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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纵然她说暂且不谈男女之情,但只要她肯留下,让他每天能看她笑、她怒,他就感到足。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魔力!

 华斯宇从来没想到自己也有为爱情着魔的一天,以前目睹姐姐为爱不顾一切,痴狂的程度令人不能置信,直到她为爱付出生命,她还是深爱着抛弃她的男人。

 当时他曾经痛斥姐姐的蠢,姐姐的笨,他不相信世上有令人无法自拔的爱情,而今他遇上了,他开始相信爱情的魔力。

 “喂!你又在发什么呆?”文小蛮笑嘻嘻地轻拍他的肩膀。

 华斯宇恍若无事地拉回神“没事,只是在想…你今晚要回去吗?”

 “回家?”她慌忙地低头看时间“对了,我该回…”

 “留下来好吗?”不等她说完,他急忙截住她的话。

 “你要我留下?”她不怀疑他的动机。

 他看出她脸上瞬间转变的表情,强笑道:“别想歪,我只是想留你作伴,今天我想有个伴聊天。”

 恳求的眼里闪过一抹的温柔,让她不忍拒绝“只是聊天?”

 他连忙举起手,一本正经地发誓:“纯粹聊天。”

 弯嘴浅笑,她歪着小脑袋甜甜的回道:“好,陪你聊天。”不等他反应,她即捱着他坐下来“你想聊什么?”

 “随便。”他足地笑着。

 “想聊天的人是你,好歹也要起个话题吧?”文小蛮噘起小嘴抱怨。

 “呃、呃…”他根本不知道从哪儿起头,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

 文小蛮似有所觉地横他一眼“亏你还是个律师,在我的感觉里,律师个个口若悬河,你怎么会笨到找不出话题?”

 平白无故遭到一顿“修理”他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笑了“不是每个律师都口齿伶俐,我就是嘴笨人也笨。”

 “你才不笨,聪明人都会说自己笨,只有笨蛋才会自作聪明。”她的美眸闪耀着调皮的光芒。

 “谢谢你的奉承。”

 闻言,文小蛮不屑的眼光在他身上游走,挑剔地打量、审视着他“奉承?巴结你?哼!你以为你是谁?”

 “我是华斯宇,你的雇主兼救命恩人,光是这些头衔就足以让你巴结、奉承我。”他洋洋得意的笑着,带着一丝戏谑的挑衅。

 知道他故意逗她,文小蛮笑得花枝颤“你好坏,真的好坏。”

 坏?

 倘若真的能使坏得到她,他愿意;他想要的不仅是她的身体,他要的是她的心,她全部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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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悄然滑过,不知不觉地,阳光透过窗帘进来。

 华斯宇俯视贴靠在睡的文小蛮,边牵起一抹欣然与足的笑,他终于体会到爱的感觉,当自己所爱的人偎在身边时,是一种言语无法形容的幸福。

 她在他怀里慵懒的动,嘴里喃喃低语。

 华斯宇疼爱地轻拂睡的发丝,脸温柔地倚在她的头顶,偷偷地亲吻她的发丝,一股足与愉悦如泉涌从心底溢出。

 时光若能就此停住…

 忽地,门外响起一道刺耳的煞车声,接着一阵嘈杂声传来。

 一大早扰人清梦,更别说是他的美梦!

 华斯宇恼怒地皱起剑眉,这要是平时,他早就冲出去,不把这群人骂个狗血淋头才怪!

 须臾,门铃大响。

 文小蛮被突如其来的门铃声惊醒“有人按门铃?”

 华斯宇怒火中烧,瞠大一双眼睛,莫非这群该杀的家伙是冲着他而来?

 “别管它,继续睡。”他一把将文小蛮拉回怀中。

 文小蛮报以微笑,轻轻推开他的手“我还是去瞧瞧。”

 “我说别管它就别管它!”他目凶光,愤怒地咆哮。

 门铃又响…

 文小蛮娇俏地撇撇嘴、双肩一耸“能不管吗?”

