言斯文的脸上浮出不齿的冷笑,快步的走出俞家。

 他最恨的就是这种无聊的政策联姻,要不是俞家财大势大,他才不得不来参加这种无趣的宴会,像那种娇柔的千金小姐,他可敬谢不

 什么宴会,原来不过是个相亲宴!廉简言冷哼一声。

 “可怜的温室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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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一片雨雾蒙蒙。

 “廉明电信”公司上下无不在讨论,大名鼎鼎的俞氏企业总裁的女儿…俞桂娟,今突然来访究竟所为何事。

 “廉明电信”和“俞氏企业”向来没有任何商业来往,俞桂娟此一动作让人摸不着头绪,也让廉简言疑惑。

 “俞夫人,请问你有何贵干?”廉简言虽斯文有礼,但对突如其来的访客,还是不免起了戒心。

 俞桂娟身着暗红色的旗袍,更衬托出她的贵气,虽年近四十,也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的貌美。

 此刻她正坐在廉简言的办公室沙发上,优雅地叉双腿笑了笑。

 “我今天来的目的很简单,我要你娶我的女儿。”说罢,她拿起桌上准备好的茶,悠闲的啜饮,泰然自若的舒适模样,俨然像在自家客厅。

 廉简言闻言脸上看不出表情,对客人客气的道:“夫人,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我跟令嫒并不认识。”

 俞桂娟放下茶杯冷然看了他一眼,语气有点不耐。“这跟认不认识没有关系,重要的是我女儿喜欢你。有多少男人想尽办法,为的就是当上我俞家的乘龙快婿,今天我女儿看上你,你应该觉得庆幸才是,不然凭你的身分地位…高攀得上我们俞家吗?”

 对于她盛气凌人的解释,廉简言推了推眼镜,口气依然有礼,但却有着不容忽视的坚定。“对于令嫒的赏识我深感荣幸,但是很抱歉,我没有要娶令嫒的意思,也没有任何想高攀俞家的念头。”

 俞桂娟赞赏般地挑起秀眉。“廉先生,你难道不想再扩展你父亲的公司吗?”

 “这是当然,不过并不是靠其他的外力帮助,这本是我该做的。”

 “你很有骨气,年轻人,不过要是当上我们俞家的女婿,根本不用耗费你自己的青春。我父亲对于你的能力也很欣赏,为何不到俞家,更能展现你的才华,而不是窝在这小不隆咚的地方?”

 俞桂娟不屑地环视着办公室里的一切。在“俞氏企业”这种办公室还不够一般经理使用!

 廉简言将她的不屑完全看在眼里,镜片下的黑瞳闪过对她以钱财衡量他人的不齿,但他仍是有礼的回应道:“谢谢夫人你的好意,不过我没有意愿要一个没感情基础的婚姻。”

 俞桂娟瞇起了眼,冷淡的口气不再像初来般客气。

 “感情?谁跟你谈感情了!我女儿喜欢你就够了!要不是看在你还算个人才,你以为俞家的女婿这么好当吗?说实话,我并不打算帮女儿找个有感情的丈夫,我只不过想找个能让我女儿依靠、而她又喜欢的玩具!”

 爱情?她就是为了爱情才毁了一切!

 她怎可能要女儿再走上和她相同的路,女儿的男人不需要有感情,只需要对俞家、对女儿不敢背叛的心!

 廉简言眼神鄙夷地望向她,语气终于有了一丝不耐。“夫人,很抱歉我并不是你想象的玩具,你请回吧!”

 俞桂娟低声笑了出来,很高兴成功引起他的怒气,哪怕只是一丝丝也足以证明他不过是个血之躯,而非外头所说的外表斯文、却面无表情的“冷血总经理”

 “廉先生,我相信你很快就会变成我女儿想要的玩具,很快!打搅了。”轻松地丢下一句战帖,她趾高气扬地带着些微的胜利感,头也不回的离去。

 廉简言坐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捺不住心中那股越来越大的威胁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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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廉简言瞪着那张放在桌上的机票,不敢置信地问着父亲。

 他当然知道父亲要他离开的意思,经过上次俞氏总裁孙女的生日宴会后,俞总的女儿俞桂娟就找上门来,盛气凌人地要和廉家结亲。

 生平最痛恨这种联姻的他,二话不说冷冷的回绝,而俞桂娟在离去之后不过几天“廉明电信”就面临公司破产倒闭的危机。

 是谁搞的鬼已经一目了然!小小的廉明电信怎么敌得过数一数二的俞氏企业?

