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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好了、不好了!爸在高速公路发生意外生命垂危,我们要赶快回去见他最后一面。”

 神色慌乱的于海峰脑子一片空白,像是一下子被走了灵魂般无法思考,脸忧不知所措,紧握着银白色手机的手几乎握出汗。

 彼不得别人还在睡梦中,蛮牛似地撞开人家的房门,想拉起上的云若白往外走,浑然不觉他一身赤

 人在六神无主的时候,总会自然的忽视一些显而易见的事,单下隆起的一角出乌黑的长发,于外的一只细白小脚因畏冷而往内缩。

 “什么事说清楚,别慌慌张张像无头苍蝇了心,是谁发生意外。”套上长未着上衣,云若白态度沉稳地先让他定下心。

 “是我爸,他出事了。”他一直以为强横的他会活得长长久久,没那么容易向命运屈服。

 什么?!是他!“于伯伯出了什么事?”

 他穿衣的速度加快,却有条不紊地先处理手边的事。

 “刚才他的助理打电话给我,说他们在南下的高速公路被一辆货车撞向路肩,整个车子扭曲变形,坐在后座的爸爸被夹在中问动弹不得,一度呼吸停止…”

 这是害怕吗?

 在他得知父亲从未爱过他之后,他居然会害怕他离他们远去,不让他们有机会问他为什么不爱自己的亲生子。

 “冷静点,不要往坏处想,蓝为什么打电话给你?他第一个联络的人应该是你大哥。”然后是于海天通知他们才对。

 “我没听清楚,好像是联络不上…”还是讯号有杂音?

 “拨通电话给你大哥问个明白,清楚了才好决定下一步路该怎么走。”商务忙碌的人不会关机,每一通电话都是商机。

 急昏头的于海峰已经没了头绪,按照他的指示拨了个号码出去,在等待回音的过程中只有短短几秒钟,他却觉得有一辈子那么长。

 当手机传来“喂”时,他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现况,忧虑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紧绷,彷佛怕电话那头说出不好的事情。

 只是手机突然失去声音,他喂了好几声差点把手机捏碎,在他以为没人接听的时候,一道很低的男音简短地说了几句话。

 “怎么了?严不严重?”瞧他的表情似乎不太乐观。

 严重吗?他没说,但是…“大哥说要我们回家一趟,爸在家里…等我们。”

 “在家里?”那是没事还是…最后一面?他暗忖。

 “走吧!若白,别再迟疑,迟了我怕会来不及。”生命无常,它是不等人的。

 “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带个人去。”他总觉得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怪异。

 “你要带谁去?”看他走向头俯下身,一张秀丽的女子面容了出来,于海峰大叫“什么?!你要带她去?!”

 他到底在做什么?想看他父亲没死再活活气死他吗?

 “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她不会照顾自己。”他不希望她刚长出点的又消回去。

 睡梦中的廖婉玲作着大魔头被打下深谷大难不死的梦,梦中的云中鹤被隐世高人搭救并传授他一身武功,在岳如意出阁的途中劫走她。

 只是耳边的吵杂声吵得她的梦作不下去,感觉有人轻轻摇着她的肩膀帮她穿衣,双手恶的在她身上停留过久,不只摸来摸去还咬她。

 别吵了、别吵了,她刚睡下又要她起,是谁跟她过不去,老要打扰她的休息时间。

 半睡半醒中她被裹着棉被起,温暖的摇篮让她感到无比舒服,她又忍不住昏昏睡,找了个枕头的位置沉沉睡去。

 等到她真正清醒伸懒的时候,她看到一张放大的脸正在对她微笑,该死的回忆在瞬间倒至脑中,双颊迅速的发起烧。

 不胜酒力的她因为喝了一杯“白酒”想睡觉,因此电脑不开提早上,放自己一天假不去管云中鹤和岳如意会不会因互砍而砍出感情。

 才一爬上躺上,那个贼就溜进她的房间和她抢被子,因为民宿客挪不出空房,所以他把借给朋友,然后跑来跟她挤。

 虽然她一直说不要,但他还是非常不要脸的靠过来,最后他偷走她保存了二十几年的贞,毫不客气的吃干抹净,连渣都不剩。

 吓!发生什么事,好大的打雷声,是谁做了坏事被雷公追着劈?

