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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送走多灾多难的一年,岛国的人民带着希望,接新的三百六十六天。

 舜中已调回台湾工作,不过,他老板虽答应大陆的职务由他人接掌,却执意挽留他为公司继续效力。

 随着婚礼的迫近,若谨益加忙碌,工作之外,她忙着布置新居;当然,舜中包办了大部分的琐事,只是,她很享受添购家具的乐趣,不肯让他一人独忙。

 一切都很美好,建构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将若谨带上了快乐的云端;这辈子,她不曾如此踏实过。一切真的都很美好,只除了一件事…她不能亲手为自己的婚礼妆点缤纷浪漫的造型气球。

 “好漂亮的新娘子。”化妆师替若谨刷完粉,赞叹着。

 “啊…”朱轻启、秋波微转,她从镜子里,瞧见一个陌生的自己。

 伴娘问音尽责的给化妆师一个红包,道:“谢谢你。”

 化妆师收拾完用具,教一些补妆时该注意的细节,方告辞离开。她走后,若谨才敢嚷嚷:“有点不像我。”太雕细琢了!

 “百分之九十九的新娘,通常上完妆后会判若两人,像你,化完妆还能认出自己来,表示请这个化妆师白花了钱哦。”

 “小姐,你愈来愈幽默。我以为你该安慰我,赞美我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子。”若谨笑道。问音毕业后似乎改了惜字如金的作风,难得啊,她问一句,她居然应了好几句。

 “这句话留给新郎说吧。”

 若谨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玩着手上的戒指,没有说话。

 “如何?今天就要嫁给我哥了,有什么感觉?”

 “很幸福…”她想起天灯上的字,心头甜滋滋。

 “除此之外呢?”并非转了子,实在是连问音那样淡漠的人,也忍不住好奇她哥哥和若谨这两个多月有无“感情”上的进展。

 “哪有什么‘除此之外’?”若谨想不出除了幸福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字眼可以形容她现在的感觉。

 “我又不是新娘子,当然不会知道有什么‘除此之外’,所以我才问你呀。”

 “问音,你记者当得太敬业喽,这样问我,我可不是你采访的对象。”她笑她居然也有职业病。若谨忘了,问音从不说废言。

 唉!她的反应令她担心起哥哥的境况,难道当事人一定会变得比较笨,看不清事实真相?问音盯着她,忍不住问:“若谨,你有没有想过,除了那个怪理由,我哥…还有没有其他原因…促使他娶你?”

 “啊…”若谨愣住,她从来没有想过。

 等了半晌,等不到半句答案,问音看看表,娶的时间已差不多快到了,只好说:“我下楼去请伯母,请她进房帮你戴头纱,你…有空想一想答案吧。到底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由的单身生活?”

 说毕,她起身走出房间,在有限的空间中,留给若谨无限的思。

 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由的单身生活?

 他们的婚礼采中西合并的方式,和新郎跪别了母亲,她被入礼车,驶往教堂。一路上,问音丢给她的问题紧紧绕着她。

 “在想什么?”舜中的手一直握着她的,他掐了掐,唤回她的游魂。

 “没有。”他为什么娶她?

 “觉得冷吗?”他体贴的将披肩围上她的雪臂。

 “还好。”是她猜的那个原因吗?不会吧…

 “有没有吃早餐?”化个新娘妆得花上一、两个小时,他担心若谨误了早餐。

 “有。”舜中的体贴到底出自何因?被问音一搅和,平时受惯的关心,如今听来仿佛另有含意。若谨盯着舜中,首次发觉他温柔的眼眸下似乎隐隐压抑了些什么…是她想的那样吗…

 “你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他的五官突然在她眼前放大,若谨望着舜中靠近的脸,心口忽地扑通扑通快速振跳。

 “我…没有呀。”她脸红的将眼瞥向车外,回避舜中,岂料,窗外的景致反而震撼了她…礼车离教堂尚有数十公尺,但缤纷五彩的气球串连成河,绵延至她的眼前。她惊喜、感动得几乎要哭出来。“怎么回事?小成他们不是说不敢在我面前班门斧,所以拒绝在我们婚礼上做造型气…啊…”礼车停止滑动,教堂前铺了条地毯,延伸至礼车前。令若谨惊呼的,不是那条长地毯,而是教堂门口上方悬挂的巨大心形气球…亮金色与浅粉红的气球串编织成心,心的中间,还嵌了一对新郎、新娘造型的锡箔球,锡箔球隐隐随风飘动,却怎么也飘不出心的范围。这么精致的作品,不是成宇那小子可以做得出来的!

