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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要怎么告诉他?他会有什么样的表情?他会高兴地接这个小生命吧?苏碧曼志忑不安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候任应玚回家。

 医生宣布她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两个多月前,正好是他们忙到没时间回家睡觉的时候…

 想起那次在办公室里的荒唐情事,她忍不住脸通红,连忙走到厨房去倒了一杯凉水驱散烫人的热度。

 应玚怎么还不回来?难道公司又出了什么事情吗?她拿着玻璃杯回到客厅,一边按下电视遥控器开关,一边狐疑地想着。

 叮咚--门铃突然响起,她兴奋地起身就要去开门,但走到门边又忽地顿住了脚步。

 应玚自己有钥匙,怎么会按门铃要她开门呢?他该不会是忘了带钥匙吧?可是除了任应玚,她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会在这将近十一点的深夜登门拜访。

 正当她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开门的时候,门铃声不但越来越紧凑,门外也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

 那人到底是谁?居然这么用力敲门,这样会吵醒邻居的!她赶紧靠近门上的窥视孔--

 才看了一眼,她就错愕得倒退了好几步,出惶恐的表情,彷佛门外的人会将她生活剥一样。

 “我知道你在里头,快给我出来开门!”像是知道她的退缩似的,门外的人气;急败坏地吼道。

 苏碧曼深深了一口气,将门锁一一打开,握上门把,缓缓拉开门--

 任于亿大剌剌地闯了进来,一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客人来访,好歹总该给我杯茶吧?”

 她诚惶诚恐地到厨房泡了一壶茶,端到客厅倒给他老人家喝,心里头七上八下的。

 老总裁怎么会知道她在这里?他特地挑应玚不在家的时候来找自己,是想要说些什么?

 见识过他喜怒无常的脾气,苏碧曼大气也不敢一下,安安静静地等着任于亿主动开口。

 任于亿喝完那杯茶,龙心大悦地称赞她。“嗯,你挑的茶不错,这茶,香!”他放下杯子,换上另一副不苟言笑的严肃表情。“你心里一定很怀疑,我为什么知道你在这里?”

 她苦笑地点点头。老总裁该不会也是来骂她“麻雀妄想变成凤凰”的吧?想到这里,她忍不住了一口口水。

 虽然她相信任应玚是喜欢着自己的,但是他跟未婚之间的婚约还没解决,她的定位就一直处在尴尬暧昧的地带…

 这阵子她沉浸在甜蜜的雀跃心情里,根本忘了这些阻碍。要是老总裁不喜欢自己的话那该怎么办?她紧张得双手不停扭绞着衣襬,一瞬也不瞬地观察着对座老人的反应。

 不料,任于亿却忽地冲着她嘿嘿笑了两声,把她吓了好大一跳。

 “不必害怕!”他将背靠向椅背,那动作和任应玚像极了。“我说过了,我很、喜欢你这个小朋友,更何况,你还是我未来孙子、孙女的妈呢!”任于亿突然扔出一颗炸弹。

 “我…您、您怎么…不,是谁告诉您的?”苏碧曼瞠目结舌,惊讶得语无伦次。

 “帮你检查的那位妇产科医生,正好是我的老朋友。”任于亿戏谵地朝她眨了眨眼,但下一秒,他又板起脸来。“做什么这样紧张?我难道会打你不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没有想到,老总裁会这样神通广大。”知道他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她释然地出微笑。“那么,总裁他…他也知道了吗?”

 她突然感到有些紧张,不晓得应玚的反应会是怎么样的?

 任于亿摇摇头。“不,他还不知情。这种事情,应该由你亲口告诉他吧?”他从沙发上起身。“好啦,我只是来看看你。你这小妮子实在太瘦了,要再养胖一点才好!”“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宝宝的。”苏碧曼也跟着起身送他。

 “应玚这孩子真过分,莫名其妙就说要解除跟裴家的婚约,我就觉得奇怪,原来是了女朋友,连这也不跟我说一声--”老人家一边不地碎碎念,一边走出门外。

 苏碧曼骤地愣住。“您说,应玚他已经跟裴小姐解除婚约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起过?

 “是啊,两、三个月前就解除了,还特地要我下消息。”任于亿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看来这小浑球心里打着坏主意,没有告诉你…”“我不知道,他什么也没有说…”她的脑子里一团混乱。两、三个月之前?他瞒了自己那么久?

