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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会很辛苦的…”希雅垂眸喃喃说。

 “小童很迟钝又死心眼,仲文追了她快一年,班上的同学都知道了,可是小童却还是毫无知觉,一直到现在都还忘不了初恋的男友…小童到底有什么好?”希雅猛然抬眼,最后的话是质问。为什么从以前到现在她觉得颇有好感的男生,到最后喜欢的都是小童呢?

 “学姐是朵高岭之花,美丽高不可攀,所以大家都只敢远远的看,谁不都认为自己会有能耐攀得上学姐。”齐恩定定的说。

 “学姐很好,但这种好不是可以比较的。”齐恩接着说。

 希雅静静听着,齐恩说的话她很明白,更不意外会听见,但是不甘心又该怎么办呢?现在的男生难道都没有勇气了吗?

 “没错,漂亮的女生在爱情上总是吃亏的,就像我一样,不是吗?”望了希雅一眼,卓凡笑笑地附和齐恩。

 “像你?我怎么不知道我的水平有这么低啊?”“希雅闷闷地说。

 “其实我以前有追过小董的。”卓凡笑笑不反驳。

 “真的?我怎么不知道?”希雅瞪大眼,一脸惊讶。

 齐恩轻笑,表情倒不怎么惊讶。

 那是一年级的事情,前后只持续一个月。那一个月来,我每天一通电话嘘寒问暖,三不五时和她在校园里巧遇,整个学生会都知道我在追小董。而且,因为一直都相处不错,所以我也一直以为,我和小董就只差正式的告白而已。不过有一天我遇见小董时,她却笑笑地跟我说“喂,卓凡!你知道吗?某某某以为你在追我耶!这真是本学期最大的笑话,实在是好笑到不行…”“苦笑地飘了齐恩跟希雅一眼,现在想起晓伶那时的表情,卓凡也还是觉得无奈。

 那时我听了也很想笑,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这么迟钝,还以为是小童故意说来试探我。可是没隔几天后,我就又看到小童把这件事当成笑话地讲,那时我才真的明白,小童对我从来就没有友情以外的感情,一切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因此,我很干脆的放弃了。“卓凡两手一摊。

 “小童的世界太缓慢了,我是个急惊风所以和她搭不上边。

 Angle,如果你真的要追小童,那么我劝你要先摸清楚她的喜好,然后做好心理准备打长期抗战。小童只是后知后觉而已,还没有到浑然不觉,所以我想你还是可以期待的。“卓凡继续说完。

 “为什么学长那个时候不坚持下去呢?”望着卓凡,齐恩侧头想了下。

 “你难道没看到仲文坚持了一年的结果吗?”卓凡忍不住失笑。

 “可是我倒觉得你比仲文有胜算多了。至少她愿意晚上十一点多出来帮你买宵夜…”齐恩别有深意地看着卓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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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小童。”看见走在前面的晓伶,仲文连忙跑上去招呼。晓伶转过头,表情有些惊讶,看见只有仲文一人时,忍不住松了口气。

 “怎么就你一人啊?”

 “我今天来学校开会的,我们社团要办社游。”仲文笑了笑,他很了解晓伶话里的意思是什么。那群爱嚼八封的人别说晓伶觉得讨厌,就连他自己也是避之为恐不及。

 “喔…那你现在要回去啦?”晓伶点点头。

 “嗯,一起走吧。”

 从那件事过后,这是仲文第一次晓伶单独相处,说紧张倒也不会,只是有种久违的怀念感觉。

 “怎么了?看起来没什么精神。”仲文问。

 “有那么明显吗?”晓伶摸摸脸。“我昨天晚上十一点多被卓凡叫出来买宵夜,结果就留在学校一起帮他们布置会场,好像三点多才回家吧。而且又没睡好…”“没睡好,有心事吗?”仲文关心地问。以前他们也是常常这样聊天的…

 “…也不算有心事啦。只是被卓凡吓了一跳…”晓伶垂眸。

 因为卓凡那句话,害得她翻来覆去直到凌晨五点多才睡着。

 “卓凡他做了什么吗?”仲文忍不住纳闷。

 “他说…”晓伶垂眼,不由得有些迟疑。毕竟像这样的话一旦说出口,想要不沦为八封题材都很难。

 “别担心,我没那么大嘴巴。”仲文了解地道。

 晓伶眨眨眼,笑了起来。

 “昨天,卓凡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说你的天使学弟想要追我,把我吓了一大跳,害我没睡好。”

 “你说Angle?”仲文微微一怔。

 那个永远只闹绯闻,但从没有女朋友的Angle!?

