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无止境的黑,没有雨珊的夜,是这么孤独难耐。
动也不能动,坐困愁城,所有的情绪都混在一起,蓝沙埋首在自己的掌间,却理不出半分头绪。
白天来了,他
迷糊糊的在沙发上睡了一夜,醒来的早晨,少了她像太阳花般的笑靥,屋内依然冷清空
。
几点了?东方的
头已经高挂天空,他却完全没有上班的兴致。倒数的第六天,他能做什么?又能挽回什么?
不觉得饿、不觉得渴,他的身体停止转动,灵魂乘着风飞到雨珊身边。她现在好吗?
梁雨珊进门时,就看见呆坐在沙发上的蓝沙,他的眼神穿过大面的玻璃窗,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悄悄走到他身边,以他向来敏捷的神经,竟没发现她的存在。
“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她蹲跪在他面前,看尽他折腾一夜的沧桑。
他从远方回过神来,看见属于他的雨珊,摸摸她短短的发,碰碰她
的小脸,感觉她真实的存在。
“想你呀。”
“我也好想你。”她热情回应他深情的拥抱。
他将她抱上他的大腿,让她侧坐在他的大腿上。
“怎么回来了?”说好了,让她在她家多陪她妈妈两天的。
“我妈要我回来的,她说我在婚礼前一晚回去就行了,我想她也不想看到我。”妈妈的为难她明白;在爸爸和她之间,妈妈看似选择了爸爸,其实妈妈选择的是她自己。
“我明白,你妈为了要减轻内心的愧疚,看到你,她就想到
你嫁给迟威的事,反正你也逃不掉,因为她算准了你不会弃她于不顾。”本想把她留在她妈妈身边,看来她妈妈根本无法面对她。
“我告诉我妈,我会和迟威举行婚礼,婚礼完后,我要不要进他家的门,就是我的事了。”一想到要和那个
怪气的迟威睡在同一张
上,光想就觉得晒心连连。
“你妈怎么说?”他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她说话的表情。
“我妈说,我爸只让我嫁给迟威,又没有说不能离婚,也没说要
房,只要我举行完婚礼,那以后就是我和迟威两个人的事,她再也管不着,一切都随便我。”
“还有六天,我们会有办法的。”
“昨晚晓蕾把你和迟威谈判的事都告诉我了。如果有办法,你现在就不会愁眉苦脸了。”她拿下他的眼镜,用食指细细描绘他的眉眼,顺着鼻梁来到他一夜间就冒出的胡渣。
“我不相信我和你只剩下最后六天,我要的下只是六天,而是六年、六十年。”感情遇到挫折,心就愈挫愈勇。
“蓝,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别再说对不起了,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想要抗拒这种不公平的待遇,你的勇气可佳,换成是我,或许做不到离家出走,又把自己
成这副小男生的样子。”从没想过爱恋一个女人,可以让他如此的疯狂,他已经在做最坏的打算了。如果不行,到时就用抢的。
“到最后我还是敌不过我妈妈的几滴眼泪,很可悲是吧?”以妈妈的个性,如果她敢逃婚,她相信妈妈真的会死给她看。她无路可走,只能嫁给迟威了。
“别这样,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快快乐乐的,别把时间浪费在唉声叹气上。你已经是我的人,又套上了我的结婚戒指,所以无论你嫁给谁,那都只是形式上的,你别太担心。”
“我不该一时冲动向你告白,这样就不会把你牵扯进来。这场靶情纠纷,本来是要由我一个人承受解决的,现在却害你蹚了这浑水。”是她拖累了他。迟威不是好惹的人,万一蓝沙有个闪失,那她该怎么办?
“嘘。”他以食指放在她的
上。“如果我不爱你,就算你向我告白,我还是不会为了你做任何的事。就因为我不能失去你,所以才要和你一起奋斗,你爸和迟威之间的商业利益我并不想牵扯,我心里想的只有你。”以为戴了戒指就能安抚她的心,看来戒指的力道还是不够呀。
他的眼瞳反
出她的忧郁。“万一迟威找人对付你,或者觊觎百胜的经营权,那怎么办?”