 任于亿沉了一会儿,原本要跨出门槛的脚又缩了回来。他踱回沙发上坐下,还招呼怔愣在门口的苏碧曼。

 “小姑娘,你过来!我要跟你商量一些事情。”他扯出一抹的笑容,彷佛在算计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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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早上七点,任应玚才顶着黑眼圈回家。他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看见等他等到累极的苏碧曼,不驻立在边,欣赏她纯真甜美的睡颜。

 过了一会儿,苏碧曼被浴室里传来的阵阵水声吵醒,她从上坐起,惺忪的眼睛。

 等等,水声?应玚回来了?!骤然意识到这件事,她猛地睁大眼睛,整个人瞬间清醒了过来。

 终于等到他把事情处理完,回到家里,她的心情却不像在医院时那样喜悦,而是五味杂陈的…

 解除了婚约这件事,他竟然没有告诉自己,而且还一瞒就是两、三个月?他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才要对她说?或着是,他就不打算让她知道?

 苏碧曼叹了一口气,她都还没有听他解释,就已经开始胡思想了。搞不好事情根本没有她想得那样糟糕!

 她爬下,正要到厨房去替两人准备早餐,任应玚便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你怎么起来了?是我把你吵醒的?”他一边擦拭着漉漉的头发,一边伸手将她扯回上。“你一定是太累才会身体不舒服,快回上躺好。”

 她心中一甜,不由得乖乖听他的话爬回上,但又不放心地问:“可是,也差不多到该准备上班的时间了。对了,中任饭店的情况怎么样?”

 任应玚很快擦干头发,也跟着来到上躺下,他紧紧拥着她,用棉被和膛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

 “已经解决了。那一家人是专门以诈骗营生的,原本只是针对一些小餐厅,没想到这次他们胆子忒大,竟然敢来招惹我们。”他汲取她身上的温暖馨香,足地吁了一口气。“你好香,我们今天都请假吧!就这样睡一整天,醒了我再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你昨天一整夜都没有睡吗?”她心疼他显而易见的疲惫,轻柔地抚着他的黑眼圈。

 “在办公室睡了几个小时。”突然,他松开她,在她上偷亲了一记。“没有你,我还真是睡不着。”

 他这突如其来的甜言语让她心头好暖好暖。她相信,他之所以没有马上告诉她取消婚约的事情,一定有他的理由--

 只是,该怎么告诉他自己怀孕这件事呢?她烦恼地摸着他长出青髭、触感扎手的下巴,不知从何说起。

 任应玚睁开眼睛,瞅着她的目光充望。“怎么,你不想睡?”说着,他的大掌也开始在她身上摩挲轻抚。

 “不行啦!”她连忙制止他不规矩的大手。

 他停下点火的动作,但并没有将手从她身上移开。“不行?你今天不方便?还是你身体仍然不舒服?”他担忧地问道,尽管眸底的望光芒仍是清楚可见。

 “不是…我有话要跟你说。”她推推他,示意他放开自己,然后坐了起来。

 任应玚仍侧躺在上,以手托着腮帮子,好整以暇地等着她说出要告诉自己的话。

 “那个…应玚…”她支吾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探探他口风。“你喜欢小孩吗?”

 闻言,任应玚瞇起眼睛瞧着她,半晌后才坐了起来。

 “你想要小孩?”他瞅着她,像是要看出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他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感到高兴或期待--苏碧曼的心凉了半截,她想了很多种结果,但就是没有想过,他会不这个宝宝的来临。

 “你…你不想要吗?”她咽了一口唾沫,在他审视般的眼神下困难地再次开口问道。

 “碧曼,公司才刚刚经历一次灾难,还不是很稳定。我认为现在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他拿起电视遥控器打开新闻频道,企图终止这个话题。

 他说得再自然不过,苏碧曼却只觉得这是拿来敷衍应付她的借口。他们之间生养一个爱情的结晶,和公司又有什么鬼关系!

 她深一口气,平复过于激动的情绪,垂下眼瞪着手边的被单花

 “如果我要跟你说的事情,就是我已经怀孕了呢?”她抬起眼,眸光是冀望和期盼。“你也不要这个孩子吗?”

 “你在跟我开玩笑?”望着她认真且带着渴望的表情,他用力蹙起眉头,斩钉截铁地道:“碧曼,我们不能要这个孩子!”

 他才刚刚跟裴家解除婚约没多久,就突然有了子和孩子,裴家会怎么想、别人又会怎么批评碧曼?

 包何况,他还没有向父亲宣告碧曼的存在。他希望能够在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正大光明地介绍给父亲后,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等到那个时候,再来考虑孩子的事情也不迟。

 如果她真的怀孕了,他只能说,这个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

 苏碧曼感到全身的血冻结,心跳几乎停止。他刚刚说了什么?