 “你吓到了吧!我想,我昨天大概也是这种表情吧…”晓伶笑着飘了仲文一眼。

 “这…是有点被吓到了。不过,说不定也有点可能吧。因为卓凡这个人,心思向来是很细的。”仲文还记得,当初第一个察觉他想追小童的人就是卓凡。

 “是吗?”收起笑容,晓伶的表情有些不同了。

 “你不要这种表情嘛…又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真的,Angle好歹也还是我们电机系的系草呀!”

 “这跟他是不是系草又没什么关系…”晓伶小声嗫哝着。

 “如果你真的很在意的话,那我去帮你问问Angle好了。”

 “啊?不用啦!这样…感觉怪的。”晓伶连忙说。

 敝…吗?望着晓伶,仲文突然感觉难过。应该是不问才怪吧“小童,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一个他从很久以前就想问的问题。

 “只要我能回答都可以。”晓伶微笑道。

 “希雅曾经跟我说过,你一直都忘不了以前的初恋情人…”仲文的眼神定定望着晓伶。

 “这是真的吗?”

 晓伶听了没作声,心底深处慢慢窜起一股冷然的感觉。

 “小童…”仲文轻唤着,同时心里忍不住担心自己是否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晓伶转眼瞧着仲文,轻轻扯出笑容。

 “希雅太夸张了…我现在连他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都忘记了,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那个躁热的夏天…她额上沁着血的伤口…

 仲文没再说话,只是心里却忽然明白了,明白自己和小童之间永远都有距离,他们永远都跨不过朋友的那条线。

 俩人快走到门口时,仲文先道别,然后就往停车场走。晓伶向仲文说完再见后,不急着走出学校,反而绕到校门口旁的小水池。

 水池就位在校门口旁,翠绿的杨柳垂在池边,池里色彩斑斓的锦鲤悠游自在,整体景象看来像幅画,诗意又清幽。晓伶平心情低落时,总喜欢在这里坐着,瞧着池里的鱼坐上好一会儿。

 走到水池旁,晓伶随意挑了张长凳坐下,照旧望着池里悠哉悠哉的鱼,情绪冷冷的不知道是低落,还是平静。

 轻轻拨开头发,晓伶额角上的疤痕不再隐藏,思绪一点一滴回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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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四年前?她的初恋在冷冷的寒冬里悄然展开,对方是高一年级的学长,怎么认识的忘记了。只记得当常遇见,所以就越来越

 然后在十二月里的某天,为了躲避突如其来的大雨,而跑进废弃无人的教室里,原本一直说说笑笑的两人,温度在双眼凝视的瞬间莫名升高,最后他们接吻了。

 没有让家人知道,没有让同学知道,唯一掩饰不住的是时时闪烁在眸底的光彩。恋爱的气息无声漫周身,渐长的发丝成了爱情的祈愿,眼里是他,心里是他,或许只要有他就是一生一世。

 这是恋爱…想着他,就幸福…

 一年后,学长考上高雄的高应大学,而她进了补习班埋头苦读。想念成了读书的动力,每周一通电话是精神食粮;距离,对她而言从不是问题,只是爱恋的浓度频频加深,分离成为恋爱的催化剂,她以自己无法想像的感情,向着南方不断想念。