 定神一瞧,咋舌的廖婉玲有种定错地方的感觉,她几时来到这大得吓死人的豪宅,上头那盏水银灯比庙里的光明灯还大上一倍,他们不怕掉下来会砸死人吗?

 是梦吧!她还没清醒,就算写上一辈子的小说,恐怕她连人家百来坪的客厅也买不起。

 “她不是野女人,她是我未来的老婆,请不要当她不存在。”

 他们在说她吗?

 怎么同时有好几双眼睛往她身上飘,有不屑、有轻蔑、有狐疑、有难以置信,也有看笑话的嘲,好像她的存在是一大讽刺。

 “我承认的对象只有贞雅,你对她有责任,除了她我谁也不接受!”于青海怒喝。休想离他的掌握之中。

 贞雅是谁?

 如置身五里雾中的廖婉玲,不知道自己角色的定位在哪,不太踏实恍若正在飘浮。眼前紧绷的气气有如豪门内斗,严以持家的大家长正在训示不肖的子孙。

 可是这出戏演得七八糟,明明幼年丧亲的云若白是个没有亲友的孤儿,处境堪怜令人一掬同情之泪,怎会突然冒出一个老式思想的“父亲”?

 不过对白听起来很好笑,比她写过的小说还没内容,创意差、点子旧,真要写入书中肯定不卖钱。

 “我对贞雅的感觉只当她是妹妹,若要负责也仅是兄长的义务,我绝不可能娶她。”云若白不卑不亢的说。娶她的感觉形同伦。

 “没有你说不的权利,我已经召告商场上的同业说你们要结婚的消息,你不能让爱你的贞雅等不到新郎。”这场婚礼誓在必行。

 “我不爱她,至少不是她要的爱情,我有权选择属于自己的幸福,你的安排我无法配合。”他不再是十三、四岁少不解事的男孩,事事顺从他的心意。

 他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不会再让别人规划他的人生,他有自己的路要走。

 “什么选择?一个随随便便的低下女人也想攀上你?她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生得什么模样。”于青海的嘲讽毫不留情,夹杂着隐晦的幽光。

 沉肃的了一口气,直背脊的云若白冷然的回应“请不要侮辱我的选择,在我眼中她是最可爱的女人,是我硬要攀上她,不是她赖着我。”

 望着眼前毫发无伤的老人,云若白对他最后一丝感激之情也然无存。他霸气和独断的个性依然不改,自以为天神一般高高在上。

 为了要他回到于家费尽心思,不惜谎称车祸伤重濒临死亡,以死为饵欺瞒所有关心他的人,糟蹋别人对他的信任。

 除了贞雅之外,几乎于家的人全员到齐,连出嫁多年的于秀雅也偕夫同在,还有一直仇视他,长年旅居法国的于夫人。

 这算什么?在开六堂大会审吗?用意在审判无中生有的罪名。

 “当你的选择是错误的,我有责任纠正你,不管你们谁攀上谁都一样。”他一点也看不出那个女人有什么可爱之处,廉价的服装如同她廉价的人,毫不起眼。

 嘴角线条冷如硬钢,云若白的眼神锐利一“于伯伯,你的伤好了吗?货车的撞击力让你卡在车里无法动弹,一度向鬼门关叩门。”

 不带温柔的讥诮让一旁的于海峰感到心口被刺了一下,脸色阴郁的盯着健壮如常的父亲。当他忧心如焚地想见他最后一面时,他却悠然自得地泡着老人茶。

 这是什么样的父亲?他越来越不认识他了,陌生得有如一尊冷酷的雕像,利用儿子的关心来达成目的,他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失望痛心,有的,但父子亲情则免了,他眼中永远也不会有子儿子的存在,他的世界是孤独的,谁也不容许进入。

 “你的个性不适合冷嘲热讽,适度的谎言有助你看清自己,山不是死的,我要它走向我。”老姜的辣度是这些小姜所及不上的。

 只是他没预料到他会多带一个人回来,十指紧扣回报他的精心计划,刺眼得让他腹生怒,不由得想起多年前那对跑到他面前,笑着要他祝福的男女。

 他们怎么可以对不起他?枉顾他的心碎兀自笑得开心,要他揪着心陪他们一同欢笑,甚至要他出席婚礼充当他们的男傧相,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走向另一个人。