 “不能要这个孩子?应玚,你的意思是…要我把这个孩子拿掉,你是这样想的吗?!”她颤抖着苍白的双,心寒地确认自己没有误解他的语意。

 任应玚沉默了。他在心里剧烈地挣扎着,他们如果选在这个时候有了宝宝,不但得不到众人的支持与祝福,就连碧曼的身分地位也还没有获得正名。孩子就算生下来了,也没办法在无忧无虑、幸福美满的环境下成长。

 可是毕竟是他们两个的骨,就这样舍弃了孩子,他也感到很痛苦,不知道应该怎么抉择…

 说话啊!不要用沉默来当答案!她在心中吶喊着,但是等了又等,任应玚还是不愿意回答她。

 她真正伤透了心,却哭不出来,还能朝他冷冷一笑。“你不必烦恼那么久,我也不是要拿这个孩子来威胁你娶我。”她气得失去理智,不经考虑便说出冷嘲热讽的话来。“你不要孩子就算了!反正你在我们交往之初就已经说过了不是吗?我们可以在一起,但是你不会娶我。

 我很识相,不会因为这样就死着你不放!况且你不要孩子,并不代表其他人也和你一样,我可以--”

 “你说什么?!你要带着孩子去找其他男人?”他遽然打断她未竟的话,一把攫住她的双肩,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

 “放开我,你痛我了!”苏碧曼用力挣扎,使劲扭开他的箝制。“你何必这么激动?反正在你身边的女人是不是我,对你来说一点差别都没有吧?如果不是这样,你怎么会连跟裴家取消婚约了,也不愿意告诉我?”

 他危险地瞇起眼。“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难道,她偷偷调查自己?

 她挣脱他的大掌。“告诉你又怎么样,不告诉你又怎样?重点是,你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她决定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没有知道的必要--”她咄咄人的态度让他怒极,他也开始失去理智,说出完全违背自己心意的话来。

 当他看见她霎时变得面无血,他就马上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想要弥补、想要挽回,但是苏碧曼已抢先开口了。

 “与我…无关?”她喃喃地重复他的话,一瞬也不瞬地瞅着他,美丽的眼睛里足泪水。“任应玚,你真有让人心灰意冷的本事!”

 “碧曼…不是这样的,我…”他急着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本他是想等到解除婚约大约一年以后,那时公司也已经稳定下来,再告诉她这个好消息,顺便向她求婚的,但是刚刚他在气头上,竟然口不择言地说出伤人的话语…

 他该说什么,才能让她明白自己非常在乎她,没有她在身边不行?

 他犹豫着,苏碧曼却不打算再给他机会。她已经给过太多次了,现在看看他回答自己的是什么样的好答案!

 这件事与她无关?哼,很好,既然这样的话,那她也有办法--

 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先拖出一个大登机箱,再把所有御寒衣物、重要物品全部进去…

 任应玚赶忙制止她的举动,气急败坏地质问她。“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要收拾东西?你要到哪里去?!”

 如果自己真的有让她心灰意冷的本事,那么她也不遑多让!他都快要被她这一连串莫名其妙的挑衅给气死了!

 “你不是不要这个孩子?那么,我要想办法让宝宝消失啊!”她扬起一道眉,冷冷地道:“趁着我现在还没有反悔,你最好快点放开我。”

 “碧曼,你不要这样…”他放开手,软下语气。

 “你不必担心,我问过了,昨天那位帮我检查的医生愿意帮我动手术。”她继续手边打包的动作,面不改地说着谎话。“幸好我事先预料到这种情况,提早做好准备,只要向他打电话约定时间就可以了。”

 语毕,她丝毫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当真掏出手机来从电话簿中找出一个号码,按下了拨出键--

 “喂,我是苏碧曼,要麻烦您安排…”然而话才说到一半,她的手机便被他夺走。“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不要太过分了!”他气得全身发抖,根本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你才不要太过分了!”她同样失去控制地朝他大吼,酸涩的泪水却也随之冲上眼眶。“你自己摸着良心想一想,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每次都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在乎我会不会伤心难过。

 苞你在一起,我好没有尊严,也看不见任何未来。我为什么要这样委屈自己?我明明是人,为什么要任你像只宠物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她泪面,声嘶力竭地吼出自己所有的心声。这些话她一直隐忍在心底,今天却一股脑儿地爆发出来了。

 任应玚怔忡在原地。他从来不知道她会这样想,所有他以为是为她好的举动,原来都一直伤透了她的心?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委屈自己?

 苏碧曼见他听了这番话以后,居然净瞅着自己不说话,气得眼泪都蒸发掉了,再也不想理他。

 这只呆头鹅!像这种时候,他应该马上冲过来抱住她,忏悔地对她说:他知道自己错了,然后苦苦挽留她不要走哇!若是他这么做了,或许她还会考虑考虑原谅他…

 她俐落地完成整理打包的动作,然后冷着脸对他说:“我们还是分开吧!至于我肚子里的孩子,我自己会处理。”

 拉着登机箱,她踏着重重的步伐走出房间,一直到快要走到大门口了,任应玚终于开口叫住她。

 “等等!你…”他突然言又止,好一会儿才继续道:“你要去哪里?”

