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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晓初震愕的跳了起来,瞪着一双惊慌的眼睛,全店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了,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说了什么?她怎么会这么冲动的口而出?

 她一张脸得通红,双腿不住的发颤。她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逃,逃得远远的,不要再见到他的面。

 她转身冲出餐厅,没命的往前跑着。她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害怕什么?念平这次是真的看不起她了,这样的话,生平第—次说出口,但对他来说,他一定听的厌烦了。他会用什么眼光看她?她会怎么想她?

 原来她还是与其他女孩子一样,那么俗不可耐,那样令他不屑一顾,她还是植物人,还是草包。一遇上他,她什么也不是了。

 抹在路旁一片广告墙上,她息不已。连的熬夜、饥饿几乎耗尽她所有的体力,她再也跑不动了,整个人滑坐在地,背靠着墙。

 一道身影掩去午后的阳光,遮去她的视线,她睁着惊愕的双睁仰头望着念平缓缓在她面前蹲下身来。

 她无法思考他冷淡如昔的表情到底要表达什么样的心情,或者说,他一出现就夺走她大脑的思考能力。

 他吻了她,像每一次突如其来的吻住她,却不似过往的霸气与戏。他在她几乎昏眩的一刻捧住她发烫的脸,在她惊怕失措时掳获她的,像酷热的夏天适时送来一阵凉风,温柔的吹拂着一池心湖。

 晓初必须使劲的呼吸才免于窒息的痛苦,她怔怔地望着他,眼中是错愕,也是惑。

 “西伯利亚的夏天,我最喜欢的书。”他朝她笑—厂。

 晓初的心震了一下,她猜对了?!

 他蹲在她面前,只手托着腮,笑起来的样子,像个顽皮的坏孩子。

 “我想听的是你为什么喜欢我?”

 她说不出口,念平鼓励她。

 “说啊!像刚刚那么勇敢的说出来一样,你可是硕士呢厂

 晓初颤抖着。又见他眼中那股不以为然的笑意,他是故意问她的。

 “我心疼你…”话一口,两人都为之一楞。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吧?”念平皱眉说道。

 晓初就算没谈过恋爱,基本的概念她还是知道的。她看着他,是真正心疼的眼神。他会追问喜欢他的理由,那是对爱的不安全感。

 念平的眼神忽地冷例了起来。

 “你开始自以为是了,硕士。”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拒人千里,她也不会懂她是唯一看穿他的人,而这让念平感到失措,他拒绝让人看见他的脆弱。

 “我这个人,一向对女人来者不拒。”他坐在地上,开始点烟。

 晓初却轻易看出,他的轻浮全是一种伪装。

 “念平。”她抱着腿,非常认真的看他,好像告白了之后,她也更有勇气面对他了,只是她自己未曾发觉而已。

 念平心知肚明,现在换成是他在抗拒,他开始猜不到她会说什么做什么了?!

 “你快乐吗?你有钱、聪明,朋友那么多,但是你快不快乐?我是说,打从心里的快乐。”

 念牢磴大了眼,她居然有教他无言以对、思绪混乱的时候。这个植物人正在苏醒,她是真的硕士了!

 “快乐的定义是什么?你就很快乐、足吗?”念平犀利的反问她。“别跟我点头,我不信你。你是安十现状,逃避现实,你消极、悲观,一点自信都没有,我最讨厌像你这样儒弱的女人!”

 他的声音愈吼愈大,晓初被他的暴怒震的不能动弹,她无助的摇头,无助的想哭,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念平站了来,怒气不减的说:

 “你知道我听见你说你喜欢我,我有多高兴吗?没想到你又他妈的像乌一样一溜烟就逃掉。我要你像刚才那样用自信的态度来面对我,不要畏畏缩缩像个怨妇一样,你懂吗?!”