 华斯宇无奈地闷哼“到底是哪个混蛋,一大早就来吵人?”

 “去看看不就知道。”文小蛮强挤微笑,急得想安抚他的怒气。

 “我陪你去看看到底是谁。”他心里盘算着,非好好修理这个破坏好事的程咬金不可。

 文小蛮搀着他,试着安抚他的怒气,温柔地说:“你不能骂人喔!”

 华斯宇心头一怔,她看穿他的想法?

 他默然不语。

 “答应我,别一大早就拿人开刀。”她柔柔地劝他。

 他没辙地哼口气“好,我答应你不骂人。”

 “这样才对。”她咯咯地笑了,搀着他走出房间。

 经过一夜的相处与交谈,文小蛮自信虽没百分百了解他,至少也琢磨了七八成,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跟他来硬的只是自寻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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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楼下,华斯宇和文小蛮错愕地相视。

 一群人扛着新沙发和桌子正搬进屋里。

 人都登堂入室了,哪还需要按什么门铃?他们的行径未免太张狂了吧!

 “是谁让你们将这些家具搬进来?”华斯宇怒声质问。

 “不是你订的?”文小蛮震惊地抬头问。

 “是我订的,我还会发火吗?”

 这话也对…

 “我问你们话,你们都没听见吗?”华斯宇咬牙切齿地怒吼,一副要噬人的样子。

 突然,一阵轻咳自门外响起。

 “是我让他们搬进来的。”

 沈老!

 前两天的惊魂仍然让文小蛮心惊胆战,她顿时如惊弓之鸟的缩进华斯宇怀中,双手颤抖的紧抓着他的衣服,偷瞥蓦然出现的沈老,用华斯宇可以听到的声音喃喃地说:“怎么会是他?”

 华斯宇感觉到她的害怕,手臂本能地收紧圈住她。

 “沈老,你这是什么意思?”他面色铁青地说。

 沈老轻咳一声,苦涩强笑“别误会。这只是我的一番心意,那天手下砸坏了你的家具,我理应赔偿。”

 “不需要,全撤走。”华斯宇忿忿地道。

 沈老落寞地冷笑一声“我知道你一定不会领情,但是希望你能看在一个因担心儿子而抓狂的父亲份上,收下吧!”

 一个号令台湾黑道的头子竟然以哀求的口吻跟他说话?

 “你的道歉我收下,但是这些东西请你收回。”华斯宇态度依然强硬坚决。

 沈老悲凉地道:“这些全是我儿子的心意。”

 “我更不会收!”沈老的话引起华斯宇更大的愤恨,他几乎是用吼的。

 “斯宇。”沈老抬起充遗憾的目光凝视着他“请听我说。”

 “我姐姐已经不在了,没什么好说的。”华斯宇断然一口拒绝。

 “就因为巧如不在,我更要说。”沈老坚硬的声音充悲伤“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儿子自始至终深爱着你姐姐巧如。”

 “胡说!”华斯宇用尽力气狂吼。文小蛮感觉到他的愤怒,壮硕的身体不住地颤抖,她惶恐地紧抓着他的衣服“别…别生气…”未经思索的话飘出了口。

 “我知道现在告诉你已经是多余的,但我还是要说,当年我儿子情不自爱上巧如,生怕巧如因他而受到伤害,决定忍痛离开她;后来他知道巧如轻生后,他每天几乎含恨而活。这次他出事,也知道我来找你帮他出庭,原先他抱着期望,但当他知道你是巧如的弟弟时,他拒绝你帮他出庭,不是怕你公报私仇,只是他不愿欠巧如一个幸福,又欠你一份情,他怕这辈子还不完也还不起。”话说至此,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

 华斯宇颤抖着肩膀,紧抿双不发一语,他的痛尽在眼底。

 沈老拭去眼眶的泪,语气哽咽地道:“斯宇,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我…不要。”华斯宇痛心疾首的冷哼。