 “记不记得,我曾说过要请狄克老师为你设计婚礼?”

 那是他们初见面时的戏言。怎么会?他怎么还记得?若不是他有心,她不会想起,他对她,是怎样的心,才能做到如此地步…

 “谢谢你。”怎么办?她好想哭。

 “下车吧,我会在地毯的那一端等你。别哭,我美丽的新娘子,嗯?”

 “嗯…”她这么应,手却拉着舜中,迟迟不肯放…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由的单身生活?若谨隐隐知道了答案,却不敢相信。她何德何能啊…这样好的男人,竟悄悄为她做了那么多!

 若谨扪心自问:她是不是也爱上了他呢?不然,怎会为自己的迟钝如此心疼?

 “怎么了?”舜中担忧的问她。他实在怕若谨在结婚的前一刻反悔。

 “没…”她努力眨回不听话的泪水,低哑道:“我们…一定会很幸福,对不对?”

 “当然。我们一定会很幸福。”他允诺,为她忐忑的心带来安定。

 数以百计的气球,在车门开的那一刹那,纷纷飘起,祝福写了天,充盈若谨的心,如今她才体会到,自己是如何的幸运。

 “大陆那边,运作得有些不顺。”

 方炽端了杯酒,闲闲的与舜中聊起。

 “哪方面不顺?”他问他,眼睛却追随着若谨。新娘子被她双亲、姐弟找去讲话后,又被几个大学同学拉到旁边叙旧,所以他才和方炽在这儿聊天。

 “唐经理做事虽然谨慎,但有时却不知变通,这样的性格,在大陆难免绑手束脚,没有效率。”

 “鹏飞托你来跟我说?”他还是没收回视线,不过,稍微分了一点注意力在这话题上。

 “呵…你认为呢?”方炽耸耸肩,一派的不在乎。“他是不会在这当口打搅你们新婚的甜蜜啦,不过,适时让人愧疚一下,倒像他的作风。你在台湾高高兴兴的娶老婆,他却得飞到大陆收唐经理的烂摊子,他不托我,你也应该知道吧。”意思是,鹏飞虽然让他回台湾来,却不打算从此就让舜中不管大陆的事。

 “我知道了。月完,我会排个时间去一趟大陆。”

 “好啦,任务完成,我要找个漂亮妹妹跳舞去。”他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请便。”他也该把若谨带回身边了。

 方炽紧随在舜中身后,亦步亦趋,他觉得奇怪,回头问:“你还有事?”

 “没。我只不过想请在场最漂亮的新娘子跳支舞,碍到你了吗?”

 “她不是漂亮妹妹,是我老婆。”

 “我知道啊…”方炽仍是吊儿郎当。“跳支舞罢了,有什么关系?”在教堂外搭棚架,请来五星级饭店的厨师做外烩,还有一的乐队伴奏,他老兄办这种浪漫的西式婚宴,不就是要众人分享他的喜悦吗?借一下新娘跳支舞,不过小事一桩,怎么倒像剥他层皮似的,小器。

 “想跳舞,找别人去。”

 “哈…”方炽逸笑出声。“老友呀,你真的很传统。爱老婆,也不必用这种方式表现嘛,跳支舞而已,又不是要抢走她的人,你紧张什么?难道她不爱你?随随便便就会被我了心,弃你不顾?”

 “她爱不爱我,关你什么事!”

 舜中抛下这句话,怒冲冲离去。

 方炽嘴角含着讥笑,朝他的背影送上一句:“不关我的事,但关你的事啊!”受不了。不刺他一下就觉得心难耐,他这老友在感情上太保守了,不推波助澜一番,他还要花多少时间在新娘子身上?一开始,他三天两头请假从大陆飞回来;后来更过分,干脆请调回台,害鹏飞那小子忙得团团转,然后把其他业务拨给他管。喝!再任他那么慢的跟新娘子培养感情下去,他不忙得剩下半条命?