“你就这么把我看扁,算定迟威一定对付得了我?”他的大手抚上她英气中带着惨兮兮的小脸。
“他那个人不是好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谁让她平时都不烧香,落到这种惨境,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我也不是好人,所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况且我还有关海和秦天。迟威他想拿百胜就拿百胜吗?这句话你要是让关海和秦天听见,他们铁定笑你笨。”他一点胜算都没有,只能说出违心之论安抚她。
她笑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女人为什么都爱问这个问题?”他抚着头,假装头痛。
“厚!很多女人问过你这个问题吗?”
他失笑。“没有很多,不过也不少,所以你要好好把握住我,别让其他女人把我拐跑了。”
“哪有人这么臭
的!”虽然她今年犯太岁,诸事不利,看来老天爷对她还是有些怜悯之心,至少在苦难中让她遇到了这么好的男人。
“我爱你。”他轻
她的
瓣,像猫咪般的以舌头轻轻品尝。
这三个字真是致命的力量,立刻巩固了她焦躁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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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可不可以辞职?”梁雨珊可不想把剩下的时问都耗在书局和陈纯蓉大眼瞪小眼。
“不行。”蓝沙一口拒绝。
“为什么?”
“因为我才想把你升任书局的老板娘,你怎么可以辞职?”
“你不怕书局被我愈管愈
?”
“放心,你有名无权,头衔让你挂着好看的。”
“那我不就不能开除陈纯蓉了?”她可是还没报被诬赖之仇呢。
“你度量什么时候变这么小了?”
“女人很爱记仇的,你不知道吗?”
“那你对我好一点,我就帮你达成心愿。”陈纯蓉是有些公私不分,但还不至于落到需要被辞退的地步。
“怎么好法?”
“就看你的表现了。”他情
的双眼,故意斜看她的
口。
“讨厌啦!”嘴里说讨厌,她还是热情呼应他的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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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了,就着冰箱里的饭菜,他煮了一锅香
的什锦面,填
肚子后,两人窝在
上,一个看资料,一个看他。
她躺在半
的
前,看着他专注在一堆文件上。
他的个性不急不躁,斯文中有种深沉的冷静;她没看过他失控的样子,在她面前,他一向用最沉稳的方式来安定她的心情。
可是晓蕾告诉她,他为了她,情绪上是大声小叫的失控;为了她,几乎和迟威打了起来;为了她,他不惜向迟威求情;为了她,该做的他全都做了。
她曾经想退缩的心,都被他的坚定与执着巩固得丰牢的,想退都不能退。
“在看什么?”他发现了她锁住的目光。
“在看你。”
“我知道我很帅。”
“嗯,帅到让我目不转睛。”
他丢开手上的文件,将眼镜放在
边的矮柜上。
“你学会勾引我了。”他将身子一转,变成他在下她在上。
“别为了我,做不该做的事,不值得的。”
“为你做任何事都值得。不过你放心,我没有傻到去做违法的事,我也从来不做违法的事。”顶多是游走在法律边缘或者钻法律的漏
。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她的心思一向逃不过他敏锐的观察力。
他的吻落在她的颈子上,反反复覆品尝她的甜美。
情过后,他们凝看着彼此。
窗外透泻进来的月光,将她渲染成晕红一片。
“如果可以这样一辈子,该有多好?”