 不,同样的情景他不会再让它发生;心痛的感觉一次就够了,那人的儿子将成为他的,他会拥有他。

 “对,山是活的,而你不过是薄西山的凡人而已,没办法掌握它走向你时不会过你,让你化成山脚下的泥。”恶意的谎言只会令人厌恶。

 云若白的奚落让于青海感到愤怒,矛头指向破坏他计划的原凶“你就为了她顶撞我,不惜用冷然冷言对你有抚育之恩的老人。”

 他是老了,但还没老到捏不死一只蚂蚁,真要惹恼了他,光是一手指头就足以碎她。

 “不是为她,是为了我自己,你养育我多年的恩情我牢记在心,这也是我一直留在翔天科技未向外发展的原因,我用我的才能来报答你的恩惠。”这些年他替公司赚的钱足够偿付他花在他身上的心血。

 他的话让所有人难堪,虽然大家老喜欢用恩情他就范,但私底下仍当他是自己人看待,从未真的想过要他报恩或是牺牲什么。

 可是由他口中说出却异常刺耳,像是他们都是扼杀他的凶手,让他有志不得伸的困在浅滩上,无法彻底发挥潜能龙遨天际。

 很惭愧,但也很无奈,身在于家他们的感情是被限制住的,没法坦诚地表达内在的想法。

 “想报答我就娶贞雅,我养大你不是让你来反咬我一口,你给我乖乖地当于家的女婿。”他不会再给他搞小动作的机会。

 “不可能。”云若白斩钉载铁的回道,不留余面。

 冷笑的于青海出一丝阴沉。“天底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我于青海想做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击掌两下,一排身穿黑衣的魁梧男子将相拥的两人团团围住,不给他们丝毫退路的困在于家。

 “爸!你这是在干什么?有必要劳师动众的对付自己人吗?”眉头一皱的于海天忍不住开口,难以认同他强硬的手段。

 于父看也没看他一眼地挥手要他退下“这件事你不要管,我自有打算。”

 “我不能不管,大家都是成年人理应用理性沟通,不要把场面搞得太僵。”让大家都下不了台。

 “难道你不管贞雅了?忍心让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穷酸丫头抢走她的幸福?”

 “这…”他语

 人是自私的,在无法两全的情况下,心会做出决定,即使良心会受到苛责。

 “把人带下去分开关好,没有我的同意下许任何人放他们出来。听好了,是任何人。”折断翅膀的鸟儿看牠如何飞向天空。

 他的眼掠过不以为然的子,以及痹拼他的次子,谅他们也没能耐逃过他的耳目,他们都是他用来达成目的的棋子。

 而棋子是没有思想的,他们只能服从他的命令,为他所利用,乖乖地当任他扯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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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妈,你干女儿现在的处境很可怜,像笼中鸟似的被人囚你神威广大赶快发功,让我离这座华丽的牢房。”

 双手合掌对天祈祷,口中默念圣母佛号的阶下囚十分虔诚,面容平静不像受到什么不人道的对待,对着窗外的蓝天有着自由的憧憬。

 这年头居然还有为了婚而非法囚人,真是不可思议,那老头的想法也未免过于奇怪,强迫的行为真会收到他想要的效果吗?

 蹲得脚酸的廖婉玲难得的发出叹息声。她根本还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就被人关起来,想想还有点冤呀!

 洁白如新的双人,缀着紫小花的干净单,两张没躺过的新枕头,连玫瑰的蕾丝窗帘都散发出阵阵的清香味,若非行动受到限制不能任意走动,二十几坪包含卫浴的房间实在是五星级的享受。

 只是她没想到当个无所事事的闲人这么闷,除了一台老是重播节目的高画质晶电视,一逃邺十四小时她面对的只有一室空寂。

 以前一个人关在房里写稿不觉得无聊,她可以创造出无数的人物陪她打发时间,在小说的世界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不愁找不到出路。

 可是此刻的她却坐困愁城,想念着给她温暖的男人,不晓得他是否如她一样寂寞。

 真的令她相当讶异,分开不过才短短两、三天,她竟因不习惯少了他的气味而无法入眠,寝食难安的担心他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即使她非常不相信现代的爱情制度,可她不得不承认她是爱着他,从他们相亲的第一眼开始,只是她不认为爱情会幸运地来敲她的心门,因此极力下心头冒出的心型泡泡让它化为乌有。