 “哼,气死你最好,看能不能你想个法子快点拐到大嫂的心,省得我得做牛做马超时工作!”

 他的喃语当然没飞进舜中的耳朵。怒气过后,他依然朝若谨的所在走去,心中不免为方炽的宣言不讳影响。

 “若谨,入座了。”他压抑着,说服自己:都已经结婚了,他会有机会的,有一天,他会得到若谨的心的。

 “哦,好,要开始了吗?”她巧笑走近他,伸出手,让他牵着。“亚琳、丽沙、玉如,你们自己找个位子坐,我不招待你们了。”她向她的同学说。

 “好吧,新郎倌,暂时把新娘还给你,可是,等一下我们可不会放过你们。”若谨是他们班上毕业后第一个结婚的,大家闹房的兴味都很浓,没想到新郎却把宴客的时间排在中午,摆明了不让她们闹,不甘心的她们于是私底下跟新郎的同学串通好,打算灌醉这一对新人。

 “请高抬贵手,手下留情吧,若谨很害羞的。”闹房的种种把戏他看过不少,往往整得新郎、新娘狼狈不堪,他不要紧,可是,不希望看见若谨被整。

 “喔…好体贴的新郎哦!”若谨的其中一位同学说道:“不整新娘可以,不过,新郎倌你可得加倍代新娘受过。”

 “亚琳,小心你结婚时遭到报应。”若谨有点急,她警告她的同学。

 “哎呀呀,反正我不知道哪一年才嫁得出去,‘时到时担当’,再说啦,先整为快咩!”她同学倒是笑嘻嘻的,对若谨的警告丝毫不以为意。

 “我会记住的。”

 “怕怕唷。”亚琳拉着其他同学跑开,不忘叫着:“不过,你先担心你老公吧。等一下我们会好好‘照顾’他,让他喝得不醉不归。”

 “我…等一下我把高跟鞋藏起来,你就不用喝…呃,你就不会那么倒霉了。”不知道是谁发明这招的,想到舜中会遭受那样的恶整,她就心疼。

 “不要紧的。”她在心疼自己呢。他盯着若谨,心中滑过一股暖

 “可是…”她仰头,接收到他温柔的眸光,想到他对自己的情意,心便扑通扑通不停悸跳。若谨一慌,不自觉的扯着他的衣角,语无伦次:“可是,今天是…”

 好可爱。他凝视着若谨害羞的模样…粉颈低垂,雪肤泛红。真想把她藏起来,不让别人瞧见。

 “若谨…”他的啊,从今而后。

 “嗯?”

 他俯首,封住她的朱,轻细吻,将他盈的爱情源源投输…

 不管她爱不爱自己,这辈子,他都不要离开她。

 夕阳斜照,晚霞丰富了天空的颜色。

 若谨一身素净,已卸下白纱、妆彩,清淡的皂香从她的身躯飘出。她看着上的他,嘴角轻扯,逸出幸福的笑。

 她那一班损友,真的狠心灌醉了她的新郎,幸好,舜中的一个同事,好像叫方炽的,很有义气的帮他挡了一半。起初,她还讶异已被灌了好几瓶酒的舜中,惊人的保持了清醒,没想到一抱她入新房,才说不到两句话,就躺卧新不省人事。

 “你一定很累…”

 她躺到上,头枕在他肩窝,舒服的靠卧着。鼻端虽传来酒味,若谨却不觉得讨厌,反而踏实的感觉充溢着她,因为,长久以来的梦终于实现…她有了自己的家!