 任何忏悔的话在此刻都发挥不了作用,毕竟巧如离开这世间是事实。

 “斯宇…”沈老近乎哀求。

 “我可以原谅你儿子,但是我绝不会收下你的东西,你撤走吧。”他冷漠以对,眼中闪过一抹厉,令人心惊胆战。

 紧绷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文小蛮不知所措的目光在他们之间游走。

 她畏怯地试图打破僵局“沈老,斯宇既然原谅你儿子,你就别为难他收下这些东西。”

 沈老错愕地看着文小蛮,冷静片刻后转身下令:“东西全撤走。”

 尽管每个人脸上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沈老的手下依令照办,将搬进屋内的家具又搬回卡车上。

 文小蛮释然地吐了口气,偷偷地瞥华斯宇一眼,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他的目光严肃,随之而起是令人恐惧的冰冷,她惊恐地收回目光。

 直到最后一件家具搬上卡车后,沈老忍不住慨叹“失去你这朋友是我的损失。”说完,他蹒跚地走出屋外。

 华斯宇闭上双眼深深口气,彷佛在消化盘踞心头的怒气。

 文小蛮则重重地吐口气“呼!终于走了。”

 忽然,华斯宇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以后我跟外人说话时,不准你嘴!”

 “我…”她吓得退一大步。

 哼!好心没好报,她只是想化解他与沈老之间的仇怨。

 “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可以大胆妄为的帮我发言。”华斯宇低声斥责,彷佛唯有如此才能宣口的愤懑。

 他误会她的用意!

 “我没有这意思。”她颓丧地解释。

 “事实摆在眼前,你以为你是谁?菩萨吗?渡化众生?”吼声再现。

 他又摆出那张严峻得吓死人的表情。

 文小蛮委屈地咬着下“一番好意被你当成驴肝肺。”

 “这还叫好意,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沈老是何许人?”华斯宇骇人的瞪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脸。

 “我当然知道沈老是什么样的人…”

 “既然知道,你竟敢老虎跟前捋胡须。”他紧拧双眉,额上的青筋快爆裂。

 “我看他诚心道歉,才敢开口说话嘛!”她低头嘟囔着,小手在前绞呀绞的。

 “哼!”他从鼻子出好大一团气。

 她猛然抬头望着他,见他浓眉上的纠结还没解开,她甜蜜的对他微笑“别老是生气,你这样子会吓坏我。”

 可是他没响应她,他的眼神依然冰冷严厉,她的笑容瞬间僵凝。

 晶亮的双眸逐渐黯然,嘴角也跟着垂下,她沮丧地鼻子,彷佛小鸟瞬间少了翅膀似的惶恐不安。

 “好了,以后千万别再这么莽撞,当我和外人说话时,你别再任意嘴。”他的语气变得和缓。

 “你可以好好跟我说嘛!为什么一定要对我大吼大叫?”她仍心有怨怼,低着头说道,丝毫没察觉他眼底盈柔情。

 他的手抬高她的下巴,嗓音软如春风:“我担心你,我不想再看到你受伤害,我没办法成天守在你身旁保护你。”

 他担心她再受到挟持…

 从他冷漠的眼里看到千丝万缕柔情,难得的温柔令她不知所措,他的疼惜让她的眼眶蒙上一层雾水。

 “斯宇…”她整个人扑进他怀里,小手上他的脖颈“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心意。”

 华斯宇任她抱着,轻抚着她的背“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知道。”她在他的怀里泣。

 “既然明白,就别哭了。”他轻声安慰。

 不!她就是想哭,而且要哭个痛快。

 今天她才明白他是如此用心的呵护她,打从出生至今,除了家人没有人这样疼爱她。

 “好了,算我求你别哭,这是你第二次在我身上洪了。”他笑谑地逗着她。

 “不要,你就让我发一下嘛!”她在他的怀里撒娇。

 “唉,女人真麻烦!哪来那么多眼泪。”说归说,他暗自欣喜她的主动示好。

 “你没听说女人是水做的吗?”她一边噎,一边理直气壮地反击。

 “是吗?”