“那可不行!我没法一辈子都在
上伺候你的。”
“蓝舅舅,你很讨厌!”有时她会故意这样来糗他。
“那我就让你讨厌个彻底。”转身,他在上她在下,他痴
的看着她,好想永远把她藏在他的这方天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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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高高升起,距离婚礼只剩五天了。
一整天下来,两人都避谈关于迟威和婚礼的事。
不去书局,也不去百胜,常常相看无语,却是无声胜有声。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常常勾动会心一笑,也勾动两人紧紧相拥。
直到天色大黑,他
她
成鸟窝的发顶。“去换件衣服,我带你出去走走。”
“去哪?”她佣懒的半侧着身。
“约会。”他弯起
角,这是他一直想跟她做的事,却一直都没有做。
“约会?”她小脸闪闪发亮。
“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再待在家里。”那种无言的气氛,有时很罗曼蒂克,有时又
得他
不过气来。他是她的支柱,他得比她更理智更坚定,否则她的信心随时都会动摇和崩溃。
“那我先去洗澡洗头,不然这头
发见不了人。”她动作迅速的冲进浴室。
自从和他有了肌肤之亲后,她就名正言顺的搬进他这间超级大的房间里。
“我也要洗。”他动作慢了一拍,被她挡在浴室外。
“不要啦!你去外面那间洗啦!”她还是无法习惯和他共浴,那种水柱惯穿下的赤
,比在
上的一切还让她脸红心跳。
他依了她的脸薄,到外头的浴室去打理自己的门面。
她换上T恤和低
牛仔
,沐浴饼后的脸庞红咚咚的,让他很想拧上一把。
在出门前,她习惯性的将
球帽戴上,帽子却被他一把拿下,她疑惑地看着他。
“你不需要这个了。”他拨
她被
得有些扁的头发。
是呀,当初戴帽子是为了遮头遮脸,现在没了这项困扰,根本不用戴帽子。虽然她是迟威的未婚
,不过迟威根本不在乎她跟谁在一起,只要她准时出现在婚礼上就行了。
吃过晚餐的两人,携手漫步在电影城,为了挑看电影而伤脑筋。
他和她十指紧紧相拍,不时耳鬓厮磨,不时凝望浅笑,两人走过的地方,吸引了无数的目光。
别人的眼光不是羡慕而是惊愕。窃窃私语中,这么大方的同
恋者,虽然在时髦的大台北地区,还是很少见到。
“明天的报纸会不会登出百胜的副总经理其实是个同
恋?”她调皮地问。
“不会,只会登出百胜的副总经理是怎么深爱着一个名叫梁雨珊的女人。”他看似说笑,只有她知道他的眼神有多认真。
“别和迟威硬碰硬,我不想你受到任何的伤害。”她担忧时间愈接近,他会做出任何不理智的事。
“放心吧。”他的笑容里有着自信
。
“我妈说,如果因为我或你的破坏,而让耀荣或者怯讷有任何不名誉的事传出,甚至影响到我和迟威的婚事,只要我爸怪罪下来,她死都不会原谅我的。”她语重心长地提醒他。
“我知道。”这就是他之前狠话说尽,却什么都不能做的原因。一个顾虑不周全,而让雨珊的妈妈有任何闪失,他一定会抱憾终生。
他直到现在才明白,他宁愿当个懦夫,也要珍惜跟她永远在一起的机会,就算她嫁给了迟威,他们还是能再相爱,还是能在一起;万一她妈妈有任何意外发生,他们将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不但永不得相爱,还得活生生的被迫分开。
靶情是无边无际的无底
,怎么爱他都觉得不够,怎么想都是要拥有全部的她。
他可以自私一点不让她去结这个婚,可是她会痛苦、会良心不安;他既然爱她,就要顾全她的感受。她若不快乐,他也不会快乐。
夜里的淡海,夜里的车
中,夜里的他和她,无奈加心酸,将他们笼罩在悲情的气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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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傍晚,蓝沙带着梁雨珊回家见梁母。
他没机会和梁母多谈谈,这次他打算以他的诚心,看能否感动梁母,让她收回这种致命的威胁。