 这一切的始因全是俞家的掌上明珠…俞悦,看上了他。

 看着因过度劳累和打击,似乎又老了十几岁的父亲,任何人都会不忍。

 “简言,爸爸对不起你。是我太软弱,所以才会让俞氏这样打我们。你听爸爸的话吧!去美国或去哪个国家都行,总之不要留在台湾。”

 廉亚康颓然坐在儿子的书房里,振乏力的肩膀在在显示,他对公司情况多来的无力感。

 廉简言不耐地蹙起眉,向来冷静的思绪已开始微微动摇。

 “那公司呢?你要我丢下公司不管?”他从来没想过要放弃,如今要他放弃的不是敌人,却是他敬重的父亲…

 “简言,我知道你放不下公司,可是我也不能牺牲你去救公司啊!俞氏企业在台湾的势力你不是不清楚,你敌不过他们的。要是你坚持留在这里,就算他们放弃要你娶俞悦的念头,你在台湾也生存不下去。向来只要是俞桂娟想要的东西,从没有得不到的!”

 廉亚康略显疲累的眼里,是对儿子的担忧。

 廉简言痛苦地闭了闭眼,质问般对父亲说:“今天就算我走了,他们就肯放手了吗?爸,你甘让打拼一生的事业,就这么让他们毁了吗?”

 廉亚康闻言愣了一下,瞬间闪过年轻时对公司付出的热情和心血…

 那是他用尽一生的心血啊!他对公司无私的奉献就像对自己的孩子啊!他没有理由甘心,他怎么会甘心呢?

 可如今却要拿儿子的婚姻去换…

 廉亚康沉下了老迈的眼,倏地,眼里有了无奈的坚决,他摇摇头对儿子说:“唉…我又能如何?要不是我的能力不足,也不会落到让人欺的地步。简言,爸爸不是不相信你的能力,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的资源、组织,无论哪一样我们都比不过。这只能说是命,谁叫俞老的孙女偏偏看上你!”他说什么也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儿子!

 廉简言看见父亲无奈的妥协,不瞇起眼冷然问道:“那公司的员工呢?你为了我愿意牺牲自己公司,但员工呢?你连开除一个无能的员工都不忍心,现在你就忍心牺牲他们吗?”

 想起其他无辜的员工,廉亚康身体又是一僵,久久不敢回答儿子的问,最终撇过头嘴硬地说:“我…总之,你别留在台湾!鲍司的事我会处理。”

 “爸!”廉简言不敢相信,善良的父亲连无辜的人也愿意牺牲。

 廉亚康不得不摆起父亲的架子,佯装恼怒。“你连爸爸的话也不听了吗?我就算再无能,也不会儿子去娶不喜欢的女人!”

 廉亚康怒吼的余音响彻了整个书房,半晌,一阵沉默。

 廉简言不自觉抓皱了机票,心底闪过无数念头,镜片下的黑瞳越来越深沉…

 “没有走的必要。”廉简言瘖哑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动。

 “简言?”

 廉简言的思绪开始一如往常般冷静运作,脸上看不出情绪,只见他缓缓地拿下眼镜,如渊的眼里闪过一抹恨意,用着再沉静不过的声音吐出三个字…

 “我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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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静无声。

 “简言、简言…言简意赅,真是个好名字。不知道他的人是不是跟名字一样少话啊?”

 俞悦半躺在上,边亮着一盏小夜灯,夜灯上盖着一方男帕子,只见她对着手中的照片喃喃低语,眼里闪烁着对婚姻的憧憬,以及即将嫁予心爱男人的幸福感。

 照片上的男子,有着斯文儒雅的面貌,却无迂儒之气,镜框下的人黑瞳却透着和面貌相反的王者气势,他的眼尾和嘴角没有丝毫笑意,看得出他必定有着冷静过人的思虑。

 她就要嫁给他了!

 一天母亲告诉她,廉简言在生日宴会上对她一见钟情,若是从前的她才不相信什么叫一见钟情,要不是自己也是如此,她可能会摇摇头当母亲在说笑吧!