 总算又一年,她以优异的成绩通过推荐甄试。打了电话,第一个就想告诉学长,但是电话那端总是忙碌与冷漠。毕业典礼过后,向家里说了谎,说要和同学出去玩,而独自乘车南下。

 火车到站,电话打去宿舍,找不到人。想要给他个惊喜,于是坐着计程车到高应大学。

 六月的照得她汗水不断,一个人伫立在校门口,经过的人有些会有意无意瞄向她,最后她低下头,模样像个小媳妇。

 等了好久好久后,终于让她等到了,只是不只一人。就像所有小说的内容一样,果然多了位美丽活泼的女孩。

 阳光让她皮肤发烫着,眼睛也热热的,应该是要离开了。但是,脚却像生了一样,一步也动不了。

 然后他持续走近,最后三公尺两公尺,他终于看见。没有惊喜,只有狼狈,他放开美丽女孩的手,美丽的眼睛在困惑。

 懊走了,要走了,只是脚步忍不住踉踉跄跄。他追了过来,伸手想要拉住她。

 斑马线前,她眼前一暗,只记得额角发疼,初恋的记忆到此为止。

 醒来时,在高应大学的医护室,因为昏倒而撞伤的额头已经包扎好。一切没什么大碍,只是轻微贫血又在阳光下站得太久。

 学长站在边,美丽的女孩已经不在。学长沉默很久之后,对她说了许多许多话,那些内容在她脑海里破碎着,只有一句话主宰了她的眼泪。

 那时我们都太年轻了,那只是好奇而已,那不是真正的恋爱可是那如果不是恋爱的话,那又该是什么呢?回忆中的她躺在白色单上,默默徜着眼泪,现在的她抚着伤口,已经不会心痛。

 只是眼泪如果不是因为心痛的话,那又是为了什么呢?晓伶掩着脸庞,无法制止泪水不断。

 这里是学校,这里大庭广众,自己已经是二十岁的成年人了…泪水不断溢出,从晓伶的眼晓伶的脸颊,不停滴落手背、衣服…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再哭了…一切都过去了…是吧…建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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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礼拜六恰好是中秋节,晓伶没有回家,因为懒得挤火车。一早起来接到卓凡打来的电话,要她晚上和学生会的人一起烤

 “来嘛!反正你又没什么事情做,过来当当分母也不错呀!”

 “是哦…”晓伶懒洋洋地说。烤她又不太吃,还要她去当分摊费用的分母,这未免太划不来了吧?

 “好啦!反正我们那票人你都认识,而且我也有找希雅和仲文啊!又不是要你去参加什么联谊烤…”电话那头卓凡嘟嘟嚷嚷着,磨了晓伶快半小时,最后晓伶耳朵发疼受不了,只好干脆答应。

 下午五点多,卓凡打电话来,要晓伶到楼下等人,好载她去买东西。

 晓伶走下楼等了五分钟左右后,便瞧见齐恩正远远骑着车过来,那车的样式看起来像卓凡的。

 “这不是卓凡的车吗?”等齐恩把车停在晓伶面前,晓伶立刻开口问。

 “卓凡要留在学校帮忙升火,所以叫我过来载你去买东西。”齐恩拿起安全帽递给晓伶,笑眯眯的说。

 晓伶坐上车,心里一堆疑问。卓凡向来爱惜车子,从不肯轻易借给别人,怎么这次肯借给齐恩呢?

 “你怎么没回家过中秋啊?”引擎声轰轰地响,晓伶放大声问道。

 “嗯…偶尔跟同学过过…也不错…”齐恩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五分钟后,晓伶他们到达学校附近的量贩店,买了十人份的免洗餐具、四大罐饮料、两条吐司。六点左右,他们返回学校。

 烤的地点在学校社团大楼顶楼上,来烤的人除了晓伶、希雅、仲文外,大都是学生会的成员,所以这次烤乍看之下倒颇像是学生会的小型社游。

 晓伶因为担任过话剧社干部,所以和学生会的成员大都认识,仲文也同样是。至于希雅则是常和晓伶挂在一起,所以只要是晓伶认识的人,她也就会跟着认识。

 “仲文,你也没回家过节啊?”放好探买的东西,晓伶和一些人打过招呼后,便走到正忙着升火的仲文旁边。

 “嗯,不想挤火车回去。去年我挤过一次,结果差点没变成麻团,站了五个多小时才回到高雄,然后又晕车吐得七八糟。只要想到去年的情形,这次我是打死都不回去了!”说着,仲文将点燃的火种放到排好的木炭下,等着木炭烧起。

 晓伶一边听,一边出附和的表情。同样都是住在北部的人,她很了解仲文的感觉,每次只要特定节日坐火车回家,就铁定会被人挤得七荤八素。而且通常只要挤过一次,就大约有半年里都会患有火车恐惧症。

 “啊…还是不行!”仲文一声惨叫。刚才他燃起的火苗,不到十秒钟竟然就灭了。

 “卓凡你过来帮忙啦!”仲文向拎着食物走过来的卓凡大喊着。

 “林仲文!你从五点多就说要帮我升火,结果现在天都黑了,你竟然还升不起来!你是不是男人啊?”卓凡放下一锅腌好的,还没走过去便立刻开骂。

 晓伶听见,只得蹲下身闷着笑。

 “你是男人,那你来升啊!”而仲文给骂得面不改,仍向卓凡挑挑眉。

 卓凡走过去,手一伸。

 “火种!”