豪华的客厅上,有着金碧辉煌的装潢,法国进口的纯白沙发、手工制的波斯地毯、水晶大吊灯、墙面上的装饰壁炉、蟠龙大花瓶…
这样极度奢华的摆饰,反应着梁母的寂寞孤独,只能以物质的享受来慰藉她感情上的空虚失落。
幸好梁雨珊的人格发展很正常,不但没有骄纵之气,也没有染上奢侈的习惯,更没有因为是私生女而自卑,这也要归功于梁母对她无尽的爱,才能让她正正常常的长大。
“伯母。”蓝沙恭谨中,坚毅的下巴显示微微的傲气。
“妈,我带蓝沙回来让你认识。”梁雨珊依偎着蓝沙而坐。
梁母话还没开始说,眼眶就已经
润。“雨珊,妈妈做任何事都是为了你好。”
“伯母,雨珊嫁给迟威不会幸福的,你忍心看她一辈子不快乐吗?”蓝沙明知这些话雨珊都已经对她妈妈说过了,但他还是抱持着一丝希望,希望梁母能成全他们。
“耀荣金控出了一些问题,如果雨珊的爸爸不跟迟威合作,他在公司里的地位就会不保,更糟的是还有可能被逐出董事会。我没要雨珊跟着迟威一辈子,我只要雨珊和迟威结婚,让我对她爸爸有个
代,也让她爸爸可以稳住在公司的地位,我这样有错吗?”梁母这会已经边说边哭了。
“伯母,解决伯父在公司里的危机问题,还有其它的方法,绝不会只有让雨珊嫁给迟威这一条路。”
“那些公司里的派系斗争我不懂,我只知道他给我大半辈子的好日子过,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什么事,独独只要求我这件事,我连这件事都做不到,岂不是让他更看不起吗?”
“妈,你别这样,你别哭嘛!”梁雨珊从蓝沙身边改坐到妈妈身边。
“蓝先生,我知道你很优秀,我也知道雨珊很爱你,若不是有这件事发生,我一定会把雨珊嫁给你。但是现在雨珊只能嫁给迟威,婚礼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连五院院长都会来参加,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改变,你不要再多说了,一切到此为止。”梁母接过梁雨珊递过来的面纸,说了一长串的话来堵住蓝沙准备要说的话。
“伯母,你以死威胁我们,难道你不怕雨珊也以死来威胁你吗?”蓝沙终于知道雨珊的痛,他现在也面临那种沟通不了的无奈。
“雨珊是我生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她的个性,她绝不会寻死寻活的。”
蓝沙还想说什么,梁母一个手势阻止他的话。“我累了,上去休息了。”梁母起身,摆明了要送客,也不管蓝沙的感受,自顾自地走回她二楼的房间。
“妈!”她喊着,梁母却头也不回,拒绝再跟他们对谈。
“你妈害怕跟我们说话。”蓝沙能感受到梁母隐藏在坚强表面下的是
的愧疚。
“算了,就依她吧,她也可怜一辈子了,好不容易有她可以出头的日子,我就乖乖的嫁给迟威吧。”这些日子来的折磨,让她的心也跟着脆弱万分。完全没有希望的未来,她痛苦的哀伤着。
“你别这样说。那我的努力算什么?那我辛苦的坚持不都白费了?!”他的口气有着不耐,那是种闷在
口的气,他想发
,却无处可发
。
“努力有什么用?再多的努力还不是敌不过我妈的一句话,到头来我还不是要嫁给迟威!”她也火了,时间愈接近,她的心愈慌乱,她根本没办法逆来顺受的接受这一切。
“要吵到外面吵。”他牵着她的手,带她远离梁家的范围。
“我没要跟你吵,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从小我妈就把我捧在手心里,连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请求我,我怎能这么不孝,惹得她这么伤心难过!”她大声的吼着。在车上,这些日子伪装的坚强都被一一打破,她再也无法承受这种被命运牵制的感觉。
“说好了,不到最后关头绝不轻言放弃,你为什么老是要说出这种丧气的话?”他这样委曲求全为的是什么?他战战兢兢的想对策为的又是什么?难道就是他自以为的爱情?
“不说丧气的话,事情就能改变吗?我只是要让你看清现实,现实就是我们根本没有明天,你不要再做任何努力了,那根本是白费力气,没用的没用的!”她双手握拳,咬紧牙关,不让眼泪轻易掉下来。
他失控了,脚下的油门被他狂踩着。
“有努力不见得会成功,但是没有努力肯定会失败,我不放弃任何的机会,除非你心甘情愿要嫁给迟威!”