 圆了梦,经由问音问题领悟到的那件事,也令她惊喜。她忙着思索舜中爱上她的可能,也回味两人认识至今的种种…

 夕照隐没,房间渐渐昏暗,她伸手捻亮灯,俯卧托腮望着舜中。他有棱有角的五官在睡梦里,柔和许多,似乎连犷的黑眉,也细了一分,若谨忍不住好奇心作祟,伸手去摸触他的眉。

 “我睡着了?”睁开眼,他握住她的手。

 “你醉了。”被抓到偷玩他,若谨净白的脸泛起红

 “对不起。我居然睡着而冷落了你。”舜中亲亲她的手,鼻间尽是淡雅好闻的味道。他眼神熠熠的盯着若谨,暗哑道:“你好香。”

 “我洗过澡了。”拜托,每个人洗完澡都会很香,他用那种眼光看她,害她以为自己擦了一整瓶的香水。

 “和你比起来,我好臭。”摸着她的手缓缓摩挲,感受她细致的肌肤。“奇怪,你的手,今天不冷了。”

 “嗯…”他那样摸她,实在让人很紧张。

 “OK。”他突然凑近她,害若谨吓了一大跳。

 “你要干什么?”她尖声。

 “换我去洗澡。”他起,脸上抹了一记很诡异的笑。

 “哦…”什么嘛,洗个澡也要大声嚷嚷。

 新郎俯身,在她耳际印上一吻,柔声道:“若谨,你太紧张了。”

 紧张?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本以为,酒醉的他会一觉到天亮,谁晓得他酒力甚佳,睡了又醒,还用那种大野狼的眼光瞧她,她不紧张才怪!她可没有当小白兔的经验。

 水声隐隐从浴室传来,夹杂着低低厚厚的唱,是某首西洋老歌,若谨缩在被子里。原来他冲澡时爱唱歌,真看不出来。

 “若谨?”他喊她,打断了她的思绪。

 “啊?”她从铺爬下,问:“什么事?”

 “我忘了带换洗的衣物进浴室,可以帮我吗?”

 “哦…好,你等一下,我去拿。”他也会忘记?印象中,她才是迷糊的那一个,不是忘了钥匙,便是丢了钱包,舜中往往扮演叮咛的角色,收捡着自己遗忘的小物件,他那么细心的人,也会忘记带衣服进浴室?

 打开衣柜,若谨翻出了他的贴身衣,洁白舒软的棉制品捧在手心,令她恍惚了数秒。帮一个男人准备换洗衣物…这是,为人子才会有的行为…

 叩响门扉,她脸红的说:“我拿来了。”

 刷地一声,门板倏然开启,他健硕光的麦色肌肤映入她的眼瞳,没有遮掩,亦无丝毫的不自在,并且含笑向她说:“谢谢。”

 “呃…我找不到睡衣,所以拿了件T恤和运动…”她狼狈的将目光锁在舜中的脖子以上,尽量做到非礼勿视。

 “无所谓,睡觉穿什么都可以,只要舒服就好。”他笑笑拿过衣物。

 “嗯,好…”丢了手中的烫手山芋,若谨飞奔回,躲入厚厚的棉被中。

 怎么办?对于新婚之夜该做的事,她竟害怕起来。

 明明面对的是一向令人觉得安全又稳重的舜中,她怎么会如此慌张?

 蒙着被,宁愿让黑暗罩住眼睛,让缺氧的空气包围身躯,若谨也不愿探头面对那即将出浴的“丈夫”噢,干脆让她在一分钟内睡死过去好了。

 很可惜,细碎的脚步声传来,榻微微凹陷,他躺到她身畔,上天并没让她在舜中出浴前昏睡过去。紧闭着眼,若谨感受到某种危险的氛围悄悄酝生。

 “跟千年化石比赛吗?你好僵硬。”

 揽住她的,他将健阔的膛贴上她的背。

 若谨霎时脸河邡赤,狂跳的心脏怦怦作响。噢…怎么办?

 “嗯…我们好像没有讨论过…”半晌,她突然说。

 “没有讨论过什么?”他在她的耳际间,吐纳騒扰着她感的神经。

 受不住挑逗的耳语,若谨转过身来面对他。“生孩子的事。”

 “哦?”舜中挑挑眉,好奇她将出口的话。

 “我喜欢小孩,也认为一个家要有孩子才算完整。可是…可是我觉得我还不够成,尚不具备当母亲的能力…”

 “所以?”她到底想说什么?