 “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用他刚才的话回答他,然后便头也不回地打开门,走出他的视线…

 任应玚没有料到她会这样说走就走,直到他意识到自己应该追出去的时候,苏碧曼早已经坐上计程车,在他面前用力关上车门,绝尘而去--

 他挫败地望着那辆载着她的计程车,试图拨打她的手机,却赫然想起,方才他夺下她手机的时候,顺手将手机放在房间里了,而她根本没有拿走!

 “该死!”生平第一次,他憎恨起自己。

 任应玚回到屋子里,在客厅烦躁地踱来踱去,想着她到底会躲到哪儿去,但是想来想去,他沮丧地发现,自己不知道她有哪些好朋友,更没有他们的电话,完全无从找起…

 你自己摸着良心想一想,你可曾考虑过我的感受?每次都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现在想想,他的所作所为确实都是为了自己--在开始交往的时候,就警告她自己不会娶她、要求她在上班途中下车、不准她太过亲近自己…

 尽管如此,她还是甘之如饴地待在他身边。是他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她,一次又一次地将她从自己身边推开的。

 他实在太不珍惜她了!任应玚颓丧地坐在沙发上,将脸埋在双掌之中,几乎想要狠狠揍自己几拳。

 叮咚--门铃声遽然响起,惊起了陷入悔恨之中的他,他怀疑地望向厚重的门板片刻,才举步走到门边往外探看。

 是父亲?他一头雾水地拉开大门。“爸,您怎么来了?”

 任于亿带着脸的慈祥笑容,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好几袋东西的随从。他一进门便东张西望地,似乎在找些什么。

 “小姑娘呢?她出去了吗?”绕了半天没看见苏碧曼,任于亿忍不住问儿子。

 任应玚心中一惊。父亲怎么会知道碧曼的事情?或者,他只是在探探自己的口风?

 “不说话?你把她怎么了?”任于亿不高兴地皱起眉。“那小姑娘实在太瘦,我今天特地带了很多滋养的补品,要来让她安胎…”

 他心中又是一惊。“爸…您在说什么?”父亲连碧曼怀孕的事情都知道了?!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晓得?”任于亿又出那种的微笑。“昨天帮小姑娘检查身体的那位医生,就是我的老朋友!”

 “您早就知道了?”他张口结舌,第一次觉得自己脑袋彻底打结,什么都无法思考了…

 案亲什么都知道!而且不但任凭自己跟裴家解除婚约,一句疑问的话也没有,甚至默许他和碧曼交往--他还以为…父亲会嫌弃碧曼的出身,会反对他们俩的结合…

 事实上,他这些日子以来的顾虑,全部都是多余的?老人家早就都看在眼里,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你对人家实在太坏!你看看你把她折磨成什么样子?比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要瘦上一圈!难怪她要躲你躲得远远地。”任于亿不理会他的问题,径自痛骂眼前这个胆敢欺负自己准媳妇的罪魁祸首。

 “爸…您知道她会上哪儿去吧,对不对?”任应玚从他的话中听出端倪,虽然没有什么根据,但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任于亿瘪瘪嘴。这小子还不笨嘛!竟然听出他的暗示了。不过,接下来的考验可就没那么简单容易了--

 “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他故意板起脸来,以严厉的口气斥责儿子。“即便我知道,又为什么要告诉你?人家小姑娘就是不想见到你才会跑去国外躲起来,你既然不喜欢她,又何必去打搅她的生活?”

 “谁说的?我喜欢碧曼--”忽地,任应玚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停下来。“您说国外?您怎么知道她是去了国外?”

 “你总算承认了!”任于亿哈哈大笑。“我还在想,要是你再不老实一点,我们可能要让你永远都找不到她呢!”

 这么说来,父亲确实知道碧曼的行踪了?任应玚松了一口气,他迫不及待地追问:“她到底在那里?请您快点告诉我!”

 “急什么?”没想到,任于亿却故意慢条斯理地刁难他。“你先说说看,你打算什么时候娶人家进门?”

 “找到她之后,我就马上向她求婚!”他心急如焚,只想赶紧获得苏碧曼的去处,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

 “好--”任于亿开心了,他大方地漏未来媳妇的落脚处。“她就在我们加州的别墅里…”

 只是,他的话都还没有说完,任应玚便一阵风也似的奔出门外了。

 下次应玚回台湾的时候,应该会同时带着他的媳妇和孙儿吧?望着儿子匆忙的背影,任于亿心满意足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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