“就算不是心甘情愿,我还是得嫁给他,我不要再跟我妈争了,我妈不能有万一,我不能没有我妈!”
一路上他没再说任何话,车内的气氛是山雨
来,紧绷的力道,像是随时会火山爆发。
车子驶进地下室后,他没有下车的打算。“我出去走走,你先上去。”
“你去哪?”她有些慌了。
“原来我们的爱情不值得你努力;原来我在你心目中比不上你妈妈的百分之一。”他丢下这句话,掉转了车头。
“你要我怎么做?你说过不为难我的!”她的泪在他驶出地下室的同时狂奔了出来。
怎么会跟他吵架?她不想跟他吵架呀!
回到没有他的家中,温度骤降到冰点。
她拱起双脚,将自己蜷曲于沙发上。
这几天他们像是逃命鸳鸯,完全断绝跟外界的联系;他没去百胜,她也没去书局,连手机都被他们冰冻在抽屉里。
这最后的几
,两人守着彼此,那种感情是刻苦而令人动容的。
她知道他为了她的事想尽办法,也知道他的心慌不亚于她,可是表面上他还得故作坚强,事事考量到她、安抚她。相对于他,她什么都没做,就等着坐以待毙。
她为什么要跟他吵架?明明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想起这一路走来,他对她的好,因为有困境存在,才会在短短几个月内,让他们的感情来得又快又猛。
她不能没有他呀!她后悔得要死,
脑子都是他,他会在哪?蓝沙,快回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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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沙来到东区的一家PUB。
绚烂的夜,
幻的世界,蓝调爵士乐正在诉说失恋的悲伤。
一向整齐的发丝,已经凌乱垂散在额际,斯文中有股颓废的气质。这样的男人,吸引不少上班粉领族的目光。
一杯澄黄的酒
下肚,他在思量着他和雨珊的处境。
一位穿着浅黄套装的女孩笑
地在他身边坐下。
“先生,一个人?”女孩灵气大方,像是习惯了搭讪男人。
蓝沙摇头。“我等人。”他刚刚在柜台打电话给秦天和关海,相信以他们兄弟的
情,这两人很快就会来到。
“我陪你等。”女孩大眼上的假睫
不停眨动出万种风情。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他冷冷的拒绝。
事情是发生在雨珊身上,她无措烦躁,心慌意
,他都该谅解。他气的是自己,为什么不多忍忍,为什么要对她说出这么重的话!
“心情不好?”她看似热络的替他已经空了的酒杯又倒了酒。
他看着她的多事,然后沉着声说:“我心情是不好,我正想破口大骂,如果你不介意当出气筒的话。”
“你慢慢喝。”女孩尴尬的笑笑,她也是见多世面的人,既然男人对她没意思,再继续纠
下去,也会
得自己不好看,只好转身再去寻找别的对象。
他以为自己酝酿一段感情至少也要两年三年的,没想到才短短几个月他就跟雨珊爱得死去活来。
澄黄酒
晃
在杯缘,苦笑中他的
角微勾。迟威是推动感情的因子,看来他还得感谢迟威,没有迟威的话,他怎么可能会爱她爱得如此惨烈。
没多久后,又一个青春飞扬的女人来到蓝沙桌前。“先生,这里有人坐吗?”
“有!”他明显的拒绝,但女人还是自动自发在他身边坐下。
“你长得又帅又有文人气质。”女人手肘撑在桌面,双掌撑着两颊,以一种极妩媚的姿势,半
部的浑圆。
“对不起,这里有人坐了。”他一点都不受美女所惑,摆出的嘴脸实在不大好看。
“我等你朋友来了,再走。”女人的脸皮也实在够厚,不然怎么钓得到金主。
酒再度被他喝光。“我想一个人。”他的声音已经十足的不耐了。
“请人家喝一杯嘛,一个人喝酒多无聊。”女人试图以嗲声嗲气来软化他。
他抬眼,正好看见从大门口走进来的关海和秦天。“我朋友来了,请你离开。”
女人看到另外两个不同典型的帅哥,眼睛都亮了起来。“大家认识一下嘛!”