 若非他持之以恒的追求瓦解她的心防,这段令她犹如踩在云端上的感情恐怕就要错过,她再用一生来懊悔未能及时把握。

 “啊--好无聊呀!谁来跟我说说话,就算是鬼也无妨。”她快被一室的冷清得撞墙了。

 “鬼说鬼话你听得懂吗?你要再把玻璃敲碎就别指望有人替它换上新的。”冷风一吹冻死她。

 一道冷嗤的男音蓦然出现在安静如坟场的房内,慵懒地一回头的廖婉玲仍用双掌托着下巴,整个人像怀的少女那般曲膝坐在铺上棉被的地板。

 即使身不自由她还是不会待自己,把磨练当考验的随遇而安,一天又一天地等着妈祖显灵。

 “打破它是因为我有逃走的望,谁知道底下竟拴了两头站起来比人还高的恶犬。”害她以为会被撕成碎片,脚一跨出又赶紧缩回来。

 她也很怕死好嘛!不以身涉险。

 “那是专门训练追捕大型动物的猎犬,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牠们的牙比刀口还锋利。”曾有咬死凶猛山猪的纪录。

 啧!还真好心呀!这算是警告还是威胁?“叛徒,你这几天睡得好吧!”

 “我不是叛徒。”脸皮动了一下,情绪激动的于海峰忍着不朝她咆哮。

 他这几天睡得不好,非常不好,根本没办法躺下来休息,眼前浮上的是好友的愤怒神情,以及他坚持不肯妥协的决裂。

 为什么会搞到这种地步呢?让他这个帮凶内疚得难以阖上眼,心里想着该如何化解目前对立的局势,不能再袖手旁观。

 “好吧!犹太先生,你只是比较喜欢看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那般血淋淋的画面。”她能谅解他的无能为力,十二位门徒十二分宠爱,谁都想独占神的专宠。

 “你涸铺薄。”很像某位民宿主人。

 “多谢赞美,这是我的荣幸,毕竟我没多少消遣,身为囚犯的我得自找乐子打发多余的时间。”她做出荣耀的表情,以施恩的嘴脸赐座。

 于海峰的嘴角再度动了下,有中风的迹象。“你一定要这么『乐观』吗?”

 字字不带血只带暗箭,得他千穿百孔、目疮痍。

 “难不成你要我大吼大叫像个疯子,对着每只两条腿会走动的狗大喊救命呀!我被绑架了。”啐!没知识也不懂常识。

 走狗。

 “你…”好,他忍她,谁叫他有过在先“你想不想离开?”

 因为他的缘故她才受到牵连,他有责任保她平安无事,否则她一出事他会一辈子被恶梦身,也羞见好兄弟信任的眼神。

 “想。”废话,谁愿意当囚鸟。

 回答得真爽快,她就不会稍微犹豫一下下吗?“我会想办法帮你离目前的状况,你得再忍耐几天。”

 “几天?”她问的是确切的数字。

 “我哪晓得是几天,你当我是神呀!好好好,你别用眼白瞧人,我尽量、我尽量。”不是瞪,是一种期望落空的蔑视,让人有身为蟑螂的感觉。

 “尽量消毁我的意志,让我承受不了压力往下跳入狗口?”他的保证好像不够份量。

 “那你想怎么样?要我剁几块下来帮你引开底下的狗,还是直接牺牲我让狗吃,牠们就不会追你?”这女人的日子过得太好了。

 “嗯,这主意不错。”廖婉玲点头,可以试试。

 “不错!”她还真敢应和,冒险与她“私通”她就该感激涕零了。

 这些天门外都有人夜看守,即使他是于家的二少爷也一样没有通融的特权,一再被拒于门外无功而返,想要交谈两句比登天还难。

 臂察了两天下来他决定使出招,将泻葯下在看守者的咖啡里,趁他们腹痛如绞和马桶联络感情,他才得以潜入。

 很不简单的任务,但也是不得不出的下策,父亲的一意孤行已到了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不管谁来劝说都没用,执意要关到若白肯屈从为止。