 “没了。”仲文站起来让位给卓凡。

 “没了?不是有一包吗?”

 “那火种那么烂早就用完了…”仲文搔搔下巴,小声嘟嚷着。

 “Angle!帮我从那边袋子拿火种过来。”卓凡忍不住翻白眼。

 原本在搬椅子的齐恩一听见,立刻从一堆袋子里找出一包火种,然后走了过来。

 “学长你下去搬桌子,这边我和卓凡来就好了。”齐恩把火种拿给卓凡,接着对仲文说。

 仲文听了,连忙跑下楼。反正他就是不会升火,现在要他去做苦工,反而落得轻松。

 “Angle,这一炉我来,你去另一个。”卓凡接过火种,马上蹲下身准备升火。

 齐恩将另一边的烤炉移过来,然后把木炭一块块放上烤炉。晓伶则在旁边,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

 “蹲着脚会不会酸?”齐恩抬眼看晓伶,轻道。

 “不会…”晓伶笑着摇头。

 “坐着吧。”齐恩向旁边拉了块大石块,然后推向晓伶。

 晓伶微微一怔,但很快又笑了起来。

 “谢谢…”

 烤炉让齐恩和卓凡接管后,不到五分钟火就升好,而其他的人也将矮桌和小椅子从楼下搬了上来,并将食物和餐具都在桌上摆好。同时还从学生会室接了延长线上来,就地在顶楼架起三盏光灯。

 “可以开始烤了!那!接下来就是你们女生的事了…”卓凡大声宣布道,然后他看向晓伶。

 “知道啦!”晓伶笑了笑,熟练地夹起片先放到架上烤,另一组则由卓凡的女朋友林梦婷负责。接着又来了几个人围在烤炉旁,等着要抢刚烤好的片。

 晓伶抬头瞟了那群人一眼,发觉都是认识的人。

 “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肚子饿先去吃吐司啦!”

 “不要!我们要吃!”几个男生异口同声地道。

 “那!在这里!”齐恩表情淡然,端起整锅腌好的向那群男生。

 现场立即笑成一片,一年一度中秋烤聚会,这时正式展开。

 一群人吃吃喝喝闹了两个多小时,烤的兴致渐渐消退,还留在烤架旁的只剩下晓伶、齐恩和学生会书记宋以安,其他人则各自散开聊天夫。

 “要不要把火熄了?”宋以安问。

 “还剩下一点东西而已,把它烤完吧。然后,再丢给他们吃。”齐恩检查了下塑胶袋里的东西。

 闻言,晓伶把塑胶袋里的香肠、翅膀一样样涂上烤酱,然后放在烤架上。

 “有吃吗?”齐恩望向晓伶。

 晓伶苦笑了下,因为一直待在烤炉旁的关系,她的脸颊微微泛红。

 “老实说,没什感觉,只是觉得很腻。”

 “你不喜欢吃烤?”齐恩问。

 “普通,没什么特别喜欢。对了,我们学校好像很多社团都喜欢烤吧。新也烤,出去玩也烤,好像什么事都可以跟烤扯上关系…”想起烤的油腻,晓伶忍不住皱眉。

 “那是因为烤是最方便的活动。而且如果参加活动时,找不到谈得来的同伴,还是可以卯起来吃回本,绝对不会感觉无聊。”齐恩笑笑地接下说。

 “有道理!难怪我在话剧社时,才一学期就办了三次烤。吃到最后,我都吃怕了!”晓伶听着,眯眼笑了起来。

 “以安!”卓凡的声音突然传来。

 “什么事!”宋以安大声应着,然后站起身走向卓凡他们。

 齐恩望向卓凡,然后发觉卓凡正看着自己,并且向他别有深意地眨眨眼。下一秒钟,齐恩立刻笑了起来,他知道学长是在帮他!