 原本她很害怕母亲发现了自己的心意而去迫人家,不过当母亲问她到底喜不喜欢廉简言,疑心便被下了!毕竟多年来她对事物的兴趣已经隐藏得很好,没有必要在此时又怀疑母亲。

 是真的吧?他喜欢她!就如同她对他一般。

 她当然相信,而且没有丝毫怀疑,因为当时的悸动仍在心中不已…

 她怎么忘得了初见他时的心情,烧红的双颊、微启的双、颤抖的指尖,还有她心中不下的悸动,为了安抚快跳出喉咙的心脏,心都快被拧痛了!心里泛着微微的酸楚,一圈又一圈像涟漪般波动,奈何爱情像风直吹她的心湖不肯罢休,望着他的身影,轻咬自己的下,却始终停滞不前…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心情啊!盯着一个人像生了似的不能移动,只有目光还是活生生的,却也只能随那个人移动,不能自主…

 其实她对婚姻原本不抱任何希望,也不期望会爱上任何人,母亲被背叛的痛还历历在目,至今她还能看见惨痛的婚姻在母亲身上所留下的伤痕。

 母亲也是相爱而结婚,曾经相信爱情可以抚平一切,却敌不过人心的残酷。

 俞悦不自觉地叹了口气,浓而密长的睫微微垂下,眼中蒙上忧伤。

 她可怜的母亲,要到何时才能化解对父亲的悲怨?

 母亲不再相信爱情了,她拥有的世界,只有对她这个女儿的爱…

 因此她要证明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如同父亲一样残酷,所以她一定要幸福!

 俞悦的眼光再度回到照片上留连不去,如樱的双开开合合。“我们会幸福的吧?我一定会做个好子,所以,我也会让你幸福的…”

 然后我们一起证明给母亲看,好吗?

 夜晚的凉风轻轻吹动了窗帘,吹抚过她柔滑的发丝、以及她一向平静无波的心湖,也微微吹动了悲剧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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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世纪婚礼在神圣的教堂展开,在神的见证前,所有人各怀不同心思。

 廉简言冷眼看着身着白纱、美丽如天使般的俞悦,挽着俞正平娇羞的朝他走过来,斯文的面孔依然看不出他的心思,只有除去了镜片的黑瞳,微微闪过一丝众人难察的愠意。

 这就是他的新娘吗?上次在生日宴会上只有匆匆一瞥,虽然惊讶于她的美丽,但谁想得到看似如白纱般纯洁的面貌下,藏的却是足以毁灭他人的蛇蝎心肠,果然是人心难测!

 他从未想过会与她有什么样的发展,她当她的大小姐,他为自己的人生开拓,根本就是属于不同世界的两人,而她…他的新娘,却不惜动用自家的势力、她母亲的霸道也硬要将他们绑在一起!

 厌恶!这是他给他的新娘唯一的形容词,像这种无理取闹的千金小姐,不需要男人的呵护,她所应得的是丈夫的冷眼相待,想得到他的真心?哼!她还不够资格!

 俞正平和俞悦随着庄严的乐曲走到廉简言的跟前,将孙女的手付给廉简言之前,俞正平看向廉简言的眼里充着坚持,徐缓的向他开口。“简言,我把悦悦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俞正平没有放过廉简言斯文面孔底下的情绪动,老练如他,阅人岂止少数,他理解廉简言的心情,但他的心毕竟还是偏向孙女的,所以他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祈祷这个年轻人能够消弭对俞家的恨意,早点看清俞悦的单纯与美好。

 廉简言默不作声的态度,让俞正平迟迟不肯将孙女的手交给他,婚礼的气氛在此时僵住了,俞正平不顾旁人议论纷纷,坚持要廉简言的答案。

 “答应我,否则将来你会后悔。”

 此话原本是提醒他的好意,听在廉简言耳里却变质为威胁,令他不微微蹙起眉,两人就在众人前对峙着,直到俞悦怯怯开口…

 “外公?”

 想到婚礼正在进行,廉简言缓下眼神,引人遐思的薄轻轻开启,吐出的气息却不令在场的众人全身一阵胆寒。

 “我知道了。”

 俞正平叹了口气,知道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没有正面答复,只说了句“我知道了”那只不过表示他愿意接受俞家的挑战。

 仍旧不放心的俞正平放开孙女的手,和蔼地望着廉简言,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

 “年轻人,再仔细想想我说的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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