蓝沙对着才走到桌边的秦天和关海说:“我没心情招呼这种女人,把她赶走。”
秦天和关海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女人缘最好的蓝沙又在这里招蜂引蝶了。
“不好意思,我们兄弟有话要说。”关海脸色一沉,坏人样子就彰显七分,活像是道上的兄弟。
“那我就不打扰了。”女人吓得赶紧落跑。
必海和秦天一坐定,就知道事态的严重。平常不爱喝酒的蓝沙,今夜竟然会自己跑来喝闷洒?
“怎么了?跟雨珊吵架了?”秦天没有平常戏谵的幸灾乐祸,而是出自真心的关怀。
“没有吵,只是很无力。”他
太阳
,想减轻头痛的不适。
“这三天你都没来公司,手机也不接,我和秦天很担心你,你到底去哪里了?”以关海好男人的形象,平常绝不会出入PUB,现在为了蓝沙,他才不得已丢下老婆和女儿,来到这种混杂的场所。
“我和雨珊都在家里,我们哪也没去。”想想这三天超乎以往的浓情
爱,他就有了甜甜笑意。
“那现在是什么情形?”事情的来龙去脉秦天大概知晓,只是他不解蓝沙为何来喝闷酒。
“眼看着心爱的女人要嫁给别人,我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我还算不算是男人!”
“以我对迟威的了解,他软硬都不吃,也不管别人的想法,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完全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他根本是个疯子,惹到这种疯子,算你和雨珊倒楣。”秦天同仇敌忾。
“喝酒!我们三兄弟好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说着,蓝沙又喝光了杯里的酒。
“非非不让我在外头喝。”关海完全听进老婆大人的叮咛。
“我陪你喝。”秦天豪气的喝完一整杯酒。
“你们尽管喝吧,我负责当司机。”关海总得保持清醒,好扛两个男人回家。
他们三兄弟有难同当,不需要说些狗
不通的风凉话,说什么酒少喝、想开一些、天下无难事…这类的大道理。人在失意的时候,就是要陪着他一起难过,而不是再刺伤他的痛处。
“我打算等晚上的喜宴结束,直接把雨珊给抢走,你们帮不帮我?”蓝沙的眼白内充
着血丝,不胜酒力下,让他有了头昏的微
感。
“迟威怎么说?我想你一定找过迟威谈判。”秦天做事一向比蓝沙急躁,这下却比他冷静许多。
“他要我换个新娘子给他。”蓝沙的表情很是下屑。
“换新娘子?”秦天不解。
必海也等着蓝沙的解答。
“他要晓蕾嫁给他,就放了雨珊。”蓝沙终于相信迟威是秦天口中所说的疯子,因为他做事毫无章法可寻。
秦天的眼底有着无法认同。“晓蕾是怎么惹上迟威的?”
“晓蕾是雨珊大学的同学,我没跟你们说过吗?”又几杯酒
下肚,蓝沙的头更痛了,可是他一点都不想停止酒
带来的麻醉戚。
“真不是人说的话。”关海哼了声。
“他还要百胜百分之十的经营权…”蓝沙的语意有些不清。
秦天忍住想击桌的冲动。“敢动我的百胜,他不想活了吗?!”
“就说他是个疯子,你还跟他生气?他想要,你就会送给他吗?”关海要秦天冷静一点。
蓝沙叨叨絮絮的话,在醉言醉语之间倾吐。
所有无法对雨珊说出口的苦楚,全都倾吐给兄弟听。情关难过,没有朋友拉他一把,他捱不过这样痛苦的日子。
三个男人,两个对喝着酒,一个头脑清醒的思索着:如果去抢人的话,胜算机率到底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