 她懂,她都懂,但是绐她机会,给她时间,不要那么冷漠的又转身就走。晓初起身,追上快步离去的他。

 “念平,念平!”她抓住他的手臂,念平终于停下脚步,抿着无视她蒙上泪的眼睛。

 “你要我怎么做?你要我怎样?!”她忍不住哭喊。

 “你明知道要怎么做。”念平怒视着她。“我不要你心疼,我不要你怜悯,那根本是喜欢,你完全不懂。”

 “我懂!”晓初放开他的手,仰着头朝他叫道。“你只是怕别人看穿你,因为你一向那么高傲自负,一向是你看透别人的心思,所以任何人到你面前就像傻瓜—样。但是我心疼你,因为我发现根本没有承受自己其实也是软弱的能力。”

 “住口!”念平捂起双耳,倒退了两步。

 第一次他在她面前像个孩子一样的叫闹。是的,她看见了,他其实只是个孩子。

 “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了!”怒声一吼,他马上反身远远地跑走了。

 晓初追了两步,她再也没有力气了,念平跑的又急又快,一下子就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

 她的灵魂好像出窍了一样,怎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两人好像在打一场:莫名其妙的仗,—种若有似无的情凄纠着彼此,然后又莫名其妙的结束。她的心好痛,念平他…真的不再见她了吗?

 晓初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一脸忧心的问:

 “初初,你没事吧?”

 她倦倦地点了点头,不想让担心。

 的眼神若有所诉,在晓初走近房间之前,她开口了:

 “念平他…”

 晓初的脚步马上一顿。

 “他其实是个相当单纯的孩子。”突如其来的对她说。

 晓初别过头征征地与对望着,出慈蔼的微笑。

 “看的出来,你对他不一样。”

 晓初心震了一下,她总是认为自己配不上他,不管他多么努力的要改变她,她始终退缩,因为从一开始她就否定自己,其实她够聪明看穿他的,只是该死的自卑感让她儒弱,就算念平不爱她,至少也要让他肯定她啊!

 她匆忙转进房里抓了钱包和钥匙,然后急惊风的奋门而出。

 “,我出去了!”只来得及丢下这样一句。

 望着她微微地笑了。想起之前念平坐在她身边,出孩子般纯真的表情,她相信晓初绝对没见过念平那副模样。

 那时,他沉沉地问她:

 “,晓初的父母很受她吧?只有她一个女儿,努力的栽培她念书,连死了,也把这样的期许在她肩上。”

 笑了。“他们对晓初的爱是很冷漠的,其实我们家就和每一个家一样,不懂得把爱和关心表达出来,一切都像白开水那么平淡。他们去世快三年了,我没见初初哭过,但我知道,她只是不懂怎么表达情绪,其实都是我们的错。”

 念平陷入沉默,他见过她哭,而且有三次,她绝不是没有情绪,只是不敢、不愿意,他对她…开始有了很深的心疼。

 晓初直接搭车到韩家,料准念平、念安可能都不在家,但她愿意等,她不要让念平真的不见她,就算不见,地也要出现。

 整个下午,她都在大书房里看书。晚餐时,李伯热情的邀她共餐,她盛情难却的吃了一点。不知过了多久,念平终于回来了。

 晓初听见开门声马上冲出书房,与正要上楼的念平撞个正着。她鼓起勇气直视他一脸寒酷的俊容,谁也没开口,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会儿念平绕过她的身子,三言不发的迳自走上楼。

 晓初了一口气,转身跟着他上楼,在念平关上房后前又出现在他面前。

 念平看着她的表情依然肃冷,他很快的收回目光“呼”地一声甩上房门。晓初震退了一步,使身背靠着他的房门,滑坐在地上抱膝苦恼。

 她这个人…真是一点用也没有,连爱—上—个人,也是用最卑儒的方式。到底念平会不会爱,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只是不想让她的初恋有悔恨。

 她思考着为什么她会对念平产生这样的悸动?他的条件样样都好,难道他也陷入了视觉的盲目崇拜吗?不,她看见念平的寂寞,她知道念平心里某些伤口,她碰触到了,所以他在她面前任,他在她面前喜怒无常。