 “呃…所以我们要做好…避孕的措施,过两年再准备怀小宝宝,好吗?”终于,困难的把话说完,若谨觉得自己的脸简直要红到耳了。

 “好,我同意。”本来他就不打算那么快让小生命介入两人世界。

 “真的?”他对她,果真有求必应。听舜中那么快答应,若谨的身躯放松下来,不再紧张僵硬。

 “不说假话。还有问题吗?”看着她言又止,舜中知晓她话还没说完。

 “那么…今晚…我…我不是安全期…”她有点口吃,舜中的手还环在她上,两人的间隙近得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若谨将手贴到他膛,尝试隔开过近的距离,她呼了口气,拘谨的说:“是不是…今晚…不要比较好?”

 仿佛过了半世纪,才听舜中低低的应:“我知道了。”

 这么好商量?若谨偷瞄他一眼,然后将头埋进他口,学驼鸟一样,装作没瞧见他眼里的失望。

 她的头枕着他的心跳,跳动的频率规律而令人安心,若谨以为彼此已达成共识,松懈后的她进入一种眠的状态。

 当周公向若谨摆手召唤时,她的间,忽尔伸进了一只手,在厚厚的衣料下,温柔又缓慢的抚摩她的肌肤。“舜中?”她抬首,只见他朝她微微一笑,似乎并无再进一步的打算。

 好吧。总不能害怕到连普遍级的肤触也拒绝,好歹,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在寒冷的冬天中,他的手不停的摩挲着她的际,酿造了一股股热,像是提供了一个不需电的暖炉;若谨舒服的动了动,将手贴至他结实的前,贪心的汲取另一个热源。

 他了口气,若谨不安分的手,毁了他好不容易才压制成功的望。“我要一个晚安吻…”

 于是,普遍级的肤触演变成辅导级的画面。他探寻她的红,火热的舌着她的,会翩翩成舞;温暖的双手,绕到她的前,膜拜她的雪峰…

 “我们刚刚讨论过…”若谨寻回一丝丝理智,在身体快要燃烧起火时,艰困的说着。

 “我有准备‘小雨衣’。”舜中委屈应她。

 “那只有百分之九十几的成功率…”她的辩言被他咽入口中,瓣再度被他攻占;他急切的索取她的回应,同时,大胆的释放压抑已久的热情。

 若谨的脸烧烫如火,被覆的娇躯酥软无力,心脏怦怦作响,应合舜中的心跳,奏成一曲情的乐章…

 窗外,红衰翠减,久末的寒温驱走绿叶,一片萧瑟;窗内,红情绿意,缱绻的夫带来…咳,限制级画面,儿童不宜。

 爱后,若谨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舜中拥着她,心中溢浓情,体贴的不去吵扰她。

 拥有了她的呼吸,拥有了她的身体,他似乎还不足,刚刚,在彼此嵌密的那一刻,他几乎想要放声道出他的爱意,却怕惊吓到她那不安定的灵魂…

 望,总是那样永无止境…命运之神眷顾了他,让他得以伴若谨一生,贪心的他却连若谨的心也想要…

 “会吗?有一天,你也会爱上我?”他低头吻住她的秀发,轻声喃问。

 怀中的若谨动了动。

 “吵倒你了?”舜中一悸。她听到了吗?

 “我肚子饿…”若谨一脸惺忪,似乎刚醒。

 糟糕,他忘记厨房还搁着他请饭店师傅特别为他们准备的晚餐,都怪他如此急,饿了他的新娘。“我去厨房用微波炉把晚餐热一热,马上好。”

 望着爬下的舜中,若谨开口:“我懒得下去吃。”

 “好。我热一热,再端上来。”他温柔朝她一笑,开门离去。

 若谨望着他消失的身影,傻傻憨笑。

 这就是幸福?

 不再彷徨,不再孤独,像拥有了一座安全的港湾,她已久的心,终于有了栖息之处。

 新婚第一天,久未见面的恩师特地南下,为她打造一个浪漫的婚礼;离婚后避不相见的父母亲,为了她,同坐一室;甚至,连远在英国的姐姐和服役中的弟弟,也现身于她的婚礼…还有,娶她的新郎,其实爱着自己…

 太多的惊喜、太多的意料之外,冲昏了她的神智,令她有处于云端的幻觉。若谨将头埋进被窝中,享受幸福的感觉。棉被厚暖,她枕在上头,鼻尖尽是她和他相融爱后的气息…

 “给我时间,我会给你答案…”她脸红的想。

 原来,她听见了舜中的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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