 “找我有事吗?”以安走了过去,愣愣地问。

 卓凡一脸笑,把以安拉近身边。

 “学长教你一句日本俗谚…‘阻扰他人的恋爱是会马踢死的!’懂吗?”

 “怎么去这么久?”晓伶困惑地说。自从以安被卓凡叫走后,已经有十几分钟了。

 “大概是聊起来了吧…”齐恩尽量保持平淡,只是嘴角仍有掩不住笑意。这绝对是故意的!仔细想想刚说是卓凡和仲文,就连平常一向和晓伶很要好的希雅,今天也一反常态地尽找其他人聊天,这种情况摆明了就是要帮他制造和晓伶单独相处机会嘛!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你在笑什么?”望着齐恩脸上愈益浓厚的笑意,晓伶又是一阵困惑。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我认识了很多…很好的人!”齐恩转向晓伶,眼底的笑意很温柔。

 晓伶的脸颊又热了,只不过这次不是因为烤炉的关系。

 “嗯…我想我也是…”躲开齐恩的视线,晓伶垂下眸子,小声地附和着。

 咻呼!不远处开始施放色彩斑斓的烟火,漆黑的夜空闪亮着各样火树银花,极为炫丽。

 “好漂亮喔!”晓伶张大眼睛,一脸惊喜的表情。

 “嗯…”齐恩点点头,但在他眼里停留的却是,晓伶的表情。

 忽然间,晓伶额上那道疤痕落人了齐恩的眼中。齐恩微微诧异,同时心底有股说不出的心疼。

 “晓伶,你额头上那道伤口怎么来的?”想也不想地,齐恩立即问了。

 晓伶愣住了,因为这是除了家人以外,第一个发现它,然后问她的人。平常疤痕总是藏在头发底下,所以始终没有人发现。而没有人发现,其实也令她轻松不少,因为她可以不用不断强迫自己轻描淡写。

 “你看得到?”晓伶下意识摸着疤痕。

 “很明显啊…”“喔…”晓伶应着,然后就安静了下来。

 “别逃避我的问题…”齐恩无奈地笑了笑。

 和晓伶相处久之后,齐恩就发觉,每次晓伶只要遇到不想说的事,就会应着应着,然后就沉默了。对于这种鸵鸟似的躲避方式,齐恩真觉得真是不高明到极点了!

 “我没有…”晓伶垂眸。

 “我只是在想要怎么说…”怎么说,才不会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是昏例不小心受伤的…”拨开头发,疤痕更加明显,晓伶的表情淡淡的。“因为那个时候,我在太阳底站太久,然后又贫血,所以就昏倒了。其实仔细想想还好笑的,因为那天我本来是要去找我前男朋友的…”

 “你男朋友?”齐恩有点诧异,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听见晓伶亲口对他说。

 之前齐恩已经听希雅说过大致的情况,晓伶的前男友同时是高中学长,后来因为男生考上大学后了其他女友,所以就分手了。但实际情况如何,其实希雅也不是清楚。

 “嗯,我的前男友也是高中的学长,后来因为他考上高应大,所以我推荐甄试也填了高应大当第一志愿。后来考上了,毕业典礼当天我就高高兴兴地下高雄,想要跟他见面。只是我没想到,除了看见他之外,竟然还看见了他的…女朋友…”晓伶仍是淡淡的,只是眼底有泪光浮现。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生,我完全比不上。所以我一看到他们,就马上想要走,可是…可能因为站太久的关系吧,结果我竟然昏倒了,然后也受伤。现在想想真的好糗喔…”

 “怎么会觉得糗?真正要觉得糗的人,应该是那个脚踏两条船的混蛋吧!”齐恩低声说着,声音里有压抑不了的情绪。

 听出齐恩的愤怒,晓伶忽然笑了。

 “其实他没有错,错在我自己太傻。分开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见面,联络的电话也越来越少,再怎么迟钝都应该知道,这其实就是分手的前兆,见了面时,他也说,这么久都没联络,以为我们已经分手了…”

 看着晓伶仍然平静的表情,齐恩只觉得好难过。为什么对爱越是单纯的人越会受到伤害呢?难道只执着一个人也错吗?晓伶的那道伤口不只在她额角上,更在她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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