 晓初喃喃说着:“其实念平…当你第一次吻我的时候,也把我那分无知的感情唤醒了。”

 她抚着自己的,连指尖都不住颤抖起来。

 “我不想逃了,念平,我想为你变的勇敢。念平,我真的好喜欢你…”又一次陷入寂聊的等待中,也许念平不曾出门了,也许他以为她走了,但是晓初已下定决心,她要完完全全的把心里的感受表达给他知道。

 门打开了,念平低头蹙眉看着她。

 晓初马上爬了起来。

 “我…”她才开口,但念平理也没理就绕过她往楼下走,

 晓初锲而不舍的快步跟—卜楼。

 念平走进车库发动摩托车,晓初想没想就爬I:后座。

 念平回过头,冷冷她说:

 “下车。”

 “不要!”她的语气更坚决。

 念平转动手把,角扬起—抹笑意。

 “随便你。”

 车身条地扬长而去,

 晓初…改之前的矜持,紧紧地环抱他的身,她的脸埋在他宽阔的背脊。风撕扯她的长发,买进她的耳膜,她将他抱得死紧,似乎她从不曾抱他抱这么紧过。

 煞车声响起,晓初晃了晃混沌的脑袋,直到他熄了火,她才坐直身子放开手,认出了这是上次他带她来过的舞厅。

 念平下车,还是没理她,迳自朝入口处过去。

 晓初一惊,赶紧跳下车跟了过去。

 第二次进来这里,混浊的空气.靡烂的气息,仍教她浑身不自在。

 念平照例又吸引了无数眼光,一团入朝他簇涌过来。他毫不吝旧的释放出人的笑容,左搂右抱着两三名时髦的年轻女孩和大伙走进吧台旁的大圆桌。

 晓初知道他是故意的,故意和别的女生亲热,故意自甘堕落,她一个人被孤立在这个吵杂堕落的环境,不时有人走来走去碰触到她,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念平身上。

 她看见一个女孩灌他喝酒,他抱着另一个女孩,女孩双手勾绕在他的脖子上,两个人接吻了:

 晓初别过头,虚弱的靠在吧台的高脚椅上。一名酒保认出她,敲敲桌面引起她的目光。

 酒保递给她一瓶冰凉的啤酒:

 “本店招待。”

 晓初望着那瓶冒着水珠的啤酒瓶,心忖招待她喝酒,是因为念平单独带她来过吗?他看不出此刻她是多么狼狈的追着他来吗?也许是安慰她的愚蠢吧!这一刻,的确很需要酒的麻痹。

 念平冷漠回应着怀抱里女子的热吻,但一双犀利的黑埤注视着晓初的一举一动…他的心忽因她猛然仰头灌下大口大口的酒而动了下。

 晓初放下去了半瓶的酒瓶,打了个酒隔,强烈的酒气在她血,双颊马上火红一片。

 她看着那名直对她笑的酒保说:

 “其实…啤酒不难喝…”

 “本来就不难喝,我把当开水来润喉。”酒保笑道。

 “为什么请我喝酒?”她有些醉意的问。

 酒保的笑容很可爱,带着一种大孩子的调皮。

 “因为你特别。”

 “说谎。”晓初赌气似的又大口喝了…口.几乎已空的酒瓶她连拿都拿不稳了。

 酒保收回她手上的酒瓶,又开了一瓶。

 晓初瞪着一双醉眼朦胧的眼睛看他。

 “我是全世界最无趣的女人,你说我特别,是在讽刺我。”

 “我说的是真心话。整间PUB只有你不化妆,也穿的最多,但你无疑是最漂亮。”

 晓初醉了,否则她一定又会像驼鸟一样刁;知如何是好的躲了起来。现在的她只是微微一笑,又喝了一口。

 “你几岁?”