 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珠,她愕然地猛气。

 他张开眼睛睨着乍然通红的小脸“好咸。”他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用温热的瓣滑过她的粉颊、鼻尖,感受到她轻浅的气息柔柔地洒在脸上,接着吻上那娇红滴的瓣。

 温热柔软的触觉,让她彷佛置身梦境中,整个人飘飘然四肢无力,像被勾去魂魄,所有的感觉汇集在瓣上,其它的全部被掏空了。

 剎那间,骤然停止。

 她傻愣住!

 “你干嘛眼睛张这么大看着我?这叫作亲嘴。”狂妄的谑笑像十足的恶魔。

 他夺走了她的初吻还理直气壮的!

 文小蛮气不过更咽不下这口气,蛮横地拉下他的头,狠狠地贴上他的,以眼还眼。

 一抹柔软温香袭上他的,他暗自偷笑却不想拒绝她,欣然接受她的报复。

 他大大方方地搂住她的托起她,让她的娇躯更贴近他。

 她忍不住娇出声,在他的轻抚下,整个人变得好感、好脆弱,体内如电四窜的战栗,她整个人彷佛在燃烧,莫名的悸动强而有力的冲击着她。

 她茫然地唤着他的名字。

 “斯宇、斯宇…”

 难掩怀深情,他紧抱着她,热烈地回应她,每吻一次,内心深处那股炽热的望便增几分。

 “小蛮…”温柔、情的嗓音低唤着她。

 她恍然从模糊的幻境中惊醒,回过神,半晌说不出话。

 他诡异一笑“这次是你主动,我可没你。”

 她中计了?

 “你耍诈!”脸儿忽地一红,她觉得好丢脸。

 他讪笑叹口气,一把将她揽进怀里,摩挲她的发丝“傻瓜,我是情不自,不是耍诈。”

 是吗?

 她睁大水灵的眸子,紧锁住他在这一瞬间的真情;她感动地埋进他温暖的怀抱,恣意享受他的疼爱与呵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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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翁失马,焉知非福!

 经历一次共患难,果见真情,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了解彼此的心。

 华斯宇偕文小蛮跑过许多家具店,挑选合意的家具。

 这一次,他完全依她的眼光挑选家具,一切以她的意见为主,全权交给她处理,他只是在一旁嗯呀嗯呀地点头附和。

 不知道他们关系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恩爱小夫

 “没想到买家具这么累人。”

 文小蛮轻扭隐隐酸痛的脖颈,不经意瞥见他打上石膏的手臂,关心地问:“你还撑得住吗?”

 她的关心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窝心。

 “买家具只需要眼睛和腿力,用不上手…”

 文小蛮娇羞一笑“你的嘴真坏。”

 “是吗?”他一语双关、半开玩笑地反问,而后低下头在她耳边吹气。

 一阵酥麻搅得她心神驰,她推开他娇嗔道:“你真的坏到骨子里。”

 “我有你形容的这么坏?”肆带笑的眼斜睨着她。

 那眼光太诡谲,不晓得他下一步会使出什么让她丢脸的花招…

 文小蛮警觉地从他身边跳开,警告他:“别闹了,这里是大马路,有许多眼睛看着我们。”

 “原来你也会害臊。”华斯宇忍不住取笑她。

 看清楚他的嘲讽,文小蛮气得气再气“你真坏,我懒得理你。”她咕哝一句别开头,意外地发现他家门口有一辆警车和两名警察。

 “斯宇、斯宇,该不会又发生什么事?”她惊慌地指着大门。

 华斯宇也发现了,镇定地说:“过去看看。”

 文小蛮颤抖地搀着华斯宇,缓缓接近大门,心里不断地祷告…千万别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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