 大哥为了这件事和父亲闹得不而散,虽然不甚赞同父亲的烈手段,但一涉及贞雅的未来幸福他还是忍愤退步,不再多言。

 现在就只剩下他孤军奋战了,而她还不知好歹的话,他就放她自生自灭,让她对着墙壁一个人发疯好了。

 “他好吗?你家那个老顽固没刁难他吧!”语锋一转,廖婉玲的语气软了几分。

 怔了一下,于海峰随即了解她口中的“他”是谁。“我不清楚。”

 很无奈,却是事实,那边的防守比这边严上十倍不止,一共有三班二十四人轮看守,个个壮硕如健美先生,表情冷得像刚由冰窖爬出来。

 他不晓得父亲从哪找来这些与佣兵无异的保镖,但价钱肯定不低,光看他们偾张的肌就知物超所值,一拳的重量起码有百来斤。

 “什么叫你不清楚,这里是你们于家的地盘,你会不知道他好不好?”听起来像神话,很难令人信服。

 别说得他好像是地头蛇似的。“我是姓于的没错,但这个家不由我当家主事,我的身份是人家的儿子。”

 案亲决定的事他无法令其改变,在某些方面他真的力不从心。

 “难道一点转圜的余地也没有?”人要存着希望。

 “很难。”于海峰照实明言。

 “有多难,他打算把我们关到什么时候?”至少有个期限。

 于海峰苦笑地望着刚修好的玻璃窗“等到若白娶了贞雅之后,他大概就会放了你。”

 而若白将一辈子也走不了,成为父亲掌控下的棋子。

 “贞雅是谁?”这个名字一直被提起,像是一道解不开的魔咒。

 “我妹妹。”一个不天真但情愿活在梦里的傻女孩。

 “你妹妹?”喔,那就可以理解,为人父亲的私心。“她很漂亮吧!”

 “比你好上一点。”漂亮,而且完美。

 廖婉玲瞪他,说话没技巧。“不要拿我做比较,我相信若白的相亲对象中不乏比她出色的美女,难不成他每一个都不中意?”

 她指的是他父亲。

 于海峰表情阴郁的摇着头“他不会让他娶贞雅以外的女人,就算有再好的对象出现,他也会要我从中破坏,不让他有和其他女人发生感情的机会。”

 “你?!”果然是秦桧后世--小人。

 “一开始我真的是认为父亲的作法是为了他好,我也极力配合扯他后腿,让他每一段相亲都中途夭折…”

 可是后来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父亲不只是不容许他爱上别的女人,甚至是男人的基本需求也受到控制,只要稍微跟他走得近的女人都会平空消失。

 久而久之他也发现其中的怪异,一边虚与委蛇地帮父亲监视若白的相亲结果定期回报,一边追查父亲的动机是否真为女儿的幸福着想。

 最后他终于得到一个结论,父亲的目的是想将若白永远留在身边,为了一个没人知道的理由,他认为若白应该是属于他的。

 “病态。”那个人有病。

 看了她一眼的于海峰继续说下去“除了我以外,他还派了另一组人员监控若白的一举一动,随时回报好方便他掌控。”父亲并不是那么信任他。

 所以他总要做做样子玩点小动作,让一些不相干的女人退出战局,父亲才会相信他这颗棋子还有利用的价值,不至于一下子将若白得走投无路。

 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清楚父亲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隐约有个谜雾就在前方,但他沉重的双脚始终到不了。

 “你很可怜。”有那样的父亲。

 “可怜自己吧!囚犯。”有翅难飞。

 “我恨你。”她幸悻然的一瞪。

 同情他的廖婉玲也同情自己,心里更加思念咫尺天涯的那个人,希望他一切安好。

 身还在,心已远扬,飞到心爱男子身边。

 只是,她突然好想吃炸豆腐饼,她的专属厨师在哪,快把她的男人还回来--

 “啊!你怎么哭了?我什么也没做啊!别哭了,你哭得好丑。”

 嗯!这是什么?

 鼻涕?!

 懊…该死的女人,等这件事过后他一定掐死她,她以为他是没脾气的软柿子吗?

 哼!还哭,你哭到断气也没人理你,别想我会代替某人安慰你。

 “好啦!好啦!别哭了,我帮你去瞧瞧他好不好?你不要再把眼泪鼻涕往我身上抹。”真的很脏。

 “我也要去。”没见着人她不会安心。

 “你?”于海峰瞄她一眼。

 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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