 “廿三。”

 “我告诉你…年轻不代表什么…我比你大,也比他大,可是任何人都比我能干,我是一个读到硕士的草包,靠氧气筒才能呼吸的植物人。植物人你懂吗?不会哭,不会笑的植物人…”突地她手上的酒被抢了去,晓初的视线完全对不上焦距,但是她认得眼前怒气冲冲的这个人。

 念平把酒瓶推回酒保,沉声低吼:

 “谁叫你给她喝酒?”

 “失恋的时候,酒是最好的朋友。”酒保仍是笑嘻嘻的。

 念平压抑着怒火又瞪着他说:

 “你在搭讪她?挑错人了吧?”

 “是你给我机会搭讪她呢!”

 这—次念平真的被怒了,他伸手一把抓住酒保的衣领,力劲之大几乎快把他提了起来。念平瞪眼怒吼:

 “那你是挑错人了,所有的女人你都可以搭讪,就是她不准。”

 “放手!”酒保使劲推他,吧台上的酒瓶撞落—地,发出巨响,旁人连忙惊叫回避。

 晓初搞不清楚发生什么事,见念平和酒保互相拉扯,这才惊叫了声:

 “念平。”

 念平一分心,酒保马上赏他一拳,挑衅的笑道:

 “哼!少用这种幼稚的将法来对待女人,你要不准别人搭讪她,就不该让她落单。”

 念平挨了一个拳头,怒火冲天,他像只失控的猛虎冲进吧台。

 晓初吓的尖叫,众人也惊慌不已,玻璃杯、酒瓶纷纷落地,碎裂声不断,惊叫声四起,几名男孩急急扯:开扭打成一团的两人。

 一片混乱的景象,教晓初体内的酒全数挥发殆尽了,她仓皇叫着念平的名字。没看过人家打架,更没想过两个血气方刚的男孩打起来是这么凶狠,她只怕他受了伤。

 好不容易拉开两人,店长也出面制止这场风波。

 念平甩开众人的手,忿怒的走出吧台,拉着晓初大步离开舞厅。

 他的脚步又快又急,晓初几乎得用跑的,她好想叫住他,让她看看他有没有受伤。

 终于在停车处停了下来,晓初才有机会好好地端详他。

 他的眉梢被划出两道沁着血珠的红痕,左脸颊擦伤,角也微微泛红。他一头密发丝丝飞扬在额前,仍是那副叛逆倔强的模样。

 忽地,在他的眼中晓初清楚看见自己脆弱的眼泪。

 “念平…”她的声音哽咽不已。

 见念平紧蹙着眉,紧抿的,她心忖或许他正在生气,思考着他要用什么话来骂她的愚蠢。她的眼泪落得更兜了。无论他说什么,她全接受,她只心疼…

 …风这么大,会不会吹痛了他的伤口?

 条地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始终被他紧握着,他使劲一拉,整个人便撞进他怀里,他的手臂紧紧地将她圈绕在前。而她的错愕在贴进他怀中后全化成无法自制的颤抖。

 她这才想起…他这些伤,全是因她而起。

 他们又来到海边。

 这次晓初看清楚了,这是靠近三芝的北海岸沙滩,到了深夜,此处就像无人的荒漠,只有大海澎游的声音。

 沙滩上念平望海坐着,两手摆在屈起的膝盖上,他始终沉默不语。

 晓初注意到他的手背也被抓伤了,她跪在他身边,拿着纸巾轻轻擦拭他脸上的斑斑血迹。

 念平皱眉的别开脸。这一次,晓初完全不让他妥协,她一手扳过他的脸面向自己,一手放柔了动作为心擦拭,一边擦,还一边在伤口轻吹气以减轻疼痛。

 她该如何向他表达,她爱他的程度,连自己都不能掌握了。

 擦完他的脸,她牵起他的手,又轻轻地试着手背上的伤口。不觉,眼泪滴落在那道长长的红痕上…

 有—股刺痛感自神经末稍直当念平心里,他的手—颤,晓初马上惊觉的抹去他手背上的那滴眼泪。

 念平一牵动嘴角,便造成痛楚,但再大的痛,也抵不过此时地想吻她的冲动。他倾向前,吻住她润的嘴

 角的伤口彷佛连地也感受得到痛楚,晓初捧住他的脸,生涩的回应着他这个前所未有的柔吻。她轻吹着他的片,心疼的细吻着他红肿的角。

 他的伤口,让她的眼泪又再度决堤。

 “你每一次吻我…我都不知道意义何在…”

 她抱住他,埋首在他宽阔的肩上泣道。“或许对你根本不需要有意义…你的吻给过那么多女孩…可是…可是却是我第一次…很重要的吻…你的每…个吻…都对我很重要…”

 念平闻言一笑,嘴角牵动伤口,他却觉得过瘾。

 “念平…不要不见我…我知道我笨,我逃避现实…可是…如果你也不管我…我一辈子都是植物人了。我真的在改变,我在努力…”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双手将他抱得更紧。

 “对不起…念平…对不起…”

 念平抚着她的秀发,语气是她陌生的温柔,她听了心头一震。

 “别老是说对不起了。”

 晓初怔怔地抬起泪眼看他,双肩还不住的擂着,当她看见他竟然漾着温柔又不失他特有的傲气的微笑时,她整个人都傻厂。

 “你在我面前会哭,会生气,你甚至会开始反驳我了。”

 “念平…”她征征地看着他。

 拨开被风吹的发丝,念平轻轻说了声:

 “可是我没见你笑过。”

 晓初一愣,整个人像了气似的,委屈的看着他。

 “我笑不出来…”

 “为什么?”

 “我喜欢你。”

 这个回答让念平大笑一声,这一笑让他的伤口快裂开了,他没好气的笑着瞪她—眼。”这算什么?”

 “一个植物人爱上医生,当然不会笑,植物人除了呼吸什么也不会。而医生要救的不只这个植物人,每个人都需要他。”

 念平看着她,片刻,他终于问:

 “我是那个医生?”

 她脸红的摇着头,然后缓缓垂下头,声音也变小了。

 “你是…植物人的氧气…”

 念平又笑了,笑她的傻气,她怎么还会傻呼呼的把自己当成植物人?他早承认地是硕士了,早说她正常了。

 其实,她就是这么迷糊少筋似的,才显出她纯真的可爱。她真的很可爱,—点都没有他认识的女孩那种矫造作,这个大他四岁的小姐姐,比只有十五岁的念安还单纯。

 念平忽地吻住了她,而且—反身,直接让她整个人躺卧在沙滩上。他一手枕在地颈下,—手抚着她火热的脸。

 晓初不知他想做什么,但当他将自己在他的身下时,她只觉全身紧绷,连气都变得过分费力。

 念平看着她—双无助的澄清眸子,—分一秒,随着时间—分—分的缓慢流逝,晓初的紧张愈来愈强烈。他看得她的脸简直快烧起来了,身子也微微打颤。

 终于,念平忍不住放声而笑,笑倒在她身上,更埋首在她纤细的颈项间笑个不停。

 念平贴在她肌肤上的颤动让晓初又红透了脸,抓着他叫道:

 “念平,你笑平么?念平…”

 念平勉强抑住笑意,抬头对她说:

 “我什么都还没做呢!看你紧张成那副德。”

 晓初红了脸,他竟然在取笑她,还这么不客气的狂笑!她使劲推开他,坐起身叫道:

 “你看不起我吗?我说过,我不是那种女生。”

 条地爬起身来,晓初红着脸沿着海岸线跑去,企图让澎拜的水淹没她的失措。她明白以刚才那样的气氛是很容易失控,她当然紧张不已;而她是用一份很纯洁的感情去爱念平,那绝不是情上的放纵而已,

 但是,他会笑她不是没道理的,因为他接触过的速食爱情都是这样的,现在这个时代还有谁像她这么保守的坚持柏拉图的爱情刊

 突地她被一阵强力拉人温暖的膛,她楞楞地抬起头。念平捧起她滚烫的双颊,第三次对她说着同样的话语。

 “你不一样,只有你…绝对和所有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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